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个挺好的问题,也是接受和提供督导里经常出现的讨论,就简单可以分成几个维度说说吧。
第一个需要考虑的分支是,不愿意表达是不是因为来访根本不愿意出现在咨询里?是的话,情况其实也挺多的,比如说我在美国做成瘾治疗的时候,他们来的原因很多是因为PO(假释官)要求他们来的,那这种情况下,很多人来,只是为了获得你的一个签字。他们不愿意参与,或者只愿意最小程度的参与,是很合理的。
类似的情况还有很多:被父母/学校要求咨询的青少年;被另一半强迫参加伴侣咨询的,等等。这些情况我其实都也遇到过,虽然没有前面的例子极端,但是他们对于参与咨询的意愿也是没那么强烈的。在这种情况下,工作的重心首先应该放在建立双方都能认可的治疗目标和稳固你们的咨访关系上。
比如,identify在成瘾的过程中你的来访遇到的伤害;青少年在学校遇到的困扰;一方在亲密关系中的痛苦,等等,这些目标都有助于在这个阶段的工作,卡在这个部分的咨询师可以多读读动机性访谈(motivational interviewing),学好理论和技术。
第二个需要考虑的分支是,自己在本次咨询里直到这个沉默之前,有没有处理的不到位的,引发来访不舒服感受的表达和行为。如果有,那么就需要结合本次咨询里的情况讨论,比如回到某一个他卡住的,没出来的点,先帮助他出来,这种卡住,认知上,情绪上都有可能。
第三个需要考虑的分支是,会不会是因为整体的个案概念化出现问题导致这个咨询里面出现了一些问题?如果是,那么需要考虑的主要就是反思一下整体自己对于咨询的计划与思考,以及该不该适当的调整,比如目标定的不够具体,推进的节奏太快,如果是这样,适当的调整是非常重要的。
最后呢,也是一个在咨询里老生常谈的问题,咨询师还是要对于沉默有一定的适应,不能因为沉默就有自己太多的评价甚至担忧,这会影响你在咨询里的有效性,你在担忧的时候,注意力就在自己身上而不是来访身上了,这样终归是不好的。给你的来访者一点空间,不要太慌张,在合适的时候简单的follow up一句,「刚刚在想什么」,很多时候就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