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我又一次经历了被忽视,就像从前经历过很多次的那样。
我从前以为我自己就是被忽视的体质,不管是谁遇到我,都会忽视我,他们就好像看不到我的存在,是不是我天生就是一种被屏蔽的信号。
昨天课设答辩,我又苟了一次。但其实每一次经历那个场面,我都有种挫败感。我想要说话,但是我感受到浑身紧绷,那种情况下想说又说不出来,然后大家就不会去听。
没法描述,这真的很荒谬,我不喜欢这样的自己。当我看到他们虽然说着害怕但其实非常从容,我就感觉到我们是不一样的,我是最奇怪的那个。
这个事情得追溯到高中,接着上次说吧。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我会一直坐立不安,在教室坐着的我会感觉怎么坐都不舒服,我一会儿感觉腿麻了,一会儿感觉头疼。低着头最舒服,不用面对令我害怕的事情,我害怕我一抬头就看到老师失望的眼神,我害怕和老师视线交汇,我更害怕这个患得患失的自己。
我的注意力开始越来越分散,不再放在课堂上,而是全部都放在我自己的症状上面,我感觉自己是一个特别奇怪的人,越是这样,情况就越严重。
我没有一个舒服的时候,每时每刻特别疲惫去应付这个讨厌的自己,怎么又这样呢,为什么会这样呢,真的很烦啊。
我感受到越来越明显的忽视,我完全地沉浸在自己编织的幻境之中。我告诉自己,是我不想要,我没有失落,然后我会主动地不理会别人,生怕晚了一步就看到那个被抛弃的自己。
同学忽视我,老师忽视我,父母也忽视我,只要有选择,他们就不会选择我,我把自己装作一个风轻云淡的样子,装作什么都不在意的样子,其实一点也不敢跟别人交心,不敢亲近别人。
随着被忽视以及自己状态越来越不好,学习也越来越吃力,我变成了一个没有价值的人。以前我学习还好,可以跟自己说至少我不是一无是处,我不在乎这些忽视。但后来我只能拼命地学习,带着痛苦地学习,自虐式地学习,好像在发泄,更加地把一切不满和委屈都发泄给自己,折磨自己才能让我感觉轻松一点。
我想尽一切办法提升成绩,但我的脑子变得迟钝,可是与自己对抗的想法却越来越强烈。在这方面,我总是越挫越勇,越勇越受挫,我不觉得自己错了,我想一定是我的打开方式不对,现在想想当时的执念真的特别重。
我不能和自己和解,我持续地对抗着,一条路走到黑,却根本就不知道自己背道而驰。
大学转专业之后,我突然意识到,自己没有力气对抗了,那时候产生了严重的反噬。对抗就像是一种相互作用力,你给予他多大的力,他就会反过来给你相对应的力。
每次坐在教室里感受着脑子里那种刺痛感,抬不起头,听不进去课,真的太疼了,我没有精力去听课,不是那种小刀喇了一下子那种疼,是钝痛,而且他不会停下,就一直折磨着,只要我坐下就会有,我也想不关注,但是它一直在提醒我它的存在,我只能用手撑着头,这样能让我轻松一点。
那一阵简直就是地狱,每天都是满课,教室里一坐坐一天,特别是遇到那种不合适的凳子,我就更难受了。
那时候也是人际关系的低谷,我真的如意了,没有一个人会跟我对视,即使是跟我说话,也在看着别的地方,我忍不住嘲笑自己,这不就是我想要的吗?又一次验证了我就是一个被屏蔽的信号,或许是因为我太低频了吧,跟别人面对面都对接不上。
但其实又怎么能怪别人呢,他们看过来的时候,我总是忍不住浑身发抖,移开视线我才能正常交流,只有他们不看我的时候,我才会感到安全。
回到最初,昨天课设的时候才觉察到,自己一直都没有释怀这部分经历。我仔细去回想当时的场景,能够意识到,他人没有故意忽视,而且我也不是天生被屏蔽的体质,我只是面对这样的场景反射性害怕,我还有需要疗愈的地方,虽然还没有找到根源,但这可能不是一时一刻就能疗愈好的。
现在的我来看这件事,我不会再对抗了,对抗是陷入了表面的假象,所有的问题不是表面看起来的那样,而是内在通过外在向自己传达信息,真正要解决的是内在的问题,而我需要更多时间去发现内心想要告诉我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