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年,接地氣的獻禮曲【我和我的祖國】席卷全國。人們傳唱時,憶起【我的祖國】的盛景,它曾是老一輩心中永恒的愛國記憶。
現在有個問題,「一條大河波浪寬」說的是哪條河?這看似簡單,卻盡顯【我的祖國】的魅力,也飽含中華兒女對心中那條河的深情。
上圖展現的是與【上甘嶺】有關的電影海報,畫面充滿了歷史與故事的韻味。
【上甘嶺】影片的拍攝過程,孕育了【我的祖國】的深情根源
歷經百余年的艱辛抗爭,1949 年中華民族重新崛起。建國初,在北韓半島與美帝國主義領銜的聯合國軍激烈交鋒,上甘嶺戰役盡顯中國軍人的英勇無畏與保家衛國情懷。
上圖展現的是中國人民誌願軍雄赳赳氣昂昂跨過鴨綠江的情景。
抗美援朝乃中國立國之戰,影響深遠,振奮人心,值得盛贊。戰後國家決定拍上甘嶺戰役電影,長春電影廠擔此重任,1956 年完成。
上圖展現的是電影【上甘嶺】的劇照,它生動地定格了那個特殊的光影瞬間。
那些真正觸動人心的電影與歌曲,往往從細微處引發共鳴。【上甘嶺】制片團隊為求真實去遺址取景。年近五旬且患病的沙蒙不顧勸阻堅持上山,與眾人一同抵達。
盡管戰事結束已久,上甘嶺戰場仍留存鏖戰遺跡:山頭被美軍炸彈削平,滿是彈殼炮皮,坑道低矮悶熱潮濕。其殘酷令沙蒙等震撼,攝制組敬佩不已,隨後尋訪百位老兵,了解戰場詳情和心路。
上圖展現的是上甘嶺戰役時,誌願軍第 15 軍 45 師堅決守衛陣地的場景。
老兵們紛紛講述戰爭的慘烈,提及在坑道堅守時對祖國和家鄉的思念。他們雖曾害怕,卻為保家衛國信念沖鋒,深知家國一體。
攝制組經對上甘嶺戰場考察和對幸存誌願軍指戰員訪談,確定拍攝方向:以 135 團 7 連為原型,展現坑道堅守情節,反映誌願軍真實生活情感,凸顯偉大。
上圖呈現出的乃是上甘嶺的整體風貌,將其全貌清晰展現。
先談電影取景。上甘嶺在北韓,環境惡劣,不便拍攝。劉學堯和蔡光在安東選相似山頭,帶彈殼營造工事,還請趙毛臣做顧問,力求還原戰場。
接下來的關鍵在於電影選角。戰鬥英雄張計發曾帶領誌願軍堅守陣地,沙蒙據此在劇本中塑造了張忠發這一角色,由高保成出演。
在完成作戰任務的連隊中,領導者需英明果斷。上甘嶺戰役環境艱苦,領導者還得有人格魅力。電影展現了張忠發的領導和作戰,及他與戰士的互動,高保成演繹出色。
上圖展現:在【上甘嶺】中,師長派遣炊事員老王(田烈飾)給八連送去蘿蔔,還帶來了給張忠發的兩個蘋果。
確定張忠發的角色後,其他一些角色的演員也很快定了。沙蒙卻覺影片缺東西,得知王清珍事跡後,塑造了王蘭,劉玉茹將其演活。
愛國能在與敵搏殺、不懼犧牲中彰顯,那思鄉又怎樣呈現?影片裏,堅守坑道的誌願軍聊家鄉、侃物件以寄相思,導演還讓角色唱歌抒情。
上圖展現了誌願軍在上甘嶺陣地的一個角落,充滿著戰鬥的痕跡與堅守的力量。
從古至今,歌唱都是人們表達內心的重要方式。特別是革命時期,大量紅色歌曲湧現。電影中,犧牲前的指導員聽著【我的祖國】回憶家鄉,此歌成最佳插曲。
【我的祖國】面臨創作挑戰:怎樣將濃厚的家國情懷予以充分展現。
誌願軍指戰員們的家國情懷要在歌曲中體現,實非易事。全片幾近拍完插曲仍未出爐,於是沙蒙等苦思創作了【我的祖國】的歌詞,初版是……
上圖展現的是導演沙蒙(1907—1964),他在影視領域留下了獨特的銘印。
然而沙蒙導演等人的作詞未獲認可,他找劉熾幫忙作曲時,被指詞好卻無法成歌。為解尷尬,劉熾提議找喬羽,沙蒙大喜,立即邀請。喬羽是創作天才,曾寫【讓我們蕩起雙槳】。
喬羽彼時忙於【紅孩子】劇本創作,拒絕了沙蒙。可沙蒙盛情難卻,喬羽當晚從南昌趕赴長春。沙蒙要求作詞又快又好。
上圖展現的是喬羽,他於 1927 年 11 月 16 日在山東濟寧出生,是著名的詞作家和劇作家。
上圖所示的劉熾,男,1921 年 3 月 10 日生,1998 年 10 月 23 日逝,原名劉德蔭,曾叫笑山,乃陜西西安人,是電影作曲和歌曲大家。
喬羽曾在太行山根據地三年,受戰士革命樂觀精神感染。面對沙蒙催稿,他結合訪談和自身經歷,苦想十幾天,從記憶中的大河獲靈感,決定換抒情方式展現戰爭與和平、軍民鄉情。
原來這條河叫長江。土生土長的北方人喬羽,為創作去蘇區考察時首次橫渡。遼闊江面、翻湧江水、白帆競發、青翠稻田,讓他驚艷,給了他靈感,成就【一條大河】。
上圖展現的是上甘嶺戰役中的誌願軍,他們英勇無畏,堅守陣地,書寫了不朽的傳奇。
「一條大河波浪寬,風吹稻花香兩岸,我家就在岸上住……」這勾起了誌願軍戰士對家鄉大河美景的回憶。大河奔騰,稻花飄香,號子聲中入睡,白帆映入夢鄉。那河,是中國人心中的牽掛與守護。
這是我的祖國,我生於斯長於斯。它遼闊且英雄,風光明媚,力量青春。兒女們建設它,讓家鄉與它共美好,開創新天地。
朋友來,好酒相待;豺狼至,獵槍伺候。這是強大且溫暖的祖國,我們熱愛和平。若敵來犯,必被消滅,赴朝英雄詮釋著保家衛國。
上圖展示:誌願軍勇士們朝著 537.7 高地北山的敵人發起了有力的反擊。
該詞作語言平實,無華麗之詞,卻於字裏行間彰顯誌願軍及全國人民愛國衛家、共禦強敵的精神情感。沙蒙導演肯定了它,劉熾全力作曲,還貼標語拒擾。
劉熾不顧左鄰右舍的指責嘲笑,在家反復演練十首熱門曲目並分析。他從【盧溝問答】中找到靈感,創作出優美的【我的祖國】。
上圖展示的是由喬羽創作的【我的祖國】的作詞手稿。
這首歌由主部和副歌構成,有三段歌詞。主部先女聲合唱,反復時女聲領唱,曲調優美婉轉親切。副歌由合唱隊伴唱,宏偉壯麗又輕快。劉熾回憶時說:「【我的祖國】是對母親深情告白,戰士們是祖國和民族靈魂與脊梁!」
歌曲完成,長春電影制片廠邀幾位內地民歌歌唱家試唱,效果差。喬羽提議郭蘭英,她清澈醇厚的嗓音唱出家國情懷,仿若王蘭重生。
上圖中的郭蘭英於 1930 年 12 月出生在山西平遙,乃是中國著名的女高音歌唱家。
【我的祖國】並非雄壯激昂,而是如涓涓細流。從憶家鄉美景到堅定保家衛國,情感遞進。喬羽回憶創作時說,抒情是為展現戰士的精神。
事實表明,「一條大河波浪寬」這種具象抒情,無論老少皆熟知能詳、傳頌不斷。【上甘嶺】成功,因電影出色,也因【我的祖國】,王蘭唱起時,全片昇華,聽眾思鄉。
上圖展現的是在電影【上甘嶺】裏,衛生員王蘭於坑道中唱響【我的祖國】的情景。
郭蘭英深情演唱的【我的祖國】經電台播放,不僅是【上甘嶺】經典插曲,也是各地必唱曲目。此曲還隨嫦娥一號響徹太空,喬羽等人曾憑它獲金唱片獎。
一千個人眼中有一千個哈姆雷特,一千個人心中亦流淌著一千條各不相同的河。
在筆者看來,優秀的藝術作品各有特色,或構建優美場景令人陶醉,或引領觀眾探尋內心,找到精神的桃源,畢竟一千個人心中一千個哈姆雷特。
當時沙蒙導演肯定喬羽作詞時提出疑問:為何不用「萬裏長江波浪寬」?喬羽解釋,直接寫長江會讓很多人有距離感,「一條大河波浪寬」能讓聽眾對家鄉河產生美好遐想,這手法高明。
請看上圖,展現的是長江三峽裏那景色迷人的巫峽風光。
不妨回想下聽歌過往。聽到有地域特色的歌,雖會隨詞賞當地風情,卻總將詞中場景與自身經歷關聯。像【鼓樓】【2002 年的第一場雪】等皆是如此。
喬羽因長江寫出「一條大河波浪寬」,上甘嶺誌願軍戰士對其各有註解。如黃極潤說家鄉郁江如【我的祖國】所繪。無論哪條河,戰士都在華夏和人民心中。
上圖所呈現的乃是廣西的郁江,它靜靜地流淌,展現出獨特的魅力。
因此,雖【我的祖國】歌詞靈感源於喬羽對長江景致的回憶,可祖國其他河流也融入創作。「一條大河」具共性,國人心中皆有河。無論河水流,愛國鄉土情紮根靈魂,【我的祖國】道盡一切。
鐵馬奔騰似疾風,其勢威猛不可當,仿佛攜帶著無盡的力量與豪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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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姚遠:【<我的祖國>:激情澎湃的愛國篇章】,載【黨史文匯】2019年第8期.
【5】李藝:【一條大河波浪寬——歌曲<我的祖國>的創作淺析】,載【大眾文藝】2012年第21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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