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81年9月30日凌晨,越南河内白梅机场内,一架UH-1武装直升机在没有接到任何指令的情况下突然起飞。驾驶飞机的是越南空军上尉兼王牌飞行员乔清陆,他带着9名战友同胞,艰难突破越军战机的围追堵截,朝中国大陆叛逃而来。
1981年发生了什么?乔清陆等10人为何要投奔中国?他们最后的结局如何?
公元前219年,秦始皇派50万大军平定岭南百越之地。历经5年奋战,成功将岭南划入大秦帝国版图。秦始皇在那里设下桂林、南海、象郡三郡,正式开启了对越南的统治。
此后的一千多年间,越南先后被称作象郡、交趾郡、安南、大瞿越国、大越等等,建立过很多政权。但无一例外的,其都是以中国领土或藩属国的形式存在。1885年【中法新约】签订后,越南又被清政府拱手送出,沦为法国殖民地。好不容易等到1945年八月革命爆发,越南在胡志明的带领下实现了独立,不料转过头竟又是30年的南北内战。
一直到1975年20年越南战争结束,北越才终于在中国、苏联的帮助下统一全国,并于1976年1月2日正式建立越南社会主义共和国。
据统计,越南战争期间,美军共投掷了750万吨炸弹,相当于二战总投弹量的3.4倍。可想而知,战后的越南会是多么的满目疮痍、百废待兴。
可令人万万想不到的是,当战争终于结束,越南不想着战后重建、休养生息,反而穷兵黩武,立马将枪炮口对准了周边更为弱小的国家,企图建立所谓的印度支那联邦。
1977年,越南最高领导人黎笋出访老挝并签订下【越老友好合作条约】。名为「友好合作」,实则就是侵略压迫,因为很快越南就派出了5万多名驻军和官员全面控制了老挝的军政府部门。次年12月,越南再度出动20万大军强行占领柬埔寨,还效仿美国有模有样地扶持起了傀儡金边政权。
不仅如此,仗着有苏联这个靠山和美军遗留下的先进武器,黎笋集团竟然还将主意打到了中国身上。大约从1974年起,越南便开启了一系列攻击中国的行动。从打压驱逐在越华侨,到武力侵扰边界居民;从推倒界碑、恶意入侵中国边境,到撕毁声明、强占中国南沙群岛多达96%的岛屿,越南一直在我国的底线上反复横跳,且侵略意味日益加剧。1979年2月,我国终于不再忍耐,发起了对越自卫反击战。需要注意的是,这一战虽名义上只打了一个月,但中越两国的边境争端却断断续续持续了10年之久。
常年不休地扩张战争,源源不断的军事消耗,迟迟未能重建的工业设施,这一切都让本就贫困潦倒的越南雪上加霜。大量民众缺衣少食、无家可归,连基本的生存都成问题。
黎笋集团的逆行倒施,引发了非常多越南人的不满和反对,一度还掀起了「离国潮」。1979年时,越南开国元老、共产党二把手黄文欢就移居到北京避难,成为了「叛逃到中国的最高级别外国领导人」。当然,上世纪越南所有出逃事件中,最著名的还是今天要讲的乔清陆率队叛逃事件。
乔清陆,1954年出生于北越一个军人世家,15岁时就子承父业加入了越南人民军,坚定抗击美帝国主义。乔父年轻时曾在中国留学深造,对中国有着很深刻的情怀。在父亲的耳濡目染之下,乔清陆从小就对中国颇有好感。而在20年越南战争中,中国对北越的无私援助更是他非常感激。
正因如此,当乔清陆看到黎笋政府实施霸权扩张,同时还恩将仇报侵犯中国时,他内心愤恨不已。可单凭他一己之力又能改变什么呢?无奈之下,乔清陆只能继续自己的任务,定期驾驶直升机往前线运送物资。这样的日子一过就是4年多。
1979年2月爆发的对越自卫反击战,既是中越两国关系的一个质变点,也是乔清陆思想的转变点。黎笋政府不顾民生困境,将越南再度卷入战火中,使得两国士兵流血牺牲。战场上骇人的场景,令乔清陆彻底对政府失望了,他决定逃离越南。
上世纪七八十年代,叛逃事件其实并不少见,像是中国大陆就曾发生过范园焱、孙天勤、王学成等多起飞行员驾机叛逃事件。受此影响,包括中国在内的很多国家都加大了对于相关情况的监察管控,尤其是越南。
据悉,越南政府为了从根本上斩断飞行员驾机叛逃的可能性,在军队内推行了一个政策。那就是飞机执行完任务落地后,地勤人员必须将磁罗经和电瓶拆下来集中保管,等到下一次任务发布再重新安装。要知道,磁罗经就相当于飞机的指南针和GPS,而电瓶更是启动飞机的关键和基础,没有它们乔清陆根本无法实施叛逃计划。
面对重重阻碍,乔清陆决定先寻找志同道合的帮手,再一起想办法。由于那个时期,军内对黎笋政府心怀怨念的人不少,所以乔清陆很快就找到了两个同伴。
一个是多年好友黄春团,他是越南空军准尉,主要负责地勤机械工作,能够将磁罗经和电瓶安装回飞机。
另一个是工程师杨文利,他早在1977年时就试图劫持飞机叛逃泰国,只不过因计划败露而入狱4年。杨文利不仅有叛逃经验,还非常有钱,主动提出要承担所有费用。
就这样,由驾驶员、机械师、投资者组成的3人小队,正式开始策划起了叛逃计划。俗话说「有钱能使鬼推磨」,凭借杨文利鼓胀的钱包,他们顺利地从黑市里高价买来了二手的磁罗经和电瓶,剩下的就只有飞机和目的地了。
因叛逃不是小事,如何制定一个良好的路线,成了此次计划的一个重要问题。如何保证燃料充足?计划不被泄露?毕竟,一旦计划落实,他们面临的越南整个军队的追捕。
由于路线问题迟迟得不到确定,叛逃计划被迫搁置了下来。随后的两年多里,叛逃队伍不断壮大,最终发展为9人。一直到1981年9月的一天,乔清陆突然向黄春团、杨文利等人传去消息,告诉他们苦等许久的时机终于到了。
原来,越军总政治部正准备派出唯一一架美制UH-1直升机,前往中越前线视察。而乔清陆作为驾驶经验极其丰富的空军上尉,被选中担任UH-1驾驶任务。根据安排,乔清陆会在9月28日驾驶UH-1抵达河内白梅机场,然后在随后的几日间往机场运送器材设备,为视察行动做准备。
换而言之,在9月末的几天内,乔清陆可以光明正大地接触UH-1直升机。而且白梅机场作为距离中国大陆最近的越南机场,完全不必担心燃料不足的问题。再加上越南共产党的核心领导黄文欢早已逃到中国,并受到了中国政府的善意优待,所以逃到中国后的处境想必不会太难。
经过乔清陆的一番分析,大家决定于9月30日在白梅机场驾驶UH-1直升机逃往中国。
最终计划确定后,乔清陆、黄春团、杨文利三人迅速开始分头行动。乔清陆按计划执行着组织安排的任务;黄春团提前到达白梅机场,成功拉拢旧友黎玉山入伙,并在他的协助下勘探机场情况;而杨文利则带着其余6人去黑市买了仿制版空军军服,然后低调潜伏在机场附近等待行动。
1981年9月30日凌晨4点,叛逃计划正式开始了。
乔清陆和黄春团二人凭借空军高官的身份,顺利「刷脸」进入机场,然后一闷棍打晕了直升机旁唯一一名看守哨兵。同一时间,黎玉山和另一名机械师也偷偷潜入了停机坪,迅速安装磁罗经、电瓶,并用提前准备好的铁钳绞断固定所用的铁索。
凌晨5点过7分,UH-1直升机终于离地起飞了。乔清陆先是在龙边桥下的足球场接上杨文利等6人,然后直直朝中越边境飞去。
尽管前半部分计划实施得非常顺利,但毕竟越南军队也不是吃素的。大约6点左右,越南军部就确定了乔清陆等人叛逃的事情。很快,越南空军就出动了多架MIG-21战斗机,疯狂追击乔清陆等人和UH-1直升机。
好在「姜还是老的辣」。乔清陆当机立断地朝北部群山飞去,时而在山峰间穿梭,时而来一招贴地飞行。凭借数一数二的高超飞行技术,乔清陆成功在山林密布的山区地带甩掉了战斗机队伍。
7点51分,经过两个小时的紧张飞行,乔清陆一行人顺利降落在了广西大新的农田里。
越南空军上尉率9人叛逃中国的事件,很快引起了全球各国的广泛关注。尽管越南政府一再污蔑他们是杀人犯,说他们逃往中国是为了逃避法律制裁。但中国还是给了他们发声的机会,让他们得以在国际媒体前面控诉黎笋政府的侵略恶行。
当一切尘埃落定后,杨文利在中国政府的帮助下去到了法国投奔亲友,包括乔清陆在内的9人则都定居留在了中国。值得一提的是,中国抱着爱才惜才的观念,还特别聘请了乔清陆进入航空学校担任飞行教官。而那架在当时非常先进的UH-1直升机,也被收藏陈列在了南京航空航天大学内,以表纪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