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0年的時候,因為大家都知道的原因,我被封在小區裏不能出門。幸好我所在的小區是一個單位大院,人少,地方大,後面還有一片僻靜的花園,所以不乏放風的地方。
每天上完網課,我就帶上一歲大的布偶貓薯條去小花園裏散步,不經意間發現花園深處還有幾間小屋子,也不知道是幹什麽的。
一天午後,我照例去散步,薯條不知道被什麽吸引了,從我懷裏一躍而下,風一般地向小屋的方向竄去,我急了,一邊喊它一邊追過去,到了小屋邊,不見薯條,卻聽到一間屋子裏有響動。
推門進去,兩個穿著舊式學生裝的男生被我嚇了一跳,猛地站起身來,旋即又手足無措地轉過身去,似乎在藏什麽東西。
我有些不好意思,尷尬地絞著胸前的長發,「帥哥,看到我的貓了嗎?」
兩個男生面面相覷,深情有點松弛,似乎松了一口氣,「中國人」?
「搞笑,我不是中國人,難道還是日本人?看到我的貓了嗎?布偶,大概這麽大……」我伸手筆畫。
「你到底找貓,還是找布偶?」個子高一點的男生站起身來,眼神很是疑惑。
「哎呀,是布偶貓,我找貓……」看他們的神態,我斷定薯條不在這裏,欲轉身離去,那個個子稍矮,文質彬彬的男生叫住我。
「等等。」他摘下帽子,不由分說扣在我頭上,「我不知道你是幹什麽的,看上去像大戶人家的小姐,也許不怕鬼子。但他們都是些沒人性的家夥,你還是戴上帽子,給頭發盤起來吧。」
高個子男生也勸我,「別找貓了,早點回家吧。」
「我去……」這大概是隔壁戲劇學院的學生吧,我知道他們有人在小區裏租了房子,這隨便找人搭戲,是個好習慣嗎?
我摘下帽子瞅了瞅,還好,不臟,便隨便甩在一邊的桌子上,「說到日本人你們就叫上鬼子了,這都0202年了,哪家的鬼子敢惹我們人民解放軍啊。不好意思啦,我還要找貓,不耽誤你們練戲了。」
說罷,我轉身離去,身後的男生叫我「你等等,你說什麽軍?」
我也不搭理他,這種搭訕的方式倒也新穎,接下來該找我要微信了吧?別說,給我帽子拿男生挺帥的,但一見面就扣帽子,想來也不是什麽老實人,不搭理他就對了。
我繼續找著薯條,一轉眼,它就蹲在花園門口等我,等我抱它回家。
第二天,我又出來放風,鬼使神差到了小屋外,居然聽到裏面有呻吟聲,還有一個聲音道,「還好,只是外傷,沒有發燒。」
發燒?這還了得,要趕緊報備啊,我顧不得害怕,戴好口罩一把將門推開,「你們誰發燒了?」
門裏還是那兩個男生,依舊穿著學生裝,但那個給我帽子的男生正躺在床上,捂著腦袋,指縫裏還能看到血跡,顯然傷得不輕。
他們又被我嚇了一跳,待看清我是一個人,才放下心來。我見他不是感染,也放下心來,「你怎麽受傷了?要不要去醫院?怎麽不包紮?」
高個子男生道,「姑娘你快走,別牽連到你。」
這些神經病,這會了還演戲呢?但我爸爸是醫生,我也從小就見不得人受傷沒人管,便急匆匆回家取了消毒液、繃帶、固定網和消炎藥趕過來。
屋裏的男生見我手上的藥品,雙雙睜大眼睛,姑娘,你這是從哪弄來的?
「從哪弄的?當然是藥店啊,難不成我還去偷醫院?快躺好,我給你上藥。」
「不要,我不要緊,這藥太珍貴了,留給有需要的同誌吧。」受傷的男生連連推辭。
「你給我閉嘴,都這樣了還演戲呢?」也許是見我神情不悅,兩個男生對視一眼,便不再言語。
我飛快地清創,撒上外傷藥,用繃帶包好,套上固定網,又放下一盒口服消炎藥,「這藥一次兩顆,如果有感染跡象一定要去醫院打針。」
高個子男生深深看了我一眼,在兜裏掏了又掏,最後摸出一枚戒指放塞到我手裏,「我知道姑娘是富貴人家的小姐,這點小玩意你可能看不上,但我不能白拿你的西藥,這是我身上唯一值錢的東西了,還請姑娘不要嫌棄。」
「你有病啊,給我塞戒指?當我什麽人呢!」我氣哼哼把戒指甩他臉上,抱著薯條轉身離去。
回家之後,我總覺得有哪裏不對勁,但一時間也摸不著頭緒,也許是在家裏悶得太久了吧,情緒有點焦慮。幸好薯條很可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