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親被人放了鴿子。
郁悶的隨手撿了只小野貓。
本來以為是養寵物,結果小貓到我家的第二天就偷親了我一口。
1
母胎單身二十四年。
我還沒什麽想法,我媽就開始催我去相親,本來不想去,後來她絮叨的太多,就被迫去見一次。
走之前,我媽還在絮絮叨叨的說著。
「這次相親物件可是非常不錯的,你不要亂搞,趕緊嫁出去算了……」
之前不管我,現在到管的挺勤快,聽的我有些頭疼。
點了點頭連忙換好鞋子,出了門。
去飯店的路上我才抽空看了看相親對方的資料。
資料是介紹人發給我的,據介紹人說,這次的相親物件特別好看還有錢。
任她誇的天花亂墜,我都沒信,這麽好的人還用得著相親,有錢有顏總不會有什麽隱疾。
開啟文件第一眼,我微微楞了一下,真別說,還挺好看,淡淡的瞳孔搭配著整個面容有點淡然傲嬌的感覺,還挺符合我的口味。
再往下是他的介紹,秦時,二十四歲。
文件寫的不多,我隨便看了兩眼,別的不說,這外貌是真出眾。
這麽多年,我媽她果然還是只看臉的那種人。
我忍不住失笑,第一次相親,我如約到了飯店。
飯店選的挺高級,但人遲遲沒來。
等了半個小時,我給我媽打電話,我媽的電話居然是已關機。
我蹙眉,怎麽回事?
我手機又開啟那份文件,文件裏有秦時的手機號。
我剛點了撥通,就聽見手機鈴聲在我的座位下邊響起。
猛然響起的手機鈴聲嚇了我一跳,我連忙低頭,就看到椅子下不知何時多了一團白色的東西。
而那手機正被白色的毛絨團壓在身下。
那只白色讓我心跳一時有些急了,我的手指微微一頓,試圖拎起那一團白色的東西。
提出來我才發現果然是一只小白貓,不知怎麽受了傷,剛剛縮在一起還看不出來。
如今暴露在光線之下,才發現另一邊的貓毛都被血染紅了。
而小貓懷裏就抱著那個手機。
我試圖把手機拿過來。
小貓暈暈乎乎睜眼看了我一眼,蹭了蹭我的手心放開了抱著手機的爪子。
貓在我懷裏疼的縮成一小團,我心下一驚,幾乎來不及多想。
百度了附近的醫院,就趕忙抱著貓趕了過去。
小白貓傷的不輕,不知是怎麽傷的,肋骨斷了三根,連著內臟都有些受損。
但所幸沒有危及生命。
手術做完都已經是晚上七點,醫生把貓籠交給我。
又囑咐了很多,我看著躺在籠子裏沒有生氣的小白貓聽的認真。
聽完交錢,治療九萬,貓籠帶藥一千二,我倒是沒在意,刷卡付了錢。
醫生盯著我付完錢才眉開眼笑的送我走了。
大約是覺得我還挺大氣的,走的時候還囑咐我可一句。
「這貓看起來年紀挺大的啊!看起來有二十多年,你自己平時慢點抱啊!有事再來。」
我看著貓籠裏那只看起來還沒發腮的小貓陷入沈思,二十幾歲的貓有這麽小?看起來還挺年輕。
2
相親沒相成,我到是接回家了一只小貓。
我媽看著我抱著貓回來時忍不住蹙眉。
趕在她說話之前,我立馬打斷。
「不是我沒有努力,是他沒有來啊!」
我媽的一口氣沒發出來,憋在心裏,又轉而盯著我懷裏的箱子目光沈了幾分。
「是哪來的貓?」
「撿的。」我不在意答了一句,轉而看向箱子裏的小白貓。
小貓已經醒了,大約是麻醉藥效過去了,下意識疼的想縮一團。
但又被束在身上的支架給撐住了。
它沒縮成,又疼的想翻身,我趕忙伸手進去制止。
「先別動。」
小貓似乎聽見我的聲音,僵了一下,到底是沒動。
但疼的委屈,小貓頭不住的蹭著我的手心。
我順著毛安慰的撫著,小貓不再動。
伸出舌尖舔了舔我的指尖,不似平常野貓,倒是十分乖巧的樣子。
我看的心軟,「是渴了嗎?」
小貓微微點頭,好像能聽懂話的樣子。
呦,小東西還挺通人性。
我找了醫用貓糧,醫生說它不適合吃硬的,泡在牛奶裏裏泡軟了才給它送過來。
但小貓好像已經比那時好了點,此時已經可以站起來了。
只是肋骨外邊有塑膠支架撐著,它動的並不舒服。
我媽路過時翻了個白眼,「對人沒見你這麽好,對這些貓貓狗狗你倒是有興趣。」
我手指微僵,但到底沒有爭論,轉身抱了貓箱準備回房間。
「我先回房間了。」
我媽回頭瞧了眼,「哼,挺稀罕啊!稀罕你就一直抱住,不然回頭我還給你毒死。」
「媽。」我忽然站住,回頭大喊了一聲。
我媽看著我蹙眉,「喊什麽喊?」
「你要再這麽說,我還是一個人自己住算了,咱倆也沒必要見面了。」
她抽了抽嘴角,冷哼一聲到底沒再說話。
我揉揉眉心回了房間,她就是這樣的人,我沒必要跟她吵。
而且我不是早就知道的嗎?
白菜不就是被他們殺了嗎?
我抱著盒子靠在門上苦笑了一聲,喃喃喊了聲白菜。
「喵。」
小貓湊出頭,舌尖舔了舔我手指。
我看著它那雪白的皮毛,忍不住想起我曾經那只貓。
3
我十幾歲的時候還養過一只貓,叫白菜。
白菜是我見過最優秀的貓。
我被那些人圍在小巷的時候。
它從墻角跳下,站在我面前,叼著我的衣角從暈倒的人群中走了出去。
我不知道那些人為什麽會暈倒,但肯定和我的白菜有關。
它的出現很神奇,我天真的覺得它是來守護我的精靈,而我父母覺得它是個黴星。
第一次帶它回家那天,我爸媽的股票恰好賠了。
他們就是這樣,每次賠錢都會看誰都不順眼。
酒瓶子砸在我身上落在地上炸開,我默默收拾碎片。
然後拿出成績單,走到他們倆面前。
「老師讓你們給我簽字。」
我爸醉醺醺瞧了我一眼,拎住我的後領砸到墻邊。
我的頭被撞破了,鮮血流下。
我還沒來得及感受到疼,就聽見他罵到。
「臭婊子,就他媽會生姑娘……」
他話還沒說完,我媽就急了,「你幹什麽呢?周成,喝醉了發什麽酒瘋?」
她拿著棍子過來就和我爸扭打起來。
他們打的激烈,一時甚至難分勝負。
我抽出我的百分試卷默默結束了他們的房間。
一出門,我就看見那只小貓正趴在院墻上舔爪子。
看見我,它才跳了下來落在我懷裏跳上我的肩膀。
有些煩躁的蹭了蹭我流血的額頭,血染紅了一點它的毛發。
我想抱住它去洗洗,它卻掙脫了我轉身沖進了屋子。
我甚至來不及攔,它一爪子幾經在同樣的位置抓破了還在打架的男人的額頭。
哎!有點開心,但趁著兩人還來不及反應,我立馬偷偷把貓抱走了。
貓並不開心,冷冷的回頭瞧了一眼。
我爸此時疼了有些清醒了,看過來時不知道看到什麽楞住了,一米八幾的大男人尖居然驚恐的往後退了退。
我趕忙白菜出了門。
我爸被白菜抓了,肯定饒不了它,我抱著貓背著書包一時間不敢回家。
天還沒黑,我一時也不知道去哪,白菜轉身跳上墻,沖著我瞄了幾聲。
我還沒說話,它已經跳到了墻的另一邊。
我過不去,索性在墻根旁邊寫作業,邊等著它回來。
作業沒寫到一半,一聲喵叫,我擡頭趕忙收了書伸手想要接下它。
小白貓在墻頭走了幾步,重新跳到了我懷裏。
我摸著貓,貓貓傲嬌的把尾巴圈住我的手腕。
它擡頭,我才發覺它嘴邊還叼著什麽東西。
我看著那幾張百元大票,戳了戳小貓。
「哪來的?」
「喵~」
小貓傲嬌的看在我懷裏像是在等著我表揚。
「該不是偷的吧?」
白菜搖頭。
「也不是搶的吧?」
白菜繼續搖頭。
「不能是你的吧?」
白菜這次到沒搖頭,只是看著我蹭了蹭。
它很少有這麽粘人的時候,我笑了笑,抱著貓找了個賓館。
夜裏太冷,我睡的迷迷糊糊,隱約見人湊近摸了摸我受傷的額頭。
第二天,我看著自己額頭已經好了的傷口。
又看了看床頭睡得正沈的小白貓,我忍不住又摸了摸它。
4
直到放學,我才又看見我媽站在校門口。
她穿著一件低領裙子,那時的她還很漂亮,
靠在燈桿上抽著煙,就引來一旁竊竊私語。
有人嘲笑的看向我,「周末,你婊子媽來了啊!」
我媽冷眼瞪過去,那人又立刻跑遠了,我沒管別人,默默的走近。
「昨晚去哪了?」
她聲音很厲。
「睡過道了。」
「嘖,怎麽沒凍死你。」
她一把拎起我的書包,我嚇一跳,想搶回來。
她就手疾眼快的拉開拉鏈,白菜跳了出來。
我媽蹙眉,「這東西怎麽還在這?」
我抱著貓,白菜呲了呲牙,我立馬捋了捋它的毛,它才重新放松了下來。
瞧了我一眼,在我懷裏又重新睡過去。
「扔了。」
我搖頭,退了幾步。
「那你留著就等著你爸給你毒死吧!」
我想反駁,但看著背著書包的女人到底沒說話。
我回家的時候,我爸就坐在正廳。
他臉上還有貓的抓痕,看著我陰沈沈的。
我默默抱著貓回了房間,進了房間,我就聽見門外的吵架聲和打鬥聲。
白菜蹭了蹭我,像是在安慰。
我拿出作業搖搖頭,「沒事,他們天天打,誰也打不過誰,只要我不去摻和就好了。」
白菜在我家安生的活了六個月,白天我去上學,它出去覓食。
晚上我回家時它也會過來在我身旁睡下。
家裏不做飯,我之前跟著他們吃剩下的蹭兩口,後來白菜來了以後就好多了。
我不知道白菜哪來的這麽多錢,但它總能隔三差五就給我叼來一個大票子,讓我可以帶著它去吃飯。
那一段大約是我難得過的挺好的。
直到過完年後的一天,我從外婆家回來才發現。
我的貓沒了,我在家裏喊了很久,都沒看見它的蹤跡。
我想出去找的時候被我媽揪住了。
她看著我懶洋洋的說了句,「別找了,那只貓已經……」
「已經怎麽了?」
聲音喊的大,我大約是繼承了他們那些惡劣的本性,我一時間也有了想殺人的想法。
我從廚房拿了刀指向跟在我身後的女人,「我的貓呢?」
我媽湊近我,抹了抹我的淚。
「周末,你拿刀怎麽還哭呢?」
「我的貓呢?」
「你爸毒死了。」
他們怎麽這麽殘忍,我推開了我媽,沖進了主廳。
我聽見我媽在後邊笑,「乖孩子可不能砍人啊!」
我拿刀的樣子還是有點嚇人的,我追著我爸在院子裏跑了幾圈。
我的刀一直不管不顧的跟著他砍過去,他有點急了。
「媽的,琴琴,你管一下這傻子。」
「我管不住啊!你殺了她的貓。」
我聽見我媽的笑聲,她年輕的時候也是個徹徹底底王八蛋。
最後我的刀狠狠紮在我爸腰上,他蹙眉忍疼擡腳踹開了我。
「媽的,跟老子來真的,你再拿刀,老子弄死你。」
他說完還想再來踹才被我媽攔住。
「幹什麽打孩子啊!你就這一個姑娘,這個死了你可拿不到錢還要賠命啊!」
5
我打不過他們,他們倆可真是天造地設的一對傻逼。
過完年,我就申請了住校。
那年我初三。
每天宿舍,食堂,教室三點一線。
我活的並不好,白菜留給我的那些錢,活了不到一個月,我就快花完了。
有那麽一段時間,我一天吃一頓才能倔強生存。
後來有人來資助,本來沒抱希望,畢竟班裏還有班主任的姑娘。
但是那個資助人說要找個成績好的,要看歷年成績。
最後選了我,那些資助金經過一層層過濾,到我手裏並不會很多,但也夠支持我生活,我過得才好了點。
再後來上了高中,我索性連家也懶得回。
高中要比初中活的好點,因為成績好我去的小班,我才發覺這個世界沒有那麽多討人厭的人。
讓我意外的是,畢業的時候還有人給我表白,嚇了我一跳。
我上大學的時候,我已經可以自己賺錢,就沒讓人資助。
每天忙裏忙外的,大約是我媽長的太好看,我也有一點隨她,有一段時間三天兩頭被人表白。
我看都不看就都拒絕了。
拒絕的太多,室友好奇問我:「你不喜歡男生?」
我搖搖頭:「不喜歡」
她們對視一眼,往後縮了縮:「那你喜歡女生?」
我繼續搖頭:「不喜歡」
「那你喜歡什麽?」
「喜歡貓。」
「???」
她們眉蹙的可以夾死蒼蠅,許久才似乎思考過來。
「你想養貓?我們要不送你一只?」
「不,我只喜歡我的貓。」
6
我畢業很多年以後,學校還流傳一個傳說。
金融系曾經的系花,是一個毛絨控。
我覺得不對,因為我並不喜歡別的貓。
雖然我也經常去寵物市場,但我再也沒找到一只像白菜那樣的純白的長毛貓。
我的小神靈丟了,它消失在我的十五歲,不知是死是活。
可它又好像沒消失,那些不開心的日子裏,我總覺得我還會見到它。
我大學沒畢業周成就死了,酒後駕車掉進溝裏了。
嗯,死就死了吧!反正也不熟,但輔導員熟練的給我批了假條,還安慰我不要難過。
他們的表情太沈重,讓我一瞬間覺得我居然真的還有爸媽。
四五年了,我第一次回家,家裏棺材剛送出去,我媽看著被送走棺材到不怎麽在意。
轉身看見我反而是瞇起了眼,站沒站相的靠在門口。
「回來了啊!你趕緊上班,你爸死了你快賺錢養我。」
我震驚,你養過我嗎?你怎麽臉皮這麽厚?
我在家待了兩天,房子還是那個院裏長年長著青苔的小破房子。
我從房間裏收拾了一些東西,第二天就走了。
我畢業後在外租了房子,我媽不知道從哪找到的地址,直接找到了我這裏住了下來。
我回家的時候,她正坐在房子裏跟房東談話,房東不知道怎麽回事還挺喜歡她。
本來,我不想讓她住,找個理由吵一架,就讓她回家算了,她似乎是也發現我這個想法,居然表現還不錯。
每天三頓飯,變著花樣做。
後來她又嫌我那小房子住著不舒服,直接全款買了套大點的記在我名下。
我一時間又分不清她想幹什麽,甚至都開始懷疑她是不是得了什麽絕癥,過來準備交代後事了。
可她每天還是那麽愛美,兩天一次面膜,一周去一次美容院。
打扮的都比我好看,男朋友一個接著一個。
除了年齡越大越絮叨了,也沒什麽別的表現,甚至嘴還是那麽毒,那麽討人厭。
這兩天,我工作的時候見了一只白貓。
讓我有點眼熟,但我總是看不清那只貓又跑了。
昨天回家的時候,下了大雨,我站在公司門口正在猶豫要不要出門。
一只黑傘就停在我面前。
「我送你過去吧?」
從這到地下停車就兩步,但雨太大,我還是同意了。
他似乎很緊張,傘遮住他的一半面容,我也看不太清楚他。
當時只是以為是公司的人,也沒太在意。
後來,我上車後,他把雨傘放在了我副駕駛我也沒太在意。
第二天,問了公司的人,也沒找到是誰送的傘。
但是有人認出這個傘,「周末,你這個傘好像還挺貴的。」
我滿臉問號。
同事笑了笑,「你這個好像是勞斯萊斯那個車的標配傘。」
「????」
我有些遲疑:「假的吧?」
「一般可能是,但這個客製版的到不太像假的。」
我心情有點復雜,「咱公司……有勞斯萊斯嗎?」
「有啊!大老板的新車,哎!不對,周末你不會是撿到老板的傘了吧?」
「……不知道,老板今天在公司嗎?」
「不在啊!聽經理說好像是有點事,這幾天都不會來。」
是嗎?我看著傘有點頭疼,試圖回憶一點老板到底長什麽樣。
回憶半天沒回憶出來,老板常年不在公司,別說是真人,照片我都沒見過。
但昨天送我的那個人看起來年齡可不算大。
「老板有兒子嗎?」
「這個不知道。」
我整個人有些迷糊了,但理不清,也懶得想。
今天下班的時候天氣還好,我想去看看附近的一個流浪貓窩點。
流浪貓窩點是從我來就在這兒了,我經常會去看看拍點照片餵點食物。
有人想要收養,我也可以幫忙去捉住。
小貓們生活在一處橋洞下,算不上影響別人。
我走近的時候,遠遠的就看到橋下站著一個中年人。
似乎是察覺到我,還沒走近,男人撿起什麽東西,垂頭離開了。
我還有點疑惑,但還沒來得及思考,我就發現貓好像都不見了。
我心下一驚,再擡頭,岸上已經沒有什麽人了。
我開始還抱有希望,是不是小貓們換地方生活了,可我又湊近貓窩,貓所住的那些橋洞,收拾的幹幹凈凈的橋洞分明是人為。
他們甚至沒在這裏留下一點貓咪曾經生活過的痕跡。
我心都跟著一跳,神經也暗戳戳的跟著發疼。
貓呢?這邊是公園最偏僻的東頭,一般都沒人註意這邊的,那些貓更不會影響別人。
而那些流浪貓也不是什麽品種貓,怎麽會忽然有人把貓全部帶走。
我想不清楚,只能疲憊的捏了捏鼻梁就準備回家。
後來下班我又去了兩天,橋洞還在那裏,卻再也瞅不見一只貓。
7
我這幾天都不太對勁,頭疼極了,但沒有什麽理由請假。
直到我媽無數次和我說去相親的時候,我才同意了。
正好有一天散一下心,我相親沒相成,從那個飯店帶回了小白貓。
白貓很可愛,但卻不是白菜,即使過去這麽長時間。我依舊能清晰的記得白菜各種表情和模樣。
而且白菜是長毛貓,這個貓是短毛貓。
貓類的自愈能力要比人類強很多,但十天就可以拆支架的還是少有。
醫生驚訝的感嘆了幾句,但檢查完確定沒事,還是卸下束縛它行動的支架。
小貓從他手裏掙紮出來就死活不再讓他抱,跳在遠處的桌上自由的伸了個懶腰。
我湊近,小貓轉身跳進了我懷裏乖乖巧巧的蹭了蹭我,窩在我懷裏找了個最舒服的姿勢窩著。
懷裏的小貓正閉著眼,尾巴不自覺的勾上我的手腕,這個動作太像白菜了。
我心下一動,但我馬上又釋然,也許是好多貓貓都有這個習慣呢?
醫生看著我懷裏睡得舒服的貓忍不住失笑。
「它挺喜歡你,貓類一般高傲,我很少能見到這麽粘主人的貓。」
「是嗎?可我不是它主人。」
醫生楞了一下,「貓不同於狗,尤其這種中國田園貓,聰明又獨立,還是很少有對主人以外的人這麽親近的,甚至有很多連主人都不親近。」
我抱著貓,不想在說話,只嗯了一聲,付了錢轉身出了門。
我確實挺討貓喜歡的,從白菜走後我就發現了,我挺受貓類的喜歡。
比如我去抱那些流浪貓,它們從來都不跑。
而我也能從貓貓的動作中看出它們的一點小情緒,喜歡,厭惡,開心,討厭。
而且貓類智商確實不低,有些特別從明的貓貓甚至能感受到主人的情緒。
我這幾年見過很多貓,卻再也沒養過。
想著,我側頭看了眼副駕駛睡得正熟的小貓。
養嗎?養的話,總感覺有點像背叛,就像背叛了白菜。
這種心思一起來就再也壓不下去,我又想起白菜,我的那只高傲的長毛貓。
算了,要不還是送人吧!
還是頭疼,還有點莫名其妙的煩躁。
到家得時候,貓貓重新跳進我懷裏,那股子煩躁才稍微降低了一點。
我抱著貓重新上樓,開了門才發現我媽不在家。
桌上留了一個紙條,只是說明她今晚不回來了。
白貓跳在桌子上,在桌子上走了兩圈看著我,喵了一聲。
「餓了嗎?」
白貓點頭,我去又泡了點貓糧。
不想吃飯,大約是這兩天事太多,我只覺得頭疼有些難受,不想吃飯就轉身回了房間。
我閉著眼,頭疼但睡不著,卻又想到明天還要上班。
我只能讓自己呼吸平穩一點,讓自己快點睡過去。
身體平靜了一點,但大腦是越來越清醒,莫名想到了相親沒來秦時,又想到那只被我撿回來的小白貓,腦中又不自覺浮起小白貓尾巴纏在我手腕的模樣。
還有白菜,白菜還活著的吧!它那麽厲害,肯定還會回來找我的吧!
窗戶沒關,隱約有風吹進來,似乎有一點響動,大約是風聲。
但下一秒,我就感覺身邊的床凹陷下去了一塊。
我大腦懵了一瞬,還沒來得及反應,就感覺有人過來搭住了我的腰。
我猛的睜眼,看著身旁的男人楞了。
男人對上我的眸子,原本勾起嘴角落下,整個人都僵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