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顧知晏強行帶去了醫院。
看著他替我跑前跑後,體貼入微的模樣,我心裏不禁升起絲絲暖意。
外面的人都說顧知晏混不吝,不著調,可接觸下來,我卻覺得他比薄情的顧司裴要好得多。
看完傷,顧知晏又堅持送我回家。
只是到樓下時,我將他攔了下來。
「挺晚了,你先回去吧,我自己上去就行。」
他也沒勉強,將袋子裏的藥怎麽使用又細細囑咐了我一遍,然後看著我進電梯。
我笑著揮手跟他告別,心情難得的好。
只是這份好心情並沒維持多久,因為一上樓,我便看見站在我家門口的顧司裴。
「你來幹嘛?」
面對我的詢問,顧司裴神色復雜。
「若若,你生我氣我能理解,可你不該拿自己的終身大事跟我賭氣。我小叔叔什麽樣的為人你不知道嗎?嫁給他,你不會幸福的。」
我看著顧司裴,頭一次覺得他是如此自大。
「顧司裴,你這個人真的很搞笑。」
「兩家聯姻是勢在必行,你讓我不要選你,那我剩余的人選只能是你小叔叔了。你現在又跑來勸我別嫁給你小叔叔,顧司裴,你到底是想鬧哪樣?」
顧司裴被我說的面色漲紅,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我嗤笑一聲,繼續道:「再說了,你小叔叔怎麽了?我覺得他挺好的,至少我跟他在一起時比追在你身後開心不少。」
顧司裴「嗖」的擡頭看我,瞳孔有幾分擴張。
我也懶得去揣測他表情背後的深意,對他做最後警告。
「顧司裴,我希望你以後別再來找我了。因為你這種行為,可以說是在挖你小叔叔的墻角。這要是傳出去,不僅對你我都不好,更是會丟你顧氏的顏面。」
說完,我徑直開門進屋,然後毫不客氣的將他關在門外。
我洗了個澡,按照顧知晏的叮囑給創面上藥後,睡了過去。
入夜時,被急促的鈴聲吵醒。
剛接起來,好姐妹雲湘的尖叫聲簡直堪比魔音灌耳。
「啊啊啊,若若,原來你真的不是嫁顧司裴,而是嫁給他小叔啊?這也太爽了吧?那顧司裴以後見你不得尊稱你一聲小嬸嬸?」
我楞了一瞬,沒想到這些媒體的動作這麽快。
我還沒說話,就又聽雲湘嘟囔道:「不過,爽是爽,但顧司裴的小叔叔,不是個花花公子嗎?他以後真的會對你好嗎?」
會嗎?
我歪著頭問自己,腦海裏卻突然閃過釋出會上的場景。
他不僅送我項鏈,還很緊張我的傷,後來更是不依不饒的將我帶去醫院做檢查。
這份體貼,這份溫柔,都是顧司裴從來不曾給過我的。
不自覺間,嘴角上揚起來。
「應該會的吧,至少,他現在對我挺好的!」
雲湘在電話那頭松了口氣,「也是,想那麽多幹嘛?最起碼,他現在願意為了你去拍一條上億的項鏈。」
雲湘的話讓我一驚,手指瞬間摸上脖頸間的項鏈。
「上億?」
今天看到這條項鏈時,我猜到一定不便宜,但沒想到是如此的‘價值不菲’啊。
「對啊,你不知道嗎?他送你的這條項鏈是著名設計師Gurs的封筆之作,叫【永恒星河】。」
「昨天在天行拍賣行拍賣,被顧知晏以一個億的天價將項鏈買了下來。」
「你怎麽知道這麽多啊?」
我的懷疑引來雲湘一陣發笑。
「不光我知道,你上網看看,現在全網都知道。」
聽到這個訊息,我已經沒心思跟雲湘多聊了。
掛斷電話,我點開了網頁。
托了這條項鏈的福,釋出會已經上了頭條。
隨便點一個進去,就能清楚知道釋出會的來龍去脈。
根據網上的介紹,我了解到這條項鏈是一個浪漫的法國設計師為亡妻設計的。
他在以此對亡妻立誓,他對她的愛,會像夜空的星河一樣,永遠閃耀。
我握住項鏈上的藍寶石,心中隱隱有些觸動。
這,難道是顧知晏對我的表白承諾?
隨即我又搖頭否定了這段臆想。
雖說小時候我也和顧知晏在一起玩過,但長大後我們就不怎麽聯系了。
尤其是從八年前開始,我們見面只會客氣的點頭打招呼,然後迅速的錯身而過。
如此點頭之交,我怎麽敢妄想他喜歡我?
拍了自己的腦門一下,我繼續往下看,結果就知道了顧司裴誤會我的原因。
原來那天我們走後,覃氏和顧氏還有一項長期合作的專案要公布,雙方要在釋出會上簽合約。
而作為顧氏的新晉總裁,他可不得穿的正式上台簽字麽?
想到為此我還被他弄傷手和膝蓋,我就氣不打一處來,拿過抱枕一通捶。
手機‘叮咚’一聲,進來一條訊息。
拿起來一看,是顧知晏給我的發的。
【未婚妻,在幹嘛?吃晚飯了嗎?】
我噗嗤一下笑出聲來。
「未婚妻,這是什麽奇怪的稱呼?」
一邊吐槽,我卻一邊不自覺的迎合他。
【剛睡醒,還沒吃,未婚夫有何貴幹?】
他幾乎是秒回,【投餵,我的未婚妻想吃什麽?你的未婚夫都能滿足!】
【是嗎?】
我故意報了幾個不同地方的特色菜,然後又報了不同的水果,已經關門的冰淇淋。
壞心眼的等著顧知晏來求饒,誰知他竟發了一個OK的表情。
我詫異的坐直了身體,他該不會,真的東南海北跑一通吧?
我趕緊發訊息過去告訴他是逗他的,誰知他卻一直沒有回復,就連打電話過去,也是無人接聽的狀態。
我想,他可能生氣了。
內心七上八下的趴回被子裏拱啊拱。
一個小時後,門鈴被按響。
我跑到門邊,從貓眼往外看,是穿著工作服的跑腿小哥。
於是我按住門禁上的通話鍵,對外道:「我沒有買東西啊,您是不是送錯了?」
跑腿小哥將手中的保溫袋對著貓眼往上擡。
「沒錯啊,是覃若小姐吧?是顧知晏先生讓我送的東西。」
恰好這時的顧知晏也發了訊息過來。
【沒帶手機進廚房,等急了嗎?我讓跑腿小哥送過去了,趁熱吃!】
原來還真是顧知晏。
我趕緊將門開啟,接過保溫袋,道過謝才關上門。
去到餐桌邊,將菜擺上桌,竟然真的都是我點的菜,還有自制冰淇淋和水果拼盤。
我夾了一口菜放進嘴裏,味道與我吃過的那些本幫菜絲毫不差。
想起他說沒帶手機進廚房,我又拿過手機給他回訊息。
【這些都是你做的?不能吧?我吃著像三星米其林大廚的手筆。】
顧知晏絲毫不謙虛,【笑話,哥可是籃巷畢業,比米其林可牛多了。】
我們就這樣你一句我一句的,一頓飯,讓我吃的有滋有味。
第二天起來,腿上的紅腫已經消了一大半。
顧知晏說帶我出去吃飯,順便認識一下他的朋友。
我特意收拾了一番,剛出門,又對上門口頂著黑眼圈的顧司裴。
我不想搭理他,卻沒走兩步就被他攔住。
我頭一次對顧司裴生出不耐煩的情緒。
「顧司裴,你到底想幹嘛?」
顧司裴抿著發幹的唇,拳頭握緊又松開。
在我耐心快耗盡時,他才開口。
「覃若,我想了一夜,你說的對,之前是我想錯了。作為顧氏的總裁,聯姻的事我本該當仁不讓,對你負起責任。」
「我現在和你回去求覃姨改聯姻的人選,我可以娶你,也願意娶你。」
我看著他,心裏早已沒了前世聽到這話的喜悅,反而覺得這樣的顧司裴特別陌生。
顧司裴是誰啊?他什麽時候服過軟認過輸?
如今不僅說自己錯了,還要妥協跟我聯姻。
這何其可笑?
這麽想,我真就笑了起來。
「那蘇白雪呢?你今天不是還約了人領證?」
約摸是我的笑讓顧司裴有些不自在,他將頭偏到一邊,道:「我跟她說清楚了,不會跟她去領證,以後,也不要往來。」
我癟了癟嘴,不禁有些可憐蘇白雪。
給了人希望,又無情將人扔進絕望的深淵。
顧司裴到底有沒有想過,自己是個多麽殘忍的人?
看來,他確實誰也沒愛過。
我長舒了口氣,提步打算繞過他。
顧知晏還在樓下等我,著實沒必要為了這樣的人浪費我自己的時間。
見我要走,顧司裴立刻用雙手鉗住我的雙肩。
「覃若,你要是有什麽不滿意你盡可以提,何必這樣?」
我拍開他的手,「我沒什麽不滿,我只是不想嫁你了。顧司裴,別再纏結,我也不會讓我媽改主意。」
他的手被我拍開,又改來拉我的手。
「覃若,別再鬧了,別讓自己後悔。」
我用力掙紮,卻只換來他越抓越緊,緊到手臂發麻。
「松開,顧司裴。」
我冷了臉。
電梯門在身後「叮」的一聲開啟,一個拳頭從我肩膀上方穿過,狠狠打在顧司裴側臉上。
顧司裴在疼痛下松開我,人往後跌了好幾步。
顧知晏摟住我的肩,看顧司裴的眸子微微瞇起。
「大侄兒,你在這騷擾你未來小嬸嬸,你爸知道不?」
顧司裴沈著臉站定,目光不服輸的看向顧知晏。
「若若不是小叔會喜歡的類別,小叔為什麽要答應這場聯姻?」
顧知晏嗤笑一聲,笑的痞氣。
「老子喜歡什麽樣的還輪不到你管,若若受傷的事老子還沒跟你算,你就又來現眼,你是真該打。」
話落,顧知晏松開我,上去就拎著顧司裴打了起來。
別看兩人身高旗鼓相當,可他打顧司裴,完全就是碾壓,顧司裴連還手的機會都沒有。
眼看著顧司裴身上的傷越來越多,我趕緊沖上去拉住顧知晏。
「差不多就行了,別真把人打壞了,到時候顧爺爺和顧伯伯都要找你麻煩的。」
顧知晏反手拍了拍我的腦門。
「放心,他們也拿我沒辦法。」
話是這麽說,到底是住了手,帶著我坐上電梯下了樓。
電梯門關上的一瞬間,顧司裴看過來,目光裏是濃郁的哀傷。
可誰也不知道他在哀傷什麽。
顧知晏的朋友對我很是熱情,一口一個小嫂子的叫我。
一入座,我便有一種被眾星捧月般的感覺。
他們和顧司裴的那些朋友一點也不一樣。
不會開些不合時宜的玩笑,更不會冷著我,也不會兌酒來拿我取樂。
盡管所有人都知道我的名字,顧知晏依舊十分鄭重的將我又介紹一遍。
顧知晏給我剝蝦時,他們會起哄,卻並不會打趣我。
他們會在我面前不停的誇顧知晏,好像生怕我不要他似的。
回去的路上,我想了又想,還是覺得顧知晏有權知道我和顧司裴的事。
這些事沒講出來時,我都不知道原來我有這麽多的心酸。
聽完我為顧司裴犯過那麽多傻,顧知晏並沒有不快,反而心疼的摸了摸我的頭。
「傻丫頭,真正在乎你的人是不會允許身邊的人輕賤你的。不過,過去的事就過去了,以後有哥罩你。」
他拍著胸脯,將我拉靠進他懷裏,一下一下輕拍著。
我覺得他拿我當小孩哄,卻又覺得無比安心。
到了家樓下,我不肯上去。這一次,我要看著他走。
他拗不過我,無奈上車,將車開出了小區。
我轉身打算上樓,想起顧司裴一次兩次的騷擾又結束了樓。
還是先去爸媽家先住幾天吧,顧司裴總不敢鬧到我爸媽面前去。
剛掏出手機,正要撥我家司機的號,身後傳來腳步聲。
我回頭,對上蘇白雪布滿紅血絲,滿腔恨意的眼神。
「覃若,你這個賤人,我要殺了你。」
見我發現了她,她也不再遲疑,舉著一把水果刀沖我刺來。
我轉身就跑,卻快不過她的速度,只好出聲安撫她。
「蘇白雪,你冷靜點,殺人是違法的。」
她獰笑,「你說什麽都沒用,裴哥都是因為你不要我了,讓我淪為圈子裏的笑柄,讓我一無所有。你得死,你必須得死。」
她吶喊著,突然飛身撲向我,眼看避無可避,一只有力的胳膊將我圈入懷中。
撲哧。
刀尖劃破衣服,刺入皮肉。
顧知晏卻連眼睛都沒眨一下,直接將蘇白雪踹飛出去。
「沒受傷吧?」
他拉著我,小心翼翼的將我上下打量。
「沒有。」
我搖頭,卻看見他胳膊上涓涓流血的傷口,眼眶灼熱。
我趕緊扯下絲巾,用力吸著鼻子,給他綁紮傷口。
「你怎麽回來了?誰讓你替我擋?你不怕死嗎?你是傻子嗎?」
我這一輩子,除了爸媽,從來沒有人願為我受傷過。
我的眼淚簌簌而下,被顧知晏擡手接住。
「一點小傷而已,哭什麽?我是你男人,保護自己的女人,不讓她受傷本就是我的職責。」
我不想哭的,可他越是這麽說,我的眼淚就越是止不住。
他無奈嘆息一聲,擡起我的頭替我抹淚。
「別哭了,好男人是不該讓女人掉眼淚的,你這麽哭,我會覺得自己很失敗的。」
我抿著嘴,拉住他沒受傷的胳膊。
「少貧,我們去醫院。」
他卻說:「等會。」
然後掏出手機,撥打了報警電話。
我扭頭看著躺在地上起不來的蘇白雪。
她滿臉痛苦,額頭已經被汗水浸濕,一副狼狽又可憐的模樣。
此時此刻,我對顧司裴的厭惡升到了頂點。
在醫院的包紮室外等顧知晏時,他的好兄弟秦朗趕了過來。
相互打過招呼後,我們陷入了長久的沈默。
過了很久,我突然問他問他關於顧知晏的事。
他便笑起來,跟我講了一個與所有人口中都不同的,獨特的顧知晏。
原來外人口中的花花公子其實純情的很,他身邊出現過的那些女孩,其實都是他幫助過的。
為了不被催婚,他從不解釋,任由外人誤會。
外人笑話他只知享樂,不思進取。可事實上,他19歲就成立了自己的公司。
他不靠家裏,不靠關系,自己僅用100塊白手起家,為自己和秦朗他們這種社會底層的孩子撐起一片天地。
他每年都會做很多很多的慈善,他賺的錢,幾乎三分之二都捐給了貧困山區。
外人說顧知晏吊兒郎當,那是因為他不愛穿什麽名牌,高定,就喜歡一身普通的運動裝,跟他們這群人在一起插科打諢,活的自在。
唯一一次穿著正式,買奢侈品,就是在我們的訂婚釋出會上。
那是他頭一次為自己做高定,也是頭一次去拍賣場拍下一億的項鏈送我。
秦朗說,他喜歡我,所以總要給我最好的。
我「蹭」的站起來,臉頰通紅。
「秦朗,謝謝你,等他出來,麻煩你告訴他,我也喜歡他。」
「我現在有件要緊的事去辦,麻煩你替我照顧他一下。」
話說完,我對秦朗鞠了一躬,轉身就往醫院外跑。
我要去找我爸媽,我要讓他們去顧家催婚,我要嫁給顧知晏,一刻也不能等!
風風火火沖進老宅,卻沒想到顧司裴會在。
他跪在我爸媽面前,姿態卑微。
我停在門口,在我媽擡頭看見我時沖她輕輕搖了搖頭。
顧司裴沒發現我,垂著頭緩緩對我爸媽開口。
「覃叔,覃阿姨,你們難道真的忍心讓若若嫁給我小叔那樣的人,讓她後半輩子被人指指點點,一生不幸嗎?」
見我爸媽遲疑,他繼續乘勝追擊。
「更何況,若若本就是與我賭氣才會做出這樣的決定,她心裏也從來沒有我小叔。」
「我知道,從前我看不穿自己的心,做錯很多,讓若若傷心賭氣,才導致今日的局面。」
「可我們不能因為面子就一錯再錯,那是一個女人一輩子的幸福啊!」
他說的誠懇,卻讓我心裏的怒火翻騰。
「顧司裴,你以為你自己是個什麽東西?」
我沖過去,在他回頭的瞬間一耳光抽在他臉上。
這是我頭一次對顧司裴動手,他震驚的偏著頭,久久難以回神。
就連我爸媽,都怔楞在原地。
我不屑的白了他一眼,「你憑什麽覺得我嫁給顧知晏會不幸福?憑你一次次傷害我,憑你縱容你的兄弟嘲笑我?還是憑你帶著蘇白雪在我面前招搖過市?」
「顧司裴,做人要點臉。我已經跟你說的很清楚了,我不想嫁你,不是賭氣,也不是跟你鬧。」
「我現在再鄭重的告訴你們所有人,我喜歡顧知晏,特別喜歡!我願意嫁給他,並且,我相信他不會讓我輸。」
顧司裴的臉白如紙,囁嚅著問我,「我哪一點不如他?」
我只留給他一個譏諷的笑容。
「但凡你真的了解過你的小叔,你都說不出這樣的話。」
顧司裴說不出話來。
我卻跑過去挽住我媽的手撒嬌。
「媽,以後別讓他來我們家了,我今天,差點讓他小青梅殺了。要不是知晏哥替我擋刀,你們就再也見不到你們的寶貝女兒了。」
我此話一出,我爸媽當場驚的變了臉,就連顧司裴也不敢置信的看向我。
「不可能,阿雪怎麽敢做這樣的事?她膽子很小的。」
我媽卻拉著我,連連問我怎麽回事?
我將事情來龍去脈講了一遍,包括顧司裴是怎麽答應和人領證又取消的事也說了出來。
我爸當即發了怒,讓顧司裴滾。
顧司裴失魂落魄的被趕出覃家,在雨裏站了半晌,轉身去了警局。
誰都不知道他在警局發生了什麽,但從那以後,顧司裴就像變了個人。
他開始不厭其煩的出現在我會出現的場所,幫我擋酒,喝到胃出血也不肯停,去醫院洗了三次胃。
顧氏他打理起來也不似從前上心了,導致顧氏業績不斷下滑。
顧老爺子發了怒,硬要顧知晏去接手。
也是顧知晏接手顧氏後,短短半年,就將業績拉上了一個新的高度。
因此,大家才發現,過去是自己短見了!
不過,那些都是後話。
顧司裴走後,我爸媽趕緊讓我帶著他們去醫院看顧知晏。
過去嫌棄的女婿一下子變成了他們眼中的香餑餑。
顧知晏很懂順桿爬,捂著受傷的手臂跟我爸媽提結婚的事。
我爸熱血上頭,當即拍著腿許諾一個月後。
顧知晏笑的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沖我眨眼。
結婚那天,顧司裴被顧知晏安排在秦朗他們那桌。
喝多了的顧司裴一改往日的沈穩,在我和顧知晏交換戒指時嚎啕大哭。
幸虧秦朗他們按住了他,不然只怕要沖上台來。
從那天起,顧司裴就越來越瘦。
尤其是每次家宴,「小嬸嬸」這個稱呼似乎都能給他帶去無盡的痛苦。
可我絲毫不在意,甚至心情好時,也會喊他兩句大侄子。
顧母看不下去兒子這麽痛苦,強逼著將他送去了國外。
至於蘇白雪,開庭後被判故意傷害罪,拘禁2年。
蘇家在顧知晏和我爸的施壓下,完全不敢托關系撈人。
婚後的某一天,我在打掃顧知晏書房時,在書桌的暗格裏發現了一個盒子。
盒子裏是一封封書信。
我心裏一咯噔,生怕顧知晏也有個白月光什麽的。
咬著手指糾結許久,最後我還是開啟信封,拿出了信紙。
信紙裏的內容越看越熟悉,直到看到第三封,一段往事躍上心頭。
那是高中時期,我撿到一封沒有署名的信。
在好奇之下,我開啟看了書信。
寫信的人字裏行間充滿沈重與迷茫,讓人看之不忍。
我猶豫了很久,給他寫了回信。
回信裏我不斷鼓勵他,跟他講了許多當時那個年齡覺得有道理的大道理。
一來二去,我們成了筆友。
在我的鼓勵下,我能明顯的感受到他的文字越來越有活力和力量。
這段關系持續了有半年,直到我認識了顧司裴,再加上高考,我便漸漸斷了與他的聯系。
「覃若,我沒有這個時間,也沒有這個義務在這陪你玩什麽欲擒故縱的把戲,我最後再說一次,我不會娶你。」
「我老」「被你發現了。」
腰間突然被一雙大手圈住,我的後背抵在一張溫暖的胸口。
顧知晏灼熱的呼吸噴灑在我耳尖。
我怕癢的躲了一下,將信舉到他面前。
「老實交代,是不是從那個時候就開始喜歡我了?」
顧知晏不輕不重的咬了一下我的耳垂,惹得我面紅耳赤。
「何止,我等了你兩輩子了,若若!」
我的心弦震動,扭頭問他,「什麽?」
難道他也和我一樣,都是重生回來的?
他卻順勢吻住我的唇,再不肯說。
原來,冥冥之中一切早有定數!
老天安排的,又怎麽會讓我不幸福?
我不再追問,轉身回吻住他。
【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