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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1年我征兵体检未过,第2年顺利入伍,竟成高山雷达部队最老的兵

2024-12-15军情
那是1981年的夏天,我正和村里几个同龄人踌躇满志地去县城征兵体检。作为一个农村青年,参军入伍是改变命运的重要机会,我对此充满期待。
那时我叫郑大成,刚满18岁,家里排行老大,下面还有两个妹妹。父亲是生产队的老队长,母亲整天在地里忙活。从小我就立志要走出农村,为家里挣一份光彩。
记得体检那天,我们村去了五个人。大家都穿着干净的白背心和蓝裤子,昂首挺胸地站在体检队伍里。轮到我检查的时候,医生发现我的视力有些问题,左眼只有0.6,不符合征兵标准。
"小伙子,你的视力不达标啊。"医生遗憾地说。
那一刻,我感觉天都要塌了。村里其他四个人都顺利通过了体检,只有我因为这点视力问题被刷了下来。回村的路上,我低着头一言不发,心里不是滋味。
父亲知道后,拍着我的肩膀说:"没事,咱明年再试试。这一年你好好锻炼,把身体养壮实了。"
我暗暗发誓要在第二年一定要圆梦。从那天起,我每天坚持跑步、做俯卧撑。农活干完后,还要用手电筒对着墙上的标点练习,希望能改善视力。
就这样熬过了一年。1982年夏天,我又一次站在了征兵体检的队伍里。这次我比去年更加紧张,生怕又出什么意外。
让我惊喜的是,这次我的视力居然达到了0.8,其他各项指标也都过关了。当医生在我的体检表上盖上"合格"的章时,我激动得差点跳起来。
然而,因为我已经19岁了,比一般新兵大了一岁。有人说我年龄偏大,建议我还是留在村里。但我知道,这可能是我最后的机会了,我一定要抓住。
功夫不负有心人。在政审、体能测试等环节中,我都表现出色。终于,我如愿以偿地成为了一名光荣的解放军战士。
当我穿上崭新的军装,和其他新兵一起登上前往部队的火车时,我的眼眶湿润了。想起去年落选时的失落,再看看今天的自己,真是恍若隔世。
让我没想到的是,我被分配到了一支高山雷达部队。这是一支驻扎在海拔3000多米高山上的特殊部队,负责重要的空防任务。
当得知自己是全连最大的新兵时,我并不觉得难为情。相反,我暗自庆幸:经历了一年的等待和磨练,我比战友们更懂得珍惜这身军装的分量。
来到高山雷达部队后,我才真正体会到什么叫"艰苦"二字。
驻地在终年积雪的高山之巅,空气稀薄得连走几步都喘。每天早上起床,我们要先把冻得梆硬的被子抖软,嘴里呼出的白气在空中凝结成霜。战士们都说,这里的天气一年只有两个季节:冬季和严冬。
记得第一次执勤,我穿着棉大衣,戴着厚手套,在零下二十多度的寒风中站岗。风刮得脸生疼,手脚冰凉,但我咬牙坚持着一动不动。那一刻,我明白了为什么很多年轻人都不愿意来这样的部队。
因为年龄大,连长特意把我安排在技术班。说实话,我心里有些忐忑。农村出身的我,连收音机都没摆弄过,现在要我去操作精密的雷达设备,真有点杯水车薪的感觉。
班长是个四川人,比我小一岁。他却一点不嫌弃我这个"老新兵",耐心地教我识别各种按钮开关,讲解雷达原理。每天晚上,当其他战友都休息了,我还在值班室里反复练习操作要领。
慢慢地,我开始熟悉了雷达操作。透过那个绿莹莹的显示屏,我能准确分辨出不同的信号。有时候看到屏幕上那个跳动的光点,就仿佛看到了祖国领空的一份安宁。
一年后,我成了技术能手。虽然年龄最大,但业务水平在班里数一数二。连长经常拿我当典型,说:"看看老郑,比你们大一岁,学得比你们都快!"
最难熬的是执行野外组网任务。我们要背着几十斤重的设备,在人迹罕至的山路上跋涉。每次任务都是对体能和意志的严峻考验。
有一次,我们在海拔4000多米的山顶架设临时观测站。突然,一个战友高原反应发作,脸色发青,嘴唇发紫。我二话不说,背起他往山下冲。那时候也不知道哪来的力气,愣是把他背到了半山腰的医疗点。
从那以后,大家都亲切地叫我"老郑哥"。虽然年龄大,但我用实际行动证明了自己的价值。在这支特殊的部队里,我收获的不仅是军人的荣誉,更是战友们真挚的情谊。
最让我难忘的是1984年的那场特大暴风雪。山上的积雪有半人多高,雷达天线被冰雪压弯了。我和战友们顶着刺骨的寒风,爬上十多米高的铁塔除冰。手套冻透了,我们就用光手干。
那次除冰整整用了一天一夜,我的手冻得起了冻疮,肿得像馒头。但当雷达重新恢复工作的那一刻,所有的疲惫和痛苦都值得了。
转眼服役期满,我光荣退伍了。临走那天,全连战士列队送行。看着那些比我小的战友们敬礼的身影,我的眼泪止不住地流。
回到家乡后,很多人好奇我在部队是做什么的。我只是笑笑说:"守着一个大家伙,看着咱们头顶的蓝天。"
现在想想,当年那次落选,反而让我在人生的道路上走得更稳。19岁参军,做了全连最老的兵,却在艰苦的环境中收获了最宝贵的成长。
那座终年积雪的高山,那台永不停转的雷达,还有并肩作战的战友们,都深深印在我的记忆里。每当想起那段军旅岁月,我就感慨万千:有些等待,会让生命更加厚重;有些磨练,会让人生更显珍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