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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拐來的第三年,我懷孕了。

2024-04-23親子

拐來的第三年,我懷孕了。

買家高興壞了,每天允許我多吃兩個雞蛋。

我也很高興,因為我懷的是「超熊寶寶」。

然而,醫生告訴我孩子有問題,建議我拿掉。

我問醫生如果生下來會怎麽樣,醫生說了很多,但我只記住了那句:「孩子會具有明顯的反社會人格,會殘忍的實施犯罪行為,是天生的壞種。」我復仇的計劃慢慢醞釀起來。

1.

我笑著離開醫生辦公室,買家婆子迎上來問孩子怎麽樣,是男孩還是女孩。

我托著小腹告訴她是男孩。

買家婆松了一口氣,笑盈盈地說:「我們家翰笙就是厲害,一下子就懷上了男孩,祖宗顯靈,我們陳家有後了。」

我低著頭,枯燥的長發掩蓋住微微上揚的嘴角,心裏想:毀了我的人一個都跑不了,畜生的孩子是個孽障,天理迴圈,這話不假。

4個月後,我果然生下了一個男孩,比一般孩子體格要壯實,足足有10斤重。

看他的第一眼,我就恨不得掐死他,但我忍住了,小畜生還有大用處。

為了獎勵我,老婆子每天給我加兩個雞蛋,得意地說:「看我對你好吧,別家媳婦都只能吃一個雞蛋。」

她逗弄著懷中的孩子,沾沾自喜道:「要不是我把你買回來,你能有福氣生下這麽壯實可愛的孩子?等我老了,你可得好好伺候我。」

我默默吃著雞蛋,心裏明白只有吃飽了才能活下去。

她又喜上眉梢,說你家在城裏挺有錢的,等孩子長大了,你帶孩子回去見姥姥姥爺,他們得拿錢給我,大孫子在城裏買房娶媳婦。

她那醜惡的嘴臉,將窮山惡水出刁民演繹的淋漓盡致。

「吃吃吃,就知道自己吃,趕緊給天來餵奶,餓壞了我大孫子,我和你沒完!」

準備吃第二個雞蛋時,老婆子一把搶過去塞進自己嘴巴瑞。

我看著被她強塞到懷裏的孩子,心裏說不上的厭惡。

他不是我的孩子,是我被侵犯的罪證,我一輩子都不會愛他。

陳天來自小就比左右鄰居家的孩子長得壯實,性格也霸道許多。

3歲的時候,劣根性已經顯露出來。

老婆子稍有他不如意的地方,便對他拳打腳踢。

一年到頭,老婆子的臉總是紅腫的。

鄰居勸她不要太慣著孩子,她卻拿著掃把把人打出去,得意地說:「聰明的孩子才知道打人,你們就是嫉妒我大孫子聰明,不像你們家的那些瓜娃子,三棍子打不出一個響屁。」

6歲的時候,他給村裏養殖戶養的雞下老鼠藥,毒死了幾百只雞。

被人找上門來,陳天來一點也不害怕,還興奮地描述那些雞死時的慘狀:「那些雞死的時候可痛苦了,哈哈,一抽一抽的,還吐白沫。奶奶,是不是人吃了老鼠藥也一樣?」他說完這些話後,兩眼放光地看著我。

6月的天,我卻像身處寒冬臘月,縮了縮脖子,故作慌張地躲進了房間。

老婆子卻把我拽了出來,扔到養殖戶老王頭跟前,說:「讓我兒媳婦陪你睡一晚上,就當賠你雞了。可是城裏人白嫩的很,老王頭你可喜歡?」

老王頭色瞇瞇地看著我,連連點頭。

我不肯,老婆子就拿繩子把我綁住,帶著陳天來出門散步去了。

幾番下來,老王頭很喜歡我,他跟老婆子說讓我再陪他一段時間,不然就賠錢。

老婆子嘴上罵罵咧咧,說他是色鬼投胎,卻用最快速度收拾好了我的行李,順便又問老王頭要了500塊錢。

街坊鄰居問起,她便說是我見陳漢生在城裏打工,耐不住寂寞,才爬上老王頭的床。

他們一邊罵我下賤,一邊跑來騷擾我。

沒過多久,村裏那些小媳婦們就結伴來見我,二話不說就開始打我。

其中下手最狠的是村長的兒媳婦宋誌紅,她邊打邊罵:「臭不臉的賤貨,想男人想瘋了吧?姐妹們,我們抓花他的臉,看他還敢不敢勾引男人!」

女人們蜂擁而上,抓爛了我的臉,扒光了我的衣服,壓著我從村頭走到村尾。

夏日的烈日如火一樣炙烤著我,傷痕累累的身體被汗漬浸透,渾身上下卻止不住的惡寒。

我做錯了什麽呢?沒有,我沒有做錯。錯的是那些色欲熏心的男人,是這些愚昧無知的女人,是人販子的錯。

陳天來站在人群裏,死死瞪著我。

他以我這樣的母親為恥辱,我不在乎,我甚至從未將他視為我的兒子。

他是我恥辱的銘印,是我浴火重生的幫手。我了解他,他很快就會來找我。果不其然,當天夜裏他就來了。

他也和那些人一樣,罵我不要臉,罵我不配做他的媽媽。

我心裏冷笑,我才不屑做他的媽媽呢。

面色上我卻哭了,這是我第一次在他面前哭。

「天來,媽媽,好痛啊。」老王頭說,他要先打死我,再打死你。我告訴他你力氣很大,可他卻不信,他說他捏死你像捏死螞蟻一樣簡單。

昏黃的燈光一圈圈落在陳天來胖嘟嘟的臉蛋上,一雙被肥肉擠得快睜不開的眼睛裏燃燒著熊熊怒火。

他放屁,熊熊烈火下更是興奮和激動。

罪惡的種子破土而出了。

2.

老王頭死了,我聽見陳天來張牙舞爪的和老婆子炫耀道:「哼,他還想打死我,他死的時候表情可精彩了。他求我救他,我才不救他呢。他就抱著肚子大叫,我嫌他吵死了,就拿枕頭捂住他的嘴巴。可惜他太廢物,一會就不動彈了,我還沒玩夠就死了。」言語間皆是遺憾。

老婆子給他盛了碗雞湯:「喝點雞湯壓壓驚,等會再洗個澡去去晦氣。聽奶的話,這是別聲張,我做了這麽厲害的事情,為什麽不能說?」

「奶奶你別怕,我才6歲,殺人不犯法。」老婆子笑應著,「奶奶的大孫子就是機靈。」

我坐在一旁沈默不語,內心卻早已驚濤駭浪了。

我本以為陳天來只是會揍一頓老王頭,卻沒想到他竟然下如此毒手。

醫生說過,他會殘忍的實施犯罪行為,是天生的壞種,果然不假。

尤其是陳婆子如此嬌慣縱容,慣子如殺子。對於陳天來這種超熊寶寶,無疑是烈火烹油,暴風雨不會太遠了。

在老婆子的溺愛縱容下,陳天來越發霸道了,解決問題一次比一次暴力。

別人找上門來,老婆子一味的偏袒,甚至鼓勵他:「拿他們當免費樁子,以後出了社會才不會有人敢欺負你。」

陳天來身體裏的暴力基因就是這樣一點一點被澆灌的,不急,慢慢來,終有一天會長成參天大樹的。

9歲的時候,他不知從哪弄來了淫穢錄像碟,每天沈迷其中不可自拔。

有好幾次,我發現他偷看我洗澡,把我惡心壞了。

「你是我奶和我爸買回來的,我看看怎麽了?我爸能看,我憑什麽不能看?」他振振有詞。

老婆子上前給我一巴掌:「下賤的玩意,想男人想瘋了吧,禍害到我孫子頭上了。」

陳天來躲在老太婆身後,一臉壞笑的看著我

畜牲一家子的畜牲

幾天後一個烏雲密布的傍晚,村長家的小孫女蘭蘭被發現死在了田埂地裏。

白色的碎花裙擺被撕碎了,內褲吞到了膝蓋處,小臉蛋烏青烏青的,慘不忍睹。

宋誌紅當場就暈死過去了。

陳天來根本沒有想要隱瞞,確切的說,天生惡種的他根本不知道怕。

他輕狂叫囂著:「一點也不好玩,和錄像碟裏放的不一樣。」一旁的村長沖過去,把他扇的耳鼻出血。

小畜生卻渾然不怕:「你最好打死我,不然等我回來了,我殺你全家。」

村長叫人來想要綁了他,老婆子往地上一躺,撒潑耍賴:「老天爺啊,沒天理啊,一個賠錢的女娃子,死就死了,憑什麽禍害我們家天來啊。」

圍觀的鄰居們都氣紅了眼,紛紛譴責老婆子不講理,可老婆子理都不理,繼續撒潑著。

她從地上爬起來,薅住我的頭發,把我推到村長面前:「大言不慚的,蘭蘭是個丫頭片子,死就死了。我把我家媳婦借給你們,讓他再給你們生個大孫子。他第一胎是個兒子,第二胎準寶也是個兒子。如此一來,倒是你們家撿了個大便宜,到頭來還得謝謝我。」

村長咬牙切齒,又給了老婆子幾個大耳刮子。

街坊鄰居都看他笑話,說他腦子不清楚,說他養的畜生。

3.

他受不了,惱羞成怒,反手給了我一巴掌:「都怪你平時穿的花枝招展,帶壞了我孫子。一個騷貨,難怪我兒子不喜歡你。」

我捂著火辣辣的臉,古井般的雙眼波瀾不驚的看著他,沒有一絲怒意,沒有一絲反抗。暴風雨終於來了,彩虹還會遠嗎?

陳天來說的沒錯,他是未成年人,9歲他殺人坐不了牢。

再加上老婆子威脅村長,如果報警,他就把村裏誰家買媳婦,誰家賣女兒的事情也統統都告訴警察。

這可是不得了的事,村子裏家家戶戶多多少少有點親戚關系,打斷骨頭連著筋,拔蘿蔔帶出泥。

除了村長以及為那些被拐來婦女提供合法化身份的相關部門,都有可能受牽連。

村長身上壓著一座大山,不得不妥協。就像上次老王頭死一樣,算作意外。

草草了事,老婆子為此洋洋得意。

他站在大街上,大喊著:「你們都看到了吧,我大孫子就是有能耐,我看你們誰敢再欺負他!」

街坊鄰居對他和小畜牲避而遠之。小畜牲一身壞心思沒地方使,便把主意打到我身上了。我了解他,他需要的是刺激,所以他對我動手,我絕不還手,因為逆來順受。

果然沒幾天他就膩歪了,老婆子變成了他的目標。

「都怪你現在沒人陪我玩了,死老婆子,我打死你!」老婆子到底是年紀大了,三下五除二就被打的癱在床上,動彈不了,卻還不忘誇他的大孫子:「大肥肉沒白吃。」

我沒忍住,露出了譏諷的笑意。

「你笑什麽?」老婆子惡狠狠瞪我,命令著,「我餓了,趕緊給我做飯,多做點肉,我孫子長身體呢,耽誤他長個,我收拾不了你!」我嘴角的弧度彎的更大了。

老婆子問我到底笑什麽,我哪能告訴他,他的死期快到了呢。

從我被買來至今12年了,我不是沒有逃跑過。可這裏地處西南大山裏,發展落後,交通閉塞。

村裏的人雖然攀比心重,見不得別人比自己好,可在買媳婦這件事情上異常團結,稍有風吹草動,全村人出動。

第一次逃跑,是養殖戶老王頭把我追回來的。

回來的路上,他說他沒嘗過城裏的女人。

那天的夕陽很美,可我卻被按在泥土裏,強忍著惡心,承受著一次又一次的折磨。

最後一次逃跑,就是被村長的兒媳婦宋誌紅發現的。他其實也是買來的,但他說他命好,嫁到了村長家,過上了三餐吃飽的好日子。

這個村子裏的人沒有一個好東西,最不是東西的,就是把我買回來的老婆子了。

如今,他被他最疼愛的大孫子打癱在了床,心中滋味一定不好受吧,可這才哪到哪呢。

老婆子再讓我做點肉,我就每頓都給陳天來做肉。

我把他養的日發肥胖,不過9歲,已經150多斤了,力氣也更大了。

我怕老婆子在日後冤枉我,我便端著桌子讓陳天來在他眼前吃。

肥而不膩的紅燒肉入口即化,陳天來一連吃了好幾碗。老婆子眼巴巴的瞅著,連連吞咽口水,「給奶吃一口唄。」陳天來卻頭也不擡,「死老婆子,想得美,一口都不給你吃。」

老婆子饞的厲害,伸手就想打,卻被陳天來扣了一碗熱湯,燙的他嗷嗷叫。

「哈哈哈哈,你的樣子好滑稽。」

我面無表情的掃了他一眼,這時他怎麽不誇他的大孫子聰明,知道打人了。

板子不打在自己身上,永遠不知道疼。

在我的精心照顧下,老婆子長了褥瘡,一大片一大片的,甚至有些地方開始長蛆了,看起來惡心極了。

4.

陳天來卻格外興奮,他拿著小木棍逗樂著蠕動的蛆蟲,絲毫不顧忌素來疼愛他的奶奶有多痛苦。

「大孫子你快幫奶奶把蟲子弄走,奶奶痛死了。」老婆子哀嚎著。

陳天來卻命令著我:「快給它們吃點肉,白白胖胖的才可愛。」

我素來畏懼陳天來,只能聽他的吩咐了。從一開始的一只,到後來的兩三只,再到最後,數不清的蛆,肆無忌憚的在老婆子的床褥上蠕動。

老婆子日日哀嚎,陳天來越發興奮,他把蛆蟲養的精神抖擻。沒過幾天,老婆子的肉就見骨了。

宋誌紅自從死了女兒後,就變得瘋瘋癲癲。

他總是來找陳天來,叫他把女兒還給他,每次都會被陳天來打的鼻青臉腫。

這天他又來了,毫無意外的又被陳天來打倒在地上。

我扶他起來時,在他耳邊悄悄說了句話。

他楞了楞,隨後瘋了一般的要打我,被來尋他的家人攔住了。

聽說他回去後突然不瘋了,見人就問陳漢生在哪裏打工。沒過多久,陳漢生回來了,他一起回來的還有一對母女。

女人一身紅裙,嬌艷又明艷,踩著高跟鞋從小轎車上下來的時候,村裏的男人都雙眼放光,就像餓狼看到了生肉,恨不得立馬撲上去食之而後快。

就連他身邊的小女孩也穿著公主裙,白白凈凈像個洋娃娃。

明眼人都明白是怎麽回事,嫉妒又羨慕,無可奈何中,只能將氣撒在我身上,個個都對我冷嘲熱諷。

「聽說是開飯店的,可有錢了。」

「聽說比陳漢生大10歲,咋就一點也看不出來呢。」

「都是城裏人,差別怎麽這麽大。」

「難怪陳漢生好幾年不回來,要怪就怪你自己,誰叫你不會伺候男人。」

「陳漢生,這是回來接老婆子進城享福了吧,真有福氣哦。

陳家老婆子又要把你賣掉了,不如跟了我。看熱鬧的鄰居調戲的說。

我扒拉著身上洗得發白的衣裳,隔著人群,看著陳漢生帶回來的女人葉靜。

葉靜也看向我,我從她的眼裏看到了女人之間的敵意。看來她是真的愛慘了陳漢生。

葉靜跟著陳漢生進了屋,沒過多久,他就抱著老婆子上了車,去了市裏的醫院。家裏只剩下我和陳天來,他再也沒有肉吃了。

我告訴他,他爸有新老婆新女兒了,以後不要他了。就連最疼他的奶奶,也因為要巴結有錢的兒媳婦不要他了。

一個月後婆婆才回來,回來時老婆子生龍活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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