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裏斯承認敗選之後,民主黨這邊,有相互推卸責任的,也有迅速調整策略,準備和杜林普在各個層面進行新一輪較量,就比如說加州州長紐森。
他在大選結果出來後,馬上發表了一份意味深長的聲明,一邊說加州尋求與新任總統合作,但同時也會與全國各州站在一起,「捍衛美國憲法」。在外界看來,這是加州已經做好了與杜林普法律戰的準備。
這裏就不得不提,紐森從2019年開始擔任加州州長,彼時杜林普還是美國總統,雙方從那時起就開始明爭暗鬥。圍繞移民政策和環境法規上,雙方打了不下一百起官司。
也可以說,扛起挑戰杜林普大旗這件事上,紐森和他背後的班子,還是很有心得的。
另外補充一句,早在半年前,加州就開始審查所謂的【2025計劃】,這是杜林普身邊的智囊團和保守派智庫合作,為杜林普量身打造的執政計劃。
加州之所以關註,自然是因為這份計劃,會嚴重損害加州在各個領域的利益。【2025】計劃上來就對中美接觸進行全盤否定,而我們也知道,加州向來走在中美地方合作的第一線,紐森本人去年早些時候還存取過中國,並且還收到了最高級別的禮遇。
此外更不要說在移民、環境等政策上,加州作為民主黨的基本盤和鐵票倉,與杜林普從來沒有任何共識可言。
至於紐森本人,可能也打算讓自己的仕途更進一步。目前跟紐森搭檔的加州司法部長,準備在2026年競選州長,這似乎意味著,兩年之後,紐森就準備開始投身美國總統競選的新一輪周期,為此已經提前安排好了加州的權力過渡。
當初拜登在與杜林普的電視辯論中失利,就有人猜測,紐森是否會頂替競選,畢竟紐森還不到60歲,在民主黨當中,已經是「少壯派」,又是那種十分傳統的政治精英形象,不過紐森自己否決了這個可能性。
紐森應該也清楚,自己頂替拜登出戰,在杜林普面前可能也沒有多少勝算。今年的總統選舉結果,再次證明了杜林普在支持者群體中的龐大號召力。
何況紐森擔任加州州長期間,對中國的務實態度,在加州這邊還是加分項,但到了總統競選這個全國性的舞台,就是不折不扣的減分項了。
之前我們也討論過紐森日後成為美國總統的可能性,很多跡象表明,他確實有這個想法,但不急於一時。他有充足的時間,在做好州長本職工作的同時,把自己的履歷打磨到萬無一失的地步。
加州州長紐森已經準備好和杜林普再次打交道,但民主黨其他人士,依然在敗選的挫敗感中不可自拔,因為選前選後,心理落差實在是太大了,何況他們這次不光輸掉了白宮,參議院的多數席位也沒法保住。
在選舉之前,哈裏斯不光在民調數據上可謂是一片大好,而且在籌集的競選資金上也是一路領跑,與共和黨那邊的差距可以說是斷崖式的。
結果敗得卻很慘烈,七大搖擺州顆粒無收,當年拜登好不容易拿回來的「藍墻」三州,在哈裏斯手上又被翻紅。
如今杜林普已經開始論功行賞,制定內閣名單,民主黨內部卻在問同一個問題:誰該對這個局面負責?
而到了這個時候,民主黨卻沒法達成統一的意見,仿佛之前的團結都是表象。各方看待問題的角度不同,得出的答案也不同,甚至因此產生了比較尖銳的矛盾。
有比較溫和的聲音,沒有從民主黨這邊找原因,直接就說杜林普「不可戰勝」,但這種話未免有漲他人威風的嫌疑,所以算不上主流意見。
跟拜登關系比較近的,對哈裏斯的批評就比較激烈了,重點集中在她花了差不多十億美元的競選資金,卻沒能拿下勝利,而且這十億裏面,有一部份還是拜登的競選團隊籌集的。
而且我們也知道,拜登退選,很大程度上是受到黨內壓力的結果,他本人未必就心甘情願,直到現在他還相信,如果不是中途讓賢,自己本來可以擊敗杜林普順利連任。
也有人覺得哈裏斯在搭檔人選上犯下了嚴重錯誤,選了明尼蘇達州的州長沃爾茲做自己的副手,如果她當時選了賓州的州長,可能又是另一番光景,至少不會在搖擺州,尤其是賓州這裏輸得這麽慘。
哈裏斯這邊的顧問團則認為,拜登應該對選舉失利負主要責任,理由是對方過於固執,不肯早早讓位,才導致哈裏斯倉促出戰,沒有更多的時間動員選民。
當然,拜登和哈裏斯兩人,還不至於為這點事情公開爭辯,這只會讓共和黨看了笑話。現在還只是民主黨各路政客,透過主串流媒體之口,隱晦地表明傾向。
不過這時候,任何形式的馬後炮都已經失去了意義。相比起來,還是加州州長紐森的態度更加務實,他已經做好了與杜林普政府在法律上再次較量的準備,也為自己在2028年出戰總統選舉提前進行規劃。民主黨這邊,糾結於找替罪羊並沒有任何意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