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66年冬季的某一天,閻長貴和戚本禹在釣魚台的小院子裏面散步,他們邊走邊聊天。
「她想讓我去當秘書,但是我比較粗,我看你比較行,我推薦你去給她當秘書」
原來,11號樓在挑選秘書的時候,首先相中的是戚本禹。但是他何等的聰明,知道在11號樓工作,那是不好幹的活,在11號樓工作,更多的是人情世故。
釣魚台11號樓是江青工作的地方,也是她居住的地方。
戚本禹婉拒以後,就把閻長貴推薦了過去。
閻長貴聽到這麽一句話,他的第一反應是拒絕的。
「不行啊,我沒當過秘書,不知道如何做?」
聽到這樣的回復,戚本禹的語氣變得有些嚴厲了:「不知道不會學嗎?就是收發檔,挑選檔,只要夠細心就可以,反正我已經推薦你了。」
當時,給11號樓挑選秘書,還有其他三個備選人物。而閻長貴在這四個人當中,他的希望是最渺茫的。
因為他的四個條件比起來都不如別人:
1:他的級別最低只是22級;
2:他的年紀也是最小的,只有29歲;
3:參加工作的時間也是最短的,只有五年;
4:薪金也是最少的,只有56元。
當然,他最終能入住11號樓,成為這棟樓裏面的首任機要秘書。除了有戚本禹的推薦之外,和他個人能力也是有關系的。
閻長貴的出身好,而且社會關系也很簡單,一點都不復雜;他畢業於中國人民大學哲學系,含金量很高;有寫作能力,而且工作很認真負責。
有了這些因素的加持,閻長貴這才脫穎而出。
還記得那是在1967年1月9號的晚上。
「已經敲定下來了,讓你去當秘書,現在就搬去11號樓」
——來源:【問史求信集】.閻長貴/王廣宇.合著.
閻長貴正在自己的房間裏面,戚本禹就興沖沖地跑進來,跟他說了這麽一句話。當時,戚本禹的辦公室就在他的隔壁。
於是乎,閻長貴就隨便整理了一些衣服,還有自己的洗漱用品,就跟在戚本禹的後面,離開了16號樓,去到了11號樓。
在11號樓工作,其實最主要的工作就是整理和收發檔,除此之外,就是要接聽從每個地方打來的電話。
工作內容雖然不復雜,但是架不住量大呀!
要知道,每天從各地還有各單位送過來的那些檔和資料,都能裝上一大麻袋,每天不下於上百件的量。
這麽多檔和資料,你不可能全部都送給領導看,她也沒有那個時間和精力,每一份都翻閱。那麽這時候,你就需要做一個整理了,哪些是必須要給她看的?哪一些是有時間可以翻翻,沒時間也可以不看的?那一些就沒必要送過去?
至於怎麽選擇,這個就看個人的敏感度了。
有一些檔和材料不是很重要,不用送給她看,但是如果她從別人的口中得知了這個事,而你沒有給她看的話,那你也會受到批評。
閻長貴會把這些檔和材料分門別類的整理起來。
中午,等她起床之前,就把整理好的檔送到二樓,放在沙發左邊的茶幾上。等掐好時間差不多的時候,就上二樓去把她批示的那些檔拿下來,然後該發出去的就交給交通員發出去,不該發出去的就需要整理歸檔。
這就是日常的常規工作。
如果遇到特殊的事情,或者是一些當時急需處理的檔,她就會在二樓按鈴,聽到鈴聲以後,閻長貴就必須上去取下來,通知交通員來取走檔。
在一些文章或者書裏面,有這樣的內容。說是領導們叫身邊的工作人員,都是打電話,其實這是錯誤的表述。
閻長貴晚年在書裏面還特意說到了這個細節。
他認為這些內容都是瞎編,是那些完全不了解內情的人想象出來的,我們來看看他的書裏是怎麽說的:
「其實,任何一個中央負責人,他們呼叫身邊的工作人員,根本不會打電話,而是按電鈴」
——來源:【問史求信集】.閻長貴/王廣宇.合著.
咱們就以11號樓為例,按電鈴的方式還是有講究的。按一下是表示呼叫秘書;兩下是叫護士或者是服務員;鈴聲響三下就是在呼叫警衛員。
這種按鈴的方式自然比打電話方便多了,效率也高多了。
話再說回來,閻長貴每天除了收發整理檔之外,他每天還同時需要接聽很多個電話。
電話鈴聲可以說幾乎沒有停過,一天忙下來,他的耳朵根因為長時間接觸聽筒的緣故,到晚上疼得難以入睡。
他在11號樓才工作了幾個月的時間,每天都是忙的像陀螺一樣轉來轉去,以至於十分的疲憊。
那他有沒有休息時間呢?
顯然是沒有的。
他的時間就是領導的時間,節假日也是沒有休息的,哪怕是除夕夜也是沒有的。這麽說吧,他幾乎沒有個人時間。
每天24小時,除了領導午休和晚上睡覺的時候,他基本上都要呆在工作室。有一次,他因為出門辦事,當領導按響電鈴,沒有第一時間看到秘書上來,等閻長貴辦完事情,急匆匆的趕回去,護士就告訴他,剛才按了鈴聲,沒見你去二樓,你趕緊上去。
等閻長貴上去的時候,肯定是遭受到了批評。
那麽,在11號樓當秘書,一個月能拿到多少錢呢?
每個月薪金加上補助算下來有70塊錢。
在60年代,人們的日薪金差不多就是一塊錢,那時候的土雞蛋五分錢一個,半斤白酒兩毛錢,一塊錢可以買到0.14斤大米,差不多可以買一斤豬肉……那時候的一塊錢差不多,相當於現在的200塊吧。
當時在釣魚台11號樓當秘書,一個月70塊錢也是一筆不菲的收入了。
當然,賺的也是辛苦錢,幾乎沒有個人時間,每天的工作量都十分的飽和,也是很不容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