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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門外,聽到我媽帶著哭腔的吼聲,你不愛她還跟她生娃兒

2024-09-26親子

我正在樓道裏提著行李箱走,突然聽到媽媽帶著哭泣的聲音在叫我。

你跟她生孩子,難道你不愛她嗎?

好不容易,我們兩個能夠在一起,這可是用生命換來的!

「你竟然敢把這種事情告訴她,你們之間到底是什麽關系?」

樓梯上散落著化妝品和衣服,行李箱則從樓梯上滾了下來。

01

幾分鐘前。

在我家樓下,我站著,手裏提著一個行李箱。

今天回家的計劃本來並不打算,但我媽媽卻非常堅持。早上6點鐘,她就開始給我打電話催促。

老媽的電話,直到21點過後,竟然一個也沒有打。

按照慣例,給我打了無數電話的她,此時正焦急地詢問我為何還未到達。

在夏天的夜晚,蚊子們瘋狂地鉆進我的裙子,停在我的小腿上吸血。

我感到一陣疼痛,低頭、伸手、擡起手臂時,鮮紅的血跡隨之顯現。

在樓梯口,一個中年婦女正拉著一個小女孩走出來,淚水在她的眼角閃爍。

我迅速靠在墻上,讓過道暢通無阻,給她們留出空間。

這位女士的年紀大約和我媽媽相近,打扮得非常得體,顯然是經過細心裝扮的。

她走出了我家,我突然意識到這一點。

家裏今天有客人,這並不奇怪;奇怪的是,眼角卻流下了淚水。

當一位女性從我身邊走過時,忽然停下轉身,用目光註視著我:「你是……」

我與她的目光相遇,心中感到一絲迷惘,默默未語。

「眼睛真像他。」

啪嗒啪嗒的聲音突然響起,讓我正要說的話卡在了喉嚨裏。

「等一下,趙慧,這麽晚了,我來開車送你們。」

那是一種磁性的聲音,屬於楊燦,透著幾分成熟的魅力。

「從今往後,我和女兒與你無關!」女人的聲音變得響亮。

腳步聲戛然而止。

隨後,傳來了陣陣啪嗒啪嗒的聲音。

轉身的我,正準備說話,卻見她牽著小女孩的手,朝外面的一輛車走去。

在黑暗的夜晚,一輛車靜靜停著,駕駛座上隱約可見一個黑影。點燃的香煙發出微弱的光芒,照亮了四根彎曲的手指。

那個人沒有離開車內,等她們上車後,車輛便啟動,迅速消失在街角。

那一刻,她的目光投向我時,眼中閃爍著難以言喻的情感。

剛走上樓,我聽到了一些話,瞬間讓我回憶起了爸爸的去世。

十五年前,我的父親鄭輝因血糖過低而去世。

唯一的醫生在這個偏遠小鎮,正是楊燦,他當時正在搶救他。

在門後,我藏著,家裏的媽媽和楊叔叔在一起。

「爸爸暈倒了,躺在床上。

我感到恐懼,腿一軟就跪倒在地,淚水止不住地流下來。

我被媽媽從門縫那兒帶到客廳,她的手顫抖得很厲害。

她輕輕地抱住我,溫柔地撫摸了我的頭發,隨後走回了臥室,關上了門。

「開啟那扇門後,爸爸消失了。」

我記得,當警察詢問我的時候,我描述了當時的情景。

最終的結果依舊沒有改變,盡管爺爺向警方報了警,但他對楊燦的信任始終未能建立。

一年之後,我和媽媽一起嫁給了楊燦。

02

我走下樓梯,撿起箱子。

收拾起散落一地的東西。

從二樓房間走出來的楊燦和我媽,看著我在樓下拿著一個箱子。

撿起地上那條裙子的,是我媽媽,她彎下了腰。

她總是隱藏自己的淚水,不願讓我看到。與我在一起時,他們從不爭吵。

「你怎麽這麽晚才回來?」媽問道。

"出發比較晚,是因為我跟同學一起聚餐。"我撒謊說。

一條黑色短褲配著一件白色背心,楊燦的打扮簡單而清爽,腳上則是一雙人字拖。

我彎著腰,伸手去撿起腳邊那件衣服,發現竟然是我的內衣。

他那參差不齊的寸頭是我媽媽剪的,令人忍不住註意到他那扁平的條紋狀腹部。

我媽的短發氣質與她穿的碎花吊帶睡衣不太協調。

「你看到地上滿是東西,箱子很重。喊一聲爸爸,他會來幫你提上來。你有沒有受傷?」

「別碰我的衣服,我爸爸很早就去世了。」

楊燦緩緩起身,僵硬的手停在原地,目不轉睛地盯著我。

雖然我剛才聽到的話讓我有些激動,但我的情緒並不完全是因為那些話。

我和他的關系一直這樣。

剛改嫁時,我媽對我們母女非常關心,她努力地賺錢養活我們。

楊燦開設診所,賺來的錢建造了鎮上最早的一棟三層小洋樓。

像小公主一樣被他捧著,我一度幾乎要接受他。那段時間,感覺特別美好。

有一天,我回到家,開啟房門,看到他趴在我的床上,正在我的枕頭上尋找什麽東西。

當我走進房間時,他聞了聞枕頭的氣味,把它放在了鼻子上。

他說枕套臭了,要拿去洗。

從來沒有洗過家裏任何衣物,他總是不參與家務,所有的家務活都由我媽媽來承擔。

他的目光在那件事情發生後,變得不同了。

我感到非常不自在,因為他對我的關心越來越多。

我對他產生了厭惡,幾乎不想與他接觸。除了在診所工作時,我幾乎不和他待在一起。

在外面,稱呼也直接變成了他的名字,不再是楊叔了。

我和楊燦的關系糟糕,這在鎮上已經傳開了。

我經過二樓的門口,手裏抱著整理好的衣服,隨意往裏看了一眼。裏面顯得有些雜亂,桌子上放著兩個開啟的蛋糕禮盒。

垃圾桶的邊緣全是鮮奶油。

今天是楊燦的生日。

見我在門口猶豫,我媽連忙出來緩和氣氛。

「剛走的,是你楊叔的朋友,還沒來得及整理呢。」

我把屋子收拾的任務交給了她,自己則整理這裏的物品。然後,我直接拿起我媽媽手上疊好的幾件衣服,朝三樓走去。

03

我的房間在三樓,那裏只有一個臥室。

從抽屜裏拿出一本相簿,坐在書桌前。

相簿裏滿是我和爸爸的快樂合影。

我有很多珍貴的照片,包括我剛出生時的樣子、學會走路的那一刻、100天的紀念日,以及我一歲時的慶祝。

一頁紙上,寫著爸爸的字跡,標題是「快快長大,健康喜樂。」

這是一張我和爸爸的合影,代表著我們之間的承諾。

每年生日時,我都會收到一個特別的禮物,同時也會拍一張照片,記錄下我逐漸成長的瞬間。

照片下寫著每一年的寄語。

爸爸換了很多尿布,因為你一歲了。當聽到你叫「爸爸」的那一刻,一切都變得很值得。今年,爸爸還為你做了一個可愛的小老虎枕頭。乖乖,願你健康快樂地成長!

爸爸做了一個重要決定,你要上幼稚園了,寶寶已經兩歲了哦!為了你,爸爸特地買了一個漂亮的小背包,願你每天都快樂哦!

三歲時,你和爸爸拉鉤約定,每年生日他都要給你一個禮物。哎呀,畢竟你是爸爸心中的小棉襖。今年,爸爸答應你,會送你一個大熊娃娃哦。

今天,你四歲了,哈哈。你跑進了爸爸的豬圈,摔得很慘。你媽媽教訓了我一整天,真讓我難受。為了補償你,爸爸給你買了一套漂亮的小裙子,因為你是爸爸的小公主。

爸爸為你準備了一個特別的禮物,咱們家院子裏現在也有秋千了!這樣你就不必去張叔叔家玩了。小跟屁蟲,快來試試吧!

今年是個特別的年頭,上小學了,媽媽生病了。今天,爸爸給你買了心愛的豬豬存錢罐。你希望能存錢為爸爸準備生日禮物,爸爸對此充滿期待。

在我九歲的時候,爸爸變成了天上的星星。

懷裏緊緊抱著我從衣櫥裏拿出的可愛小豬存錢罐。

小豬陶瓷上,一顆顆淚珠滑落,我還沒有將禮物送給爸爸。

楊燦的到來,正是這一切發生的原因。

經過醫學學習,我意識到低血糖導致死亡的可能性非常低。

生命危險通常在重度昏迷超過六小時後出現。

我媽說的話,似乎讓我明白了很多。

是誰殺了我爸?

我要得到確切的答案。

然而,隨著時間的流逝,已經過去了整整15年,證據和線索或許已經消失殆盡。

手中那幹涸的紅色點滴吸引了我的目光。

明天,我計劃去鎮上的警察局一趟。

04

晚上,我做了一個夢。

在秋千上,我坐得高高的,爸爸則在我身後用力推我。

我樂呵呵的笑個不停。

我看到他額頭上滲出的汗水,便轉過頭去。

雙手不停地顫抖,隨後毫無預兆地摔倒在地。

嘴裏好像在說著什麽。

抱著存錢罐,我在秋千上玩得開心,蕩得越來越高。

他的身體逐漸停止了顫抖,變得越來越僵硬。

只能看著。

昨晚的睡眠質素很差,等我醒來時,陽光已高高掛起。

冷汗侵蝕了枕頭。

屋裏沒有人。

楊燦這個點肯定在診所了。

我媽也少見的不在家裏。

一杯熱騰騰的豆漿和兩根香脆的油條,正靜靜地擺放在桌子上。

我沒有食欲,便戴上了遮陽帽,迅速向鎮上的派出所走去。

派出所在整條街道的末端。

一進大門,就能看到局裏的人來來往往,忙得不可開交。停車場裏停著兩輛大吉普,車牌來自市區。

不久之後,我在停車場看到了一個我認識的人。

「王叔。」

王叔被熟人稱為四姑娘,這個稱呼並不是因為他的性格像女孩。

年輕時,他可是個勇敢的硬漢。為了保護自己的家人,他與持刀的壞人展開了激烈的搏鬥,最終成功地制服了對方。

遺憾的是,失去了自己的小拇指。

在烈日的照射下,王警官頂著光禿的頭和圓滾滾的肚子,正拿著水壺為停車場旁的盆栽澆水。

「喲,是大學生畢業了?找王叔有什麽事情嗎?」

王叔現在已經成為了派出所的所長,他是一位經驗豐富的老警察。

調查我父親案件的,正是他。

認真地走到他身邊,我說:「王叔,我記得是你當年接了我爺爺的報案。」

水壺在王叔的手中停了片刻,他轉過身來,以一種嚴肅的神情望著我。

我有種被審視的感覺。

「這件事怎麽會突然想起來了呢?」

「我爸要我來問的。」

楞了一下,王叔轉過頭,嚴肅地說:「撒謊是不好的。」

那是一株葉子略顯發黃的茉莉花,接下來,我開始給它澆水。

我明白自己再也無法提出任何問題,於是決定離開。

「昨天半夜,楊叔找了我喝酒,鄭萍,他倒了許多心裏的苦水。」

我楞楞地望著他的左手,手上有一些青紫色的淤青,而他卻專註地撥弄著葉子。

失神地走著,我在回家的路上,沿著街邊。

想著王叔的話。

楊燦與我父親的去世,必定存在著密切的聯系。

回到家,我發現媽媽坐在化妝台前,輕聲哭泣。

她看到我回來,便把臉轉向了一邊。

小腿上出現了淤青,衣服的袖子缺了一部份,膝蓋也擦破了皮。

「我走路太不小心,眼淚都忍不住流出來了。」

耳根處的三根手指印,除了這一點,她所說的沒有任何問題。

「他打的是不是!」

我媽使勁的搖著頭。

我氣不打一處來。

在家中有一個醫藥箱,我處理完她的傷口後,讓她躺下好好休息。然後,我回到了自己的房間。

昨晚和今天所遇到的事情讓我想起了許多。

輕輕地,我走下樓,來到了廚房。然後,我將一把折疊的彈簧刀放進了褲兜裏。

在外出之後,我回到了廚房,把刀具放進了櫃子,並鎖上了櫃子。

這才放心的出門。

05

當我到達楊燦診所時,天已經變得昏暗。

診所墻上,排成一列的錦旗顯得特別引人註目。

我站在馬路對面,望著診所,裏面還有四位老人在看病。

在炎熱的夏季,許多老人常常選擇到診所取藥。

在寒暑假期間,我常常在楊燦的診所裏進行實習,幫助他處理各種事務。

從玻璃櫃台裏,楊燦正蹲下身,取出某樣東西。

透過玻璃,他看見了我。

走向他時,我註意到他眼中閃爍著疑惑的神情。

我仔細觀察著他裸露的皮膚,試圖尋找任何線索,但只發現他手腕上纏繞的繃帶。

「楊燦,你為什麽要打我媽媽?」我大聲問,心裏充滿疑惑。

深吸一口氣後,他緩緩地將氣息吐出。

「我從未對你的媽媽施加過暴力,鄭萍。」

他用手指向左側的玻璃櫥櫃。

「在那邊的玻璃櫃裏,有紅花油。」

「這幾天,別讓你媽媽出門,陪在她身邊好好照顧她。」

心中已有猜測,我並未在意他。

在診所裏,當我走近玻璃櫃,正準備取出紅花油時,

突然傳來陳婆婆的聲音:「怎麽能這樣和你爸爸說話呢,太不禮貌了!」

剛想懟她幾句,我心中充滿憤怒,猛地轉過頭。

她的手臂托在桌子上,靜靜地等待著楊燦來給她註射。

註射器映入眼簾時,我的想法立刻改變了。

我決定要送她回家。

陳婆婆住在一個人,她的家與我外婆的家緊挨著。她是個需要定期服藥的老人。

當外婆還在世時,她們總是聚在一起聊天。

我小時候,節日時常常和媽媽去看外婆。我在院子裏玩耍,耳邊總能聽到媽媽對外婆說:「嫁給一個好男人,真的是最重要的。要是你當初選擇了那兩個窮小子,你的生活可就不同了。」

每當我媽媽聽到時,總是會說:「狗去抓老鼠。」

她總是向我外婆報告我,愛嚼舌根的行為讓我很反感。

哄老人,就像哄小孩一樣。

提到楊燦時,她總是笑容滿面,稱贊楊醫生的各種優點。

當初指責楊燦的樣子,早已被我遺忘。

在鎮上,楊燦的聲譽相當卓越。

在他開設診所之前,鎮上的人們並不看重他。

在與婆婆的關系變得親密之後,我逐漸對她的健康問題產生了關註。

她一邊和我嘮叨,一邊我則在忙著為她熬藥。

感謝你爸爸在鎮上開了診所,以前每次打針都得去市區,真是麻煩多了。現在方便多了。

我想著要送一面錦旗給你爸,因為他給了我很多幫助。

「如果你的文化水平很高,那你覺得該寫些什麽呢?」

「婆婆,我爸已經死了。」

坐在凳子上的婆婆,輕輕握著我的手,溫柔地撫摸著。

那天,正巧是楊醫生來給我打針的日子。我在家裏等了很久,直到晚上他才來到我家。此時,我才明白,原來是你爸爸出了意外。

說完又摸了摸我的手。

「都是可憐人……」

她環顧四周,註視著那間空蕩蕩的屋子,心中困惑,不明白自己所說的物件究竟是誰。

在我離開之前,藥已經為她熬好。

06

我找陳婆婆,是因為她患有糖尿病。

正是專門用於胰島素的註射器,楊燦用來打針的。

一種可能性在我腦海中浮現,結合了陳婆婆所說的話。

可能是由於胰島素註射,我爸爸去世了。

實際上,我父親的死因並不是最關鍵的。

重要的是,到底誰是兇手。

最大的嫌疑人是楊燦。

現在的線索僅限於王叔與那名女士。

王叔那裏現在是不可能了。

那麽就只剩那個女人了。

無奈之下,我選擇了向我媽媽求助。

回到家,我發現媽媽不在。電話關掉了,發的資訊也沒有回復。

廚房的櫃子沒有開啟過。

我告訴自己,她只是去放松一下心情。

兩天過去了,訊息依然沒有傳來。

很顯然,我媽失蹤了。

我首先想到的是楊燦。

由於與我媽媽發生爭吵,楊燦這兩晚選擇在診所過夜。

小賣部的老板告訴我,楊燦最近一直待在診所裏,根本沒有離開過。

包括,我媽被打的那天。

在鎮上,楊燦感到非常焦慮,盡管地方不大,但他已經四處尋找,卻沒有任何結果。

但他卻沒打算報警。

冷靜下來,我意識到每件事都有它的原因。

事情的起因,歸根結底,都是與那位女性有關。

我找到蛋糕盒上的店。

她家的地址是從蛋糕店那裏得來的。

地址在市區。

在黃昏的時刻,終於,我來到了她家門口。

門開啟時,我已經等了一分多鐘,按了門鈴。

「進來坐吧。」

手裏握著飯勺,她身穿一條圍裙。

「我媽曾經來過你這兒嗎?」我焦急地詢問。

她很平靜,平靜的反常。

「我會告訴你的,進來吧。」

我摸了摸褲兜裏的彈簧刀,深吸一口氣,給自己打氣。雖然我對她不太了解,但還是要做好必要的防範。

「用換鞋嗎?」

我順手開啟了門口的鞋櫃。

鞋櫃的櫃門被她一只手牢牢握住,"沒必要換。"

裏面,我依然看到了那雙男士皮鞋。

家裏收拾地很整潔。

在餐桌的椅子上,坐著她的女兒。

「坐我女兒旁邊吧。」

小女孩紮著兩根馬尾辮,圓圓的大眼睛閃爍著可愛的光芒。

她從廚房裏拿出了碗和筷子,然後為我盛了一碗飯。

「欣欣,能不能讓姐姐坐在你旁邊?」

「不要!」

似乎這個小女孩對我充滿了敵意,臉上露出憤怒的表情。

趙慧的脖子上有一圈淡淡的紅印,這或許是原因所在。

我開始擔心起我媽來。

「我想單獨和你談談。」

「不急,先吃飯。

「我會告訴你一個秘密,還有你想知道的事情。」

確實餓了。

整天沒吃飯,我感到頭暈,坐車的時候特別害怕惡心想吐。

「謝謝。」

我想使用一下衛生間的洗手池。

我其實希望她們先用餐,同時也想看看房間的情況。對於鞋櫃裏的那雙男士皮鞋,我的關註度很高。

我環顧四周,水龍頭被我開啟了。

這是一間小屋,緊鄰衛生間,門半開著。床尾放著一個巨大的毛絨熊,顯得格外可愛。這裏有兩間臥室,溫馨而舒適。

在她女兒的房間裏,我發現了幾根細細的頭發,長度正好。

走廊盡頭的房間門緊閉,顯得十分牢固。剛從房間裏走出來。

一個想法在我腦海中閃現,想要推開那扇門。

在門前,我的手握住了門把手,心臟開始劇烈地跳動。

在巨大的心理壓力下,我最終收回了我的手。

當我轉身時,心臟猛然一縮,趙慧在我背後,手中緊握著一把鋒利的菜刀。

腦海中一片混亂,血液湧動,我下意識地伸手摸向了褲袋。

「媽媽,香腸切好沒?」

「快點,飯做好了。」聲音溫柔而甜美,似乎是媽媽在叫姐姐。

這時,我註意到她的另一只手裏還托著一盤切好的香腸。

「請幫我開啟門通風,我都忘了。」她帶著微笑對我說。

我轉過身,伸出手去握住門把,輕輕一轉,便把門開啟了。

微弱的光線透過窗戶灑入房間,屋內的景象只能依稀看到窗台和一張靠墻擺放的梳妝台。

「走吧,先吃飯。」

雖然我很想進去看看,但考慮到現在的情況,我只能放棄這個想法。

迅速關閉衛生間的水龍頭後,我立刻跟隨她走向客廳。

在用餐時,我一邊吃著米飯,一邊想著她透露給我的秘密。

她開心地為我夾菜,而旁邊的小女孩卻顯得有些失落。

07

「你知道我爸去世的事嗎?還有,我媽在哪裏?」

她有些驚訝的看著我。

「你還真是直腸子。」

飯後,她邀請我一起到外面散步,我們靠在高架的護欄上。

楊燦是個怎樣的人,你覺得呢?你媽媽目前沒什麽問題。

「暫時」這兩個字,讓我不敢輕易行動。

"真是個懦弱的人。"我忍不住說出這句話,但心中卻充滿了對我媽媽的擔心。

她轉過身靠在欄桿上。

她剛從便利店買了一包煙和一個打火機,那個店就在高架橋的下面。

楊燦就抽這種煙。

開始咳嗽的她,抽了一口氣。

「真難抽……」

隨後,她主動分享了和楊燦之間的經歷。

在一個夏天的夜晚,欄桿上坐著她,煙霧從楊燦的嘴裏裊裊升起,飄散在空氣中。

在欄桿上,他爬了起來,問她是否想要陪伴。

在生死交界,他們傾心相對,彼此傾訴。

孤獨和痛苦能夠摧毀一個人,然而,兩個同樣經歷痛苦的人卻能夠互相幫助和治愈。

很快,他們便在一起了,許多相似之處讓他們更加親近。

在一家醫院,他們開始了新的工作生活。一個成為了醫生,另一個則是護士。每天一起起床、享用早餐,之後一起上班,結束工作後也一起回家。

像老夫妻。

多次,她向楊燦暗示,表達了她對婚姻的渴望。

終於,他們去拍了婚紗照。

她認為他已經從那段傷痛中走了出來。

他們希望結婚後能擁有一個孩子,共同過上幸福的生活。

不過,我媽媽的到來讓她原本的幻想瞬間破滅。

我媽來市裏看病,因為她得了抑郁癥。

她被楊燦留下,楊燦則回到了小鎮,去照顧我的媽媽。

她聽楊燦說,等他的媽媽恢復健康後,他們就會結婚。

他結婚的訊息如期而至。

08

細小的水沫夾雜著刺鼻的煙味撲面而來。

淚水在夜色中隨風飄散,我轉身望向她。

「是因為我爸爸的去世,他才沒有回來找你嗎?」

「是,也不完全是。」

我握著欄桿上的手緊了緊。

「是他殺的?」

她微微點頭,接著從褲兜中掏出一張即使折疊過仍顯得皺巴巴的紙,遞給了我。

「這是我想告訴你的秘密,楊燦給我的。」

展開紙張時,那暗紅色的章印讓我心跳加速,紙張的邊角已顯泛黃,心中難以平靜。

這是一份關於親子關系的鑒定報告。

結論分析指出,親子關系的存在是顯而易見的。

盡管我努力控制情感,然而紙張卻被我的指甲刺破了。

我定定的看著她。

「你可知道他是如何結束我父親的生命的嗎?」

「不知道。」

我註意到一個男人,他戴著鴨舌帽,在路燈的光照下顯得很明顯。他正拉著一個小女孩,而她卻把未燃盡的煙頭扔向橋下,煙頭沿著下落的軌跡飛去。

鄭輝的去世讓我領悟到我失敗的原因,這一直是我無法理解的。

或許,我失敗的不是因為愛,而是因為恨。

「可憐的是我的女兒,她從小缺少父親。」她轉過身,目光緊緊釘選在我身上。

在我家樓下,我曾見到那種眼神,此刻我終於明白,那是充滿憐憫的目光。

兩個父親,你的處境也很悲慘。

「鄭萍,如果你的生父殺了你的養父,你會有什麽反應呢?」

在黑夜中,我模糊地看到她的嘴裏突然出現了鋒利的獠牙,似乎正朝我撲來。

像被尖銳的獠牙刺破的氣球裏的水,我感到自己重重地跌落在地。晚風開始變得熱烈,車子的喇叭聲也顯得更加刺耳。

「我媽來找你幹什麽。」

「我希望你能為你親生父親保守秘密。」她的話語中透著一絲調侃。

「你答應她了?」

「有條件的,我答應了。」她用那種特有的眼神註視著我。

「什麽條件?」

「當時機來臨時,你會自然而然地明白。」

我心生不好的預感。

「她在哪兒?」

她摸了摸脖子上的紅印。

「現在的車票,應該已經在家裏了,今早我買的。」

說完她轉身向橋下走去。

一個小女孩的手被一個穿著黑色背心的男人牽著,他在橋下耐心地等著她。

我趕緊追過去。

男人感到非常憤怒,他用力捏住小女孩手中的小風車,瞬間將它捏得變形。女人和他之間發生了激烈的對話。

男人在前方走了一段路後,我從後面叫住了他。

「王叔?」

男人停下了腳步,猶豫了一下,低聲在女人耳邊說道。接著,他把欣欣的手遞給了她。

欣欣被一個女人牽著,朝著她們來時的方向走去。

「走一走吧?」王叔的臉色顯得很陰沈。

我用困惑的目光盯著他,腦海中快速思考,努力理解眼前發生的事情。

「你和趙姨?」

他努力地露出一個尷尬的笑容,艱難地說道:「我在追她。」

我堅定地盯著王叔,心中思索著:撒謊可不是好事。

王叔的臉色瞬間變得陰沈,他突然抓住我的手腕,令我感到驚訝。他的力氣很大,疼得我不由得發出聲音。

我們被旁邊散步的人群註視著。甚至有些人掏出手機,朝我們拍攝。

王叔終於放開了手,他說:「你應該更關心你媽媽,而不是我。」

我疑惑的看著他。

「曾經輕視楊燦的人,如今還剩下多少呢?大多數都已經在墻上掛著了。」

在他的語氣中,我察覺到了微弱的恐懼和一種釋然的快感,我楞住了,無法動彈。

確實有原因,我媽曾經拒絕過楊燦。

那些掛在墻上的錦旗,突然湧入我的腦海,不知為何。

我感到一陣心悸。

09

那個小鎮,我從未認為它會如此遙遠。

沒有一個司機願意把我送回去,遠方的路途顯得無比漫長。

抵達酒店後,我再次撥打了媽媽的電話,但依舊是關機狀態。

接著給楊燦打,無人接聽。

在酒店的夜晚,我輾轉反側,無法入睡。直到下半夜,我才迷迷糊糊地進入夢鄉。

我做了一個可怕的夢,夢見楊燦用註射器刺我媽媽。她渾身是血,絕望地朝我呼喊:「女兒,救我!」

楊燦將那份親子鑒定的報告單拍在我的臉上,我卻像被施了魔法一樣,毫無反應。

在夢中,我坐在秋千上,懷抱著一個存錢罐,越蕩越高。眼前,我看到一個人躺在地上,身影在楊燦和鄭輝之間不斷移動。

被甩出最高點的我,突然從空中墜落,驚醒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