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灵猫不是猫,小灵猫属于猫型亚目灵猫下目,在新版的【国家重点保护野生动物名录】中,被列为国家一级保护动物。中国总共有九种已确认的灵猫科,果子狸(花面狸)、椰子狸、小齿狸、长颌带狸(缟灵猫)、熊狸、大灵猫、小灵猫、大斑灵猫、斑林狸,除椰子狸和斑林狸为二级外,其他都是一级。其中最常见、最有名的可能是果子狸。
小灵猫在中国的数量曾经很多,在淮河以南,横断山以东的区域广泛分布。但近期种群数量和分布面积都急剧下跌。我们对其种群状况了解甚少,【中国濒危动物红皮书】未予评估;【中国物种红色名录】和【中国生物多样性红色名录脊椎动物卷】只评估了易危等级,未估计种群数量。
灵猫科大多偏好温暖环境,除了果子狸,其他八种灵猫的分布范围基本都在秦岭淮河一线以南,大斑灵猫、熊狸、小齿狸仅见于云南。它们大多喜欢生态完整度高的森林,对环境要求较高。小灵猫是其中适应力较强的一种,甚至可以在居民区附近生存。
灵猫的生活方式可以分为树栖型和地栖型,它们不像猫那样高度特化食肉,地栖型的灵猫像豹猫一样捕食啮齿类等小动物,树栖灵猫则是以水果为主的杂食。小灵猫属于地栖型,果子狸顾名思义属于喜食水果的树栖型。果子狸比其他灵猫更适应寒冷,甚至还会短时间冬眠。
另外两个表明灵猫果食性的经典例子,一个是「猫屎咖啡」,椰子狸吃了咖啡果实之后拉出来的咖啡豆,一个是「猫山王榴莲」,这里的猫山(Musang)不是指猫,而是灵猫科,猫没有甜味的味觉,不爱吃榴莲。
灵猫的另一个特异之处是会阴处具有囊状腺体,能够分泌生物香料「灵猫香」,据出野外的猫盟成员大猫说活的灵猫分泌物就是香的,甚至在森林里的人都可以察觉。
中国的灵猫科状况既不为人知,又相当危急。一方面它们栖息的南方原始森林日益减少,另一方面它们生活的区域大多有比较严重的盗猎现象——灵猫香、皮毛、肉等具有较高的经济价值,果子狸就是一个世人皆知的例子。江西省在20世纪50年代平均每年的小灵猫皮产量为5.4万张,60年代为3.2万张,70年代年均产2.5万张,80年代初平均产1.2万张。
受伤的大灵猫 ©林炜明 https://www.zhihu.com/video/1861085124705255424复旦大学林炜明和四川八月林保护中心合作调查拍摄的大灵猫。可能是被猎套所伤。
生命的脆弱常常使我们唏嘘,但另一方面生命也表现出令人惊喜的顽强。2023年,复旦大学的王放团队在【生物多样性】期刊上发表了一篇研究小灵猫的论文,研究地点是上海新江湾区。一个大城市里怎么会有原始森林里的动物呢?
小灵猫是灵猫科里对环境适应力比较强的。新江湾有一个废弃的机场,长了很多荒草,成为野生动物的避难所。2005年起「新江湾城生态走廊」作为上海首个综合生态养护的公共绿地试点,采取无公害防治,也保留了小灵猫生存所需的食物。
这个小灵猫的种群非常小,王放团队只识别出5只个体,而且它们面临着日益严重的栖息地缩水和破碎化的威胁,新江湾区的绿地面积在20年内390.84公顷缩小至215.21公顷。城市可以成为野生动物的避难所,但条件是我们接受它们的共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