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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郭敬明的口吻寫【家有兒女】會怎麽樣?

2021-03-18知識

家有兒女之刺金時代

「呦,咱家什麽時候請了個小保姆呀。」

門口傳來一個帶著低沈磁性,卻又聽起來冷漠無比的聲音。我不用回頭,也知道是我的繼弟,劉星來了,因為只有他,才會讓人有一種背後突然開了扇冰箱門一樣,脊椎發涼的感覺。這和我那只懂得叫嚷的親弟,夏雨「只聞其聲,不見其人」是一個道理,所謂的辨識度。

劉星拿著一顆美團外賣剛剛送來的蘋果,在我爸和劉梅身邊的位置上坐下來,然後用他那雙冷漠的深灰色眼睛看著我,仿佛一頭狼在驅逐著企圖靠近它領土的入侵者。

我明白,他守護的領土就是他身邊的親媽,美艷不可方物的劉梅女士。

我看了看他,又看了看劉梅。

劉梅正與我爸對視,眼睛裏湧動著的默默情愫,和當初她望著劉星他親爹,胡一統時一模一樣。

我胃裏一陣惡心,像喝了一杯鮮榨蒼蠅汁。

難道拆散別人家庭還有理了不成,我被劉星這麽激了一下之後,更加燃起了熊熊鬥誌。我唯一遺憾的就是夏雨還沒醒,我缺少火力支援。

不過光憑我夏雪一人,也足夠了。

我踩著10厘米細跟尖頭高跟鞋,身穿美特斯邦威的新款裙子,頂著一套精致的妝容,臉向劉星湊近,「你說,誰是小保姆?」

劉星面對我突然的靠近楞了幾秒,轉瞬便把嗓門兒提高了些,聽起來就更加陰陽怪氣兒了,他說:「哦,原來是小雪呀,我都把你當成小保姆了。」

我用目光上下打量了他一陣,從鼻子裏發出一聲冷哼,「瞧你這德性,也不照照鏡子,還好意思說我?」

「小雪,能別這樣對劉星說話麽,他...畢竟現在是你弟弟。」

劉梅看著我,眼裏閃爍著不知名的光芒,我知道她在盡量壓抑著她的怒氣,她眼裏對我有一種容忍,但她卻並不知道,我此刻與一只眼睛面前被蒙了一塊紅布的公牛沒什麽區別。

我眼裏的紅血絲就是我獵獵作響的戰旗。

「你閉嘴,你又不是我媽,沒資格教訓我。」

劉梅將要說出的話被我噎在了嘴裏,她可憐兮兮地望向我爸,似乎向他尋求安慰。

我爸看著我欲言又止,滿臉通紅。我知道,此刻最痛苦的人就是他,最無辜的人也是他。我想他現在肯定對人生充滿了迷茫,上一個畫面還是與新婚妻子你儂我儂,而就在我們出現的那一瞬間,迎面而來的就是自己的親生女兒和繼子的無法消解的矛盾。

剛睡醒悄悄走來的夏雨在旁邊悄悄伸出手,按在我的手背上,似乎在說讓我別沖動。

我知道夏雨還小,而且向來沒心沒肺,從小就喜歡吃,還立誌要當一名像陸遠那樣做的一手好威靈頓牛排的大廚。而劉梅只是請他吃了一頓陸遠親手做的威靈頓牛排就把他收買了。他接受了這個繼母,卻又怕我不高興,在我與劉梅爭鋒相對的時候,看似站在我這邊,經常幫我說話,其實背後又偷偷跑到劉梅他們房間,像個孫子似的道歉,生怕下次劉梅不帶他去見他的偶像陸遠。

夏雨不會不知道,他阻止不了我,我身體裏醞釀著的那些熊熊大火已經燒到我的嗓子眼兒了。

沒想到我還沒來得及開口,劉星卻先受不了我對她母親的不善,又對我開始了冷嘲熱諷,他突然伸手抓住我裙子上的鐵鏈裝飾,嘴角扯開一道嘲諷的弧度,

「嘿,你說咱家也沒養狗,你幹嘛栓個狗鏈子啊。」

這句話可以說是徹底惹怒了我。

「是啊,我家也沒養狗,你瞎叫喚什麽?要叫別在這兒叫,滾回你親爸胡一統家去!」我把杯子朝桌子上更加用力地一摔,瞬間咖啡四濺。

說實話,我不是傻子,我能感覺到空氣裏的劍拔弩張一觸即發,別說是我,就連一向大大咧咧的夏雨,此刻也嘴角抽搐,臉色發白。他的眼珠子四下轉動著,仿佛此刻他正待在一個充滿了煤氣的密閉屋子裏,任何電光火石,都能讓眼前立刻一片火海,所有人都逃不過魂飛魄散、玉石俱焚的命。

但是我心裏像是被人放進了一管催化劑,我的理智與情感,傲慢與偏見,都在朝著一個無法收場的方向狂奔而去。

「小雪,你先冷靜一下吧,沒必要把話越說越難聽……」夏東海,我爸這個老好人囁嚅地說著,聲音也不大,有一種如履薄冰的謹慎,不過此時也只有他,還敢說上兩句了,其他所有的人,都失去了本應發聲的立場。在這個旋渦裏面,誰都不幹凈,誰背後都多多少少藏著掖著點兒什麽,牽一發而動全身的,誰都傷不起,此時此刻,沒別的,閉嘴才是硬道理。

但有個人明顯不這麽想。

劉梅見我這樣羞辱她的親兒子,態度終於剛硬起來了,她把那頭濃密閃亮的秀發捋了捋順,接過我爸的話,不冷不熱地對我爸說:「話說得難聽,是因為事兒做得難看。不想被人嚼舌根就別做虧心事。」誰都能聽出來她在隔山打牛,我爸就是那山,而我就是那頭倒黴的牛。

我立刻就被惹毛了。

就算在座的所有人都有資格站出來罵我,但是惟獨你,真的,惟獨你,劉梅,你連放屁的資格都沒有。我心裏在冷笑。

我非常明白她的怒火來源於哪兒,她是不是真的愛我爸我不知道,我爸身上吸引人的東西太多了,他的家世,他的錢,他的股份,他的地位,還有他的神秘他的性感他的外貌他黑色死神一樣咄咄逼人的霸氣。他就像馬路旁邊那盞巨亮無比的路燈,無數的妙齡少女和成年,都會像悶頭悶腦的飛蛾一樣前赴後繼地撞死在他的玻璃罩子上。

可是關鍵是,她以前也是這樣愛上胡一統的,就因為他現在胖成了一頭豬,她就輕飄飄地放棄了他,還帶走了他的禦用大廚陸遠,轉身找到了我爸。

但劉梅啊劉梅,你可別忘了,和胡一統離婚的人是你,和我爸在一起的人也是你,你現在站出來想要披一件袍子就演神父把人打下地獄,你也想得太美了吧。

「有你什麽事兒啊?」我挑了劉梅一眼,音調比她高了兩個key,「我說話難聽好聽,做事兒好看難看,那是我事兒,再不濟也由我親媽親爸來管,你算哪根蔥,輪得到你來砸法官錘麽?」我挪過一個沙發靠墊塞到自己的腰後面,我做好了打持久戰的準備,我要坐著說話也不腰疼。

「夏雪,那又有你什麽事兒呢?」劉梅立刻把我的話原封不動地丟回給我。我知道,我終於磨光了她忍耐的外殼,她那副優雅而文藝的迷人皮囊,終於被我胡攪蠻纏地撕碎了,我真得意啊,我擡起眼睛看她,目光裏燃燒著戰爭英雄般的驕傲。

她轉過臉來看著我,「從我跟你爸領證開始一直到剛才,你持續不停地拿話噎我,拿刺兒紮我,你以為我是瞎子是聾子是傻子麽?你那點三腳貓功夫你以為我看不出來?我只是不想和你計較罷了。我沒招你沒惹你,沒對你耍心機,你哪根筋搭錯了非要和我過不去?」

「那你對誰耍心機了?」我立馬抓著她話裏的缺口,嘩啦啦往裏面灌敵敵畏,「哦,我們家小雨,你明知道他從小就把路遠當做偶像,是你把胡一統瀟灑地甩了,然後迅雷不及掩耳地奪走了他身邊的大廚陸遠,讓他的飯店破產。然後來到我爸身邊,還用陸遠討得了小雨的歡心。你可真是一朵盛世大白蓮啊。」

我永遠是這樣,只要一憤怒,立馬智商拉低到和夏雨一個級別。我說完這句話,才發現,我一箭四雕,除了靶子正中間的劉梅之外,我爸、胡一統、夏雨同時中槍,還有永遠活在我話裏的陸遠,我算是把他徹底拉下水了。

「夏雪,你不要在這裏借題發揮,我知道你在別扭個什麽勁兒。不就覺得我搶走了你爸的愛,分走了小雨對你的崇拜麽?你在這裏吃哪門子的醋?就算夏東海是你親爹夏雨是你親弟,你需要這麽霸著護著,別人碰都碰不得嗎?不怕說出來刺著你,你懂你爸每天下班回家看到有我等著他是多麽幸福麽?你能分清楚小雨哪些衣服需要手洗哪些需要機洗麽?你不能。你也就只能勉強記住名牌有美特斯邦威,你知道什麽是古馳嗎?說實話,夏雪,你笨鳥先飛,飛到今天這麽高都沒摔死你已經不容易了你,你敢說你昨晚去哪裏了嗎?你連狂野男孩都弄到手了,你還有什麽不滿足的?你難道指望著全世界的男人都圍著你那蒼白膚淺的靈魂和你那平庸至極的皮囊轉麽?有狂野男孩這麽一個審美另類口味獨特的男人,你就應該謝天謝地,燒著高香去拜祖墳了好嗎!」

當「狂野男孩」這句話從她嘴裏說出來,我就知道我完了。劉梅怎麽會知道我和狂野男孩的事情?到底是誰告訴她的?是劉星?還是夏雨?不對,又是誰告訴的他們?

而劉梅突然也意識到剛剛自己說了什麽,她的臉上立即變得蒼白起來,下巴微微抖動了一下,害怕地望向我爸。

我爸從沙發上站起來,顯然,他聽到了重點。他拉著我的胳膊,把我從沙發上拖起來,他雖然光火,但他的修養讓他沒辦法像我們一樣悍婦一般吐著唾沫星子罵街:「夏雪,說清楚,你和狂野男孩是怎麽回事?你昨晚去哪裏了?嗯?」

「能有什麽事!」我一把甩開我爸的手,我覺得自己的眼珠子都被燒燙了,像兩顆亮紅色碟球。

我爸隱忍著怒氣,眉間蹙成了松峰,「說!」

「姐,你就說清楚吧,到底發生了什麽事?那個狂野男孩不是你第一集假裝的男朋友嗎,怎麽剛剛媽媽說,阿姨說你們......」

我眼尖地聽到了小雨剛剛脫口而出的某個字眼,眼裏閃過一抹不可置信,「你已經叫她媽媽了?你背叛我?」

小雨連忙閉上了嘴,臉上慘白。

我冷笑了好幾聲,伸出手指著劉梅,居高臨下地對著她的鼻子,「我平庸,我蒼白,我承認。你多漂亮啊,你多優雅啊,就連我親爸和親弟弟都幫你,誰能和你比啊?」

我知道我的憤怒堵在我的扁桃體那裏,我感覺就像一個時刻都會爆炸的暖水瓶。我調整著自己的呼吸,我知道自己快要哭了。我不能哭,我一哭就表示我輸了。

「你做出這樣的事,還敢這樣對你媽媽說話?」我爸拔高了音量,似乎已經徹底被惱怒,這一點都不像他。

我反唇相譏,「她不是我媽!」

還沒等我反應過來,一巴掌重重地落在了我的臉上,我一個沒站穩摔在了地上,我爸的嘴唇緊緊繃著,眼裏滲出了紅血絲,「你敢再說一遍?」

「爸,算了吧。」胳膊突然被人扶起,我擡頭一看,竟然是剛剛那個還對我一臉嫌棄的劉星!

劉星把我拉回到沙發上坐著,自己站起來,擋在我面前。

「是我媽剛剛說錯了,夏雪昨晚哪裏都沒去,我晚上上廁所的時候還看見她起來喝水呢。」

「劉星你開玩笑呢,你昨晚睡得跟頭豬似的,什麽時候去上廁所了?你當我瞎啊?我——」夏雨突然意識到劉星的說謊是在為我開脫,可他那缺根筋的性子卻讓所有人又陷入了緊繃的氣氛之中,他嚇得趕緊又閉上了嘴。

呵,我夏雪聰明一世,怎麽會有夏雨這麽蠢的一個弟弟?劉星都比他聰明!呸,他們都不是什麽好貨!

「小雪,說實話,告訴爸爸,你和狂野男孩到底發生了什麽?」我爸竭盡所能克制著自己的脾氣,沈下聲音耐心問道。

我沒馬上回答他,扭頭看了一眼劉梅。

我看見她眼裏有那麽一兩秒鐘,迅速閃過了一絲極其陰冷的亮光,仿佛巫婆鐵鍋裏黑色毒液被煮沸時,泛起的漣漪,她像是一個耐心的獵人,冷靜地等待著那只狡猾的狐貍自己把腿伸進生銹的捕獸夾。

她眼神裏的寒光隱去後,她嬌艷的嘴唇翕動起來:「小雪已經長大了,東海,你管不動她了。」

我沒等她把話說完,就起桌子上的涼水玻璃壺,揭開蓋子,朝她臉上用力地潑了過去,卻被我爸一只手制住胳膊,水全部灑在了我自己的臉上。而我的手腕被我爸狠狠地鉗住,動彈不得,他那雙手力氣真大,我仿佛被一雙燒紅碟鉗夾著一樣,我在劇痛下手一松,玻璃壺咣當一聲砸碎在茶幾上。

我對劉梅的恨意,在那一瞬間爆炸了。

我難以遏制地湧出了大顆大顆的淚水,我的視線一片模糊,我的喉嚨裏發出一陣一陣難聽的哭號,像一台破了的鼓風機。

後來,我模糊的視線裏,就只看到自己朝劉梅他們撲了過去,淚水揉碎了我的視犀讓我分不清他們誰是誰。耳朵裏是我爸憤怒的吼聲和夏雨刺耳的尖叫,有杯子砸碎的聲音,有椅子摔倒的聲音,有拳頭砸到骨頭上的聲音。

爭吵結束在的一聲砰響裏,我用力眨了眨眼,眼淚滾出眼眶後,我的視線稍微清晰了一些。

我們停止了廝打,目光都牢牢地盯著此刻正趴倒在茶幾上的小雨。他一動不動,就像睡著了一樣。

過了會兒,他才緩慢地站起來,轉過頭來看著我和劉梅,他的目光有點渙散,表情有一種如夢初醒般的恍惚。

那塊玻璃殘片,紮了他的手掌上。

「小雨!」

(完)

番外

「小雪,醫生都說了,小雨只是皮外傷,沒傷到要害,幾天就好了,你就別自責了。」

我擡頭向他,說實話,劉星只要不冷著一張臉,還是很好看的。他年輕而飽滿的白皙肌膚仿佛是山脈頂上最淺的那層皓白新雪,他嘴角神秘的微笑裏帶有一絲讓人不寒而栗的優雅,特別是那雙深邃的眼眸,像是會說話。

我在心裏排練了好幾遍,才鼓起勇氣開口問他,「你....我...狂野男孩.....唉,算了,總之,你上次為什麽要幫我說話?」

劉星深深地看了我一眼,久久不言。

我心裏咯噔一聲,難道他是在同情我?我夏雪不需要任何人同情。我心裏剛剛平息下去的負面情緒,又仿佛潮汐一樣翻湧上海岸。無數白骨、殘骸、汙穢,都全部重新擱淺在沙灘上,裸地曝曬在月光之下。

在無聲的寂靜裏,劉星突然發出一聲輕微的嘆息聲,盯著我的眼睛,指著自己的頭發說,「你知道嗎,我想把這玩意兒,染成綠色。」

他的瞳孔裏盛滿了那種又甜膩又悲傷、又滾燙又濃烈登漿。他看向我的目光,仿佛沾滿熱蠟的刷子,從我的臉上緩慢地舐過去。

我楞住了。

他......

作者有話要說:

1,此文人設全部崩壞,請勿上升電視劇。

2,此文參照電視劇【家有兒女】第一部,第54集 青春變奏曲,小雪化妝打扮那集,還有【小時代3之刺金時代】著名的好朋友吵架片段。

文中頻繁出現的陸遠的威靈頓牛排這個梗選自電視劇【好先生】

3,我是楊紫和張一山的路人CP粉,所以寫了個番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