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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蛤蟆先生去看心理醫生】中,有哪些讓你印象深刻的話?

2021-10-30心靈

1.當你有恐懼感時,焦慮的念頭就會跑到你的意識層面,讓你沒辦法放松。就好像它們在你心裏拉響警報,告訴你大事不好了,希望你能做點兒什麽。

2.是我們‘選擇’了自己的感受。我們‘選擇’了憤怒,我們‘選擇’了悲傷。

「你說到了一個很重要的問題,蛤蟆,值得我們仔細想一想。我認為沒有人能‘讓’我們產生什麽感受,除非他們用蠻力脅迫你。說到底,是我們‘選擇’了自己的感受。我們‘選擇’了憤怒,我們‘選擇’了悲傷。」

「噢,得了吧!」蛤蟆打斷了蒼鷺,「沒有一個正常人會‘選擇’去感受悲傷或痛苦。這完全說不通。」

「我知道,這聽上去不太可能,但你可以從另一個角度來思考。一個人怎麽能進入你的腦袋,強迫你產生任何情緒?那才是真的不可能。別人或許會影響或說服你,可最後,是你自己在決定要選擇什麽樣的感受。」

蛤蟆看上去很困惑:「你是說人們的痛苦和折磨都是自找的?我實在不能相信。」

「我同意,要接受這一點很難。」蒼鷺說。

「要我說,真這樣才見鬼了。」蛤蟆壓低嗓音嘟囔著。

顯然,蒼鷺沒有聽見。「也許‘選擇’這個詞不太恰當,我們選擇怎麽感受,和選擇再吃塊巧克力是兩碼事兒。但我們做這些選擇時都是無意識的,更像是一種條件反射。」

3.難,是因為這個過程需要艱辛的努力和刻意的思考。我們在另外兩種狀態時,像父母或兒童一樣行事,幾乎不需要去思考,因為我們知道要做什麽、說什麽,就好像在演戲一樣。

4.沒有一種批判比自我批判更強烈,也沒有一個法官比我們自己更嚴苛。

「你覺得獾昨天的行為像不像一個法官?」

「噢,絕對像。他就是那副樣子,搞得我覺得自己像個囚犯。這都是我的經驗之談,你懂的。被人定罪已經很糟糕了,可更糟糕的是連自己都覺得有罪!」

「所以你在審判誰,蛤蟆?」

「這就是問題的關鍵啊,」蛤蟆惱怒地說,「我不審判誰。我就不是那種人。」

「蛤蟆,請你再想一想好嗎?問問你自己,‘你在審判誰?’」

在良久的沈默後,蛤蟆低聲說:「我想我明白你的意思了。你是說,我在審判我自己?」

蒼鷺靜靜坐著,不言不語。又過了一會兒,蛤蟆說:「我猜,我判定了自己有罪,然後譴責自己。是這樣嗎?」

「沒有一種批判比自我批判更強烈,也沒有一個法官比我們自己更嚴苛。」蒼鷺答道。

「天哪,你是說我們會懲罰自己?」

「會嚴厲地懲罰,包括折磨自己,在極端案例裏,甚至會施以極刑。但問題是,即便對自己輕判,這種譴責和懲罰也可能伴隨一生,變成無期徒刑。」

「那我能做什麽?」蛤蟆問,「我的日子還很長,如果真有自我懲罰,我不要一直那樣下去,我想過得快樂一點兒。蒼鷺,我該怎麽做,你能幫我嗎?」

「這麽說也許有些殘酷,蛤蟆,能幫你的人是你自己,也只有你自己。有許多問題需要你向自己發問。比如你能停止自我批判嗎?你能對自己好一些嗎?也許最重要的問題是,你能開始愛自己嗎?」

5.困惑是學習過程的第一階段,這說明固有知識的局限開始被打破了。

6.蛤蟆意識到那時在獾面前的懺悔只是表象,其實他是在防禦獾對他的攻擊。不是發自內心的東西,就不能帶來真正的改變。

7.也許這就是我變得愛炫耀的原因。他們對我的所作所為從沒有滿意過或被打動過,所以我就放任自己用浮誇和愚蠢的行為來博得他們的關註。

蛤蟆沈思了一會兒說:「除了順從我父母的意願之外,我還總是想要取悅他們。我不確定自己有沒有成功過,但我記得很清楚,我想讓他們對我滿意,為我驕傲。」他又停下思索了一會兒,接著說:「也許這就是我變得愛炫耀的原因。他們對我的所作所為從沒有滿意過或被打動過,所以我就放任自己用浮誇和愚蠢的行為來博得他們的關註。會是這樣嗎,蒼鷺?」

蒼鷺緊緊註視著蛤蟆,他意識到,此時此刻,蛤蟆的聲音和樣子與說出的話完全吻合。蛤蟆看上去、聽上去都那麽悲傷,連他的情緒也明顯像個極度悲傷的孩子。這種悲傷深深感染了蒼鷺,他靜靜坐著,盡力走進蛤蟆的回憶,去體驗蛤蟆的悲傷——這是一個人對另一個人最大程度的感同身受,這便是所謂的「共情」。蛤蟆也感覺到了,這無聲的支持和理解帶給他直擊靈魂的力量。

過了一會兒,蒼鷺說:「我想很可能你說的是對的,蛤蟆。」然後,他沈默下來,陪伴著蛤蟆在深切的孤獨感中靜靜地坐著。

9.他寧願河鼠不要總這麽能幹,能允許他用自己的方式去嘗試,哪怕做錯了也沒關系。

天氣這麽悶,鼴鼠決定出門走走。老實說,他和河鼠的生活不說令人厭煩,至少也讓他焦躁。可就連這種想法也會使他感到內疚。難道不是河鼠和他交朋友,幫助他從了無生趣的老宅子裏走了出來,介紹他認識了一群歡樂的小夥伴?他們是多好的朋友,又一起經歷過怎樣的奇遇啊!

可是,可是……鼴鼠很難確切地說出他的感受,只知道這一切都和他自己有關。事實上,息息相關!他感到幾乎沒法做他自己,因為他總活在河鼠的影子裏:要是他們去劃船,河鼠總會說鼴鼠劃得不對,比如拿槳的姿勢錯了;等把船停好了,河鼠又會檢查纜繩,確保鼴鼠系對了繩子,還雷打不動地非要把繩子在柱子上再繞一圈。

……

問題是,河鼠還真的是比鼴鼠能幹。論劃船,河鼠劃得更好;論打繩結,河鼠會打更多的花樣(他甚至會打四方結),而他也確確實實在照顧鼴鼠。可即便擁有了河鼠這般的友誼和善意,鼴鼠還是不滿意。他寧願河鼠不要總這麽能幹,能允許他用自己的方式去嘗試,哪怕做錯了也沒關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