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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我的男寵是可以隨時幹掉我的大佬」為開頭,能寫出什麽樣的故事?

2020-06-21心靈

(已完結)BG向/

我的男寵是隨時都能幹掉我的大佬,

我得了他身體,卻一直還未得到他的心。


那一日,他領著他的族人,來尋求我的庇護,謙卑低首,他說,「只要宮主能夠應允,我可以做任何事情。」

我們這是瑯月宮,妖界中結界能力最強的地方。

沒錯,我是妖,月花妖,我是這唯一的宮主。

也是唯一能庇護他們的人。

那一年他三百歲,在仙妖界裏,這個年紀也就剛過成年不久,便如凡人十八九歲的模樣。

我小他一些,那天,我剛成年。

作為成年禮,我要了他的身子。

那晚上,我看到了他眼中的不願,卻又很快的埋藏了情緒,鎮定的為我寬頻解衣。

我將他壓在身下,看著他那雙細長的鳳眸,看深切了,便覺得他眸子裏如漆黑無邊的海,深不見底。

他右側的眼角下有一滴紅色的淚痣。

我輕撫上他潤澤的薄唇。

他的臉妖冶傾城,是我看過最好看的臉。

事後,我趴在他身上,似笑非笑的卷著他發絲,在他耳側吐話溫軟。

「我讓你為我的男寵,你願意嗎?」

「能成為宮主的人,是我的榮幸。」他語氣低和,聽不出情緒。

我輕輕的笑了,沒想到原來高高在上的朱雀族少主,竟能隱忍至此。

我問他名字,他說他叫安宸。

我說,我叫幽羽。

我讓人安頓好他的族人,他微微俯首對我致謝。

我問他,「你如何得知,墨鴉石能隱匿氣息一事。」

墨鴉石,是我們瑯月宮的鎮宮法寶,擁有強大的結界能力,同時還能夠隱去氣息,但是能隱人氣息一事,鮮有人知。

「我父親告知我的,在他死前。」他緩緩道。

他父親,朱雀族族長。

我想了想,之前也聽說我的曾祖父曾和朱雀族先代長老是好友,他父親估計也是從先輩那裏得知的吧。

「不過你也聰明,來到妖界躲藏,天界估計想不到吧。」

「感謝宮主的收留。」他語氣溫和,眼眸低垂。

「瑯月宮的書庫你負責打理吧。」我懶散的半躺在軟榻上,語氣隨意的給他安排差事。

安宸聽罷怔了怔,瑯月閣書庫是妖界裏最全的書庫,其中不乏許多能夠提升修為的秘書。

為何?

看到他疑惑的目光,我對他勾了勾手指。

他聽話的走到了近前,蹲下身體,看著我。

我勾住他下巴,眉眼含笑,輕聲道,「只要你今晚伺候的好,這些都不是問題。」

「宮主昨晚才…身子還受的住?」安宸似乎倒並不畏懼,只是平靜的看著我。

「昨晚你我都是第一次,你受的住,我自然也不是問題。」我不以為意道,誰怕誰呢。

說罷,我就俯身吻上他的唇,在這裏直接辦了也合適。

我將他拉上軟榻,伸手解他衣衫。

他眸子沈了沈,開口道,「宮主可要說話算話。」

「自然。」

他聽罷擡手緩緩解開自己青蘭色長衫,我看到他白皙的肌膚上,還有許多昨晚的痕跡。

解完後,他安靜的躺在榻上,睫毛微顫,側開眸子不看我,一副慷慨就義的模樣。

我自然很厚臉皮的撲了上去。

從午後陽光直到月牙升起,一屋旖旎。

後來的兩百年裏,他幾乎一直將自己埋在書居里,潛心修煉。

而我也很少去打擾他。

「宮主,你說這朱雀一族真的勾結魔族造反天界嗎?」侍女一邊為我剝著葡萄一邊好奇詢問。

我慢悠悠的搖著扇子,坐在太師椅上,覺得今日這湖心亭的景致確還不錯。

「不過是朱雀天生便靈力高強,成年後更是修煉神速,是天界最有可能修煉出六昧真火的種族,大概也就是因此被人忌憚罷了。」

六昧真火,天界至強法術,具備焚燒一切的能力。

侍女將一個葡萄餵進我嘴裏,琢磨了一下,說道,「你是說他們是被鳳凰族構陷迫害?」

朱雀族和鳳凰族雖都是火系種族,卻一直不融洽,鳳凰族擅長治愈之術,朱雀擅長法強之術,鳳凰族認為朱雀好戰,同時又因朱雀屢立戰功,而不斷威脅自身地位,在天界便時常擠兌對方而發生激烈的爭執。

我笑了笑,鳳凰族是想除掉朱雀族,但是單單鳳凰族又怎麽能有幾乎誅殺朱雀一族的能力。

若不是朱雀族長神力強大,以己之力牢牢拖住了三萬天兵和鳳凰族,安宸和其剩余族人又如何能來到妖界尋到她的庇護。

能出動三萬天兵來絞殺一個曾經戰功顯赫的朱雀族…

能無視構陷理由的漏洞…

這分明就是天帝的默許…

是被天帝所忌憚…

2.

書庫處傳來一陣強大的靈力波動,將我手中的茶水震灑了不少,我看著我濕了的衣袖,有些不高興。

不高興,那肯定要去找始作俑者發泄一下。

正好也有一段日子沒見了,進去看看倒也無妨。

只是我還未推開門,門卻自己開了。

安宸站在門口,長長的黑發披散在身後,玉白俊逸的臉上,一雙湛黑的眸子映著我的影子。

「驚擾宮主了。」依然是一貫平糊的語氣,他眼斂微垂,任由長長的睫毛垂下,擋住他的眸光。

許久未見,怎麽還越來越好看了。

我看著他有些發楞。

「宮主?」

「啊…」我回過神來,清了清嗓子,一臉正經道,「你的修為長進了不少啊。」

「一般而已。」他語氣平靜。

一般…這兩百年增長的修為,都快超過普通妖千年的修煉了,嘖嘖,真不愧是朱雀族少主,照他這資質,修出六昧真火,大概也就遲早的事情。

我對修煉一直並無興趣,只求自保,平常也就比較擅長結界之術,所以我現在萬萬是打不過他的了。

「你現在是準備休息一下?」我開口問道。

「許久未見我族人,還是要去照顧一二。」

我看著他,然後向他走近了一步。

他退了一步。

我又近了一步。

「…宮主何意?」他有些疑惑的問道。

我靜靜的望著他,眨巴著眼,認真的道「你也許久未見我了,我也需要你照顧。」

「……」

夜涼如水,我惆悵的倚著窗前,看著外面夜色,有些憂思。

侍女似是看出我的心思,在一旁說道,「宮主若想讓他侍寢的話,直接傳他過來不就可以了,他是宮主的男寵。」

「你不懂。」

第一次我是以他的族人要挾他,

第二次是以瑯月宮的書庫,

第三次…若沒有合適的理由…只怕…

「男寵不就應該無理由的陪著宮主嗎?」侍女不解。

可是他不一樣。

第一次看到他時,他眼中的光孤寂隱忍。

朱雀族一朝沒落,族人被殺,族長身死,剩余族人都悲痛欲絕,而他卻沈靜的可怕。

他能卑微入泥潭,也必不甘於泥潭之中。

當時收留他也是想著先輩曾說過,如果朱雀族有難,尋求幫助,能幫則幫上一幫。

加上我為人好色,見到他那超凡脫俗的俊顏,妖界難得一見,於是便把持不住的應允了。

不過後來我慢慢的發現我似乎正逐漸培養了一個不得了的大佬。

我撐著頭搖了搖手示意她退下。

「是。」

第二日,我約安宸泛舟湖上。

湖面碧綠如寶石,在陽光下波光瀲灩,湖岸兩側種植著桃花,微風一過,花瓣便落在湖面上,隨水漂泊。

「宮主,怎麽今日如此好興致?」安宸清澈的聲音如流泉,格外清悠動人。

我拿起桌上一塊果子遞給他,看他伸手接著後,我才慢慢道,「我自是為了讓你放松一下,我可不希望我唯一的男寵就這麽過勞死了。」

我特意著重了男寵這字,來提醒他應該盡男寵的義務。

他似乎並無太大反應,只是低聲道,「勞煩宮主擔憂了,修煉對我來說是很輕松的事情,並不勞累。」

「你如今修為有成,可是卻缺乏實戰經驗。」我慢悠悠的喝了口茶,一邊觀察著他神情。

安宸擡眸看著我,似乎在等著我說下去。

「瑯月宮結界邊境那裏,經常會有些鬼祟被邊境處的梨落花吸引,時常在那裏徘徊,想突破結界偷取梨落花,影響邊境安定。」

「我們定期都會安排人去巡邏,清理這些不懷好意的東西。」

「宮主的意思是?」他開口問道。

「我可以讓你負責帶人巡邏,拿這些鬼祟練練手。」

「墨鴉石能隱匿和改變你的氣息,即使出到結界外,別人也看不出來半分。」

安宸看著我,眸光微動,低聲問道,「宮主為何如此幫我?」

我望著他,慢慢的,粲然一笑。

這可是我對鏡子練了很多遍的笑,絕對勾人。

「你是我男寵,我不寵你,誰寵你。」我竭盡溫柔的說道。

安宸沈默的看了我半天,良久,開口道,「宮主想要我…」。

還算聰明,我繼續道,「你看今日天氣很好,適合白日宣淫。」

「…宮主…如此急切嗎?」安宸嘆氣道。

「兩百年了,能不急切嗎?」我理所當然道。

隨即我將船上兩人之間的桌子用法術消了去,走到他身側,摸著他修長白皙的手,輕聲道,「我想你了。」

「現在還是在船上…」安宸看著倚在自己懷裏的人,心情復雜。

我聽完甩手就給船周圍施了個結界,「有了結界,他們可啥都看不到,而且周圍景色如畫,豈不美哉。」

安宸漆黑的眸子一瞬不瞬的看著我,眼角下的淚痣襯得他眼睛越發動人。

我把持不住的翻身把他壓在了身下,眼睛亮晶晶的看著他,然後俯身親了親他的淚痣。

「你眼睛先勾引我的…」我一邊說一邊親他的臉,把他的臉親個便。

「…宮主…還是如此無賴…」安宸看著溫熱的唇一點點落在他臉上。

兩百年前他們還是少年少女,而如今他們不管是心理還是身體都更成熟了一些。

安宸感覺到她身軀似乎豐滿了不少,柔軟的貼在他身上,腰肢也更纖細了。

我親著他光潔的頸側,低聲道,「和你做這些事的人,還會有別人嗎?」

「我是宮主的男寵,自然只有宮主。」他的聲音一如既往的溫和從容,看不透真假。

小船在湖面上吱呀吱呀的搖晃起來,泛起層層漣漪。

我有些脫力的趴在他堅硬的胸膛上,微微喘息,兩人汗水交纏,肌膚相貼。

「宮主…可還盡興…」他聲音有些誘人的暗啞,在我耳邊輕聲問道。

此時太陽已經落山了,夜幕降臨,能看見上面點綴的點點繁星。

「等我歇一會,還能再來一次。」我虛弱的說道。

好不容易找到借口占你便宜,下一次還不知道找什麽借口呢,哪能那麽容易放過你啊。

「宮主每一次,都似乎時間特別長……」安宸擡起手看著自己滿是痕跡的手臂。

「那是,怎麽你不願意?」

「…沒有…只是有點累…」

聽見這話,我翻了個白眼,這人光躺著,還好意思說累。

這一氣之下,我張口就對著他的胸口的茱萸咬了下去。

安宸瞬間僵住了。

我又伸出舌頭細細舔舐了下。

「…宮主…」他情動時聲線會帶著魅惑的尾音,十分動人,我很是愛聽。

我不依不饒的對他又咬又舔,若有若無的伸手輕撫他的腰側。

他眼睛像是沾染了霧氣,瀲灩勾人。

我問他,「還累嗎?」

他輕輕開口,「…不累…」

我吻上他的唇畔和他纏結。

「和你做這些事的人只能我一個。」

他低聲應允,「遵命,宮主。」

後來,我在床上躺了一天,腰酸的厲害。

侍女進來伺候我,給我按腰。

我問她,「安宸呢。」

「他好像一早就帶人去結界邊境巡邏了。」

…動作真快,沒良心的人啊。

瑯月宮的邊境處種著一大片白色的梨落花,鬼祟最喜歡這種花,能讓他們不費吹灰之力的穩固形態,提升法力。

安宸看著白天還安靜優美的邊境,一入夜便如置身鬼魅之地,陰風陣陣,鬼火重重。

他幻出一把火紅色劍,拿在手上。

這把劍是當年他父親特地讓人為他打造的。

幾個鬼祟朝他攻來,他微微閃身,閃到它們身後,一劍而下,將他們擊散。

只是擊散而已,物理攻擊似乎對他們無效。

「安宸大人。」跟著的士兵喚道,「把這個粉末塗在劍上,就能傷到他們。」

安宸搖了搖頭,拒絕了那個藥瓶。

他伸手凝聚起一團藍火,放之引到劍上。

劍身頓時燃起一團藍火,周身劍氣更為逼人。

三昧真火雖還不能如六昧一樣焚燒一切,但焚掉這些鬼祟,卻是綽綽有余。

他身影快速的閃動,很快便清掉了一波又一波向結界湧來的鬼魅,無人能擋。

「大人,鬼祟好像清的差不多了。」士兵道,這次清理的時間比平常快了一倍之多,這宮主的男寵著實厲害。

安宸看了看周圍,確實幹凈了許多,原本暗沈沈的感覺也消散了。

「嗚嗚嗚…」忽的一陣虛弱的哭聲從林間傳來。

林間有些昏暗,安宸緩步走了過去,看到一個貌美的女子正坐在地上哭泣,腳處好像扭傷了,頭發也十分淩亂。

「你是怎麽回事?」士兵問道。

「我來這裏采蘑菇,誰知道突然陰風陣陣,我感覺有人推我,然後我就從那坡上滾下來了。」女子嗚嗚哭道。

「我找不到路了,你們能不能先帶我去你們那歇歇。」女子可憐的說道。

女子媚眼如絲,看的士兵直楞神。

「可是…」士兵有些為難,然後看向安宸。

安宸瞇了瞇眸子,向前伸出一只手,似乎是示意她可以拉著他站起來。

女子看著這俊臉,微微有些高興。

她擡起纖纖細手伸向他,只是這剛一碰到他的手,便覺得像被火燒一樣,燙的很,她慌張的想松開,卻對上他一雙冷如寒冰的眸子。

「你…我…我不用扶,還是松開吧。」女子笑笑道。

那人並不動,女子只覺得火從手已經燒到她身上,她目光一凜,剩下一只手化出尖長的指甲,直往他心臟掏去。

「…額…怎麽會…」在她的手還沒觸到他時,便覺得脖子一涼,竟是被人以更壓她一籌的速度割開了喉嚨。

士兵震驚的看著女子化出原身狠厲醜陋的模樣,然後被藍色火焰吞噬,漸漸消散。

「額…還是安宸大人厲害…這鬼祟好生厲害,我等竟看不出真假。」士兵佩服道。

「以後還是需謹慎一些,高階的鬼祟能幻化各種形態,若是分神,就會被其有機可乘。」安宸淡然道。

「是,感謝大人教誨。」

3.

我特意讓人備了一桌子好菜,準備與安宸一起共用晚膳。

「去看看,安宸怎麽還沒來。」我吩咐侍女道。

過了一會,侍女回來道,「安宸大人還在巡邏,說讓宮主不用等他。」

呵,這人練手還練上癮了,讓我不用等他,我就偏要等。

也不知過了多久,我倚在飯桌上有些昏昏欲睡。

身子有些坐不住的晃來晃去,眼看往左邊要掉下去的時候,卻被一只修長有力的手,穩穩扶住了。

「安宸…你怎麽才來啊。」我揉了揉惺忪的眼,埋怨道,「這菜都熱了好幾遍了。」

「宮主不需要特意等我的。」

「我就想等。」

安宸在我旁側坐了下來,緩緩道,「這幾日鬼祟攻勢越發激烈,背後似是有人操縱,我如今已設下陷阱,想來很快便能順藤摸瓜找到操縱者。」

我聽完皺了皺眉頭,妖界裏一直有不少妖想打瑯月宮的主意,畢竟在結界內有許多珍稀的奇花異草以及法力強大的靈石。

瑯月宮總共覆蓋了三層結界。

第一層外圍都是珍稀的花草,第二層則是靈石以及普通宮人居住的地方,第三層則是我現在所在地,同時也是墨鴉石所在的地方。

「感覺操縱者難對付嗎?」我看著他道。

「雖然陰謀詭計頗多,但並不足為懼,給我練練手也是正好。」安宸輕描淡寫道。

也是,想來那些普通的鬼祟對安宸來說太簡單了,久了也實屬是有些無聊,偶爾來些難度大些的,倒是能調解他興致。

「有你在,我很安心。」我語笑嫣然的看著他,目光灼灼。

安宸並不打算回應我的目光,而是伸手夾了一筷子菜到我碗裏,「宮主快吃吧,不然菜又要涼了。」

「好,你可以餵我嗎?」

「不可」

「……」

這段日子都過得很是閑靜,我每日不是在湖邊躺著,就是在亭子裏躺著,仿佛一只鹹魚。

自從有了安宸護衛邊境後,我便越來越鹹魚。

他如今的修為在平常和鬼祟鬥智鬥勇實戰下進步越發神速,如今妖界怕是也難有打的過他的了。

我有時候真的是十分佩服自己的眼光。

勾到一個這樣厲害又好看的人做自己男寵。

不過短暫的利益或許是能暫時綁住他在自己身邊,然而必不能長久。

雖然以他為人,我如此助他,想來也不會恩將仇報,可是萬一他的心後面屬意她人,便不再全心全意在我身邊,那可如何?

我深思了一會,得出了一個結論。

要是想長久,就必須要綁住他的心。

可是,要如何才能做到呢?

「安宸,我有話和你說。」看著夜色不錯,我便來到他的房間。

「不知是何事,還需宮主親自前來?」安宸此時只著了一襲玄色長衫,襯得他身軀修長玉立。

「這幾日,就要開啟妖界之主大選了。」我慢悠悠道,「妖界每五百年就會開啟一次妖尊大選,能者居之。」

「基本都是妖族各地界派出代表參選,能力最強者則當選妖尊,其身後的勢力也將成為此五百年裏最富威望勢力。」

「所以,我想讓你參選。」我直接就把話挑明了。

安宸聽完怔了怔,嗓音微沈道,「為何?」

「最近你殺伐果斷清理鬼祟一事,已讓鬼界聞風喪膽,加上後來你又擊敗鬼王,這事也慢慢在妖界傳開,立了不少威望。」

「何況你是我們瑯月宮修為最強的人,不是你去,還有誰?」我在他房間緩緩走了一圈,想著下次還是要給他多添置點東西。

「宮主如此信任我嗎?」

「疑人不用,用人不疑。」我淡淡笑道,「何況…我們關系也並不簡單…」

「而且成為妖尊後,能隨意開啟沈月大陣,在此陣中修煉,能加快讓你修出六昧真火。」

我知道,他一直想早日修得六昧真火,好能有足夠強大的力量去保護他的族人。

安宸眸光動了動,似乎還有些猶疑。

我也不著急,慢慢坐下來喝了口茶,等著他思索出結論。

「宮主,想要什麽?」半晌,安宸緩緩步到我跟前,湛黑的眸子認真的看著我。

我勾了勾嘴角,擡眸望他,柔聲道,「我想要你。」

我想要你,還有你的心。

他眸光復雜的看著我,道,「宮主,我想聽真話。」

我說的這就是真話,然而他似乎並不信。

我不由得低聲嘆了口氣,想著這種事情也不是一朝一夕的,慢慢來也行。

「我想你拿下妖尊之位,我們瑯月宮便也可在妖界揚名立萬。」於是我便換了一套說辭。

他聽見這說法,神色平靜,似乎是相信了。

「如此,便希望能不負宮主所托了。」

我滿意的點了點頭。

「宮主…」他看我還許久不走,便明了意思,「我伺候你入寢吧。」

我淺笑著向前摟住他的腰,應道,「好。」

他將我打橫抱起輕輕放在床上,今夜的他似乎分外溫柔一些。

我看著他絕美白皙的容顏,有些發楞。

「在想什麽?」安宸擡手拿去自己頭上的玄木發簪,青絲頓時披瀉而下。

「我在想,你真好看。」

如果我們有一個孩子,是不是也會這樣好看呢?

4.

後來安宸在大選上以強大的修為力壓眾妖,成為了新一屆的妖界之主。

按照妖界規矩,若到下次大選時還是無人能擊敗他,那便還可以一直留任下去。

如今安宸已貴為妖尊,身上也多了許多妖界的事務,加上他忙於在沈月大陣中修煉,有時便好幾個月都見不著人。

「安宸大人真厲害啊,一舉就拿下妖尊之位,連帶著我們瑯月宮也威名遠播了。」侍女幫我邊錘著肩膀邊說道。

「是嗎,還好吧。」聽著侍女的誇贊,我也有些得意。

「我當時可是在邊上聽見許多小妖議論,說是這千年都難有能匹敵安宸大人的妖。」

那是自然,安宸原身便是天界靈力最高強的神族,在妖界自也是無人能比之。

「不過我聽說…」侍女瞄了我一眼在猶豫說不說。

「何事?」我問道。

「聽聞妖界之主確定以後,各妖族有些勢力會向新妖尊進獻貌美女子,以保證自己勢力的地位。」侍女說完又看了看我的臉色。

還有這事,我搖了搖扇子,問道,「你覺得安宸會接受嗎?」

侍女想了想,道,「大概是不會。」

「為何?」我倒是有些興趣聽聽她的分析。

「因為安宸大人雖然總是一副淡然溫和的模樣,但是行事起來卻是殺伐果斷,寒冷沈穩,內心只怕也是有著很強心防的人…」

「這樣的人常人難以接近,也不會輕易去接近別人,加上安宸大人還長的這樣好看,世上怕也沒多少女子能入的了他的眼。」

我琢磨了一下,確實是如此,沒想到旁觀者還確實挺清的。

「還是宮主英明啊,早早便占了先機。」侍女說完又順便拍了一通彩虹屁。

我想了想,雖然還沒占到他的心,但是占了他身體,倒也確實算是先機。

「雖然安宸對她們沒興致,可是這些女子怕是會纏著不放。」我又細細思索了下。

「是呀,畢竟他們被進獻而來,可不能草草回去,加上安宸大人要能力有能力,要樣貌有樣貌的,這樣的誘惑下,確實是不會輕易放棄。」

我思慮了下,覺得這樣不是辦法。

「小桃,收拾收拾,我們搬去安宸那裏住。」

「呀,去妖族帝宮離心殿嗎?」

「當然,安宸現在不就在那裏,雖然他偶爾能抽身回來,但是這樣太麻煩了,還是我直接過去得了。」

「可是,宮主過去,惹得眾妖非議怎麽辦?」小桃擔心道。

「非議便非議,我什麽時候怕過這個。」我催促道,「趕緊,現在就收拾。」

「好!馬上!」

我來到離心殿的時候,安宸正在殿側一處修羅樹下打坐。

修羅樹是妖界獨有,具備充沛靈力的靈樹,在它附近打坐能很好的調節內息,運轉靈氣。

安宸似是覺察我的到來,微微睜開了眸子,看著我,問道,「宮主怎麽來了?」

我沒有馬上回話,只是向前勾著他脖子,坐在他腿上,順勢窩進了他懷裏。

「宮主?」

「我想你了。」我在他耳邊輕語。

「……」安宸聽罷,默了一會,輕聲道,「宮主何時變得如此粘人了。」

我厚臉皮的繼續道,「我一直都很粘你。」

「……」

「你要早點習慣。」我眨巴著眼睛認真的看著他。

安宸看到後面不遠處的小桃和侍從,手上還拿了不少行李,似是明白了什麽,輕嘆了口氣道,「我會安排人給宮主安排房間。」

我靠在他懷裏,找了個舒服的姿勢繼續窩著,輕聲問道,「聽說各地界在向你進獻貌美女子?」

「嗯…畫像已經送過來了。」安宸回道。

「為什麽不拒絕?」

「已經拒絕一次了,然而他們又換了批畫像繼續送了過來。」安宸眼神裏也有些煩意,「過幾日,那些女子還會來到離心殿,說讓我好好選選。」

「那怎麽辦?」我皺了皺眉頭,當個妖尊怎麽還必須得坐擁後宮呢,也怪我以前太深居簡出了,竟不知道會有這事。

聽小桃先前所說,這大概已經算是妖界的一個不公開的慣例了,若安宸一而再的斷然拒絕,只怕各地界面子不好看,會惹出多余的事端。

我正想著法子時,耳邊傳來安宸涼涼的聲音,「宮主讓我當的妖尊,想來事先也知道,若是宮主同意,這些女子我自然也是可以收下的。」

「不行,我不同意,我事先是真不知道,還是小桃告訴我的。」我急急的解釋道。

我伸手扳著他的俊臉,一字一句道,「你是我一個人的,是我先看上你的,我不允許其他女人靠近你。」

安宸似是沒想到我會這麽說,竟有些怔住了,隨即有些羞赧的側開了目光,微微輕咳了一聲,「宮主,你聲音太大了,就算遠一點的人都能聽見了。」

「怕什麽呢,我說的真話,只是你老是不相信。」我理直氣壯道。

我和他此時靠的很近,能清楚看到金色和煦的淡光仿佛薄紗一般溫柔覆在他顫動的睫毛上,高挺的鼻梁上。

怕他還是不信,我便又說了一遍,「安宸,我看上你了,我喜歡你。」

如果他還不能把心交出來,那我便先讓他看到我的心。

安宸低垂著眼簾,看不清情緒,良久,緩緩開口道,「我只是宮主的男寵,宮主不必如此。」

「…我並不一定可以等同的回報於你,所以並不值得在我身上花費過多的心思。」

「宮主…你只要想著我如何對你有用就好。」

「其他的,還望宮主能夠諒解。」

5.

小桃端著茶進到房間,見我蔫蔫呆坐的模樣,有些奇怪。

「宮主,你怎麽了?」

我長嘆了一聲,有氣無力道,「我好像被人拒絕了…」

「我堂堂瑯月宮宮主,千年來第一次告白,居然被人拒絕了……」

天啊,好難過啊。

「額…是被安宸大人,不,應該是安宸尊上他…拒絕了?」小桃小心翼翼的詢問,然後又一臉同情的看著我。

「…嗯…」我絕望又無力的趴在桌子上。

「宮主,你要告白早說啊,我可以給你出謀劃策,我可是桃花妖啊,經常不少男女喜歡在桃花樹下談情說愛,我可是懂不少。」

「那你現在還有什麽補救的辦法能幫我的嗎?」我問道。

「宮主你這樣……」

聽完小桃的計策,我頓時又打起了精神。

各地界貌美女子陸續來到離心殿,一起進來的,還有一些貌美的…男子…

我偷偷的問旁邊的小桃,「你話都傳遞好了嗎?」

「傳好了,我和侍官說了,宮主要選男寵。」小桃在我耳邊道,「好在安宸尊上一早便吩咐侍官,什麽都盡量按宮主意思來,這些男子才能進來的那麽容易。」

「嗯,這些男的長的確實都還不錯,你這次做的很好。」

「那是自然,宮主我讓他們過來一點,你好好做做樣子。」

我瞄了一眼殿上不遠處被眾女目光纏繞的安宸,「你幫我看看他的臉色可有不好?」

「看不清楚,被那些女的擋住了。」

我故意走了幾步來到離安宸更近一點的地方站著,「怎麽樣?」

「好像面色如常…」小桃仔細望了望,安宸尊上的臉上確實沒有太大的情緒波動。

「……你看吧,他果然心裏一點都沒有我…你這方法不奏效。」我頓時心情又失落起來。

我有些失神的往前走了幾步,一個沒註意竟被前面一個凳子絆倒了,瞬間就失衡要往前摔下去。

「呀!」就在快摔下去的時候,腰間竟被人穩穩扶住了。

我回頭看去,扶住我的是一個面容俊雅的男子,烏絲微挽在後,一身青衣,手上拿著一把竹扇,氣質間頗為親和溫潤。

「宮主,若有冒犯之處,失禮了。」他微微俯身道。

我還未來得及回話,小桃便湊到我耳邊興奮道,「尊上他看過來了,就宮主你剛剛被扶的時候,有效有效,宮主再加把勁。」

我聽罷心裏跳了一下,伸手將面前人扶了起來,溫柔的笑道,「無妨…無妨…還要感謝你身手好,沒讓我摔下去,不然可丟臉了。」

「宮主過獎了。」

「不知你如何稱呼。」我問道。

「在下來自淩墟山,澤言。」他嘴角微含笑意,讓人有如沐春風之感。

小桃又湊到我耳邊,小聲道,「尊上他一直看著這邊。」

我心裏有些得意,呵,叫你拒絕我,我身邊的鶯鶯燕燕可不比你少。

後來我把其他人都遣了回去,只留了三四人,其中一個就是澤言。

而安宸那邊,聽侍官說,那些女子依然不依不饒的,不願意回去,於是似乎是打算冷處理,先把她們安排在客房住著,再做打算。

我拿來了兩壺酒,走到殿內的一處湖邊,湖邊有一顆巨大的銀杏樹,葉子是金黃色的,我幻出一方石桌子,讓小桃把澤言喚來陪我喝酒。

「宮主,這個酒可就是瑯月宮特制的醉花酒?」澤言聞了聞酒香,覺得十分沁人。

「好眼力。」我敬了他一杯,「這可是用三百種花加春秋露水釀了兩百年才成的,常人可是很難嘗到。」

「如此,要多謝宮主的恩賜了。」澤言將杯中酒一飲而盡。

我喝著喝著心中的惆悵漸漸又泛了上來,本來香甜的酒竟也變得有些愁苦。

「宮主可是有心事?」澤言看著我的神情似是並不太好。

「我問你,你覺得妖尊如何?」

「你是說安宸尊上嗎…」澤言想了想道,「聽說修為十分高深莫測,那日瞧見,更是覺得氣度不凡,也難怪那些女子纏著不放。」

「不過宮主生的美麗動人,落落大方,自是更勝那些女子一籌。」他補充道。

「是嗎?」我苦笑著將酒盞倒滿。

澤言觀察著我神色,沈吟道,「聽聞宮主和妖尊關系親密,可是因為他才心情郁結?」

「你倒是個明眼人。」我誇贊了他一句,接著又喝了一杯。

「宮主莫要多喝,怕是會醉的。」澤言眸光帶著些許擔憂,低聲勸道。

「不用管我,他都不管我。」我還是要喝,很快第二壺酒也快沒了。

「宮主…你可記得我…」澤言似有話要說,又不知從何說起。

「…什麽意思?」我還欲再喝,卻感覺手似是被什麽彈了一下,一個懈力,杯盞竟從手裏掉落在了石桌上,酒水也全灑了。

我轉頭往周圍望了望,卻不見什麽異常。

澤言看著不遠處重新隱匿的人影,眼神若有所思。

「呀宮主,你怎麽喝的那麽多。」小桃過來便欲將我拉走,「不喝了我們回去吧。」

「…我還想喝…」

「宮主,這次先不喝了,下次我再陪你。」澤言起身勸道。

「好,說好了…」

「嗯,宮主好好休息。」

小桃在我耳邊道,「宮主,尊上的房門口如今被好幾個女子圍著。」

「怎麽,她們難不成還想爬床?」我聽罷十分不悅,「我不回房間,我要去安宸那裏。」

「可是宮主你有些醉了。」

「醉了正好。」

「……是。」

安宸房門幾米處確是站了好幾個女子,不過都被妖衛擋著不給再進半步。

「讓開。」我擠過她們走到前面,對著妖衛道,「我要進去。」

妖衛看著是我,倒也不阻攔,便輕易放了行。

「憑什麽她能進去,她是誰啊。」女子們不滿的嘟囔道。

「咳咳,你們退後一點,別想了,只有她有特權,你們都沒有。」妖衛叫道。

推開房門,便看見不遠處有個人影,一襲玄衣,站的筆直。

我已有些醉意,腳步略有不穩,他見我搖搖晃晃的樣子,便幾步走上前扶住了我。

「怎麽喝的這樣多?」安宸看著我的模樣微微蹙了蹙眉頭。

我此時臉被酒意熏的紅紅的,應該還算好看。

他見我不語,眸光涼涼的看著我,「與那人喝酒就這樣好喝嗎?」

我還是沒說話,只是擡手便勾住他脖子,將他頭往下壓了壓,微微墊腳便親了上去。

兩人氣息纏結,我不知道我吻了多久,只是恍惚間,好像來到了床上,睜開眸子時候,只見安宸被我壓的只能半躺著,而我趴在他身上。

我靜靜的看著他,他的臉白皙幹凈,如墨的眸子裏晦暗莫名,也是靜靜的看著我,我忍不住低頭又親了親他眼睛,輕聲道,「安宸,我想要你,我想要你的心。」

他開口似是想說什麽,卻又什麽都沒說。

「…我今夜有點累,你自己動…」我趴在他耳側溫軟輕語。

後來我意識越發不清醒了,只覺得身子熱得很,極力想汲取他這份涼意。

當我被窗欄射進來的陽光晃醒的時候,便覺得頭痛得很。

腦子努力轉了轉,想起來昨天好像是來到安宸房間,然後撲倒了他…

此時床上只有我一人,但是房間好像是安宸的房間。

我又掀開被子看了看自己,不著片縷,脫的還挺幹凈…

我嘗試起身,哎喲,腰疼的緊……

看來確實是睡了…

我有點記不清楚,後來是我主動的,還是他主動的……

6.

我來到書房的時候,安宸正坐在桌子上處理公務。

我慢悠悠的走了過去,瞟了他一眼,「有些人吃抹幹凈就跑了。」

安宸不緊不慢的往一個冊子上用朱砂筆圈了下,淡淡開口道,「是宮主醉酒強迫的,我身為宮主的男寵,自然不能拒絕。」

「……」我楞住了,清了清嗓,繼續道,「我都醉了怎麽強迫你…」

「宮主醉酒後,力氣特別大。」安宸一本正經道。

我聽罷又仔細思索了下昨晚,還是覺得不對,可是又無從反駁…

「聽聞宮主新納了三四個男寵,宮主不去看看他們,只怕會不高興。」安宸邊說面上依舊平糊的批著冊子。

我聽在耳裏,總覺得還是帶著點酸意。

「他們目前還不是我男寵,只是覺得條件不錯,所以先留下來觀察一下。」我走到他身後,趴在他肩上,在他耳邊說道。

「如何自然是隨宮主的意,不需與我說。」安宸只覺得身後人軟軟的貼在他身上,不禁讓人有些分神。

「那些女子還是不肯回去嗎?」我低聲詢問。

「不想理會她們,讓她們留幾天也算是給各地界面子,最好自己能回去,不然等再過幾日我也是會下逐客令趕人的。」提到這事安宸就有點頭疼。

「那麽多美貌如花的女子,你真的一個都沒看上?」

「看不上。」他回答的簡單幹脆。

我聽罷不僅露出笑意,忍不住側頭親了親他的臉頰,安宸批冊子的動作頓了一頓,又若無其事的繼續下筆。

「也不知那個叫澤言的,你也會這樣調戲他嗎?」

「你怎麽知道他名字。」

「早些時候碰到小桃,她和我說的,說你們很是投緣。」

小桃這個助攻真棒,看來我回去得好好賞她才行。

我不甘心只靠在他背上,便走到他身側,拿起他的手,以便我可以方便坐在他腿上,然後又往他懷裏蹭了蹭,嗯,果然這樣才舒服。

「不用管我,繼續批冊子呀。」我軟軟的靠在他胸膛處,想再睡一會。

「……」安宸看了我半晌,有些無奈的開口道,「你這樣我無法專心。」

「怎麽無法專心了,我又不吵著你,我就是想在你懷裏睡一會。」

「…去榻上睡。」

「是你說的,我只要想著你如何對我有用就好了,現在我就是想靠著你睡覺,這就是對我有用。」

「……」安宸被堵的有些說不出話來。

我無視他譴責的目光,執意的閉上了眼睛。

闔著眸子,我又愜意的往他胸口蹭了蹭,他身子僵了僵,倒是一動不動,我正準備安心睡會,耳側傳來一聲輕嘆,然後便卻覺著被人抱了起來。

「咦,去哪?」我詫異的看著他,同時伸手摟住他脖子。

「抱你回房休息。」安宸語氣淡然道。

「不行,我要靠著你…」

「…我會陪著你,這樣可滿意?」

我嘴角噙了笑意,趕緊點了點頭,「滿意得很。」

他抱著我穿過走廊,走廊邊上有幾個女子正坐在石板那裏聊天。

「呀,這不是昨晚進了尊上房間那個,然後一直沒出來,現在還沒到中午尊上又抱著她回去…」女子吃驚道。

「我打聽了,她是瑯月宮宮主,和妖尊一直關系匪淺。」

「……怎麽感覺妖尊被她吃的死死的…我們是不是沒機會了…」

我被抱著經過她們的時候,自是把這些話都聽了進去,倒是還蠻悅耳好聽的。

我又擡眸瞧了瞧安宸,還是一副平靜淡然的模樣,似乎毫不在意。

走到一個分岔路的時候,他想往我房間走,我趕緊拉住他,「去你那,你那。」

他低眸看了我一眼,還是聽了我的話。

我舒服的躺在床上,手摟上他的腰側,窩進他懷裏,心裏不僅有些竊喜。

「快睡,不是困嗎?」安宸輕聲說道。

「…我腰疼…」我故作柔弱加可憐兮兮的看著他,「想讓你給我揉揉。」

他看了眼我纖細的腰肢,似是想起了什麽,面上有些不自然。

「……哪?」

「這裏這裏。」我拉過他修長的手,放在我腰上,「揉一揉就好。」

他順從的緩緩輕揉,雖然隔著衣衫,但他手指冰冰涼涼的觸感卻十分清晰。

我舒適安心的闔著眼,鼻子裏都是他幹凈好聞的氣息,很快便進入了夢鄉,睡得很是安穩。

7.

後來的幾日,不少女子一直無法接觸到妖尊,都感到自己機會渺茫,心灰意冷,於是為了保留顏面,便自覺告辭離去。

雖也有些不願意放棄的,天天想以各種借口在妖尊面前晃悠,然而安宸也失去了耐性,直接以專註修煉為由下了逐客令,倒也不得不走。

各地界雖有些不甘心,但想著妖尊誰也沒要倒也還算公平,加上妖尊有著絕世之貌,即使這些已算上乘之姿的女子也並未比得上半分,便也覺得實在是這些女子資質不夠,倒也沒有多怨懟妖尊身上。

這天天氣正好,不陰不陽。

離心殿不遠處,有一泓湖水,被群山掩映,還有一小撮瀑布從山上直流入湖中,驚起淡淡水霧,猶如仙境。

「小桃,你這找的不錯,沒想到這附近居然還有這樣的地方。」我看了周圍一圈綠意盎然,感到十分舒心。

「那是,我也是跟離心殿的丫頭混熟了,她們告訴我的。」小桃得意道。

我看著這有山有水的,倒是個散心的好去處。

「安宸最近總是在修煉,想來也需要放松的時候,你說他會不會喜歡這裏?」

如今他修為已十分高深,即使沒有墨鴉石的幫助,也可完全隱去自身氣息,不被天界所覺。

小桃還沒來得及答話,卻被另個忽然出現的人接了過去。

「妖尊喜不喜歡不知道,不過我倒是很喜歡這兒。」一襲青衫的男子緩緩從林間的暗影處步出,來到我近前。

「澤言,你怎麽也在這?」我看著眼前人有些詫異。

「與宮主還真是有緣,這地方我也是昨日閑逛時候發現,今日再來便遇到宮主。」他微微笑看著我,朗朗如日月之入懷。

「那也正好,你幫我看看,若在這裏布個桌子,於湖邊用膳,可是頗有意境?」我想著他也是男子,正好可以從他角度琢磨一下。

澤言看了看湖面,眸光思索了會,道,「這裏的話會有水霧染身,於那處倒是正好。」

我看了眼他指的地方,在湖的西南側,周圍還有花簇環繞,既能看到瀑布之景,又較為僻靜,實是好位置。

「小桃,你先回去跟安宸說好,傍晚來這兒用膳。」我吩咐道。

「是。」

看著小桃遠去的背影,我又在湖邊走了幾步,想了想,還是開口道,「澤言,另幾個男子我已和他們說清楚,讓他們自由離去了,你,不想離開嗎?」

我細細想過,那些女子既然都走了,我還留著男子來想著刺激安宸,也實在有些幼稚,雖然他不肯承認,但是我能感覺到自己在他心裏定是和其他女子不一樣的。

其他女子只要懷著勾引他心思想靠近他五步之內時,他臉上就會如寒冰一樣,讓那人不得再進半步。

但是我勾引的心思那可是實打實的說在口露在臉,甚至還直接對他上下其手,他雖時常會因此蹙起眉頭,卻大多時候都還是由著我。

雖然他每次都會說那是因為自己是我的男寵,但我知道還是有哪裏是不一樣的。

想到這裏,我又不由的露出笑意。

「宮主,看來你真的不記得我了。」澤言望著我,目光好像還有些悵然。

「咦?」我定睛看了他半晌,澤言容貌雖不及安宸,卻也是溫潤如玉,神仙玉骨,另有一分清潤之姿。

我想了想若我從前認識過這樣的美男子,那應當是不會忘記的…

澤言見我迷茫的神色,嘆了一口氣,伸手拿出一物,問道,「宮主,可還記得這個?」

「這是……月花葉?」我拿起這暗紫色的葉子,細細看了看,沒錯,這應當是我們月花族獨有的葉子,能解百毒,治愈傷勢,恢復靈力,是十分珍貴的靈藥。

「這葉子,是你給我的。」澤言緩緩道。

自我兩百歲當了宮主後,便也沒有送過旁人月花葉,何況這葉子上似乎還有我的靈氣…

「……你是……」我腦海裏突然想起了一事,逐漸清晰,「你是我小時候遇到那個受傷的…!」

澤言看我想起,眉眼也露出笑意,「當時我不幸與師傅走散,被猛獸所傷,還好得宮主收留了幾日,還贈我兩片月花葉療傷。」

我想起來,那時候我救他的時候,兩個人都還是如孩童八九歲的模樣,如今都已成長,樣貌大變,自是一下子沒認出來。

「那你這次來,是特意來看我的?」我開口道。

「本也是有事要處理,但是半路上聽說宮主招男寵,我便來瞧一瞧。」

「咳,也怪你現在長的比小時候實在俊了不少,風度翩翩的,一下眼拙沒認出來,還差點要收你為男寵,咳咳,真的是抱歉。」我覺著實屬有些尷尬。

「若宮主要真收…我也不介意的。」澤言嘴角含笑,看不出此話是真是假。

「咳咳,別開玩笑了。」我輕咳了一聲,我要是真收多了一個男寵,安宸保不準就直接不理我了,「你此次來看我,可會耽誤你的其他事情?」

「無事,我來這也可以一並做這事,不耽誤。」那事左不過是找人,去哪找都是找,澤言想道。

「那這樣,我們難得一見,離心殿附近也還有別的景致,我到時候帶你去逛逛,順便吃點好吃的,然後你再走。」我說道。

「好。」

8.

安宸過來的時候,澤言剛離開不久。

他漆黑的眸子靜靜的看著我良久,我心裏便感到有些不好。

兩人一言不發的用了膳,我瞧了瞧他神情,也不知是哪裏出了問題。

「宮主為何今日都不說話?」半晌,安宸開口了

「……不是你先不說話的…」怎麽怪我了。

安宸又看了我良久,語氣涼涼道,「宮主上午約了澤言,下午約了我,倒是打的好算盤。」

原來是為了這事,看來是他來的時候撞見了澤言…

「小桃帶我發現這好去處,我就想著約你來這一起用膳,結果澤言也剛好過來,我們就聊了會,純屬巧合。」我解釋道。

「聽聞宮主把其他男子都打發走了,只剩澤言一人。」他繼續涼涼的說道。

「咳,後面發現我們之前認識,他特地來看我,所以我就又留了他幾日,想著帶他去吃點好吃的。」我看著他 ,誠實的說道,「畢竟他之前是住山裏的,肯定也沒啥好吃的。」

安宸又看著我半晌,眸光還是有些涼意。

我起身又坐到他腿上,向前摟著他的腰,淺笑道,「你吃醋了對嗎?」

「……沒有,宮主想多了。」安宸看著這個又趁機過來坐自己懷中的人,有些無奈。

「才沒有想多,你就是吃醋了,不然你問那麽的澤言的事幹什麽?」我振振有詞道。

「………」安宸怔了怔,覺著自己確實問多了一些。

「還有剛剛用膳的時候,你臉可沈了。」我繼續道。

「…是嗎…」他自己也不知道,只是覺著心情有些煩悶。

我側耳貼著他的心臟,聽著他一聲一聲沈穩的心跳,輕聲問道,「你心裏,是什麽時候開始有我的?」

安宸蹙了蹙眉頭,他從來沒有去細想這些事情。

「若是我此刻不是抱著你,而是抱得澤言,你會不會不高興?」

安宸沈默了半晌,似是在認真思索這個問題。

「我不想想像這個畫面。」良久,他輕聲開口道。

「你心裏有我。」我篤定道。

安宸垂眸看著我,眸光暗沈浮動,似乎有許多復雜的情緒。

我輕輕笑了,勾低他脖子,無限溫柔的吻住他微涼的雙唇,他下意識的伸手摟著我的腰側。

我在他唇上輕輕的允吸、柔柔的啃噬,舌尖在他唇上輕舔啄吻,輾轉反側…貪婪的攫取他口中所有屬於他的氣息…

這一瞬間的悸動,使彼此都忘記了周圍的一切。

不知過了多久,兩人分開時,彼此都有些氣息不穩。

我看了眼四周,然後又看了眼安宸。

「宮主?」他覺察到我眼中的不懷好意。

「抱我,去水裏。」我柔柔的說道,又勾過他脖子親了親。

此時太陽已下山,天際已升起彎彎的月牙。

「……」安宸看著水面,還是有些猶疑,他是火系種族,還是只朱雀,其實並不大喜水。

「下去下去嘛,聽說在水中滋味妙不可言,我還沒試過。」我喜滋滋道。

「……」安宸眨著自己漆黑如墨的眸子,低聲喃喃道,「…水裏冷…」

「……不冷,有你在,我不怕冷。」何況我們都是有修為的人,還怕那點溫度。

安宸見爭不過我,深深嘆了口氣,然後抱著我緩緩步入水中。

兩人衣衫浸濕,貼在身上,我從他懷裏下來,伸手摘去他頭上的玉冠,一頭黑發立即披瀉在水中,襯得他皮膚白皙如雪。

他長長的睫毛隨著呼吸,似乎如蝶羽一樣在輕輕顫動。

我抿著嘴輕笑了一聲。

「怎麽?」他見我笑,有些疑惑。

「沒什麽,就是覺著很高興。」我輕聲道。

他眼神註視著我,眸子裏似有流光閃動,伸手將我拉到身前,深深吻住了我,帶我滑入水中。

不知何時我們的衣衫都已褪盡,我只來得及勾住他的脖子,任他一點點的親在我臉上,脖子上,胸上,在水中沈沈浮浮,腦子漸漸空白。

待我們浮出水面時,我只能渾身無力的趴在他身上,微微喘息。

而安宸依然氣定神閑的模樣,仿佛這停歇只是因為顧慮我。

這人剛剛還不想下水,現在也不知道樂的是誰。

「上次醉酒,就是你主動的,別以為我不知道。」我嗔怒道。

「嗯哼,那次也確實是你先動手的。」他撫起貼在我臉側的發絲,在我耳邊輕語,嗓音低沈魅惑。

「……」我想反駁,卻又覺得沒力氣,隨即也就幹脆不說了。

安宸緩緩擡手散出了漫天螢火。

我瞧著這星星點點的小白光,不禁驚嘆了一聲。

「喜歡?」安宸摟著我輕聲問道。

「嗯嗯,好看。」我微微點頭,伸手想抓住一個螢火蟲。

「那這個,喜歡嗎?」

我只覺得眼前有一瞬耀眼的讓人睜不開眼,待能睜開時,便瞧見眼前出現一朵由六片藍紅交接的火焰構結而成的花兒,絢麗而奪目。

「這是?」

「我用六昧真火凝成的焰火花,送與你。」

「你…你練成了?」我吃驚的望著他,有些難以置信,「什麽時候?」

「不久,之前還不穩定,不過最近已經可以運用自如了。」安宸淡淡道。

我還是有些吃驚,雖然心裏也知道他遲早會練成,但沒想到那麽快,這就意味著,如今妖界乃至天界,能運用六昧真火的,已不止天帝一人。

我向前在他臉上親了一口,忍不住誇贊道,「我家安宸就是厲害!」

「…我家…」他聽罷輕笑了一聲,伸手刮了刮我臉頰。

「你還想去誰家?」我假裝生氣道。

安宸摸著我的臉,柔聲道,「這焰火花好好收好,若遇到危險,無法應對時,可驅動其中一片,能焚掉一切威脅你的東西。」

「嗯嗯。」我一邊應著一邊又忍不住吻上他的薄唇。

「怎麽,又有力氣了?」他眸光瀲灩的看著我。

「有一點…」

他嘴角勾了勾,一把環抱住我,漸漸加深了這個吻。

湖面上水光波動,泛起陣陣漣漪。

9.

我揉了揉酸軟的腰,嘆了一口氣。

最近安宸仿佛開竅了一般,一到晚上便折騰個不停,雖然我也很歡喜,但是幾晚下來,著實還是有些吃不消。

「怎麽坐的那麽遠?」安宸剛處理完一批冊子,修長的手將筆放在了一旁,擡起頭正望了過來。

我訕訕笑了一下,「額,不遠啊,這裏坐著舒服。」

安宸聽罷靜靜的用他那如墨的眸子看著我,直看得我心裏有些發毛…

我心裏長嘆了一聲,站起來走了幾步,坐到他桌子附近的一處椅子上。

「不是那。」安宸慢悠悠的開口,一雙眸子還是看著我。

「……」我自是知道他指的什麽,猶豫了會,又想著大白天,他應該不會做什麽,便還是乖順的坐到了他腿上。

他摟著我,揉揉我頭發,嘴角勾了勾,「這可不像平常的你。」

「……哪有,我有時候還是很收斂的…」我窩在他懷裏,小聲說道。

「是嗎?」安宸看著懷裏的人,一副乖巧溫順的模樣,眉眼含了些玩味的笑意。

他微微俯身,輕舔了舔懷中人的耳側。

「…癢…」我感受著耳尖的溫熱,心裏顫了顫,忍不住縮了下脖子。

安宸並未罷休,一路吻著,從耳朵吻到臉上,吻到唇上。

「…唔……安宸…」我驚呼了一聲,只覺得他的氣息突然沁滿了整個鼻尖,柔軟的撬開我的牙關,不斷深入,漸漸的讓人有些呼吸不過來。

半晌,他見我呼吸急促,才終於緩緩松了開來。

「看來你還需多練習一下,才沒一會呢,怎麽就不懂換氣。」安宸看著我泛紅的臉,微微笑道。

「你……才不是呢…」被他說的我有些不忿。

「哦,那再來。」安宸說完又俯身親了下來。

我頓時便感到後悔了,呈什麽口舌之快。

他短暫的親了親我的唇,便漸漸的一點點往下,輾轉在了光潔的脖子處柔軟的胸口處。

我只覺得自己渾身被他廝磨的有些發軟,趕緊哀求道,「…安宸…不行…我今天好不容易才下床起來的……」

「無妨,繼續躺著就好…」安宸一邊說一邊仍沒停下動作,一只手摟著我腰肢,緩緩輕撫。

他已對我的身體十分熟悉,指尖的每一下遊走,都讓我身體忍不住的顫粟,我不由得微微喘息,似水般軟在他懷裏,在理智即將失去的時候,我努力凝了凝神,掙紮著按住了他的手。

「我…我…我今天不能躺了,我約了澤言去洛城吃飯的。」之前好幾天太疲乏了就只是派人帶他四處玩玩,今日怎麽也得親自請他吃個飯才行。

「嗯?」安宸動作頓了頓,然後在我胸口輕咬了一下。

「呀…」我不由的輕呼出聲。

他擡頭眸光涼涼的看著我,「你還從未和我去過洛城。」

洛城,在妖界與人界的交界,是一個包容性很強的繁華城市,各類種族混雜,十分熱鬧。

「……」說起來好像是,自從我搬來之後,和他幾乎就局限在離心殿或者附近,倒是沒去過別的地方。

我趕緊討好的笑了笑,摟著他脖子,主動往他臉上親了親,「主要是聽說那洛城的妖雲樓十分有名,既然要請客那當然還是得誠意一點。」

安宸又用他那幽深勾人的眸子看了我半晌,薄唇微啟道,「我也去。」

「…你們不是不熟嗎?」

「無妨,有你在就好。」

「…哦…」

「今日便先放過你。」

「……」

三人坐在妖雲樓的二層,這位置探頭便能瞧見外面街道上人來人往的各色人影。

「尊上親自前來,實在受寵若驚。」澤言微笑道。

「既然是羽兒的朋友,那便也是我的朋友,我自然要同來。」安宸緩緩說道,指尖把玩著桌上的杯盞。

我看著桌上逐漸上來的一道道菜,不由得吞了吞口水,也有幾百年沒來洛城了,天天吃瑯月宮和離心殿的菜,也實在有些膩人。

「聽說這裏的青酒珍珠雞十分有名,我們快嘗嘗吧。」我也不等他們,便拿起筷子吃了起來。

安宸撫起我的發絲,以免沾到菜上,輕聲道,「別吃那麽急,喜歡的話,以後可以讓人天天給我們送過來。」

「那不一樣,來這裏吃剛出爐的才更美味一些。」我一本正經道,對待美食我還是很認真的,邊說我邊給安宸夾了一塊肉,看著澤言碗裏空空的,便伸手也準備夾塊給他。

「羽兒…」安宸看著我的動作,眸光微沈的喚了我一聲。

「咦…」我有些疑惑,伸出去的手停在了半空中。

澤言見狀,便有些了然,淡笑道,「宮主,我自己來,你顧自己和尊上就好。」

「啊…好…」我反應了過來,不由得瞟了安宸一眼,這個小氣鬼。

澤言一直有意無意的觀察著安宸,安宸也感覺到了。

他看了眼這個面相清潤的男子,他的目光似乎並無惡意。

「尊上,我總覺得你的側影有些熟悉。」澤言看著面前眉如墨畫的安宸,一襲玄衣,舉止間淡定從容,若在神族裏,這身姿容貌,大概也是數一數二的。

我聽著這話有些詫異,嚼了嚼口中的魚肉,開口道,「難不成你們認識?」

安宸也看著他,腦海裏並無印象,只是他身上的部份氣息確有些熟悉…

「我從小便遇到我的師傅,他一直將我帶在身邊修煉,我遇到宮主的時候,師傅便是去降伏燭龍,才與我走散。」澤言緩緩開口道。

「那你師傅很厲害呀。」我楞道,能降伏燭龍者,那可不是一般人。

「是啊。」澤言也十分敬佩自己師傅,喝了口茶,又繼續說道,「師傅有一唯一摯友,兩人勢均力敵,時常切磋法力,喝酒交心,對他的孩子也視為己出,經常悉心教導。」

說到這,澤言又靜靜的看了安宸一眼。

「那摯友的族系靈力天生便十分強大,能修出至強的法術,而他身為那一族之長,除了我師傅能勉力與他打個平手,便幾乎無人能敵。」

「我師傅後來說,若他摯友真的用盡全力,其實還勝他一分,只是知他好面子,便一直以平手收場。」

「他一人如此還無事,可是他的一族,若每個人都有可能達到這個高度,那便是可怕的。」

「即便他們忠心耿耿,也還是遭到那地方統治者的忌憚。」

「借著某個契機,統治者決定誅滅他們整個族系。」

「我師傅一直在努力求情,為他想辦法,奈何還是無力阻止,師傅便只能極力的幫助他,幫他逃脫了部份族人,以及他的後代。」

「但是那人卻在交戰中,耗盡全身靈力,心脈枯竭而亡。」

我聽到這裏心裏顫了顫,轉頭去看安宸,只見他握著杯盞的指尖用力的有些發白。

「後來師傅和我說,其實並不是每一個族人都能像他這般強大,即便強如他也並沒有修出那至強的法術。」

「但是統治者即便萬分之一的概率也不允許存在,他只想做唯一的那個。」

「我師傅一直自責難過,為沒能救下他,他死後我師傅依然不停的倒處奔波尋求機會…」

「他其實也一直想來看看那個孩子,看看他過的好不好,但是他又怕,他怕他若去看他,會引起統治者的懷疑,反而陷他於危險……」

安宸長長的睫毛在眼瞼下投出一片暗影,看不清情緒。

我有些擔憂的望著他,伸手覆在他蜷曲的手上,掌心裏傳來一片冰涼。

10.

夜深,離心殿房內。

我安靜的躺在安宸懷裏,勾著他發絲纏繞在指尖,躊躇了一會,低聲問他,「你可曾恨我,趁你之危,一次次占你身子。」

安宸聽罷怔了怔,似是沒想到我會問這個問題,撫著我發絲,柔聲道,「怎麽,占了我便宜,現在心中有愧?」

「……我當時年少氣盛,一時見色起意,把持不住…」我心虛的喃喃道。

「意思是,若不是我,別人的話你也會…」

「不是不是,誰還能有你這般好看…我也是有要求的!」我趕緊解釋道,「而且那麽多年來,第一眼就符合我眼緣的,也就你一個!」

「…所以,我可以當做是,你很早就喜歡我了嗎?」安宸微挑著眉,看著我。

「…嗯…」我坦誠的點了點頭,我喜歡他的時候自是比他喜歡上我的時候要早上許多。

安宸眉眼含了些笑意,俯首輕吻了吻我額頭,摟著我輕聲道,「一開始我只是不情願,但並不恨你。」

「朱雀族和瑯月宮雖從前有情義在,但若拒絕,也並非說不過去。」

「後來每一次,你其實都在一點點的幫助我,我便知你對我是好意,就算有些意圖,大體不過是饞我身子。」

「越到後來我甚至覺得,僅僅讓你占點身子,似乎還不夠,我還想為你做的更多…」

我往他懷裏蹭了蹭,擁著他問道,「若我當時沒答應,你當如何。」

「那應該會過的艱辛一些,大概就是四處逃竄,努力躲避天界的追蹤吧。」

「我當時已想好,無論如何我一定要保護我的族人,就算是拼死也一定要保的他們一線生機。」

「所以,若你沒答應,我可能已經死了吧。」安宸淡淡道。

聽著他雲淡風輕的語氣,我心裏卻似被什麽抓著一般,又緊又痛,只能向前靠他更緊一些。

「安宸,不要去天界,不要聽澤言的…」我懇求道。

「…華覺仙尊是我義父,他此次讓澤言過來找我,定是有了把握。」安宸揉了揉我頭發,輕聲道,「何況我也必須要為我的族人去試一試,我不能讓他們永遠只能帶著勾結魔族的謀逆罪名,活在陰影中。」

「可是天帝他不會輕易罷休的……」我擔憂道。

安宸看著我,帶著些涼意的手輕撫上來,揉開我緊皺的眉頭。

「不要擔心。」他磁性的嗓音在我耳側輕聲安撫道,「如今我已習得六昧真火,天界並不能輕易奈我何…」

「而且我這段時間早已暗地裏搜集好了不少證據,天帝也不能再用這個罪名繼續打壓我們。」

「還有我死去族人和我父親的帳,也需要和天帝好好算算…」

他邊說邊用骨節分明的手指緩緩輕撫過我的眼眸,我的鼻尖,我的柔唇。

在他手指停留在唇畔的那一刻,我輕輕吻住了他的指尖。

他微微楞了楞,隨後化成一聲輕笑,湛黑的眸子深深看著我,似乎想把我看進他的靈魂裏。

我傾身向前壓在他胸口上,低頭吻住了他的雙唇,一點點輾轉廝磨。

我此刻唯一強烈的念頭就是想把自己與他融在一起,那種只能看他要去面對危險而又無法阻止,甚至無力幫助的感覺,令我的心控制不住的一陣陣抽痛。

我不滿足於親吻,開始急切的甚至有些粗暴的去扯開他此時著的裏衣。

安宸的眸光似沾染霧氣般,帶著些魅惑的情動,在我耳側輕聲低語,「你今夜這舉動,讓我想起了我們第一次的時候。」

第一次嗎……

我腦海裏想起那個時候的畫面,還是感覺臉紅心跳。

那時候的安宸還是少年的模樣,即便我已不著片縷將他壓在身下,他也側著眸子不願直視我的身體。

我努力的撩撥他,他也只是緊抿著唇,不發一聲。

現在想想那時候我的形象,大概就是一個欺負良家美男的禽獸……

「…那你可得好好重溫一下了…」我看著他如畫的眉眼,嫵媚一笑,復吻上他的薄唇,氣息纏結。

他微涼的手摟住我的腰肢,含了些笑意,迎合了這個吻。

我身體逐漸有些柔柔的熱意,思緒在他清冽的氣味中有些恍惚的飄遠。

很久之前,在他以為的見面之前,我早已曾暗地裏見過他。

那時我的曾祖父還在,拗不過我要跟著他,便把我稍上一起出門。

便是那會,我瞧見了他,一個如凡人十歲模樣的俊俏小少年,一身暗紅色衣袍,手裏捧著一個受傷的青鳥,似乎正在給它療傷。

不過小小的年紀,便如粉雕玉琢般好看。

那時的他沐浴在光裏,擡手將治愈的青鳥放飛,清風揚起他的烏絲和衣袍,他微擡著頭,迎著陽光,看著展翅盤旋的青鳥。

從那時起,那一幕便一直留存在我心裏。

不過那時還小,大體也不過是些朦朧的感覺,甚至覺得遙不可及。

一直到那日他真切的來到我面前,那個感覺開始逐漸清晰和加深起來,然後一點點的在心裏阻擋不住的漫延開來。

「怎麽,這個時候還分心嗎?」安宸在我耳側吐氣輕語,若有若無的灼熱氣息,惹得我身體一陣陣酥麻。

我忍不住呻吟出聲,抱著他脖子纏的更緊了一些。

安宸撫起貼在我臉上汗濕的發絲,有些濕潤的眸子看著我,聲音暗啞的問道,「在想什麽?」

「…在想你啊,腦海裏全都是你…」我定定的看著他,他的薄唇在我先前的摧殘下更紅艷了幾分,襯的臉添了幾分妖冶的美感。

「羽兒那麽喜歡我嗎?」安宸魅惑的低語,伸手更深的摟住了我,似乎也恨不能將我融進他身體裏。

「喜歡,很喜歡…」我喘息著掙紮說出話來,「所以…你會快點回來嗎?…」

「…會的,我答應你了。」安宸在我耳側輕聲應允,「好好的,等我回來…」

「嗯…」

11.

偌大的離心殿只徒留我一人,感覺分外孤寂。

他妖尊的事務現在暫由侍官代理,我倒也無需操心。

想了想,還是先回瑯月宮住著,他回來時候離心殿見不著我,也自會找過去。

「宮主,今日宮裏又來了個漂亮的美男子。」小桃給我細心的剝著葡萄,一顆顆綠瑩瑩的放在碗裏。

「……又是三姑六婆找的?」我頭疼道。

這幾日斷斷續續的,估計都來了四五個美男子了。

「是啊,據說是個銀狐族,品相上等。」小桃說道。

「我跟他們說了多少次了,怎麽還不罷休。」我也是有點煩惱。

一幫人倚老賣老的,也不好說重話。

「宮主和安宸尊上的事雖然他們也知道,但是這麽久了,宮主卻一直並未有孕……他們便覺得是不是尊上…不行……」小桃越說越小聲,怯生生的看著我。

我拿著茶杯的手猛地抖了一下,嘴角微抽,這話要是讓安宸聽了去,那定是要讓我好幾天下不來床……

「咳,月花一族本就不易受孕…」

我們月花一族的本支到我這一代,也就我一個獨苗子,連個兄弟姐妹都沒有。

「……是啊,所以她們就擔心,宮主沒有子嗣,加上安宸尊上離開到現在也小半年了,不知何時回來,他們就想著為宮主再找個……」小桃小聲說道。

我揉了揉額頭,「我現在哪有這些心思,你想辦法打發他們。」

「…是」

安宸不在的這段日子,每一日都分外漫長,雖然他每隔段時間,都會傳回「安好」二字,但是如今還無法脫身,那大概就是事情還是遇到了困難。

他不與我細說,想來也是不願我為此憂心。

我看著面前幾個花枝招展的男子,有點感慨如今的世道。

「怎麽還沒打發走,這幾個還不如你上次找的那批呢。」我深深地嘆了一口氣,美男子也是一個不如一個了。

「……宮主…是我辦事不利。」小桃神色歉然的低頭說道。

看著小桃為難的臉色,我也知道幾分,定是那些三姑六婆,執意要讓我見一見。

只是這老人家的眼光,實在不怎麽好。

「哪個是狐族的?」我問道。

「那個,白衣的那個。」

我瞇了瞇眼望過去,這個似乎還正常一點。

白衣狐男註意到了我的目光,緩緩向前走了過來。

「得見宮主,還真如傳聞中的花容月貌,傾城傾國,實在不勝榮幸。」狐男笑意然然道。

這恭維的還真熟練,長的還行,就是油膩了一點。

我不動聲色道,「聽聞狐族以美貌聞名,今日一見,確還不錯。」

客套話還是要相互說一說的。

他聽完突然眼睛一亮向前抓住了我的手,「所以宮主同意我留下來了?」

我趕緊把手抽了出來,這人腦補能力真的厲害,就不應該給他面子。

「你……」

「宮主,不好了!」

我話還沒說完,卻見小桃急沖沖跑來。

「何事?」

「結界邊境那裏突然圍了大批鬼祟,帶頭的有三四個鬼王,想一舉突破結界。」

我內心驚了一下,從前可沒有那麽大仗勢的時候啊,難不成是看安宸不在,所以想趁機偷襲。

「你們幾個要不要去試試身手?」我對這幾個美男子說道,想著多幾個人也是好的,萬一他們身手了得呢。

我看著外面黑壓壓的一片鬼祟,不由得深吸了一口氣。

鬼祟如今都在往結界沖撞,我趕忙往墨鴉石註入靈力,以加強結界。

幾個美男子和外面鬼祟開始交戰,小鬼祟還行,一跟鬼王交上手,居然沒堅持幾個來回,就被打趴了。

明明聽安宸之前描述的時候,神情淡定從容的,說鬼王很一般,打起來十分輕松……

真是信了他的鬼話…

唉,果然不是每一個美男子都有安宸的高度…自己還是高估他們了…

我平常並不喜修煉,僅有一點的修煉心思,都放在鉆研結界上。

如今結界在我的鞏固之下,一時半會他們還無法突破,但是如果持久戰的話,還是會有些吃不消。

我微微凝聚法力,喚出一物。

六味真火凝成的焰火花,飄蕩在我身前,想著要摘掉一片花瓣,還是有些心痛,但是目前似乎也沒有更好的辦法了。

我凝了凝神,驅法將一片花瓣打了出去。

只見六味真火從花瓣處延伸出來,藍紅交接的火焰往鬼祟身上燒去,鬼王也被火焰纏繞,痛苦嗷叫。

可是這一片花瓣的範圍有限,其余沒被焚中的鬼王見狀,竟是怒火中燒,攻勢還越發強烈。

瑯月宮的侍衛也在與鬼祟交戰,只是這次鬼祟數量龐大,一時半會竟也分不出上下。

「誒,小心!」我急急上前,為這個狐男擋下了一波攻擊。

早知道就這點功力,當初真不該叫他們過來幫忙…

「宮主對我真好…」狐男感激的眼睛冒淚。

「你……」我正想叫他趕緊滾進結界裏,卻見一個鬼王突然向我襲來。

這鬼王速度真快,堪堪避過致命一擊,就馬上又攻了過來。

眼看避讓不及的時候,忽覺眼前一亮,鬼王的爪子在離我不到三寸的地方停了下來,身體騰的冒出藍紅的火焰,將他瞬間包裹吞噬。

「呀…」我驚呼了一聲,正欲後退,就被人一把攬進了懷裏。

撲鼻而來的清冽氣息讓我原本慌張的心不由的安定下來,我只覺得被攬進了一個有力的懷抱裏,微微擡眸就對上一張絕世俊美的容顏。

「打不過不知道躲嗎?」那臉的主人眉頭微蹙,一雙漆黑如墨的眸子裏泛著些擔憂。

「安…安宸…」我楞了楞,隨即心裏頓時欣喜若狂,緊緊的抱住了他,眼眶有些泛熱,「你,你回來了,你沒事…太好了…」

安宸一手摟著我,另一只手也沒停著,幾個法術甩出去便快速的把周身鬼祟清理了不少。

「好啦,別哭,我不是都有傳信回來嗎…」安宸溫柔安撫道,輕撫著我的背部,像哄小孩子一般哄著我。

我擦了擦眼淚,知道現在不是哭的時候,他顧著我的話,並不好全力發揮。

「我去加強結界,這些就交給你了。」我看著他道。

「嗯。」

他將我送回結界裏,便全身心的去清除這些鬼祟。

「妖尊回來了…」鬼王厲聲大喊道,「眾鬼聽令,撤!」

「想走?」安宸冷哼了一聲,周身揚起強烈的靈氣,六味真火環繞其身,指尖微微一動,便盡數朝鬼祟攻去。

「啊!」鬼王看著眾鬼逐漸不敵,便跪地求饒,「妖尊饒命,我們再也不敢了,還請手下留情。」

「留情?」安宸眸子帶了些寒意,語氣冰冷的說道,「怎麽,你們圍攻瑯月宮的時候,沒想過這個後果嗎?」

「我……我們……就是想要那個梨落花…」鬼王聲音顫抖道,「一時貪念起,便收不住…」

「還請妖尊放一條生路,妖尊您要怎麽樣都成。」另一個鬼王懇求道。

安宸瞇了瞇眸子,指尖凝出一團微小的火焰,微微一動,便飛入還活著的兩位鬼王體內。

「啊…這,尊上!」鬼王驚慌失措,不明所以。

「這團火焰會一直留存在你們體內,若動了又攻瑯月宮的心思,便會自焚而亡。」安宸淡聲道。

「還有,我希望你們鬼界和瑯月宮簽一份協定,不得再犯。」安宸語氣緩慢,然每一個字都透著冷冷的肅殺之氣。

「…是。」

我平常也素知他對待敵人的時候便是這副面冷心冷的性子,如今真真瞧見,倒是感覺更讓人歡喜了一分。

安宸走近我的時候,鬼祟都已退去,他臉上又恢復到了平常淡然溫和的模樣,伸手刮了刮我的臉,輕聲道,「如何,這樣滿意嗎?」

我緊緊握住他的手,往他臉頰親了親,「滿意,那個,天界的事情都解決了嗎?」

「嗯,差不多,待會再與你細說。」安宸淡然道。

聽著這句差不多,我的心又更安定了一些,瞧著面前白凈俊逸的臉,忍不住準備繼續親上一親,剛踮起腳,卻被人打斷了。

「誒…宮主…你怎麽能對別人摟摟抱抱呢,你不是說要我了嗎?」狐男不知何時站在了旁邊,一臉委屈的看著我。

我心裏驚道,「我什麽時候說過,你不要亂說話!」

「你當時誇我好看,然後說我可以留在你身邊的。」狐男繼續委屈道。

安宸聽完這話臉色有些暗沈,漆黑的眸子幽深的看著我,緩緩道,「看來,我不在的時候,你又沾花惹草了。」

「我不是,我……」我還沒來得及說些什麽,又被人打斷了。

「你就是妖尊吧…宮主的三姑和我說……」狐男躊躇了一會,還是鼓起了勇氣說道,「說你不太行…既然如此,還是不要耽誤宮主了吧…」

剛說完這話,狐男便感受到了一陣寒冷凝結而來,我望過去,便瞧見狐男已經直楞楞的被凍成了一塊冰雕。

沒想到安宸連冰凍術也使得這樣遂心應手…

正感慨的時候,便突然被人一把勾住了腰肢,用力的攬進了懷裏,我看著安宸近在眼前的眸子,涼涼的泛著些危險的氣息,我趕緊撫了撫他的心口,訕笑道,「你…聽我解釋…」

12.

不知道睡了多久,我暈暈沈沈的睜開眼,身體動一下,就仿佛要散架一般難受,口也幹的厲害…

該死,這安宸居然把我翻來覆去的折騰了一晚上…

不就是被人說了一句他不行嗎,至於嗎!

我越想越氣,握著拳用力捶了下床板,此仇不報非女子!

我來到書房,入眼便瞧見安宸正氣定神閑端坐在書桌處看書,修長的手摩挲著書頁,長長的烏發微挽在身後,束腰玄袍,儼然一副禁欲的翩翩君子模樣。

「我今日非常生氣。」我一步一步走到他跟前。

安宸擡眸看著我,似乎有些了然,「那麽羽兒想怎麽懲罰我?」

見他那麽配合的語氣,我竟一時有點梗住了…

我輕咳了一聲,凝了凝神,緩緩坐到他懷裏,望著他,淡淡一笑,「我罰你,這幾日不得動我。」

安宸看著我不安分在扒拉衣服的手,眉眼微挑,似乎想看我打什麽主意,「既然是羽兒的要求,我自然是要答應的。」

「倒是羽兒,可不要把持不住…」他突然俯下身來在我耳側輕聲低語。

驟然貼近的氣息,讓我不由的心裏一跳,俯身而下的衣領似乎還能隱約看到其下若隱若現的鎖骨…

明明都那麽久了,怎麽還是那麽容易饞他…

「咳,你還沒和我說你去天界的事呢?」我問道。

安宸撫著我發絲緩緩開口道,「…我在上天界的時候,鳳凰族長曾想阻擾,不過並未能阻止什麽,只是讓我多花了些時間…」

「我的義父聯合了其他四帝,再加上我收集的證據也得到了眾仙的認可,謀逆罪名已經不成立了…」

「同時義父也把握住了天帝因私心欲加害朱雀族的罪證,行徑可惡,無法平息眾怒,天帝見無法收場,便只能自願被尊者褫奪了萬年修為,暫去天帝之職位,前往寒冰洞靜心思過。」

「那鳳凰族呢?」我邊說邊慢悠悠的將手伸進他衣襟內。

安宸感受到我的行為,卻是神色如常,「做那事的左不過是鳳凰族長那幾人,也被四帝和尊者懲罰了。」

「只不過……」

「只不過什麽?」我的手探到他光滑的肌膚,指尖緩緩摩挲。

「…只不過,事情一段落後,白夷帝君想將他的女兒嫁與我…」安宸感覺到自己身前微涼,衣襟已經有些松散的被扒了開來。

我聽著這話,手指用力的捏了捏胸口的某處,安宸的身軀僵了僵,眸色變得有些深沈。

「你與他女兒關系很好?」我俯身往他胸口舔了舔。

安宸呼吸一滯,默了會,開口道,「自小認識,她從小的時候就經常跟在我身後,經常追著我說…十分歡喜我…」

我驀地在他胸膛咬了一口,安宸身軀微顫,眸光越發幽深,只是定定看著我。

「……帝君的女兒,定是長的十分美貌吧?」

我心裏有些酸意,這種情況不就是傳說中的青梅竹馬嗎……

若不是他突遇不幸,來到妖界,只怕現在他是誰家的還真不好說…

「……我已然婉拒了,和他說我已有了夫人,對旁人並無念想……」安宸凝神將話說完,感覺懷裏人的手正一下一下輕撫他的腰線。

我聽見他的嗓音已變得有些勾人,他情動的時候便會如此,讓人越發欲罷不能。

「誰是你夫人,我們還沒成親呢。」我心裏聽著這話還是有些甜蜜,與他更貼近了一些,手指慢慢滑落到他腹肌處打轉。

安宸的眸子染了些水光,看著我輕聲道,「難道羽兒不想嫁給我嗎?」

「…想…可是你是神族,我一介小妖如何配得上?」我憂慮道,手裏的動作依然沒有停頓,兩只手都伸進他衣衫裏,一只手摟著腰,一只手若有若無的在他身上遊走。

「你當初占我身子,將我作你男寵的時候,可從沒有顧慮這個吧,如今這話我聽著倒是有些虛假。」安宸輕笑了一聲。

我手中揉捏的力道又重了一分,安宸身子僵了會,倒是止住了笑意,薄唇微抿著,濕潤潤的眸子靜靜看著我,直看得我心頭一軟,竟有些憐意。

此刻安宸已被我折騰的衣衫半褪,裸露出優美的鎖骨以及大片白皙的肌膚,胸口的茱夷被我揉捏的猶如梅花般泛紅。

他伸手想將我揉進懷裏,被我眼神制止住了,「可是說好了,這幾日不許動我。」

哼,叫你昨晚可勁的折騰我,知道錯了吧。

安宸深嘆了口氣,「過幾日我們便成親,我會在妖界一直陪著你。」

我低低笑了一聲,紅唇在他光滑的鎖骨處輾轉纏綿,「我也可以陪你去天界的,我一直想去你朱雀族的家鄉看看…」

「我會多加修煉的,早日修煉成仙…」我輕吻著他頸側,「你會幫我的是嗎?」

「…自然會的…」安宸微微喘息了一聲,將我摟的更緊了一些,不過卻順從著沒有進一步的動作。

門外忽的傳來一陣叩門的聲響,小桃的聲音從門外傳來,「宮主,尊上,離心殿的侍官求見。」

此時我們還在瑯月宮處,想來是離心殿的侍官收到安宸回來的訊息,便跑來了過來。

「可不能讓他進來。」我摟著他脖子低聲道。

安宸凝了凝神,開口道,「何事,在門外講即可。」

「呀尊上啊,你終於回來了,我最近過得可慘了,嗚嗚嗚,那離心殿的事務弄得我是吃不好睡不好的,膽戰心驚啊,一個個地界我還得罪不起,左右逢源的,過得那簡直叫一個慘絕人寰啊…」侍官聽見安宸的聲音,便如爆發一般,一把鼻涕一把淚的不停哭訴。

「尊上啊,你怎麽都不說話啊,嗚嗚嗚…」

此時的安宸正被我勾著脖子,細細吻住了他微涼的雙唇,舌尖在他唇畔輕舔,然後一點點侵入,慢慢掠奪。

他的滋味還是一如既往的讓人心醉。

「尊上,尊上,你還在嗎?」侍官喊道。

我微微放開了他,舔了舔自己嘴角,「如何,我如今的換氣可是有長進?」

安宸的眸子越發濕潤,水盈盈的隱忍模樣,讓人忍不住欺負。

「還有何…事…唔…」安宸定了定神,想盡量平穩的開口,我卻趁他張口的時候,一口吻住了他的胸口,細細舔舐,身子微微晃動。

安宸低喘了一聲,眉頭微蹙的看著我。

「…尊上,你聲音怎麽有些奇怪,可是回來時候受傷了?」侍官擔憂的問道。

「…無…事…」安宸艱難的說出話來,一雙漂亮眸子飽含了深深的譴責。

「尊上無事就好,尊上什麽時候回離心殿啊,有幾件要事我一直留著,沒敢處理,就等著您回來。」侍官想了想又繼續道,「或者我把那些事務搬來瑯月宮也是可以的…」

我看著他極力忍受的模樣,往他身上蹭了蹭,微微勾唇一笑,「安宸,可想我?」

我的手依然不安分的在他白瓷般的肌膚上,一寸一寸的往下移動。

安宸緊抿著唇,抵住了即將溢到喉間的呻吟。

「尊上,尊上你怎麽又不說話了?」侍官疑惑道。

他那泛著水光的眸子,柔弱可憐的望向我,看的我心頭又軟了一分。

「羽兒,我受不了…」他低低的說道,聲音軟軟的,又帶著些情動的魅惑尾音,不自覺中便勾人心神。

我聽著他的話語,身體也熱了幾分,撫著他絕美的側臉,也有些快受不了了。

「那你趕緊打發他。」

安宸摟著我輕扯嘴角,清了清嗓子,正聲道,「那幾個要事就先帶來瑯月宮吧,無事的話你先回去吧。」

「啊…是…」侍官雖有些猶疑但還是應下了,「尊上,那我先退下了。」

「嗯。」

門外終於清靜後,安宸將我打橫抱起放在書房的一處軟榻上,俯身便欲親下來。

「等會…」說完我翻身將他壓到了身下,正色道,「這幾日都得是我來折騰你。」

安宸聽罷楞了楞,隨即輕笑起來,撫著我臉道,「羽兒如此努力,我們定會早日有上孩兒。」

聽完這話,我的臉忍不住燒了起來。

看著身下衣衫已淩亂敞開的絕世男子,光潔的皮膚白皙無瑕,一雙漂亮的眸子瀲灩勾人,嘴角還噙著一絲若有若無的笑意…

我實在是把持不住了,傾身上前,與他纏結在了一塊…

13.

千年後。

我看著山外冷雨已歇,天幕星光璀璨,不由得心情也大好起來。

轉身瞧見在洞口專註生火的絕色男子,又深深的嘆了口氣。

「我說夫君啊,你這火要生到什麽時候,從下雨到雨停,天都黑完了,你火還沒見到丁點光影。」我嫌棄的坐到他身邊,喋喋不休的嘟囔。

大好的法術不用,非要一點點鉆木取火…

也就怪凡間那個手藝人,安宸見了一次後,每次一要升火就十分淡定從容的從衣袖裏取個小木頭出來,然後就是這副專註凝神的模樣,不見火不罷休。

還好我不是凡人,不然就這升火速度,還不得活活被自己夫君凍死了去。

安宸神色自若的淡聲道,「夫人,要有點耐性,我這次很有信心。」

我嘆了口氣,從身後摟住他,靠在他背上,「我有點想璃兒和焱珞了。」

璃兒是我們的大女兒,原身是只小月花,被我們散養在了瑯月宮,如今大概如凡人七八歲的模樣吧。

焱珞是我們的二兒子,我修成仙身時候生下的,原身是只小朱雀,被我們散養在了天界。

生了兩個孩子後,安宸有一日撫著我臉,一副很不容易的模樣,語氣中甚至還夾帶著一點委屈,「真好,我這幾百年孜孜不倦沒日沒夜的操勞果然沒有白費。」

後來怎麽樣呢,後來我肯定是把這不要臉的男人反手就狠狠折騰了一頓。

當然折騰到一半,變成自己被折騰了…

不過面子還是要的…

於是我便一邊罵他一邊被他折騰,兩人一直在折騰和被折騰的身份中不停反轉,直到最後我體力不敵,徹底淪陷……

我衷心希望我的兒子不能像他父親那樣不要臉,當然女兒還是得厚臉皮一點好…

越想到這裏便越發開始想念兩個孩子。

「你說我們現在遊山玩水的,把他們兩個就這麽沒心沒肺的撇下,會不會不太好啊。」我悵然道。

安宸的鉆木火星終於取得了一點進展,那打出來的火星起碼肉眼可見了。

他停了會,語重心長道,「孩子就是要從小鍛煉他們自力更生的能力,不能太寵。」

我如今一片母性情懷在心頭徐徐蕩漾,沈吟道,「我們明日便回去看他們吧。」

良久,只聽見哢擦一聲,火突然騰的生起來了,周圍氣溫頓時暖和了許多。

安宸似乎心情也大好,將我從身後撈了過來,摟進了懷裏,如畫的眉眼含了些笑意,「既然夫人開口了,那明日便回去,先去接焱珞,然後我們一起去瑯月宮看璃兒,還可以在那住上些時日。」

「嗯嗯。」我愉快的應著,然後看了眼火,又誇贊道,「夫君這火生的真好,對一個火系種族來說,能生個那麽好的火,真是太不容易了。」

明明隨手就能使個頂級六昧真火法術的人,卻在生火這裏耗了大半天。

當然,男人有時候就像小孩子一樣,還是要時常鼓勵的。

安宸聽罷很受鼓舞,又小心翼翼的把那小木頭收了起來,然後捧起我的臉,親了親,以示謝意。

這親親怎麽夠,我一把勾住他脖子,來了個非常深入的吻。

瑯月宮處。

「姐姐,一段時日沒見,你怎麽又胖了。」焱珞看著璃兒忍不住又開始發揮毒舌的本性。

璃兒聽完有些委屈,轉身跑向旁邊的男孩,眨著大眼睛哭嘁嘁道,「洛夜,弟弟他說我胖,我胖嗎?」

洛夜的個子比璃兒高一些,年紀似乎相仿,他伸手擦拭掉女孩的淚珠,眉眼有些柔意,「璃兒一點都不胖,就算胖也是可愛的。」

「洛夜最好了。」璃兒又露出了笑臉,開心的抓著男孩的手搖來搖去。

洛夜看著被抓著的手似乎有些羞赫,將手緩緩抽了出來。

璃兒有些疑惑的看著空空的手心,然後又笑著握了上去。

我站在不遠處望著這情形,有些尷尬的輕咳了一聲,側眼看向安宸,只見他臉色有些暗沈。

「咳,聽說那男孩是璃兒從湖裏救起來的一條小白龍…」我把從小桃那裏聽來的說給他聽,「然後被璃兒悉心照料,治好後,就恢復成了人形,不過卻想不起從前的事。」

他側眸涼涼的看了我一眼,意味深長的說道,「女兒雖然性格和你不同,但是某方面,卻是被你教的一脈相承啊。」

我忍不住又咳了幾聲,安宸伸手輕撫了撫我背部,「怎麽,說不出話來了?」

「我可沒有,起碼沒有那麽小的時候…」我辯解道,「不過璃兒心思單純,自也不是如我那般…不過能有個青梅竹馬和她相伴,能夠保護她,那也是不錯的。」

我定眼瞧過去,這小男孩五官精致漂亮,看著別處時眉眼有股淡淡的清冷之意,只有看著璃兒會溫柔許多。

我不自覺的微微頷首,這人長大後定會是個護妻狂魔,璃兒的眼光還是得到了我的真傳。

「這男孩並不是一般人,他原身雖是白龍,但我剛剛用神識探知了一下…」安宸看著遠處那三個孩子,淡聲道,「氣息純凈高貴,資質甚佳,並不屬於東西海的龍族。」

我疑惑道,「那還有什麽地方也是龍族的呀?」

安宸沈默了片刻,目光有些猶疑,隨即緩緩開口道,「天帝的族系也是龍族,男孩的氣息與之有些相似…」

「老天帝只有一個兒子,已經成年,便是如今即位的新天帝,然新天帝這邊…」安宸思索了一會道,「我並未聽說他有孩子…」

我聽罷有些駭然,難不成是……新天帝的私生子?

新天帝即位到現在都並未立後,之前在天界與仙女們八卦的時候便聽說天帝從前有過一個心上人,卻被老天帝嚴令禁止,並且狠狠拆散……

這麽說的話,那孩子搞不好就是…

就在這短短的時間裏,我腦海已經腦補了一篇百曲轉折的愛情話本…

「在想什麽?」安宸看我有些走神。

「沒有,不過我們也管不了那麽多了,讓他們順其自然吧,不過這段時間我們還是多陪陪孩子。」我向前攬住他的腰,靠在他懷裏。

「那自然是要多待段時間,我得好好守著我女兒。」安宸看著女兒笑意盎然的與那清俊男孩四目相對,微微蹙了眉頭,怎麽看,都覺得那男孩不太順眼。

他的女兒單純乖巧,以後也一定出落的美貌傾城,如今小小年紀,可不能就被人搶了去。

人家都說女兒若有了喜歡的人便會忽略父親,這事雖然他也想過,但是如此早的到來,他是一點心理準備都沒有。

安宸不想允許這情況那麽早發生。

我瞄了他一眼神色,心裏有些了然,微微墊腳吻上他的薄唇,「不要想東想西的,看著我。」

我自是知道他的心思,但是不好意思,你夫人我卻覺得璃兒洛夜站在一起甚是養眼,可不能讓你攆走他。

再說人家一個私生子,受了重傷掉在湖裏,肯定是發生了什麽事情,已經挺可憐得了,怎麽還能趕走別人呢。

安宸從我眼神裏似乎領會到了我不同的意見,眸光微動,原本有些被動的吻,開始充滿侵略性的主動起來。

「…唔…」我輕呼了一聲,然後也毫不示弱的攻了回去。

「母親,你這樣不好吧,你都快把父親按在墻上了。」焱珞不知何時走了過來,璃兒也跟在後面,洛夜擡手擋住了璃兒的眼睛。

我定了定神,趕緊松了開來,臉有些紅,安宸看著我,如墨的眸子裏含了絲玩味的笑意。

這人就是故意的吧,我伸手偷偷的擰了他腰一下,咳,腰太緊致了,沒擰動。

「母親,你怎麽還對父親動手動腳的啊,早早就知道母親十分饞父親身子,但是大庭廣眾的,還是要收斂一點。」焱珞嘆了一口氣,又搖了搖頭,一副孺子不可教也的模樣。

「你們誤會了……我們這是在切磋……法術……」我這話說的我自己都不信。

「新法術嗎,還有這樣的法術啊?」洛夜放下了擋住璃兒的手,璃兒開心的走上前來問道。

安宸理了理衣衫,伸手擦了擦自己弧度優美的嘴角,那上面有幾抹適才被蹭上的唇脂,一邊擦一邊似笑非笑的看著我。

該死,這動作真是誘人。

我穩了穩神,扯住他的袖子,想尋求他的幫助。

安宸默了片刻,還是接受了我的請求,目光看向了女兒,彎下腰抱起了她,柔聲道,「璃兒最近乖不乖,在瑯月宮過得可好?」

「過得好,現在有洛夜陪著我,就更好了。」璃兒說著又看向洛夜。

安宸瞧了眼男孩,還是不順眼,這才多少時間,女兒就三句不離洛夜了…

我看著安宸的目光,岔開話題道,「咳咳,我們一起去附近的湖邊玩玩吧,我吩咐人帶點點心去那裏布著。」

「好呀好呀,璃兒喜歡去湖邊。」璃兒雀躍道。

「好吧,那我就勉為其難一起去吧。」焱珞一臉傲嬌的模樣。

「我就不去了,不影響你們天倫之樂。」洛夜微垂著頭輕聲說道。

璃兒從安宸懷裏跳了下來,跑到洛夜跟前,「不行,洛夜說好了,去哪都要陪著我的。」

「你要與我一起去。」璃兒要求道。

隨後璃兒又看向我和安宸,似乎想讓我們也開口勸勸。

安宸並未說話,只是目光沈沈的看著洛夜。

我走上前開口道,「是啊,洛夜,一起去吧,我們璃兒這段時間辛苦你多多陪著了,她能有個貼心說話的人,我也放心多了。」

「去吧去吧,不差你一個。」焱珞踢了踢地上的小石子,踢到洛夜跟前。

洛夜猶疑了會,但是在璃兒滿滿期盼的目光攻勢下,還是點頭同意了,「…嗯,好,那就打擾了。」

這孩子說話真是客氣,大概從前是不是經常過著小心翼翼的日子…

我看著他不由的母愛泛濫了起來。

真是可憐的孩子。

「唉…」我低聲嘆了口氣。

安宸離我近些,聽了去,有點奇怪看著我,「怎麽了?」

「無事。」我握著他微涼的手,「走吧。」

他也回握著我,一行人緩緩朝湖邊走去。

我看著孩子在前面走著,便偷偷的貼在他耳邊低聲說道,「晚上,我要在嘴上塗滿唇脂,然後…摧殘你……」

我著重了摧殘二字。

安宸聽罷微楞,隨即嘴角輕扯,淡笑了一聲,眸光看向我,「那我可等著了,看看是誰摧殘誰……」

他也著重了摧殘二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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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一更,完結撒花了,其實就是一篇小甜文,放心食用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