夜半食客
在咱這旮旯地界兒,往南走個百八十裏地,有個叫槐安鎮的地兒。
這槐安鎮啊,不大不小,人口不多不少,鎮子裏頭有幾戶人家特別出名,今兒咱就聊聊其中一戶——趙家。
趙家當家的是趙老六,人如其名,在家排行老六,年輕時是個走南闖北的貨郎,後來攢了點錢,娶了媳婦兒,生了娃,就安安心心地在槐安鎮落了腳,開了個小酒館兒。
這小酒館兒名叫「六福緣」,為啥叫這名兒呢?
趙老六說,六六大順,福緣不淺,希望來的客人都能沾點喜氣兒。
趙老六的媳婦兒王氏,那可是出了名兒的賢惠,不光長得水靈,手藝也是一絕,她做的菜那叫一個香,鎮子裏的人提起王氏的手藝,沒有一個不豎大拇指的。
趙老六和王氏結婚這些年,一直相敬如賓,從來沒有紅過臉,小酒館兒生意也紅火,日子是越過越有滋味兒。
轉眼間,趙老六和王氏的兒子趙小寶也到了娶媳婦兒的年紀。
趙小寶和他爹一樣,長得壯實,心眼兒好,還孝順。
這娶媳婦兒的事兒啊,趙老六和王氏可是沒少操心,前前後後看了好幾家的姑娘,都不甚滿意。
直到有一天,媒婆領著一位名叫翠花的姑娘進了門,趙老六和王氏一看,這姑娘長得標致,心眼兒也實在,當下就拍板定了親。
婚事兒辦得熱熱鬧鬧,鎮子裏的人都來捧場,趙家的小酒館兒更是張燈結彩,喜氣洋洋。
趙小寶和翠花拜了堂,入了洞房,趙老六和王氏那叫一個高興,兩口子忙前忙後,招待賓客。
等到賓客都散了,趙老六和王氏也回了屋,心裏頭琢磨著,明兒一早,還得給兒子兒媳婦準備點好吃的,補補身子。
可誰承想,這剛躺下沒多久,就聽見外面傳來一陣急促的敲門聲。
「砰砰砰!
砰砰砰!」
趙老六心裏頭一咯噔,這大半夜的,誰這麽不長眼,來敲門?
他披上衣服,拿起油燈,走到門前,問:「誰啊?」
「我,我是個過路的,餓得實在不行,想討口吃的。」門外傳來一個沙啞的聲音,聽起來像是個乞丐。
趙老六一聽,心裏頭犯嘀咕,這大半夜的,哪有過路的乞丐?
可轉念一想,出門在外,誰還沒有個難處呢?
於是,他開啟門,只見門外站著一個衣衫襤褸的老乞丐,手裏拄著一根破木棍,臉上臟兮兮的,看不清模樣。
「進來吧,我給你弄點吃的。」趙老六說著,就要往屋裏讓。
「慢著!」這時候,王氏也從屋裏出來了,她一看是個乞丐,心裏頭有點不樂意,可當著人家面兒,也不好說啥,於是就說:「大兄弟,咱這剛辦完喜事,家裏頭亂得很,要不你就在外面吃點?」
老乞丐一聽,連忙擺手:「不不不,大嫂,我這人有個規矩,半夜討飯,開門別點燈。
你給我拿點幹糧,讓我在門口對付一口就行。」
趙老六一聽,心裏頭更犯嘀咕了,這乞丐咋還有這規矩?
可人家都這麽說了,他也不好強求,於是就從廚房裏拿了幾個饅頭,遞給老乞丐。
老乞丐接過饅頭,連聲道謝,然後坐在門口,狼吞虎咽地吃了起來。
趙老六和王氏一看,這乞丐也怪可憐的,就進屋拿了碗水,給他送去。
等老乞丐吃完喝完,趙老六和王氏正打算關門睡覺,就聽見屋裏傳來一陣吵鬧聲。
兩人心裏頭一驚,連忙跑進屋,只見翠花坐在床上,頭發散亂,臉上還掛著淚痕,嘴裏不停地罵著:「你個不是人的東西,你對得起我嗎?」
趙小寶站在一旁,低著頭,一句話也不說,臉上滿是委屈。
「咋回事兒?
咋回事兒?」趙老六和王氏一看這架勢,都楞住了。
翠花一見公婆來了,哭得更厲害了:「公公婆婆,你們評評理,我和他剛拜完堂,進了洞房,他,他,他……」翠花說到這兒,說不下去了,只是一個勁兒地哭。
趙小寶一聽,擡起頭,眼眶子也紅了:「爹,娘,那人真不是我!」
「啥?
不是你?
那是誰?」趙老六和王氏一聽,都懵了。
「我也不知道啊,我和翠花進了洞房,剛打算歇下,就聽見窗戶外面有動靜。
我起身一看,只見一個黑影兒從窗戶外面跳了進來,我還沒來得及喊,他就,他就……」趙小寶說到這兒,也說不下去了,只是一個勁兒地搖頭。
趙老六一聽,心裏頭明白了七八分,這八成是遇到賊人了!
他往窗外一看,只見外面黑漆漆的,啥也看不見。
他深吸一口氣,對王氏說:「你先陪著翠花,我去叫幾個鄰居,咱們得把這事兒弄清楚!」
王氏點點頭,扶著翠花坐在床上,安慰她:「翠花啊,你別怕,有公婆在,不會讓你受委屈的。」
趙老六穿上衣服,拿起一根木棍,就往外走。
他一邊走,一邊喊:「來人啊,來人啊,抓賊啦!」
這一喊,鎮子裏的人都醒了,紛紛拿起家夥什兒,往趙家趕。
不一會兒,趙家門口就圍滿了人。
趙老六把事兒一說,大夥兒都氣壞了,這光天化日之下,竟然還有人敢幹這種事兒!
大夥兒商量了一番,決定分頭行動,一部份人留在趙家,保護現場,一部份人沿著鎮子搜尋,看看能不能找到那個賊人。
趙老六和王氏留在屋裏,陪著翠花,安慰她。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鎮子裏的人搜遍了每一個角落,也沒找到那個賊人。
大夥兒都累得氣喘籲籲,坐在趙家門口喘粗氣。
趙老六一看這架勢,心裏頭更急了,這賊人要是找不到,翠花和趙小寶這日子可咋過?
就在這時候,趙家的鄰居張大爺,顫顫巍巍地走了過來,手裏拿著一根破木棍,對趙老六說:「老六啊,我,我好像看見那個賊人了。」
「啥?
你看見了?
他在哪兒?」趙老六一聽,眼睛一亮,連忙問。
張大爺喘了口氣,說:「我剛才去茅廁,路過鎮子東頭的小樹林,就看見一個黑影兒從樹林裏竄了出來,我,我……」張大爺說到這兒,喘得更厲害了。
趙老六一聽,也顧不得許多了,拿起木棍,就往小樹林趕。
鎮子裏的人一看,也都跟著去了。
到了小樹林,大夥兒圍著樹林轉了一圈,也沒看見啥人影兒。
趙老六心裏頭犯嘀咕,難道這賊人會飛?
就在這時候,他聽見樹林裏傳來一陣「沙沙」聲,連忙循聲而去。
撥開樹叢一看,只見一個衣衫襤褸的老乞丐,正蜷縮在地上,呼呼大睡呢。
趙老六一看,這不是剛才來討飯的那個乞丐嗎?
他心裏頭一緊,難道這乞丐和賊人有啥關系?
他連忙叫醒乞丐,質問他:「說,你大半夜的,跑這兒幹啥來了?
是不是和那個賊人是一夥兒的?」
乞丐一聽,迷迷糊糊地睜開眼睛,一看是趙老六,連忙擺手:「不不不,大兄弟,你誤會了,我,我就是在這兒歇會兒,我沒幹那事兒啊!」
趙老六一聽,更生氣了:「你沒幹那事兒?
那你為啥大半夜的跑來這兒?
還有,你剛才討飯的時候,為啥說開門別點燈?
你是不是有啥不可告人的目的?」
乞丐一聽,連忙解釋:「大兄弟,你聽我解釋啊,我這人有個規矩,半夜討飯,開門別點燈。
為啥呢?
因為我,我是個……」說到這兒,乞丐突然不說了,只是一個勁兒地搖頭。
趙老六一看,這乞丐肯定有問題,當下也不再和他廢話,拿起木棍,就要往他身上打。
乞丐一看,嚇得連連求饒:「大兄弟,你饒了我吧,我,我說,我全說!」
趙老六一聽,這才住了手,對乞丐說:「那你說吧,你到底是啥人?
為啥要幹這事兒?」
乞丐嘆了口氣,說:「大兄弟,實不相瞞,我,我是個趕屍人……」
趕屍人?
趙老六一聽,心裏頭咯噔一下,這趕屍人可是湘西那邊的玩意兒,這乞丐咋會是趕屍人呢?
他連忙問:「你,你是趕屍人?
那你咋跑這兒來了?
還有,你和那賊人到底是啥關系?」
乞丐一聽,又嘆了口氣,說:「這事兒啊,說來話長。
我原本是湘西那邊的一個趕屍人,前幾天,我接了一單生意,要趕著一具屍體回槐安鎮。
誰承想,走到半路上,屍體突然詐屍了,把我嚇得半死。
我好不容易才把那屍體制服,可我也受了傷,沒法再趕屍了。
於是,我就想把屍體找個地方藏起來,等傷好了再說。
可誰承想,這槐安鎮我人生地不熟的,找了半天也沒找到合適的地方。
後來,我聽說趙家今天辦喜事,家裏人多,熱鬧,我就想著,把這屍體藏到趙家,等過了風頭再說。
於是,我就假扮成乞丐,來趙家討飯,想趁機把屍體弄進去。
可誰承想,我剛我就那麽倒黴,趕上你們家洞房花燭夜,還被你們給撞見了。
至於那開門別點燈的規矩,其實是我們趕屍人的一種自我保護。
因為屍體怕光,開門點燈,屍體就會受驚,容易出事兒。
所以,我才讓你們開門別點燈,就是想神不知鬼不覺地把屍體弄進去。
可誰承想,人算不如天算,我還是被你們給發現了。」
趙老六一聽,心裏頭那個氣啊,這乞丐竟然想把他家當藏屍地,這不是欺負人嘛!
他當下也不再客氣,拿起木棍,就要往乞丐身上打。
乞丐一看,嚇得連連求饒:「大兄弟,你饒了我吧,我,我以後再也不敢了。」
趙老六一聽,這才住了手,對乞丐說:「饒了你?
沒門兒!
你今天必須給我個說法,不然,我就把你送到官府去!」
乞丐一聽,嚇得臉都白了:「大兄弟,你千萬別把我送到官府去,我,我願意賠償,我願意賠償!」
趙老六一聽,這才消了點氣兒,問:「那你打算咋賠償?」
乞丐想了想,說:「這樣吧,大兄弟,我手裏頭還有點兒錢,我全部給你,就當是賠償了。
另外,我還知道一個秘密,這個秘密要是說出來,肯定能讓你家發大財。」
趙老六一聽,心裏頭那個癢啊,這乞丐知道啥秘密?
能讓他家發大財?
他連忙問:「啥秘密?
你快說!」
乞丐四下看了看,見沒人註意他們,這才湊近趙老六的耳邊,小聲說:「大兄弟,你知道咱這槐安鎮為啥這麽窮嗎?」
趙老六一聽,楞住了:「為啥?」
乞丐說:「因為咱這槐安鎮下面,埋著一座古墓,這座古墓裏頭,埋著無數的金銀財寶。
可這座古墓有個機關,一般人根本進不去。
我之前在湘西那邊,學過一些盜墓的手段,我知道咋進這座古墓。
只要你放了我,我就帶你去找這座古墓,咱們一起發財。」
趙老六一聽,心裏頭那個激動啊,這乞丐說的要是真的,那他可就要發大財了!
他連忙問:「你說的是真的?」
乞丐連連點頭:「真的,真的,我發誓,我說的要是有一句假話,天打雷劈!」
趙老六一看乞丐發了誓,這才信了,對乞丐說:「行,我放了你,你帶我去找那座古墓。」
乞丐一聽,當下也不再啰嗦,帶著趙老六就往鎮子外面走。
走到一片荒地上,乞丐指了指前面的一座小山包,說:「大兄弟,你看,那座小山包下面,就是那座古墓。」
趙老六一看,只見那座小山包平平無奇,上面長滿了雜草,根本看不出有啥異樣。
他心裏頭有點兒犯嘀咕,這乞丐說的是真的嗎?
乞丐一看趙老六不信,連忙說:「大兄弟,你別不信,我親眼見過的。
那座古墓的入口,就在這座山包的後面,你跟我來。」
說著,乞丐就帶著趙老六繞到了山包的後面。
只見山包的後面,有一個被雜草掩蓋著的洞口,洞口不大,剛好能容下一個人進去。
乞丐說:「大兄弟,你看,這就是古墓的入口。
你在這兒等我一會兒,我進去看看,要是沒啥危險,我再叫你進來。」
趙老六一聽,連忙點頭:「行,你快去快回。」
乞丐點點頭,就鉆進了洞口。
趙老六在外面等了一會兒,只見洞口裏傳來一陣「嗖嗖」的聲音,緊接著,乞丐就從洞口裏爬了出來。
乞丐說:「大兄弟,我看過了,裏面沒啥危險,咱們進去吧。」
趙老六一聽,當下也不再猶豫,跟著乞丐就鉆進了洞口。
只見洞口裏面黑漆漆的,啥也看不見。
趙老六心裏頭有點兒害怕,就緊緊地跟著乞丐。
乞丐在前面帶路,趙老六在後面跟著。
走了不一會兒,他們就來到了一個寬敞的大廳裏。
只見大廳的四周,擺滿了各種各樣的陪葬品,有玉器,有瓷器,有金銀珠寶,看得趙老六眼花繚亂。
趙老六一看,心裏頭那個激動啊,這乞丐說的竟然是真的!
他連忙對乞丐說:「大兄弟,這些財寶,咱們咋分?」
乞丐說:「大兄弟,你放心,我不會虧待你的。
這些財寶,咱們一人一半,咋樣?」
趙老六一聽,連忙點頭:「行,行,就一人一半。」
說著,趙老六就開始往袋子裏裝財寶。
裝了不一會兒,他就裝了滿滿一袋子。
他心裏頭那個美啊,這下子,他可是要發大財了!
可誰承想,就在這時候,大廳裏突然傳來一陣「轟隆隆」的聲音。
趙老六一看,只見大廳的四周,突然升起了幾道鐵門,把他們給困在了裏面。
趙老六一看,嚇得臉色都變了:「大兄弟,這是咋回事兒?
這是咋回事兒?」
乞丐一看,也楞住了:「我,我也不知道啊,我,我之前進來的時候,根本沒這些鐵門啊。」
趙老六一聽,心裏頭那個悔啊,他這才明白,這乞丐根本就不是啥趕屍人,而是個騙子!
他就是想把他騙到這兒來,然後把他困在這兒,自己獨吞這些財寶!
可現在後悔也晚了,大廳裏的鐵門已經升起來了,他們根本出不去。
趙老六心裏頭那個急啊,他就在大廳裏走來走去,想著辦法。
可走了半天,他也沒想出啥辦法來。
他一看乞丐,只見乞丐坐在地上,低著頭,也不知道在想啥。
他心裏頭那個氣啊,就走到乞丐面前,照著乞丐的臉上就是一腳:「你個騙子,你坑我!」
乞丐一看趙老六打他,也不敢還手,只是一個勁兒地求饒:「大兄弟,你饒了我吧,我,我也是沒辦法啊。」
趙老六一聽,更是來氣:「你沒辦法?
那你為啥坑我?
為啥坑我?」
乞丐說:「大兄弟,你聽我解釋啊。
我之前在湘西那邊,賭博輸了很多錢,人家追債追得緊,我沒辦法,才想出這個辦法來,想騙點兒錢還債。
可誰承想,這古墓裏頭竟然有這麽多財寶,我一時貪心,就……」
趙老六一聽,更是氣得不行:「你貪心?
你貪心你就坑我?
坑我?」
說著,趙老六又要打乞丐。
可就在這時候,大廳裏突然傳來一陣「吱吱」的聲音。
趙老六一看,只見一只老鼠從墻角裏竄了出來,在他腳邊跑來跑去。
趙老六一看老鼠,突然眼前一亮,他想到了一個辦法。
他連忙對乞丐說:「大兄弟,你看那只老鼠,它能在鐵門裏跑來跑去,咱們能不能跟著它出去?」
乞丐一聽,也覺得這個辦法可行。
於是,他們兩個人就跟著老鼠,在鐵門裏跑來跑去。
跑了不一會兒,他們就看見了一個洞口,洞口不大,剛好能容下一個人爬出去。
趙老六一看,連忙對乞丐說:「大兄弟,你快爬出去,快爬出去!」
乞丐一聽,當下也不再猶豫,連忙爬出了洞口。
趙老六一看乞丐爬出去了,也連忙跟著爬了出去。
等他們爬出洞口一看,只見外面竟然是一片樹林。
他們這才明白,原來這座古墓,竟然建在樹林裏頭。
趙老六一看乞丐,只見乞丐坐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臉上滿是驚恐。
他心裏頭那個氣啊,就走到乞丐面前,照著乞丐的臉上又是一腳:「你個騙子,我饒不了你!」
乞丐一看趙老六又要打他,嚇得連連求饒:「大兄弟,你饒了我吧,我,我再也不敢了。」
趙老六一聽,這才住了手,對乞丐說:「行,我這次就饒了你,可你要是再敢騙我,我非扒了你的皮不可!」
乞丐一聽,連連點頭:「是是是,我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敢了。」
趙老六一看乞丐嚇得那個樣兒,也不再理他,轉身就往樹林外面走。
他走了不一會兒,就看見鎮子裏的人正在樹林外面找他。
他一看見鎮子裏的人,就連忙大喊:「我在這兒,我在這兒!」
鎮子裏的人一聽,連忙跑了過來,問趙老六:「老六啊,你跑哪兒去了?
我們找了你半天,也沒找到你。」
趙老六一聽,就把剛才的事兒說了一遍。
鎮子裏的人一聽,都嚇得不行,紛紛說:「這古墓可真邪門兒,咱以後可再也不能來了。」
趙老六一聽,也連連點頭:「對對對,咱以後可再也不能來了,再也不能來了。」
說著,趙老六就跟著鎮子裏的人,一起回了鎮子。
回到鎮子裏以後,趙老六就把那些財寶都藏了起來,打算等風聲過了,再拿出來用。
可誰承想,這事兒還沒過去幾天,鎮子裏就發生了一件大事兒。
啥大事兒呢?
原來啊,那些財寶竟然都變成了石頭!
趙老六一看,嚇得臉色都變了,他這才明白,原來那座古墓是個兇墓,裏頭的財寶根本不能拿,誰拿了,誰就會倒黴!
趙老六一看那些財寶都變成了石頭,心裏頭那個悔啊,他這才明白,原來這世上根本就沒有啥不勞而獲的事兒,要想發財,還是得靠自己的雙手!
從那以後,趙老六就再也沒有去過那座古墓,也再也沒有提過那些財寶的事兒。
他和王氏還是踏踏實實地經營著他們的小酒館兒,日子雖然過得平平淡淡,但也算是有滋有味兒。
而那座古墓呢?
也從此成了槐安鎮的一個謎,再也沒有人敢去探險了。
鎮子裏的人都說,打那以後,槐安鎮的日子又恢復了往日的平靜。
人們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偶爾聚在村頭的大槐樹下,扯扯閑篇兒,逗逗樂子。
趙老六呢,也跟從前一樣,每天忙著他的小酒館兒,不過這回他可是學聰明了,再也不想著發啥橫財了。
要說這人啊,一旦沒了貪念,日子過得那叫一個舒坦。
趙老六的小酒館兒生意越來越好,日子越過越紅火。
他和王氏也是恩愛有加,整天形影不離,羨煞旁人。
可就在趙老六以為這輩子就這樣穩穩當當過去的時候,鎮子裏又出了一檔子事兒。
這事兒啊,還得從鎮子西頭那老李家說起。
老李家有個小子,名叫李二狗,這小子從小就不學好,整天遊手好閑,偷雞摸狗的事兒沒少幹。
鎮子裏的人見了他,都躲得遠遠的,生怕被他纏上。
這天,李二狗又在家裏閑得難受,就琢磨著出去找點樂子。
他溜達了一圈,也沒啥收獲,正準備回家的時候,突然聽見一陣「吱吱」的聲音。
他順著聲音一看,只見一只老鼠正在墻根兒底下刨土。
李二狗一看老鼠,眼睛就亮了。
他心想:這老鼠刨啥呢?
是不是有啥好東西?
他當下也不再猶豫,就湊了過去,順著老鼠刨的洞往裏頭看。
這一看不要緊,只見裏頭竟然露出一個金燦燦的元寶!
李二狗一看元寶,當下就樂了。
他連忙找來一根樹枝,把洞扒拉開,把元寶拿了出來。
這一拿不要緊,竟然從裏頭拿出了一個又一個的元寶,整整一大袋子!
李二狗一看這袋子元寶,心裏頭那個美啊,這下子他可發財了!
他當下也不再猶豫,抱起元寶袋子就往家裏跑。
回到家以後,他把元寶袋子往床上一扔,就躺在床上傻笑。
可他笑了一會兒,就覺得不對勁兒了。
他心想:這元寶是從哪兒來的呢?
為啥老鼠會在這兒刨出元寶呢?
他越想越覺得這事兒不對勁兒,就決定出去打聽打聽。
他出了門兒,就直奔村頭的大槐樹。
到了大槐樹下,他見幾個老頭老太太正坐在那兒曬太陽,就湊了過去,問:「各位大爺大媽,你們知道這鎮子西頭那墻根兒底下是咋回事兒嗎?
我咋在那兒刨出一袋子元寶呢?」
幾個老頭老太太一聽,都楞住了。
他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誰也不知道是咋回事兒。
過了一會兒,其中一個老頭兒說:「二狗啊,這事兒可不簡單啊,那墻根兒底下以前可是個亂葬崗啊,你說你在那兒刨出元寶,這不是邪門兒嗎?」
李二狗一聽,心裏頭「咯噔」一下,他這才想起趙老六的事兒。
他心想:這元寶不會也是從那座古墓裏出來的吧?
要是這樣的話,那可就糟了!
他越想越害怕,當下也不再猶豫,抱起元寶袋子就往趙老六家跑。
到了趙老六家,他推開門就喊:「趙叔,趙叔,你快出來!」
趙老六一聽是李二狗的聲音,就知道沒啥好事兒。
他放下手裏的活兒,走出屋子一看,只見李二狗正滿頭大汗地站在門口,懷裏還抱著一個袋子。
趙老六一看這袋子,心裏頭就「突突」直跳。
他連忙問:「二狗啊,你這是咋回事兒?
懷裏抱的是啥玩意兒?」
李二狗一聽,連忙把袋子往趙老六懷裏一塞,說:「趙叔,你快看看,這是我在鎮子西頭那墻根兒底下刨出來的元寶,你看看是不是從那座古墓裏出來的?」
趙老六一聽,當下也不再猶豫,開啟袋子一看,只見裏頭果然都是金燦燦的元寶。
他一看這些元寶,心裏頭就明白了,這元寶肯定是從那座古墓裏出來的。
他當下臉色一沈,對李二狗說:「二狗啊,你這元寶是從哪兒來的,你心裏頭清楚。
我告訴你,這元寶不能拿,拿了會倒黴的!」
李二狗一聽,當下就急了:「趙叔,你這是啥意思?
我好不容易才刨出這些元寶,你咋不讓我拿呢?」
趙老六一聽,嘆了口氣說:「二狗啊,你趙叔是過來人,啥風浪沒見過?
我告訴你,這元寶是從兇墓裏出來的,誰拿了誰就會倒黴。
你趙叔我就是個例子,我以前也拿過古墓裏的財寶,結果咋樣?
全變成了石頭!
你不想跟你趙叔一樣吧?」
李二狗一聽,當下就楞住了。
他看了看那些元寶,又看了看趙老六,心裏頭那個糾結啊。
過了一會兒,他一咬牙,說:「趙叔,我信你!
這些元寶我不要了,我全送給你!」
趙老六一聽,當下就樂了。
他拍了拍李二狗的肩膀,說:「二狗啊,你能這麽想,你趙叔就放心了。
這些元寶你拿回去吧,我不能要。
你把它埋回原處,就當啥也沒發生過,這樣你就不會有事兒了。」
李二狗一聽,當下也不再猶豫,抱起元寶袋子就往鎮子西頭跑。
到了那墻根兒底下,他把元寶袋子往坑裏一扔,又用土把坑填上,這才拍拍手上的土,轉身回家了。
從那以後,李二狗就變了個人似的。
他不再遊手好閑,也不再偷雞摸狗,而是找了個正經活兒幹,每天起早貪黑地掙錢。
鎮子裏的人見了他,都說他變了,變得懂事了,變得有責任心了。
而趙老六呢,也因為這事兒在鎮子裏贏得了好名聲。
人們都說他是個好人,是個有見識的人,是個能給人指點迷津的人。
趙老六聽了這些話,心裏頭那個美啊,比喝了蜜還甜。
日子就這樣一天天過去,槐安鎮又恢復了往日的平靜。
人們還是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偶爾聚在村頭的大槐樹下,扯扯閑篇兒,逗逗樂子。
而趙老六呢,也還是每天忙著他的小酒館兒,不過這回他可是更加賣力了,因為他知道,這日子啊,得靠自己的雙手掙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