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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2年我看中村花遭白眼:窮教書的!15年後她紅著臉來求我

2024-12-21心靈

我叫陳誌明,1960年出生在江南小城的一個普通家庭。1982年,我從師範學校畢業,被分配到偏遠的桃源鄉杏花村教書。那時候,我剛滿22歲,還是個楞頭青,對未來充滿期待。

記得那是1982年的夏天,我背著一個破舊的帆布包,穿著一件發白的藍布襯衫,踏上了去杏花村的路。我坐著拖拉機,顛簸了一路。那時候,杏花村還沒有通公路,只有一條泥巴路蜿蜒在山間。我記得很清楚,那天是農歷六月初六,天氣悶熱得很,蟬鳴聲此起彼伏,像是在歡迎這個新來的年輕教師。

拖拉機到了村口就不能再往前開了,我只好提著行李,順著羊腸小道往學校走。說是學校,其實就是幾間破舊的平房,墻上的白灰都掉了一大半,露出裏面的紅磚來。教室的玻璃窗也破了好幾塊,用報紙糊著,顯得分外淒涼。

我的宿舍在教室後面,一個不到十平方的小房間,裏面放著一張木板床,一張破舊的方桌,還有一把快要散架的竹椅。床上鋪著一床發黃的草席,散發著一股黴味。我放下行李,抹了一把汗,心裏暗暗嘆了口氣:這就是我未來的家了。

記得那天晚上,我躺在床上,聽著窗外的蛙鳴聲,心裏有說不出的滋味。遠處傳來陣陣犬吠,偶爾還能聽到幾聲醉漢的吆喝聲。我翻來覆去睡不著,想起臨走時母親擔心的眼神:「明娃,你一個人在鄉下,可要照顧好自己啊。」

第二天一早,我就被雞鳴聲吵醒了。我走出宿舍,看到晨曦中的杏花村,不由得楞住了。山村在朝霧中若隱若現,遠處的青山如同水墨畫一般淡雅,近處的農田裏,稻子已經泛黃,一片金燦燦的。幾個農民已經下地幹活了,還能聽到他們的說笑聲。

這時候,我看到一個年輕姑娘騎著單車從學校門前經過。她穿著一件淡藍色的碎花布裙,烏黑的長發紮成一條馬尾辮,隨著單車的晃動輕輕擺動,像是在跳舞的楊柳。她騎得很快,但是我還是看清了她的容貌:白凈的瓜子臉,彎彎的眉毛下是一雙明亮的大眼睛,鼻子小巧玲瓏,嘴唇紅潤,像是剛剛熟透的櫻桃。

我後來才知道,她就是村裏有名的美人李秀蘭。她每天都要騎著單車去鎮上的蛋糕店上班,從學校門前經過。她的美貌在方圓十裏都是有名的,據說有不少人托人來提親,都被她父親給拒絕了。

開學第一天,我見到了李秀蘭的弟弟李小明。這孩子長得虎頭虎腦的,是個聰明的孩子,就是有點調皮。上課的時候,他總是坐在第一排,眼睛滴溜溜地轉,像是在打什麽主意。

那天放學後,李小明走到我跟前,有點扭捏地說:「陳老師,我。我姐姐讓我問問你,能不能幫我補補課?她說我數學太差了。」

我楞了一下,心裏莫名地跳了一下。我說:「好啊,那就每天放學後補半個小時吧。」

從那以後,我就多了個借口去李家。李家在村子東頭,是個青磚大院,院子裏種著幾棵桂花樹,秋天的時候滿院子都是桂花香。李秀蘭的父親李大富在村裏算是個有錢人,家裏有十幾畝水田,還養了不少鴨子。

每次去李家,我都能看到李秀蘭在院子裏忙碌的身影。有時候她在餵鴨子,有時候在晾衣服,走起路來裊裊婷婷的,像是畫裏走出來的仙子。她看到我來了,總是紅著臉低下頭,匆匆跑進屋裏去了。

那時候,我的心裏就像是被蜜蜂蟄了一下,又甜又痛。我知道,我這個窮教書的,對她來說大概就是個可有可無的人物。但是我還是控制不住自己的心,每天都盼著能多看她一眼。

日子就這樣一天天過去,轉眼就到了秋天。這天放學後,我又去李家輔導李小明功課。剛走到院子門口,就聽到裏面傳來爭吵聲。

「秀蘭,你都18歲了,也該說親事了。鎮上王老板家的兒子看上你了,這門親事你得答應!」是李大富的聲音。

「爸,我不嫁!我聽說王家兒子在外面還有女人!」李秀蘭帶著哭腔說。

「胡說!人家王家開著服裝店,家底殷實,你嫁過去享福去!你弟弟還要上學,家裏需要錢!」

我站在門口,心裏像是被人狠狠地揪了一下。這時,李小明看到我來了,趕緊跑過來拉我進去:「陳老師來了!」

李大富看到我,臉色有點不自然,對李秀蘭說:「去,把陳老師的茶倒上。」

李秀蘭紅著眼睛進了屋,我看著她的背影,心裏一陣酸楚。那天的補課,我心不在焉,總是走神。李小明問我題目,我都答非所問。

回去的路上,我下定了決心。第二天一早,我特意穿上那件發白的藍布襯衫,去了趟鎮上,買了兩斤水果糖,一包茶葉,再拿出積攢了半年的薪金,去找了個媒婆。

誰知道,這一去就碰了一鼻子灰。

李大富聽說是我來提親,當場就發火了:「就你這個窮教書的,也配娶我女兒?一個月薪金才四十塊錢,連個單車都買不起,拿什麽養家?」

我站在院子裏,臉漲得通紅,手裏提著的水果糖和茶葉顯得那麽可笑。李秀蘭站在屋檐下,眼淚在眼眶裏打轉,但是一句話也不敢說。

從那以後,村裏人看到我,都指指點點的:「看,就是那個窮教書的,還想攀高枝呢!」

「教書先生就是窮酸氣,還想娶村花?」

我低著頭,裝作聽不見。但是那些話,就像是鋼針一樣紮在我心裏。

沒過多久,李秀蘭就和鎮上服裝店老板的兒子訂了婚。那天晚上,我一個人坐在教室裏,借著油燈的光改作業,突然聽到窗外有動靜。我擡頭一看,是李小明。

「陳老師,我姐姐托我把這個給你。」他遞給我一個信封,轉身就跑了。

我顫抖著手拆開信封,裏面是一張皺巴巴的紙:

「誌明:

對不起,我不能違抗父命。這些年,你在我心裏就像春天的杏花一樣美好。可是,我們註定要錯過。我會永遠記得你站在講台上認真教書的樣子。

秀蘭」

我把那封信看了一遍又一遍,直到油燈裏的油都要燃盡了。那天晚上,我一個人喝了很多酒,醉得不省人事。第二天,我頂著宿醉的頭痛去上課,看到李小明的座位空著。

後來我才知道,李秀蘭已經嫁到鎮上去了。

從那以後,我把全部的精力都投入到教學中。我省吃儉用,買了很多教學參考書,晚上熬油燈備課,改作業。慢慢地,我的教學水平提高了,學生們的成績也跟著提高了。1985年,我班上有三個學生考上了重點中學。1988年,又有兩個學生考上了重點大學。

我的名氣漸漸大了起來,不少學生家長托人找我補課。我寫的教學經驗在縣裏教育系統也傳開了,後來還結集出版了一本教輔資料。1990年,我被調到縣重點中學任教。

日子就這樣一年年過去,轉眼就到了1997年。這一年的春天,我回杏花村探望以前的學生。剛到村口,就聽說李秀蘭離婚了,帶著兒子回娘家住。

原來,她嫁的那個王老板的兒子,在外面有了小三,還賭博,把家產都輸光了。李秀蘭受不了這樣的生活,最後和他離了婚。

那天下午,我去村裏小店買東西,正好遇到李大富。他看到我,楞了一下,然後竟然主動和我打招呼:「誌明啊,你現在在縣中學教書?聽說還出書了?」

我點點頭:「就是一本教輔資料,不算什麽。」

李大富搓著手,有些尷尬地說:「那個。你現在。還沒成家吧?」

我搖搖頭。

他咳嗽了一聲:「要不。你明天來家裏坐坐?秀蘭。秀蘭也回來了。」

我站在那裏,一時說不出話來。十五年了,我們都不再年輕,可是當年那個站在杏花樹下的少女,依然在我心裏開著花。

第二天,我換上一件新買的襯衫,去了李家。秀蘭就站在院子裏,除了眼角多了幾道皺紋,還是那麽美。她看到我,紅著臉低下頭,就像十五年前一樣。

「誌明。對不起。」她輕聲說。

我看著她,突然發現自己早已經不恨了。青春像春天的杏花,雖然雕零了,但是會結出甜美的果實。或許,這就是生活給我們的禮物。

那年秋天,我和秀蘭結婚了。新房就是我在縣城買的兩居室,雖然不大,但是陽台上種滿了她最愛的杏花。每年春天,花開滿枝頭的時候,我們就坐在陽台上,看著花瓣隨風飄落,像是在演繹我們錯過的年華。

有時候我在想,如果當年我們沒有錯過,會不會是另一種結局?但是轉念一想,或許正是這十五年的等待,讓我們懂得了愛情的珍貴。

現在,我依然在縣重點中學教書,秀蘭在家照顧孩子。日子平淡而幸福,就像春天裏靜靜綻放的杏花,不張揚,卻芬芳依舊。

人們常說,有些人註定是過客,而有些人,卻是要陪你一起走完人生路的。我和秀蘭,或許就是上天註定的緣分,雖然兜了一個大圈子,最後還是走到了一起。

昨天,我又路過杏花村的那所小學。斑駁的圍墻上,依然能看到當年刻下的字跡:「1982年,陳誌明來此」。站在那裏,恍惚間又看到了那個騎著單車從校門前經過的少女,長發飄飄,燦若桃華。

時光荏苒,歲月如梭。那些年,我們都以為錯過的東西,其實都是生活給我們的禮物,只是需要時間去等待,去成熟。

如今回首往事,我常常感慨:有些等待,值得用一生的時光去堅守;有些愛情,需要用歲月去證明。就像杏花村的春天,雖然來得晚了一些,但依然美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