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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5年農忙幫女同事家割稻,夜裏她媽偷偷來找我:你要對我家蓉兒好

2024-12-25心靈

■作者:朝陽講故事 ■素材:柳青陽

(本人用第一人稱寫故事,素材有原型,但情節有所演繹,請勿對號入座!)

1995年夏天,我背著一個破舊的黑色帆布包,踏上了去王家村小學代課的路。這是一個偏僻的小山村,從縣城坐班車到鄉裏,再走十裏山路才能到達。

那時候,我剛從師範學校畢業,因為成績不夠好,沒能分配到縣城的學校。說白了,就是混了個代課老師的差事。對我來說,這也算是一條出路了。

我叫柳青陽,今年25歲,從小在農村長大,父母都是種地的農民。我能上師範,全靠父母砸鍋賣鐵供我讀書。現在好不容易畢業了,卻只能當個代課老師,一個月薪金八十塊錢,連個鐵飯碗都算不上。

「柳老師,你就住在這個房間吧。」李校長領我來到一間破舊的平房前。這是學校專門給代課老師住的房子,墻上貼著發黃的報紙,屋頂還漏雨,但總比露宿街頭強。

李校長是個五十多歲的老實人,穿著一件打了修補程式的藍布衫,說話輕聲細語:「學校條件不好,你將就住著。隔壁住著一個女老師,也是代課的,叫周蓉兒。」

我點點頭,心想著這日子可怎麽過。屋裏連張像樣的床都沒有,就一張破木板搭在兩個磚墩子上,上面鋪著一床發黃的草席。

剛收拾完東西,就聽見有人敲門。門一開,我楞住了。門外站著一個年輕姑娘,

那天晚上,我渾身酸痛地躺在床上。突然,有人敲門。開啟門一看,是蓉兒的媽媽。

「柳老師,能耽誤你一會兒工夫嗎?」周媽媽站在門口,欲言又止。

我趕緊請她進屋,找了個凳子給她坐。屋裏只有一盞昏暗的電燈泡,照得周媽媽的臉忽明忽暗。

「柳老師,我看得出來,你是個好人。」周媽媽嘆了口氣,「但是,你和蓉兒。」

我心裏一驚,沒想到周媽媽這麽敏感。其實我對蓉兒確實有些好感,但從沒表露過。

「阿姨,我。」

「你別解釋。」周媽媽擺擺手,「我今天來,是想和你說說我的故事。」

原來,二十年前,周媽媽也和現在的蓉兒差不多大。那時候,她遇到了一個在鄉裏教書的老師。那個老師也像我一樣,是個代課老師。

「他對我很好,常常幫我家幹活。那時候我爹娘都在,看他是讀書人,也很喜歡他。」周媽媽的聲音有些哽咽,「後來,我們就結婚了。」

我靜靜地聽著,沒有打斷。

「可是,代課老師的日子太苦了。他總想考個正式編制,可是考了好幾次都沒考上。日子一天天過去,他心裏越來越煩躁。後來。」周媽媽擦了擦眼淚,「後來他就走了,去了外地打工。這一走,就再也沒回來。」

屋外傳來蛐蛐的叫聲,顯得夜更深了。

「蓉兒出生的時候,他連看都沒來看一眼。」周媽媽的聲音帶著深深的痛楚,「我一個人把蓉兒拉扯大,好不容易供她讀完了師範。我不想她重復我的路。」

我明白了周媽媽的擔心。在這個年代,代課老師確實沒有保障。我們的薪金低,地位低,連個鐵飯碗都沒有。

「阿姨,我理解您的顧慮。」我輕聲說,「但是,我不是那種人。我。」

「我知道你不是那種人。」周媽媽打斷我的話,「我今天來,就是想告訴你,如果你真的喜歡蓉兒,就要對她好。你要努力考編制,要讓她過上好日子。不然的話,就請你離她遠一點。」

說完這些,周媽媽站起身來,轉身走出了我的房間。我坐在那裏,一夜沒睡著。

第二天一早,我去學校的路上碰到了張鐵柱。他嘿嘿笑著,說:「柳老師,你知道周蓉兒她爹的事嗎?聽說是個沒出息的代課老師,拋妻棄女跑了。你說你一個代課老師,也配。」

我二話不說,一拳打在他臉上。張鐵柱沒想到我會動手,楞在那裏。

「你給我聽著。」我咬著牙說,「周蓉兒的事,你少管。你要是再敢說三道四,我跟你沒完!」

這一拳,仿佛打出了我所有的不甘。是啊,我雖然只是個代課老師,但我也是有尊嚴的。我不能讓人看不起,更不能讓蓉兒重復她媽媽的悲劇。

這件事很快傳遍了村子。李校長把我叫去談話,說:「青陽啊,你這樣不行。在農村,我們這些教書的要低調。」

「校長,我知道錯了。」我低著頭說,「但是,我想請假幾天。」

「請假?幹什麽?」

「我要去縣城,報名參加教師資格考試。」我擡起頭,「我要考個編制!」

李校長楞了一下,然後笑了:「去吧,我支持你。」

接下來的日子,我每天除了上課,就是復習備考。晚上打著手電筒看書,直到電池沒電。蓉兒知道後,經常給我送來煮好的姜茶。

「你要照顧好身體。」她把姜茶放在我桌上,「考試的事,慢慢來。」

我知道,她是在擔心我。但我沒法慢慢來,我要趁著這股勁兒拼一把。

日子一天天過去,眼看就要到考試的日子了。這天晚上,我正在屋裏復習,突然聽到外面一陣吵鬧聲。

「周蓉兒,你別給臉不要臉!」是張鐵柱的聲音,「你母親年輕時候的事,我可都知道。要是讓村裏人都知道。」

我沖出門去,看到張鐵柱帶著幾個人,堵在蓉兒家門口。蓉兒和她媽媽站在門內,臉色蒼白。

「張鐵柱!」我大喊一聲,「你想幹什麽?」

「喲,柳老師來了。」張鐵柱咧嘴笑著,「我剛要說,周蓉兒她媽年輕時候可不是省油的燈。她那個當代課老師的男人,可不是第一個。」

我沖上去,又是一拳。這次張鐵柱有準備,和我扭打在一起。他的幾個幫兇也沖上來,我被按在地上打。

就在這時,一盆冷水從天而降,澆在張鐵柱頭上。

「住手!」周媽媽站在門口,手裏還拿著水盆,「張鐵柱,你要是敢胡說八道,我就去你母親那裏說說你偷她的錢去賭博的事!」

張鐵柱一聽,臉色大變:「你。你怎麽知道?」

「這村子裏的事,誰不知道誰啊?」周媽媽冷笑道,「你要是再來找麻煩,我就把你幹的那些齷齪事都說出來!」

張鐵柱灰溜溜地走了,他的幫兇們也跟著跑了。

蓉兒趕緊扶我起來,我的嘴角流著血,衣服也破了。周媽媽看著我,眼裏閃著淚光。

「柳老師。」她欲言又止。

「阿姨,您別說了。」我擦了擦嘴角的血,「我知道您擔心什麽。但是請您相信我,我不是那種人。我會考上編制,會給蓉兒一個好的未來。」

周媽媽沈默了一會兒,突然說:「你進來吧,我給你上點藥。」

那天晚上,我第一次正式進了蓉兒家。房子雖然簡陋,但收拾得很幹凈。墻上貼著蓉兒的各種獎狀,還有一張她和周媽媽的合影。

周媽媽給我上藥的時候,我看到她的手在顫抖。蓉兒在旁邊幫忙,眼睛紅紅的。

「柳老師,對不起。」周媽媽突然說,「我不該那麽想你。其實我早就看出來了,你和那個人不一樣。」

我沒說話,只是點點頭。

「媽。」蓉兒輕聲叫道。

「傻孩子,媽都明白。」周媽媽嘆了口氣,「柳老師是個好人,媽不反對了。」

聽到這話,我和蓉兒都楞住了。周媽媽繼續說:「不過,你要答應我,一定要考上編制。」

「我答應您!」我堅定地說。

那天晚上,我回到自己房裏,整整一夜沒睡著。我知道,我的人生走到了一個重要的轉折點。

考試那天,李校長特意借了單車給我,說:「青陽啊,好好考。這車你騎去縣城,考完了再還給我。」

天還沒亮,我就騎著車出發了。蓉兒和周媽媽站在村口送我,周媽媽還特意包了幾個雞蛋餅讓我帶著路上吃。

「一定要考好啊。」蓉兒紅著眼睛說。

我點點頭,騎上單車,向縣城方向騎去。一路上,我想著這些日子發生的事,心裏暖暖的。

考試很難,比我想象的要難得多。特別是教育理論那一科,好多專業術語我都不認識。但我還是咬著牙答完了。最後一科考完,我癱坐在考場外的椅子上,渾身都是汗。

回到村裏,已經是深夜了。沒想到,蓉兒和周媽媽還在村口等我。

「考得怎麽樣?」周媽媽問。

「還行吧。」我有些心虛地說,「得等結果出來才知道。」

接下來的日子,我繼續上課,同時焦急地等待考試結果。每天放學後,我都要到郵遞員經過的路口守著,就怕錯過通知。

終於,在一個陽光明媚的下午,我收到了考試成績單。

當我看到「合格」兩個字的時候,眼淚差點掉下來。我拿著成績單就往蓉兒家跑,一邊跑一邊喊:「我考上了!考上了!」

周媽媽正在院子裏餵雞,看到我這樣,笑著搖搖頭:「這麽大個人了,還像個孩子似的。」

蓉兒從屋裏跑出來,看到成績單,高興地跳了起來:「太好了!」

「考上了就好。」周媽媽擦了擦手上的土,「青陽,你進來,媽給你炒個雞蛋慶祝一下。」

聽到周媽媽第一次叫我「青陽」,又說要給我炒雞蛋,我的鼻子一酸,眼淚差點又要掉下來。

就在這時,張鐵柱不知道從哪冒出來,陰陽怪氣地說:「喲,考上了?考上了也是在這窮山溝裏教書,有什麽好得意的?」

周媽媽轉過身,瞪了他一眼:「你懂什麽?我們青陽以後是有編制的老師,走到哪都有人尊重。不像有些人,整天遊手好閑,連個正經工作都沒有。」

張鐵柱被說得臉紅脖子粗,灰溜溜地走了。

晚上,周媽媽炒了三個菜,還特意打了半斤老白幹,說要好好慶祝一下。

酒過三巡,周媽媽突然說:「青陽,你和蓉兒的事,媽同意了。不過。」

我趕緊說:「阿姨,您放心,我一定會對蓉兒好。」

「媽知道。」周媽媽笑著說,「媽就是想說,你們的婚事得等你轉正以後再說。」

這頓飯,我們吃得格外開心。我知道,我的人生終於要迎來轉機了。

第二年春天,我和蓉兒結婚了。李校長當我們的證婚人,全村的人都來喝喜酒。就連張鐵柱也來了,還送了一個紅包,說是賠罪。

現在,我已經成了正式教師,薪金雖然不多,但有保障。蓉兒也在準備考編制,我相信她一定能考上。

每天早上,我們一起去學校,一起教孩子們讀書寫字。看著那些天真的笑臉,我就覺得特別幸福。

周媽媽身體也硬朗了很多,整天在地裏忙活,倒是我們還要勸她歇著。有時候晚上,她會坐在門前的石凳上,看著我和蓉兒,臉上總是帶著欣慰的笑容。

日子就這樣平靜地過著,我想起當年背著黑色帆布包來到這個山村的情景,恍如隔世。

其實,人生就是這樣,只要心中有希望,生活總會慢慢變好。就像我和蓉兒,雖然都只是普通的鄉村教師,但我們依然可以活出屬於自己的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