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室女頂替我的身份拜入逍遙宗
雜靈根的我被好心獵戶收養
為絕後患她竟引魔獸屠村
我徒手扭斷巨型狼的脖子
後來宗門大會上我同樣掐著她的脖子問
誰說雜靈根者修不了仙
01:
我腳邊堆滿魔獸的屍體,上位的幾位老者皺眉,場面有些凝重。
為首的宗主率先打破寂靜:「小丫頭,雖然你透過三道考核,可雜靈根終究是與仙門無緣,你回去吧。」
宗主話罷,下邊傳來弟子們竊竊私語的聲音:「沒想到今年的第一竟是個雜靈根。」
「去年第一名的殊悅師妹可是天靈根。」
議論聲越來越大,站在宗主身側的周殊悅眼裏滿是得意,面上卻是不顯,紅唇輕啟,聲音不大卻恰好能讓全場的人聽清,「小妹妹,我不知道你身為雜靈根是用了什麽辦法騙過結界,但雜靈根修不了仙,趕緊回去吧。」
周殊悅的話猶如水進油鍋激起人群更大的騷動。
「透過作弊透過考核的雜魚,也配站在這裏?」
「逍遙宗考核第一名可入內門做親傳弟子,現在貴宗言而無信,就不怕被天下人恥笑麽?」
我不卑不亢的站在人群中間,大聲說出心中所想。
「好伶牙俐齒的小家夥,拿萬華鏡來,我倒要看看你是用了什麽見不得人的招數。」青雲長老是個急脾氣的老頭,但為人最是正直。
之前就有借助外力欺騙結界的考生,所以逍遙宗考核還有一條規矩:只能憑自己的力量。
可他萬萬沒想到我憑的還真是自己的,力量。
逍遙宗每三年便會舉行收徒大會,許多人慕名前來,期望能夠借此機會進入仙門。
山腳下已經聚集了許多孩子,他們或是仆人伺候,或是三五成群,唯有我是孤身一人站在最角落。
山門口站著幾名逍遙宗的弟子,他們穿著統一的宗服,負手而立,為首的人清了清嗓子。
「逍遙宗收徒大會現在開始,我叫杜方宿,負責指引工作。現在請大家透過山門站到我身後。」
聞言人群一窩蜂似的朝山門湧去,但很快他們都被一道看不見的屏障攔住去路。
「這是怎麽回事?」其中一個衣著華貴的男孩站在仆人之中,臉上滿是焦急之色。
杜方宿衣袂飄逸,身姿挺拔,見此情景開口解釋,「這是逍遙宗的第一道考驗,過山門。」
山門口設定了一道屏障,只有修仙資質的人才能透過,也就是在一開始便剔除無靈根和雜靈根的人。
陸陸續續有人透過結界進入山門,男孩臉上顯出焦急之色。
他揮揮手,身邊的奴仆一擁而上想要強行破開,結果卻被彈開摔個狗啃泥。
逍遙宗弟子弟子們笑成一團。每次考試都有這樣不知好歹的人,妄圖強行破開結界。
而無人註意的角落裏,我正摸著面前看不見的屏障輪圓了胳膊。
「pang——」
下一秒拳頭砸開屏障,我從缺口處鉆進去,站在杜方宿身後。
此時萬華鏡外的青雲長老胡子都撅了起來,「這這這這,這結界怎麽就被打破了。」
宗主也面露難色,他活了幾百年也是第一次見到雜靈根者能一拳頭砸開元嬰級長老設下的結界。
周殊悅目光森冷,唇角抿成一條直線。
這個人她越看越覺得眼熟,心中暗自嘀咕,該不會是周清嵐吧。
我感受到有道惡毒的目光一直註視著我,擡眸望去便和她的眼神相撞。
我勾了勾唇角,緊握手中的玉牌,周殊悅你做好為我家人償命的準備了麽?
02:
我爹是皇帝,他需要一個入仙門的孩子鞏固皇權。
七歲時我被檢測出來時雜靈根,一時間所有的寵愛都如過眼雲煙般消失殆盡。
狗爹從宗室裏尋來擁有天靈根的女娃頂替了我的身份,而我就像個垃圾一樣被扔在山裏自生自滅。
幸而奄奄一息時被獵戶撿回家。
十二歲時,獵戶被野獸咬死,嫂子急火攻心躺在床上哇哇吐血,小侄女嚇得哇哇大哭。
我看著兩個柔弱不能自理的女人,當天晚上趁月色摸進深山,第二天回來時臉上掛著幹涸的血跡,手裏拽著野豬,肩上扛著野鹿,腋下夾著野兔。
賣了野味買了藥,嫂子不吐了,小侄女也不哭了。
我的腦袋也小了。
我本以為我的後半生會替獵戶守著她們母女,嫁人生子平靜的度過一生。
可轉折來的那麽突然。
就快入冬了,山上很多動物都躲起來準備冬眠,能獵到的動物越來越少。
那日我的心情甚好,哼著小曲往山下走去,肩上扛著的是今天的獵物——一只成年的棕熊。
嫂嫂生產的時候落下病根,熊皮可以給她做一張小毯子禦寒。熊肉也足夠我們三人度過寒冬。
想到這裏我的腳步又輕快不少,剛到村口我就看見了嫂子。
準確的說是嫂嫂的屍體。
一頭通身鮮紅的巨型狼正啃咬著嫂子的屍體,而她身下護著的是已經斷了氣的小侄女。
巨型狼註意到我,目露兇狠,呲著牙發出低吼聲,隨後一個飛撲向我襲來。
「哪來的畜生!」我的眼裏只剩下一片猩紅,死死的掐住它的脖子將其按在地上。
巨型狼痛苦的掙紮著,利爪劃破我的胳膊,但都無濟於事,沒多久就咽了氣。
我跌跌撞撞的跑進村子,到處都是殘肢斷臂。
不知是誰大喊一聲,「阿嵐回來了!」
藏匿在村子角落的幸存者聚集在村口,三百余口的響水村竟只剩下二十七人。
太陽快下山的時候,最後一個坑終於挖好,我彎下腰將小侄女放進坑裏。
她原本水汪汪的眼睛變得空洞無神,胸口被尖牙貫穿。
「喜歡咕咕。」前些天剛學會說話的小丫頭現在就隨著一捧捧黃土的撒下變成了一座小小的墳頭。
我手裏緊握著從地上撿的刻著名字的玉牌,跪在地上朝它和它身後百余座墳狠狠的磕了三個響頭。
03:
周殊悅認出了我。
她低聲與宗主交談幾句,宗主望向我的眼裏滿是失望和不齒。
可萬華鏡內我的一切行為都讓人找不出錯處。
「我逍遙宗說話算話,從今日起你就跟著文川長老吧。」
逍遙宗弟子們都在憋笑,誰不知道文川長老也是個雜靈根,除了會煉丹什麽都不會,入門這麽多年連金丹都沒達到。
若不是每年固定的丹藥產出,怕早被宗主掃地出門。
像今天這樣的收徒大會他都不來,因為根本收不到徒弟。
杜方宿將我帶到金丹閣後就匆匆離開。
這裏煙霧繚繞,氣溫也比外面高上不少。
老者就躺在丹爐前的躺椅上。
我直直的跪在他身前,行了拜師禮,老者睡眼朦朧,「啊?我?」
我看著他堅定的點點頭。
然後,老者身後的丹爐,炸了。
等我和師傅收拾好金丹閣已是深夜。
我畢恭畢敬的站在一側,二人就這樣相視無言,直到他開口。
「那個……」
「師傅您叫我阿嵐就好。」
「阿嵐啊,我沒帶過徒弟。」他想要推脫。
「我也沒拜過師。」
「我至今沒有結丹。」他繼續努力。
「師傅,我也沒有結丹。」
見我如此,他終是狠了狠心,「我是雜靈根。」
「太棒了師傅,我也是。」
「我……」他還想說些什麽,忽的反應過來,「你也是雜靈根???」
師傅搭上我的手運轉靈識,「嗯……確實是雜靈根。」
他沒有松手反而往我體內註入了一股靈力,可那靈力卻像水入大海消失的無影無蹤。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師傅抽回手在我後背猛然一拍,「好孩子,你這個徒弟我認了。」
他混濁的眼睛逐漸變得清明,眼底是止不住的笑意。
「誰說雜靈根修不了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