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學習精神分析如果不用於心理咨詢,它還有什麽用處嗎?

2020-09-10心靈

在精神分析世界的內部,大家還是有點「鄙視」用精神分析做心理咨詢和治療的這幫人的,畢竟作為精神分析的親兒子,精神分析取向的心理咨詢太不精神分析了。真真姥姥不疼、舅舅不愛:

精神分析,更像是一種哲學,一種人性觀。很多人都在說文學方面,那麽我們就說說文學方面:

村上春樹與河合隼雄的故事大家都知道,在容格分析心理學的世界中,似乎有那麽一條不太成文的說法:接受分析心理學分析的人,往往能夠取得更大的成就,那麽他的分析師也就更厲害。所以村上的成績來看,的確這個分析還蠻到位的(雖然不知道分析和他的成就是否是因果關系)

在【神的孩子都跳舞】這篇故事中(最近超喜歡這個故事),就非常體現俄狄浦斯。小夥子幼年喪父,母親風韻猶存,雖然沒有越軌,但小夥子總有些幻想。而正當他幻想著自己的父親和母親互動的畫面時,大地傳來了不詳的聲音(也就是地震,整部小說集講的故事都和大地震有關)。

這個故事也很榮格,或者說很「天人合一」,一個人的心理活動能夠被世界感應到,超我化作大地震不久將降臨於人間。

雅各·拉康和杜拉斯的故事也蠻有意思,拉康非常贊賞杜拉斯對某些譫妄病例精準而又令人不安的描寫。

「勞兒甚至牽動了結構主義大師、心理學家雅各·拉康的神經,他為此專門著有【向寫了〈勞兒之劫〉的杜拉斯致敬】(一九六五年)一文,開始了對這部小說的精神分析解讀。而杜拉斯本人對拉康在「致敬」中所流露出的男權中心思想的不滿,作品本身的女性人物——男性敘述者——女性作家寫作方式及其所提出的問題,又使得對小說的女權主義批評形成不小的規模」

而杜拉斯在寫【廣島之戀】的時候,也沈迷於老佛爺的【釋夢】。

除了文學,電影也深受精神分析的影響,

「佛洛伊德認為,藝術與夢都是緣於現實中不能滿足的欲望。在【作家與白日夢】一文中,佛洛伊德指出:當一個藝術天才向別人描述他的遊戲或敘述他個人的白日夢時,我們會感到極大的樂趣。而所謂天才的白日夢,就是天才的欲望,也就是文學。文學如此,更何況電影,否則,人們為何將好萊塢稱為「夢工廠’,?」

關於精神分析與電影的故事就太多了,其中很巧合的是,路易·盧米埃爾兄弟發明電影的同年,佛洛伊德發表了【癔癥研究】(1895年),而這本書比【釋夢】還要早,算是精神分析的早期作品。

所以你看,這個精神分析的巧合本來就很精神分析。

在象征層面上,接受精神分析,就像是播放電影一樣。來訪者在躺椅上用語言自由聯想自己的白日夢,而分析室就像是電影院,分析設定就像是大銀幕,分析師和來訪者就像是看電影的人。

其實在某種程度上,精神分析的目的並不是解決心理問題緩解精神障礙——這一條概念在當代有些格格不入,我花錢花時間花精力去接受分析,你卻告訴我你的目的不是這個?

做事有目的,花錢有目標,這條概念本身就不一定是真理。就像當年男女授受不親一樣,換一個時代它也不是真理。

而精神分析,只為個人的內在世界的和諧負責,緩解精神障礙也許只是它的「副產品」。

所以總體上來看,精神分析似乎真的沒什麽用,或者說它的作用太大,以至於大到我們用幾十年的時間多體會不到它的意義。

沒辦法,只緣身在此山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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