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迄今為止沒遇到過病嬌,所以我來虛構了嘻嘻。
【十點曇花】(已完結)
陳安河×程彥
BL慎入!1
認識程彥是很偶然一個機會。
前不久我向工作了很久的醫院遞交了辭職信,接受高中同學的邀請,回到闊別不知多久的高中校園,成為一名校醫。
校醫的工作對於我來說輕松極了,除了突發的急性事件,我每天都能早早上床,抱著我家橘子安心入眠。
順便說一句,橘子是我養的橘貓——一只非常黏人的小母貓。
那天下午六點剛下班,橘子的貓砂快沒了,離學校兩條街才有一家寵物店,雖然不順路,但我想著反正也沒什麽事做,就慢慢走過去好了。
天公不作美,我買完貓砂往回走沒多久,下雨了,而我沒帶傘。
正是深秋,天氣有點涼,我慌慌張張的跑進一家便利店,打算避一避雨。
誰想剛沖進去就撞上了男生,對方懷裏的麪包酸奶落了一地,就連他的眼鏡都被我撞掉了。
無比的,尷尬。
「抱歉抱歉,我跑得太急了,沒看到你,不好意思哈。」我誠懇的給他道歉,和他一起撿起地上散落的東西。
「這沒什麽……」男生首先撿起眼鏡戴上,溫溫和和的表示了不在意,但我也不瞎,他眼鏡似乎是磕破了一點,這時我才看到他穿著我們學校的校服。
四舍五入就是我學生。
於是我便說:「你眼鏡不是被我磕破了嗎?我會賠償你,看你的校服是隔壁高中的吧,我是學校裏新來的校醫,你給我微信或者支付寶,我轉給你。」
「真的沒什麽,只是平光鏡而已……」男生還是在拒絕,他把撿起來的東西一件件放在收銀台上,淡淡的說了句「結賬」。
哎,這孩子也太實心眼了吧。
「一共是34.2,需不需要購物袋?」
男生搖搖頭,在兜裏掏啊掏,只掏出一張二十的紙幣,他的臉上頓時露出一絲窘迫,開口詢問能不能把酸奶放回去。
我知道,我的機會來了。
我以單身三十年的手速點開付款碼,一邊說「我來幫他付」,一邊把手機主動送到掃描器下。
然後我收到了男生禮貌的道謝。
「謝什麽啊,我都把你眼鏡磕壞了,你一個學生我不賠給你實在不像話,要不然這個周末我帶你去換個鏡片?」
男生沈默了會,把麪包酸奶放進書包裏,可能是被我弄得不勝其煩,點頭應下了。
他慢吞吞的背上書包,看了眼外面的雨勢,又盯著我上下瞧了一瞧,說:「醫生您沒帶傘吧,我家就在前不遠,這雨一時半會兒小不了,或特許以去我家躲躲?」
本來是想拒絕的,但看了眼外面的雨,我還是同意了。
「會不會打擾到你父母?」
他在屋檐下撐開傘,聽到我的話,走進雨幕的腳步頓住了,回頭看我,一直低著著頭擡了起來,我這時才看清他被眼鏡遮住的精致五官。
這種長相一定在高中女生裏非常吃香。
「我父母都不在家,沒有關系的。」
「好吧,那打擾了。」
我依言走過去,和他一起回了他家。
2
那次過後,好像見到他的次數就多了起來。
有時是在校門口的便利店,或者門口的早餐店,又或者大課間的跑步。
可能是高中鍛煉比較多,校醫室總是沒什麽人,我偶爾就帶了橘子來學校,在我看書的時候,橘子有時會到處亂跑,因為是生疏的地方,它找不到路回來,我就滿操場找它。
最後是在銀杏樹林裏找到它的,被他抱在懷裏。
「這是陳醫生的貓?」
「是我的,說起來第一次見面的時候我就是去買貓砂,才遇到你。」
我把橘子從他懷裏接了過來,問道:「今天有空麽?」
他還戴著那副磕破的無框眼睛,聞言擡頭看我:「今天周五放假,當然有空,陳醫生有什麽事?」
把橘子夾到胳膊肘下,剛好騰出一只手,拍了拍他的腦袋:「笨,不是說好了嗎?咱們去配眼鏡,你先跟我回醫務室等我一下吧,我把工作服換下來。」
他乖乖應下了。
當時我就在想,要是我以後生的孩子也這麽乖就好了,這麽想著,我忍不住對他的腦袋擼了又擼。
眼鏡店就在出了校門那條街的十字路口,眼鏡店的店員是一個長相可愛的女生,看見我和程彥,她沖我們甜甜的笑了,「你們是兄弟倆嗎?」
沒想到我一個三十多的人,竟然會被當做初入社會的小青年,嘿嘿,借了程彥的光。
我故意摟住他的肩膀,沖店員笑了下,「怎麽樣,我弟弟帥吧,品學兼優,回頭送你當男朋友啊。」
店員被我哄開心了,結賬時還給我們多塞了一份清洗用具。
只是回去的時候,程彥看起來,十分不開心,別問我是怎麽從他面無表情的臉上看出來的。
就很奇怪,我又沒招他,但我也沒機會開口問,因為我家很快就到了。
告別前,他給了我一個微笑。
不知道怎麽回事,我覺得那個微笑和他本人極為違和,但我沒多想。
3
過了一個星期,來醫務室的學生徒然多了起來。
大多數都是女生,而且都是面色紅潤的女生。
用我高中同學的話來說,都是沖著你臉來的。
為此,我煩不勝煩。
說來也巧,我高中同學就是程彥的班主任,也有幾天沒見到他了,我在送走又一對女生後,問我高中同學:「你們班的那個程彥呢?這幾天都沒看到他。」
「哎,你說他啊,他前幾天發燒請假了,他父母都在國外,開學時還特地讓我多看護他,我就打算找時間去他家看看他,可惜班裏那群崽子們太鬧騰了,一直沒找出時間,你這是認識他?」
「嗯,算得上是朋友。」
「那趕巧,不是快國慶假了,你就當幫我個忙,去他家替我看看他。」
我本來沒想答應的,但想起程彥冷冰冰的家,我有點心軟,還是答應了。
然後,噩夢開始了。
我去他家的那天,是一個陰天的下午。
我提了點水果剛在他家門口站定,他家門就開了,他穿著深藍色的睡衣,提著一袋垃圾,沒有戴眼鏡,彎著腰擡頭看我。
我一點也不自然的擡手沖他笑了下,說了聲「嗨」。
事後回想起來,我一定是一個呆逼。
不得不說,程彥屬實長得好看,尤其是他沒有戴眼鏡的時候。
「陳醫生來找我嗎?真是意外呢。」程彥接過我手裏的水果,給我倒了杯溫水,說這話的時候,他臉上還有一抹溫和得體的笑容。
我在他的笑容下喪失了應有的判斷力,渾渾噩噩的喝了一大口水。
簡單的詢問了他的病情,他說已經退燒了,就是沒什麽力氣,所以在家裏多待了幾天。
他說這些話的時候都很正常,奇怪的是,他看著我的眼睛是亮晶晶的。
「陳醫生能來看我,我非常非常非常高興。」他一連用了好幾個「非常」,搞得一貫不要臉的我都不好意思起來。
「是你班主任關老師委托我來的啦,是不是在家太無聊了。」
我說完這話,他的臉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拉下來。
「怎麽了,我說錯話了?」我被他冷冰冰的表情嚇了一跳,心裏有點不安的問他。
他很快又笑起來,轉身去了廚房,「陳醫生你在家裏坐會兒,我洗點水果。」
我沒敢說不用了,硬著頭皮在他家轉了起來。
我高中同學說他是一個非常優秀的學生,除了性格有些孤僻,幾乎是沒有任何缺點。這句話在我看了他陳列了一櫥櫃的獎杯後,得到了印證。
「你還會彈鋼琴嗎?」
「嗯,會一點皮毛。」他的聲音淡淡的從廚房裏傳來。
我盯著櫥櫃裏省級鋼琴比賽一等獎的證書咂舌,真是個謙虛的孩子。
順著櫥櫃一直往右看,我註意到櫥櫃右邊虛掩著的門,透過門縫可以看到一張鋪著深藍色床單的大床,應該是程彥的房間吧。
反正是他自己說的我可以隨便轉轉,進去看一眼,又不會掉塊肉。
懷著對程彥的好奇心,我進去了。
甫一進去,我呆在了原地。
床對面的墻壁上掛滿了我的照片,各種各樣的……絕大多數是偷拍的手法。
我一瞬間反應過來,首先想著要逃離這裏——離程彥遠一點,越遠越好!
「啊哈,一不小心就被陳醫生發現了。」
是程彥的聲音!
「阿河你為什麽看起來這麽驚訝,」他伸手按住我的肩,「我愛你啊,為什麽你看起來想離開我呢?」
我這時才後知後覺感到了恐懼。
「如果是阿河做什麽都可以,只是不要離開我。」
黏稠的恐懼剝奪了我的氧氣,我感覺自己喘不上氣,他環住我的脖子,我想遠離他,手臂卻軟得擡不起來。
……怎麽回事?
我不是傻子,就算機體在恐懼下身上會出冷汗,面色蒼白,下肢無力,但絕不會到達我現在的這種程度。
他對我……做了什麽?
我假裝聽不懂他的話,強撐著臉上的笑意對他說:「時間不早了,快到中午了,我我該回去了,橘子在家裏鬧呢哈哈……」
他抱著我在床上躺下,下巴就擱在我肩膀上,察覺到我的僵硬,他蹭了蹭我的脖子,委委屈屈的說:「可是阿河,我每天都很想你,每天晚上我都會夢到你,留下來陪我好不好?」
可憐兮兮的語氣,聽起來像撒嬌。
我扭頭,看到了程彥精致的、扭曲的臉。
4
「阿河我最喜歡你了,你每天晚上都會在我夢裏哭,哭起來很漂亮,你哭給我看好不好?」
神他媽哭給他看!
手臂還是軟的,我拍開他的手臂就要起來,腰間卻橫著一條胳膊,攔住了我。
「放開我!」
他的胸膛在我背後,我能清晰的感受到他在笑。
「阿河,你是我的愛人,我抓住了怎麽可能會放手?」
他側過來,順勢也把我放到床上和他面對面,他緊緊摟住我,我的額頭貼著他的肩膀。
「程彥,我不是同性戀,我也不是你的愛人。」
我試圖心平氣和,畢竟他還只是一個高中生,目前也沒對我做什麽。
「你現在放了我我還可以當一切都沒發生,我們還可以做朋友。」
做個狗屁的朋友。
如果今天我能出這個門我立馬報警辭職遠走他鄉。
他哼了一聲,「朋友?我不想要朋友。」
他低頭含住我的耳垂,「我只想把你做哭。」
wqnmlkb!
我給了他一腳,沒有力量的一腳踢過去……感覺更像是調情。
「為什麽勾引我?」
我恨不得給他一巴掌!誰他媽勾引你了!
他的力氣出奇的大,強行握住我的兩只手腕壓在枕頭上,一時之間我竟然掙脫不開。
似是猜到了我的想法,他做了個不開心的表情,眼裏頗有些委屈的看著我,「我只是想讓阿河陪我。」
說完,他往嘴裏塞了什麽東西,低頭吻住了我。
草泥馬一家在我心裏奔騰。
這人有病吧!
不等我有所反抗,他用力把膝蓋頂到我兩腿之間,另只手滑進我的衣服,在我腰上撓了一下。
日,我怕癢!
我沒忍住松開了牙關,他順勢把剛剛塞進嘴裏的東西渡到我嘴裏,強迫我吞下去。
苦澀的藥味在口中蔓延。
操!
我幹脆一口咬了下去。
「唔。」
他終於放開了我。
「是我的吻技不夠好嗎?阿河你為什麽拒絕我?」他做出一副受傷的表情,看起來委屈極了,「阿河不喜歡我嗎?」
「喜歡個屁,我他媽的真不是同性戀!」
「這又沒什麽……」他的臉湊過來,親昵的用鼻尖蹭蹭我的,「你會喜歡上我的。」
他伸出舌頭舔舐我的臉,舌尖在我右臉頰上打圈,含糊不清的贊嘆道:「阿河哪裏都甜……最喜歡阿河臉上的這顆小痣了。」
雞皮疙瘩滾了我一身。
」滾!「
興許是那藥的作用,一股強烈的睡意侵襲了我的大腦,我的意識模糊起來,無邊無際的黑暗籠罩了我。
我睡著了。
5
等我再醒過來的時候,發現自己躺在雙人浴缸裏,身體被熱水泡得發軟,連擡手的力氣都沒有,頭也有些暈暈的。
「阿河醒了呀,」程彥穿著寬松的浴袍站在浴缸旁,彎下腰,帶著稍許涼意的指尖捏住我的下巴,強迫我擡起頭。
「你想做什麽?!」
程彥不說話,看著我的眼睛,歪頭親了我一下。然後用帶著笑意的聲音歡快的說:「還好阿河你醒了呀,不然接下來的事光我一個人做就沒那麽有趣了。」
他的目光曖昧的從我身體上劃下,我瞬間明白了他想做什麽。
「程彥你清醒點!你這樣是犯法的!」
「你情我願……犯什麽法?」程彥直起身,拉開腰帶,把浴袍脫了,擡腳跨進浴缸,「別怕阿河,對你,我一向是很溫柔的。」
他一邊說,一邊把我抱起來,把我按在他懷裏。
我的背後是他的胸膛。
我從小到大都是一個老實人,不是我自誇,真的,我陳安河從小就長在紅旗下,不早戀不喝酒不燙頭,標標準準的三好學生,連小姑娘的手都沒牽過,更別說接吻了。
程彥在吻我。
他的舌頭撬開我的牙齒,侵犯了我的口腔。
但我沒空理會他的嘴。
他的手順著我的脊背往下滑,我打了個激靈,想推開他,但手上一點力氣也沒有,搭在他肩膀上,更像是欲拒還迎。
我瘋了,他的舌頭還在我嘴裏攪和,我用力咬住,瞪著他,他要是敢亂來我就咬斷他的舌頭。
但我低估了他的狠心。
他對我狠,對自己更狠。
他在浴缸裏做了兩次,把我抱回房間後又做了一次,床上亂糟糟的,他便把我抱回浴室,給我清理他留下的東西。
他的手指探進去時,我有些難堪的閉上眼,他低沈的笑聲在我耳邊響起。
「害羞了?」
我沒說話。
「好可惜沒看到阿河哭,但阿河是第一次哎,我好開心。」
他低頭給了我個輕吻,「好喜歡阿河啊,好阿河再對我笑笑好不好?」
他嘴裏血腥味還很重,我覺得惡心,扭頭避開了。
「為——什——麽——躲——我?」
他的語氣沈下來。
天色太暗我看不清他的表情。
「我太累了,我們快洗完好不好,天色不早了,我要回家了。」
他的手指還在我的身體裏,我的話還沒說完,他停下動作,「這裏不就是你家嗎?」
他手指的動作變快,幹澀得要命,我握住他的手,「程彥,我真的很累了。」
我突然發現我這人其實挺隨遇而安的,發現這種事我居然還能平糊的和程彥說話,可能這就是生活就像是強X吧。
噩夢的一天總算要結束了,他想做的都做了,是不是該讓我回家了?
我樂觀的想。
「阿河,我也想疼疼你的,」他一根根掰開我的手指,語氣裏充滿了危險的味道,「可你一點也不乖,為什麽想離開我?」
他什麽意思?
「是我做的不夠好嗎?」
他的手指在我身體裏按壓摸索。
「阿河,我想讓你快樂,你不要討厭我好不好?」
身體突然傳來一陣快感,我喘息著再次握住他的手腕。
「原來是這裏呀,」程彥吻了我下,手上的動作也沒停,「怪阿河,我又有感覺了。」
他捉住我的手,「你摸摸看,它又變大了,阿河你讓它滿足好不好?這次我會讓你很舒服的。」
我坐在他腿上,他把我的手環在他的脖子上,把我抱起來,又把我放下來,和之前的酸脹感不一樣,強烈的快感像電流一下下刺激著,我沒忍住,真的哭了出來。
「我愛你呀阿河,你是我的,只屬於我的。」
他一遍遍的在我耳邊吐露愛意,他握住我,快感沖蝕著我的大腦,我失去了思考的能力。
「我會讓你也愛上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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饑餓和酸痛叫醒了我,眼前一片漆黑。
還在晚上?
我緩慢眨了眨眼睛,這才後知後覺的感覺到我戴了眼罩。
眼罩很緊,沒有一絲光漏進來,我想摘下來,手腳還是軟的,擡都擡不起來,更糟糕的是我已經失去了時間觀念。
程彥關了我幾天了?
【中華人民共和國刑法】第二百三十八條「非法拘禁罪」:非法拘禁他人或者以其他方法非法剝奪他人人身自由的,處三年以下有期徒刑、拘役、管制或者剝奪政治權利。具有毆打、侮辱情節的,從重處罰。
他侮辱我,我要告他,送他去坐牢。
他是高三生,他已經成年了,他要為自己做的事情負責!
我很憤怒,但我的理智告訴我要冷靜,在送他坐牢前,我首先要離開這裏。
四肢無力應該是他事先給我服用了有肌肉松弛效果的藥,他現在的目的是想讓我服從他,所以不會危及我的生命,只要活著就有希望。
「吱呀」——
暫時失去視覺後,我的聽覺靈敏起來。
是門開了?
「阿河還沒有醒嗎?」
是程彥!
「到阿河吃飯的時間了哦,是阿河最喜歡的薯仔燉牛腩,涼了就不好吃了。」
腳步聲向我這邊靠近,飯菜的香氣被開門帶起的風卷了過來,我久未進食的胃部發出抗議聲。
「原來醒了啊。」程彥笑了,左邊傳來滾輪的聲音,緊接著我左邊的床墊塌陷下去,溫熱的手掌撫上我的後背,我被程彥摟在懷裏。
「好啦,阿河乖乖吃飯,我們先吃點小米粥墊墊肚子。」
我抿著嘴,沒搭理他。
「聽話——」他的語氣加重。
我選擇無視他,開始采用古早原始的辦法,絕食。
「好吧,那我們換一種辦法。」
他抱著我不緊不慢的動作著,微微探身吹涼勺子裏的粥。
「哢嗒——」是碗放下的聲音。
我的下巴被他鉗住,他堵住我的嘴巴,故技重施。
草你媽草你媽草你媽!
他媽的就你會惡心我。
「阿河你不要害羞,想讓我這樣餵你就直說嘛,我這麽喜歡你,當然會滿足你了。」他順勢親了下我的臉頰,「阿河乖乖的。」
最終,我妥協了。
餵我吃完後,他離開了一會兒,應該是去洗碗了?我在心裏估算時間,大概是過了十幾分鐘,他又回來了,把我抱起來。
「今天天氣很不錯哦,阿河陪我看會兒電影吧。」
一時之間不明白看電影和天氣好有什麽聯系。
他找的是個應該很老的片子,我聽劇情沒什麽影響,他倒是看得津津有味,時不時還點評幾句。
「這個男配對自己好殘忍,他居然能忍住不去見心上人,要是我,一天不見面都不行。」
一邊說一邊還把我往自己懷裏按了按。
我在心裏嘔吐。
光聽聲音其實是很無聊的,程彥他時不時的給我投餵零嘴,惡趣味的用嘴遞過來,假裝不小心碰到我的嘴,叼著我的嘴唇研磨,最後再假惺惺的道歉。
yue——
我有點麻了。
就當這不是我的嘴好了,或者是被狗啃了一口。
他給我餵了口水,電影的主人公吵架了,我聽得昏昏欲睡。
「你不過是仗著我對你的愛有恃無恐!」A男如此說道。
「你給我滾!」B男如此回道。
?原來是同性戀電影,難怪我沒看過,爹是直男。
我迷迷糊糊的想著。背後的人肉靠墊傳來低低的笑聲。
「昨天還是讓阿河累到了啊……」
……我懶得理他。
電影的聲音徒然變大,我聽到啵唧的水聲、含糊的嗚咽聲。
……?
程彥你是真的有病啊!
他放在我腰間的手臂收緊,腦袋壓在我肩膀上,有一下沒一下的親吻我的嘴角。
「果然讓感情升溫的方式是讓雙方都感到舒適的做愛。」
不等我有所回應,他另只手已經探進我的睡衣。
草你媽的程彥!
7
事到如今我算是明白了,橫豎都是他惡心我,不過是方法不同,我還不如暫時遷就他。
首先是暗示自己,我也是愛他的。
有點惡心,但我必須騙過他,不然我永遠都逃離不了。
8
我嘗試將自己的態度軟化。
例如問他下一頓可以吃XX,我想聽XX的歌,身上有點黏糊想去洗澡,諸如此類。
但別妄想我會在那個時候回應他,媽的,我再強調一遍,我!是!直!男!
現在的我已經徹底失去對時間的觀念,只有在他給我餵吃的時候才知道這會兒但吃飯的點了,勉強用我睡覺次數來計時。
四肢還是使不上力,但勉強能在床上活動了,可以自己吃飯喝水,但上廁所和洗漱還是需要他的幫助,衛生間離我太遠了,並且眼罩也無法拆下來,程彥給我打了個死結,死緊死緊的,操他媽的。
我開始表演出斯德哥爾摩症候群的癥狀,哀求他陪在我的身邊,但這小子警惕的要命,還是在我睡著的時候偷偷給我餵藥。
難道我會被他關一輩子嗎?傻狗關臨冬還沒發現我失蹤了嗎?
因為數次的失敗我承認自己有些抑郁了,我用光了我所有能想得到的辦法,但還是無法逃離程彥的家。
9
在我睡了七覺後,事情出現了轉機。
我醒來時罕見的發現他還睡在我身邊,緊緊抱著我。
「程彥?」我試著推推他。
以往他每次在完事後都會把我裏裏外外都洗的幹幹凈凈,然後在我醒過來時都會乖乖投餵,這次卻還在我身邊,甚至於他的那個還硬硬的放在我身體裏。
真是讓人火大。
我恨不得左右開弓給他兩個耳摑子,但為了維持人設,我故作擔憂的拍拍他的臉。
「別鬧,我還想再睡會兒。」他嘟囔了一句,把我往他懷裏塞,在我身上摸來摸去,我在心裏問候他祖宗,臉上擺出愛意,親了口他的下巴。
「身上好難受,我們去洗澡好不好?」
然後我發現他的身體僵硬了,然後我被他推下了床。
???發什麽瘋!
「你你你你你你是誰?!」他甚至比我還驚愕,聲音裏滿是不知所措。
要命哦,我的屁股,本來就痛,這人是又發什麽神經了?還是只是試探我?
我嬌柔做作的維持人設,「程彥你忘記了麽?我是陳安河,你的男朋友。」
聽聽這語氣,多麽自然,我覺得如果我能出去,我可以去沖一沖奧斯卡獎。
程彥很乖的道歉,把我抱起來,「對不起……一時起床……懵了。」
奇怪,很奇怪,這似乎和平時的程彥相差太多,他腦袋被撞壞了?
我承認睡之前他惡趣味的整我我沒忍住踢了他一腳,但就我現在這個力氣,他也沒法受傷啊。
再試探看看。
我鉆進他懷裏撒嬌,「屁股好痛,好端端的幹嘛踢我,沒必要這麽記仇吧,你是不是不愛我了?」
出現了,情侶中的經典語錄。
「沒有啊……我當然……最愛你了。」他僵硬的給我揉屁股,我心中的懷疑紮根,決定進一步試探。
「都怪你,怎麽還不抱我去洗澡,身上黏糊死了。」
「啊?」我聽到他聲音都充滿了窘迫,「你你你你你身上這些都都都是我我我我……?」
好家夥都結巴了。
確定了,這不是程彥。
我天真無辜的說,「你要不要檢查一下,上次你留下的罪證?」
10
我懷疑程彥是雙重人格。
根據我上學那會兒淺薄的醫用心理學知識,我判斷他現在人格轉換了。
姑且叫這個程彥B好了,另外一個變態叫程彥A。
程彥B除開一開始在床上對我手足無措,之後似乎是很好的進入了「陳安河男朋友」這個角色,他任勞任怨的照顧我,給我做飯,抱我去洗澡。
而且他不會對我動手動腳,表現得很君子,我嘗試過勾引他,但程彥B不為所動。
要是程彥A那個變態,我估計都見不到第二天的太陽,雖然我本來就因為戴著眼罩看不到。
好訊息是他沒有再給我餵肌肉松弛藥了,我好歹可以自己摸索去上廁所。
怕他心生端倪,我沒有解下我的眼罩。
壞訊息是我不知道他的立場,程彥A是想得到我,程彥B呢?
他如果是一個精神狀態良好的人,在一覺醒來發現自己身邊多了一個柔弱嬌軟的陌生「男朋友」後不會表現得如此鎮定。
我無法確認。
為今之計,還是需要試探為主。我現在走幾步路就喘,如果他真的是騙我,我跑都跑不了。
11
程彥B喜歡彈鋼琴。
在程彥B面前我總算擁有了穿在身上的衣服,之前變態程彥A以我除了睡覺就是在做愛為理由不給我穿衣服,我只好每天裹著被單。
這裏並沒有我的衣服,程彥B給我拿的是他的衣服,不是很合適,但總比沒有好。
我現在心態已經非常平糊了,程彥B比程彥A好應付太多,我一度升起就這樣也不錯的想法,這不就是我夢想中的擺爛生活嗎?
但繃緊的眼罩將我帶回現實。
如今我和程彥的關系是不對等的,他剝奪了我的人身自由。
又過了兩覺後,我覺得我力氣恢復的差不多了,趁著程彥B睡著,我解下眼罩,我打算在今天逃出去。
我找不到任何通訊器材,沒辦法報警或者給關臨冬打電話,樓下的門都被鎖住了,我找不到鑰匙。
就在我扒著窗戶翻出去的時候,我被程彥B發現了。
他似笑非笑的看著我,手裏還拿著我解下來的眼罩,末了,臉上又露出那種我熟悉的偏執癲狂的笑容。
壞了,不是程彥B,是程彥A回來了!
12
我只記得那天夜晚的星星非常亮。
他把我按在窗沿邊,粗魯的脫下我的褲子,而我無力反抗。
功虧一簣。
13
那晚過後,我的身體好久才恢復過來。
他一遍一遍在我耳邊說「為什麽要離開我」,我恍惚中竟生出了「永遠不會離開」的想法。
恐懼和悔恨包裹住我,那一瞬間我甚至想過就這樣死了算了一了百了。
然後我給了自己兩巴掌好好清醒了一下。
自怨自艾是沒有用的,抑郁情緒短暫的操控了我,程彥A已經不會再相信我了,上次過後他當著我的面給我餵藥,並且強迫我吞下。
很快,熟悉的無力感回來了,黑暗吞噬了我。
我又開始三點一線的生活,餐廳——床——衛生間。
我失去了我所有的底牌,或者說我本來就沒有底牌。
我打算放手一搏。
人格轉換其實我並不能把握,我沒辦法知道下次程彥B出現是什麽時候,唯一能判斷這兩個人的不同是程彥B非常喜歡鋼琴,他喜歡煙火,喜歡柔軟的月光,似乎是喜歡一切熱鬧美好的東西,畢竟他對我不感興趣,我倆就只能靠看劇打發時間,他看我聽。
而程彥A喜歡我。
他喜歡看我露出各種各樣的表情,並且他沈迷於情事,基本上我醒著的時候都在做。
媽的老子要是個女的是不是孩子都出生了?
我在心裏把他翻來覆去的罵,手上恨不得掐死他。
去死去死去死去死!
拋開這個不談,我發現他有寫日記的習慣。
為什麽知道是日記呢,是因為摸到了密碼鎖。
但程彥A很謹慎,似乎是吃了一次虧,他幾乎不會讓我一個人獨處。
精得要命。
我只能等,等下次人格轉換的時間。
14
但我沒想到程彥B來得這麽快。
程彥A將我懟到靠著床,捏著我的下巴和我接吻,親著親著就切號了,可憐的程彥B手指還在我後面,他這次比上一次更加手足無措。
確認了,和我一樣,直男一枚。
我扯下眼罩幫他拿了出來,並用紙巾擦幹凈他手指上的潤滑劑。
有點尷尬,但只要我不尷尬尷尬就追不上我。
「你是程彥的主人格還是副人格?」我沒有時間虛以委蛇,直接攤牌。
他看起來還有些驚慌失措,「安河你發現了?」
他傻乎乎的,還天真的以為我是程彥的「男朋友」,「我不是故意隱瞞你的,只是我的副人格太強勢了,他目前不知道我還存在,我控制不了我醒過來的時間。」
「我和你並不是情侶,我被「你」囚禁在這裏。」
我拉開床頭櫃抽屜,裏面是陳彥A的日記本。
「這是他的日記本,你可以看看。」
我和程彥B達成了共識。
我幫他消抹程彥A這個副人格,他幫我離開程彥A。
15
程彥B告訴我,程彥A是在他大概快初中出現的。
他父親發現他性格大變,帶他看醫生,這才發現兒子有人格分裂。
於是開始治療。
可程彥A並不甘心就這樣沈寂。
程彥A很聰明,他學會了偽裝。
他奪走了程彥B的控制地位,將自己偽裝為程彥B,程彥B就此沈睡,他幾乎都接觸不到外界。
這段時間之所以能出現我懷疑是他宣泄自己的負面情緒,這才讓程彥B醒來。
讓程彥A消失的辦法也很簡單。
讓他宣泄更多的負面情緒,直到程彥B拿回控制地位,然後用藥物消除。
說到底,程彥A的產生是程彥的回避心理以及對自身的防禦意識。
並且,程彥A有明顯的抑郁癥狀。
我翻遍了程彥的臥室,找到了他所有的日記。
程彥的父母當年結婚的時候在外人看來是非常般配的恩愛情侶,但在他上初中時他父親再也無法忍受妻子過盛的獨占欲,最後離婚另娶。
程彥選擇跟著父親。
小學程彥就在家附近的學校就讀,這時候他母親的獨占欲還不能完全表現出來,但一到程彥升學,一切就不一樣了。
程彥A在日記裏寫的很詳細,有時候我會發現洇開的字跡,腦海中甚至會出現小程彥趴在桌子上邊抽泣邊動筆的畫面。
怪可憐的。
我心裏不免產生些許憐愛。
程彥B出現的時間不是很長,更多的時候我還是和程彥A相處。
至於相處方式,就不必我多說了。
對此,程彥B表示很抱歉。
他出現的時候會給我彈動人的曲子,精致的甜點,不得不說,他是一個很懂浪漫的人。
沒有與外界聯系的方式,我和他苦中作樂,從家裏翻找老電影出來打發時間。他會插花,從天台那個玻璃花房裏折取不同的鮮花,變著法子裝飾花瓶,以尋求新鮮感。
雖然無法聯網,好在家裏的計時工具都在正常發揮它的作用。
挺奇怪的,在程彥A折辱我的時候我以為過去了很久很久,結果也不過才三天,我以為我會很厭惡他,但有他過往的經歷以及天真爛漫的程彥在,我發現我無法恨他。
這是國慶假期的第五天。
程彥A才離開不久,現在他存在的時間越來越短了,為了不讓程彥A發現端倪,我一直維持人設沒有摘下眼罩,這會兒我的眼罩還來不及取下,陳彥就興致沖沖的拉著我爬樓梯。
我怕摔倒想扯下眼罩,他卻神秘兮兮的捏住我的手,「聽話,我們先不摘這個,我想給你個驚喜。」
除非你告訴我程彥A永遠沈寂了,其他的任何事情都無法讓我感覺到驚喜。
但我不忍拂了他的興致,便順從的跟著他的步伐。
今夜下了點毛毛細雨。
我的身體還比較虛弱,為了照顧我,他貼心的撐了把傘。怕我滑倒,他的手放在我的腰間,是一個合適的社交距離,絕對不會讓我感到不適。
空氣中彌漫著花香。
我從來沒來過這裏,花房裏是很舒服的溫度,宜人的香氣讓我放松下來,他扶住我的肩膀,引導我坐下來,慢慢揭下我的眼罩。
「曇花一現!安河你快許願!」
我忍不住動容。
人有三樣東西是無法隱瞞的,咳嗽,窮困和愛,你想隱瞞越欲蓋彌彰。
他怕我受涼,上樓前貼心的給我套了件毛絨睡衣,而他自己就穿了件藍色家居服,像個小傻子一樣向我展示他的花兒。
「怎麽樣安河,是不是特別好看!」
我點頭附和,向他招手。
「程彥,你過來。」
他的眼睛亮晶晶的,像一只剛剛出生的小奶貓,三步並做兩步跑過來。
其實藤椅距離花墻並不遠,我想我明白了他的心意。
他在我身邊坐下,我環住他的脖子,親吻他的嘴唇。
「程彥,你願意當我的男朋友嗎?」
16
記不清是怎麽回到樓下的,曇花的香味彌繞著我甜美的夢境。第二天程彥抱著我開心的宣布了一個好訊息:程彥A再也不會出來了!
那真是太好了!
我倆總算能拋開顧慮,把家裏上上下下都搜尋了一遍,幸運找到了我沒電的手機。
充上電開機,被關臨冬的未接來電刷了屏。
我很欣慰,那條狗還是很關心我的。
程彥在繼續找大門的鑰匙,我給關臨冬回電。
甫一接通,關臨冬就劈頭蓋臉罵了我一頓。
「你小子到底去哪裏浪了?好歹給我吱個聲啊,要不是我,你家橘子早就去流浪了,你現在在哪裏?」
我有點不好意思。
「我在程彥家。」
「啊?」關臨冬明顯對我還在他學生家裏這件事無法理解,「你怎麽還在他家?」
我深知現在不是告訴關臨冬我和程彥關系的良好時機,他不是那麽好騙的人,便三言兩語糊弄過去。
好在男朋友十分貼心,掛了電話他收拾了我的衣服,把我送回家。
我們約好節後學校見。
道別時他戀戀不舍的望著我,一步三回頭,要不是懷疑關臨冬現在蹲在我家抓我,我恐怕會忍不住讓他留宿。
回到家,關臨冬果然在蹲我。
「你臉色怎麽這麽白,病了?」
肯定白啊,畢竟我有一周多沒見過太陽。
「沒事,只是胃有點不舒服。」
我有胃病關臨冬是知道的,他卻不接我的話,仔細盯著我的臉看,似乎是看出來什麽,戲謔地笑了。
「老實交代,你是不是談戀愛了,這幾天都出去鬼混?」他懟了我一下,「怎麽?都不給哥看看弟妹什麽樣?」
我鎮定自若的答道:「你見過的,明天帶他跟你吃頓飯。」
「行啊你小子,」他眉飛色舞的,看起來比我還高興,「那我也不管你了,明天還要給小崽子們上課,走咯!」
說實話,我有點擔心他知道我物件是他學生後的精神狀態。
我母校課間時間算是比較自由的,傍晚的自由活動可以出校門,我在學校附近餐廳訂了位置,告訴了關臨冬和程彥,關臨冬好奇了一晚上,這會兒早早就來餐廳等著揭開他弟妹的廬山真面目。
等到程彥姍姍來遲,他驚訝之余維持住自己人民教師的光輝形象,趁程彥不註意,給我使眼色。
「這小子怎麽來了?」
我鎮定自若的牽著程彥的手,在關臨冬震驚的眼神裏,介紹我們的關系。
「臨冬,這是我男朋友程彥,程彥,這是我最好的朋友關臨冬。」
臨冬僵硬的和程彥打招呼,我猜測他可能在心裏罵我真不是個東西。
17
多了個男朋友,感覺生活也沒有太多變化,在旁人眼中變得開朗的程彥很快和班上的同學打成一片,臨冬很驚訝,但也能理解。
程彥的夢想是當鋼琴家,他喜歡演奏,他向學校送出了音樂特長生申請書,這才得以讓他課余時間松弛許多。
他文化課成績不必擔心,主要是多年沒有演奏鋼琴,手有點生,於是他常常會去音樂教室。
我們便在音樂教室約會。
也算不上是約會,我天生對浪漫過敏,只是單純的覺得一邊聽鋼琴曲一邊看書還挺有味兒的。
「安河,不早了,我們去吃晚飯,我聽小宋說學校後門新開了家賣紅豆餅的,我們去嘗嘗?」
我放上書簽,合起書頁。
「那走唄。」
歲月寧靜,悠閑漫長。
如果往後一直都是這樣度過,還算不賴。
月色和雪色之間,日月星輝之中。
程彥是深夜十點悄然盛開的曇花,獨屬於我的一現。
「正文完」
番外:秘密
我叫程彥,我有一個秘密。
安河是我見過最為溫暖的個體。
他喜歡溫暖的陽光,柔軟的微笑,松軟的皮毛。
我是走讀生,我家離學校挺近的,晚上下自習回家,我偶爾會碰到他在餵流浪貓。
那些警惕心極高我稍微擡腳就會一溜煙跑沒影的小東西傾盡全力往他手心拱。
我做了個決定:我要把他帶回家,馴服他。
開始是艱難的,他試圖逃跑過無數次,我都發現了,我裝作自己沒有看到。
不過不得不說,小鹿的味道出乎意料的美味,我食髓知味,流連忘返。
然後他的態度慢慢軟化,我知道,這只是他為了離開欺瞞我的障眼法。為了讓我的小鹿以為我被騙過去了,我很高興的配合了他。
我的小鹿沒有找到想要的東西,笨笨的選擇了最愚蠢的辦法。
我怎麽忍心看到我的小鹿受傷?
於是我想了另外一種辦法。
我短暫借用了我那沈睡已久天真無邪的主人格,將自己打扮包裝為禮物,親自送到小鹿的面前。
我的安河,他永遠都是那麽心軟。
小鹿終於願意住進我為他培育的山林。
我愛我的小鹿。
「番外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