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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結)成親三年 我終於身懷有孕 沒想到夫君竟將我活生生訂入棺槨內

2024-11-17心靈

與雲子琛成親三年,我終於身懷有孕。

原以為他會與我一樣,期盼這個小生命的到來。

沒想到他竟將身懷有孕的我,活生生訂入棺槨內。

以我腹中血脈為祭,保雲家長盛不衰。

他說他舍不得心上人肚子裏的孩子,才娶了我。

而我當親妹疼愛的茹沁,才是他認定的妻。

曾經別人羨慕的恩愛夫妻,姑嫂和睦竟成了笑話。

好一個雲子琛,好一個茹沁。

如此深仇,我寧化厲鬼,不入輪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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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深夜,我被一陣冷風驚醒,才發現自己竟躺在棺槨之中。

一時間我汗毛倒立,恐懼席卷而來。

掙紮著想要身,卻發現怎麽都動不了。

想要大聲呼救,卻只能發出微弱的聲音。

「竟然醒了?看來是藥量太小。」

這是……我雲子琛的聲音。

他要害我?為什麽?

我們成親三年,雖是指腹為婚,卻也是人人羨慕的恩愛夫妻。

如今我身懷有孕,他竟要害我?

「子……子琛,為什麽?」

雲子琛站在棺槨旁居高臨下的看著我。

「以吾血脈為引,入祖墳,設法陣,可保我雲家長盛不衰」

「姜蕊 ,我等今日等的好辛苦,若不是你那不爭氣的肚子,我又怎麽會委屈了茹沁三年。」

雲子琛每說一句,我的心便冷一分。

我姜家與雲家從祖父那一輩便是世交。

到了我們這一輩更是早早為我和雲子琛定下婚約。

他一朝高中,仕途一片光明。

而我父母早亡,空有偌大家業,卻終究只是個孤女。

本以為我二人婚約就此作罷,可他卻履行諾言娶了我。

甚至為我,留在家鄉做了一方父母官。

人人羨慕我夫妻恩愛,姑嫂和睦。

原來這一切都是陰謀。

原來他只是想讓我為他懷一個血脈。

原來茹沁並非他的妹妹,而是他心中之人。

難怪她不肯嫁人,難怪她極少出門,常以輕紗遮面。

「雲子琛,你好狠,好算計……」

「雲子琛!我做鬼也不會放過你的!」

雲子琛輕蔑的說「做鬼?你怕是沒這個機會了。」

「還不動手!」

雲子琛的身後走出一個身穿道服的人。

我曾在雲家見過他,是青蒼道長。

想起雲子琛的話,我沒來由的心中一陣恐慌。

我費力的擡起雙手護住肚子「求你們……求你們不要傷害我的孩子。」

可這道貌岸然的道士,只是面無表情的走到我身邊。

拿出三尺長的鐵釘,對準了我的四肢。

「不要……啊!!」

鐵釘一寸寸釘入,我只覺疼入骨髓,冷汗合著眼淚順著臉頰滑落。

然而,下一刻他們便將鐵釘對準了我的肚子。

「不……雲子琛,他是我們的孩子,求你放過他……」

雲子琛負手而立,冷笑道「呵……他?也配?茹沁肚子裏才是我的孩子。」

當鐵釘刺入我腹部的那一刻,我仿佛聽到了孩子的哭喊聲。

孩子,是娘不好,沒有保護好你。

若有來世,我們再做母子。

2

不久後,雲子琛調任京都。

在京都沒人知道他有過一個妻子叫姜蕊。

只知道他的妻子姓方,名茹沁。

十年,雲子琛從一個九品主簿,做到了從四品翰林院侍讀學士。

可謂前途似錦平步青雲。

但最近,人人都在議論雲府鬧鬼了。

起初只是丟東西,雲家人還以為家裏遭了賊。

後來,頻頻有人在夜裏見到了女鬼。

連雲家的少爺都被嚇病了一場。

此事傳得沸沸揚揚,連皇帝都聽說了,特命大理寺卿調查此事。

3

雲子琛坐在主位,臉色難看。

被大理寺的人調查一番,不死也要脫層皮。

為官十幾年,誰能保證自己清正廉明分文不貪。

「我等奉命行事,還請雲大人莫要與下官為難。」

大理寺來的官員叫許世安,看著年紀不大,確是板著臉一副老氣橫秋的模樣。

雲子琛不耐煩的擺了擺手,許世安躬身一禮,默默退了出去,開始在雲府安排人手。

深夜,整個京都一片寂靜,唯有雲府燈火通明。

雲家的人全部聚集在廳堂中,大理寺的人守在門口。

方茹沁摟著兒子有些坐立難安。

「雲哥,好好的怎麽會鬧鬼呢?難道是……」

雲子琛狠狠的瞪了她一眼「住口!這世上哪有什麽鬼?別嚇著誠兒」

方茹沁看了眼縮在自己懷中的兒子,終究沒再說什麽。

子時剛過,突然起了一陣風,吹滅了屋內的燭台。

突如其來的黑暗,加上眾人恐慌的叫喊聲,大理寺的人推門而入。

許世安拿出火折子重新將蠟燭點燃,一雙眸子淡定的掃過眾人。

「雲大人,可還好?」

雲子琛看見他悄悄的舒了口氣「沒事,只是蠟燭滅了而已。讓許大人見笑了。」

「雲哥!你看那是什麽?」

眾人順著方茹沁的目光望過去,便看到原本空蕩蕩的桌子上,放著一個錦盒。

雲子琛皺了皺眉,伸手想要開啟,卻被許世安制止了。

「雲大人,還是下官來吧」

許世安走過去抽出一把匕首,輕輕挑開。

錦盒內沒有暗器,沒有機關,只靜靜躺著一支碧玉簪。

是當初雲子琛送我的定情信物,還是方茹沁幫忙挑選的。

「啊!是她!是她回來了!她來報仇了!雲哥!」

雲子琛見方茹沁嚇得語無倫次,擡手便給了她一巴掌。

「閉嘴!胡說什麽!」

方茹沁被打懵了,只是楞楞的嘟囔「是她……是她……」

其實她說的不錯,的確是我,是我回來了。

我用了整整十年,才從地獄中爬出來找他們報仇。

4

「雲大人,聽尊夫人這話中之意,鬧鬼一事似乎另有隱情啊?」

雲子琛連忙說道「我家夫人受了驚嚇,胡言亂語罷了,還請許大人……」

雲子琛話未說完,身後便又傳來了方茹沁的喊聲「啊!雲哥!她來了!是姜蕊!是她!」

隨後下人們也亂作一團,紛紛大喊到有鬼。

而對面的屋頂上,我蒼白的臉殷紅的唇,一身白衣長發披散。

活生生便是一副女鬼的模樣。

此時不止是雲家人,就連大理寺的人都楞在了當場。

只有許世安,一躍而起,來到我面前,一劍刺向了我。

然而,他的劍穿透我的身體,卻刺了個空。

他呆楞之余,我早已騰空而起消失在夜空中。

許世安反應過來躍下屋頂,一臉的不可置信。

「怎麽可能呢?我明明刺中她了」

雲子琛連忙問道「怎麽回事,她是人是鬼。」

許世安搖了搖頭「我本不信鬼神之說,可我的劍明明刺向了她,卻是刺了個空。」

雲子琛望了望漆黑的夜空,眸中神色陰冷「不可能,定是有人搞鬼!」

許世安看了眼,抱著兒子瑟瑟發抖的方茹沁問道「請問雲夫人 ,姜蕊是誰?」

方如沁 弱弱的看了雲子琛一眼,沒敢搭話。

許世安朝雲子琛一抱拳說道

「雲大人若不願說姜蕊是誰?那下官只好帶尊夫人回去問話了。」

雲子琛聞言咬牙切齒道「你敢!」

許世安絲毫不退讓「下官奉皇命辦差,自然有權審問雲府所有人,當然也包括雲大人和雲夫人。」

雲子琛當然不可能說出真相,他只會編造謊言。

他告訴許世安,我是他的第一位妻子,因與人通奸珠胎暗結,被趕出家門,沒多久便死了。

但他念及舊情,還是將我埋進了雲家祖墳。

在雲子琛口中,他是深情不移的癡心丈夫,而我是水性楊花的薄情妻子。

「定是有人想借此事對付我罷了」

他這麽說只是想讓許世安打消查下去的念頭。

但許世安聽了他的話似乎來了興致「雲大人,你說這姜蕊會不會沒死。」

雲子琛想都沒想便反駁道「不可能。」

見許世安一臉疑惑,他又補充道「我是說,我親眼看她下葬,她不可能還活著。」

「許大人,此事我自會解決,你們今日也辛苦了,就請回吧。」

許世安看了看天色,再待下去怕是天都要亮了,只好先告辭離開。

5

第二日天剛亮,方茹沁和雲誠便坐上馬車便被雲子琛送走了。

「姐姐,接下來我們該怎麽辦」

「雲子琛既然這麽護著她們母子,那便讓他也嘗嘗喪子之痛。」

目送著馬車離開,我才轉身看著身後的少年。

「世安,辛苦你了」

沒錯,我還活著。

而此時站在我面前的便是大理寺的許世安。

十年前,他還是流落街頭的乞丐,為了給妹妹一口吃的,被人打的遍體鱗傷。

我恰巧經過救了他們兄妹。

雲家半夜三更擡棺出門,被他們兄妹看見追了上來。

我被埋進祖墳後,是他倆把我挖了出來。

那時的我渾身是血,只剩一口氣。

也許是老天有眼,讓我活了下來。

可大夫說,我傷的太重今生再不能生育。

那段日子一直是許世安兄妹照顧著我。

也是許世安帶著我的信物,找到了姜家幾位老掌櫃,趕在許世安變賣家產之前,秘密轉移了一部份。

雖然不多,但足以我們東山再起。

作為報答,我養他們兄妹成人。

如今許世安進了大理寺,他的妹妹許世欣也開始接管姜家的商鋪。

我也來到京城,找雲子琛和方如沁報仇,為我的孩子,也為了我自己。

雲家鬧鬼的確是我所為,而那只碧玉簪,是許世安趁蠟燭熄滅悄悄放在桌上的。

6

方茹沁被送到了雲家郊外的別院,那裏地處隱蔽鮮少有人知道。

雲子琛以為把他們送到這裏便萬事大吉了。

可惜他沒想到,這樣更加方便了我動手。

夜裏,方茹沁正窩在榻上打盹,他的兒子方誠則在一旁寫字。

我站在窗外,看著這幅場景發楞。

若我的孩子還活著也有這麽大了吧。

一陣淡淡的香味飄過,方茹沁母子直接暈了過去。

等方茹沁醒來時,已經身處荒山野嶺之中。

「這是哪?我怎麽會在這……」

「茹沁,我的好妹妹,許久未見你過得可好啊?」

她驚慌的四處張望,終於發現了站在不遠處的我。

「姜蕊?鬼……有鬼啊!」

「茹沁,為什麽要騙我?我對你不好嗎?」

當初,雲子琛說方如沁是他唯一的妹妹的,要我對她好。

我信了,對方如沁如同親妹,什麽好吃的好玩的,都先拿給她。

沒想到,我竟是為雲子琛精心養了三年心上人。

方茹沁拼命地搖頭「不是我……不是我,都是雲子琛,是他聽了道人之言,才想出這個餿主意,我什麽都不知道。」

「茹沁,你我姑嫂相稱三年,你說你不知道?」

還有她十歲的兒子,算起來比我那孩兒還大兩個月。

憑什麽?憑什麽我的孩子就要被犧牲,她的孩子便錦衣玉食的活了十年。

思及此處,恨意湧上心頭,我走上前掐住了方茹沁的脖頸。

方茹沁呼吸困難,只能發出微弱的呼救聲。

「不……不要殺我,求求你……不要」

當初,我也是這麽求的雲子琛,可他又何曾放過我。

我手松了松,湊到方茹沁耳邊輕聲說「茹沁,你聽……你的兒子在叫你呢」

方茹沁正大口的喘著氣,突然耳邊傳來一陣哭喊聲。

「娘……娘親救我……」

方茹沁瞳孔一縮,焦急的四下張望,終於發現了不遠處一口棺槨。

「誠兒?我的誠兒……」

她釀釀蹌蹌的跑到棺槨旁,卻發現怎麽都打不開緊閉的棺蓋。

她又爬到我面前,苦苦哀求。

「我錯了……是我錯了,是我和雲哥害的你,孩子是無辜的,求你放過他」

「無辜?哈哈哈……他無辜?那我的孩子不無辜嗎?我就是要你和雲子琛也嘗嘗喪子之痛。」

忽然,方茹沁身後的棺槨燃起了熊熊大火。

方茹沁呆楞在原地,喃喃道「誠兒,我的誠兒……」隨後兩眼一翻暈了過去。

7

雲子琛接到訊息匆匆趕來的時候,方茹沁已經瘋了,誰都不認識,只知道抱著枕頭喊誠兒。

「茹沁,誠兒呢?告訴我誠兒在哪?」

方茹沁瞪著雲子琛看了良久,喊叫著抱著枕頭躲到了角落裏。

「火!好大的火,棺槨著火了!誠兒在裏面……誠兒在裏面……」

雲子琛的夫人瘋了,兒子消失不見的事情,被有心人傳的沸沸揚揚,人盡皆知。

很快說書人便編了一出女鬼復仇,其內容與事實真相一般無二。

朝廷命官家裏出了這種事,皇帝震怒,命雲子琛居家修養,大理寺一個月內查出真相。

許世安苦哈哈的在我身邊抱怨,大理寺卿說這差事是他自己攬下的,若一月內查不出真相便打斷他的狗腿。

我聞言輕笑「放心,一個月內我必給你一個真相。」

8

因為雲誠活不見人死不見屍,方茹沁那裏又問不出什麽,雲子琛急得如熱鍋上的螞蟻。

正在這個關頭,許世欣帶著幾位掌櫃找上了門。

「姑娘是?」

許世欣對我與雲子琛的恩怨,知道的一清二楚,所以說話毫不客氣。

「雲大人位高權重,自然不識得小女子。小女子許欣兒,今日是來來向大人討債的。」

雲子琛一楞,以前姜家的商鋪皆有我親自掌管,我死後雲子琛變賣家產到了京都,方茹沁也學著我的樣子,開了幾家商鋪。

他公務繁忙無暇過問,便隨方茹沁折騰,他只知道那些商鋪能賺不少銀兩,其余事情一概不知。

「討債?姑娘怕是找錯人了吧?」

許世欣微微一笑,拿出了一張字據「之前貴夫人的商鋪出了些問題,曾向我們東家借銀三萬七千兩,為期三年」

「如今三年之期已到,卻不見夫人來還,小女子只好上門來討了。雲大人不會不認賬吧。」

三年前許世欣剛剛開始掌管商鋪,她做的第一件事便是打壓方茹沁。

許世欣做事雷厲風行,很快方茹沁便吃不消了,又恰逢雲子琛剛剛升官,需要大量銀錢打點。

方茹沁不敢讓雲子琛知道,鋪子虧錢的事,便去許世欣的錢莊借了三萬兩,三年時間加上利錢共計三萬七千兩。

雲子琛看著字據,咬牙切齒的說「若你所言非虛,本官自然會將銀子奉還。」

「來人!取賬本來!」

不一會兒,管家便奉上一本賬本,雲子琛越看臉越黑,連手都在顫抖。

自方茹沁開始打理商鋪,就沒怎麽賺過錢,本來還能勉強有剩余,可雲子琛為官以來花銷巨大。

他自以為有些家底,花錢便大手大腳,官場之上請客送禮從不落於人後,不然他也不會升的那麽快。

許世欣看出了他的為難故意說道「怎麽?雲大人不會連這點銀兩都還不起吧,我們東家敢在京都開錢莊,自然是不怕別人賴賬的,若雲大人不還……」

言下之意,我們上頭有人,不怕他雲子琛。

雲子琛啪的一聲將賬本拍在了桌上,冷著臉道「本官如今沒這麽多現銀,七天,七天後本官定會將銀兩如數奉還。」

許世欣整了整裙擺站了起來「雲大人是朝廷命官,我也不怕您跑了,那就七日後再見,告辭了」

「慢著!」雲子琛像是想起了什麽,又問道「不知姑娘的東家是誰?」

許世欣頭也未回「我們東家姓姜。」

走出大門,許世欣還十分不雅的啐了一口,才慢悠悠的離開。

9

雲子琛也怕此事會傳出去,影響官聲,所以這幾天,雲子琛忙著籌錢,甚至將幾家鋪子低價出售。

短短幾日,雲家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每一件背後都指向我,他終於坐不住了,決心回榆陽老家一探究竟。

安排好人手繼續尋找雲誠,他便以回家祭祖為由,請皇帝允許他帶方茹沁回榆陽老家。

皇帝命許世安同往,名為保護實為暗查。

等從京都回到榆陽老家已經是半個月後。

雲子琛將瘋了的方如沁安頓好,便借口祭祖,請了道士前來,其中便有當初殺我的青蒼道長。

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

如今仇人齊聚,我也可以有仇報仇有怨報怨了。

10

「許大人,我去的是雲家祖墳,許大人跟著怕是不方便吧」

「雲大人請便」許世安知道他們要做什麽勾當,自然不會跟著。

雲子琛和青蒼到祖墳,直接將我的墓扒開,漏出了裏面破舊的棺槨。

「道長,是否因為棺槨破損,導致陣法失靈了?」

青蒼一甩拂塵,一副仙風道骨的模樣「雲大人莫急,開啟看看不就知道了」

棺槨已經在地下埋了十年,所以沒費多大勁便將棺槨開啟了。

只是棺槨開啟血跡斑斑,裏面躺著的確不是我,而是雲子琛生死不明的兒子,雲誠。

「誠兒!」

雲子琛急忙將雲誠抱了出來,顫抖著手探了探鼻息。

察覺到雲誠微弱的呼吸,雲子琛松了口氣。

他瞪著青蒼怒氣沖沖的質問「青蒼道長,這是怎麽回事?」

「當年你不是說萬無一失?那如今我雲家頻頻出事,你作何解釋」

青蒼喃喃道「難道姜蕊還活著……」

「你在嘀咕什麽!先回去救誠兒!」

雲子琛和青蒼走後,我才慢悠悠的走了出來。

真可惜啊,他們若再晚來半個時辰,那孩子就沒了。

11

雲家老宅中,雲誠昏迷不醒,請了好幾個大夫都看不出原因。

雲子琛對他這個兒子倒是疼愛的緊,整夜守在床邊不曾離開。

而青蒼,倒是和許世安在後院喝起了酒。

「這位許大人,貧道看你天庭飽滿地閣方圓 本是大富大貴的命,只可惜……」

「道長有話請直說」

青蒼捋了捋胡須,故意賣關子「天機不可泄露」

許世安起身為青蒼斟上一杯酒說道「還請道長賜教」

青蒼神神秘秘的說道「你可知雲大人為官以來官運亨通,是為什麽?」

「這……自然是雲大人為官有道。」

「什麽有道,那都是貧道為他……」

青蒼話到此處,突然停了下來,他還沒有傻到將我的事說與旁人知曉。

「罷了,不提這些,許大人可想如雲大人一般步步高升?」

雲子琛不想讓人知道許世安是大理寺的人。

所以青蒼只知道他是京城來的。

許世安再為青蒼滿上一杯「誰不想爬上高位,請道長助我」

青蒼滿意的點點頭「這樣,等我回道觀做些準備,便隨你去京都走一趟吧。」

原來如此,青蒼已經不滿足在榆陽這個小地方,他也想去京都闖一闖。

只不過,他怕是沒機會了。

12

「子琛……子琛……子琛救我……」

趴在床邊守著兒子的雲子琛被哭喊聲驚醒「誰!」

門外傳來我淒慘的喊聲「子琛,你為什麽不救我?為什麽殺我?」

雲子琛提著長劍,開啟房門走出來,便看到站在院子裏背對著他的我。

「是誰?敢在這裏裝神弄鬼?」

我回過身,雲子琛握劍的手緊了幾分。

「姜蕊?真的是你……」

在京都時,天色黑,我又站在屋頂上,他沒看清我的模樣。

今日,我就站在他面前,十年了,他還是一眼就認出了我。

「子琛,你好狠的心,害了我和孩兒的性命,還要我連鬼都做不成。」

雲子琛沈著臉,劍尖指著我的心口「不管你是人是鬼,今日我都要你出不了雲家!」

話音剛落,他便提劍向我劈了過來。

我側身躲過,他步步緊逼。

「雲子琛,十年前的債,方茹沁和雲誠已經還了,如今輪到你了……」

雲子琛冷哼一聲「好啊,我倒要看看你有多大本事。」

「來人啊!給我抓活的!」

雲子琛一聲令下,院內出現幾個黑衣人。

原來,他早有準備。

這些年我雖也學過些功夫,但終究雙拳難敵四手。

與其讓自己受傷,倒不如束手就擒。

雲子琛見我並未反抗,反而起了疑心。

他走到我身邊,擡手摸向我的頸側,觸手溫熱,脈搏有力。

雲子琛瞇了瞇眸子,一臉的不可置信「你竟真的活著?這怎麽可能?」

是啊,那種情形下,我能活下來真的是蒼天護佑。

我拍開他雲子琛的手冷笑道「你以為人人都與你一般心狠手辣嗎?」

「你什麽意思?」

我白了他一眼並未答話,懷疑的種子一但埋下,便會生根發芽。

雲子琛並未殺我,因為他的兒子雲誠還昏迷不醒。

他想救兒子,自然不會也不敢殺我。

13

夜已深,雲子琛將我交給手下審問,便回去陪兒子。

可他沒想到,我被人救走了,而他的手下躺了一地。

許世安看到這幅場景,疑惑的問「雲大人?這是出什麽事了?」

雲子琛本就心情不佳,被這麽一問更加煩躁。

「許大人不是為保護本官而來嗎?昨天夜裏前院鬧鬼,許大人去哪了?」

許世安摸了摸鼻梁,一臉尷尬的說「昨日青蒼道長拉著我喝酒,下官實在不勝酒力。」

雲子琛蹙眉「青蒼?」

許世安走到一人身邊,探查了一番「咦?這些人好像並無性命之憂,只是中了迷香。」

雲子琛這才發現,那些人雖一動不動卻呼吸平穩,一副睡熟了的模樣。

正這時,宿醉的青蒼找了過來,見到這場面也是一驚。

「這是怎麽了?莫不是遭了賊?」

雲子琛臉色不善的說道「道長難道看不出來?」

這些人中的迷香與當初雲子琛給我用的一模一樣,是青蒼給的。

青蒼哪裏看不出來,雲子琛這是懷疑他,連忙說道

「你這是什麽意思?我昨夜喝醉了,壓根不知道發生了什麽?」

雲子琛強壓下心中怒火「好,你不知道,我便告訴你,昨夜我抓住了裝神弄鬼之人,你可知他是誰?」

「是姜蕊!道長要不要解釋一下,姜蕊為何還活著!」

「姜……姜蕊還活著?這怎麽可能?」

兩個人全然忘了站在一旁的許世安,自然也沒發現,許世安的手緊了又緊,眸中是止不住的殺意。

14

雲子琛對青蒼懷疑更甚,他幾乎認定我能活著,是當初青蒼手下留情,更是他將我從墳中挖了出來。

而青蒼,他知道雲子琛既然有了疑心,怕是不會輕易放過他。

好在雲子琛不會在此久留,他便想著先回道觀,躲過一劫。

可他的離開,在雲子琛眼中便是預設當年救我之人是他。

於是,在雲子琛回京都的路上,便傳來青蒼道長失足墜下懸崖的訊息。

雲子琛還一臉惋惜的對許世安說「青蒼道長,道法高深,就這麽沒了當真是天妒英才。」

許世安對雲子琛的裝模做樣,懶得搭理。

雲子琛還沒發現,回京都的人比去榆陽時多了幾個。

那都是大理寺的人,為的是防止雲子琛逃跑。

入京都後,馬車停在雲家門口,雲子琛便察覺氣氛不對「許世安,你想做什麽?」

許世安此時對雲子琛已無半分敬意。

「雲大人,有人告你殺子害妻,大理寺已經受理,所以請雲大人這幾日留在雲家,莫要出門。」

雲子琛一臉怒意「你們大理寺敢囚禁朝廷命官?」

「這是陛下的旨意,雲大人有膽,大可以不遵守。」

一聽是陛下旨意,雲子琛敢怒不敢言,只能帶著昏迷不醒的兒子,禁足雲府。

至於方如沁,被留在了榆陽,一個瘋婦,早已不是雲子琛心中的白月光。

15

公堂之上,大理寺卿端坐高位,目光如炬地註視著跪在堂前的我,沈聲說道:

「姜蕊,你所狀告之人為朝廷命官,本官原本不應受理。然而,以子獻祭之事實在匪夷所思。我已將此事上奏聖上。若你所言不實,其後果你可知曉?」

我俯身叩首,目光堅定地回道「請大人為民婦做主。」

大理寺卿微微頷首,命人將雲子琛帶上堂來。

雲子琛一見到我,便破口大罵「姜蕊!你好大的膽子!你可知誣告朝廷命官是死罪!」

我面不改色回道「是不是誣告,雲大人心裏清楚。」

大理寺卿開口道「姜蕊,你且將當年之事仔細說來。」

「是」

我應了一聲,便將十年前的事一一道來。

夫君背叛,喪子之痛,雖時隔已久但歷歷在目。

「大人,虎毒不食子,雲子琛欺我,殺我也就罷了,可他連我腹中孩兒都不放過,大人明察秋毫定要為民婦做主。」

大理寺卿還未說話,雲子琛便大喊冤枉。

「姜蕊,你說的這些可有證據?若我真的將你釘在棺槨中,你如今又怎麽會站在這裏?」

「我自是被人所救,請大人準許證人上堂」

大理寺卿頷首,便有差人將許世欣帶了進來。

雲子琛見到她,才驚覺原來許世欣身後的姜東家,真的是我。

許世欣化名許欣兒說出當年親眼目睹雲子琛殺我之事,只是為了避嫌將許世安隱去。

「當初姜姐姐渾身是血,只剩一口氣,是我拿姜姐姐貼身玉佩找到姜家老掌櫃,才救下了她的性命。」

大理寺卿冷聲問「雲子琛,你可有話說?」

雲子琛指著許世欣道「大人,她們本就是一夥的,她還來我雲家討過債,坑騙了不少錢財,口口聲聲說她們東家姓姜。」

大理寺卿問道「姜蕊,可有此事?」

「大人,姜家與方茹沁,所有生意皆有賬在冊,方茹沁借錢也有字據,何來坑騙。」

雲子琛想起那些銀子便肉疼的不行,咬牙道「就算如此,許欣兒是你的手下,如何能替你作證。」

「那誰能?青蒼道長嗎?」

雲子琛脫口而出「青蒼他已經……」

「已經死了是嗎?可若他還活著呢?」

16

當青蒼重新出現在雲子琛面前,他便有些慌了。

「大人,貧道可以證明姜蕊所言非虛。」

雲子琛急道「青蒼!你瘋啦!」

「我瘋?」青蒼憤恨的看著雲子琛說道「你才瘋了!雲子琛,若不是你做賊心虛想殺我滅口,今日我也不會站在這裏。」

「你知不知道這是死罪!」

「便是死,我也要拉上你。」青蒼差點被雲子琛害死,此時只想拖雲子琛下水。

有了青蒼這個人證,雲子琛只能認罪。

此時許世安才對大理寺卿說道「大人,下官奉命調查雲家鬧鬼一事,卻在無意中發現了雲子琛賄賂官員的證據。」

隨後有差人,捧上一尊佛像。

隨著佛像摔碎,藏在佛像內的賬冊暴露出來,雲子琛頓時臉色蒼白,心如死灰。

我原以為,雲子琛信奉佛祖,所以才在家中供奉。

直到我偶然發現佛像竟是空心,裏面放著賬冊,那時他不過芝麻小官,我想著送些禮也沒什麽。

這麽多年過去,雲子琛官越做越大,行賄的金額也越來越多,連著這佛像都大了一圈不止。

17

此事事關重大,大理寺卿要奏請陛下,才能為雲子琛定罪。

我已經開始與許世欣商量離開京都,四處遊玩。

許世安一臉被拋棄了的表情坐在一旁。

身為男兒,他有他的理想和抱負,自然不能與我們一起離開。

很快雲子琛被判淩遲處死,其子方誠發配三千裏,青蒼道長於午門斬首示眾。

「姐姐,方如沁和方誠您就這麽算了?」

我嘆了口氣「方如沁瘋瘋癲癲永困榆陽,方誠發配三千裏,母子今生永無相見之日,也夠了。」

雲子琛和青蒼行刑那日,我和許世欣便離開了京都。

海闊憑魚躍,天高任鳥飛。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