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因斯坦並不厲害,厲害的是那片土壤,以及那個學術氛圍和人文環境。
厲害的是二十幾歲的一個年輕人,想發表自己的論文有地方給他發表,無依無靠的人能夠得到公正的對待。
厲害的是與他有紛爭的人不是占勢壓人,沒人在論戰落下風的時候去嘲諷他僅僅只是一個小專利員。
只要自由的土壤存在,即使沒有厲害的愛因斯坦誕生,也會有別的厲害之人出現,因為有恰當的環境和氣候條件,那塊土地就終究不會荒蕪。如果沒有那個厲害的環境,縱有一萬個厲害的愛因斯坦誕生,他們要麽不是成為被剁腳的卞和,就會成為考試考瘋了的範進,又或者成為落魄的孔乙己。
在自由的土壤裏,歷經多少不務正業的神職人員違背教規祖訓離經叛道,還有多少泥腿子民科的加持,而後才有牛頓愛因斯坦這樣的奇葩碩果,但凡只要胡特波爾們多點狠辣手段,發揮學霸風格往死裏整幾下,也就足夠讓厲害的愛因斯坦們灰飛煙滅不復存在。
所以,人腦無價,讓它活,它就是無窮宇宙,要它死,它就僅是一個指揮奴隸吃飯睡覺的動物神經元。
更新說明:
不想和太多低維生物就一些常識性的問題做交集纏結,那樣很容易玷汙了自己純粹的基因和智商。
為什麽會是牛頓和愛因斯坦,而不是其他人?比如伽利略或者普朗克又或者歐拉哈伯啥的?就因為牛愛二人的基礎知識又或者腦子真比其他人高一大截嗎?為什麽我成不了牛愛那樣的巨人,難道我的智商就比他二人低嗎?
天才之成,更在天選。
伽利略為什麽沒有成為牛頓愛因斯坦那樣的巨匠?不是伽利略沒有他們二人的智商,之所以沒有達到二人那樣的高度,問題不出在他自己本身,而出在他所處的環境——亦即我一再強調的土壤環境。他面對的敵人,就像我所面對的敵人一樣,都是一群低維生物種類,沒人能站在他的對立面與他辯論基於科學本身的對錯,而是跟他纏結於無聊的常識性立場,耗費了他的一生,更浪費了他的生命。而牛頓和愛因斯坦為什麽能夠達到那樣的高度呢?不是他們二人有多異於常人的智商,而是全憑同行襯托,硬是把他們二人推上了新的高峰。看看牛頓和愛因斯坦二人一生論戰的宿敵是誰吧!
牛頓的死對頭是虎克,愛因斯坦的宿敵是以波爾為首的哥本哈根學派,他們二人很幸運,因為有了神一樣的對手,才被迫站上了佛的高度,才能抗衡對手的挑戰。而其他人為什麽都沒有達到這二人的高度呢?就因為他們缺乏這種神一樣的對手來逼迫自己思考,來刺激自己做思想實驗,我為什麽做不成牛愛那樣的佛?因為我站在豬牛圈子裏,成天就看豬拱地和牛鬥角,我跟豬講哲學,豬以為我在念咒,我和牛講科學,牛以為我亂彈琴,我說對了,豬不知道對在哪,我說錯了,牛也指不出對的方向,雙方力量太過懸殊的對抗是一起失敗的博弈,對愚蠢的一方沒有任何推動作用,對智慧的一方更是毫無助益,所以伽利略普朗克麥克斯韋們都是棋差一招,不是他們智商不行,而是他們不夠幸運,未曾遇到能夠助他們一臂之力登上王位的對手。
現在的科學界為啥平淡了?再無牛愛那樣的天才橫空出世了?是真的人類智商退化了嗎?當然不是,而是土壤改變了性狀,板結了。缺少思想的碰撞與智慧的對壘。想想虎克與牛頓的交鋒,他們雖然彼此都懷著深仇巨恨想把對方搞倒搞臭,但毫無疑問,兩人在你來我往的交鋒中獲得了非常大的進步,彼此互為巨人,更為殺手,不斷的在解殺還殺當中突破了各自的智商上限,遂成高別人一頭的大師巨匠。愛因斯坦和波爾之間的互相出題挖坑,則更是瞬間提升了多個維度的層級。假設只有愛因斯坦一方,他需要那麽燒腦地想那麽多看起來很無聊的問題嗎?假設只有波爾一派,他們會有那麽多的動力去挖那麽巨大的坑讓自己置身險境嗎?沒有強勢反對派的挑戰,巨人自己都會在無形中變得太過矮小。
天才降生在弱智堆裏,如果總被弱智者圍起來薅頭發捏雞雞掏蛋蛋,那天才最終難免會淪落為跟那些弱智一樣的下場。天才的長處是避開那些下三濫的行為,做出與弱智者不一樣的舉動,他不需要弱智者的擁戴與歡呼,但要有與他同當量的敵人或者對手,才能閃耀出獨特的光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