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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我私自造激光武器,操作失誤不小心擊中了國際太空站,應該由哪個國家法律制裁,什麽罪名?

2020-04-06知識

「臥槽,闖禍了,貌似我射下了什麽不得了的東西!」

我心懷忐忑的走下了自家屋頂。

就這幾秒的時間,應該……沒人發現吧?

嗯,應該沒事,去睡覺了。

此時,大洋彼岸的白宮。

「你說什麽?兔子造出了激光武器?」一名不願透露姓名的川先生直接從辦公桌上躥了起來,眼中透露著掩飾不住的喜悅,啊不,震驚。

「是的,我們檢測到確實是在種花家發射的。」

「快去,給我查!切記不要讓任何人知道!」

川先生打發走了萬惡的資本主義走狗,高興的跳了起來。

同時,種花家。

「激光武器?我們這發出去的?你沒搞錯吧?」

「千真萬確,是在某某省某某市某某村的一戶民房裏。」

「私人研究所?」

「是。」

為首的兔子閉上了眼睛,良久。

「訊息可靠嗎?」

「絕對可靠。」

「用最快的速度調最近的部隊進駐X市,國安局派出專家組,全城列為軍事禁區,切斷一切通訊、網絡和供電,所在戰區調兩個師封城,一只蒼蠅也不能進出。讓趙院士和錢總師親自去一趟,情況屬實立刻帶他來見我。」

某市。

「草,怎麽停電了?」

「媽的老子晉級賽啊!」

大多數人還是把他當成了一次普通的停電。

此時,距離事情發生才發生了半小時。

又過了半個小時,一隊神秘人悄悄地摸到了我的臥室。

「中國陸特!別動!」

「PLA Special Forces! Stop resisting immediately!」

還沒等我醒過來,被子已經被掀開,手腳全部被按住。

「控制!」

「控制!」

我這才反應過來,他娘的,簍子捅大了。

「中國公民……合法的……」

兵哥哥絲毫不為所動。

「軍爺……誤會啊!」

我有點想哭了。

就在這時,一隊穿著黑色西裝的人走了進來,門口警戒的兵哥哥紛紛向為首的老頭行持槍禮,並沒有電影裏一樣多嘴的喊一句首長好。

「國家安全域,同誌,跟我們走一趟吧。」

老頭笑的很和藹……臥槽!這不是村頭賣冰棍的老孫嗎!

我被全副武裝的特種兵給押上了車,全程僅用了不到三分鐘。

我忐忑的看著一臉冷酷的特種兵們,在心裏苦苦思考如何坦白才能讓組織相信我的話。

不知過了多長時間,我被帶入了某幢建築的地下,來到了一間頗有年代感的全混凝土澆築的房間裏。

孫老頭,走了過來:

「同誌,你現在安全了。」

「老孫……我坦白!我坦白!請組織……」

「同誌,你先在這休息一下,最好不要多說話,有什麽需要可以向門口的同誌提。」

看著孫老頭一副公事公辦的臉,我的心頓時涼了半截。

「好的……」

這裏的床板很硬,躺著很不舒服。

又過了大概一個小時,房間的門被開啟了,走進來了一個白胡子老頭,老頭也不見外,見我第一面就開門見山道:

「你搞得激光武器?」

「嗯……」

「給我看看。」

「還在我家樓上……」

「跟我來。」

老頭沒有任何多余的話,我只好跟著老頭走出了房間,七拐八繞的來到了……

臥槽!我家整個房子全TM搬過來了!

我咽了口唾沫,雙腿已經有些打顫了。

我來到了自家房頂,指著我自制的「激光武器」。

「就是這個。」

老頭走了上去,看著這個簡陋的尖端武器陷入了沈思。

「什麽原理?」

「?%‘)#、≯「@」♤ ✘ ♛」

老頭再次陷入了沈思。

「方案可行,你是怎麽想到的?據我所知,你是個文科生。」

「有一年冬天,一個邋遢的老道昏倒在了我家門口……然後給我了一本秘籍……」

這種鬼話老頭竟然相信了,還一本正經的問我:

「秘籍還在嗎?」

「就在我家書房的書櫃的第二層的那本【金瓶梅】裏。」看老頭有揮拳頭揍我的意思,我趕緊解釋「那中間是掏空的……」

十幾秒的功夫,插圖本【金瓶梅】就被門口等候的兵哥哥拿了過來,我開啟了它,從裏邊拿出了那本藍色的沒有名字的秘籍遞給了老頭。

老頭開啟了秘籍的第一頁。

「天地玄黃,宇宙洪荒。日月盈仄,辰宿列張?」

老頭狐疑的擡頭看了我一眼,沒有說話,繼續悶頭讀這本秘籍。

「人法地,地法天,天法道,道法自然?」

老頭胸口一陣劇烈的起伏,看我的眼神已經不是那麽的友善。

終於,在讀到一半的時候出現了關於物理方面的描述。

老頭的閱讀速度也從每分鐘五千字降到了每分鐘五個字。

正在老頭如癡如醉看秘籍的時候,房間的鐵門被推開了。

進來的是另一個老頭,陪同的還有一個穿軍裝的胖子,肩上扛著三顆閃耀的金色五角星。

「老趙,老趙!」

新來的老頭拍了拍正在看秘籍的老頭,那聲音頗為……親昵。

「老錢!」

趙老頭和錢老頭貌似關系很好。

「我跟你說啊,這下我們撿到寶了!只是他這一本……秘……秘籍……寫的玄乎,文字之間風馬牛不相及,恐怕只有這小夥子能讀得懂。」

趙老頭一把拉過了我,「擺」在了錢老頭的面前。

「小夥子,這老家夥是兩院院士,姓錢,你給他介紹介紹你造這玩意的思路。」

我嘴角一抽,這是院士怎麽跟新聞上的不太一樣啊,怎麽跟倆小孩似的,好親民的感覺。

「?%‘)#、≯「@」♤ ✘ ♛」

我又把剛才告訴趙院士的話重復了一邊,錢院士一邊聽一邊點頭,直到我說完還一副意猶未盡的樣子。

「這個問題我們已經研究了十八年了,一直沒有攻克,如果真的可行的話,小夥子,你當記一大功!」

「給錢麽……」

據說軍方研究所待遇不錯,如果能有機會混進去,不對,是有幸為國效力,那還是很棒的。

然而趙院士很明顯沒有想到我會有如此一問,呼吸都為之一頓,臉色比剛才錢老頭第一次看到天地玄黃宇宙洪荒還要難看。

我敢打賭這老頭心裏一定在想焚琴煮鶴這四個字。

「小夥子,如果你真能攻克這個難題,別說是錢了,就是你頭像用的新什麽衣的日本娘們,組織也能咬著牙給你辦了。」

「是新垣結衣……」

我眼睛一亮,趕緊補充到。

「你網盤裏那些叫‘同人本’的擦邊球作品,也能把你設定成主角。」在我跟趙院士聊的正嗨皮的時候,肩上扛著三顆金星的胖子也笑瞇瞇走了上來,輕輕地拍了拍我的肩膀「你硬碟裏未發表的自己YY的小說,可以給他拍成電視劇,你任主演,女九號的裸替用齋藤飛鳥都沒問題。」

「女九號裸替用齋藤飛鳥?這麽奢……」看著笑瞇瞇的胖子,我的心裏咯噔一下子,眼前浮現出了知乎上那個被關起來造芯片的哥們的背影。

很明顯,這胖子是在告訴我,你小子的底兒,已經被我們翻幹凈了。

「這位將軍真會開玩笑,報效祖國還提條件,這與禽獸何異!」我挺了挺胸脯,努力的學著小學課本上劉胡蘭的樣子「只要國家需要,晚輩作為中華男兒,自然是義不容辭!」

胖子將軍遞給我一個「你小子很上道」的眼神,繼續下料:

「研究所裏有一個跟你差不多的的小夥子,在負責1納米芯片的研發,有機會介紹你們認識一下。哦對了,還有一個研究曲速引擎的姑娘你們可以好好聊聊……」

「軍爺,啥也別說了,」看著胖子輕松的樣子,我算是明白了,這胖子道行比我高不知道多少,在他眼裏我心裏那點小九九和跟他講笑話沒啥區別,既然這樣那還不如放開點愛咋滴就咋滴,要是再虛偽下去保不齊直接就給我埋了。

「道理我都懂,要我幹啥您說吧。」

果然不出我所料,我擺出這副坦白從寬的樣子,胖子也變了臉,似乎驚訝於我這麽光棍的選擇合作,那個從見我開始就瞇成了一條縫的眼睛一轉頭就擴大了十倍有余,一個人畜無害的胖子瞬間變成了一個將軍……

「從今以後你得隱姓埋名了。」

咳咳咳咳……

臥槽,這不對啊,不應該是胖子熱淚盈眶又親切的握著我的手說一句同誌感謝您的理解然後再來點客套話勉勵的話麽,怎麽直接就給我下通知隱姓埋名了?

「呵呵,開個玩笑活躍一下氣氛嘛,沒你想得那麽嚴重,不過必要的安防還是要的,你的家人我會派人保護起來,」打胖子睜開眼起,他那雙充滿王霸之氣的眼睛就沒離開我,對我的各種反應自然也是盡收眼底,見我對保護二字有些抵觸趕忙就出言補充「不要誤會,保護並不是軟禁。」

也難怪禿子幹不過兔子,我這刀上的魚肉組織都願意派一個三星的大佬來正式談判,還會察言觀色的照顧我的情緒,換我也得投誠。

胖子的話可給我感動壞了,趕忙表態道:

「嗯,我理解。」

「其次,假期剩下這些日子也別整天打遊戲了,老老實實在家補補高……高中數學。」

我老臉一紅,雖然咱的高數從來沒掛過,但自家的事自己知道,別說高數了,雞兔同籠現在給我都不一定能解的出來。

而且,看這胖子難看的臉色我敢打賭他絕壁是想說高數的,但是想起了我的資料才改口叫的高中數學。

「嗯……」我低下了頭心虛地扣著指甲小聲道「其實從初中開始也行……」

你們可以腦補一下,忽然有一天你在新聞聯播上看到了美國無常給北韓了八萬億美元援助的新聞。

嗯,胖子的表情大概率就是這樣子的。

「你……」

「我也不知道那個小冊子這麽牛批啊!」這回我這無辜的表情可真是發自內心的了「我以為那就是一個說明書,照貓畫虎誰都能搞出來的……」

而此時,在離我不到十米遠的地方,倆物理界的頂級大佬對著那本藍色秘籍上的「天地玄黃宇宙洪荒」若有所思……

「初中就初中吧,一定要盡快把數學物理的底子打好。」

胖子顯然已經緩了過來,興許他還在慶幸我的九九乘法口訣依然沒忘幹凈。

「假期結束後,你先去X大報道,也不用太緊張,你就是一個正常的學生。我們已經在這個專案上花了二十一年了,各項任務都有了起色,你給的那個公式已經足夠趙老和錢老研究一陣子了。」

「您的意思是讓我補一補基礎知識,能當個轉譯就成,對吧?」

一群一輩子都投身在數理化上的老前輩都沒攻克的問題,沒人能瞬間找出答案。我不是電影裏的主角,也沒有做美國大片中孤膽英雄的資格。唯一能做的就是把天地玄黃宇宙洪荒轉譯成一個個公式,也許哪天大佬們自己能讀懂這文字了,也就徹底沒我啥事了。

或許是胖子看出了我心態上微妙的變化,又換了一張鄰家慈祥老大爺的臉:

「讓你去學基礎是為了你能更好的融入進去,揠苗助長和傷仲永的道理相信你是明白的。」

雖然今夜我已經猜錯了很多次胖子的意思,但是我感覺這次我是離胖子想法最近的一次了:現在我是千頃地一棵苗,在沒有更好的方案之前,我只能盡量維持我的生活軌跡,盡可能的減少變量。

「秘籍留給你們,然後我回去好好學習天天向上?」

「可以這麽理解,不過要註意保密,不要像任何人透露這件事情,還有,發現什麽異常,第一時間去聯絡你們村頭賣冰棍的老孫。」

這一夜的事情我也學精了不少,雖然胖子一副對我掏心掏肺的樣子,但我也總感覺他還有什麽針對我的事沒給我交底——至少在秘籍來源的問題上我們都心照不宣的保持了一致。

其實什麽白胡子老頭都是瞎編的,真正的來源是我在廟會上一個書攤上15塊錢一斤淘來的,估計胖子也查到了這一點,沒準這會他的手下正連夜去抄賣書的老頭和印刷廠老板的家呢。

抄家?臥槽,忘了老子家的房子都被搬過來了!搞了這麽大動靜還保個毛線秘啊!

「胖……咳咳咳咳……」折騰了一夜,腦子一抽差點脫口而出叫這個三星大佬胖子,得虧聰明的智商迅速占領了高地,pang只出來個p

「還沒問將軍貴姓……」

小半個鐘頭沒理我,胖子這會正背著手閉目養神,忽然聽到我的咳嗽,好像打攪了他的美夢樣,顯得有那麽一絲絲不悅。

「免貴姓李,有事?」

等胖子轉身的時候我才發現,原來他的右耳上還帶這個耳機,得,打擾領導開會了……

「那個……李將軍……」

也許是被胖子的那股子若有若無的王霸之氣震懾,我說話的語氣不由自主的低了三分,原本挺著的腰也塌下去了一點。

「我家的房子都被搬了過來,這麽大動靜……還能保的了秘麽?」

「這個你不必擔心,」胖子不以為意地擺了擺手「再過一會天差不多就亮了,你現在立刻回去,八九點鐘的時候去你家附近的超市隨便買點東西,順便在外邊吃個飯。」

不對啊,按照電影裏的劇本應該是胖子一句不必擔心之後就用他的超能力讓切恢復都如常,我回去趕緊補個覺,怎麽還需要去到處露臉?

不過胖子沒有給我發言的機會,大手一揮,把我押送過來的那倆兵哥哥就走了過來,先是給我敬了個禮,然後還沒等我反應過來就很不客氣給我套上了那個還帶著我洗發水味道的黑色頭套。

「你先回去,以後的事情我會再聯系你。」

不帶這麽玩的吧?剛才還客客氣氣的,現在啥都沒交代,老子的新垣結衣就被你們開會給開沒了?

………

當我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我已經躺在了自己的床上,除了那個叮鈴叮鈴的鬧鐘,四周一片寧靜。

要不是我幹澀的雙眼和那個在被押去的路上兵哥哥硬給我穿上的外套,我差點以為這一夜都是做的夢了。

不行,雖說有衣服,我還是得去書房看看我的【金瓶梅】在不在。

蹬上我那個大了倆號的人字拖,一路小跑來到二樓的書房,習慣性的東張西望一番,確定沒人之後才鬼鬼祟祟的貓下腰,在書架最底層的最裏的雜物堆裏邊一陣翻騰。

精裝插圖版的【金瓶梅】依然還在,中間還是鏤空的,藍色秘籍、流動硬碟和兩封情書都還在,只不過【金瓶梅】沒被裁掉的地方我細心研讀之後做的批註都沒了。

為何藏的這麽嚴密的書還得中間掏空放東西?

嘿嘿,這就是我雞賊……咳咳,是高明的地方,萬一這本【金瓶梅】被發現了,爸媽也會裝作沒看見的樣子而不去亂動,所以,我的私房錢小情書啥的都藏在了裏邊。

換了【金瓶梅】藍色秘籍還給我留著?

再仔細一看,那胖子的手下還真幽默,給我放了本星爺的【如來神掌】……

天邊已經泛了白光,我也沒空去琢磨胖子是怎麽把房子搬走又給完好復原的了,趕緊洗漱一下,完成胖子交代的露臉的任務,況且再晚點就趕不上早晨的第一鍋羊湯了。

鄰居們仿佛集體失憶了一樣,一切都跟平時沒啥區別,愛打太極的老大爺還在練習雛鷹起飛,愛傳閑話的老太太提著籃子去雞窩掏雞蛋,偶爾還有兩聲被父母打哭的熊孩子的哀嚎……

阡陌交通,雞鳴狗盜……不對,雞犬相聞,世界和平,美滴很美滴很。

按胖子的要求,我一頓早飯比平常多溜達了二十多分鐘,一路上各種爺爺奶奶姥姥姥爺叔叔嬸嬸舅舅妗子的打招呼刷存在感,別說刺探情報的間諜了,連個臉生的人都沒見到,真不知道胖子在擔心什麽。

想到這裏我不禁對胖子手下那群連我高數怎麽混過去的都沒查明白的情報人員的業務能力產生了深深地懷疑。

懷疑歸懷疑,畢竟人家還是專業的,胖子說讓我等通知咱就老老實實的等通知,就是不知道他承諾的去X大讀研的保送名額還算不算數。

當然還有我的新垣結衣。

「小白~」正在我打著飽隔往回走的時候,一個熟悉的聲音叫住了我。

回頭一看,老孫……

「孫大爺,您沒去遛彎去?」雖然已經知道了老孫的身份,但我還是提不起啥敬畏之心來,一個一心怎麽琢磨把冰棍生意做到學校裏邊去的老頭和整天研究帶兵打仗的胖子在氣勢上還是有很大差距的。

「我沒遛兒……」老孫彎字還沒說出來就反應了過來,挺白凈的臉頓時黑了下來「你小子又拿我尋開心?」

老孫笑呵呵的,對他夜裏私闖民宅把我從被窩裏揪起來的事沒有一丁點的愧疚之心。

「你賒的飲料錢啥時候給我送來?」

我哪裏賒……

這老頭不會是有啥事給我吩咐吧?

「這就給,這就給……」演戲誰不會,聽到老孫這話,我也跟著做出了一副理虧的樣子陪笑道「要不現在您跟我回家去拿?」

「行,快點走吧。」

沒想到老孫比我還會演,瞬間入戲,債主上身,不知道的還得以為我真欠他多少錢一樣。

「哎,我說老同誌,您就不能換個借口?你這一出戲下來搞得我跟經常欠債不還的老賴一樣,以後我還咋混?街坊鄰居的誰還給我介紹物件?」

「呦呵?還想著找物件呢?」老孫來到我身旁,跟我並肩走著「雖然你不用像電視上那麽誇張的隱姓埋名,但是也沒那麽自由啦!想娶媳婦兒?得先過正審!至於你一直惦記的那個日本娘們,不用想了。」

雖然我一直都沒把胖子的鬼話當真,但是聽到老孫徹底否決了我的夢想,我還是有那麽一點點的難過。

「不帶這麽玩的吧?連我追求幸福的權利都給剝奪了?」

一個小鄉村買冰棍的老頭兒都能是特工,這要是那天查出來我一直暗戀的女神其實是吉爾吉斯派來的間諜我上哪哭去?

「這樣的話組織包分配老婆不?」

「你小子腦子裏整天除了日本娘們還有啥別的沒有?」老孫擺出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還抽空用腳踹了我屁股一下「組織給你這個深造的機會就不錯了,有空多想想怎麽學習!」

跟老孫這麽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聊著就到了我家門口,門也沒鎖,老孫毫不客氣的自己推開門徑直走了進去,還輕飄飄的丟下一句:「帶上門~」。

老孫人緣很好,很會來事,所以在整個村子都很吃得開,基本上家家戶戶他都……蹭過飯,我家自然也不例外。

輕車熟路的來到客廳,一屁股坐到了沙發上,翹起了二郎腿,從口袋裏掏出半盒煙,拿出一只打火點著,瞇著眼抽上一口再緩緩吐出,活脫脫的一個收保護費的老流氓做派。

「您老忙完了沒……」老孫是無所謂,可我沒他那份定力啊,一邊心裏求著這根煙趕緊燒完,一邊將煙灰缸遞到老孫的面前「我一宿沒睡,就等您老交代一下工作再回去瞇一會呢!」

「嘿嘿,今天你不用睡了,」老孫猛抽一口,露出一絲陶醉的表情,在煙灰缸裏按死了還剩小半根的煙「昨天夜裏你搞了大動靜,部隊都調過來了,還斷電斷網,肯定瞞不住,所以也就不藏著掖著了,就在這搞一場軍演。」

聽到老孫的解釋我楞了半天,我一直以為我只是無意間弄出了啥科研專案問題,沒想到還惹來了能拉起一場演習的兵馬。

「老孫……」我顫抖的咽了口唾沫,哭喪著臉可憐巴巴地問老孫「我昨天到底把啥射下來了?是特麽嚶國女皇啊還是西班牙公主啊,搞這麽大動靜……」

老孫撇了撇嘴,端起我剛給他倒上的熱茶,還煞有介事的吹了吹。

「打你上小學的時候我就跟人說你小子將來一定有大出息,好家夥你這毛還沒長齊就惦記上人家快一百歲的富婆了!」

合著老孫就正經昨夜那二十分鐘?工作服一脫還是那個騷話連篇的不靠譜還有點人格分裂的老頭兒?

見我一腦門子黑線,老孫也就沒再繼續調侃,朝我一招手,神秘兮兮的說:

「搞富婆是開玩笑,不過你小子出息了倒是真的,你這一炮,把老美的空間站給端了!」

「臥槽!」

我一聽這話騰地一下就站了起來,好巧不巧的大腿還碰到了桌角……旋即又狼狽的捂著大腿坐在了地上。

「老孫……孫同誌……孫大爺!我想隱姓埋名……」

我滴媽呀,把老美的專案給辦了,這他們要是知道了我還能有得好?

「緊張什麽,看你那慫包樣兒!」老孫用看土鱉一樣的眼神斜眼瞧著我,仿佛……不對,就是在嘲笑我沒見過世面「他老美再吊也不敢來咱們這抓人,況且,即使他查到了你,說空間站是你打下來的,你覺得有人信麽?」

誒?我一聽有道理啊,別說空間物理量子力學聲光電啥的了,我可是個連初中物理算個浮力都要費兩張草稿紙的人,CIA要是把我的材料遞到杜林普辦公桌上,還不得氣得建國同誌一腳給他踹趴下踩在地上喊法克?

「演習的地方就在咱們村附近,到下午的時候還會有部隊光明正大的進駐,給你把所有痕跡都抹平了,哪只瞎貓能逮到你這死耗子?」

「老美又不是一國都是傻子,這能瞞得住麽?」

道理是沒錯,老孫又說的信誓旦旦,可畢竟這麽大的事,我心裏不免還是有點打鼓。

老孫仿佛在責怪我對他們計劃的不信任,趁我支棱著耳朵等他說話的時候冷不丁的給了我一個爆栗子:

「你懂個屁,虛虛實實,大道至簡,咱們老祖宗的兵法,那群白皮鬼子能研究多透?」

我有幾兩腦子我心裏有數,既然大佬們說沒問題,那就沒問題。

「行!您老看著安排,我全力配合就是了!」

「一會你給你爸媽打個電話,說你要去X大讀研,需要請個家教惡補數學基礎,」老孫很滿意我的配合,點了點頭就倒豆子似的開始給我分派任務「我們會安排一個老師,是你爸高一個中同學的表哥,在Z大教套用數學……」

「老孫!誒!老孫!」聽到這裏我再也忍不住了,按住老孫點指江山的雙手,一個賣冰棍的退休老頭是特務也就罷了,我爹拜把子兄弟的表哥還是,我這是演【潛伏】呢?全員內鬼?「您直接告訴我,我那初中三年的同桌,是不是也是你們發展的下線?」

大概老孫也是說累了,把手從我手中抽了出來,端起桌上還剩半杯的茶一飲而盡,瞇眼歪頭一副陷入沈思的樣子:

「你那同桌叫啥來著?」

「周鈺……」

老孫輕輕「嗯」了一聲,朝著就在他旁邊的大茶壺努了努嘴,示意我給他滿上。

「我們給你安排的數學老師……就是姓周……」

我自認為經過這一夜魔幻的經歷我也應該麻木了,到很顯然我還是高估了我的承受能力。然而在最後一個「周」字入耳時,我抓著茶壺的手還是猛地一哆嗦,直接給扔在了桌上,茶葉帶著茶水散了一桌子,一句臥槽在喉嚨裏轉了三轉都沒都沒出來。

【名偵探柯南】裏琴酒的臉浮現在了我的眼前,並且漸漸與我這苦逼臉重合在了一起。

「嘿嘿,天命你信不信,」老孫又一次露出了那與他年齡極其不搭賤笑「我們這不到一百萬人的小縣城一共才八個人……」

「趙錢孫李,周吳鄭王才特麽到第五個就出來倆!照著架勢下去蔣沈韓楊用不了你們部門的人我就全認識了…」

「我們部門的人我都沒認全!」老孫撇了撇嘴,從身邊拿起抹布,破天荒的幫我擦起了桌子「太平盛世的,要不是你這檔子破事,那裏用得到我這把老骨頭?」

這會緊張的神經松了下來,腦子這才想起來剛才大腿還狠狠地碰了下桌子,我揉著腿忍痛站了起來,靠在了沙發上。

「你信不信我認全你同事的進度要比你快很多……」

「信。」老孫頭都沒擡直接就肯定了我的話「要不是因為你,我都不知道那個姓周的教授還有一份兼職。」

老孫交代完任務就開始閑扯,從今年的薯仔價格扯到印巴沖突,話鋒一轉又到了資本論……

如果我昨夜沒被兵哥哥從被窩裏揪出來的話我大概會陪著老孫再聊聊互聯網區塊鏈或者母豬的產後護理啥的,奈何到了這會我實在是困得不行,又隱隱擔心老孫的兼職身份不好下逐客令,只得哈欠連天的嗯啊這是的給老孫捧哏。

「你小子不行啊?才一夜就撐不住了?」老孫仿佛在等著誰的通知,一直在強行拖著我,見我犯困照啥也沒說又給了我腦袋一下「趕緊去沖兩包咖啡!」

「孫大爺!還有啥事您就直說吧,您今天打我多少次了……」

萬萬沒想到看上去精神抖擻的老孫也被我傳染的打了個哈欠,閉著眼捂著嘴含混不清道:「我也不知道,等著就是了。」

等著?那特麽……嗯?

老孫也不知道,只能說明一件事,他等的不是自己人,那等著,等的是什麽?

我忽然想到了昨夜去到的那個地下工事,雖然被蒙著眼睛,但我也留了個心眼,從坐在汽車上有下坡的感覺開始在心裏數數,那可是跑了至少八分鐘以上。

當時覺得沒什麽,現在想想,完全沒有理由在這座人口不足百萬小城市修建這麽深的地下工事,難道這裏藏著啥飛機大炮核彈發射井啥的?

我開始一點一點的把以前學過的知識從腦子裏往外翻。

溫帶季風……不對。

太平洋暖流……也不是。

西氣東輸南水北調……還是沒啥關系。

義和團運動……八國聯軍侵華……北洋水師……

嗯?有點意思。

由於中國古代都城大多都在中原地區,而且爆發的大多是內戰,所以S省一直都是作為一個土地肥沃適合耕種的後勤糧倉,直到明代才將都城設立在北方,各種戰爭的目標也才轉移到了北方。

S省地處沿海,臨近京師,從清代有了海軍起就在這裏部署重兵作為拱衛京師的最重要的一道海防線;從陸地來看,我市擁有著連線南北的運河和高鐵路線,周圍還有各種國道以及高速,完全可以擔得起「兵家必爭之地」這個稱號。

興許這地底下還真有核彈發射井呢!

既然我這腦子都能想得到的問題,四方宵小也都不是傻子,賣冰棍的老頭能是我方情報人員,保不齊賣茶葉蛋的老太太就是敵人的特務。

雖然胖子對昨夜的事做的天衣無縫,可是瞞瞞普通人還可以,要想逃過整天在夜裏偷雞摸狗雞鳴狗盜之徒的眼睛恐怕就有些困難了。

如果是這樣的話,胖子開會中途態度轉變強行把我送回來還讓我去街上露臉這些事也就顯得不那麽突兀了。

換而言之,如果哪天書攤老板、印刷廠廠長歸了案,秘籍的事情再無紕漏的時候……

老子還是得隱姓埋名去跟造芯片的哥們打對桌?

此時此刻我才明白,那些文章中「臉色比吃了蒼蠅還惡心」的臉究竟有多難看了。

「老孫,感情你們他娘的拿我當……」

誘餌倆字還沒說出口,老孫便把食指放在嘴邊「噓——來了!」

「來個吉爾!你大姨媽來……」

我的話再次被打斷,不過這次並不是老孫打斷的,而是我自己剎住了車。

「收破爛~有賣酒瓶子紙箱子書本子哩不?」二十塊錢一個的擴音喇叭配著一個地道的S省方言的男聲由遠及近的傳到了我的耳朵裏。

看著老孫一副因吹斯汀的表情,我悟了……

不同於城市裏的小區,整天都有收廢品刷油煙機修太陽能熱水器的,鄉下基本上都是每個村子有每個村子固定的人去做這些工作,大家相互也都熟悉,猛然出現一個陌生麽面孔或者聲音,很容易就會分辨出來。

草率了,不是賣茶葉蛋的,是TM收廢品的。

這哪是無名小城啊,簡直比二戰時期的倫敦跟柏林還熱鬧,一部碟中諜中碟中諜啊!

老孫瞇著眼聽了好一陣子,似乎認識這個聲音一樣,賊眼珠子滴溜溜一轉,邪魅……對,就是霸道總裁的那種邪魅一笑,朝我問到:

「你家有廢品沒?」

看樣子老孫的情報工作做的不錯,十裏八鄉人的相貌聲音都記得下來,我不由得羨慕,這老頭記憶力可真好……

「就前天從你那裏拿的兩罐紅牛瓶子,」可是羨慕歸羨慕,配合歸配合,我家實在是沒啥廢品「你也知道,這裏就我假期來躲躲清閑,平時人都沒有,哪來的廢品!」

老孫也不含糊,站起來在我家亂竄幾步,大手一揮指著某個墻角:

「那個破洗衣機!賣了!」

「不行不行,」我頭搖的跟撥浪鼓一樣,那個老式的洗衣機年歲比我都大,據說是我爸媽結婚時置辦下來的,雖然好久沒用了,但如果有什麽紀念意義讓我給低價處理了,挨打倒不至於可也少不了一頓數落「那可是我媽的嫁妝,不賣不賣!」

「不賣?那好……它現在被依法征用了……」

「賣!」雖然不知道老孫依的什麽法,但俗話說得好,識時務者為俊傑「與其爛在這裏,不如用它的殘軀為國做點,那是它的光榮!」

老孫滿意地點了點頭「我們從不白拿老百姓一針一線,回頭我給你申請,用我們的經費給你換個新的就是了!」

得到老孫的示意,我深吸一口氣,用地道的方言隔著門就開吼「收破爛兒的!等等!」

擴音喇叭錄的音依舊在放,那破三輪車嘎吱吱的響聲明顯是停了,開啟了門,剛好停到了我家的門口。

收廢品的是一個老頭,穿了一身洗的有些褪色的黑色中山裝,腳上一雙經典款老北京布鞋,頭發一半黑一半白,黝黑的臉上布滿了皺紋,年紀看上去得有六七十了。

老頭見我叫住了他,眼睛裏閃過一陣欣喜,搞不清楚是在高興客戶來了還是刺探情報的問題有著落了。

還未等老頭從三輪車上下來我就率先發問:

「咦?你不是這村兒的麽?我咋沒見過你呢」

其實他是這個村裏的我也不一定認識,自打三年級奶奶走後我就跟著爸媽去了城裏,除了假期回來給老家添添人氣外就沒咋來過。

這麽說無非是按著老孫的吩咐詐詐他,等著老孫透過別在我胸前的網絡攝影機分析分析這家夥啥來路。

老頭沒被我的問話打斷,穩穩的從破三輪上下來從容道:

「我是隔壁村的,今天起得早,想著跑遠點多掙倆饅頭錢!」

聽到老頭的回答,我暗道一聲草率了,無論他是真的收廢品的還是情報人員,我問這句話都相當於白問,反而顯得我很刻意。

一剎那間,我的腦子裏飛過了無數的想法,欻欻的頗有些大片兒的感覺,沒辦法,問都問了,那就繼續話題唄!旋即我又擺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笑到「大爺,你這屬於跨區域不正當競爭啊!」

老頭明顯一楞,也沒料到我是這麽皮的選手,直接跳躍到商業競爭上去了,只得尷尬一笑「收個破爛還有啥不正當競爭哩!」

「也是,早起的鳥兒有蟲吃嘛!」老頭想結束這個話題,我也就借驢下坡「廢鐵多少錢一斤?」

「八毛。」

「紙箱子呢?」

「五毛」

「哦……啤酒瓶子多少錢一個?」

「兩毛。」

「我這有個破洗衣機收嗎?」

「……」

就像段子講的一樣:

蘋果甜嗎?

甜。

蘋果脆嗎?

脆。

給我來二斤梨。

老頭的臉上大概就是這樣一個表情,不過他還是艱難的咽了口唾沫很敬業的回答道「收,我先看看還能用不?」

當然,我也不知道他的敬業是一個生意人的敬業還是一個間諜的職業素養,這個問題就交給偷著螢幕偷窺的老孫去費腦子了。

「能用,就是噪音有點大。來你進來跟我看一看吧!」我把另一扇門也開啟了,順勢做了一個請進的收拾。

老頭輕輕嗯了一聲「要是還能用就能收的貴點。」

老頭的背有點駝,走起路來也沒老孫那麽有勁兒,加上布滿皺紋的臉和微白的鬢角,活脫脫的一個被生活壓的喘不過氣來的老農模樣。

如果放在24小時以前,我是絕對不會相信這這種人可能是間諜的,可是經過老孫的事情,我現在看誰都是余則成。

我把老頭帶到了那個充滿了紀念意義的洗衣機前,指著它道:「就是這個,你看看值多少錢。」

老頭繞著洗衣機轉了兩圈,抱起來掂量掂量重量,稍加思索伸出了一個巴掌:

「五十。」

「五十?」我陡然提高了聲音,一副難以置信的樣子「還能用呢!就值五十塊?」

老頭也不含糊,跟著加大了聲音「這玩意歲數比你都大,要是按著廢品收也就值二十!」

「八十!」

「六十!」

「七十!」

「最多六十!」

「成交!」

其實我也不在乎能賣多少,反正老孫已經答應了給我買個新的,多扯兩句就是多給老孫一點分析的線索。

「行,那你幫我搬一下」說著就把手伸進了褲兜裏,掏出了一個手機。

這年頭科技確實發達了啊,收廢品都無現金了?

不對!這老家夥不會是想拍照吧?

「有零的嗎?給我點零錢吧!」還沒等老頭舉起手機,我就打斷了他的舉動,嘟囔道「整天用手機支付,家裏都沒錢了,你要是有的話就給我六張十塊的吧!」

「有,六張十塊的是吧?」老頭把舉到一半的手機又揣進了兜裏,從另一個口袋裏掏出了一個臟兮兮的小塑膠袋,翻開了塑膠袋又露出了一個比塑膠袋還黑的布袋子,再開啟布袋子才從裏邊拿出了一疊零錢,習慣性的啐了口唾沫在手上「一……二……三……四……五……六……」

我知道好多老年人都有這種數錢的習慣,也沒太在意,可正當我要伸手去接的時候,腦子裏靈光一閃:指紋和DNA這不都有了嗎?再化驗一下或許還能找出他都去過哪裏,做過什麽事情。

想到這一節,我瞬間換了一張嫌棄臉,指著他左手邊的窗台「先放在那裏吧。」

老頭一副不以為意的樣子,將錢放在了窗台上,指揮著我將洗衣機搬到了他的三輪車上,一句客套話都沒就重新開啟了擴音喇叭,繼續向前走去。

待喇叭的聲音遠去後老孫才從二樓下來,徑直走向了那個窗台,從兜裏掏出來一個塑封袋和手套,把錢收到了裏邊。

「小白啊,腦子轉的挺快的,表現不錯!」正當我沾沾自喜的時候,老孫下一秒的話就讓我打了個趔趄「要不是上邊要你,我真想把你推薦到曲藝部門去說相聲!」

「老孫啊,你要是有路子能把我安插進德雲社,我也可以在哪裏為國家為人民發光發熱的……」

「就你?」老孫小眼兒一斜,微微撇了撇嘴「嘴欠不代表真的能去說相聲。」

「……」

見我滿腦子黑線,老孫也沒再繼續埋汰我,擡起手腕看了看表,「再有四五十分鐘演習的部隊就要過來了,嘿嘿,那老漢奸跑不了了。」

老漢奸?跟那個收廢品的老頭磨嘰了十幾二十分鐘,我也沒覺出來有什麽問題啊?老孫一出口就把一位一把年紀還為生活奔波的老大爺標記成了反派?

「誒誒,老孫啊!你是咋看出來的?」

「破綻太多了!」老孫不屑地撇了撇嘴,伸手要去口袋裏掏煙卻掏了個寂寞,楞了半秒才想起來剛才在屋裏抽順手放在了桌子上,拿煙的手就只能裝作拍打灰塵的樣子,尷尬的拍了拍褲子,「這老賊業務能力不行,估計是太平久了生銹了,也就忽悠忽你這種菜鳥。」

業務能力?你可拉倒吧,覺得我過了高考數學和物理就沒啥毛病?連老子高數是抄……超級努力的學習才過關的事兒都沒查出來還業務能力?

老孫似乎也想起了他們昨天的失誤,老臉罕見的露出了一點點紅色。

「你說他是外鄉人,他反手就問你本地收廢品的多久來一次,平時收的啥最多,你想都沒想就給人家透了底。」

雖說隱隱感覺是這麽回事,但正所謂輸人不能輸氣場,我還是忍不住辯解了兩句「這叫市場調研!你懂啥!這不很正常麽!」

「你說你這破玩意還能用,他查驗了嗎?」老孫不屑的撇了撇嘴「收個破洗衣機用了十八分鐘,真正談價格就花了一分半,其他時間全是閑聊,做買賣要是這麽做不賠死他!」

老孫這麽一說我也反應了過來,貌似還真是這麽回事,最可笑的是我還傻乎乎的跟他瞎扯,這特麽明顯是被那老頭賣了還笑呵呵的幫他數錢麽!

「知道了吧?你小子還差得遠呢!」

老孫見我吃癟,賤笑又出現在了臉上,呵呵,這個我熟,欻地一個閃身向前快走兩步,老孫準備踢我屁股的腳踢了個寂寞。

「切,老子又不傻!」我躲過了一腳,回過了身,頗有些得意的看著老孫「我在前面和他吹牛,你在後邊鐵定比我還緊張,我要是有啥說漏嘴的你早沖出來把他滅了,現在出來說我話多了?你良心呢?」

滅了……滅了……

我貌似……又懂了。

胖子讓我把公式給兩位院士大佬留下來,啥都沒說就把我放回去,緊接著老孫就寸步不離的盯著我,接下來還有個搞情報的數學老師給我補習?去他喵的吧,補數學的時候怕不是得給我夾帶點私貨哦!

那死胖子還一臉凝重的說為了保護我,給我深造的機會,不拔苗助長,這他娘的明顯就是不信任我不讓我接觸到核心機密嘛!

仔細想想不就跟蕭何月下追韓信一個套路麽,追上了就回來,追不上就別回來了。我說知乎上前些日子還在更新的造芯片那哥們咋忽然沒影了,估計要麽是透過了考核入夥了要麽就是沒透過給埋了。

「得虧我爺爺和老爺爺(方言,曾祖父的意思)都是正兒八經的老紅軍,要不我早就蹲進去了吧?」我臉上這一系列的表情肯定瞞不過老孫,與其遮遮掩掩的還不如直接說出來「老子從小學思品到大學毛概那回不是優?知乎微博貼吧甚至連草榴上發表的都是充滿著正能量的言論,學習強國天天刷夠30分………」

老孫靜靜地聽我滿嘴冒白沫的表了半個小時的忠心,等我換氣的時候才插上了話。

「本來我們是想直接安排你跟著趙老和錢老身邊學習的,但是中途出了些小意外,這武器又不是小事。」

說到這裏老孫便停了下來,眼睛死死的盯著我,仿佛是在等我的回答一樣。

意外?難不成我那幾個斬雞頭燒黃紙的哥們有敵特分子?或者我女……呸,老子還沒女朋友。

「書攤老板一年前就死了,無兒無女,而印那本書的印刷廠,98年就倒閉了。」

???

臥槽,有人要搞我?不至於啊,我這種渾身上下沒二兩肉的苦孩子有啥價值?

說到底我還是年輕了,聽到老孫的這番話,我略帶慌張的高聲反問道:「所以你們懷疑我在說謊?」

「沒有,那個書攤我也記得,在廟會上擺了十幾年了。」

老孫平靜的回答讓我安心了不少,沈默了兩分鐘還是由我開了口:

「所以就只剩下了兩種可能性最大的結論。」我也頓了頓,學著電影裏那種酷酷的大佬一樣緩緩道「要麽是有前輩研究出來了這項技術,藏在了這本書裏,要麽就是這項技術他是我發明的。」

說是我發明的連我自己都不信,我對數理化的理解僅限於辨識電路是串聯還是並聯或者是元素周期表的前二十種元素,反應方程式式配平都夠嗆搞的明白。

折騰半天又回到了夜裏我的猜想,老子只是矬子裏拔將軍被捏著鼻子認下的「天才」,大佬們需要的是寫這本書的真·天才。

老千層了……

正在我試圖接受「我不是主角」這個殘酷的現實的時候,村裏的大喇叭響了起來,村長那股帶有強烈地方特色的普通話播報鉆進了村裏每個人的耳朵。

村長的講話首先對建設新農村與脫貧攻堅取得的巨大成果表示了高度贊揚與肯定,後又提到了一點美國對華貿易政策和國民基尼系數的關系,整整持續了二十多分鐘,最後才稍微講了一下今天村子附近有臨時軍演,要求大家老老實實待在家裏不要亂竄。

「好家夥,幾年沒聽村長的講話,拍馬屁講官話套話的技術又提升了不少啊!這水平去考政治不拿個兩百分我把教育局給他拆嘍。」

雖然村長的講話跟老太婆的裹腳布一樣又臭又長,可架不住這遊走在方言與普通話之間的語氣語調很有喜感,聽的我是上頭中有帶著點沈醉,竟然一點也不覺得煩。

「行了,沒啥事了,你回去瞇一會,」老孫估計是膩了村長這種講話,所以並沒有跟我一起聽,而是戴上耳機蹲在一旁搗鼓了二十多分鐘的手機「剛接到通知,下午兩三點鐘的時候會有記者過來采訪,你可以去湊熱鬧露個臉!」

采訪還要我露臉?這不生怕CIA找不到我麽。

「不去不去不去!」我頭搖的跟撥浪鼓一樣「這種送人頭的行為我可不幹!」

「來的那個記者好像叫什麽冰冰……就是你天天在B站刷彈幕叫人家老……」

「去!中國兵法講虛則實之實則虛之,越是這時候越不能怯場!」盡管表現得一臉正氣的樣子,可是哈喇子還是不住地從嘴角流了出來。

香!哎媽呀真香!

送走了老孫,我趕忙開啟了電腦,在搜尋引擎中輸入了NASA作為關鍵詞,正準備點回車時大腦靈光一閃,趕緊收手,搜尋了流浪地球火星救援星際跳躍等幾個電影後才重新打上了NASA。

不知道是因為時差問題他們沒上班還是故意封鎖訊息,網上並沒有任何相關訊息,最近的一條關於NASA的訊息還是半個月前他們發現了一顆距離地球八萬光年的恒星並將其命名為Jianguo Trum。

度娘不能給啥有用的資訊,可是這個檔口又不能翻墻去看,搞不好一頂危害國家安全的帽子留給我扣下來了。

思來想去,還是去他的吧,老老實實補個覺,誰也說不準今天夜裏會不會再有人來把我從被窩裏揪出來。

可是人睡覺不像手機電腦一樣,一鍵關機就沒事了,有時候越是想睡越是睡不著,一閉上眼就是那個姓李的胖子陰森森的笑臉以及他各種鬼扯的言語。

我長處一口氣,猛地甩了幾下昏沈的腦袋,算了,不睡了,洗把臉出去轉一轉吧。

誰知道剛一開啟門,一個迷彩臉就出現在了我的眼前,嚇得我大叫一聲臥槽,連著往後退了好幾步。

門外的兵哥哥顯然是個新兵,竟被我這突如其來的臥槽給鎮住了,緊張道「老鄉……咳咳咳咳,同誌……」

「叔……呃……同誌」

他一緊張搞得我更緊張,剛想脫口而出小學老師教的解放軍叔叔這個稱謂,可仔細一看這張臉年輕的很,應該是個學生兵,年紀跟我也差不多少,趕忙收住叫了聲同誌,並習慣性的把手遞了上去。

兵哥哥這會大概跟我一樣尷尬,見我遞過手,竟把托著槍的右手抽了出來準備和我握手,不過他握搶的手剛剛松了一下,忽然就緩了過來,趕緊復位,來了一個帥氣的持槍禮。

這樣一來他是帥了,我伸出去得手搞得跟要搶他的搶一樣,嚇得我趕緊把手撤了回來,那速度堪比高三開完沖刺誓師大會晚自習玩手機碰到主任查崗。

「同誌……你好!」也虧得是人民解放軍,這要是擱美國還不直接給我突突了「進來……喝杯水?」

「同誌您好,我們連長邀請您去參觀我們的演習!」

邀請我,還用的您?我啥時候臉這麽大了?

兵哥哥看我一臉不可置信的樣子,以為我是害怕,趕忙解釋道:

「同誌不要害怕,我們邀請的全部的共青團員。」

果然又是我想多了。

「不害怕不害怕!人民解放軍是我們老百姓最信任的靠山,咋能說害怕呢!走走走!」整天在網上聽局座忽悠,還沒見過正兒八經的解放軍裝備呢,聽到兵哥哥的邀請我現在已經在腦補自己正在開不遠處天空盤旋的武直了。

「同誌,我們能去那上邊兜兜風麽?我不光是團員,還是入黨積極分子呢!」

「這個得看首長的安排。」

「哦哦,那我們都能體驗啥專案?能預告一下麽?」

「……」

「會打實彈嗎?」

「……」

「我們能參與互動嗎?」

「同誌,我們是有紀律的。」

兵哥哥徹底的回絕了我,我也失去了問下去的興趣,默默地跟著兵哥哥前往集合地。

集合地在村委會大院門口,幾輛迷彩車停在那裏,還有列隊站立的孩子們。放眼一看,基本上都是小學初中的小弟弟小妹妹,再大點的要麽去補習班要麽就是去打暑假工賺學費了,就我可恥的在家摸魚。

到了集合點,我很自覺的找了個位置站了過去,而那十多個小弟弟小妹妹也齊刷刷的轉頭看著我,那眼神仿佛在說「你咋有臉在家當鹹魚?」

估計我是最後一個到的了,待我到位之後,村長便挺胸擡頭的從大院裏走了出來,頗有幾分春風得意馬蹄疾,一日看盡長安花的勁頭。

看他這架勢,我心裏咯噔一下子,這特麽明顯是要長篇大論的節奏啊。

值得慶幸的是,還沒等村長落位,帶頭的連長同誌直接按了按喇叭大吼一聲上車解救了我們。

旁邊的小孩子們坐在車上東張西望的,充滿了好奇,甚至還有一個梳著丸子頭的小蘿莉還非常大膽的拿手指戳兵哥哥的迷彩臉……

看著端著槍一臉嚴肅的兵哥哥們我無聊的打了個哈欠,這種軍用卡車跟荷槍實彈的兵哥哥對現在的我實在是毫無吸重力,因為在這十幾個小時內我已經做了三趟了。

軍車隨著公路一直來到山腳下,原本雜草叢生的地方現在已經被整平並且紮上了帳篷,到處都是各種叫不出名字的武器和正在架器材的士兵,還有英姿颯爽的醫療兵小姐姐。

「我們可以看到,本次軍演我軍……」

一個熟悉的聲音傳到了我的耳朵裏,雖然還沒有看聲音的來源,但是我的口中已經分泌出了大量的唾液……

沒錯,我承認,我下賤。

老孫竟然真的沒有騙我,果然是我老婆。

嗯,她還是那麽愛笑。

然而俗話說得好,好夢總被尿憋醒,正當我陶醉在被冰冰近距離采訪的時候,一個穿著正裝打著領帶但依舊改變不了其猥瑣氣質的男生擋住了我的視線。

「老……咳咳咳咳……老學姐你好,我是Y大校報記者吳學毅(感謝評論區 @EXUIY-WU 友情客串)」猥瑣男說著竟然還把他的鹹豬手伸了過去!「我校非常重視我們的婚……咳咳咳咳……非常重視我校傳媒系與央視的首次合作,特地挑選了幾位品學兼優長得又帥的校園記者來跟學姐學習一下,取取經,還請學姐不吝賜教。」

由於離得太遠,加上猥瑣男故意裝作紳士的小聲說話,我也沒聽清楚他到底在說啥,只聽到兩聲非常清晰的咳嗽。

「咳咳咳!」

你他喵的肺癆鬼麽?咋老是咳?

「咳咳咳!」

又特麽是誰?我搖晃著腦袋在四周尋找聲音的來源,呃……是正在跟我們講話的解放軍叔叔。

「左邊這位最高的同學,這裏是軍事禁區,請不要東張西望!」

「哦……」

我心虛的應了一聲,畢竟自己犯錯在先,還是老老實實的聽話向左右對齊,回憶著軍訓時候教官教授的軍姿的模樣聽解放軍叔叔講參觀紀律。

另一頭,冰冰不愧是見過大場面的人,面對猥瑣男主動舔著臉要握手這種厚臉皮行為也沒有用那種「尷尬而不失禮貌的微笑」應付,而是很大方的迎了上去,並配上了她招牌式的笑容,與吳姓男子形成了強烈的對比。

嗯,學到了,一會我也不能要臉。

「哪裏敢說什麽賜教,倒是我們這些老人得多多向你們這些後浪學習才是。」

猥瑣男這個手握了足足有十三秒的時間才戀戀不舍的松開。

我特麽一會得握15秒。

「以前在書上看什麽‘一雙笑靨才回面,十萬精兵盡倒戈’我還不信,今天一見才知道是我見識短淺了。」猥瑣男渾然不覺尷尬,依舊自顧自的吹著彩虹屁「我們系還把你的采訪影片當成了教學影片,要我們全員學習呢………」

「行啦!」聽著猥瑣男吹的彩虹屁,冰冰忽然噗哧一聲樂了出來,拿著話筒的右手往身後輕輕一甩,空出來的左手則握成小拳頭在空中朝著猥瑣男虛晃一下「別拍了,一會還要采訪呢!」

我敢打賭,這小子心裏絕對在期待著冰冰拳頭狠狠地揍到他臉上。

「嗯,一會有什麽臟活累活您盡管吩咐,權當給我一個珍貴的實習機會,實踐才能出真知嘛!馬克思同誌教導我們………」

這哥們要是生在古代,什麽趙高劉瑾李蓮英的全都得靠邊站啊!

「同學們記住沒有?」

「記住啦!」

以前書上看什麽「從此君王不早朝」我還不信,今天一見才知道是我見識短淺了,光顧著看美女了,教官說的註意事項我是一樣都沒記住。

「誒誒,」悄悄地拿胳膊捅了一下我身旁的小孩,小聲問到「剛才教官讓幹啥?」

那剛剛滿十歲的小屁孩並沒有直接回答我的問話,若有所思的看了一眼不遠處的冰冰,又看了看我,露出了一副意味深長的笑容「他說一會有解放軍叔叔帶我們一對一參觀講解。」

一對一?這估計是要給我交代啥事情吧?或者是有送雞毛信的間諜?

正當我一邊思索著接下來的事情一邊向冰冰走去的時候,我的身後傳開了一陣稚嫩的童聲,嚇得我差點沒站穩摔在地上。

「叔叔,總是盯著漂亮姐姐看對身體不好。」

回頭一看,好家夥,這是上個月剛過完十歲生日的孩子說的話?

我強忍著心中的mmp,努力地擠出一絲微笑,咬著牙回頭對這個小機靈鬼道:

「二狗砸,你將來一定有大出息,哥哥二十歲才懂的知識你十歲就掌握了,獨樂樂不如眾樂樂,回去記得跟你爸媽分享一下!」

誰知道這小子撇了撇嘴,來了一句:

「我年紀小,但我不傻。」

這tm……

回頭一定得跟老孫匯報一下,這種人才一定要重點培養。

我狠狠地剜了二狗子一眼,邁著堅定的步伐向我的冰冰走去。

「老……咳咳咳咳」婆字還未出口,我忽然想起來了,說漏嘴了,猥瑣男能叫老學姐,可我不是啊!「老……老……老久不見嘞……」

剛剛鄙視猥瑣男的雄心壯誌瞬間消失殆盡,慫的連話都說不出來。憋的我臉都紅了才用我蹩腳的東北話來了一句更蹩腳的問候。

我還沒啥反應,沒想到是冰冰呆了一下,不過很快就反應了過來,很自然的伸出了手。

她竟然主動跟我握手!

我的手哆嗦的跟得了帕金森似的,做了兩個深呼吸才上前抓住了冰冰的手。

我的天,這手感……

「老久不見!」

「老……老久不見!」

相比冰冰這地道的吉林話,我這半生不熟的方言就顯得有些滑稽了。

「久聞X市人傑地靈,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啊!」

我握著冰冰的手還沒舍得松開,冰冰也沒顯得不耐煩,反而主動跟我說起了話。

幸福的我都要流淚了,但是很明顯激動的人不止我一個。雖然我沈浸在慢慢的幸福感之中,但卻並沒有被美色迷瞎了眼,一直在用余光觀察著四周,尤其是在我前頭跟冰冰聊天的那個叫吳學毅的男生,我親眼看著他從看我笑話到羨慕的眼睛發紅的一系列表情變化,也算是為剛才出的糗贏得了一絲絲心賴恩慰。

「哪裏哪裏,長春才是人傑地靈的寶地呢,能養出了您這種才華與美麗並存的仙女!」

果真是書到用時方恨少,早知道有這一天,當年招校園記者我就該去鍛煉鍛煉了,不說從容不迫也不至於讓人家女孩子主動尋找話題尬聊。

女孩子主動尋找話題……

瞬間我仿佛悟到了什麽,激動的心霎時間停止了跳動,臉上的笑容也僵了下來,整個人就像一只泄了氣的皮球。

我終於理解為啥冰冰見我第一面會楞一下了,她是沒想到上頭囑咐她格外關照的人會是這個德性。

這已經是這一天來我無數次充當工具人了。我想如果能重來的話,我絕壁不會開這一炮打那個該死的空間站,德不配位的人被強行擡高,對於當事人來講,絕對是一種煎熬。

我的變化自然是瞞不過生了一顆七竅玲瓏心的冰冰,僅僅用了幾秒鐘便想通了其中的關節。

「哎呀呀,我們就別在這商業互吹了,我們都是頭一次來X市,就由你來為我們介紹一下X市的風土人情吧!」

冰冰很自然的就把我當成了一個路人還要我做自我介紹,雖然她可能提前預習了我的全部資料。

我也瞬間與冰冰達成了默契:

「X市是一座有著四千年歷史的古城,早在炎黃時期……」

未完待續………

「改革開放初期,我市緊跟時代步伐,實施了一系列的新政策,其中包括……」

我努力的壓著步子,搜腸刮肚的找著以前看過的X市歷史以及各種文人騷客寫下的關於X市的名言名句,實在是續不上詞的時候就停下來指著遠處的青山綠水或者腳下的麥田誇一誇黨領導下的新農村。

冰冰似乎對這些官話套話產生了免疫,面對我蹩腳的瞎吹不僅沒有表示反感,還時不時地笑兩聲,點點頭表示認同和贊許。

跟隨我們一起的小吳同學聽得也是津津有味,甚至有時還拿袖子擦一擦嘴角的口水。仔細一看才發現,這小子是瞄一眼前方的路就把註意力放在冰冰的身上,看上三五秒再瞄一眼路……

終於,我的肚兒裏再也刮不出一句整話了,只好停在了一塊風景還算不錯的地方,假裝眺望遠方來掩飾尷尬。

我正盤算著下一步怎麽能尋找點話題拖一會時間,卻聽到身旁的吳學毅撲通一聲坐在了草坪上。

妙啊!

眾所周知,我老婆雖然是個擁有千萬粉絲的大網紅,但卻非常平易近人,從不擺架子。如果我和吳學毅都坐在草地上休息,她大概率也會坐下盤著腿兒陪我聊一會兒的。想通了這一點,我也學著吳學毅一樣,就地坐在了草坪上——只不過我的姿勢要比他優雅許多。

可惜我忘記了一點,今天她是來工作的,不是陪我郊遊來的,妝容儀表都是有嚴格要求的……

由於我和吳學毅的自作聰明,反而將冰冰陷入了一個比較尷尬的境地。

然後你就會看到兩個坐在地上的男孩子相互對視一眼,又十分默契的低下頭撥弄地上的草葉兒來掩飾尷尬。

「咳咳……」休息了大概有五分鐘左右,感覺氣氛緩和的也差不多了,心裏也明白如果錯過這個機會那可是後悔一輩子的事,於是就盤算著怎麽問問冰冰來要張合影。

暗自平復了一下飆到了一百八的心率,又哆哆嗦嗦地咽了幾下口水,終於鼓起勇氣開了口,但萬萬沒想到因為我心裏想著別的事情,到了嘴邊的「能合張影嗎」變成了一句「有男朋友了嗎……」

冰冰還沒什麽反應,倒是惹得坐在草坪上偷窺的吳學毅一陣咳嗽,以至於用力過猛,把那正被他揪著玩的可憐小草連根拔起。

吳學毅一臉震驚的看著我,似乎在佩服我臉皮的厚度。

我也意識到自己嘴飄了,當即低下了這張比猴屁股還紅的老臉,一邊琢磨該怎麽把這句話圓過去一邊還懷著一絲羞澀不甘緊張與期待用余光瞟著冰冰,不求她能說一句「有啊,就是你」,只盼著能說個「還沒有」讓我留點念想。

可誰知冰冰沒有絲毫惱怒,反而是揚起了嘴角,擡手撩了撩額前的碎發,朝我回眸一笑:

「有啊,就是你。」

「嘿!醒醒!醒醒!」是這個不解風情的吳學毅的聲音。

「好家夥,夢見什麽了還流哈喇子?你在想桃子?」

「嗯???」

「你在這傻笑了十多分鐘了你知道嗎?」

我猛然擡頭,環顧四周,空曠的草坪上只剩下了我和吳學毅,冰冰已經不見了蹤影。

「別看了,冰冰去做采訪了。」吳學毅嘴裏叼著一根草,饒有興致的看著我用袖子擦已經流到脖子的口水「剛才人家接電話說了一句‘是你呀’你就開始一邊流口水一邊傻笑著說胡話,也不曉得你夢見了啥。」

不知怎的,聽到這是個夢之後我反而松了一口氣,頗有些如釋重負的感覺,便輕笑著開口「老子夢到了開心的事情,礙你那了?」

哎,上次出這麽大糗還是高中那會兒上去拷課件彈出來小片片被防毒軟件清除的對話方塊……

這回估計是因為我一夜沒睡,腦子又保持著高速運轉,忽然停下來,享受著暖暖的太陽和暖暖的冰冰,一放松就睡著了。

我瞥了一眼正在一旁閑坐的吳學毅,陡然想起來一個問題,這小子不是要跟著冰冰去學習嗎?怎麽還沈得住氣留這裏看我做夢傻笑?

不對勁,昨天夜裏才剛發生的事情,央視緊急派出的記者還是十點多到的,這家夥一個Y大校園記者沒道理比央視得到訊息還早吧?

「你小子不跟你老學姐去實習留這裏等我,是不是有什麽話講?」吸取了以前的經驗教訓,我現在是有什麽心理活動再也不敢反應在臉上了,不光不慌,還故作高深的試探這位不明身份的校園記者「該不會是要送我你剛才偷拍的照片吧?」

誰知道他看都沒看我一眼,只是自顧自的低著頭拿剛揪下來的草葉子打結玩。

偷拍我老婆還給我擺架子?肩膀頭子上扛著仨金色五角星的還得照顧我面子呢!

我賭定了這小子只是在恰我的爛醋,不會真的不理我,於是我直接一個瀟灑的空翻起身,扭頭就走。

一步兩步三步四步……直到我走出去了十多米他都沒像我預料中的一樣喊一嗓子「留步!」

正當我懷疑自己是不是猜錯了的時候,身後終於有了動靜。

「誒誒誒……老哥……等等我……」

回頭一看,吳學毅一邊拍著屁股上的塵土一邊往我這邊快走。

「老哥,我錯了,我錯了還不行麽!等等我,給你說點事,正事!」吳學毅三步並作兩步走兩步並作一步行,蹭的一下就躥到了我的身邊,跟火車站賣盤的人似的神秘兮兮的對我耳語到:

「聽說過戰略欺騙局嗎?」

戰略欺騙……這名字咋這麽耳熟呢?

「戰忽局?」我看著吳學毅一臉嘚瑟的樣子,實在不像一個正經人「網上的段子你還當真了?」

「一個能左右戰局扭轉乾坤的重要部門你竟然覺得是個段子?」吳學毅瞬間反客為主,剛才的一臉歉意消散得無影無蹤,反而豎起了眉毛高傲的看著我「你初中歷史咋學的?諾曼第登陸你給跳了?」

好家夥,聽這自信的口氣感情大君主作戰是特麽英國戰忽局制定的?

不過仔細想想也是,英美聯軍可不是一步一步環環相扣的把號稱沙漠之狐的隆美爾忽悠瘸了才有了諾曼第的成功麽。

不過作為情敵,我自然是不能承認自己是傻瓜……呸,老子本來就不傻!

「你家初中歷史課講Operation Overlord?是你上課喝多了吧?」

「嘿嘿,這不重要,」吳學毅也意識到是自己知識學串了,大大方方的認下了「上頭派我來跟你對接一下,搞幾個大新聞。」

我再次打量了一次這個自稱是戰忽局工作人員的吳學毅,年紀還不如我大,一副嬉皮笑臉的樣子,這陣仗……派這小子來靠譜麽?

他仿佛看出了我的懷疑,一臉驕傲的給我介紹「我爺爺可是李克農將軍手下的大將!我父親也是這方面的專家!我十三歲就上了Y大學少年班,十五歲……」

我對吳學毅業務水平如何並不感興趣,既然上頭派他來,自然有他的道理,我只關心我想知道的內容:

「你們老大真的是局座嗎?」

「………」

這句話很有效,至少是成功的打斷了吳學毅的吹噓。

「不是!」吳學毅睜大了眼睛,漲紅了臉,額上的青筋條條綻出,惱怒道「你怎能這樣打斷別人講話!」

「哦,」得到了否定的答案,我頓時覺得有些索然無味「那你繼續吹。」

「……」

這一天面對姓李的胖子跟老孫就沒占到過便宜的我接連看吳學毅吃癟,心情頓時暢快了許多。

「同誌,請你嚴肅一點。」

見我一臉賤笑的樣子,吳學毅大概也猜出來我在樂啥了,繞是他臉皮夠厚這會也有點掛不住,畢竟這丟的可是戰忽局的臉面。

「組織上有任務要交代給你。」

果然是認真的男人最帥,別看這吳學毅平常吊兒郎當的樣,擺出這一副嚴肅的面孔還真有那麽點意思。「昨天晚上的事情是瞞不住的,很多國內外的天文愛好者都看到了。所以局裏決定藏不住索性就不藏了,命我們去散布訊息來迷惑敵人。」

「那這事也用不到我啊!」

「不不不,同誌,你的作用很關鍵,」吳學毅說著說著便從屁股後邊掏出一個類似於交警用的執法記錄儀掛在了他的胸口,緊接著又向後伸手,又掏出了了一個黑色的紙盒「我們寫了許多關於昨天晚上事情的文章,需要讓你這個當事人看一看,然後點評一下,說說你看到這篇文章的第一感覺,你的表情動作和語言都會記錄在案,供我們的專家分析和參考。第二就是你以第一人稱寫一篇關於你研制武器的過程和昨夜發射的情況,一定要真實的去寫。」

說完便把他從屁股後頭掏出來的紙盒子遞給了我「用這個手機寫,不要用你自己的手機。」

看著他手裏改為開封的手機盒我陷入了沈思,貌似郭德綱於謙的相聲裏有一段關於於大爺背後掏手機的段子……

「好的,」猶豫再三我還是選擇了接過手機,畢竟那個盒子挺大的「我寫事情經過是留著你們分析還是發到網上?」

「當然是發網上了。」

也對,就像老孫說的一樣,虛虛實實才是隱藏真實目的的最好手段,況且,及時別人懷疑到我頭上,只要稍微查一查我的底子他們就會發現,一個因為物理化學太差而選擇文科的孩子能有什麽壞心思呢。

吳學毅竟然又從屁股後面掏出了一個平板電腦!

「來,你先看看我們挑選的這幾篇文章。」

臥槽牛筆666啊!我再也抑制不住好奇心,假裝很隨意的繞到他身後,再三確認他確實是背了一個小包才走到他跟前放心的接過了平板。

華人牌平板電腦?這牌子咋這麽熟呢?

開啟了資料夾,好家夥,這五花八門的題目差點給我眼珠子刺瞎了。

【震驚!中國研制秘密武器一發就能淪陷地球!】

【高手在民間,看大佬手搓核武器!】

【兵王回歸,一聲令下十萬人齊聚X市】

最離譜的是一篇名為【外星飛船墜落中國境內,軍方連夜封城】的文章,配圖用的外星飛船竟然是特麽擎天柱……還言辭鑿鑿的說是第一現場拍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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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鬧了兄弟,就這玩意但凡有二兩腦子都不會信的……」

「你看,這扯犢子故事你個當事人都不信,誰能信真有人能手搓激光武器?」吳學毅目不轉睛的盯著我,並隨時調整著胸口的記錄儀。

「那總得有個解釋吧?甭管是真話假話它總得有個話吧,像擎天柱降臨地球這種扯犢子借口也就忽悠忽悠民間的傻子,難不成新聞釋出會直接貼……這玩意?」

吳學毅見我一臉不可置信的樣子便順著我手指的方向看去,那是另一篇神作的配圖——E.T開著一個手動擋的高達在等紅燈。

或許是路上著急沒細看,吳學毅第一眼看到也被驚艷到了,忍不住贊嘆道「這老哥Ps功底相當了得!」不過馬上又反應過來自己是在執行任務,趕忙輕咳幾聲掩飾尷尬「咳咳咳,我們不談配圖,你覺得這篇【關於我的外星女友手把手教我練習發射的二三事】寫的如何?」

在吳學毅的引導下,我楞是頂著晌午的烈日花了兩個多小時看完了這些無厘頭的故事。

不得不說,戰忽局的同誌們文化水平是真的高,地攤文學的標題楞是被融入了莫泊桑、歐亨利、魯迅、陀思妥耶夫斯基等文學巨匠的風格。內容方面更是扯出新高度,什麽喝了一碗恒河水智商飆升兩百五、找技師服務原來是鎖骨菩薩來點化凡人、盜墓挖到世外桃源竟然是秦皇行宮之類的都算是缺乏想象力的。

吳學毅一邊和我吹著牛批一邊用手指當發報機裝作隨意的敲著摩爾斯電碼跟網絡攝影機後邊的人交流,讓我不得不佩服這家夥大腦的多執行緒處理能力。

在敲定各種假情報的細節之後,吳學毅又從他屁股後邊那哆啦A夢四維空間袋一般的黑色小包裏掏出了一個黑色的長方形盒子遞給了我。

「這個電腦裏面有今天你需要參觀的地方的影片資料,回去多看幾遍以免穿幫,影片會在明天中午12點自動刪除,切記嘴巴嚴實點別到處瞎吹!」

我接過了盒子,拿出了裏面的掌上電腦,大概七八寸的樣子,和大屏手機沒啥區別,就是厚了點,大概三公分左右,純黑色的合金外殼,沒有任何品牌logo,拿在手裏感覺都能防身用了。

緊接著他又拿出了一個小盒子,從小盒子裏掏出一個手機卡「這台電腦可以插卡,但是只能用這個卡,不能接其他的網絡,這個手機卡也不要插到其他手機上,否則就會失效,」說著便示意我把手機遞給他演示「平時使用的話選擇網絡模式1,如果有重要事情就切換到網絡模式2,切記沒事不要占2網!」

這玩意聽著玄乎,搞得我都有點不敢拿了,於是小心翼翼的問到「這玩意如果丟了咋辦?」

「丟了沒事,這台機器是靠虹膜和掌靜脈雙重辨識解鎖,如果強行解鎖就會啟動自毀程式。哦對了,但也不是完全沒事,你得賠……大概十萬塊左右的樣子吧」

「我草,這麽貴!」聽到這個價格我整個人都傻了,沒想到這長得跟板磚沒多少差距的東西這麽值錢。

「十萬是成本價!這玩意低配版賣到國外兩百萬是起步價!」關掉記錄儀的吳學毅騷話也開始多了起來「這裏邊插的卡就更牛筆了,能直接連到衛星和戰備值班的預警機上!跟它一比5G都是渣渣,一個倆小時的日本電影三秒就能下完……咳咳咳咳,我說的是紀錄片,你不要理解錯了。」

聽了吳學毅的鬼扯,我已經大概明白了,這玩意的價格無論多高都是次要的,最重要的那張卡和它能夠連線的內網,它代表著我已經透過了稽核,進入了「自己人」的行列,擁有了召喚神龍的能力——至於他們是如何偷偷采集我的虹膜和掌靜脈資訊之類的這些事已經不重要了。

暫時性的放下了一塊大石頭的我一邊愉快的吹著牛一邊跟著吳學毅往回走。當再次走到軍營時已經是下午四點多了,中午啥都沒吃的我們早已饑腸轆轆,吳學毅擡腕看了看表,見距離開飯還有一段時間,便帶我去了一個臨時倉庫,輕車熟路的在那摸了幾個罐頭和兩盒牛奶。

雖然他信誓旦旦的說這是特地為我們留的,但看他那副賤兮兮的樣子總覺得他是在忽悠著我上他的賊船。

其實我很想學一下伯夷叔齊,但奈何肚子實在是不爭氣,只能跟隨吳學毅同流合汙了。

倆罐頭下肚,我滿意的打了個飽嗝,睡意再度襲來,在確認過沒啥事之後便很不仗義的扔下一地垃圾在吳學毅的咆哮聲中告辭而去。

我謝絕了兵哥哥開車送我回去的提議,獨自走在回家的路上胡思亂想。

那本神奇的秘籍是我初中的時候逛廟會淘來的,原因就是單純的為了在小夥伴面前裝我能無障礙的閱讀繁體文言文,但是買回來就一直放在書櫥裏吃灰。一直到前些天突發奇想回憶童年去書櫥的最低層翻漫畫書才偶然間翻了出來,跟著書中提示做實驗純粹是閑的,以為是小孔成像之類的趣味兒童實驗,直到作品完成燒了家裏的電線才發覺這事不簡單。但萬萬沒想到的是事情竟然這麽不簡單。

不過,萬幸的是目前至少性命無憂,搞不好以後還能混個鐵飯碗一輩子衣食無憂,就是改行去學物理這事難度有點大。嗯,沒關系,難度大點就大點,好好學習爭取取得更大的成就,興許我的的齋藤飛鳥……

正當我糾結著婚禮到底是舉用中式還是日式時,電話來了,是郵政快遞的派件員,說是錄取通知書到了,正在我家門口。感慨一聲胖子的辦事效率就往家飛奔而去。

在哆哆嗦嗦的接過以前做夢都不敢想的X大錄取通知書後,便迫不及待的當著派件員的面拆了起來,派件員也是一臉好奇的盯著我手中的錄取通知書。

「臥槽!X大研究生,了不得了不得!」派件員大叔看見X大那耀眼的校徽,好奇瞬間變成了羨慕「牛批啊,嘖嘖嘖,咱這小地方得多少年沒人考上過X大了!」

聽著派件員滔滔不絕的贊美聲,我的老臉不禁有些發燙,趕忙紅著臉道「僥幸……僥幸……」

可不是僥幸麽!要不是當年陰差陽錯淘了本二手書,我這水平累死也上不去X大啊,況且還是最出名的物理系。

「哎……真是越有本事的人越謙虛,俺家小子要是能有你一半,俺得省多少心!」

我心說,大叔,你要是看見我氣得我媽恨不得把我打包丟進垃圾桶的那場面就不會這麽想了。

嘿嘿,我去X大讀研的訊息要是告訴我媽,還不得給我包個大大的紅包!說幹就幹,送走了派件員後便撥通了我媽的電話。

「娘!告訴你個大喜事!」這語氣簡直跟小時候考了一百分回家邀功時一模一樣「我上岸了!」

我媽估計也是一時沒反應過來,所以並沒有我想象中那麽高興,反而一頭霧水的反問到「上岸?上什麽岸?你連水都沒下上哪門子岸?」

「考研啊!考研上岸!」

這下她老人家更納悶了「你不是說打死不考研嗎?」

「呃……」忘了我當年指著天發誓考研是不可能考的這輩子都不會去考研的事情了,趕忙尷尬掩飾到「這不是同學都報了麽……」

「哪個學校?什麽專業?」

老媽語氣中終於出現了一絲喜悅。

「X大……」我頓了頓,看著錄取通知書的專業一欄有些心虛道「光學……」

「……」

電話的另一頭空氣突然安靜了下來,楞了好久之後,我媽才有些不確定的試探道「陽光的光?」

「是的。」

「……」

「你是咋過的專業考試?」

「沒考物理……可能是……調劑……吧?」

「調……」我媽驚呆了,這已經顛覆了她對調劑的認知「還能這麽調?」

「我已經核實過了,錄取通知書是真的,」我估計下一步我媽就得報警抓騙子了,趕忙打消她的這個念頭「X大啊!什麽專業不是上,能進去就偷著樂吧,趁著假期還有時間,趕緊惡補一下基礎知識,爭取能混到順利畢業……」

「我先緩緩……」透過電話我都能清晰的聽到我媽撓頭的聲音,「一會讓你爸去接你,晚上咱商量商量這事兒。」

到這會我才想起來,胖子光給我安排入學了,沒給我安排入學的劇本啊!我他娘的不能平白無故的從三流學校跑去X大讀研啊!還TM是直接從文史哲跨界到聲光電!

這對了解我的人來講,他們寧願相信我能手搓核武器,也不信我能考進X大物理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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迫不得已之下給老孫打了個電話求支招,結果老孫來了一句「興奮激動但一問三不知。」就掛了電話。

這老孫還真是心寬,這麽大的事交代就不交代直接讓我去悟,這萬一我會錯了意可咋辦。

不過想想也對,沒有劇本才是最好的劇本,讓我自由發揮去圓謊,那才是一個正常人的正常反應,如果一切安排的天衣無縫,那反而就不正常了。

我估摸著,胖子應該悄悄地安排了一個物理或者數學方面的學霸,又悄咪咪的送進某個研究所,各種安防最高等級,忽悠著各國情報人員去調查那個煙霧彈。

然後還會有許多個和我一樣的普通人被各種「暴露」蛛絲馬跡的去保護那個學霸,而我無論作何反應,在外人眼中都會被腦補成掩護學霸的棋子。

這樣的話,任誰也想不到一種具有劃時代意義的武器的制作方案竟然是來自於一本二手書,即使其他人拿到了流傳在外的其他秘籍都不會去費心思去研究天地玄黃宇宙洪荒和物理學的關系。這波胖子在大氣層。

牛批我隨便吹,只要不是過於離譜,有啥問題的地方自然會有胖子查缺補漏。

就按老孫說的辦,興奮激動,但你要問為啥能混進X大,那可能是運氣好,胡亂寫的撿漏誌願錄取了,再問為啥跨專業到了物理系,抱歉,不知道,不要問,問就是命好。

想好了怎麽應付親朋好友的疑問和祝福後,我拿起了手機,很膨脹的拍了一張錄取通知書發到了朋友圈並配文到:

我要悄悄努力,然後驚艷所有人。

在評論區的臥槽中,我的虛榮心得到了極大的滿足。

跟兄弟們虛偽的凡爾賽一番後,來接我的老爹也到了。

回家的路上,忙活了一天的我把座椅放下,躺在副駕的我悠閑自在的刷著新聞。

敘利亞難民少女希望中國人民收留。

印度入常遭俄羅斯一票否決,俄代表稱:記票器按錯了。

法國學者認為臥薪嘗膽是一種大智慧,值得法國人民思考和學習。

南韓專家考證嫦娥懷中的玉兔祖籍為首爾。

國足0:6憾負布基納法索……

這都什麽玩意?

台欲邀請美軍舉辦聯合軍演被拒,外交部:呵呵。

印度指責中國破壞和平利用外太空條約。

嗯?

國際太空站遭隕石撞擊,八位航天員不幸罹難,美國航天局計劃於明日發射阿波羅12138號搜尋幸存者。

有點意思。

再看訊息來源,紐約時報。

非常有趣。

看這反應,大家對空間站是被擊落的應該是沒啥異議的,但是對具體是咋回事還沒搞明白,所以老美想要回收碎片分析確認。

老美情報部門肯定也得到了訊息,估計也能猜的到是非官方實驗失誤造成的,要不不會這麽不計後果的封城駐軍。

這是個好機會,趁著大家都抓瞎的時候,再把水攪一攪,一直拖到技術成熟,就跟原子彈一樣橫空出世,到時候,五星紅旗插上白宮……

「發什麽呆!到家了!」

「啊?哦哦…」

進了家門,正看見老媽躺在沙發上翹著二郎腿喜笑顏開的和她閨蜜打著電話,什麽沒考好、發揮一般之類的凡爾賽詞匯一個接一個的往外蹦。

「咳咳……」老媽聊的太開心,連我進門都沒察覺到「誰啊,笑得這麽開心?」

老媽聽到我的聲音這才想起來自己已經是一個二十多歲孩子的媽了,趕忙收住了放肆的大笑,坐了起來,登上拖鞋,意圖挽回一下自己慈母的形象。

「你幹娘啊,浩然不是也在X大麽,我正琢磨著有機會一塊聚聚,你們交流交流!」

聽到這我嚇得我一激靈,我幹娘鄭麗娟跟我媽當年那是正兒八經請香上貢拜二爺的好姐妹,向來以教育我和我那可憐的兄弟鄭浩然為己任,小學的時候乘法口訣背不下來,我媽頂多嚇我兩句,但她老人家可是真的下手抽啊!抽的我現在依然有心理陰影。

「哎呦,我的好大兒回來了?」不知啥時候,老媽開啟了喇叭,幹娘的聲音一下子從手機裏竄了出來「才半年沒見,你小子出息了啊!」

雖然在幹娘那沒少挨揍,但她對我也是真的好,小時候各種的新奇玩具和零食基本沒斷過,按比例換算下來差不多能到打一巴掌給十顆棗的樣子,所以,怕歸怕,但我和幹娘的關系還是很好的。

「哎呦餵!娘啊!半年沒見可想死我了!」關於如何討好幹娘少挨揍,我和鄭浩然早已經在私底下整理出來了一整套的話術,她老人家愛聽啥不愛聽啥那更是爛熟於心。

「自從我聽說了浩然拿到了保研名額,我是茶不思飯不想,痛定思痛決定懸梁刺股韋編三絕,想著那是一定不能讓您失望,終於在這一刻,我的汗水得到了肯定,我也終於能厚著臉皮給您通個電話了!」

果不其然,幹娘在聽到我一番誇大其詞的描述後樂開了花,直呼我的好大兒長大了,只是在心底疑惑懸梁刺股韋編三絕牛角掛書囊螢映雪這幾個詞最近好像在哪裏聽過……

在幹娘的勉勵下,我也拍著胸脯保證一定好好讀書,報效祖國,爭取為解放全世界無產階級勞苦大眾出一份力。

而在我們這邊愉快敲定聚餐時間和地點的同時,某國情報部門頭子正拿著厚厚的一沓資料陷入沈思……

「某電子廠食堂廚子前往中科院工作,部門不詳。」

「民間氣功大師深夜獲物理協會會長接見,內容大致為意念操控技術套用?」

「汽修學徒突然獲得科技進步獎提名。」

「這難道就是中國兵法中的渾水摸魚?」穿著正裝的老外端坐在辦公桌前,目不轉睛的著桌上的資料,私底下卻將右手悄悄地伸進了他的高檔皮鞋裏扣了扣腳,然後露一臉愉悅的表情並迅速將手收回,抓起了面前的鋼筆,裝作一本正經地吩咐著工作「這其中必有蹊蹺,通知走狗們,把這幾天發生的一切異常情報匯總一下上傳總部!」

「頭兒,啥叫異常情報?」

「哦,我的上帝,你真是像極了一只愚蠢的土撥鼠,我恨不得用我的皮鞋踢你那肥碩的屁股!就是和這個‘末流大學次等生意外收到X大物理研究院錄取通知書’一樣的情報……」

…………

一覺醒來,已經是上午九點半了,放空了憋了一夜的膀胱,正想如往常一樣在去睡個回籠覺呢,忽然想起來了我已經是一名準X大物理系的高材生了,而數學物理還爛的一塌糊塗……

昨天已經和老爹的周同學約好,上午11點40左右在新華書店接頭,順道幫我挑幾本輔導材料。

臥槽,幸虧和周教授約的是中午,我看了一眼導航給出的預計一小時二十分鐘到達目的地的字眼,拿出了那股還有5分鐘上課的氣勢完成了洗漱工作,抓起鑰匙就出了門。

雖說老爹昨天打了電話,老孫那邊也通了氣兒,但是初次登門要不要買點小禮物?哪怕稱二斤雞蛋的……

滴——滴滴——

臥槽,啥時候變的綠燈!掛擋……淦……掛D擋還是N擋來著?

咚咚咚……咚咚咚……

「催你……」我正手忙腳亂的準備起步就聽見有人咚咚咚的敲我車窗,正要口吐芬芳之際卻發現來人是個穿著制服的交警,頓時換上了一副諂媚的笑臉「警察叔叔,我這……不熟練,馬上就走,稍等哈!」

警察叔叔看了我一眼,又看了看車內:

「證呢?」

「有有有有有!」我正想解開安全帶去儲物盒裏翻駕照,陡然想起來交警叔叔還在一旁虎視眈眈,頓時那福至心靈的狀態就來了,去解安全帶的手瞬間變成了整理衣角的動作「咱是守法公民,開車咋能不帶駕照呢,給!」

警察接過駕照看了看「實習期?」

「剛考考下來的!」我繼續陪笑,若是擺個攝影機那拍出來絕對跟漢奸討好日本鬼子是一樣一樣的。

「自動擋都開成這樣,你這駕照……有水分啊!」

「我是考試型選手……平時不怎麽開……」

「哦……」或許是看我有證,交警叔叔那威嚴的臉上終於露出了一絲微笑「未按規定貼上實習標誌,罰款二百。」

「……」

看著他熟練的開單撕票的樣子,我覺得他臉上的不是微笑,而是歡迎下次光臨。

萬幸今天堵車不是很嚴重,十一點出頭我就到了約好的書店,又花了十分鐘側方停進了僅存的一個狹小車位裏,滿意的看著自己的傑作,如同一只得勝回來的孔雀般的走進了書店。

書店很清凈,只有幾個小學生零零散散的坐在地上看書,偶爾會有幾個大人進來,不過都是目的明確的奔向工具書區域,買了就走。

周教授過來應該也快到了,要是讓他看見我在這看兒童讀物,估計能氣得直接摔門而去,不如裝作認真的先看著教材,留個好印象。

想到這裏,我便走到了正在看娛樂雜誌的導購小姐姐跟前。

「咳咳……」

小姐姐聽到有人過來,不慌不忙的合上了雜誌,緩緩地擡起頭:

「要點什麽?」

我這麽大個人了,肯定不能說高中數學輔導材料給我來兩本,只能委婉道:

「有數學方面的材料嗎?基礎類的。」

小姐姐上下打量我一番,說了個有便把我領到了一個角落裏,點點腳在最上層的書架上拿出了一本厚厚的精裝書。

「謝謝!」

接過書,我眼淚都下來了。

【基礎數學】。

根據我這些年的經驗來看,但凡基礎倆字在前的,那絕對跟基礎沒啥關系。

看著身旁一個小朋友手裏端著的【小學數學基礎知識手冊】,我自然是不好意思把那本【基礎數學】放回去,只得硬著頭皮繼續翻下去。

這要是基礎,我回頭把高數課本吃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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