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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結)戀愛七年 未婚夫在訂婚宴上拋下我 選擇了他曾經厭惡的師妹

2024-12-04心靈

戀愛七年,未婚夫在訂婚宴上拋下我,選擇了哭紅了眼,他曾經厭惡的師妹

他說師妹得了癌癥,師妹是他現在最重要的事情,讓我不要自私

笑死,我收回和他的合作專案,將他們的爛事抄送所有人

後來,他成了過街的老鼠,企圖回來求我

我:滾啊,垃圾

1.

終於和沈蘇白訂婚了!

訂婚宴上,我挽著沈蘇白的臂彎笑意盈盈地和賓客碰杯。

外面大雨瓢潑,天氣並不美好,但絲毫不影響我開心激動喜悅的心情。

所有人都在恭喜我們七年愛情長跑終於修成正果,但我卻發現沈蘇白有些心不在焉。

「蘇白?」趁著宴會的間隙,我擔憂地看著他,「你今天狀態不好,是不是不舒服?」

沈蘇白似乎才回過神來,勉強道,「沒有幺幺,可能是我今天太高興了。」

我不疑有他,抱著他的胳膊笑著撒嬌,「你還記得小時候說長大後要娶我回家,現在夢想成真了是不是高興傻了?」

「是啊。」沈蘇白扯了扯嘴角。

我還想再說什麽,沈蘇白的同門師弟趙均跑了過來,站在沈蘇白面前,猶豫地說道,「師兄,你,你看外面。」

沈蘇白猛地把我的手掙開,我猝不及防打了個趔趄。

就看到他大步往窗戶旁邊走去。

這次訂婚宴我們找的是一個小別墅,在別墅大廳的窗戶可以清楚地看到外面的景色。

我遠遠看到窗戶外的大雨中站著一個小小的人影,沈蘇白卻幾乎飛快地往別墅外跑去。

我有些慌亂地緊隨其後,沈蘇白跑出去的一瞬間就被大雨澆得全濕,襯衫緊緊地貼在身上。

「誰讓你來的!」沈蘇白大聲地朝對方質問。

我這才看清楚來的人是沈蘇白的同門師妹,胡微微。

「師兄,對,對不起。」胡微微的聲音發著顫,但我在雨中仍然清晰的捕捉到了。

「你生著病,這麽大的雨,你不要命了!」沈蘇白捏住胡微微的胳膊。

「師兄,我只是想來看、看你。」胡微微哭著,身形搖搖欲墜。

沈蘇白抿著嘴,打橫抱起胡微微,往車庫走去。

沒幾分鐘,一輛車從車庫駛出,在雨中絕塵而去。

2.

在場的賓客面面相覷,都有些不知所措。

「沈蘇白怎麽能這樣,就這樣丟下幺幺和別的女人走了?」

「太不像話了,這可是訂婚宴?」

「他這是把幺幺架在火上烤!」

我爸媽皺著眉頭看向沈蘇白的媽媽,「蘇白媽,這是怎麽回事?」

沈蘇白帶著歉意地賠笑,「這死孩子,我打電話罵他,讓他趕緊回來。」

沒想到趙均卻忽然氣勢洶洶地站出來說,「微微生病了,讓師兄回來,微微出了事你們能付得起責任嗎?」

眼看我爸血壓要飆升,我趕緊收拾好內心驚濤駭浪般的情緒安撫我爸和其他賓客。

我克制著自己不在眾人面前失態,但發抖的聲音和手還是泄露了我的情緒。

等徹底處理完中斷的訂婚宴,送走所有的賓客,我回到家已經是晚上。

手機上沒有一個未接電話,和微信上和沈蘇白的聊天資訊還停留在我最後發的幾條訊息。

沈蘇白一條都沒有回復。

我的心像是狠狠被人攥住,徹骨的難過如滔天巨浪一樣把我淹沒。

我和沈蘇白是青梅竹馬,我們兩家是上下樓的鄰居。他從幼稚園起最喜歡說的一句話就是「幺幺,長大後我一定要娶你。」

從小學初中再到高中,我們都在同一個學校。沈蘇白對所有試圖接近我的男生都沒有好臉色,所有人調侃我是沈蘇白養的童養媳。

高考後沈蘇白和我表白,我們順理成章地在一起。

雙方父母都樂見其成。

我們去了同一所大學,我和他的朋友都打趣過如果有一天我們分手他們就再也不相信愛情了。

身邊的都以為我和沈蘇白大學畢業後就會結婚,可是因為我的工作性質和他的學習,直到他博士畢業前夕我們才把訂婚放入議程。

而這之前,沈蘇白卻沒有任何端倪對別人有了不一樣的情愫。

3.

其實是有的,我呆呆地想。

機械似地翻出我和沈蘇白的聊天記錄,尋找胡微微這個關鍵字。

出乎意料竟然有上百條記錄。

胡微微是沈蘇白實驗室的同門碩士師妹。

因為他們實驗室的老師是個大牛,所以實際上胡微微入學後一直都是沈蘇白帶他。

起初,沈蘇白非常不喜歡胡微微,總是跟我說她很笨,對理論和實驗均一竅不通,他總是需要浪費很多的時間去指導她。

而且他曾說過,胡微微因為本科有論文才進的這個大牛實驗室,但胡微微的論文實際是她本科時交往的研究生男友操刀的。

所以他說起胡微微總是滿滿的不屑。

但是不知從什麽時候開始,他對胡微微的評價變成了「她其實水平還可以」,「總算這讓這個笨瓜開了點竅」,「雖然這個小笨蛋沒有出太大的力氣,但是我還是大發慈悲的給她掛個二作吧」到最後的隔三差五的「我在和那個笨蛋師妹一起吃飯」。

我參加過幾次沈蘇白實驗室的聚餐,每次這個胡微微總是笑嘻嘻地抱著我的胳膊說,「嫂子,沈蘇白對我太兇了,我就是笨了點有什麽錯,嫂子你管管他。」

沈蘇白會立馬屈指去敲她的頭,她又笑著躲到我身後。

盡管有時候我可能會有些情緒,但沈蘇白能立馬哄好我。

出於對他的信任,我從來沒有在意過這件事。

直到今天,給了我絕頂的難堪。

4.

啪嗒一聲,門開了。

沈蘇白一臉疲倦地走進來,看到我之後有些驚訝但還是走上前來擁住我,「乖乖,怎麽哭了?」

我看著他輕聲道,「沈蘇白,今天是我們的訂婚宴,我需要你給我一個解釋。」

沈蘇白剎那間皺起了眉頭,我幾乎立馬讀懂了他的眼神。

那是他已經累極了但是不得不應付我的不耐煩。

但他很快調整了情緒,抱著我道,

「幺幺,對不起。今天不該一個人把你丟在訂婚宴上。但是微微她剛確診了癌癥,正是關鍵的治療期,那麽大的雨我不能眼睜睜地看著她一個人在雨裏,我得盡快把她送回醫院去。至於不回你訊息,是因為我手機沒電了,一直沒來及充。」

我有些不可思議地看著他,「沈蘇白,你覺得我是傻子嗎?你是怎麽想出手機沒電這種借口來搪塞我的?你的車上不能充,還是現在隨處可見的共享充電寶不能充?」

「回醫院後微微的情緒一直不穩定,醫生讓我先陪著她。我根本顧不上這些。」沈蘇白湊過來想親我,這是他一貫安撫我的手段,「是我思慮不周了。寶貝,原諒我好嗎?等微微病好了,我給你補一個盛大的婚禮。爸媽和賓客那邊我會解釋的。」

「你要怎麽解釋?說現在你師妹離不開你,她現在是你的頭等大事,得等她病好了你才能顧得上我?」

我幾乎是氣笑了。

但沈蘇白徹底沒了耐心,他捏著鼻梁,「幺幺,我現在很累,你不要無理取鬧好嗎?」

「訂婚宴上,我男朋友在所有人眼皮子底下抱著另一個女人離開。我只是想要個合理的解釋,我在無理取鬧?」

「 魏姚 ,我已經跟你解釋過了。微微可是得了癌癥!你還是揪著不放,你什麽時候變得這麽沒有同理心,這麽自私和矯情!」

我呆楞在那裏,沈蘇白的一番話像是一把尖刀,狠狠地刺穿了我的心臟。

我長這麽大,從來沒有聽過有人對我有過這麽嚴重的指控,而第一次來自我身邊最親近的人。

「沈蘇白,胡微微是你的什麽人?我又是你的什麽人?她在你心裏的重要性,已經淩駕於我之上了嗎?」

我的聲音嘶啞。

「不要再胡思亂想了幺幺。」沈蘇白捏著鼻梁,「你在我心裏是最重要的,但事有輕重緩急。這件事情我會處理好的。」

5.

「你的處理方案就是讓我等,如果胡微微一直沒有痊愈,和我有關的事情永遠是輕和緩的事情是嗎?無論什麽時候,我都得為胡微微讓路?」

我強迫自己平靜下來。

沈蘇白一瞬間有一種被揭穿的難堪,「魏姚,你能不能不要胡攪蠻纏?」

「訂婚的儀式既然沒有走完,那就不算數,結婚的事情我會重新考慮。」

我咬了咬唇。

「魏姚!結婚的事情不是兒戲,你……」沈蘇白皺眉呵斥,還想再說什麽,他的手機就響了起來。

他匆匆地接起來,我隱約聽到了那邊的啜泣聲,「師兄,我怕……」

「沒事的,相信我,我馬上過來。」沈蘇白的語氣幾乎立刻溫柔起來。

一邊安慰一邊拿起外套往外走去。

走到門口時,他才好像忽然想起我來。

「魏姚,我回來再跟你解釋。」

關門的聲音後,沈蘇白的溫柔軟語也被隔絕在了門後。

不知怎麽,想起來網上「手術暫停,我去接」的梗,沈蘇白現在不就是「結婚暫停,我去安慰我的小師妹」嗎?

我不由地笑了笑,覺得自己像個小醜。

我怎麽可能會等沈蘇白回來,再聽他那些像手機沒電這種可以隨意拆穿的狡辯。

我收拾了東西,在回自己家之前,先去了胡微微在的醫院。

我可不相信,孤男寡女大晚上的,會是單純師兄陪伴師妹。

給在醫院工作的朋友打了個電話之後沒多久,他就跑了下來。

「你今兒不是訂婚嗎?怎麽來醫院了?」 溫言 面露疑惑。

「沒訂成,我被搶婚了。」我跟他開著玩笑。

溫言是我大學時做公益認識同一屆的醫學系的同學

溫言楞了一下,似乎在確定我是不是在開玩笑。

「找你幫忙的,溫醫生,你們醫院住院部 19 樓是什麽科室,能不能幫我打聽一下這個科室的一個病人?」

「9 樓是普外科,我幫你問一下?叫什麽名字?」

溫言什麽都沒有問,他向來如此,生活裏除了手術和病人,對其他的一切都有點遲鈍,或者說不感興趣。

6.

"溫醫生,你要找的病人在 vip 病房。本來是在普通病房,她男朋友覺得環境不好,就轉走了。溫醫生,你是不知道,小姑娘的男朋友可帥了,而且這段時間一直忙上忙下,每次檢查之前都緊張得嘞。好在查出來只是甲狀腺癌,手術排在了下個月。我正好要查房,帶你們過去。"

9 樓的護士笑嘻嘻地看著溫言,又看了看我,"溫醫生,這是女朋友?"

正說著,就走到了病房門口。

透過病房的玻璃窗,能看到沈蘇白和胡微微一起坐在病床上,兩人頭碰頭正低頭看手機。

護士推門聲響起,兩人幾乎同時轉頭想要說話,胡微微的嘴巴正好貼上了沈蘇白的唇角。

沈蘇白也只是一楞,然後勾著唇摸了摸胡微微的頭發。

"哎呀呀。小情侶就是甜。"護士打趣了一句,胡微微的臉就埋在了沈蘇白懷裏。

我舉著手機,慶幸自己有隨時隨地拍攝記錄的職業習慣,不然怎麽能記錄到這麽精彩的畫面。

"沈蘇白,這是你女朋友?"我似笑非笑地看著他。

沈蘇白這才看到護士身後的我。

"幺幺,你聽我解釋?"沈蘇白一下子放開胡微微,胡微微拽了拽沈蘇白的衣服。

沈蘇白立馬反握住胡微微的手,皺眉不贊同地說道:"你怎麽來了?你想幹什麽?"

"你一直說微微得了癌癥,微微平時管我叫一聲嫂子,我當然得來看看她。"

"魏姚,這裏是醫院,我跟你說過,等我回家了,我會跟你解釋。"

沈蘇白一直擋在胡微微前面,言外之意無非是讓我不要鬧。

"到時候牽著別人的手跟我解釋?"

我很想體面地處理這件事情,但是今天一整天的情緒積累已經讓我頭暈腦脹,眼前模糊。

我想趕快結束病房這場鬧劇,不由得向前走了幾步,想先拉著沈蘇白離開這裏,找個安靜的地方去處理我們之間的事情。

就聽到胡微微忽然開口:"你別怪師兄,是我不好,我快要死了,在這裏只有師兄這一個親近的人。"

我剛想問她沒有爸媽嗎,就聽到溫言在我身後淡淡地說,"你的甲狀腺癌是乳頭狀癌,手術後可以痊愈,不會影響壽命。你快要死了這句話基本屬於無稽之談。"

溫言的聲音也有些模糊,聽到最後我有些想笑。也沒有了和胡微微辯解的心思。

我現在只想把沈蘇白解決掉。

我閉了閉眼睛,眼前還是有些重影。我伸手想去拉沈蘇白,卻忽然聽到胡微微一聲尖叫。

緊接著,是沈蘇白呵道,"你想幹什麽?!"

我感覺肩膀被推了一下。

然後就失去了意識。

7.

再醒來的時候,是在急救室。

溫言正低頭,看到我睜眼後,明顯松了口氣。

"感覺怎麽樣?考慮精神刺激和血糖低引起的暈厥。"

"沈蘇白呢?"我虛弱地問道。

"9 樓的情況不太好。"溫言想了下又補充道,"本來是準備跟來的。"

我笑了下,覺得自己真的很可笑,一天之內,連續多次被證明,我這個名義上的未婚妻,重要程度不如他的小師妹。

如果說之前說的結婚的事情重新考慮還帶了賭氣的成分,還會因為我和沈蘇白這麽多年的感情而猶豫,那現在只剩下惡心。

想想,沈蘇白也是厲害,能夠以一己之力,讓我和他十幾年的情誼在一天內土崩瓦解。

我一直將沈蘇白看作除了父母以外最重要的人,沒想到大團圓結局之前,老天能給我這麽大一個驚喜,讓這十幾年直接變成一個笑話!

想到這裏,我再也忍不住,幹嘔起來。

我聯系了閨蜜年悅來接我回家。

年悅火急火燎地跑來醫院,看到我躺在病床上,幾乎是立刻就掉了眼淚下來。

訂婚宴後她本來想陪我,我想一個人靜靜,等沈蘇白來給我解釋,就沒有讓她陪我。

我朝她笑笑,把手機裏拍到的病房的影片拿給她看。不用解釋,她就聯想到前因後果。

溫言難得在一旁補充了後面發生的事情,年悅擼起袖子就要去沖去 9 樓找那兩個人算賬,嘴裏的國罵就沒停過。

我說想回家,才勸住她。

謝絕了溫言的幫忙,我坐上了年悅的車,這才看到沈蘇白的訊息。

【幺幺,你怎麽樣?應該是低血糖吧。我這邊暫時走不開,我一會兒馬上去看你。】

【幺幺,你在哪裏?我一會兒去接你。】

【幺幺,回一下訊息。】

沈蘇白甚至都不會開口問一下護士我在哪裏。我感覺有些生理性不適,又幹嘔起來。

8.

到家後,我拿起手機在有沈蘇白父母的家庭群裏發了在醫院拍到的影片。

影片從小護士調侃小情侶,到後面沈蘇白和胡微微緊貼在一起坐在單人床上好似意外的親吻嘴角,摸頭發,埋臉。

發完影片後,我就艾特了所有人,宣布我和沈蘇白正式分手。

說完也不理沈蘇白爸媽在群裏緊隨而來的語音轟炸,將家庭群解散。

將沈蘇白以及跟他有關的人全部請到了黑名單裏。

做完這一切後,我又打了個電話,沒一會兒,電話那邊就接了起來。

「集團和沈蘇白實驗室的專案取消吧。我爸那邊我會去解釋。」

集團和沈蘇白實驗室的橫向專案是我牽頭和促成的,沈蘇白博士畢業後打算留校,有專案和經費的話可以幫他組建自己的實驗室,在科研上大展拳腳。

這也是我送他的訂婚禮物。

畢竟也算是個不小的專案,所以沈蘇白的老師也很重視,沈蘇白更是喜不自禁。

我還記得他抱著我說,有了橫向專案的經費,他的好多 idea 終於可以考慮落地了。

我當時只欣喜於他終於可以在自己喜歡的地方發光發熱,但也許在他心裏,只是覺得我喜歡他喜歡地要死。

而且更可以確認的是,在跟我說完後,也會跟胡微微說同樣的話,享受著自己的師妹對自己一臉的崇拜和恭維。

想到這兒,我只感覺胃裏一片翻江倒海,撲到衛生間嘔了出來。

年悅輕輕地拍打著我的後背,良久之後才有些擔憂又小心翼翼地問,「寶貝,你不會是,有了吧?」

我心裏咯噔一聲。

9.

專案忽然叫停,我特意去了一趟沈蘇白老師的辦公室,親自解釋了前因後果。表明我只想和沈蘇白完全撇清關系,不想耽誤沈蘇白的師妹情深,影響沈蘇白師妹的手術。

沈蘇白的老師又驚又怒,他立刻給沈蘇白打了電話,責令他立刻來辦公室一趟。

之後,又開始勸我, 象牙塔 中的學生,難免會做出一些幼稚的事情。

沒過多久,沈蘇白就敲開了辦公室的門,看到我在後,他眉頭一皺。

「 你怎麽在這裏 ?你找老師做什麽?」

「聊聊你的事情。」我淡淡地說。

他怨懟地看著我,「昨晚你在群裏說分手,我當你是意氣用事,不怪你。我再跟你說遍,我和胡微微就是單純的師兄妹,你不分青紅皂白搞得人盡皆知,甚至還跑到老師面前胡言亂語,你以後讓微微怎麽面對老師和同學?」

我沒有說話,靜靜地看著他表演。

他又轉向老師,「老師,魏姚不管跟您說了什麽,我敢向您保證都是子虛烏有。胡微微馬上就要手術了,照顧她是我的責任所在,也是我們整個實驗室的責任所在。回去之後,我會好好跟魏姚說的,她以後不會再來麻煩您。」

老師帶著怒氣,「魏姚來是跟我說,橫向專案停止合作的事情。」

沈蘇白不可置信地看著我,「你瘋了?」

轉而又怒氣沖沖地說道,「魏姚,你威脅我?你現在怎麽跟一個怨婦一樣,我以為叫停專案就能逼我妥協嗎?」

「沈蘇白!你知道自己在說什麽嗎?」老師威嚴地呵斥道。

沈蘇白閉上了嘴。

我才不理他的狗叫,和老師打了招呼就離開了。

我知道,沈蘇白的老師本來是想叫沈蘇白回來,無論是他勸說也好,還是沈蘇白認錯也好,讓我能回心轉意。

但沈蘇白呢,只會狗叫。

和沈蘇白在同一個學院的年悅,給我口頭直播了後續的事情。

「聽說,沈蘇白他老師罵了沈蘇白足足兩個小時,隔壁都能聽到他老師拍桌子拍的震天響!沈蘇白出來的時候臉臭得呦!他們老師緊跟著就召集了所有人開緊急會議,嚴格強調了實驗室風氣要正,男女同學之間相處要註意距離。」

「你知道嗎,他們實驗室都在傳,沈蘇白畢業留校的名額恐怕要保不住了。」

10.

我一邊聽她 插科打諢 ,一邊處理微信上來不及處理的訊息。

這才看到,溫言在我離開醫院之後,就給我發了好幾條訊息。

除了問我身體如何,就是給我轉發 9 樓護士小姐姐給他轉發的沈蘇白的動向。

最新的動向是,沈蘇白和幾個他們實驗室的同學已經回到了醫院,胡微微哭的上氣不接下氣,說和沈蘇白清清白白,要來和我親自解釋。如果我不相信,她就不做手術了。

對此,溫言的評價是,【有點癲。但似乎沈蘇白並不覺得。】

我有些失笑,真不像他平時的風格,以前我們搭檔做公益的時候,他壓根就沒長八卦這根神經,而且從來不會私底下議論和評價別人。

【不用給我轉發了。】

【?】

回得還挺快。

【我已經徹底和渣男說拜拜了。】

那邊回過來點贊鼓掌慶祝的 emoji 的表情。

我想起了之前年悅的猜測,猶豫了下還是回,【有個忙還想請你幫我一下】

11.

剛從醫院抽完血出來,就和沈蘇白碰了個正著。

我裝作視而不見,繞過他就想走。

他卻一把把我拽住,「魏姚,我們談談。」

「就在這兒說吧。」我不想和他說太多廢話。

他嘆了口氣,「幺幺,乖,能不能別鬧了?我承認,這兩天我對你態度有些不好,但是你越不信任我,我就越生氣。我向你發誓,我跟胡微微真的什麽都沒有!」

「我知道,我搞砸了我們的訂婚宴,還不小心推了你,你肯定氣極了,你打我罵我都行,就是不要再說分手了好不好?也不要再說專案停止的氣話了好嗎?你把我拉黑之後,我再也聯系不上你了。我知道你都是為了氣我,我向你保證,我以後一定會和胡微微註意保持距離。別生氣了,好不好?」

「聽說你留校的事情不穩了,所以你很著急,看來是真的。」我打量了一下他。

沈蘇白臉色一變,但還是強顏歡笑地想上來抱我,「留不留校的我根本無所謂,只要幺幺能原諒我就好了。」

「原諒不了一點。沈蘇白,好歹也是 30 歲的人了,我雖然把你的微信和電話都拉黑了,但咱倆不是認識一天半天了,想找我道歉和好,有很多辦法。但絕對沒有一種是偶遇我之後正好順帶跟我道個歉說和好吧。以前你只要隨便哄哄我就能好是因為我還把你當個人看,現在,對不起,我可聽不懂狗叫。有多遠,你滾多遠,好嗎?」

沈蘇白有一瞬間地怔楞,他似乎才真正意識到,我跟他說分手,既不是和他冷戰,也不是在和他鬧脾氣,而是來真的。

他沒有想到,我們從小到大二十多年的感情,我說不要就不要了。

「幺幺……」他語氣裏多了慌亂,「幺幺,你說的一定都是氣我的?我們在一起這麽多年,怎麽可能隨隨便便就這麽分手,我不分手。」

我想走,但他伸手攔住了我,我想揮開他的手,擡手時動作太大,手裏拿著的檢查單散了一地。

沈蘇白蹲下來撿起幾張檢查單後,緊緊地盯著我,握住了我的手,眼睛裏迸發出了喜悅的光,「幺幺,你懷孕了!」

12.

「滾開!」我一把推開他,聽到身後傳來急匆匆地腳步聲。

我踉蹌了一下站了起來,身後有個人扶住了我,「怎麽樣?還好嗎?」

溫言皺眉打量著我。

「是你!」

沈蘇白也站起來,如臨大敵地看著溫言,「那天晚上跟在幺幺身邊的醫生也是你是嗎?」

「我們走吧。」

我不想再和沈蘇白纏結,跟溫言說道。

「幺幺,我送你回去!你懷孕了是嗎?我要當爸爸了是不是?」

沈蘇白趕緊走上前,想要扶我,他看著我的眼睛裏都是驚喜,還帶著一點潮紅。

「我再說一次,沈蘇白,我們分手了,無論我是否懷孕,都跟你沒有任何關系。我希望你以後能離我遠一點,最好能永遠不要出現在我面前。」

我不留情面地說完,沈蘇白還想追上來。

溫言指了指沈蘇白的身後,我也朝著他指的方向看了過去,是穿著病號服的胡微微。

「我想,你更重要的事情在等你。」

溫言淡淡地說完,就拉著我離開了。

沈蘇白果然沒有再跟上來,徹底離開他們的視線之後,我又扭回頭,沈蘇白還呆呆地站在原地,任由胡微微在跟他說著什麽,沒有絲毫反應。

「檢查結果很快就會出來。別擔心,懷孕的概率不大,應該只是極度緊張之下的胃痙攣。」

溫言看著我,又說道,「這兩天,你受了很多委屈,辛苦了。」

我的眼淚一下子就掉了下來。

雖然這段時間,我表面上看起來冷靜果決,但是只有我自己知道,從沈蘇白離開訂婚宴的那一刻起,我只是在強迫自己冷靜。

我以為我可以控制自己,但是當溫言在小心翼翼地跟我說,我受了很多委屈的時候,我的情緒還是決堤而出。

我的耳邊仿佛有一頭野獸在叫囂,為什麽?憑什麽?

為什麽連只是溫言這樣的普通朋友都能看到我受了很多委屈,但是我愛了十幾年的人,卻視而不見,甚至我爸媽,我的很多朋友,都在為我和沈蘇白十幾年的感情可惜,覺得我小題大做。

等我的情緒平靜下來之後,溫言在一旁道,

「魏姚,你很好。」

我以為他要安慰我,卻聽他嘆了口氣輕輕地說,「對不起,應該怪我。」

「和你有什麽關系?」我胡亂地擦掉眼淚,有些無語地看著他,就算詞窮了不會安慰別人也別胡言亂呀。

「怪我運氣不太好。」

我低下頭,日光下,我和溫言的影子在地上鋪開。

「我才是運氣不好,十幾年大好的青春時光說餵狗就餵狗了。」

想到這兒,我的鼻子又酸了起來。

溫言沒有說話,我看見他影子裏的手伸了起來,然後緩緩在我的頭上比了個耶。

「神經病啊!」我被氣笑了。

我往前走了幾步讓影子躲開,假裝沒有看見他比耶的手慢慢張開,輕輕拍了拍挨著的影子。

13.

我以為我和沈蘇白說的很清楚了,但是半夜忽然開門闖進來的沈蘇白並不覺得。

這就是牽扯太深,分手太快的壞處,我看著蜷縮在沙發旁邊一身酒味的沈蘇白頭疼地想。

我的房子還沒有來得及改密碼。

我上前踢了踢他,「我知道你沒喝多,趕緊滾,不然我報警了。」

沈蘇白擡頭看我,在看清我之後,眼睛彎了起來,唇角也不自覺帶上了笑意。

曾經,我最喜歡他看向我的眼睛,我能清晰地感受到裏面盛滿的愛意。

這樣一想,上次看到,好像是很久以前了。

「幺幺,你還記得嗎?你小時候叔叔阿姨很忙,每天放學後你都是在我家,很晚都等不到他們下班接你回去,你明明很困很困,但還是眼淚汪汪地不肯睡,最後睡著了夢裏還癟著嘴要哭。我們在一起後,我就想,我以後就想要個和你小時候一模一樣的女兒,我每天都會哄她睡覺,讓她睡著了夢裏也是高高興興的。」

他聲音沙啞,眼裏帶著水光和懇求。

「幺幺,我真該死啊!你有了我們的寶寶,可我不光沒有照顧你愛護你,還在不停地跟你賭氣,惹你生氣。幺幺,我只求你能給我一個機會,別不要我們的寶寶,別不要我,好嗎?我真的真的沒有做過對不起你的事情,我向你保證,我以後不再管胡微微的事情,不再和她多說一個字!」

我居高臨下地看著他,帶著鄙夷,「沈蘇白,不是我把你捉奸在床,你才能算出軌。當你放任自己和一個異性有超出正常距離的行為,放任自己享受曖昧的時候,在我這兒你就可以直接判死刑了。更不用說,你能在訂婚宴上抱著別的女人離開。你當你演偶像劇呢?你有沒有想過,你給別的女人當救世主的時候,我在做什麽?我在幫你擦屁股,安撫賓客和長輩!」

「還有,別替我回憶我們以前,我們以前有多好,我現在看你就有多惡心!」

「對了,應該告訴你一聲,檢查結果顯示我沒有懷孕。」

我懶得聽他再說什麽,鎖上了臥室門。

良久之後,臥室外傳來輕輕地關門聲。

我睜眼看著把我包裹著的黑暗,擦掉了下巴上的水痕。

14.

沈蘇白開始每天守在集團和房子樓下,一遍又一遍地說對不起,說即使我沒有懷孕他也是真心想和我和好,我感覺煩不甚煩。

更煩地是,沈蘇白這邊還沒折騰完,他的那個同門師弟趙均又找上了我。

他開門見山地直接說道,「微微姐馬上要手術了,但她情緒一直不好。這段時間沈師兄沒有再去看過她,微微姐說是因為沈師兄怕你誤會他們之間的關系。你能不能讓沈師兄去看看微微姐,他們的關系真的很單純,你不應該因為自己的臆想就阻擾沈師兄和微微姐正常的交往,微微姐是個病人。」

我真是被氣笑了,「弟弟,別人是又談戀愛又釣魚,你不一樣,你是又當舔狗又當魚啊。」

說完,我也不理會他氣極敗壞地追問,在離開之前,我聽到他在後面喊,「我們會讓你付出代價的!」

我只當是幼稚的威脅,並不以為意。

直到網上忽然爆出訊息,說我爸集團不僅偷稅漏稅,而且有人爆料我仗著集團和實驗室簽了合作專案,刻意侮辱 PUA 實驗室同學,並且在有同學患癌後阻撓實驗室對該同學的照顧。

隨後有不少人出來真真假假的爆料。

集團作為實業集團,一直比較低調。這一次爆料讓很多行銷號喜聞樂見,各種添油加醋。

集團上下為了處理這次公關危機全部都忙得焦頭爛額。

15.

沈蘇白特意發了訊息說會在網上幫我澄清,但是我在網上看到了年悅、溫言、還有很多其他朋友的澄清,甚至有的只是有過幾面之緣的同學都在發帖證明我並不是會隨意侮辱別人的人,唯獨看不見沈蘇白出來說兩句。

不過很快我也知道了原因。

胡微微捧著面前的咖啡,微笑地看著我。

「網上的事情,是你的傑作吧。」我絲毫不意外胡微微來找我,網上的那些爆料,很容易就能定位是誰幹的。

「我聽不懂師姐你在說什麽。」

胡微微並不上鉤,她喝了口咖啡後忽然說道,「我懷孕了。」

我一怔,她緊接又補充,「是沈蘇白的。」

我幾乎是立刻調整好了表情,不為所動地看著她。

「我從第一次見到師兄起就喜歡他,可他有一個青梅竹馬畢業就會結婚的女朋友。不管你信不信,其實我並沒有想要破壞你們,但是我能感覺到,隨著我和師兄的相處,師兄對我也有了喜歡。只不過你們感情太深,他也無法輕易放下你。」

「意亂情迷的那一夜,我告訴自己,我起碼短暫的擁有過他,我可以把他還給你了,我無憾了。可是後來我查出了癌癥,我很害怕,我不知道我還能活多久,我只是自私地希望,以後的時光能有師兄陪著我。我想為了自己賭一次,所以我去了你們的訂婚宴,結果是,我賭贏了。」

胡微微像是在欣賞我此刻的表情。

「只不過,我沒想到的是,你會用假懷孕這種手段讓師兄挽回你。但老天始終是站在我這邊的。」胡微微推過來一份醫院的報告單。「你是假的,我卻是真的。」

「我給了師兄時間去考慮,但我想,集團大小姐能說投資就投資的實力,確實會讓讓人猶豫。師姐,我是想來求求你,求你能對師兄徹底放手,我和我肚子裏的寶寶,都需要他。」

我強迫自己冷靜,嗤笑一聲,「所以你來,就是想用你的一面之詞讓我相信孩子是沈蘇白的?」

「師姐,你相不相信,事實都是不會改變的。」

她又推過來一個檔袋,沈蘇白不堪入目的照片就這樣出現在了我面前。

我強忍著惡心,一張又一張地翻過。

胡微微還在那兒雙手合十,俏皮地眨眼,軟糯地說道,「師姐,幫幫忙哦,求求了。」

「滾!」

我再也忍不了,攥緊那沓照片大步離開,離開的時候,清清楚楚地聽清了身後一聲笑。「師姐,好戲還在後面呢。」

16.

在看到爆料人發出來的陰陽合約的掃描件之後,我也知道了胡微微嘴裏的好戲是什麽。

本來集團的公關已經將熱度壓了下去,但是掃描件的出現,似乎是坐實了集團的偷稅漏稅行為。

緊接著,稅務局和學校相繼發通告說將介入調查。

晚上,又回到了沈蘇白的家。

我跨過客廳滾落的啤酒罐和其他垃圾,來到了書房。

將書房所有和我有關的書、資料和其他物品整理打包完,拆了書房的網絡攝影機,用手機連上,花了不少的時間後,終於找到了胡微微走進書房的畫面。

不知道她本來想找什麽,但是一番尋找後,找到了我放在書房抽屜裏的合約掃描件。

她快速地翻看之後,用手機拍了照片。

我將這段影片下載了下來。

正好年悅的電話打了進來,「寶貝,你讓我查的事情確認了,材料發你郵箱哦麽麽噠。」

「幺幺?」

我擡起頭,沈蘇白一臉詫異地出現在書房門口,他快步走上前來,「你來,是肯原諒我了是嗎?」

我擡擡下巴向他示意跟在他身後的胡微微。

胡微微的臉藏在陰影裏,看不清表情。

「幺幺,你聽我解釋。」

「那你要不要先解釋一下這個。」我拿出胡微微在書房的影片,「如果我沒有記錯,當時我還沒有跟你分手吧,而且正在興高采烈地籌備我們的訂婚宴。」

看他的表情,明顯已經忘了書房曾經裝過網絡攝影機,我也差點忘了,畢竟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

我抱著收拾好的東西,和門口的胡微微錯開的時候,忽然有些惡劣地扭頭看向沈蘇白,「沈蘇白。」

沈蘇白眼睛一亮。

「你會當一個好爸爸的,對嗎?」

沈蘇白如遭雷擊,他幾乎立刻就反應了過來,怒氣地看向胡微微,「誰讓你去找幺幺的!」

「消消氣,沈蘇白,微微可是有癌癥啊!你怎麽能因為一點小事就朝他生氣呢?你什麽時候變得這麽自私和矯情?」

同樣的地點,不同的時間,我將他攻擊我的話原樣還給了他。

沈蘇白本質上從來都是只會轉移矛盾,不會解決問題的人。只不過我們認識的時間太早太早,時間稀釋了很多東西,以至於我現在才感受到。

不過,還好,也不算太晚。

17.

當晚,集團發出了嚴正聲明,聲明網上所有的所謂爆料資訊均為造謠,集團已報警,將相關證據送出到了警察局,並收到了報警回執。

轉天,稅務局也發了通報,陰陽合約是集團子公司的,集團子公司使用了陰陽合約的手段偷稅漏稅,但是集團內部發現後,主動補繳了應納稅款,子集團相關責任人也接受了刑事處罰。只不過因為事件敏感,並沒有公開。

輿論發生了一百八十度的大反轉,有人匿名發言說每次大數據抽查從來沒有發現集團有偷稅漏稅,反轉之下狠狠拉了一波好感。

學校也發了通告,調查後並沒有發現我有辱罵 PUA 同學的事情,阻礙照顧患病同學更是無稽之談。

不過事情遠遠沒有結束,我開啟筆記本,登上了沈蘇白的校園郵箱。

然後,將收集到的胡微微本科論文抄襲,沈蘇白和胡微微共一的論文學術造假,以及沈蘇白為了給胡微微堆文章強占實驗室其他同學成果的材料,除此之外還有胡微微給我看的沈蘇白的照片,懷孕報告,以及胡微微那次找我的談話錄音,分門別類地粘在了郵件的正文裏。

甚至為了能方便大家更好的吃瓜,我還特意做了一個思維導圖。

收件人填了學校、學院以及實驗室的老師,抄送我收集到的學院所有老師和同學。

點選發送後,我關了手機,直接飛去了峇里島。

在沙灘上日光浴的時候,年悅給我轉發了警察局的通告,趙某胡某涉嫌造謠,胡某更是涉嫌偷竊公司機密,情節嚴重被拘留。

等我玩兒完一圈心情愉快回國後,才知道胡微微不僅研究生被退學,連本科畢業證都被收回了。

但是因為她生病和懷孕的原因,她被取保候審了。

我發的舉報信被傳瘋了,網友都說,從上網以來,就沒吃過這麽爽的瓜,不用像猹一樣在瓜田上躥下跳。

聽說胡微微一口咬定和沈蘇白共一的文章,沈蘇白並不知情,是她隱瞞沈蘇白和老師自己投的。

沈蘇白沒有被退學,但是延畢了。

而保住沈蘇白學位的代價是,他和胡微微領了證。

胡微微為了孩子不惜推遲了手術的時間,但是因為 先兆流產 ,孩子並沒有保住。

沈蘇白受不了在學校一直被指指點點,也選擇了退學。

因為他是直博生,所以最後只有本科畢業證,聽說找工作也很不順利,畢竟那封舉報信都上過熱搜了。

還聽說,沈蘇白的爸媽壓根不認胡微微,說只要沈蘇白一天不離婚,一天就不認沈蘇白這個兒子,沈蘇白只能和胡微微租房住,兩人還因為在出租屋大打出手,被鄰居報警叫來了警察。

沈蘇白最後一次找我,只說了一句話,「不管你信不信,我從來沒有想過背叛你。那次意外,我後來才知道,是胡微微給我下了藥。」

但是,who care 呢?

這一切都已經和我沒有關系了。

18.

我請了年悅和溫言吃飯,真誠地感謝了兩人這段時間對我的幫助。

散場之後,年悅先離開。

我和溫言站在寂靜的夜裏。

「我要出國了,去給我爸開拓海外市場,離開這個傷心地。」

「是嗎?什麽時候回來。」

「誰知道呢,也許找個外國男友,生了混血寶寶之後回來。」我笑嘻嘻地說。

溫言沒有說話,沈默在我們之間流淌,我第一次感覺面對溫言有些不知所措。

等司機來之後,我和溫言擺擺手,「再見。」

「魏姚!」他叫住我。

「嗯?」

「無論你去哪個國家,最多一年,我可以拿到那個國家博後的 offer。」

「所以呢?」我看他。

他盯著地面,「所以,不一定要找外國男友。」

「再說吧。」

他的嘴巴抿出一條直線,「沒說死就好。」

我笑了起來,「那就回見了!」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