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魚淚
在南方的一個偏遠小鎮，名叫水口鎮。
這鎮子不大，卻依山傍水，風景秀麗，民風淳樸。
鎮上的居民大多靠捕魚種田為生，過著與世無爭的日子。
在水口鎮西邊，住著一個姓李的老漢，人稱老李頭。
老李頭六十多歲，一臉皺紋如同溝壑縱橫的黃土地，背也有些駝了。
他老伴去世得早，膝下無兒無女，獨自一人住在三間土坯房裏，平日裏就靠打魚為生。
老李頭是個實在人，每天清早出去，傍晚歸來，打的魚不多，卻總能換幾個錢，勉強糊口。
這天清晨，天剛蒙蒙亮，老李頭就起了床。
他吃了兩個冷饅頭，喝了半碗涼水，便扛著魚網，背著竹簍，沿著蜿蜒的山路，向河邊走去。
此時的山間霧氣繚繞，仿佛披上了一層神秘的白紗，老李頭走得急，額頭上的汗珠在晨光中閃爍著微光。
到了河邊，老李頭放下魚網和竹簍，找了塊大石頭坐下，熟練地撒下魚網。
他耐心地等待著，不時擡頭看看天空，又瞅瞅河面，心裏琢磨著今天的收成。
太陽漸漸升高，霧氣也慢慢散去，河面上泛起了一層金色的漣漪。
就在這時，老李頭感覺魚網猛地一沈，他心中一喜，知道有大魚上鉤了。
他趕緊站起身，用盡力氣往上拉。
這魚可真不小，老李頭拉得氣喘籲籲，臉上布滿了汗珠。
經過一番搏鬥，他終於將這條大魚拉上了岸。
老李頭定睛一看，這竟是一條烏黑油亮的大黑魚，足有三尺多長，身體粗壯，鱗片在陽光下閃爍著光澤。
他這輩子還從沒見過這麽大的黑魚，心裏樂開了花，心想這下可賣個好價錢了。
他小心翼翼地將黑魚裝進竹簍，背起魚網，哼著小曲兒，踏上了回家的路。
回到家後，老李頭將黑魚放在院子的水缸裏，又找了根粗麻繩將其拴住，以防它逃跑。
然後他坐在門檻上，抽著旱煙，心裏盤算著如何處理這條大魚。
就在這時，鄰居小王媳婦從門前經過，看到老李頭手裏的黑魚，不禁驚呼道：「，老李頭，你這黑魚可真大啊！
怕是成精了吧？」
老李頭一聽這話，心裏咯噔一下，不由得想起了村裏老人們常說的那些關於魚精的傳說。
但他轉念一想，自己打了一輩子魚，什麽風浪沒見過，哪有那麽容易碰到魚精？
於是他笑著對小王媳婦說：「嗨，就是個頭大點，哪有那麽多講究！
等會兒我就把它宰了，燉一鍋好魚湯！」
小王媳婦聽了，搖了搖頭，嘆了口氣，便走開了。
老李頭也沒在意，繼續抽著旱煙，心裏琢磨著燉魚的法子。
時間過得飛快，轉眼就到了下午。
老李頭從廚房裏拿出磨得鋒利的菜刀，走到水缸前，準備宰殺黑魚。
他剛把菜刀舉起來，卻突然楞住了。
只見黑魚的眼睛裏竟然流出了兩行淚水，晶瑩剔透，如同珍珠般滾落。
老李頭這下可真楞住了，他活了大半輩子，從未見過魚會流淚。
他放下菜刀，仔細端詳著黑魚，只見它那雙眼睛仿佛充滿了哀怨和祈求，讓人心生憐憫。
老李頭心裏不由得泛起一陣酸楚，心想這魚莫非真有靈性？
他猶豫了片刻，最終還是嘆了口氣，自言自語道：「唉，算了，今兒個我放你一馬，你走吧！」說完，他解開麻繩，將黑魚從水缸裏撈出來，走到河邊，將其放了生。
黑魚一入水，便猛地一擺尾巴，嗖的一聲遊走了。
老李頭看著它遠去的身影，心裏五味雜陳。
他轉身往家走，一路上思緒萬千，總覺得這事兒有些蹊蹺。
到了晚上，老李頭躺在床上，翻來覆去地睡不著。
他閉上眼睛，腦海裏全是那條流淚的黑魚。
他想起自己年輕時也曾遇到過不少奇事，但從未像今天這般讓人難以釋懷。
他琢磨著，這黑魚究竟為何會流淚？
莫非真有什麽冤屈？
就在這時，窗外突然傳來一陣急促的敲門聲。
老李頭一驚，趕緊披上衣服，點亮油燈，起身去開門。
門外站著一個身材魁梧、滿臉絡腮胡子的漢子，渾身濕漉漉的，像是剛從水裏撈出來一樣。
老李頭一看這架勢，心裏不由得緊張起來，問道：「你……你是誰？
有什麽事？」
那漢子瞪著一雙銅鈴般的大眼睛，惡狠狠地盯著老李頭，說道：「老漢，你可曾見過一條大黑魚？」
老李頭一聽這話，心裏咯噔一下，心想莫非這漢子是來找黑魚的？
他不敢怠慢，趕緊說道：「見過，見過！
今天下午我剛抓到一條大黑魚，但我已經把它放生了。」
那漢子一聽，臉色微微一變，但隨即又恢復了兇神惡煞的模樣，說道：「放生？
哼，你可知那黑魚是我的兄弟？」
老李頭一聽這話，嚇得差點沒暈過去。
他強作鎮定，說道：「兄……兄弟？
你……你別開玩笑了，魚怎麽會有兄弟？」
那漢子冷哼一聲，說道：「老漢，你有所不知，我們水下的生靈也有自己的世界和規矩。
那條黑魚是我結拜的兄弟，我們情同手足。
今天它被你抓住，我本想前來報仇，但聽你說已經將它放生，我便暫且饒你一命。」
老李頭一聽這話，嚇得腿都軟了，趕緊說道：「多謝壯士不殺之恩！
我……我以後再也不敢了！」
那漢子瞪了老李頭一眼，說道：「記住，以後別再打那些有靈性的生靈的主意，否則別怪我不客氣！」說完，他轉身就走，幾步便消失在了夜色中。
老李頭望著那漢子遠去的背影，心裏如同打翻了五味瓶。
他回到屋裏，躺在床上，一夜無眠。
他想起了自己年輕時捕魚的種種經歷，想起了那些被自己無情殺害的生靈，心中充滿了愧疚和悔恨。
第二天清晨，老李頭早早地起了床。
他洗漱完畢，吃了幾個冷饅頭，便扛著魚網，背著竹簍，向河邊走去。
但這次他不是去捕魚，而是去放生。
他將自己這些年捕來的魚全部放回了河裏，嘴裏念叨著：「魚兒魚兒，你們快走吧！
以後別再讓我碰到了。」
村民們看到老李頭這舉動，都感到十分詫異。
他們紛紛圍上來，問道：「老李頭，你這是咋了？
咋把魚都放了？」
老李頭嘆了口氣，說道：「唉，我老了，不想再造孽了。
這些魚兒也有靈性，咱們還是積點德吧！」
村民們聽了這話，都陷入了沈思。
他們看著老李頭離去的背影，心中五味雜陳。
從此以後，水口鎮的人們便很少再去捕魚了，而是開始種起了莊稼，過起了自給自足的日子。
而老李頭也放下了魚網，在家裏養起了花花草草，過起了悠閑自在的晚年生活。
然而，這事兒並沒有完。
就在老李頭放下魚網後不久，鎮子裏便開始發生了一系列詭異的事情。
先是村裏的老王媳婦突然瘋了，整天胡言亂語，說自己看到了水鬼；接著又是小李家的牛突然死了，死狀極為慘烈；然後是鎮子東頭的老張頭，在河邊撿柴火時，莫名其妙地失蹤了……
這一連串的詭異事件，讓水口鎮的人們人心惶惶。
他們紛紛猜測，這事兒是不是跟老李頭放生的那條黑魚有關？
是不是那黑魚帶著水下的生靈來報復了？
老李頭聽到這些傳言，心裏也十分不安。
他想起那天晚上那個滿臉絡腮胡子的漢子說的話，心裏不由得一陣後怕。
他琢磨著，這事兒莫非真跟自己有關？
莫非自己真的惹怒了水下的生靈？
就在老李頭忐忑不安的時候，鎮子裏又發生了一件大事。
這天傍晚，村裏的幾個年輕人到河邊玩耍，突然聽到河裏傳來一陣奇怪的聲音。
他們好奇地湊近一看，只見河面上泛起了一層黑色的霧氣，霧氣中隱約可見一條巨大的黑影在水中遊動。
那幾個年輕人嚇得媽呀一聲，撒腿就跑，邊跑邊喊：「快來人啊！
河裏鬧鬼啦！」
這訊息不脛而走，沒一會兒，整個水口鎮的人都知道了。
大家夥兒三五成群地聚在河邊，你一言我一語地議論著。
老李頭自然也聽說了這事兒，他急匆匆地趕到河邊，想看看究竟咋回事。
他擠進人群，定睛一看，只見河面上果然泛著一層黑色的霧氣，霧氣中似乎還有什麽東西在遊動。
老李頭心裏咯噔一下，心想莫非真的是那黑魚帶著水下的生靈來找麻煩了？
就在這時，人群中突然有人喊道：「快看！
那是什麽東西？」
大家夥兒順著那人手指的方向看去，只見河面上突然冒出一個巨大的水泡，水泡破裂後，一條巨大的黑影從水中躍起，然後又重重地落回水裏，濺起一片水花。
老李頭定睛一看，那黑影正是一條大黑魚，體型比之前他放生的那條還要大上幾倍，簡直就像是一條水中的巨龍。
他心裏不由得一陣驚慌，心想這下可真的惹禍上身了。
就在這時，人群中突然傳來一陣驚呼聲，只見那條大黑魚在水中翻滾了幾下後，竟然直直地朝著岸邊沖了過來。
大家夥兒嚇得紛紛後退，生怕被那黑魚撞上。
然而，那黑魚並沒有沖向人群，而是停在了老李頭面前的水中，一雙眼睛緊緊地盯著他，仿佛要把他看穿似的。
老李頭心裏咯噔一下，他知道這黑魚肯定是來找自己的。
他深吸一口氣，壯著膽子說道：「大黑魚啊大黑魚，我知道你是來找我的。
是我錯了，我不該捕殺你們，你放心，我以後都不會再幹了。
你能不能高擡貴手，放過我們水口鎮的人？」
那黑魚聽了老李頭的話，似乎有所觸動，眼中的兇光漸漸散去。
它在水裏擺了幾下尾巴，然後嗖的一聲潛入水底，黑色的霧氣也隨之消散。
大家夥兒見那黑魚走了，都松了一口氣。
他們紛紛看向老李頭，眼中充滿了敬畏和感激。
老李頭也知道自己這次算是撿回了一條命，他暗自慶幸自己做出了正確的選擇。
然而，這事兒並沒有就這麽簡單地結束。
幾天後，老李頭在自家院子裏發現了一個奇怪的東西，那是一塊黑色的鱗片，足有一尺多長，上面還閃爍著神秘的光澤。
老李頭知道這鱗片肯定是那大黑魚留下的，他心裏不由得一陣忐忑。
他琢磨著，這鱗片是不是啥信物或者警告？
他該不該去河邊看看？
經過一番思想鬥爭，老李頭最終還是決定去河邊一趟。
他拿著那塊鱗片，沿著熟悉的小路，來到了河邊。
他站在河邊，手裏拿著鱗片，心裏七上八下的。
就在這時，河裏突然泛起一陣波紋，那條大黑魚又出現了。
它遊到岸邊，用那雙眼睛緊緊地盯著老李頭，嘴裏吐出一串泡泡，仿佛在跟他說話。
老李頭雖然聽不懂魚語，但他從黑魚的眼神中讀出了幾分友善和誠意。
他鼓起勇氣，將鱗片高高舉起，說道：「大黑魚啊大黑魚，這是你給我的嗎？
你是不是想告訴我啥？」
那黑魚似乎聽懂了老李頭的話，它點了點頭，然後又吐出一串泡泡。
老李頭看著那泡泡，心裏突然明白了幾分。
他猜測，這黑魚是想讓他幫它做一件事，而作為回報，它會保護水口鎮的人不再受到水下生靈的侵擾。
老李頭想了想，覺得這事兒可行。
他說道：「大黑魚啊大黑魚，你說吧，要我幹啥？
只要我能做到的，我一定幫你！」
那黑魚聽了老李頭的話，似乎很高興。
它圍著老李頭遊了幾圈，然後又潛入水底，不一會兒，嘴裏叼著一塊石頭遊了回來。
那石頭並不大，但上面卻刻著一些奇怪的符號，老李頭不認識，但知道肯定不是凡物。
黑魚將石頭放在岸邊，用鰭指了指，然後嗖的一聲遊走了。
老李頭看著那石頭，心裏一陣疑惑，但他知道這事兒肯定不簡單。
他撿起石頭，決定去找村裏的老王頭問問看。
老王頭是水口鎮上的風水先生，雖然沒啥文化，但一輩子走南闖北，見識了不少奇聞異事。
老李頭拿著石頭找到老王頭，將事情的經過一五一十地告訴了他。
老李頭一聽這話，心裏不由得一陣緊張。
他問道：「那……那去哪兒找這個地方呢？」
老王頭掐指一算，說道：「這事兒得往東走，翻過兩座山，有個叫黑龍潭的地方。
你將這石頭埋在黑龍潭邊，就能平息它們的怒火了。」
老李頭一聽，心裏犯了嘀咕。
他知道那黑龍潭是個險地，傳說裏黑龍潭裏有條惡龍，經常出來傷人害畜。
但他也知道，這事兒要是辦不成，水口鎮的人恐怕都得遭殃。
於是，老李頭一咬牙，決定去一趟黑龍潭。
他準備了幾天，帶上幹糧和水，還找了根趁手的木棍當拐杖。
然後，他便踏上了前往黑龍潭的征途。
這一路山高水險，老李頭走得十分艱難。
他翻山越嶺，趟河過澗，歷盡千辛萬苦，終於來到了黑龍潭邊。
他看著那深不見底的潭水，心裏不由得一陣發怵。
但他知道，自己不能退縮，於是便將那塊靈石小心翼翼地埋在潭邊，然後磕頭作揖，祈求水下生靈能夠原諒自己。
說來也怪，老李頭剛埋完石頭，黑龍潭裏的水面便泛起了一陣波紋，仿佛有什麽東西在下面遊動。
老李頭嚇得連連後退，生怕被啥東西拽下去。
但等了半天，也沒啥動靜，他才松了口氣，轉身往家走。
幾天後，老李頭回到了水口鎮。
他將自己去黑龍潭的事兒告訴了大家夥兒，大家夥兒都紛紛誇他是個英雄。
而從那以後，水口鎮也真的再也沒有發生過詭異的事兒，大家夥兒都過上了安居樂業的日子。
老李頭也因為這事兒，成了水口鎮上的名人。
他放下了魚網，在家裏養起了花花草草，沒事兒就到河邊遛遛彎兒，跟村裏人聊聊天兒，過得十分愜意。
而那條大黑魚，也再也沒有出現過，但它卻成了水口鎮上的一個傳說，被人們口耳相傳，經久不衰。
老李頭成了水口鎮的英雄，這事兒傳得可遠了，連鄰近的幾個村子都知道了。
大家夥兒都羨慕水口鎮的人，說他們命好，出了一個敢跟水下生靈打交道的大英雄。
老李頭聽了這些話，心裏頭美滋滋的，但面上還得裝出一副謙虛的樣子，說啥「都是自己應該做的」，可心裏頭那個得意勁兒就別提了。
不過，這英雄也不是好當的。
自從老李頭從黑龍潭回來以後，他就發現自己身上似乎多了一股子勁兒，這股子勁兒既不是力氣，也不是精神頭兒，而是一種說不出的感覺，就像是有什麽東西在他身體裏頭憋著，隨時準備沖出來似的。
一開始，老李頭還沒覺得咋樣，可日子一長，他就覺得不對勁兒了。
這股子勁兒在他身體裏頭越來越憋得慌，弄得他整天心神不寧的，幹啥事兒都提不起精神頭兒。
老李頭琢磨著，這事兒肯定跟黑龍潭有關，說不定是水下生靈給他下了啥咒或者是附了啥身。
他想著得找個法子把這股子勁兒給弄出去，不然這日子可咋過呀！
於是，老李頭又去找了老王頭。
老王頭聽了老李頭的訴說，眉頭緊鎖，沈思了半天才說道：「這事兒不好辦吶！
你既然跟水下生靈打了交道，它們就不可能輕易地放過你。
這股子勁兒說不定就是它們給你留下的記號，讓你時刻記住它們的存在。」
老李頭一聽這話，心裏頭就更慌了。
他連忙問道：「那……那可咋辦吶？
總不能讓我整天這麽憋著吧？」
老王頭嘆了口氣，說道：「這事兒我也沒啥好辦法，只能看你自己的造化了。
不過，你可以試著去拜拜廟，求求神佛保佑你，說不定能有點用。」
老李頭一聽這話，也只好死馬當活馬醫了。
他準備了香火紙馬，去了鎮上的廟裏，對著神佛一陣磕頭作揖，祈求它們能夠保佑自己。
說來也怪，從廟裏回來以後，老李頭就覺得身上那股子勁兒似乎松快了不少。
他心裏頭一陣高興，想著這神佛還真管用，於是便天天去廟裏燒香磕頭，祈求神佛能夠徹底幫他擺脫這股子勁兒。
日子一天天過去，老李頭身上的那股子勁兒還真就慢慢地消失了。
他覺得自己又變回了以前那個老李頭，幹啥事兒都有精神頭兒了。
不過，這事兒可沒完。
就在老李頭覺得自己徹底擺脫了那股子勁兒的時候，他又遇到了一個奇怪的事兒。
那天，老李頭去河邊遛彎兒，突然看到河裏泛起了一陣波紋。
他定睛一看，只見一條黑影從水裏鉆了出來，正是一條大黑魚。
老李頭一看那大黑魚，心裏頭就咯噔了一下。
他心想這黑魚咋又出現了？
莫非是來找我麻煩的？
然而，那黑魚並沒有朝老李頭沖過來，而是圍著他在水裏遊了幾圈，然後嗖的一聲鉆回了水底。
老李頭看著黑魚消失的地方，心裏頭一陣疑惑，不知道這黑魚到底是啥意思。
這事兒還沒完，從那天以後，老李頭就經常看到那條黑魚在河裏遊來遊去，有時候還會從水裏鉆出來，朝他擺擺尾巴，然後又鉆回去。
老李頭琢磨著，這黑魚到底是咋回事兒？
莫非是跟我產生了啥感情，舍不得我走了？
他想著這事兒得找個明白人問問，於是便又去找了老王頭。
老王頭聽了老李頭的訴說，沈思了半天才說道：「這事兒不好說呀！
這黑魚既然跟你產生了聯系，那它肯定就不會輕易地放過你。
不過，你也別太擔心，它既然沒對你咋樣，那就說明它對你沒啥惡意。」
老李頭一聽這話，心裏頭才算是稍微踏實了點。
他想著這黑魚既然對自己沒惡意，那就隨它去吧，反正自己現在也沒啥事兒。
於是，老李頭便又過上了以前的日子，天天去河邊遛彎兒，跟村裏人聊聊天兒，偶爾還能看到那條黑魚在水裏遊來遊去。
然而，這事兒可沒這麽簡單。
就在老李頭覺得自己已經習慣了這條黑魚存在的時候，他又遇到了一個更奇怪的事兒。
那天，老李頭正在家裏頭待著，突然聽到院子裏頭傳來了一陣奇怪的聲音。
他連忙跑到院子裏頭一看，只見一條大黑魚正躺在院子裏頭，身上還流著血。
老李頭一看這黑魚，心裏頭就嚇了一跳。
他心想這黑魚咋跑到自己家裏頭來了？
還受了這麽重的傷？
他連忙把黑魚抱起來，放到水桶裏頭，然後去找了點草藥給它敷上。
那黑魚似乎知道老李頭是在幫它，也沒有掙紮，只是靜靜地躺在水桶裏頭。
經過老李頭一番精心照料，那黑魚的傷口漸漸地愈合了。
它在水裏遊來遊去，看起來又恢復了活力。
老李頭看著那條黑魚，心裏頭不由得產生了一種奇怪的感覺。
他覺得這條黑魚似乎已經成了自己生命中的一部份，自己跟它之間似乎已經建立了一種說不出的聯系。
從那以後，老李頭便把那條黑魚養在了自己家裏頭的水缸裏。
他天天給它換水、餵食，跟它說話，有時候還會抱著它去河邊遛彎兒。
村裏人都說老李頭瘋了，跟一條魚較啥勁兒？
但老李頭卻覺得自己跟那條黑魚之間有著一種說不出的緣分，他願意為它付出一切。
日子一天天過去，老李頭跟那條黑魚之間的感情也越來越深厚。
他覺得自己已經離不開它了，而那條黑魚也似乎成了他生命中最重要的一部份。
就這樣，老李頭跟那條黑魚一起度過了許多個春秋。
直到有一天，老李頭覺得自己大限已到，便吩咐家裏人將自己跟那條黑魚一起埋在了河邊。
村裏人都說老李頭是個瘋子，但老李頭卻覺得自己這一生過得十分充實，因為他跟那條黑魚之間建立了一種說不出的感情，這種感情已經超越了生死，成為了他生命中最寶貴的財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