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婚后,太子总想暗戳戳整死我的奸夫。
他用莲花链遮住陌生的吻痕,撕碎奸夫留下的情诗。
策马时,他顶着一片青青草原,哑声问:「孤与他比孰美?」
直到他救灾归来,我怀了孕。
太子以金链缚我,却跪地哀求。
「你同他断了,孩子我认。」
1
和太子成婚后第二日,拜过帝后,刚回到东宫。
「咔哒——」
我纤细的脚腕上多了一条莲纹金链。
太子两指抬起我的下颌,双眼漫不经心地往下扫,指尖也随之缓缓下移,最终落在一弯锁骨上。
「陶华熙,你已是孤的太子妃。」
「你记住!」
「往后再敢与外男纠缠不清,孤饶不了陶家。」
我眸中捎泪,点头时睫羽颤抖,宛如一朵风中飘零又碾落尘泥的梨花。
「殿下,臣妾不敢。」
太子冷哼一声,「偷腥之后,连嘴都忘记擦干净。」
他拂袖离去,我举起双手。
「孤~饶~不~了~陶~家~」
出嫁前,我爹说皇家迎我为儿媳是为了他手里的兵权。
宫门深似海,我爹让我收敛一点。
我问他什么叫收敛,他递给我一本【霸道太子的满级白莲娘子】。
我嗤之以鼻,看上头后却逐字学习。
果然,刚进门,太子就换了副面孔。
只是,我不解他的「偷腥之论」。
我可是清清白白一个好姑娘……
无意间对上梳妆台上的铜镜,镜中女子锁骨处,明晃晃一抹淤红。
神经!
这不是他裴烨自己咬出来的吗?
昨夜他虽然喝醉,未行周公之礼,可却如黏人小狗般,又是哄又是舔。
2
我想出去和裴烨一辩。
刚走到门口,脚腕上的金链已绷成一条直线。
我用劲儿挣了挣,竟然毫无变形的痕迹。
还未等我喊人,门突然打开。
裴烨去而复返,淡淡扫了一眼我被磨出红痕的脚踝,眸中阴翳更甚。
「只因我吩咐要做掉你那位情郎,便如此急不可耐?」
「你乖乖说出来他是谁,孤就饶他一命。」
裴烨折弯腰身,将我拦腰抱至床边。
又从角落匣子中取出瓷瓶,挑出一抹药膏,细细敷在我的踝骨。
我在他低头时撇撇嘴,鬼才信呢。
若我说出一个名字,才真是阎王要你三更死,不会留人到五更。
我捏着嗓子娇柔问道:「殿下说的是我锁骨处的那道痕迹吗?」
感觉到小腿上一紧,我麻溜把话说完,「臣妾只有殿下,哪有什么别的男人。」
裴烨阴冷一笑,「你倒是会替他掩饰。」
他从袖中拿出一条金碧莲花链,俯身戴在我脖子上。
莲花纹络恰恰好将吻痕遮盖。
裴烨方才舒缓眉眼,「孤只抬手一次。」
「还有,以后唤我阿烨。」
3
归宁日,我爹早早已经站在门口等待。
我倏然发现,他鬓角多了几缕白发。
将军府主母早逝,我是爹亲自拉扯长大的。
我自小骄纵顽劣,混在军营里跟只野猴子一般。
可野猴子在十四岁时,便阳奉阴违女扮男装入军营,又在匪乱中射杀土匪寨的二把手。
论功行赏时,我爹火眼金睛认出我,可仍以陶华熙之名封赏我。
女子于世不易,我爹从未想过将我嫁给谁换什么功名利禄。
只是北卫战况紧张,保家卫国是他身为武将的天职。
可帝王多疑,一旨赐婚。
既是君恩,也存着将我作为人质的意味。
我一边真情流露,一边用甜如蜜的声音喊道:「爹爹,女儿回来了。」
我爹嘴角抽搐,还情不自禁后退了一步。
「臭丫头,不,乖女儿,快进来吧。」
一番寒暄过后,我爹找了个借口带我去书房。
「华熙,是爹无能,委屈你嫁给皇家。」
「我已与陛下密谈,待征战北卫回朝,爹就交上虎符,只留虚职。」
「届时爹会用假死药助你脱身,这也是圣上承诺我的。」
他又哽咽道:「你性格豪爽洒脱,不输男儿,却要做矜持端庄的太子妃,真是为难我儿了。」
我正想要安慰安慰老头,门外陡然响起敲门声。
「是孤。」
我和爹面面相觑,不知他听到了多少。
不过,总归是心照不宣的事,听到了也无碍。
我眼疾手快将书架上的【霸道太子的满级白莲娘子2】装入袖中,而后推开门扑进裴烨怀中。
「阿烨,一炷香时间没见你,我好想你。」
裴烨将我乱了的发丝挽到耳后,「不乖,唤我元景。」
我:「……」
午后,裴元景并未带我回东宫,而是去了皇家马场。
「华熙是将门之女,骑射必然不差。」
「做端庄矜持的太子妃,实在委屈了华熙。」
裴元景并非在阴阳怪气,眸中澄澈柔和,像是要将人溺毙。
我在马厩绕一圈,看中一匹通体乌黑的河曲马。
裴元景的笑更多了几分实意,「华熙挑中的,是孤的马。」
「只是此马性烈,若不熟悉你的气息,怕是难以畅快纵马。」
「不如,华熙先与我同骑?」
一开始,裴元景的手握着缰绳,还算规矩。
等我熟悉后,他便将缰绳交给我,双手揽住我的腰。
灼热的气息扑在我的耳侧,我只把自己当做木头。
「华熙,这金碧莲花链甚美。」
「莲叶上还刻着小字,吾妻华熙。」
「你说,是哪个野男人要同孤抢妻?」
「孤与他比,孰美?」
我扯了扯嘴角,「殿下莫要同妾身开玩笑了。」
「殿下?提及旧情郎,就与我这个新人生分了。」
「华熙真是好狠的心。」
「无妨,一个个除掉之后,总归我才是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