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得小时候是很常见的，现在大概见不到了。
东北是集体供暖的，地下水管除了自来水、下水之外，还有暖气水，暖气水厂用大锅炉不断地烧水，热水会通过管道流向各家各户，不断地进行冷热循环。
我想你应该猜到了，无家可归的人们冬天便可以依靠这些暖气管道取暖。有的地下管道空间可以容纳一个人，便可以打开井盖，爬下去挤在管道的缝隙里过夜。但并不是所有的流浪者都能占到这么好的过夜处，余下的人要选些热量较大，遮风挡雨的地下暖气检查点（就是井盖），最好管道有些泄露，刚刚好只能让大量水蒸气逸散出来（当然，这是可以故意为之的），通过不断地热传递形成一个平衡，在地面上的一定范围内营造一个温暖开放空间，再找一些废旧的纸盒报纸便可以过夜了。远远看去，他们蓬头散发，身形清瘦，坐在蒙蒙雾气之中，好像真的有些「仙风道骨」的样子了。
我想这些「仙风道骨」们在冬天夜里是不敢睡太死的，如果供暖出现了中断，房子里的凡人们可能会查觉到有些冷，被冻醒在「冰凉」的被窝里；但睡在露天的他们如果没来得及在半夜醒来，可能就看不到明天的太阳了。
---------分割线---------
我不太喜欢分割线，但有部分读者好像不能正确理解文义，我便解释下首句「常见」的含义，常见是经常见到的意思，是在时间维度上的经常，鉴于那个年代一个少年的生活范围，并不是指人数多，地理分布广，因此有人见到过，有人没见到过是很正常的事情。在那时，连续好几年有过这种情况，这是一种社会性的苦难，聊以为警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