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只是個鬼故事。點贊關註,後續在專欄和公眾號更了。
那年高三,我們宿舍八個人,七個混子,一個呆子,我們七個混子每天的生活就是吃睡網吧。而呆子為什麽叫呆子,因為他付出的努力是我們都看得到的,甚至比那些名列前茅的同學更刻苦,每天淩晨熄燈後都會在廁所利用聲控燈學習,但是成績卻跟我們混子不分伯仲。
又周五了,明天放假,我們的生活費也都花光了,沒錢跑出去包夜通宵了,索性就都在宿舍躺著聽張震鬼故事,這也是集體性宿舍活動,不包括呆子,淩晨零點到2點他會在廁所學習,而我們在宿舍中間放個凳子,上面擺個收音機。我記得特別清楚,那天放的的背靠背心貼心,好舒服那個故事,聽著聽著呆子推門進來了,我記得很清楚,剛聽沒多久,肯定不到2點,宿舍老二直接就問:呆子,你今天不刻苦了?呆子沒理他,徑直走到陽台,站在陽台不動了。因為平時都喜歡拿呆子開玩笑,老二因為呆子沒理他就很生氣,又說了一句:問你你耳朵塞驢毛了?只見呆子轉過身來,背對著開啟的窗戶,一跳,坐在了視窗,面朝我們說了笑著一句:刻苦沒用,投胎才有用。然後直直就往後倒下去了,我們宿舍是在五樓,下面一水的水泥地。這是我腦袋裏的第一反應,那時候我好像都覺得張震鬼故事都暫停了。宿舍裏鴉雀無聲,只有一聲像是破麻袋摔在水泥地的聲音,呆子全程連一聲都沒出,包括墜地後,我滿腦子只記得那句「刻苦沒用,投胎才有用」。
渾渾噩噩的我們幾個跑出去叫人,大喊有人跳樓了,宿管,值班老師們都趕來,接著報警,我們七個沒一個敢去看呆子墜地的樣子,一是因為都才十七八,膽子沒那麽大,二也是因為我們平時沒少擠兌呆子,不過後來聽別的膽子大的同學說呆子被擡進救護車的時候,他看到眼睛是睜著的,救護車沒到醫院,人就不在了。而我們心裏都留了那一句「刻苦沒用,投胎才有用」。
事後第二天跟警察錄完口供,跟學校說完呆子當晚的詭異表現,我們宿舍就集體請假回家了。至於學校方面,我們班主任對外說的是臨近高考,受不了學習的壓力,刻苦不見成效,導致心裏崩潰跳樓了。但我們幾個心裏很清楚,這是扯淡,因為他說了那麽一句縈繞在我們心頭的很久的一句話,還有那很平常,背著皎潔月光,很憨厚的一笑!!!
一禮拜後,我返校了,就只有我一個返校了,打聽了才知道,他們幾個要麽轉學了,要麽直接退學了。學校也給我安排了新宿舍,另外一棟樓,原先我們的宿舍被封了,說是改成了放雜物的地方,五樓廁所也封了。
本以為這件事從學校跟呆子家裏協調完就告一段落了,接下來的事情,卻完全出乎了所有人的預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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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實往往比故事更荒誕離奇,這個代替分割線了。
06年5月5號,周五,在家休息了一個禮拜的我返校了,本來打算直接下禮拜一再去學校,可是畢竟學校只給一禮拜的休息時間,也因為臨近高考,班主任怕耽誤我們太多時間,以及我那望子成龍根本不知道在學校的我是個什麽玩意兒的父母,催促我趕緊去學校別拉下太多,能多學一天學一天。
到了學校去教研室見了班主任,班主任帶我去新宿舍,路上我問班主任宿舍其他人來了沒,班主任沒搭理我,只是告訴了我宿舍號305,讓我別太有壓力,好好學習,畢竟高考沒多少天了,以往也有學習不怎麽樣的同學,高考時一鳴驚人考上了一本雲雲。到宿舍樓下,老班又囑咐我一句,別亂傳謠言。我心裏明白,肯定就是說呆子的事兒,我也應了一聲,就進了宿舍樓,直奔三樓305。
到了宿舍,我發現只有我一個人,隔壁宿舍跑過來兩個我們班裏的,小靈通趙振鐸和體育委員鄭立新,趙振鐸號稱小靈通,那時候也是小靈通正流行的時候,也是因為這貨什麽事兒都能打聽到點,所以我們都叫他小靈通,至於原因,是因為他爸開的麻將館,小縣城裏幾乎什麽事兒在他們家麻將館都能傳出來,還傳的有聲有色,就像呆子那晚說的那句「刻苦沒用,投胎才有用」。我們宿舍七個人除了跟老師和警察講過,到現在幾乎所有人都知道他說過這麽一句沒頭沒尾的話。他們倆跑過來也是想從我嘴裏確定下是不是真有這麽回事,我也沒正面說有沒有,只是說正好都聽鬼故事正興起,我自己也不清楚。小靈通卻跟開啟了話匣子似的,從當天出事兒結合他聽來的,跟我說了這一個禮拜都發生了些什麽事兒。呆子出事後,因為當時入學的時候,統一給學生買過一批保險,當然,費用也夾雜在了學費雜費書本費這些裏,後來有家長問費用明細,學校也把所有費用的明細貼了出來,多了一項保險費用,因為這事兒家長們還鬧過一陣,說是買保險應該跟家長說明,後來也都不了了之,畢竟多一份保險。也正因為這份保險,保險公司賠了一大部份錢,學校也拿了一部份錢,據說有七八十萬,呆子家裏祖祖輩輩也都是農民,06年這麽一大筆錢,在我們小縣城能買兩套一百平的房子還能裝修出來了,拿了這麽一大筆錢,也就沒鬧,選擇了息事寧人。學校這麽大方,第一是因為學校拿的是小頭,另一方面,也是因為我們是學校第一屆入學的,剛建校三年,學校肯定怕的是招生問題。當然這些都是小靈通聽來的分析。
而鄭立新卻拋給我了一個讓我更頭大的問題,除了我,其他人可能都不會來了。小靈通趙振鐸和鄭立新跟我說,老大劉坤第三天就辦了轉學去了一中。老二趙渺也退學了,去哪不知道。我是老三,老四張棟梁家裏條件較好,他爸給他聯系了個臨近一個城市的私立高中,據說已經去了學校了。老五李輝老六周國慶是表兄弟,家裏也是聯系了外地學校。老幺李申都不知道,反正今天沒來。怪不得我問班主任的時候,老班沒搭理我,我還以為我第一個來的。
我走到陽台,打算開啟窗準備透透氣,一擡頭,我發現我忽略了一個很重要的問題,新宿舍陽台朝南,以前宿舍陽台朝北,也就是說,我現在就正對著以前宿舍,雖然一個在五樓一個在三樓,但是樓與樓之間有綠化,間隔也挺遠,所以幾乎稍微擡頭就能看見原宿舍陽台。心裏總有點不得勁,窗戶都沒開又進宿舍跟他倆說:「不管咋,今天就我一個睡,你倆晚上得陪我睡。」小靈通跟體育委員嘲笑我,說我體力行不行,還要兩個人陪睡。跟他們開了會玩笑,他們知道我是真怕,也就答應了。打鬧完了一起去了食堂吃飯,在食堂一大群人都湊我們邊上邊吃邊問,我也就哼哼哈哈的打著哈哈,敷衍著,吃完飯晚上自習,因為我一個也不敢在宿舍呆著,我也去上了自習,這可能是我入學三年第一次主動去學習,或者說主動去教室,不是被上課鈴聲逼著去。
如果單單只是呆子跳樓自殺,我估計我都不怎麽害怕,可是如果帶著那一句「刻苦沒用,投胎才有用」和看起來很正常的笑,以及沒有一聲叫喊的墜地,我總覺得這事兒處處透著詭異,不會這麽簡單就過去了。
9:40下自習,總有些同學們還會在教室刻苦的學習,他們仿佛根本不在乎除了學習以外的任何東西,每到這時我總能想起那句「兩耳不聞窗外事,一心唯讀聖賢書」的話來。我剛還沒發完呆,就被小靈通趙振鐸拉起來往教室外走了。「不是吧,這麽著急侍寢?」我開玩笑的說,他回我「拉倒吧,我倆陪你不能白陪,零食飲料什麽的不能少,你今天才來,包裏肯定帶煙了,鄭立新不抽我可抽,先去商店買吃的。」說完拉著我就直奔商店。因為臨近高考,我們周末只有一天假,周六下午才放,我帶的生活費也不多,硬是被這貨花了我幾十塊,只給我留了三頓飯錢,但是我也心甘情願,起碼比我自己在宿舍抱著幾十塊睡不著惶恐的好。
晚上我們仨在宿舍打了會牌閑扯著,我跟小靈通吞雲吐霧,誰也沒往之前的事兒那說。因為之前這棟樓都是老師宿舍,也沒宿管,沒人查寢,所以也不怕有煙味,老師還有幾個老煙槍呢,誰知道煙味哪兒來的。打到十點半,零食飲料也造的差不多了,就各自躺床上準備睡了,等著十點四十熄燈。
燈滅了,我平躺著,趙振鐸跟我跟鄭立新說趕緊睡,明天再熬一天就放假了。沒多會他們倆輕輕地鼾聲就此起彼伏了,我腦子裏亂七八糟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麽,沒有一點困意,就靜靜地躺著,聽著他們倆的鼾聲。不知道是那會打牌的時候誰把窗戶開啟了通風,陽台門也開著,這會也沒人關,一陣陣涼風往宿舍裏面吹著,他倆都睡著了,我只能自己起來去關,走到陽台門前,我猶豫了。「要不關個陽台門算了,窗戶不關也行。」我心裏這麽想著。關上了陽台門,一擡頭,借著月光,還是看到了之前五樓宿舍的窗戶,有人坐在視窗!!!!!!!!緊接著往後倒,人在空中,身體沒動,脖子轉了一周,朝向了我仿佛還說著什麽。我「啊!!~~~」的一聲,叫了出來,然後從床上坐了起來,原來我已經睡著了,做了個噩夢。
趙振鐸跟鄭立新都被我一聲嚇起來了,看到我呆呆坐在床上,問我怎麽了,大半夜的嚇人。我只好說「沒事,沒事兒,做了個噩夢,小靈通你看下你小靈通幾點了。」趙振鐸看完不耐煩的說:「剛2點多,趕緊睡,大半夜的你不睡還嚇我們……」後面也聽不清嘟囔了些什麽就轉身繼續睡了。我可是睡不著了,看了一眼陽台門跟窗,開著的,我抱緊被子,開著就開著,打死也不去關了。睡是睡不著了,就抱著被子靠著墻打盹,迷迷糊糊靠著墻,就是剛迷糊就醒了,硬撐到天蒙蒙亮了,我叫醒他們兩「趕緊起來,早自習,趕緊的。」他倆磨磨唧唧穿衣服,鄭立新嘟囔著:「你特麽能醒這麽早,今兒太陽都不是打西邊出來的,今兒太陽一定是閃現的!」我壓根沒搭理他,我哪兒是醒得早,壓根沒怎麽睡,我特麽要去教室補覺,那兒人多,我不怕!!!!!!
到了教室我就趴桌子上睡著了,下自習早飯都不帶吃的,一覺到中午被人叫醒,瞇著眼一看是我爸跟班主任,我還沒來得及解釋啥,我爸就叫我跟他回去。我心裏想,這劇本不對啊,我爸都不帶罵我上課睡覺的,也不問班主任我是不是平時都這樣。照正常發展,先罵後問,回家挨揍才對啊。班主任也一臉凝重,讓我跟我爸先回去,在家自己溫習。我一臉懵逼的跟著我爸走出教室門,問我爸怎麽跑學校叫我回去了,我爸沒理我,估計還生氣呢,怕控制不住揍我吧。我也就沒敢繼續問。出了學校大門,我爸說了一句讓我立馬瞬間清醒的話「你那個叫趙渺的同學出事了。」像是腦子裏面被人用冰水灌了似的,從後腦勺直到尾巴骨,涼颼颼的,我突然想起了昨晚那個夢,背著我從視窗墜落,轉過頭來嘴裏似乎說著什麽,口型怎麽那麽像「刻苦沒用,投胎才有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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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更」半夜,這個點兒才是鬼故事有感覺的時候。
我不知道是怎麽下的車跟我爸回的家,腦子裏只盤旋這我爸說的趙渺出事了,我甚至不敢問趙渺出了什麽事,我怕,怕跟我想的一樣,怕昨晚的夢是真的呆子來找我了。但是我爸跟班主任之前凝重的表情都在告訴我,趙渺出事肯定跟呆子跳樓有關。
回到家,屋裏很多人,大伯,姑媽,舅舅,舅媽還有我媽,估計都是我爸媽喊來的,屋裏煙霧繚繞,估計大伯跟舅舅抽了不少煙。
看到我跟我爸回來,我大伯說:「小進,你坐下,把出事那天晚上所有事情原原本本再跟我們說一遍,一點都不能漏。」本來我就不知道到底出了什麽事兒,聽大伯一說,我就更加篤定事情肯定跟那晚跳樓有關。我就又原原本本把事情經過跟大家說了一遍,還有昨晚在宿舍做的噩夢也說了出來,正好跟我爸解釋下為啥他去學校找我我在教室睡覺。我爸斜了我一眼說道:「沒工夫揍你,先聽你大伯說。」我趕緊問了下趙渺到底出了什麽事,心裏害不害怕先放一邊,問清楚了總比自己猜的強,自己猜指不定把自己嚇成什麽樣呢,還不如聽聽到底怎麽回事。
大伯沒搭理我,只是跟我爸他們商量,聽著是準備去老家村裏問問什麽的,我媽看見我好奇的樣子,坐到我身邊跟我說了說事情經過。
原來趙渺退學後,就在家裏待著,昨晚他爸出去喝酒,他媽媽晚班去廠裏了,家裏就他一個。淩晨2點多他爸喝完酒回去就發現家裏被翻得亂七八糟,以為遭賊了,直接去廚房拿了把菜刀就滿屋子找人,結果在衛生間看見趙渺躺在地上,眼睛睜的老大,全是血絲血點,嘴裏也鼓鼓的,嘴兩邊都撕裂了,甚至脖子都粗了一大圈,當下趕緊打了110和120,急救車到了趙渺家裏,醫生看了看情況說已經斷氣一個多小時了,趙渺他爸硬是讓救護車拉著去了醫院急救。到了醫院依然做了急救,當然也是徒勞無功。派出所也到了醫院,醫生最後從趙渺嘴裏、食道裏、胃裏發現都是各種錢幣,有各種面額紙幣、硬幣,甚至還有冥幣,硬是把脖子都撐粗了一圈,像是被人往嘴裏硬塞進去了那麽多東西似的。警局那邊排查了現場,沒有窗門都沒有被撬的痕跡,家裏也沒有發現其他腳印什麽的,結合法醫的報告給出的死亡原因是窒息死,暫時結論偏向自殺,具體結論要等指紋采集和其他的報告出來。這些訊息都是從小靈通趙振鐸家的麻將館傳出來的,不管邪不邪乎,是真是假,起碼趙渺是真的出事兒了,而且這事兒總透著邪氣,明眼人都知道誰家大小夥子沒事兒自己在家吃錢把自己噎死的,更何況還紙幣硬幣都吃,翻箱倒櫃全找出來,連天地銀行的冥幣都不放過。
但是我知道,如果我昨晚夢到的是真的,那麽老二的死肯定跟呆子有關,因為我知道老二跟老大之前都欺負過呆子,而且老二問呆子要過錢,每個禮拜通宵沒錢了都會跟呆子「借」,不還的那種。老大打過呆子,在宿舍用皮帶抽,踢倒了在地上抽。只是因為老大請病假在宿舍睡覺,呆子下課去宿舍開門拿書把他嚇醒了。
這都是後來我們吃飯的時候老大老二自己說的。放在現在,就是很受關註的校園霸淩,其實那個時候也很多,只是通訊沒有那麽發達,沒有人手一部手機,通常有事學校也會壓下去,叫家長,最後家長批評自己孩子給對方家長看,甚至不解氣的在學校打兩下,老師們又拉開,對方家長也就不好意思繼續追究了,最後不了了之。
想到這兒,我突然想起了老大,聽小靈通說老大轉到一中去了,不知道老大怎麽樣,估計他父母聽說了老二的事,也會接他回去吧,不過我決定明天還是去一中看看老大。
大伯他們也商量完了,我趁著他們說完,趕緊把趙渺之前「借」過呆子錢的事兒告訴了他們,也說了我的懷疑,這事兒多多少少透著詭異,而且趙渺的死,還是自己吃那麽多錢幣,我想不懷疑都不行,最關鍵的一點,昨晚淩晨正好就是呆子頭七!大伯跟我爸看了看我,我爸問我有沒有欺負過人家,我趕緊擺擺手說沒有。我舅直接罵我:「一天天的就知道胡說八道,哪兒那麽多邪乎事兒,你好好在家呆著。」完了就跟大伯和我爸說讓他們下午就動身回村裏找人,讓我這兩天在家待著,不許亂跑,我嘴上應允著,心裏想著還說我說的邪乎,你們這不是也著急回村裏找人問這個事麽。心裏想歸心裏想,我特麽也虛啊,誰知道下一個出事兒的是誰啊,我都想跟我爸和大伯一起回村。可是吧,我這個人有個我自己都很清楚的缺點,老好人,啥事都喜歡先想別人,特顧忌別人的感受,哪怕是在這種可能面臨危險的時候,我還是先想到了老大劉坤,因為我覺得我從沒有跟呆子有過過節,哪怕真的呆子這頭七了回來要報仇,頂多就是嚇唬嚇唬我, 我又沒欺負過人家,我經常有好吃的還會問他吃不吃,或者直接扔給他。越到這個時候,人心裏多多少少都會有僥幸的自我安慰。 可從昨天趙渺的情況來看,接下來可能就會去找老大。所以,下午我需要先通知老大跟他爸媽。
大伯跟我爸三點準備啟程回村裏了,囑咐我別亂跑,讓我媽看著我,這邊有事通知他們,他們那邊有了辦法讓我舅就直接帶我回村裏。我跟他們說我要去一中找老大看看,我爸直接橫了我一眼,然後給學校打了電話,要了老大家裏的聯系方式,讓我給他家裏打電話,不許亂跑。我心想也行,送走了大伯跟老爸,我回家拿起電話照著我爸留給我的電話就打了過去。奇怪的是電話一直忙音,就是拉長的響聲,像是我的號碼沒撥完,等著我撥完似的,就是撥不通,我心想要麽是電話公司問題,要麽肯定是月初老大這貨用家裏電話打過168聲訊電話或者點播電話(當時我們這裏本地地方台有打電話點播電影,曲藝,動畫的功能,都是十來分鐘的片段,想看完一部電影,要打好幾次電話),把電話整欠費了。沒辦法,我只能想辦法溜出去找老大了。
跟我媽說了一聲,我就準備出門,老媽死活不同意我出去,我再解釋我媽都不行,只說不怕一萬就怕萬一。最後老媽也看我好心,想通知同學,就打發我舅舅去老大他爸單位去找老大他爸。我想想也行,就在家坐著等我舅訊息了。
下午六點,我舅回來了,一起來的還有兩個人,一個是劉坤的父親,還有一個我看著也挺熟悉,但是想不起是誰。聽了我舅介紹才知道,原來是宿舍老幺李申的父親,我舅回來的時候正好在路上碰到,因為我舅舅以前經營大車,李申父親也幹過一段時間運輸,他們是認識的,就一起過來了。他們坐定,給他們倒了水,我就把事情前前後後又說了一遍。老大他爸聽我說劉坤打過呆子,當場就氣的罵街了,還說也聽說了趙渺出事兒,但是根本不知道這麽邪乎。李申父親則是聽完沒有多說什麽,起身跟我舅說,村裏那邊有了訊息給他打電話,他去聯系宿舍其他的家長都通知一下,大家一起想想辦法什麽的,起身就準備走了,老大他爹也起身就準備一起走,還說先去學校接老大回去。不過我估計,老大的一頓揍是跑不了了,不過回家有人看著總比在學校萬一再出點什麽事兒強得多。
送走了他們,老媽喊我吃點東西,我哪兒有什麽胃口,亂扒拉兩口就直接回房間了,躺在床上,心裏想著這整件事,迷迷糊糊的就睡著了。
恍恍惚惚的,我跟老大老四都站在宿舍一樓廁所,準備翻窗戶出去,我問幹嘛去,老大說:「去通宵啊,老二這貨上個廁所這麽磨嘰,老五老六老七估計這會都到了。」我才想起來,人太多他們仨先走,我們仨等老二在樓上上廁所。我總記得好像忘了點什麽,我說我上去看看。沒等老大回應,我就跑上去了,到了五樓廁所門口,就聽見裏面在說話。
「呆子,趕緊的,下禮拜還你,又不是不給你」老二的聲音
「你上禮拜拿我的錢也沒還我,再說我都不問你要了,再給你我連飯錢都沒了。」這個是呆子的聲音。
「別特麽啰嗦,有我不就還你了麽,真**費勁」
「咚咚」「咚」幾聲,還有呆子的叫聲,和最後「拿來吧,你TM的。」老二的聲音,我剛想進去勸老二,耳邊傳來一聲「好看嗎?」我一轉頭,想看看誰跟我說話,結果一晃場景又變了,我像是飄起來了,在不知道誰家裏的天花板上。緊接著一個房間門開啟,是老二,我想起來了,這好像是老二的家。老二急急忙忙在找什麽東西,開啟一個抽屜拿了一些東西就往嘴裏塞,因為視角的原因我也看不見是什麽,一個抽屜一個櫃子的開,然後翻的亂七八糟,時不時地往嘴裏塞東西,眼看著腮幫子都鼓得老大了,還在一直翻,一直塞。然後各個房間跑,每個房間都是聽見稀裏嘩啦翻箱倒櫃的聲音。直到他最後從別的房間裏出來,往客廳門後面桌子下面塑膠袋的裏翻出來東西往嘴裏塞我才看到,那是一沓一沓的冥幣,足足有四五沓,一手抱著,一手塞,邊塞還嘴裏嘟囔這什麽,突然往我天花板的方向看了一眼,滿眼都是紅的,嘴邊都撐裂了,血順著嘴角流著,還笑著嘟囔了些什麽,我好像聽過,「刻苦沒用,投胎才有用!!」一下就把我嚇睜眼了,坐起來一看,天已經擦黑了,又做了個夢。不對!我陽台窗戶上怎麽有個人坐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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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很多小夥伴總問更新的在哪兒,我每次修改都是一次更新,比如現在,子時到了,我就更新這第四更了。
恐怖瞬間彌漫,再一次,從後腦勺到尾巴根兒跟電擊了似的,全身汗毛豎立,我這會好像僵了似的,腦子裏一片空白。人吶,恐懼到了一定境界,就是憤怒。怒從心上起,惡向膽邊生,張口我就想質問是誰,可惜,仿佛我全身的力氣都放在繃的僵硬的身體上,嘴巴是一點點力氣都沒有,只有喉嚨想說話憋出的「咕咕」聲。
「不行,媽的,不管是誰,我都得問問,呆子也好,老二也罷,憑啥嚇唬我」我如是想著。
渾身顫抖的使著勁兒,就在我心思都在控制身體的時候,眼珠往上一挑,陽台還是陽台,窗戶還是窗戶,那個黑影兒卻不見了。一瞬間,身體控制權回來了,我跟一個放了氣的皮球似的,渾身就軟了,癱坐在床上,長長的舒了一口氣,就像水裏憋了半天突然有了空氣,甚至還發出了一聲長長的「噢~~噗~~~~~」聲兒,沒錯就像「那種」呻吟聲,我媽直接推門就進來了。
「你幹啥呢!??」老媽疑惑的問
「我,我啥也沒幹啊~~~!」我靠著床頭一臉無辜的說。
接著我就把剛才夢到的,看到的都跟老媽講了一遍。老媽聽完讓我去客廳,別一個人在房間呆著。我作勢要起身,卻渾身一點勁兒都沒有,就像吹了一晚空調沒蓋被子那種感覺,渾身酸疼。老媽邊扶著我去客廳,邊罵我睡覺不蓋被子,還開著窗戶,肯定著涼了。我也知道,老媽是在跟我解釋渾身酸疼的原因,不讓我亂想,我也就沒做聲。
把我扶到沙發上,緊接著就給老爸跟大伯打電話,問他們那邊怎麽樣,順便就把我剛才做的夢和現在我癱坐沙發上的事兒跟老爸說了,完了老媽說讓我接電話,我拿過話筒,就聽老爸那邊說「你就坐在客廳裏,咱家客廳供著菩薩,還有關公,每逢初一十五香火就沒斷過,即使真是有什麽邪祟,也能保著你。別啥都跟你媽說,你媽膽兒也不大,別再嚇著她,讓你媽給你舅打電話過來在家陪你娘倆,我跟你大伯去找個以前隔壁村兒會「過陰」的先生問問,老先生不在了,他兒子多少也沾點兒。」我連聲應好。大伯也交代了我幾句,就掛了電話。
我媽接著就給我舅打電話,讓他過來陪著我我們。沒一會兒我舅就風風火火過來了,還帶了些零食,說是看看電視吃吃零食,等我爸他們訊息。我媽看了會電視,就說她先回房間躺會,讓我舅陪著我在客廳看電視,有事兒叫她。我跟我就說好,老媽就回房間了。
看著電視,吃著零食,我就又把剛的夢和醒了沒法動彈的事兒跟舅舅說了一遍,我舅這次沒罵我,估計他也是開始覺得有點兒邪乎了。就問給我爸和大伯說了沒,村裏那邊有訊息了麽。我說大伯跟老爸在村裏估計問的是以前隔壁村的一個先生家地址,因為在我小時候就聽我大伯他們說過那個先生,還幫過我二爺和二奶奶,雖然老先生不在了,但是家裏好像有人是接了傳承,去隔壁村找去了。我舅因為是我媽娘家人,估計也沒聽過這個事兒,就問我怎麽幫過我二爺和二奶奶的事兒,反正也沒事,我就跟我舅說起了我小時候聽大伯他們說的那件關於老先生的事兒。
那時候,我爺爺是閻錫山部隊,我二爺爺是正兒八經八路軍,我爺爺一直是批鬥物件,二爺爺當時被分配到別的縣城當了公安局長,二奶奶在家。當時都住的窯洞,二奶奶有了二爸後常年臥床,身體很差,整天想讓二爺爺回來。後來二爺爺逼不得已辭職回來照顧二奶奶,但是二奶奶常年臥床生病也不是個辦法,二爸當時也還太小,家裏人就建議讓二爺爺就去找當時一個可以「過陰」的先生(也有叫「下陰」的)。這個先生在附近很有名。當時家裏人去找了老先生,老先生說可以幫「過陰」換命,但是要找個願意換命的人。開始我也懷疑老先生怎麽有這麽大能耐,換命,相當於更改生死簿阿。可是後來事實卻真的讓人沒有辦法懷疑,只是不知道人家是怎麽做到的而已,畢竟玄之又玄的事情。
說到願意換命的人,當時去找了二奶奶的姐姐。她姐姐當時有兩個孩子,都已經大了好照顧,而我二爸當時還很小,二奶奶姐姐就同意了。具體「過陰」過程沒辦法還原,因為親歷過的人很多都故去了,我也只是聽大伯他們之前說過,另外估計也是要避過人多吧。
後來一兩年,我二奶奶身體逐漸就好了起來,直到七十多歲才去世。至於二奶奶的姐姐,換命後沒幾年,在大門門檻上絆了一下,摔了一跤沒幾天就去世了。那個年代的中年婦女,幹起活來比現在的年輕人都強,那身體素質說實話秒殺現在多少亞健康的人群,可是就是那麽一絆就走了。據說後來老先生以七八十歲高齡幫人「過陰」,回來時從椅子還是板凳上一跳而起,一把扯出了自己的紅內褲,還說這趟差點沒回來。
「我爸跟我大伯找的應該就是這位老先生的後人。」舅舅聽了還準備問點什麽,他手機這時響了起來。看了一眼來電顯示,我舅跟我說是老李,也就是老七李申他爸,應該是聯系到我們宿舍其他家長了,就接起了電話。
聽著我舅舅「嗯,好,嗯 好。」的說著,也問了問宿舍其他人的情況,有沒有像我一樣做噩夢或者什麽的,大概說了十來分鐘,掛了電話,回頭讓我去喊我媽。
我媽在她臥室,根本沒睡,我一開門老媽就問我是不是我爸打電話了,有信了還是怎麽。我說沒有,我舅剛接了李申他爸電話,叫你出去。我媽起身跟我就去了客廳。
我舅告訴我們,其他家長聽李申他爸說了這事後,就各自去學校看了他們孩子,都說沒有什麽事,也沒做過噩夢,只是多多少少因為這件事情緒上有點低沈,雖然轉了學,但可能還是受到了很多影響。就連昨天沒返校的李申,他爸說也只是在家裏不怎麽說話,也沒有做噩夢什麽的,跟班主任請了假,打算周一返校的,結果又出了趙渺的事兒,就拖著了。
聽到這兒我就不服氣了,憑啥就可著我一個人嚇?難道就因為我去學校了?不管是呆子還是老二,我自己也覺得挺對得起他們的,憑啥就嚇我啊,讓我做噩夢。我小聲念叨著。我媽白了我一眼「你是不是欺負過人家?」「我沒有,有我肯定跟你們說了,都這時候了。」老媽聽完也沒給我好臉色,拿起座機就撥通了我爸電話。
我爸跟大伯那邊這會兒也已經到了隔壁村老先生的家裏,正跟老先生的兒子說著這個事,就接到了我媽的電話。其實老先生的兒子比我大伯歲數都大,暫且就叫人「先生」吧。
聽了我媽和我舅說了現在的情況,我爸也懷疑為什麽別人都沒事,就偏偏我出現這種情況,就跟先生說了心裏的疑惑。先生跟我爸要了我的生辰八字,同時讓我舅這邊聯系劉坤和李申他爸,問下他們的八字。我大伯也問為什麽不需要其他孩子的?先生解釋說,只要還在原生的就行,只要出了一定的地界,不管作祟的是什麽,都是沒有那個能力的,除非是活物。舉頭三尺有神明,地過三尺鬼不同,況且還有城隍,福德正神(也就是土地爺)等神明限制著,所以,它們的活動範圍也不會太大。
等我舅舅把老大和老七的八字也給了我爸後,沒一會,我爸便給了回信兒。原來我的命格很輕,本身就容易被一些不幹凈的東西騷擾,而偏偏李申和劉坤命格都挺重,除非是臟東西刻意去找他們,否則一般不是很好影響。我就不同了,人家想讓我做啥夢我就得做啥夢,據說以前做通靈,請神的大多都是我這種命格。我也不知道我該高興還是該特麽的悲催。說完這些,老爸說先生囑咐我們三個在原生的,家裏有供奉香火的就在家裏別出去,沒有的盡量讓家人看著,並且先生意思說,這件事可能並不是呆子死後報復這麽簡單,大伯跟我爸等先生安排下家裏事情,明早就回來。
聽完這些,我舅就打電話跟老大他爸和李申他爸知會了一聲。完了還開玩笑以後讓我給他報電話費,這幾天凈為我的事打電話了。我嘴上可不應承他,「誰讓你是我親舅,我是你親外甥,你欠我的。」跟我舅開完玩笑,我心裏也穩了許多,畢竟我爸那邊都找到了先生,從小就聽說過老先生的光輝事跡,想必「小先生」肯定也是個狠人,不對,人比我大伯都大,可不能叫「小先生」。
晚上我讓我舅睡我房間,我睡客廳沙發,我舅還誇我懂事兒了。他可不知道我在臥室是做過夢的,客廳有菩薩,有關二爺,我睡沙發都比睡床踏實。
我躺沙發上在想,先生說的那句不只是呆子報復,那還有什麽?想了半天都沒什麽頭緒,而且我做夢不都是有人坐在視窗上麽?不是呆子是誰?我想了半天沒想明白,想著想著我就睡著了。我舅在客廳看電視看到我在沙發上睡著,給我蓋好了,才回了我房間睡覺。
大早上就被一陣「你是我的玫瑰,你是我的花兒」吵醒,一睜眼天都沒亮,這是我舅的手機鈴聲,一看,我房間門都沒關,肯定是我舅怕我又做噩夢或者出什麽事方便出來。
趁著我舅接電話這會兒,我懵著的腦袋裏突然閃過一個念頭,想起一個我一直都沒註意的細節,我們一直都忘了,呆子好好的,為什麽會跳樓?還會說那句「刻苦沒用,投胎才有用」的話,而且從墜樓到上救護車,一聲都沒有叫過!這一刻我才想明白了先生那句話的意思。一瞬間我就清醒了,正打算跟我舅舅說呢,我舅就從我房間出來了,坐沙發上我還沒來得及說什麽,他就問我沒做什麽夢?我說沒有,睡得還挺香,要不是你的龐龍,我估計還能睡會。我舅沒理我的幽默風趣,接著說,你們宿舍那個劉坤也出問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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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千贊了!!不是我不更,看著就破千贊了,我就多碼了點,兩更當一更發,熱乎著呢。話說為什麽贊都一千了,喜歡和收藏才那麽一點點???兄弟們,素質四連嘛,贊同,喜歡,收藏,評論嘛。也不枉我淩晨碼這麽多字啊。在這兒給大家夥兒鞠躬了!
2020年10月12日 04:17:08更新
我急忙問我舅老大出什麽問題了,我媽聽見我們說話,也出了臥室問怎麽了。我舅就把剛才電話裏老大劉坤他爸說的情況跟我們說了一遍。
晚上他們一家三口都沒什麽睡意,在沙發看電視看到0點多,劉坤扛不住了說困,要回房間睡覺。他爸媽怕他一個人回房間睡有什麽事兒不知道,畢竟老二出事才一天。就讓他在沙發上睡,夫妻倆就都在沙發上,頭邊坐一個,腳邊坐一個守著。他父母也不知道幾點就都打盹兒睡著了。睡了沒多久,就聽見劉坤說掙紮著說夢話,什麽「別打我,我錯了」的喊,他爸媽就趕緊把老大叫醒了,問他怎麽了。老大被叫醒,直楞楞的盯著他爸,把他爸都盯毛了,搖著劉坤說「傻小子,你怎麽了?說話!!」「多管閑事!」說完這四個字,劉坤就又躺沙發上了。他爸並沒有生氣,因為他聽出來,那四個字,不是劉坤的聲音。像是捏著嗓子說話似的。他爸也沒多想,就跟他媽又叫他,叫了半天硬是沒反應,一摸劉坤額頭,滾燙滾燙的,摸著少說也接近40度了。劉坤他爸轉身就背起劉坤,讓他媽拿了車鑰匙,把劉坤背出去放在家裏昌河麪包車上,就往醫院開了。
趕到醫院掛了急診,醫生護士給劉坤脫衣服做心電圖掛吊瓶的時候發現,老大身上一條條紅色的痕跡,像是用鞭子抽的似的,所有紅色傷痕上肉眼可見的出了密密麻麻的黃色水泡,只出在傷痕上,沒有傷痕的地方一個都沒有。醫生看了直接讓護士除了退燒,再去藥房拿點抗病毒藥物和止痛的藥物。醫生看到老大父母很緊張,解釋說沒什麽事,應該是帶狀皰疹引起的高燒,雖然少見出現在青少年身上,但也不是什麽大病。老大父母心裏可知道事情沒那麽簡單,但也跟醫生道了謝,讓老大母親在病房陪著,他爸就出來給我舅舅打電話了說了情況了,而且很確定的說,肯定不是「纏腰龍」的問題,因為那句「多管閑事」,根本不是他兒子的聲音。我舅趕緊安撫了對方,告訴對方我爸他們請的先生早上就到,讓他們先在醫院給老大退燒看病。他現在就聯系我爸他們,人到了就去醫院看他們。
看了看時間,早上5點不到。我媽打算給我爸打電話問他們幾點啟程,路上也就一個多小時就能回來。還沒拿起電話,家裏座機就響了起來。看來老兩口也是心有靈犀,我爸先打過來了。我媽接起電話問我爸啥時候回來,又把劉坤的事兒說了一遍。估計我爸又問我怎麽樣,我媽直接說在沙發上睡得跟豬似的,沒心沒肺的,她一晚上出來看了我幾次,蓋了兩次毛毯,我壓根都不知道。說實話,我還真不知道,這兩天壓根沒睡過一個好覺,不是驚就是嚇,好不容易好好睡一次。掛了電話,我媽說「你們再歇會,你爸跟你大伯帶著先生這就準備往回走了,他們回來再說。」
我心想也好,睡個回籠覺更香。老媽和舅舅各自回了房間。我躺著卻半天睡不著,一是不知道老大怎麽樣,雖然在醫院;第二,還是剛腦子裏的那道光,呆子到底因為什麽就跳樓了?想來想去,也想不明白,反正也沒了睡意,想著我爸他們一會回來肯定沒吃早飯,我就起身打算給大家夥兒弄點兒早飯。
還好,熬點小米粥難不住我,淘洗小米,鍋裏倒水,下米入鍋,蓋上鍋蓋,熬就行了。一回頭,看見我媽就站在我身後,嚇我一跳。趕緊拍著胸口埋怨我媽「人嚇人嚇死人」。我媽更無語,說她看著我在廚房搗鼓,還嚇她一跳呢。我哈哈一笑,讓我媽去歇會,一晚上出來看我好幾次,肯定沒睡好。我一會出去買點包子油條啥的,等我爸他們回來就能吃。
我媽可不答應,不讓我出門。我說出門右拐不到二十米,沒事。我媽都不讓,說一會讓我舅舅去買。我只能答應。
剛一轉身,好嘛,我舅就站在廚房口,惡狠狠的盯著我。「你盯著我幹啥?你姐讓你去的,又不是我讓你去。有能耐盯你姐去。」我撇撇嘴往沙發走,他肯定是聽見我跟我媽對話了。我媽擦了擦案板轉身跟我舅說:「你一會小米粥差不多了好了再出去,他們估計六點半左右就能回來。」我舅無奈的點點頭,轉身也來到沙發,開啟電視,白了我一眼。用我爸的話,典型的「打不爛豬肉打豆腐」,我就是豆腐唄,不敢說給他姐白眼,就欺負外甥。
六點二十,我爸跟大伯和先生回來了,剛進門沒兩分鐘,我舅也就買完早飯回來了。結果一看,我爸手裏也提著包子油條,我大伯手裏拿了幾杯豆漿,買重了。老媽說沒事,買多了就多吃點。
吃完這個雙倍早餐,我趕緊把我早上的靈光一閃跟安伯說了。安伯就是老爸找的那個先生。姓安,據說是祖上便有通神役鬼的神人,後來時過境遷,家族開枝散葉,也不知道分了多少支。他們這支在明清時候遷徙定居我們這邊的,術法都是家裏口口相傳,不過也因為人丁,體質,以及破處封建迷信等很多問題,越傳越少,到他父親的時候,還能役鬼通陰,而他因為命格不符,也沒有得到傳承。也可能那個時候他父親老爺子由於別的原因(例如大環境)不想讓家裏再傳承下去,只是從小讓他看一些風水堪輿類的書籍,偶爾跟他講一講以前的事情和鬼怪知識。
聽了我的想法,安伯點了點頭說「沒錯,你們一直關註的都是跳樓那孩子,可是忘了是什麽原因讓他跳了樓。我們現在要做的,就是先查出他跳樓的原因。」說完起身到我家裏供奉的菩薩和關二爺,還有進大門供奉的貼了土地公像前都上了香。叫上我爸就準備去醫院看劉坤。讓我在家裏等著,處理完了劉坤那邊的事情,晚上跟我去學校原來宿舍那邊看看。另外讓我大伯去準備些東西,說晚上用,至於說了些什麽東西,我就沒聽到了。我媽還囑咐我爸去了帶點早餐,劉坤他爸媽肯定都也沒吃東西。
大伯出去去準備東西了,我媽收拾廚房,我跟我舅躺沙發上看電視,只能等著。這時有人敲門,老媽出去一看,原來是李申跟他爸。原來早上劉坤他爸給他打了個電話問李申情況,他聽說了也挺著急。李申是單親家庭,他爸聯系了其他家長就想讓李申先在我家呆著,起碼我們這邊也還安全。他去跟其他家長碰個面商量下,風風火火就走了。好家夥,這會兒我跟李申我舅仨人坐沙發上看電視,實在沒看的,我翻了翻抽屜,找個兩張周星馳的影碟VCD,一張【回魂夜】,一張【算死草】,我們瞬間心有靈犀的就放了【算死草】。心得有多大才能這個時候看【回魂夜】啊。我舅看了沒幾分鐘,就說演的都是啥了,還不如補會覺,說完就回我房間了。我跟李申坐沙發上百無聊賴的看著流氓狀師陳夢吉的故事。
醫院這邊,掛了一晚上的點滴,老大的體溫從40度降到39度就一直不下了。他媽著急的一直問醫生怎麽回事。醫生也只是說肯定是病毒引起的,一會掛完退燒就掛抗病毒的。
劉坤他爸在醫院門口正準備給我舅打電話,就看見我爸帶著一個人來了,手裏還提著吃的。聽了我爸介紹,詳細說了說情況,安伯說先看看孩子,三個人就一起進了醫院病房。
劉坤老媽正坐在床邊拉著老大的手,看見三個人進來,擦了擦眼淚站起身來聽劉坤老爸介紹。我爸把吃的給了劉坤他媽,說了聲「謝謝」就接過來放在了窗台上。也是,這時候誰也沒胃口。
安伯走到床前,把劉坤袖子往上輕輕推了推,胳膊上也有兩道紅印子,只不過暫時沒有起黃色水泡。又看了看胸口的銘印和水泡。
回身把劉坤父母叫到一旁說:「你看,現在在醫院就是掛退燒藥和抗病毒藥,你們跟醫生說下,回家掛點滴,然後中午帶著孩子去老李他們家(就是我家),下午興許燒就能退下來。」劉坤父母將信將疑的看向我爸。
「你們看吧,家裏有地方,撐個衣架就能掛點滴,你們把藥帶全就行。我的意思是聽安先生的安排。」我爸說道。聽完後劉坤父母說他們商量下。我爸就跟安伯說你們商量吧,我們在家等你們。因為畢竟跟醫院說回家掛點滴,住院費就省下了,醫院肯定也不怎麽願意。還要辦出院手續亂七八糟的,我爸跟安伯就先回來了。
回到家看到李申也在,我爸跟安伯說,這就是另一個還在原生的孩子。問了下他爸呢,李申解釋說他爸聽了劉坤的事兒,害怕下一個是他,趕緊去聯系別的家長商量去了。
等到中午,我媽做了一大桌子菜,因為我舅接到劉坤他爸電話,說中午過來,正在辦出院手續。我媽也把我那邊的豎衣架的衣服都收了起來,把空衣架放在了我床邊,方便劉坤過來直接躺我床上掛水。
「趕緊開下門!」門外我大伯喊道。我們趕緊出去開啟門,劉坤他爸背著劉坤,我大伯在後面扶著劉坤背,他媽舉著吊瓶就進來了。安伯拿著羅盤就站在大門口,動也不動的看著羅盤。等都進去把劉坤放床上架好吊瓶,我大伯又跑出去了,在門口拿了一捆柴火和一個袋子進來了。原來大伯剛回來看見劉坤他爸開車過來,東西放下就張羅著跟人把劉坤從車上背起來送回屋裏了,這回又出去拿東西了。我納悶的是背捆柴火幹啥?我家也沒地兒燒啊。在我還納悶的時候,安伯才慢慢從門口走了回來。
我媽趕緊張羅大家夥兒吃飯。這頓飯吃的啊,因為劉坤父母都是皺著眉頭,我爸媽也不知道怎麽安慰。估計看出來都挺尷尬的,我大伯開口說:「安先生,那一捆都是桃木枝,我怕不夠就在村裏多砍了點,找的是老桃樹砍的,袋子裏都是桃核手串和菩提子手串,我也不知道真假。」安伯說:「沒事,手串都不怎麽值錢,造假的不會太多。」
接著又跟大家說:「你們也都了解這件事兒了,既然我來了,我就一定想辦法給大家解決。都是鄉裏鄉親的,你們也別怕。我也就不避著孩子了,他們都是親歷者。早上我在醫院,磁場很亂,我不敢確定,才讓你們帶著孩子過來這邊。剛在門口我能感覺到一直是有兩團東西跟著你們的,都已經很弱了。直到你們進了大門,羅盤指標還指著門外跳,我等到指標穩下來才確定它們走了。下午我和老李帶小進去學校看看,你們在家呆著照顧好躺著的孩子就好。先吃飯吧。」
說完大家都沒說話,我好奇問安伯:「安伯,那跟著的是什麽?大白天也能跟著?」
安伯沈了一下才說:「這就是反常的地方,人死後的生魂,都會在一段時間找個穩定陰暗的地方呆著,因為生魂脫離肉體後會有一段混沌的狀態,通常就是七天左右,然後使者會接引生魂歸陰曹,歸陰曹前會帶生魂回去留戀的地方看一看,就是所謂的頭七回魂。之後歸了陰曹才根據陽間善惡表現,做出處置,最後引入輪回。十惡不赦之人幾乎就沒有輪回的機會了。」
「怪就怪在,無論是跳樓的孩子,還是那個窒息的孩子,都沒有待在陰暗的地方等鬼差接引,而且還出來作惡。甚至白天都出來跟著,要知道,這樣他們根本撐不了三天就會魂飛魄散。除非是怨氣沖天的生魂,才會因為怨恨提前恢復清明,躲避鬼差,成為冤親債主,晚上進行報復,一般就是幻象和沖身。否則就是有人遮蔽或者什麽東西吸收了它們的生魂氣息,控制了它們,它們才會不顧及自身消散。所以我才要去學校看看。」聽完安伯的話,大家都靜靜的吃飯,沒有心情再說什麽了。
吃完飯,劉坤母親跟我媽一塊兒收拾,劉坤他爸和我舅在我房間看著劉坤,大伯這兩天一直奔波,回家去補覺了。安伯叫我跟李申給大家都一人發了一手串帶著。給躺在床上劉坤也帶了一串。的剩下的全部拆了,不論是菩提子還是桃核,拆散了裝在袋子裏。安伯自己在大伯砍回來的桃樹枝上用小刀刻著東西。李申問我這些東西有用麽?我也不知道啊。但既然是安伯要的東西,肯定就有用吧。
安伯刻的很快,沒一會兒就在每根桃枝上都刻了四個像字又不像字的符號,我問安伯刻的是什麽,安伯說以後跟我說。
下午六點,吃過晚飯,劉坤奇跡般的竟然退燒並醒了。有氣無力地說身上疼。劉坤他媽高興地握著劉坤的手說,你身上出了些皰疹,等下去就不疼了。可劉坤疼的一直哼哼。劉坤他爸趕緊拿了些止痛的藥餵了劉坤。劉坤喝完藥,忍著痛跟我們講了昨晚他睡著後的事情。
昨晚劉坤睡著後還夢見剛從網吧上完網回家,剛進門就聽見背後有人叫他,回頭一看,是呆子跟老二。他還高興地說你倆怎麽來了,剛在網吧我一把B46,殺得對面不要不要的。結果就沒吭聲直接進屋了,他關了門坐沙發上,呆子就拿了一條冒著黑氣的鞭子抽他,老二手裏拿著針紮他,他根本不能動彈,嘴裏喊著「別打我,我錯了」,就失去意識了。也不知道後來罵他爸的那句「多管閑事」。直到剛剛醒來,渾身疼。
安伯過來問他:「你看見的他們倆有什麽不一樣麽?」老大咧著嘴回憶了半天,說:「除了不理我,沒什麽不一樣,不過好像他們倆身上都有點跟鞭子一樣的黑氣,淡淡的,呆子的更淡,整個人都像要透明了似的。」
安伯點了點頭,讓老大好好休息。轉身叫我媽煮點生姜大棗什麽的給劉坤喝,明天曬一天太陽。接著叫我爸跟我就準備出發。我媽不放心,說也要跟著去。我爸說你在家照顧大家,有什麽需要你也能找見。我們那邊需要什麽給你打電話,你讓王凱(我舅)送來。安伯也說人多了沒用,你們放心在家等我們回來就好。
晚上七點多,我們到了學校門口,我跟門衛說我班主任讓叫家長。我們就進去了。我爸提前也給班主任打了電話,班主任給校領導也說了。校領導意思整個宿舍五樓都封了,你們去看看可以,但是別鬧出大動靜來。畢竟剛出完事,校領導也知道邪門。
班主任把四樓上五樓樓梯口新按的鐵柵欄門鑰匙給了我們,說他就在樓下,有事喊他或者打電話都行。他去跟宿管說晚上不關五樓的燈了。我們就進了宿舍樓。
到了四樓,開啟門,我有點虛。說我不上去行不?安伯拍了拍我肩膀說「一會還有用得上你的時候。」我心裏還挺開心,原來還能用上我。我爸猶豫了一下,沒開口,估計也是相信安伯。
到了五樓,安伯拿著羅盤把整個五樓都轉了一圈,然後直接在我們原來宿舍門口兩邊,放了兩根桃木,每根上都刻著四個像字又像符號的字元。然後帶我們去廁所門口也放了兩根。然後從袋子裏抓了兩把拆了的珠子,給我和我爸兜裏都裝了些,告訴我們,如果看見什麽東西要近身,你們就用珠子丟他。接著就用剩下的桃木開始在廁所門口擺起了圖案。我也沒看出來擺的是個什麽,一橫一豎一橫一豎的,後來才知道,這是奇門遁甲裏的四縱五橫,當然,這是後話。
擺完桃枝,安伯讓我一會站在桃枝中間的空位,無論看見什麽都不要說話,除非他問我。他讓我爸去宿舍那邊,給了我爸一個羅盤,說如果看見羅盤指標開始轉動指向宿舍門,只要靠在門口兩邊的桃枝不倒就行。
「那兩個孩子的生魂都應該還在宿舍裏,他們都很虛弱了。如果被召喚,他們也沒有能力從桃木中間走出來。我跟小進在這看看廁所裏到底有什麽。」安伯說道。我爸看了我一眼,然後去了宿舍那邊。
不知道過了多久,我都坐在地上了。安伯看了看手表,說「準備好,11點了,別出聲別亂動,無論看見什麽,除非他沖你過來,你用珠子丟他,否則別出聲。」我趕緊點點頭。
就在這時,靠在廁所門兩邊的桃木枝,突然立了起來,站的穩穩地,我爸也跑了過來,看了一眼廁所門口的桃木,指了指宿舍那邊,安伯點點頭,老爸就又回走廊宿舍那邊了。
我是正對著廁所門的。安伯拿出另一個黑不溜秋的羅盤,藏在廁所門口的右邊。腿邊就是立起來的桃木枝。接著我就看見了一個慈眉善目的瘦老頭兒團坐在一個像七龍珠裏的筋鬥雲似的雲彩上,飄到了廁所門口,關鍵他的臉慈眉善目得很僵硬,像是畫上去的,全身都很瘦,肚子卻鼓鼓的。它仿佛看不見我,飄到廁所門口,像是怕什麽似的,又往回飄。
飄回去過了水龍頭的台子,我就看不見了。我瞪大眼睛看著安伯,一直給他使眼色。安伯靜靜的沒理我,就看著手裏的羅盤。然後手從兜裏拿出來了一把跟手上羅盤一樣黑不溜秋的東西,說是匕首吧,看著握把比前面還長,黑不溜秋的。
就在這時,我突然看見那老頭兒從右邊走廊飄了過來!
各位大佬對不住啊,生物鐘混亂加上雨天,有點兒感冒。
炸雞桶都到了,我今兒沒胃口也要吃!
20年10月13日更新奉上。以下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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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求,忘了廁所後面還一個常年關著的安全通道門,估計是被人開啟了。」
我心裏一著急,嘴裏喊了一聲「安伯!」手就從兜裏掏出幾顆珠子扔了出去!那老頭兒疑惑地看向我的方向,一看有東西飛向他,左右一晃就避過珠子向安伯飄去。
這時我才看出安伯的身手來。聽我一喊,知道出事兒了,就地一個驢打滾,反手就把手裏黑不溜秋的匕首狀的東西拋了出去。正打在老頭飄在空中的身子上。
只聽「嗷~~嗚~~」一聲,老頭兒就不見了。安伯滾到我邊上,問我看清楚沒。我說看清楚了,打到它了。安伯又說我知道打到它了,問你看清楚他樣子沒,我說看清楚了。一個飄著的老頭兒。我爸那邊聽見我們這邊動靜,也過來了。安伯拉起我叫我爸一塊兒走,先回去。
剛下到三樓,就碰到我班主任正上樓呢。班主任說聽見上面有聲音,準備上去看看有什麽能幫忙的。安伯說沒事,明天再說。說完拍了一下對方肩膀,立馬就跳開老遠,直接臉就變色了。
只見「班主任」雙腿離地,直楞楞地就撞向安伯。我直接就懵了,我爸楞了一下就舉起拳頭向「班主任」跑了過去。安伯見狀,來不及說話就掏起袋子裏的東西,剛把黑不溜秋的羅盤掏出來,「班主任」就停在了空中,轉個身就又向我爸撞。我爸一看對方轉頭了,轉身就又往回跑。
我回過神來,抓起兜裏的珠子一把就往出扔,全部打在了「班主任」身上,發出「叭,叭,叭」的響聲,「班主任」只是頓了一頓就又向我撲來。安伯一把把羅盤扔向「班主任」後背,又是一聲「嗷~~~~~」,整個樓道裏燈閃了閃,「班主任」消失了。我一看我扔出去的珠子,碎了一地,全都裂開了。
說起來挺長,這一切都發生在電光火石之間。從安伯跳開,到最後扔羅盤「班主任」消失,連一分鐘都沒有。我爸也心有余悸地看著安伯。安伯說:「沒事了,這東西雖然厲害,但也吃了兩次重擊,沒個三五天絕對不敢出來了,他現在想控制生魂都費勁,何況那兩個生魂還封在宿舍。」
說著從樓梯又上來一個人,還是班主任!我下意識手就伸進兜裏準備抓珠子,雖然沒什麽用,但也能讓對方頓一下。我爸直接抓著我領子往他身後拉就準備跑。只有安伯看向剛撿起來的羅盤,對著我們搖了搖頭,我們才放下心來。
「出了什麽事,我聽見上面有響聲,有沒有什麽發現?」班主任問。安伯搖搖頭說:「沒什麽發現。我們再想想辦法,你們還是把上面的門鎖著。別讓學生們上去。」說完就示意我跟我爸走。
班主任把我們送出校門,看著一直有話想說,安伯仿佛也知道他的心思,跟班主任說:「明天開學了,你讓學生都別上去就行,不管有什麽,它也不會主動下來招惹你們。我們來之前給你打電話。」
「我聽說,劉坤也……?」班主任接著問。
「沒事,這麽說吧,如果出事,那也是當晚看著跳樓的這幾個孩子先出事。只要你別讓人上去就行,我想辦法這兩天就把這個事情解決了。」安伯給班主任吃了顆定心丸。
我們就回家了。
路上我爸開著車,安伯問我:「跟我說說你看見的老頭兒什麽樣?」
「看著慈眉善目的,但是很假,就像帶了個面具似的,很瘦,肚子圓圓的,坐在雲上飄著,就跟筋鬥雲似的。」我把我看到的形容了下。
安伯沒有說話,像在思考什麽。
我趕緊問:「安伯,那到底是個什麽東西啊,我看見我扔出去的珠子打到它都沒什麽用啊。」
我爸開著車也回頭看了眼,一看就是我爸也想知道。
「真麻煩,怎麽會有鬼呢。」安伯說了一句。
「好嘛,這都幾天了,你才反應過來是鬼?」我心裏想著可沒敢說出來。
「安大哥,這事情本身就挺邪乎的啊,你也知道啊,怎麽……?」我爸問道。
「你們誤會了,我說的這個鬼,就是小進看到的這個東西,不應該出現在這裏。如果他形容的沒錯的話,這東西應該是神通鬼,是完全不應該出現在人間的東西。」說著安伯點了支煙,給我爸也點了一支。我也想抽,但是我知道,我只要敢開口,我爸就敢停車就地揍我!
安伯接著說:「平時所謂的鬼,都是指人死後的生魂,魂魄,鬼魂。即使厲害點的厲鬼,怨魂,也屬於生魂的範疇。但是鬼不一樣,它是鬼道的東西,就像這個神通鬼,他是鬼道有記載的東西,神通鬼是鬼中之精靈,專門假借人之靈氣,說神話,做鬼事,誘惑世人入迷崇邪,漸離人道,而行鬼道。」
「鬼道之鬼,集貧賤,衰敗,悲哀,災禍,恥辱,慘毒,黴臭,傷痛,病死,夭亡,孤獨,淫邪,妄想,惡運,疾病,薄命,痛苦,入魔。等十八災禍一身。他們不像生魂死後有親人祭奠,供奉香火,就以負面情緒為食,吸收生魂(剛死後的魂),以此修行。」長吐了一口煙霧,安伯接著說道「它先是控制了跳樓的那個孩子,讓你們看著它跳樓,讓你們產生恐懼感,然後吸收那孩子怨氣,借人之靈氣,說神話,誘惑那孩子行鬼事。等差不多的時候,直接吸收了那孩子的生魂,再控制第二個魂魄找剩下的人。只要當晚看著它跳樓的人,都會變成它修煉的資源。」
「我想那句刻苦沒用,投胎才有用,就是神通鬼給跳樓那孩子說的神話吧,給了他一幅自己想要的畫面,誘惑了他。」說到這兒,就到了家門口。已經淩晨兩點了,家裏燈都還開著。
一進門,我媽,劉坤他爸,我舅都沒睡,我大伯也過來了。劉坤他媽陪著劉坤已經睡了,李申也在沙發上睡著了。
老爸跟安伯簡短跟大家說了下事情經過,就招呼大家趕緊休息,有什麽事兒明天再說,再想辦法。由於家裏只有一個客房,也睡不了這麽多人,我跟我舅睡客房,安伯跟著大伯去大伯家睡了。
躺床上,我舅還問我飄著的老頭兒,怎麽回事。我又把細節說了一遍,我舅對安伯手裏的兩件黑色家夥事挺好奇。說實話,我也挺好奇。但也沒來得及問,有一件還在丟在五樓呢。聊了會,我舅說不早了,趕緊睡吧。
我躺在床上,雙眼頂著天花板發呆,想想這前前後後,做夢都不敢這麽做啊,接受了多年的唯物主義教育,突然給你來這麽一下子,我這幼小的心靈是真的有點崩潰了啊。想著想著又想起一個段子,說一個人碰見了鬼,然後硬是用唯物主義給鬼上了一課,讓鬼相信自己壓根不存在。我要是也能給那個老頭兒講講,是不是老頭兒也就消失了?拉倒吧,我估計我得先消失。胡思亂想著,就迷迷糊糊睡著了。
一夜無夢,好久沒睡到自然醒了。早上一睜眼,我舅已經沒在了。起身搖搖晃晃往衛生間走去,結果衛生間門反鎖著。
「李申剛去衛生間了,你等會兒的。」我媽張羅著給我留著的早飯跟我說。我應了聲,就倚在衛生間門口等著。大家夥兒都在客廳坐著商量著。
李申出來後,我進了衛生間洗漱。中間我媽還吆喝我快點,我洗漱完趕緊出來坐下就狼吞虎咽。劉坤已經沒什麽事了,紅色印子,水泡,到今天早上都全部消失了,只是還有點虛,安伯昨兒讓他今天好好曬一天太陽。這會兒劉坤老媽正端著粥餵著他,劉坤靠著床,看了我們這邊一眼,看見我正看他,咧嘴笑了笑。我「切」的一聲算是回應他了。
手裏拿著包子,跑到沙發邊上,我好奇的問安伯:「安伯,你手裏那兩件黑色的家夥式是什麽啊,珠子這些都沒用,可那東西是真管用啊。」說完咬了口包子看向安伯。
安伯還沒回答,我爸直接給我來了一句「吃球你的飯,熱包子堵不上你的嘴?」
安伯笑了笑,說:「那兩件東西是祖上傳下來的,說是以前深山裏有棵百年的桃樹,雷雨天被雷擊了,最後燒的只剩下主軀幹的一截。第二天被一個樵夫發現了,帶著一塊兒去了市場上賣,安伯祖上看到就買了下來。然後就做了這麽兩件東西,雷擊桃木的羅盤和桃木劍,因為材料的問題,桃木劍有點短。因為這東西本身就克制邪祟,再加上雷霆的浩然正氣,自然特別厲害。」
「昨晚估計也是因為那個神通鬼看到我用桃木劍丟了它,以為我們沒了倚仗,它才會冒險下樓扮成你的老師再找我們。可惜它不知道還有一件。連受兩擊,按我爹的說法,普通的鬼差都差不多身死道消了,所以它估計也不好受。」跟我說完,安伯繼續跟我爸他們說話。我繼續吃我的包子油條喝豆漿。
吃完飯,安伯叫我過去。問我怕不怕跟這些個東西打交道。我聽著這意思是要收我為徒?抱著忐忑的心情我說我怕,但是也很好奇。如果可以,我想學。但是我爸媽肯定不同意。
安伯笑了笑,說:「沒你想的那麽復雜,也不是要讓你接我們這個傳承,雖然我也沒有傳人,但是我更多的還是風水堪輿。我父親的本事我也只是大概知道些皮毛。但是跟前能夠做到溝通陰曹的人,也只有你。你爸的意思是先別跟你媽說,先想辦法把這件事情解決了。」
我好奇地問:「是因為我命格的問題麽?」
「對,你跟老爺子的命格差不多,透過一些方法可以通鬼神。就像昨晚我給你擺的陣,我只能感受到陰內容的能量,但是我看不到,也不能辨清明,即使我在陣中,也只能讓它看不到我,我依然看不到它,除非它想讓我看見它。所以我才一直問你看到的東西是什麽樣子。」
我點了點頭,說:「安伯那你什麽意思啊?問我怕不怕,但又說不是要收我為徒?」
「鬼道眾鬼,只要記錄在冊的,幾乎都是原生於鬼道,壽命悠長。也有生魂因為各種原因墮入鬼道,只要躲過了其他鬼,慢慢修煉,也就成為鬼道之鬼了。但是通常都是被其他鬼當做意外之財變成別人的修煉資源了。它們也有很高的智力,通常我們說的鬼主意,鬼點子,也都是因為他們而來。所以,因為昨晚兩次重擊,它肯定會躲著我。但是如果我把羅盤給了你們,它也會伺機變化迷惑你們,逐個擊破。完了再躲起來休養生息,我們根本拿它沒有辦法。」
「為了一勞永逸,我的想法是,我助你溝通幽冥,請幽冥使者上來。我再引它出來,交由使者來對付它,也可以查查它為什麽會出現在人間。」安伯跟我解釋。
我想了想。「鬼魂我也見過了,呆子都嚇了我不止一次了。正兒八經的鬼我也見過了,除了會飛會變,也就那樣。這次見見鬼差能咋,以後吹牛皮也有的吹啊,跟幽冥使者,並肩作戰啊。」
「好,安伯,我豁出去了。就按你說的。」我大義凜然的擡了擡頭。
事實證明,我還是太年輕啊,根本對恐懼的力量一無所知,這次所謂的溝通幽冥,差點讓我余生都小便失禁。
2020年10月14日 01:20: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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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伯肯定之前就跟我爸說過了,我爸的意思肯定是想看我自己怎麽想。如果我不想,我爸肯定還會跟安伯想別的辦法。但是照我自己的想法,事兒是自己的事兒,別人能幫你就已經是很難得了,自己能扛就盡量自己扛。
安伯取得了我的同意後,就跟我大伯出去買東西,著手準備了。我也不知道是不是跟英叔電影裏演的那樣,起個壇作法什麽的。
中午我和李申陪著老大在院裏曬太陽,有一句沒一句的侃著大山。這貨自從身上的傷痕水泡下去了,又開始嘚瑟,說什麽這都是寶貴的人生經歷,不是誰都能有這種經歷的。我回了他一句「對,都是經歷,沒幾個人在夢裏會讓人揍得求饒,還別打了我錯了的叫。」老大沒臉沒皮的「哈哈哈」了半天。李申撇撇嘴,說:「沒事兒,老大,要是擱我,肯定比你還慫。」我斜了李申一眼,以前咋沒發現這貨竟然還會拍馬屁啊。
準備繼續損老大來著,老媽叫我電話。我跑回客廳拿起電話問:「誰啊?」
「怎麽?睡完我就不認人了?」電話那頭捏著嗓子調侃地說。
「我睡你大爺,小靈通你個死變態,有事說事兒。」我一聽就聽出來是小靈通趙振鐸那家夥。
「你可好,一天天的都不用來學校,我們每天都在煎熬,大家都很懷念你啊!」
「懷念你大爺,全世界都應該懷念你個死變態,誰特麽對活人用懷念?你個智障。」我懟了回去。
「說正事兒啊,聽說你們宿舍老大劉坤也出事兒了?說是得病了?我還聽說你爸找了個高人,駕著雲彩就來了,還去醫院把劉坤也救了?帶著他就飛你家去了?」小靈通跟連珠炮似的叭叭不停。
「停停停!你哪兒聽這麽些個亂七八糟的?都你家麻將館傳的?你今天打電話是想在我這兒再撈點幹貨??還飛來飛去,你丫白眉大俠看多了吧!」我哭笑不得的再次懟了小靈通一通。
「得得得,不說就不說,你們沒事兒就好,跟劉坤也帶個好。不行我一兩天去你家看看你們去。」
「看個錘子,劉坤就是發燒了,這會燒都退了,下午估計就回去了。要看你去他家看去。」我半真半假地說。我也不敢亂說,本來這貨就不著調,我再說點啥,說不定明天我家就變成神仙聚集地了。
「一兩天我跟李申就回學校了,劉坤也就回一中了,你丫別亂造謠。沒事兒就掛了。」
「得嘞,回學校記得給我帶只燒雞,鄭立新想吃,學校食堂都淡出個鳥了,今天一天菜湯上都沒見油花兒。」
「知道了」說完,我就掛了電話。出去繼續陪劉坤曬太陽。坐院兒裏,我心裏還是想著今晚要做的事兒,心裏既興奮又緊張。興奮的是說不定能看到傳說中的地府,緊張的是萬一去了回不來怎麽辦。老大跟李申都瞇著眼靠在椅子上,裝得跟在沙灘上曬太陽似的。
下午三點多,安伯跟大伯回來了。看見我們仨排排坐,一個個閉目養神的,安伯跟我們仨說曬會差不多就行了,一個個的打算曬黑了才算?那倆憨貨呵呵呵地笑了幾聲。
接著安伯又跟我說:「一會可能有人過來,一會你接一下。」
「誰來啊?」我好奇地問,難不成安伯請了幫手了?
「也是找我幫忙的,跑去村裏了沒找到,問到了我電話剛打電話說是幫忙看看。我剛說了你家地址,那邊就說知道在哪,一會兒就到。」安伯納悶地說。
「我去準備東西,人來了叫我。」
我說應了聲好。就又靠著椅子瞇著眼了,說實話,曬著太陽,靠著椅子還真挺舒服,怪不得那倆貨都是一臉享受的樣子。
沒享受多大會功夫呢,就聽大門外有人說話的聲音,什麽「早知道」「繞圈子」「白跑了」的。
李申直接站起來就往大門方向走,說是他爸的聲音,一開門,就看見四個人正往我家走著呢,為首的就是李申他爸,還有一個女的,兩個男的不認識。
李申開了門把人都迎進來,我跟老大也站起來了。
「李叔,這兩位叔叔跟阿姨是?」我問道。
「這都是你宿舍那幾個同學的家長。這個阿姨是張棟梁(老四)的媽,那兩位是李輝和周國慶(老五跟老六)的父親。」李神他爸介紹道。
我趕緊把椅子往邊上挪了挪,請人進家裏坐。
「小進,安師傅在你家吧?」老四的媽問道。早就聽說老四家裏有錢,他爹是什麽局裏的一把手,當初上二中都是走關系進來的。一看他媽,氣質都不一樣,不說打扮,光是氣場就很足。
「嗯,是的,剛安師傅還說一會有人過來,是你們啊。」我趕緊回到。
「是啊,棟梁他爸托了好多人才打聽到安師傅,跑了一天都沒找到,最後問到電話一打,結果你劉叔說他知道這個地址,轉了一大圈最後還是到你家裏了。」老四他媽笑吟吟地說。
說著就都進了屋,我趕緊去叫安伯。我爸媽招呼大家都坐下,跟大家夥在客廳聊天,也把這幾天大概的情況都說了說。大家一聽,就都放心了一些,不論是什麽作怪,起碼,劉坤好了,昨晚到現在也沒有人出現什麽狀況,說明這件事在控制範圍之內。
我在後院跟安伯說原來找他的人就是我宿舍那幾個家長,這會都在客廳了。安伯笑著說都是緣分,他過去跟人家說說,讓大家夥兒都放心。說著把手裏的東西就放下了。還叮囑我別亂動,就往家裏後門走過去。
我就在後院看安伯都準備了些什麽,有蠟燭,紙錢,盆兒,好像還是銅的,還有幾根看著都枯了的木頭。
說是我家後院,其實就是當初蓋房子的時候,地基不規整,坐北朝南房子蓋起來了,墻後面還有個三角形的空地,索性就開了個後門,當作後院了,平時也就放些雜物,我媽有時候在墻根種點菜啊什麽的。
等我回到客廳,大家都聊的差不多了,都準備散了。我爸還說等事情解決了請大家一塊吃個飯,孩子們之前都在一個宿舍,家長們都不認識,以後要多聯系什麽的。我爸根本不知道宿舍現在就剩下我跟李申了,其他人都轉學了。老四他媽說完了她安排,請大家吃飯,今天就先散了,都回去跟家裏說說情況,讓家人都放心,就等安伯的好訊息了。完了大家就都散了。
「李哥,這兩天麻煩了。我們也就帶孩子回去了。」老大他爸跟我爸說。
「沒什麽麻煩的,都是為了孩子。只要孩子好著,咱們怎麽都成。」我爸回到。可能這就是可憐天下父母心吧。
李申他爸帶著李申也回去了。家裏突然人少了,就仿佛覺得缺點什麽了。我爸一直都沒跟我媽說,今晚我要做什麽。這會叫著我舅跑邊上說悄悄話了。不用想都知道,照我媽性格,打死都不會同意我做這個事兒,只能騙她回娘家了。用我爸的話說,就是女人都是頭發長見識短,沒有爺們的那種魄力。當然,他只敢偷摸背著我媽跟我裝英雄。每次他打牌回來晚了,最有魄力的就是在沙發上睡一晚沒被子蓋最後跑我床上跟我擠著。
我爸跟我舅說完悄悄話,過來跟我媽說讓她晚上跟我舅回娘家住一晚,跟家裏老人報個平安。我媽說直接讓我舅回去不就好了。我爸撓了撓頭,又說,安先生說晚上要做法,不能有女人在場。說完趕緊跟我舅使眼色。我媽白了我爸一眼看向安伯,安伯看看我爸看看我媽,不知道該說啥。我舅趕緊過來打圓場,說我媽都多久沒回娘家了,他一個人回去肯定不如倆人一塊回啊。好說歹說,我媽最後總算同意了,不過前提是保證我不出事兒,後果我爹自己考慮。我爸拍著胸脯說沒問題,好像他真能保證似的。
晚上吃過晚飯,收拾完,我媽就跟我舅回娘家了。家裏就剩安伯,我大伯,我爸和我了。安伯跟我交代了一下我該註意什麽,以及怎麽做。
原來這就是以前安伯的父親跟他說過的方法。子時在一個陰氣較重的方位,靈感體質的人手系紅繩借陰木離魂,腳踏金水,冥錢開路,火為回魂引路,魂踩土歸。借五行演化,借陰路來回,這些都是安伯來布置的。
不過最主要是囑咐我進入陰曹後我該怎麽做。陰界的存在,安伯說他父親自己第一次過陰時,看到的跟先輩們說的完全不同,他還看到有解放大卡車運輸。後來去的多了才知道,這與你的本身認知可能有關。有點兒看山就是山,看山不是山,看山還是山的感覺。你認為它與時俱進了,像現代都市一樣的陰曹地府,它具現在你眼裏的就是那個樣子,說不定鬼差使者們都還坐在辦公室996呢。古人去了古人看到的就是像西遊記裏一樣的陰曹地府。不過有一點是不會變的,就是有鬼門關,有黃泉路,望鄉台,野狗村等等,雖然每個人看到的景象不一樣,但是都是換了個樣子而已。不過安伯自己也沒去過,都只是聽他父親說的,不過應該差的不太多。
但是我不能往前走,過了鬼門關,直接去找黃泉路口維持秩序的鬼兵。鬼兵會看出來我的魂魄不全,會趕我走,因為我的命魂是留在肉身的,屬於陽壽未盡。 這時候就需要我跟鬼兵解釋來的原因了,如果鬼兵不聽,就從兜裏把我爸給我準備的冥幣拿出來,說自己是安老頭的後人,是真的有事情需要稟報鬼差大人。如果人家不買賬,就只能下次再去了,因為鬼兵是一直輪換的,見不到鬼差是沒用的。
「生魂離體太久,就會給身體留下後遺癥。輕點的體虛,大病一場,重了甚至會魂不附體,出現排斥現象。所以感覺到我拉紅繩的時候,就一定要回來,即使沒有見到鬼差。」安伯鄭重地說道。
「好的,我知道了,那離魂除了這些還有什麽壞處嗎?安伯。」我接著問。
「其他倒沒有什麽,你回來就知道了。」安伯說。
「回來就知道啦??」我心裏想,為啥現在不跟我說呢。不說就不說吧,反正回來就知道了,安伯跟我爹肯定不會害我。
晚上子時,也就是十一點,在後院墻角,也就是安伯找的陰位。安伯正拿了一大桶水往銅盆裏倒,我說那邊不是有我媽澆菜接的水管嗎?安伯說這是井水,自來水不行。盆裏水倒到大概能沒過腳踝位置,讓我脫了鞋襪坐到椅子上,把腳放進去(參照基努李維斯的【康斯坦丁】)。然後手裏捧著那兩塊木頭,說是槐木。然後用蠟燭在我正前方擺了條路,路中間又撒了些幹土。
「你離魂後我就會讓你爸把錢燒給你,把紙灰放在你右邊兜裏。別忘了。我拉你回來的時候,看著這條蠟燭給你指引的路,就能回來,知道了沒?」安伯又囑咐我一次。
「知道了!」我現在心情也不知道是緊張還是興奮,不過總有點雀雀欲試。
安伯走到我面前,一拍我腦門,我就什麽都不知道了。再睜眼,周圍都是灰蒙蒙的一片,腳下的路都看不清,也是灰蒙蒙的,我都不知道踩在什麽上面,不過跟踩在馬路上沒什麽區別,手腕上有條紅繩連著身後灰蒙蒙的霧裏。我前面很遠的地方隱隱約約有個牌樓,我就只能朝那個方向走去。走了不知道多久,總算看到越來越近了,看到牌樓是真的大,比我見過的所有牌樓都大,再往近,看見上面三個大字——「鬼門關」。我驚訝的嘴張老大,不是因為牌樓,是因為這三個字是微軟雅黑的字型!為啥我這麽確定?因為我手機字型一直用的就是微軟雅黑。
「過來,站那那個張大嘴的,往我這兒走!」牌樓右邊柱子一個黑西裝白襯衫的人喊我。
我朝那邊一看,一群人正在那邊排隊。我一看到喊我那個人,我就定住了,不是驚訝,而是就像我看見呆子在我窗台坐著那晚的感覺一樣。渾身僵硬。仿佛我看見的是一只張著血盆大口的老虎,嚇傻了。
「快點過來排隊登記!」又吼了我一聲,我仿佛被解開了定身咒,但是依然渾身僵硬,不過好歹能動了。我顫顫巍巍的排到了「人群」後面。
過了一會總排到前面了,我一看,好家夥,一個坐著的西裝襯衫男,對這一台電腦操作著。跟旁邊站著的一樣裝束,胸口都還有個胸章,有個兵字。雖然他都沒看我,但是他給我的感覺跟他邊上站著的人一樣,那是一種靈魂上的壓制。
「姓名,籍貫,歲數!」站著的西裝甲問。
「錢六,XXXX人,89歲。」我前面的老頭顫抖的答。看來所有生魂都怕他們,不止我一個。
「好了,往前走,進去直接直走,下一個!」西裝甲喊。下一個就是我。我低著頭都不敢看這兩個西裝男,因為我一看我就有嚇到尿褲子的感覺,離得太近了。
「咦~~!你過來!你是怎麽來的!!!」西裝甲向我喝到。我都快嚇尿了,往旁邊一站,直接就摸右邊兜兒,拿出一沓錢就伸出去,始終連頭都不敢擡,話都說不出來。手上一輕,就聽西裝甲就笑著跟乙說:「你先登記,我問問這個生魂怎麽回事。」
「好,五五」西裝乙絲毫沒有感情的說。
我邁著灌了鉛的腿,跟著西裝甲,向旁邊走了走。「你先緩緩,不著急。這也沒辦法,沒有靈魂震懾,這兒不定亂成什麽樣子。」西裝甲說。
「我、我是安、老頭、安、安、安老頭的後、後人,我、我、我、我有事、事、事稟~~~報,稟報鬼差大、大、大、人。」短短一句話,讓我說的細碎,雖然我都沒有看它,還是磕磕巴巴的。
「安老頭?安老頭前些年還是我送過奈何橋的呢~!你是他孫子還是重孫子?」西裝甲笑吟吟的問。
「我、我、我」
「算了,算了,你再緩緩。丁啊,你查下老安頭孫子或者重孫子叫啥,是哪位使者簽的陽差。」西裝甲向乙喊道。
我還在琢磨什麽叫陽差,就聽那邊喊「一子,一孫女,並無續。」
「大膽!!!你到底是誰!!!」說完手就向我抓來!我直接就覺得我尿褲子了,但是褲子也沒覺得濕,對,我現在是鬼魂。
「我、我、我是他,他兒子,他兒子派、派我來的。他、他、他來不了!有、有鬼,鬼害人,神通鬼!」緊張歸緊張,雖然有點兒語無倫次,反而沒那麽結巴了。
西裝甲聽了,放開了我肩膀,我仍覺得生疼,不是肉體的疼,冰冷徹骨,形容不出來骨子裏的疼。
「神通鬼?你說說怎麽回事?」西裝甲將信將疑的說道。
我廢了九牛二虎之力,磕磕絆絆,總算把前因後果說一遍。我覺著這輩子說的話都沒有在這兒說這事的過程費勁,說完我都快虛脫了。
「丁啊,你給白無常大人發個資訊,說老安頭的後人來了,有事稟報。」西裝甲跟乙說道。好嘛,都網絡時代了,不知道他們有沒有CS玩兒。這會兒我竟然還有興趣想這些。
「老安頭以前是白無常使者簽的陽差,沒少往我們這兒跑。都是老熟人了,最後一次來的時候,我問他還回去嗎,老安頭說不回了,下來多少次了,從沒走過鬼門關,走過黃泉路,這次就走走吧。那天我不當班,跟老安頭在枉死城喝了一天的酒,黑白無常大人也在,不過那二位也忙,呆了一會就走了。對了,你是直接借的陰門來的的鬼門關,枉死城就在前面,正常生魂來鬼門關之前都在那呆著。後來老安頭入輪回的時候是白大人親自送老安頭去的,連投胎都是白大人給老安頭選的人家。這輩子肯定衣食無憂。」西裝甲說到這兒,我才好不容易從地上站起來,沒錯,西裝甲放開我後我就癱坐在地上了。剛站起來還沒站穩,我就覺得背後壓來一座山,我差點就撲到西裝甲身上,而且我確定我再一次失禁了,這次不止小的,大的也沒憋住。西裝甲用胳膊扶了我一下,我才沒趴下,不過扶的這下也讓我渾身發冷。
「白大人,我去登記,你們聊。」西裝甲說完就往鬼門關旁走去。
「都站起來,像什麽樣子?一個個的!」原來不止我一個,鬼門關排隊的亂七八糟,坐的坐,倒的倒,隊形都沖亂了。西裝甲正維持秩序呢。
「你是老安後人?轉過身來吧,我把靈魂的威壓消了。」身後聲音說著。我也突然沒有了任何感覺,除了還能感覺到周圍的陰森,和背後仿佛一座冰山的感覺,其他都好了。轉過身一看,從頭到腳一身白西裝,帶邊的白色禮帽中間有四個小字「一見發財」。胸口也有個胸章,上面一個「差」字。雖然沒了他說的靈魂威壓,但他給人的感覺,就像是一座冰山,寒冷還得仰望,整個靈魂都發怵。
「使者大人,是老安頭兒子派我來的。」我趕緊說道。接著沒等人問,我就又把事情前前後後說了一遍。比之前跟西裝甲說的流暢多了,但多少還有點兒結巴。
剛說完手上紅繩就動了三下,有人拉紅繩。白無常大人說:「你先回去吧,明晚子時,讓他準備接引,我會去的。」說完一揮手我就被揮飛失去意識了。
迷迷糊糊感覺又有人扯我手,原來是紅繩。睜眼看見遠處有兩排光,周圍跟背後還是一片灰蒙蒙,我想起來安伯說的讓我往光的方向走,那兒應該就是我的回魂路。走著走著就看見前面椅子上坐著個人,不是我還是誰,椅子背後有人用一直拉我手上的紅繩,看著像是我爹。
「拉!!」旁邊有人大喝。只見我爹猛地一扯,我就飛向椅子了。再睜眼,我坐在椅子,迷迷糊糊的,褲子全濕了,屁股下面也黏黏的。
大腦完全處於懵的狀態,眼睛一閉,就昏睡過去了。
我這手殘,畫圖廢了點時間。繼續:求點贊+喜歡+收藏+關註!!!最後評論催更!!!
2020年10月15日 01:20:49更。以下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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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我再醒,一睜眼,已經是在床上躺著了。天還沒亮,也不知道我睡了多久。不對,我不是「下陰」了麽?怎麽在床上?掀開被子準備下床,好嘛,一絲不掛。趕緊蓋上被子喊我爸。
我爸過來推門一進來,後面跟著安伯跟我大伯。我爸臉吊的跟啥似的,手裏捧著一套衣服,我一琢磨,我也沒犯啥錯啊。
「你小子真有出息,十七年了,讓我重溫了下給你個小兔崽子洗屁股的活兒。你那身衣服已經扔了,一會穿這套。」我爸面無表情的白了我一眼。我大伯跟安伯在身後笑。
「你仔細回憶下之前的事兒,想起來了跟我們說說。」安伯笑瞇瞇的說道。
我就開始想,回憶起我坐椅子上,安伯拍了一下我腦門,接著的事兒就像是些碎片段,拼湊不到一起,想了差不多半個小時左右,才回憶起事情經過。我看見的鬼門關,西裝男,最後還有白無常!所有記憶碎片都連到了一起,真的跟做了個夢似的。不過我左肩膀的疼告訴我,這不是夢,我趕緊一看,好家夥,整個左肩膀都是紫青的。
我把如夢似幻的經歷說了一遍,從鬼門關到西裝男,肩膀怎麽回事,怎麽見的白大人,當然不會說我糗的事,包括安老爺子應該投了個好胎的事兒。安伯說他父親一輩子沒享福,早年間先是打仗,後來饑荒,再後來好點了又破四舊,被批鬥,後來也算是積了陰德了,有個善終,這輩子能享福就好。
接著跟我說,因為剛回魂,自身陽氣沖散了些回來時帶的陰氣,不精神,有些懵都是正常的。明天起來去曬曬太陽就好點了。接著讓我好好休息,明天養足精神,晚上去捉那個神通鬼。
安伯他們臨走時,老爸回頭看我一眼「瞅瞅你那點出息,見個鬼差把你嚇得,屎尿屁一大堆,有沒有點男人樣。」
完了,我想起來了,我回來的時候好像就感覺到褲子濕了,屁股下面也不正常,我倒是沒說我多糗,這是都擺在明面上了,怪不得之前安伯之前說了句「其他倒沒什麽,我回來就知道了」。我是知道了啊,這是坑我啊,改天傳出去我還活不活了?十八歲大小夥兒,在家嚇的大小便失禁!忍著屈辱,心裏想著怎麽封我爸跟大伯的口,安伯肯定不會說。想著想著,就睡著了。
第二天醒來,都已經中午了。我起床穿了昨晚我爹給我拿的衣服,準備去衛生間。出了臥室門就看見我媽在沙發上看電視。聽見我出了房間,回頭跟我說:「醒了?早上我回來買了早餐,都涼了。你趕緊去洗漱,我煮點面條,就咱倆吃,你爸他們都出去了,還說不讓我叫你,說你昨晚著涼了。」
「哦,媽,昨晚可能穿的太薄了,有點著涼了。」我心虛的說完就躲進了衛生間。
還是我媽心疼我,就怕我出事兒,大早上就又跑回來了。我刷著牙,心裏想著。我那不著調的爹啊,唉,不知道問我危不危險,還嫌我拉褲子。
其實回憶起昨晚回來的場景,我爸站在椅子後面拉紅繩時緊張的樣子,我也知道他很擔心我。可能這就是父愛吧,從來不在言語上體現,但是你在細節末梢總能發現他強硬語氣裏的關心與愛。
洗漱完,面條也煮好了,跟我媽坐餐桌上吃著面條,想著這要是平常的一頓飯多好,沒有發生過之前的那些事兒,吃完飯我也許就該去學校了,呆子還是呆子,老二還是老二,晚上我們該去包夜還去包夜。
可惜啊,時間這東西,只能往前走,回不去。還好,今晚就能徹底了解了這件事。我的生活也就會回歸正常了。
「外面垃圾桶裏,誰把你衣服都扔了?還臭烘烘的?」我媽吃著面條,擡頭問了我一句
「額…… 」
「額什麽?你拉褲子了?」我媽接著我。
「媽,吃飯呢!吃完再說不行麽?」我埋怨道。
「哈哈哈哈,好好好,十八了,還……哈哈哈」我媽飯都不吃了,在那咯咯咯的笑。
「好了,媽,我昨晚不是著涼了麽,晚上肚子疼,我以為是屁,結果就。」反正已經說著涼了,就順著著涼編唄,吃完我把碗給老媽說道。
反正打死不能說是嚇得,誰都不說,打死也不說!我爸和大伯那邊我得想辦法封口了。
吃完飯,我把垃圾桶裏的衣服裝袋子裏就扔在門口的垃圾車裏了,然後回院兒裏曬著太陽,安伯說我得曬曬太陽,驅逐昨晚回魂帶的陰氣,否則就會更容易招惹那些東西。
正曬著太陽呢,我爸跟安伯他們就回來了。原來他們去跟學校商量今晚的事兒了,因為怕會鬧出大的動靜,所以安伯跟校長商量能不能暫時封鎖這棟樓,讓這棟宿舍的學生暫時先搬去其他樓。安伯跟我爸把事情的利弊都跟校長說了。最後校長沒辦法,只好通知讓高三取消了晚自習,這棟樓裏的全體搬宿舍。說宿管在這棟樓裏發現了劇毒蛇類,要請人逐層清理。晚自習時間全體高三拿好自己的鋪蓋卷去教師樓。明天清理完成就搬回來。
說到這兒,我回頭看了看我媽沒出來,小聲問起來昨晚他們說的陽差,還有接引和為什麽我看到鬼兵和鬼差會那麽害怕,甚至……會失禁。
安伯笑了笑說道:「所謂陽差,就是在陽間維持秩序的人,與陰差簽訂了合約的人,通常都是我父親跟你這種命格的人。八字命盤裏,不管哪一柱有卯和酉就形成了所謂「卯酉對沖」的情況,這種人就擁有強烈的靈感體質,有很強的直覺,常常到某些廟裏見到某尊神像,就會不能控制地哭泣;有時,則是看到某人時,會有種特別的厭惡或親近,那種感覺就像是來自前世。」我跟老爺子都是這種。
「另外還有兩種,無論八字的哪一柱有正印或偏印,加上地支有正印或偏印,也代表是一個擁有「通透」靈感體質的人。最後一種就是所謂的陰年陰月陰日陰時生的人了,這兩種人幾乎註定了這輩子跟神鬼有緣了。」
「正因為你的靈感體質,所以你以魂體見到鬼兵鬼差,感受到的震懾和壓力比普通生魂要強烈十倍,除非你也做了陽差,才會大大降低這種震懾感,甚至普通生魂在你身上也會感受到震懾。」
「那陽差到底是做什麽的啊?」我繼續好奇的問安伯。一看我爹,臉都快青了。「我就問問,就問問。」我趕緊解釋到。
安伯笑著說:「各地有生魂出現,就是有人去世,當地土地公會收集生魂的資訊,然後交由城隍爺,城隍爺再派陰差去接引生魂歸陰曹。而總會有之前我跟你說的那種因為怨氣而躲避鬼差伺機去報復的厲鬼,怨鬼。陽差的責任就是維護陽間秩序,抓捕或者消滅躲避鬼差,危害人間的鬼魂。但是陽差也有情感,有時候會因為憐憫之心,等到對方報了仇才去抓捕。不過通常因為已經報了仇,因果已了,也擾亂了陽間秩序,最後歸了陰曹也無法輪回,落個魂飛魄散的下場。」
「原來是這樣啊,陽差就是地府在陽間的臨時工唄。」
「你這樣理解也沒錯,不過近些年,已經很少有人做陽差了,本來靈感體質的人就不多,後來又因為是封建迷信,更加沒人知道了。據老爺子跟我說,他以前在鬼門關只碰見過兩個陽差,一個比他歲數都大,還有一個跟他年紀相仿的,都是牛頭馬面簽的陽差。而白無常謝七爺近百年只簽了我父親一個。還是因為老頭兒剛開始不認識謝七爺,跟謝七爺動了手,當時差點被黑無常範八爺一鐵鏈給拘了。這個以後跟你講。」安伯說完喝了口茶水,接著說:「接引就簡單了,其實就是給他們一個陽間的座標,默念他們的名字就可以了。不過我不行,還是得你念。我擺個聚陰陣就行了。如果他們簽你做了陽差,甚至連聚陰陣都不用擺,只需要默念七爺八爺的名字就可以了。」
「你好好上你的學,考不上大學我給你送藍翔去,別給我想別的亂七八糟的事。」我爹剛聽完,怕我有了興趣,趕緊呵斥我。我悻悻的不說話。
安伯只是笑了笑,也沒說話。大伯看著氣氛挺尷尬,趕緊打圓場:「天也不早了,我去飯店訂桌菜,讓他們一會兒送過來,吃飽了晚上有力氣。也讓弟妹歇歇,這幾天凈麻煩弟妹了。」說著就拉著老爸出去訂菜去了,還讓我回去跟老媽說聲下午不做飯了。
吃完晚飯,我摸著肚子靠在沙發上,中午就沒吃飽,下午直接吃撐了。我媽坐我邊上一直跟我說晚上一定要註意安全,不管怎麽樣,一定要保護好自己。如果真遇上危險了,讓我爸沖前面,畢竟老公能再找,生孩子還得坐月子,太麻煩了。聽得我哈哈大笑,我爸在後面一臉的問號。我也知道老媽是真的怕我出事,也是在提醒我爸,一定要照顧好我。可老媽根本不知道,我背後有多大的靠山!我現在滿腦子都是跟黑白無常並肩作戰的興奮,似乎都忘了我大小便失禁的事兒。
晚上又接到了趙振鐸那貨的電話,問我是不是今晚高人要行動去抓鬼了,學校那點什麽毒蛇的小把戲根本瞞不過他,問我要不要他幫忙。
我直接說需要拿他當誘餌去引鬼。這貨當時就說晚上吃壞肚子了,估計要拉到明天早上。我趕緊跟他說開玩笑的,其實呆子的事兒高人已經幫忙超度了,事情已經解決了,學校什麽抓蛇我根本不知道,明天我跟李申就返校了。就怕明天他那兒又傳出什麽驚天大新聞來。不過這貨還沒忘了讓我帶燒雞的事兒。
晚上十點,安伯,大伯,我跟我爸,剛到學校門口。我班主任就在校門口等著我們,跟我們說學校為了讓大家傳謠,專門找了十幾個會抓蛇的人,就在一二三樓抓蛇。當然不會真的有蛇,只是跟其中那個帶頭的說,晚上不要往上走,看到四樓下來人,就跟其他人說找到蛇並抓住了,就可以了。提前在讓他在他的袋子裏放了一條死蛇,給大家看一眼就好了。
把我們送到三樓,班主任去一樓宿管房間等我們了。避過學校安排的抓蛇人,我們悄悄上了五樓。安伯拿著羅盤在五樓西南角用槐木擺了個聚陰陣,讓我站在裏面。站在聚陰陣裏的我跟生魂一樣,陰氣環繞,可以看到靈體,但是它們也可以看到我。所以我也算是一個誘餌。告訴我只要看到了神通鬼,就在陣中默念謝必安和範無咎。
他再用宿舍的生魂來引誘引神通鬼出來。大伯和我爸就站在下四樓的樓梯口,我爸拿著安伯剛撿起來之前丟在廁所走廊的雷擊桃木劍(在我看來就是個把長劍短的黑匕首),大伯拿了兩根安伯刻過字的桃木枝。防止有什麽變故或者神通鬼再下樓,變成別的人。
剛到子時,安伯就把之前放在我原宿舍門口的桃木枝給收了。神通鬼現在重傷,可能實力大大減弱,但是它要是魚死網破起來,安伯自問不是對手,即使有兩件可以克制它的寶貝,也根本不能發揮最大的作用。畢竟安伯沒有成為陽差,學的只是風水堪輿。而神通鬼已經知道我們的倚仗就是那兩件寶貝,肯定會有所防範,不會再犯第一次的低階錯誤。現在它首要的就是恢復實力,所以安伯才有把握引他出來。
起碼過了一個小時了,我雙腿都酸疼了,也沒看到神通鬼的影子。安伯躲在一間宿舍裏,起碼還有的坐。沒辦法,我就只能靠在墻角站著。緩解雙腿的麻痹。
好像有點怪異,按理說它早該感覺到呆子跟老二的生魂可以出宿舍門了,況且還有我這個聚陰陣加持比生魂還香的生魂。它還不出現,那就只有一個可能,它壓根不在五樓!
想到這兒,我趕緊往安伯待的那個宿舍走,邊走邊叫:「安伯,它有沒有可能根本沒在五樓,我們被耍了!」安伯把門縫開大了一點,我正好走過廁所走廊跟樓道交界的丁字口,就聽安伯喊:「你背後有東西去聚陰陣了!!!」我一回頭,明顯感覺到聚陰陣的陰氣在瘋狂減少!它在吸收聚陰陣的陰氣恢復!這特麽也忒鬼了吧。
先是空城計,讓我放松警惕以為它不在;再來個釜底抽薪,直接吸收聚陰陣的陰氣恢復。這智商逆天了啊,他肯定還猜到了我們會請幫手。這還玩錘子啊?打也打不過,腦子也玩不過!!
安伯已經沖到我身後了,拿著雷擊桃木盤就扔向了聚陰陣。「哐當」打在了墻角,落地。顯然並未擊中。我爸跟大伯聽見我們這邊的動靜就要過來,安伯吼道,守住樓梯,別讓他跑下去。大伯和老爸也沒敢動。我和安伯背靠背,感應著。自從從地府回來,我發現我竟然也有些許感應了,站在聚陰陣就能感到涼颼颼的,剛也感覺到聚陰陣涼氣的消減。
「小進,千萬小心,它吸收了一定陰氣,如果能夠上身,咱們都得完。感覺到有東西沖向你就往邊上滾。他首要目標肯定是上你身,你就是個最好的容器。」剛說完,安伯就拉著我往地上一趴。應該躲過了一次「沖身」。
直到這會兒我才真的感覺到了神通鬼的恐怖,心裏已經不知道該怎麽辦了。
「別離開我身邊,跟我慢慢往你爸那裏走」安伯拉著我胳膊,慢慢往我爸那邊挪。
「又來了!」安伯一把把我拉到了身後。「嗵~」安伯被撞飛了。我當即就嚇傻了。「拿桃枝去宿舍門口接引!它剛沖了我,陰氣不夠,上不了我的身,這會別讓他去吸收那兩個生魂!你去借生魂的陰氣接引!」安伯忍著痛苦說道。老爸跑過去扶安伯,大伯跟我往宿舍門口跑。到宿舍門口我拿大伯手裏的桃枝放在宿舍門口。桃枝直直立在門口,我站定,心裏默念「謝必安,範無咎,謝必安,範無咎,謝必安,範無咎,謝必安,範無咎。」
熟悉的感覺又來了,而且這次的壓迫更加厚重,我再一次小便失禁了!
附加:
(黑無常有叫範無咎,也有叫範無救的)
白無常名叫謝必安,黑無常名叫範無救,黑白無常自幼結義,情同手足,黑白無常專管閻羅王帳下鬼域豐都的無常殿,負責勾魂奪魄。
黑白無常的原型是一對結義兄弟。據說黑白無常原本是一對結義兄弟,因為意外一同喪命,閻王感念兩人情深意厚,就封了二人為鬼差。
白無常名叫謝必安,黑無常名叫範無救。傳說很久以前這是一對關系很好的結義兄弟,兩人有一天一起出去遊玩,看到天要下雨,謝必安就叫範無救在這裏稍等,自己回去拿傘。但謝必安一走就下起了暴雨,河水上漲很快就淹沒了小橋。範無救為了遵守與謝必安的約定,一直沒走就被淹死了。謝必安回來找不到兄弟,痛不欲生就在橋下吊死了。
兩個人的魂魄來到地府,閻王看兩人情深義重就將他們一起封為了鬼差。兩個人負責在城隍爺前捉拿擾亂秩序的鬼魂,協助閻王、城隍爺獎善懲惡,成為中國傳統神話故事裏出場率最高的陰界鬼神。
據說「謝必安」就是酬謝神明則必安的意思,「範無救」,就是犯法的人嚴懲不貸,所以白無常是面帶笑容的「笑面虎」,範無救則是面容兇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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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前碼完了,提前更了,腦子還是不太清醒。如果有錯別字或者什麽的,評論或者私信我都可以。最後再來波關註吧,大家也多多評論,給點建議。不勝感激!如果明兒腦袋清醒了,我看著今天的不滿意我還會改的。愛你們。
2020年10月16日 23:21:47更。以下正文:
熟悉的感覺,熟悉的「濕褲子」。挺好,幸虧現在不是魂體,不然就不止濕褲子了。
大伯由於跟我站的挺近,一看我褲子,就知道應該是成功了。然後他也縮了縮身子,跑過去跟我爸扶安伯去了。
「快,快快,扶我去樓梯口去,記著,什麽都別看,陰差現形,看了折壽。都別出聲!」安伯慌張的跟我爸和大伯說道。
接著我爸跟大伯就架著安伯往樓梯口走,下了到了五樓跟四樓的中間。
我一臉問號,趕緊問安伯:「我咋辦?我能不能看?我又尿褲子了啊!」都這會兒了,我也不怕丟人了。
「你呆著就好,你請來的,只有你能看見!」安伯回了一句就不作聲兒了。
就在這時,我眼前出現了四只腳,嚇了我一跳,以為有人吊在我前面了。結果四只腳輕飄飄的下落,我才明白,是我請的「靠山」來了。
一高一矮,一白一黑,白無常謝七爺還是那身裝扮,白色西裝白禮帽,褲子鞋都是白色。一轉身,臉也是煞白煞白的,禮帽上四個紅字「一見發財」把煞白的臉映的格外滲人。身形修長,手裏拿著的應該就是傳說中的「哭喪棒」,白色周邊散發著黑色。黑無常範八爺這時也已經轉過身了,跟謝七爺完全相反的裝扮,黑色禮帽黑西裝,黑色褲子和黑鞋。臉也是黑的,看著比謝七爺低了一頭,頭上禮帽中間也有四個小字「天下太平」,手裏拿著盤起來的鐵鏈,看著還冒著黑氣,不仔細看都看不到鐵鏈上的孔,這應該就是範八爺的「拘魂索」了。
我還在發楞,範八爺擡手就把「拘魂索」往我這邊甩過來。我嚇的腦子「嗡」一聲,心想我也沒得罪他啊,「拘魂索」就打我耳邊往後甩了過去,我竟然聽不到任何聲音,好像那鐵鏈根本不是鐵做的。只感覺到我耳邊一陣涼氣過去了。我趕緊斜眼一瞟,宿舍門前兩根桃木枝向兩邊彈開了好遠,鐵鏈直接從門上就穿了進去,門也沒有被打破,鐵鏈就直直進去了。緊接著八爺往回一收,就從門裏拖出兩個「人」來。拉到他身前,我一看,是呆子和老二,鐵鏈穿過了呆子和老二的肩胛骨,穿起來的,兩人沒有任何表情,楞楞的站著。
「不,不是他、他、他、們,八、八、爺,他們、他們是、是、是、是我同、同學,也、也、也是受害者。」我結結巴巴的說,我現在身體還僵著呢。能結結巴巴說出來都不錯了。
「死透了,不管誰。必須收!」黑無常聲音尖細,跟生鐵片子摩擦出的聲音似的,眼睛陰森森的看了我一眼。只一眼就讓我肝兒都顫了,實在是身體僵著,不然我估計我都癱了,差點又拉出來。
「魂魄不全,沒了神智,這個都快消散了。先把他們收起來吧,一會帶回地府由上面申吧。」白無常謝七爺跟範八爺說道。
只見黑無常範八爺手一揮,呆子和老二的魂魄就化成黑點被黑無常握在手裏了,接著往西裝口袋一裝,鐵鏈也重新盤在手上了。
「那只神通鬼呢?」謝七爺看向我,也一揮手,嚇得我以為也要收我的魂。身體往後就靠,原來是解了我身體的僵硬,我能動了。
「剛它吸收了聚陰陣的陰氣,沖我身的時候被安伯擋住了,現在不知道在哪兒,白大人。」我扶著墻,小心翼翼的說。
「你跟在我們後面,它要趁我們不註意,想魚死網破,再上了你的身,就麻煩了。老八,循著陰氣找找吧。」謝七爺囑咐了我一聲,然後跟八爺說道。
我「嗯」了一聲,小心翼翼跟在七爺八爺後面,跟做賊似的。兩位無常大爺,也不見腳動,就緩緩往前飄著。走到之前聚陰陣的地方,八爺動了動鼻子說:「有氣息,不在這,很淡了。」
說著轉身又往回飄,飄到丁字口,兩位無常就往廁所方向拐了過去。我剛要跟上,就看見我爸從樓梯口拐上過來了,笑著問我:「你沒事吧?」
「爸,我沒事,安伯好點沒?」我問著就向前迎過去了。
「好點了,我不放心你,我看看你。」老爸邊走邊說。
不對,安伯跟我爸說過看陰差現形會折壽的,我爸不會這麽冒失就過來。這肯定不是我爸!!我趕緊站定。
「七爺八爺!!」我趕緊喊了一嗓子,就轉身往回跑。可惜啊,兩條腿怎麽跑得過會飛的,還沒跑到丁字口,我就感覺我背後一陣陰風就撞了過來。
「你大膽!」這是我聽到的最後三個字,連是誰吼的都沒看見,就沒有了意識。
灰蒙蒙的世界,上下左右,前前後後都是完全一樣,什麽都沒有,這是哪裏?我想著。不對,我是誰?為什麽會在這裏?我在這裏走走停停,試圖找出出路。出去是哪不重要,只要出去就好。我覺得我仿佛走了一個世紀,但是周圍一點變化都沒有,我開始懷疑,我是不是在原地轉圈。盤坐下來,努力回憶,我為什麽會在這裏,我從哪兒來的。我的腦子裏好像跟這裏一樣,什麽都沒有。什麽都想不起來,也走不出去,我就坐在這裏發呆。
沒有時間概念,我也不知道坐了多久,我周圍的灰色慢慢淡了些。緊接著遠處就看到人走來。我趕緊起身,想看清楚些。等對方走進了我才發現,對方不是人。馬臉,人身,手裏拿著鐵鏈,鐵鏈上還有兩個「我」!跟我長得一摸一樣。只見「他」鐵鏈一甩,那兩個跟我一樣的人就飄了我的身體。各種記憶碎片接踵而來。從我小時候偷偷玩兒火燒了麥場裏的稭稈堆,大家都從家裏拿盆接水。又到小學第一次考了第一,站在旗桿下給師生讀我的作文。再到學騎單車摔的滿臉泥。我們好幾個小孩跟著拖拉機跑,手吊在拖拉機車鬥上。一幕幕像電影一樣在我腦海裏播放。等到最後回憶起我被神通鬼「沖身」的時候,我已經被馬面使者用鐵鏈拖到了一面很宏偉的城墻下。這時的我,才回過神兒來。不回神兒還好,一回過神兒來,該死的靈感體質又感受到了來自馬面使者的震懾力。
「大、大、大、大哥,我、我、我、認識 、認識黑、黑白無、無常大人,我、我沒死。」我深刻懷疑,這樣下去我以後說話肯定結巴了。
馬面沒理我,直接帶我進了城門。
「大、大、大、大哥、哥?使者?鬼、鬼、鬼差大哥?」我小心的叫著,身子都沒怎麽走,硬是被鏈子拖著走的。
馬面使者還是沒理我,直接把我拖進了城裏。「等。」說了這一個字,就把我放開了,他直接就走了。他一走,我就沒有了絲毫的壓迫感,打量起這是哪兒來了。我完全被城裏的景象震撼到了,兩邊有各種房子,有寫著一個「酒」字招牌的古代小酒館,寫著一個「面」字的面館兒,正前方不遠又有一個富麗堂皇的現代五星級酒店,為什麽我知道人家是五星級的,因為我正對著酒店,酒店大廳最上面就寫著「富麗堂皇」下一排寫著「五星級酒店」,相當有品味!
街道上什麽打扮的人都有,現代的,古代的。還有各種豪車,奔馳,寶馬,看著就像山寨的,怎麽看怎麽像燒的紙車。
正當我還處在震撼的感覺中,更震撼的來了。熟悉的感覺,熟悉的配方,不用回頭我都知道,七爺八爺到了,因為我已經感覺到了我膀胱的無能為力。街道上的行人也都往這邊看,本來打算往走這邊的也繞道走了。
回過頭,七爺直接一揮「哭喪棒」,壓力頓時消失。看著眼前的一白一黑,我剛想說什麽。範八爺就說了聲「真廢物!」我沒敢吱聲,畢竟我確實有點兒廢。謝七爺指了指旁邊的小酒館,我跟著就進了小酒館。
找了張門口的桌子,七爺八爺坐定。小二打扮的服務員就端上了一小壇酒跟一碟花生,一碟蠶豆。八爺不說話直接就開吃了,七爺問我都想起來沒?我說想起來了,就是還不太連貫。七爺告訴我,三魂融合,會需要一點點時間的。我趕緊問我是怎麽了,感覺到背後神通鬼沖我身的時候,就失去意識了。
七爺喝了口酒,告訴我說,之前我被神通鬼沖身後,三魂七魄全散了。神通鬼想借我身體跳樓跑出宿舍樓,所以直接就沖散了我的魂魄吸引他們的註意。因為還保持著人身,土地公和城隍爺是不能及時發現的。七爺八爺因為在忙著收集我被沖散的魂和魄,在最後神通鬼跳樓的一剎那,八爺才用拘魂索將我的肉體和裏面的神通鬼一起拘了回來。也就差這點時間,我的命魂還是被沖散不見了,只收集了天地兩魂和七魄。我感激的看了看八爺,八爺沒理我,還在磕著蠶豆。之後七爺用哭喪棒將神通鬼打暈,八爺才用拘魂索從我身上將神通鬼拉了出來。因為我的三魂七魄都已經離開了身體,七爺怕我家人他們認為我已經死了,就把七魄打回了身體,保持生命體征。他跟八爺拜托了牛頭馬面,利用我的天魂和地魂尋找我的命魂。直到剛剛我被拉到枉死城。現在我才知道,原來這裏就是枉死城。
我看八爺磕蠶豆磕的香,我伸手也拿了一個蠶豆,準備跟八爺說聲謝謝幫我收集魂魄。還沒開口,八爺直接說:「想死了,你就吃。」嚇得我趕緊把蠶豆放下。七爺告訴我,枉死城的東西吃了就沒有還陽的機會了,因為這裏的東西都是陰氣凝聚的。我悻悻的縮了縮手,接著問神通鬼怎麽樣了。「死透了。該走了!」八爺突然開口。七爺起身,看著我說,邊走邊說吧。
我失去意識後,八爺把神通鬼從我身體裏拉出來,但是也沒問出什麽所以然來,接著就被八爺直接打的魂消魄散了。神通鬼來自於餓鬼道,與地獄道分布在這沒有邊際的冥界。所以要從冥界查起來幾乎是不能的事情。最後七爺說:「所幸,沒有發現有其他的鬼道之物擾亂人間。可能只是某些原因導致那只神通鬼去了陽間吧。」八爺瞇著眼看了看七爺,並沒有說話。
可是真的沒有麽?我們只是中獎了碰到神通鬼?有這狗屎運我都應該去買彩票!這個疑問深深埋在我的心底。
「七爺,我那兩個同學呢?我能不能見見他們?」想起了呆子跟老二,我心底有一絲惆悵,正好現在是魂體,我想跟他們告個別,說說話。
「你的那兩個同學已經錯過了投胎的機會,昨天老八就送他們過了黃泉路,現在估計已經在審了,他們因為被神通鬼控制,都已經失了神智,你見了他們也不會認識你。如果他們沒有什麽大錯,到下次投胎的時候還能入人道,即使神智缺失,我也會幫他們找個好人家的。讓他們衣食無憂,無論輪回為什麽,也需要他們自己用下一世來填補這世缺失了的神智了。」七爺和我邊走邊說。我也只能希望七爺給他們找個好人家了。
兩位無常使者把我送到枉死城門口,告訴我由於這次沒有人幫我紅繩牽引,借陰門還陽,也只能在陽間子時這個時候,讓我自己回陽間,然後由我自己回去找肉身,而且只有子時一個時辰的時間,如果回不去,七魄也會離開肉身,就真的該命歸黃泉了。我點點頭說明白了,那時間到了就送我回陽間吧。
「還要等會,別著急。」七爺笑瞇瞇的說。「等會?等誰送我啊。」我心裏琢磨著。
站在枉死城門口,琢磨半天也不知道兩位爺怎麽送我,像上次一樣一揮手?那也不需要等啥啊。看著七爺八爺都不說話,我也不好意思問。默默的等著。
大概過了十來分鐘,遠處就來了一輛通體黑色的火車,詭異的是火車整體都是黑色還冒著黑氣兒,偏偏沒有煙囪,也沒有火車該有的「哐哧哐哧」聲,看著就像在看卓別林時代的默片。火車到跟前才發現,火車的鐵軌是火車行進中出現,火車過去了就消失,好特麽神奇啊。
我還在發呆,就看見火車到了枉死城門口,接著從車上下來兩三批被鎖鏈拉著的鬼魂,看著癡癡呆呆,毫無生氣,被鬼兵牽著往枉死城去。車頭前面下來個鬼兵看見七爺八爺在這兒站著,問道:「兩位使者,這是要去城隍處麽?」
「送他去,XX縣,踹下去。」八爺指了指我。好嘛,我以為怎麽送,結果是坐綠皮火車,不對,是黑皮火車,也不知道這裏的火車上有沒有喊「啤酒飲料礦泉水」的。
「好的,使者。你,跟我上車。」我跟七爺八爺道了別,就跟著鬼兵上了火車。準備回到陽間去了,雖然陰差陽錯,但是最後結局還算圓滿,最讓人痛惜的可能就只有呆子和老二了。
「膽子小,算機靈,不簽他?」八爺回頭看著七爺。
「看緣分吧,或許,陽間已經不需要陽差了,甚至連我們都不需要了,誰知道呢!」七爺看著火車開走,靜靜地說。
「放假好。」八爺想了一會兒說道。
七爺聽完哈哈哈的笑道:「老八,你的三字經越來越水了。」說著就跟八爺往城裏走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