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篇筆記主要講筆者長期以來的一個想法,即在很多情況下,資本的權力,或者說企業的權力遠遠大於政府的權力,以及我們如何用資本和法律來應對這種情況,還有對社會整體的影響。
首先說企業的權力大於政府的權力,這個在西方社會早已是司空見慣。西方社會自工業革命以來就是一個金權社會,各路政客都是資本的月台工具。資本花重金請議員透過有利於自己的法案,政治獻金 讓政客實行有利於自己的政策,或者許諾政客退休以後能到大公司當高管,進董事會。這套資本主義的政治遊戲 早就在西方社會玩了幾百年了。西方確實很少有中國標準 下的腐敗。他們早就把腐敗合法化,制度化 了。資本早就掌握了國家的最高權力,當然不用像中國那樣去找權力尋租 。
當然,這篇筆記不是講腐敗,主要講的是資本霸權,在資本主義的社會發展模式下,資本霸權是不可避免的。在中國這樣的社會主義國家,當然資本不能直接掌握權力,中國是人民民主專政的國家,政府為人民,為國家利益服務。但是政府要服務人民,服務社會,仍然需要透過企業在當地的營運來吸收就業,創造稅收。官員的升遷至少在以前還是考核GDP,這同樣依賴企業的經營。所以政府官員的工作重心很大一部份在於招商引資。為了招商引資,給予土地優惠,稅收優惠,這無形中就給了企業很大的權力。所以我們經常看到落後地區的政府經常求著富士康這樣的血汗工廠 ,碧桂園這種低質素開發商來當地經營(說他們垃圾是相對於一線城市的大企業來說,對比小地方的作坊,已經是難得的高質素遵紀守法的企業了)。電影【風中有朵雨做的雲 】裏面 唐亦傑和姜紫成的相互利用就是這種政商關系的真實寫照(當然這種關系很灰色,他們兩個也不算多大的官員和企業家。當然牽扯到利益的關系總歸不會幹凈,反正筆者不喜歡這種關系)
說完了對於政府,再說說企業對於社會的權力。企業對於社會的權力主要來自於企業提供的就業(這裏主要指當地最大的一批企業)。有些地方的經濟往往開一家或者幾家大企業撐起來。並且企業的權力還來自於法律的寬松。政府行政往往受制於法律,受制於政府架構,政府制度的限制。而企業只要不犯法,企業想幹什麽幹什麽。約束企業的法律比約束政府的法律寬松多了。對於政府,法無授權則禁止,對於企業,法無禁止則自由。舉個簡單的例子,政府不能幹涉言論自由。但是企業不用遵守這套法律,像推特這樣的企業完全可以把言論違反企業規定的使用者封號。及時是杜林普還沒卸任的時候,各大社交媒體就把他封號,把總統社會性死亡 ,這就是企業的恐怖權力。從這裏延伸開去,當推特,Facebook,亞馬遜 ,國內的阿裏,微軟,這些企業提供的產品越來越具有剛需公共設施的內容,而這些企業又被私人所掌握,這就是壟斷資本主義時代的恐怖權力。筆者印象很深,前段時間,政府做人口數據調差,每家每戶填表,填表以後還要收上去,最終統計。但是對於阿裏,騰訊這樣的互聯網巨頭,統計使用者只需要在後台拉一下數據,就能清楚的了解使用者的情況,透過演算法還能精確的描繪出使用者的素描,這種效率是政府不能比的,這種數碼霸權也是賽博龐克 的雛形。除去互聯網領域,只要是企業壟斷了經濟支柱,那麽企業在當地的權力遠大於政府。比如我們熟知的南韓財閥 ,南韓總統一批一批的入獄,財閥屹立不倒(文在寅上台後有了些變化)。例如香港,李嘉誠家族 控制了港口,水務,房地產,零售業(至少是占了市場份額大頭),香港實際為李家城,至少在李嘉誠巔峰時期,李嘉誠的權力絕對大過香港特首。西方社會,資本早已控制了政壇,尤其是原教旨資本主義的美國,整個美國政府,美國社會不是為美國的老百姓服務,也不是為美國國家利益服務,而是為資本服務。中國雖然沒有這麽誇張,但是在目前的環境下,為了發展,完成資本的原始積累,政府仍然不得不讓企業占據大量資源,為所欲為(例如996,環境破壞,打擦邊球)。
現在說到我們個人如何應對,我的回答是利用法律與資本。雖然大企業很多時候作惡,危害社會,吃相難看,例如百度的魏則西事件,淘寶的刷單,假貨,壓榨中小賣家,香港的地產商把房價擡到了難以想象的高度,讓港人們的居住環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