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7-2-9,更新到第8节。
1 正太:
09年在一家本地(加拿大)雪场教单板,带一个刚满3岁的小正太坐缆车。
小正太特别气愤的向我告状,说缆车管理员不让他自己坐缆车。
「He said I'm a baby! I am not a baby!"
我抱他上缆车的时候,他还特别」嚣张「的对缆车下的工作人员示威。
」See?I am not a baby",他用力的挥舞着他3岁的小胳膊,萌翻了缆车下所有排队的人。
2 盲飞:
某次进山同行的双板大哥,四川人,大了我十余岁。缆车路过Park时,大家纷纷讲起第一次飞包的凄惨经历。于是老大哥淡定的用四川味道十足的普通话讲道:
「那年老子进山,忘记带近视镜撒,看啥都雾茫茫,只好紧跟着前面的人。突然前面的人不见了。还没等我反应,脚底下一沉再一轻,我就飞起来了撒。心里一慌啊,手里抓着的pole扔了,脚下的板也飞走了,头盔,雪镜,手套全都甩脱了。一个人飞上去了,装备和人分了8次落地撒。跟在身后的朋友们都看呆了,说我飞包好似天女散花,直接空中解体。」
3 宿醉:
老梗了。第一次滑雪去了2天,第一天只滑了下午半天,学会了正面推坡。当天晚上和一群朋友去酒吧喝到夜里3点打烊,睡了不到2个小时就又上了山。上了山顶自己连路都走不稳,坐缆车坐的特别想吐。可山顶没有垃圾桶,又不好意思丢吐到地上,于是强忍着往下滑,眼见滑过了半程,人一直不见少,自己实在忍不住了,大概看着山脚的方向,放板,一骑绝尘…… 身后的哥们见我左扭扭右扭扭俨然已经会换刃了大为惊讶,10余分钟后在山脚下垃圾桶旁找到跪倒在地上的我时,惊为神人。
于是我就这样跳过了背面推坡落叶飘等等等等基础内容,直接开始换刃了。
醉的那几圈基本没大摔。下午醒过酒来,再滑,摔得我妈妈都不认识我了。
4 花和雪:
一对相恋5年半的情侣与他们的一位朋友「可」一起,登上了Kimberly雪场清晨的第一趟缆车。昨晚他们与其他近50名华人滑雪爱好者们一起乘了8个小时的大巴来到这里的时候,雪下的正大。一夜近20公分的大雪飘落,让清晨起床的众人满怀激动跃跃欲试。
早8:30,缆车开始运行。当众人还在享受丰盛的早餐或在整理衣装的时候,「可」已经迫不及待拉上这对情侣乘上了缆车。
「咱们先热身一圈「,「可」对情侣说,」然后我们再叫上大家一块去侧山的雪道,听人说那里的野雪特别棒,这么厚的粉雪咱们可不能让别人抢了先啊。「
下了缆车,三人彼此交错着领先前行。几分钟后,前方的雪道被几片树林分隔开。
」走左边的道靠着右边的树林滑,就能到底了「,缀在最后的「可」高声喊着,声音在空旷无人的山腰传得远远的。
前方是一个陡坡,男子一马当先,紧贴着右边的树林滑下去,急停,然后迅速摘开了固定器,甩开了雪板。
坡右侧树林边平整的雪地上,紫红色的玫瑰花瓣和飘落的白色雪花叠在一起,映成一个大大的心型。心型旁边是一束玫瑰花。男子抬头凝视着坡顶正滑过来女孩,摘下手套开始套怀里的戒指。
」别过去!「,刚刚滑到坡顶的女孩远远的对着男子喊道,」有人要求婚!你别过去!「。
后知后觉的女孩无比可爱。
这两句话在二人结为夫妻后,依然是男子嘲笑女孩的大杀器。
5 凌晨和雪坑:
「可」和「杨」是上文那对情侣的好友。那年的1月,他们和其他近50名华人滑雪爱好者们一起乘了8个小时的大巴来到了卑斯省的Kimberly雪场。与其他行李箱中塞满了衣装的人不同,他们的行李箱里,装了几袋子的玫瑰花瓣,一束玫瑰花,和4部摄像机。
抵达的当晚大雪纷飞,第二天一早不到7点,两人便悄悄的溜出了酒店来到了雪场大堂。
「可」早早的和雪场的管理人员通过电话,他们将随着早上第一班巡山的工作人员,乘雪地摩托上山,去选定2个小时后求婚的地点并布置现场和摄像机位。
天朦朦有些发亮,两人找到了一处合适的雪道,既不会太偏远,却也不会有太多人经过。雪道夹在两片树林中间,风不会将花瓣吹的散乱。旁边的树林可以固定多台摄像机。雪道平整,处在一处陡坡上——这样在上面就无法观察到坡下的场景了。
两人合力在寒风和纷飞的落雪下,淌着没腿的积雪在树林中布置好了摄像机。此时时针已经指向了7:40。「可」看着地图策划好了等下从缆车上下来的路线,一面联络着刚刚起床的情侣二人,一面疾驰而下迅速的赶回酒店等待与二人的」偶遇「。
「杨」则继续留在雪道上,他要在几十分钟后才可以摆放玫瑰花瓣,否则花瓣会被大雪埋住。等待期间,他在树林中挖了一个可以完美的潜伏在其中的雪坑。」永远不要低估一个妹子的观察力「,「杨」对自己默默的说道,用手将雪坑又挖深了几十厘米,并趴下去试了试,「恩,这样应该连头盔的反光都看不见了」。
8:10,「可」和情侣二人「偶遇」在雪场的大堂里。而此时的「杨」为了驱寒已经挖了第二个雪坑了。
」狡...狡...狡兔三窟...哆...哆...哆...「,「杨」全身发着抖暗暗的想着自己要不要挖了第三个雪坑再开始撒花瓣。
8:30,尽管已经将雪场地图反复的看了数十遍并在凌晨时分仔细的观察了路上的所有标志物,「可」的心里依然有些忐忑。」不要带错路不要带错路「,高速滑行中的「可」不敢有丝毫的放松。他身后的两人都是老手,一个犹豫就会被他们反超然后带上岔路。
」杨,杨,杨,摄像机可以开机了「,一心三用,「可」用对讲机联络着「杨」确认最终的准备情况。直到看到了熟悉的树林他心中才松了一口气,轻轻地收了一下板,对情侣中的男子示意了一下,然后高声喊道:
」走左边的道靠着右边的树林滑,就能到底了「,声音在空旷无人的山腰传得远远的。
下方百十米外的陡坡下,听到声音的「杨」往雪坑深处又埋了埋,颤抖着摘下手套,从怀里拿出了手机点开录像。
岔路前的「可」独自迎着寒风,雪坑里的「杨」已然冻透,但这着实是一个温暖的故事。
6 脑抽的大叔和少女的心:
也是以前在雪场带孩子的时候。有一次私教课教一个大概10岁的女孩,或许更小一点。
按照规定和惯例,在教练要扶着学员做动作之前,一定要询问对方的意愿,不管对方的年龄和性别。通常是这样的:
「我可以扶着(hold)你的身体/手臂么?我会确保你不会在练习中摔倒」
「当然」
但那天,突发性脑抽的我完全忘记了」扶着(hold)「这个词,然后对话变成了这样子:
「我可以触摸(touch)你的身体么?我会确保你不会在练习中摔倒」
」......" ,眼睛忽闪忽闪。
"XXX,我可以touch你的身体么?「
」......" ,低头。
「XXX, 我需要你的允许,我会带着手套,如果你觉得不舒服的话,我可以只touch你的手臂。在我们进行下一步练习之前,我需要确认你的安全「
」好吧,如果你想的话「,小女孩抬起头直视着我的眼睛,眼神里写满了羞涩。
」但是请温柔一点,我还非常非常非常年轻。」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脚下的雪有多深,我就想钻进去多深!
后来的事情,记忆有些混淆了。我大概是找到她爸爸道歉来的。因为我的记忆里有这样的一个镜头:一个满脸胡茬的白人男子坐在我对面狂笑,进而趴在桌子上抽搐,他笑了很久很久很久很久......
这么尴尬的事,我大概有5-6年没和人提起来过了。都贡献给知乎众了。这段不准转!
7 雪疯子
这个故事谈不上有趣,便算是滑雪爱好者们的轶事吧。
很多人刚刚开始滑雪那几年都有过狂热到可以不吃不喝滑整天的经历,而我想提到的这两个雪疯子远比这还要疯狂。
某日晚,这三个雪疯子相约吃饭喝酒,饭饱酒足已是夜深,一人提议干脆进山滑雪吧,于是三人分别回家取上装备,连夜出发驱车380公里开到了Marmot Basin雪场。
清晨抵达。一整天疯狂的滑行结束,三人驱车380公里返回,抵达已是夜里9时许,此时三人已是超过24小时没有合眼疲惫不堪,奈何饥肠辘辘,于是直接开到自助火锅。狂啃了300只有头鲜虾以后,三人精力渐渐恢复(说是回光返照也行),胡吹狂侃了一番以后,一致认为今天山上的雪不好,不够尽兴。
「不行,一定要再滑一趟爽的",疯一自言自语道。
疯二顿生知己之感,顾不上目瞪口呆口眼歪斜的疯三,拍腿叫道「择日不如撞日,走起吧!」
......
于是当夜凌晨4时,疯一疯二两人再次集合驾车470公里赶到Lake Louise雪场,并在当日晚原路返回。
在超过48小时的时间段内,两人开车近2000公里,滑行14个小时,睡眠不足6小时,剩下的时间大概是在喝酒和吃火锅。这是他们的第一个雪季,我想这算是一份非常疯狂的成绩单。
若说这个故事有什么励志的点,那大概是在第二年我认识这两个雪疯子以后。滑双板的疯一随时可以在山上飙出100以上的高速,而滑单板的疯二也可以放板直冲超90。在遇到他们之前,我的最高速度大概不会超过60,而那是他们的第二个雪季,我的第七个雪季。
疯狂总是有回报的。
8 Butter nose roll
(原谅我笑点低)
Butter nose roll是一个单板花式动作,指抬起板的tail,以板的nose为轴心,nose不离地向前做一个180度的旋转(也即roll over)。
A: 谁能教我butter nose roll怎么做?最后总是差一点转不过来。
B: 大概是面饼不够大?
A: What?
B: Butter nose roll需要准备的材料有:新鲜牛油,面饼,卤猪脸,并葱花辣椒等。将卤猪脸切碎,混合牛油入蒸锅蒸5分钟后撒葱花辣椒并调味料,然后用面饼包裹起来入烤箱烤制15分钟。
B:同理还有butter tail roll, Beijing duck roll(北京烤鸭卷)等等。
A:我饿了。<笑哭> 那ollie呢?
B:烤的时候多喷点油,就会很oily了。免费tip不用谢。 <邪性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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