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 华文星空 > 知识

怎么以「姐姐,下辈子换你喜欢我到疯掉好不好?」为开头写一篇病娇文?

2021-07-08知识

已完结 结局HE(全完三万一千五百字)

疯批病娇弟弟×温柔医护姐姐

【囚药】

「姐姐,下辈子换你喜欢我到疯掉,好不好?」

他瓷白的脸上,看不出丝毫的情绪波动,只是右眉尾的那颗越发鲜艳欲滴的红痣,却是泄露了心内翻涌的情绪。

我知他应是又发病了,遂走到半依在床上的他身旁,伸手轻揉他柔软的发丝。

以往,我这揉发的动作都会让情绪不稳的他安定下来。不到万不得已,我不想给他用镇静剂。

只是,今天当我的手刚抚到他的发顶时,他却突然伸出苍白到没有血色的长指,将我的手紧紧攥住。

「小岑……」他握我手的力度大到让我痛呼出了他的名字。

「只是,这辈子我绝不会放过你!」他用软糯的声音,吐出了阴狠的话语。

随后,我便感觉自己被一股大力狠狠地拖拽到了床上。

一阵天旋地转后,他却是将我死死地压制在了身下,苍白修长的双手,狠狠地扣住了我的手腕。

「为什么会和哥哥订婚?嗯?」他那好看的琉璃眸中射出的狠厉目光,却似碎镜子的锋利碎片般的,狠狠地收割着我面上的每一寸肌肤。

看着头顶上方那癫狂表情的苍白少年,我现在开始后悔,刚才没有狠心给他用镇静剂。

我轻叹了口气后,柔声说道:「即使将来和你哥哥结婚,我也依然是你的护理医生。」

我想他可能是怕我结婚后,就不管他了,所以唇边即展出柔和的笑,轻声安抚着他。

「结婚吗?!」他的眼眸却似蹿起了一股火苗般的,突地变得血红。

而我的视线却是穿过他,落在了床头墙上的挂钟上。

离订婚仪式还有不到一个小时了,我必须在十分钟内安抚好小岑,然后迅速赶过去现场,否则……

我的思绪却被他猛然低头,亲吻我额头,脸颊的突然动作打断。

「蔓姐姐,你是小岑的……」他含着我的耳垂,轻柔低语。

「就是因为你,我的疯病才一直无法治愈的,所以你怎能嫁给别人呢……」伴着那软软糯糯的暧昧低语,他却是狠狠地攫住了我的双唇……

-------------------

1 .

当被卓瑜牵着手,穿过花园,来到卓家那气派的别墅大门前时,我突然生出了一种不真实的恍惚感。

卓瑜,我工作医院的精神心理科医生,我是和他同科的护士司蔓。

卓瑜是个非常出色的医生,专业能力自不必提,对待各种因心理疾病而变得极怪异难缠的患者,他也从来都是耐心有礼的,和他共事的两年中,真的从未看过他发脾气的样子。

而且他本人又是那么的斯文帅气,想不被他吸引都很难,所以说他是全院未婚女医护心中的白月光,也不为过。当然了,那全院的女医护中也包括我。

只是当共事两年后的一天,白月光医生突然紧握住我的手,说出希望交往的话时,我就觉得自己是不是在做梦。

我是在飘飘然似喝醉的状态中,接受了卓瑜的告白,进而开始了和他甜蜜交往的。

他将对患者的好脾气,延续到了我身上,交往的半年中,他对我是全方位的包容和呵护,让我一下子变成了全院未婚女医护羡慕嫉妒恨的对象。

我曾问过这么优秀的他,为何会选中我,他则将我轻轻地揽入怀中,用深海般沉静的声音,对我轻声说道:「因为蔓儿身上有种治愈人心的特质。」

「心理科医生也需要治愈吗?」我将头贴在他的胸口,轻声调侃。

他却不再言语,只是收紧了拥着我的双臂,似是要将我融入体内。

有卓瑜这样的男友,无论在人前和人后,我都是幸福自豪的,只是,对我总是温柔有礼的他,作为恋人来说,我却觉得似乎缺了点什么,什么呢?对,我们从来没像其他情侣那般吵闹分合过。

他……似乎对我过于迁就,过于有礼了,这让我有了些隐隐的不安。

可这世上从不吵架,过得幸福的情侣,不也是很多嘛,我在心中暗笑自己的敏感和患得患失,亏得还是心理科的医护人员呢。

我的思绪,却被卓瑜轻揽过我肩头的动作打断,「下周日,想带你去我家,和我爸见一见。」他深邃眼眸中的目光一如既往的沉静温柔。

「啊,这……要见家长了啊。我,我该穿什么?给伯父买什么当见面礼?」这种见家长的事情,我还是第一次,真的有些紧张。

「别担心,我爸没那么可怕。」他轻笑着将我揽入怀中,轻声安慰。

「放心,见面礼,我会和你一起选。」他轻抚我的肩背,「我爸身体不太好,有心脏病,还有就是……」他突然变得有些欲言又止。

我有些不解地,从他怀中轻轻挣脱,抬头看向他。

他微蹙着眉,眼眸低垂,似是若有所思,良久,他轻甩了甩头,开口说道:「没什么,不用担心,我会全程呵护你的。」

他颊边绽出的浅笑,让我觉得很是安心。

2.

周日,化了淡妆,一身淡雅裙装的我,被卓瑜牵着手,带到卓家那气派的别墅大门前时,我感觉自己和卓瑜对我告白时的那天一样,像是又进入了白日梦境一般。

之前卓瑜从来没有和我提过卓家是在本市最豪华的别墅区当中。

卓瑜……我真的是遇到白马王子了。只是,这豪华气派的别墅,却也让我产生了小心翼翼的紧张感。

卓瑜应是看出了我的紧张,他一手拿着我们两人挑选好的买给伯父的兰花,一手轻揽过我的肩背,温热的手掌轻拍我肩头,以示安慰。

当我们换好鞋,从玄关走进一楼的客厅时,却没看到任何人影。

我疑惑地转头看向卓瑜,却突然从楼上传了极清脆响亮的似是玻璃或是瓷器的碎裂之声。

「为什么没人告诉我他要回来?」软糯的少年音中,含着满满的愤懑和质疑。

「小,小岑,你别激动!」一个苍老的声音听起来很是焦急。

「岑少爷,你别激动,到了该吃药的时间了。」中年男人的声音听起来毕恭毕敬。

「卓先生,您请回避!岑少爷因为现在情绪很是不稳,状态很危险,我们现在准备给他注射镇静剂。」一个中年女人的声音,听起来冰冷而镇静。

我看到了,卓瑜一瞬间即变得痛苦和难堪的神情,这种神情却是我从未见到过的。心中突然就生出了对他的丝丝心疼,我便伸出手紧握住他的手,却发现他的手却是已由温热变得冰冷。

「呵~」我听到了楼上传来了少年的娇媚笑声,「给我打镇静剂啊,能抓到我才算呢。」随后,便是桌椅翻倒,杯盘破碎的声音。

「小岑!」「岑少爷!」随着楼上人的惊呼,我却是看到了一个颀长瘦弱的白色身影,敏捷地从二楼楼梯护栏处,一跃而下。

「小心!」看到少年那惊险的动作,我不自禁地便轻呼出声,却感觉卓瑜那被我握住的手心,一瞬间便皆是汗水。

再看那白衣少年却是稳稳地落在了一楼客厅中,我和卓瑜的近前。

他的面庞苍白到几近透明,温润的薄唇是缺少血色的淡粉色,他的眉眼生得极其精致妖娆,再加上苍白的肤色,看上去却像是个恹恹的病美人。

但那一双熠熠生辉的琉璃眸和右眉尾处的一颗鲜艳的红痣,却又让他多了些活色生香的媚态。

这个少年生得真是好看,我在心中轻轻感叹之时,他却是直直地望着卓瑜的面庞,轻笑着说道:「我最亲爱的哥哥,你终于回家了。」

「小岑……」我听到卓瑜的声音是从未有过的压抑和低沉。

「这位姐姐,是哥哥又新交的女朋友喽。」他那妖娆的琉璃眸,却是不偏不倚地盯在了我和卓瑜紧紧相握的手上。

他口中所说的「又新交的女朋友」这话,却让我心中突地一沉,转头看向卓瑜,他却是痛苦地轻闭上了眼眸。

「呵~」随着一声娇媚的轻笑,那少年却突然绕到背后将我紧揽入怀,同时用手中不知何时多出来的尖利玻璃碎片抵住了我的颈项。

「啊!你……」我吃惊地呼喊出声。

「小岑,你冷静点!」我听到了卓瑜紧张焦急的声音,握住我的手却是更加用力地紧了紧,似是对我无声的安抚。

「不想我伤到你女朋友啊,那你就放开握着她的手!」少年好整以暇地命令着。

此时,我看到刚才二楼发出声音的几个人,也都急匆匆地跑下了楼,却都被眼前这突然的状况惊得手足无措。

「要是有人敢冲过来,或者报警的话,我即与这个姐姐同归于尽!」他的声音软糯,口气却是含着股杀气的狠厉。

「小岑,别冲动,我和姐姐今天也给你带了礼物的。」卓瑜缓缓地放开了我的手,声音又回复到以往的沉静淡定,我想他应该是找到了安抚小岑的方法。

「呵,我可爱的哥哥,你这套心理安抚治疗法,对我没用的哦。」

少年突然低头在我后颈处,轻轻地呵了口气后,即保持着玻璃碎片抵着我颈项的动作不变,迅速地拖着我进入了离我们所在处最近的杂物室,随后即利落地将杂物室的门落了锁。

「姐姐,现在只剩下我们两人了。」

他突然将我狠狠地压抵在杂物室冰冷的墙壁上,手上锋利的玻璃碎片却是轻轻地挑开了我裙装上衣的第一颗扣子。

3.

通过所看所听,我已知道小岑应是有精神方面的疾病。以往在医院时,也有过应对这种带有攻击性的精神疾病患者的经验。

于是我便在心中不断地提醒自己是个有经验的医护,一定要冷静镇定。

我轻轻地吸了口气,在他已挑开我上衣的第二颗扣子时,直直地望向他那好看的琉璃眸,轻笑着说道:「小岑,姐姐很怕疼的,你伤到姐姐的话,可就没有礼物给你了呢。」

果然,他握着尖利玻璃碎片的手顿了下来,那妖娆的面庞却是荡开了一抹绚烂的笑,「姐姐送我的礼物是什么呢?」

「礼物放在客厅了,我们一起去拿好不好?」我用轻柔的语气,诱哄着他。

他却低下头,附在我耳边,轻声低语:「不行哦,我要姐姐现在就给我礼物呢。」

啊~礼物……在来卓家前,卓瑜也只提过他的父亲,所以我们只给伯父买了兰花,因不知道小岑的存在,所以我并没有给他带任何东西。

可若是现在拿不出礼物的话,恐怕会引起他的不满,进而刺激到他。这……我该怎么办?

「拿不出礼物的话,那我可就要姐姐当我的礼物了呢。」他突然探出粉嫩的舌,沿着我的耳廓轻轻地舔舐起来。

嘶~他这突然的冒犯动作,让我惊得瞬间寒毛竖起。

礼物,礼物……「小岑,礼物在姐姐手上呢,你能不能先放开我?」我在心中为自己的灵光一现点赞。

说话间,小岑已在用牙齿轻轻地撕咬着我的耳垂,突然觉得他有点像某种爱咬人的动物。

随着一声有些模糊的轻笑,他缓缓地放开了我,正用右手捏住那块尖利玻璃碎片的一角,好整以暇地看着我。

我低下头,摘下右手腕上戴着的桃木手串,牵过少年的手,将手串轻轻地戴在了他白皙的左手腕上。

这个手串,其实是外公在世时特意雕刻送给我的,因为我叫司蔓,那桃木特意雕成了缠绕盘转的藤蔓形状,现在老人家已过世了,戴着它就仿佛外公一直在身边守护着我。

今天情急之下,我只能先将自己很珍视的手串作为礼物送给小岑了,待此事过去后,我再送他更感兴趣的东西,把手串换回来。

小岑缓缓地将左手臂抬到眼前,极投入地盯着桃木手串观察起来。

「嗯,这好像弯弯曲曲的藤,又有点像蛇,有意思!」他的神情极认真投入,精致的面庞上却是现出了孩童般纯真执着的神情。

我想这也许是个安抚他的好机会,便抬高手臂,抚上他正低着的头上的柔软发丝。

小岑的个子好像比卓瑜还高了些,即使低着头,我够他头顶的发,也还是有点吃力。

「小岑喜欢这个礼物,对吗?」我的声音低缓,动作轻柔。

他却并没有抬起头,目光只是盯在左手臂戴着的桃木手串上。

见他没有抗拒,我即再接再厉,更加地靠近他,将两只手同时放到了他的发上轻抚。

可能是因为皮肤过于白皙的原因,他的发呈棕黄色,发质很是柔顺,还有着清新的薄荷香气。

我再看他,却发现那耀眼的琉璃眸,此刻正缓缓地眯起,长长的眼睫却似华丽的羽扇般地轻轻扇动,他的唇边渐渐地拢起一抹轻笑,带动了颊边的小小梨涡。

这笑,是纯真的,惬意的,我想,小岑应该是缓和下来了。

刚想着开口同他商量打开门,我们一起离开这杂物室时,抬眼间却瞥见几个焦急凝望的身影正立在对面的窗口处。但我却没看到卓瑜。

其中一个管家模样的人,正准备从虚掩着的小气窗中探进手来,打开窗户,跳进室内。

不行!这样会刺激到好不容易才平复下来的小岑。

我转眸看向小岑,发现他正惬意的微闭眼眸,并未察觉异样,于是我即对窗口的那人轻摇头,示意他不要过来,但那人全部注意力似乎都在开启窗户这一件事上,却并未注意到我的示意。

这,这……正发愁时,却看到了卓瑜匆匆地来到窗口处,无声示意管家离开。还好,关键时刻幸好卓瑜及时出现。

我看到了管家从窗口处轻手轻脚地下来,也看到了卓瑜紧张焦急的眼神。

我对着窗外的他,轻轻地笑了,以眼神和笑容告诉他我没事,可以顺利地带小岑出来。

就在我和卓瑜眼神交流之际,小岑却突然轻笑着猛地攫住了我的下颌,「在和哥哥眉目传情呀?」

不对呀!我和卓瑜交流时,一直有注意着小岑,他自始至终都没有抬头也没有回头,他是怎么知道的呢?我真的有些迷惑不解。

正迷惑间,他却突然对着我举起了那锋利的玻璃碎片。

我知道了!应是小岑透过玻璃碎片的反光,看到了窗外的状况。

「你,不可以背叛我哦!」软媚声音响起的同时,他已将锋利的玻璃碎片向着我的颈项刺了过来。

「小岑,不要乱来!」职业经验告诉我,在这危急的时刻,必须保持镇静,但微微颤抖的声音还是泄露了我紧张的情绪。

「你是个好孩子,你不会伤害姐姐的,对吗?」我眼神坚定地直直望着他。

果然,那锋利的玻璃碎片在贴到我的颈项上时即停了下来,并没有刺入。

我突然感觉那攫住我下颌的长指却是开始轻柔地摩挲我的肌肤,「你,好像我的小乖呢。」他的颊边突绽出一朵明媚的笑。

「嗯,我是不会伤害小乖的,不会伤害的……」随着他的喃喃自语,我却是看到他突地将那玻璃碎片向着自己的颈项刺去。

「不,不可以!」因他的动作过于迅速,我却是想也未想地伸出手,去抓小岑的手腕,试图让他甩脱玻璃片。

他显然没有料到我会有这样的动作,便急急地用手隔挡阻拦。

我们两人纠缠间,那锋利的玻璃片却是狠狠地划到了我右手的手腕住,鲜血霎时便涌了出来。

嘶~好疼!伤口处的痛感让我皱起了眉头。

他却突然抓起我的手腕,猛地低下头,将唇贴在了我不断涌出鲜血的伤口处,一点一点地吸吮起来。

「小岑,你……」我被他这突然的动作惊得禁不住地呼喊出声。

与此同时,我也看到,似是医护模样的两人已经翻窗而入,正蹑手蹑脚地向着我和小岑走来。

小岑却是极投入地吮吸着我手腕处的伤口。他那好看的琉璃眸,正紧紧地盯着我的面庞,目光中含着满满的歉意和疼惜。

我想现在投入的他应该是没有注意到身后的动静。

只是手腕上的伤口真的很疼呢。当我忍不住发出轻声的呻吟之时,小岑却是突地从我手腕上抬起头,他那沾着鲜血异常红艳的双唇,微微的上扬,似是在对我微笑,「小乖,不怕哦,等下就不疼了。」

哗啦一声,他扔掉了沾血的玻璃碎片,却是向我伸出了手臂,正要将手抚上我的发时,身后的医护人员,却是将针管狠狠地插入了他的身体。

「你,不准离开我!」这是小岑陷入昏睡前,用恍惚迷离的眼神盯着我,说出的最后一句话。

唉,今天的状况,也不得不给他用镇静剂了。

4.

别墅二楼,卓瑜的房间中,他正极认真地给我包扎着伤口。

「小岑,睡得很沉吧。」我轻声询问着正皱着眉头,盯在我手腕伤口处的人。

「镇静剂的药效还在,他现在睡得很好。」卓瑜的声音听起来有些暗哑,我想他可能是因为今天发生的事情而郁郁吧。

正想着开口安慰时,却冷不防地被他的长臂揽入了温热的怀中。

「蔓儿,对不起。眼看你被小岑挟持,我却是无能为力……」卓瑜的声音中满含歉意。

「别忘了我也是专业的心理科医护人员,况且那种危急的状况下,为不刺激小岑,你也只能让他把我带走啊。」我将头靠在他的肩头,轻声安慰。

「小岑,恨我,极恨极恨……本来他的病情已经大好,但是却因为我的出现,让他又一次严重发病。」卓瑜痛苦声音响起的同时,他却是收紧了揽着我的手臂。

我知道他是陷入了痛苦的自责当中,我遂用手轻抚他肩背,来给他安慰。

「小岑今天本来是要和管家医护一起去医院复查的,我本想趁他不在时带你来见见我爸,然后在小岑没回来时,我们即离开的,没曾想,管家却将我要回来的消息不小心说漏了,然后就发生了今天的一系列状况。」此时,他已将头靠在我的肩头,轻声叙说着。

我不知道他们兄弟之间的过往,我想那一定是不堪回首的痛苦往事,所以若他不说的话,我也不会去问。

只是,今天小岑所说的「哥哥又新交的女朋友」这话,却还是有些在意的,可卓瑜目前心绪低落的状况,我也是不好再做询问,我想或许这只是小岑当时为故意刺激卓瑜所编造出来的吧。

不管怎样,今天这事,我虽受了伤,但没造成大的伤害,也是万幸。

思及此,我即在卓瑜怀中,轻笑着说道:「今天一进来就遇到了紧急事态,还没来得及和伯父见面呢,现在带我去见见伯父吧。」

别墅大厅中,我见到了头发已经灰白的卓爸,我将和卓瑜一起挑选的兰花送给他,卓爸则一脸的歉疚,因为今天发生的事而让我受伤感到十分的愧疚。

我正想出言安慰时,却听到医护人员焦急的声音从二楼传来。

「卓先生,岑少爷现在睡得很不安稳,他一直喊着要姐姐,不准离开他,这样的话,若姐姐不尽快过去的话,恐怕他等下醒来,又要又要……」

医护人员的话,让我突然想起,小岑昏睡前,确实是对我说过不准离开他的话语。他,是在找我吗?

我再转头,却看到了卓爸满是焦急和期盼的眼神,也看到了卓瑜那带着痛苦,纠结的目光。

最后,卓瑜终是轻闭了闭眼后,朝我轻轻地点了点头。

随后,我即向着二楼小岑的房间快步奔了过去。

打开房门,我却是看到那苍白的少年,正因为开门的声响轻轻地睁开了琉璃般的眼眸。

见我走了过来,他缺少血色的唇上却是扬起了一抹极淡的意味不明似是胜利者的微笑。

现在正担心他精神状况的我,却是无心深究那笑容的意味,即随着他的微笑我也扬起了唇,轻轻地走到了他身边。

他却是从被子里伸出苍白纤长的手指,轻轻地抚上了我右手腕缠着纱布的伤口处。

「疼吗?」他软糯的声音中,含着刚睡醒时的一丝慵懒和沙哑。

我盯着他那好看的面庞,轻笑着摇头。

「那陪我再睡一会,好不好?」随即他便牵起我未受伤的左手,向着他的方向用力的扯了过去。

我没想到小岑看起来纤细的手臂,力气竟大得出奇,在他的牵拉下,我竟站立不稳,向着床上的他压了下去。

「小岑!」我惊呼出他名字的同时,却是被他纤长的手臂紧紧地圈抱住,带着我一起滚到了大床内侧。

而我那只缠着白色纱布的右手腕却是被他轻轻地握住,放在了胸口处 。

「啊~小岑,我没想到你会用这么大力气……」我有些慌张地急急准备起身。

但却发现他圈抱着我的手臂,自己根本无法挣脱。

「还好,没压到右手腕的伤口。」他根本不理会我的话语和挣扎,只是盯着我的右手腕喃喃自语。

「小岑,你放开姐姐,好不好?」我用轻柔的语气同他商量。

小岑却似未听到我的话语般的,突然将我紧拥入怀,让我的头贴在他的胸口,「告诉我你的名字。」他的声音软软糯糯,似是一片羽毛划过我的耳边。

唉,我在心中轻声叹气,小岑现在的状况,也只能先顺着他来了,遂轻声回答道:「我叫司蔓。」

「司蔓,司蔓,蔓姐姐……」他边轻吟着的名字,边开始用下巴磨蹭着我头顶的发,我则在紧贴着的胸口处,听到了他一下一下强有力的心跳声。

「蔓姐姐,小岑又有些困了。」他的哈欠声,从我头顶上方传来。「可以像在杂物室时那样,再抚一抚我的发吗?」他的声音中带着几分撒娇,几分恳求的意味。

「当然可以了。」因被他紧压在胸口,我的声音听起来也是闷闷的。

随后,小岑终于放松了圈抱着我的力道,改由用双臂轻揽住我的腰肢,这样我才得以伸展手臂,轻抚上他柔顺的发。

当我的手,在他的发上轻轻摩梭抚摸之时,他则惬意地闭上了那双好看的琉璃眸。

「蔓姐姐,你知道吗?你抚摸我头发的动作,就是我的安抚剂,就是我的药……」他本就软糯的声音,现在听起来更加地低缓柔和。

「所以,你一直陪着我,做我的药,好不好?」他精致的面庞上,慢慢地绽出了一朵明丽柔媚的笑。

我以为他这话,就像小孩子搂着奥特曼人偶睡觉时,所说的要奥特曼一直保护自己这样的童言童语,所以为了哄他入睡,我即抚着他的发,轻声应允着。

嗯,他的发和他的声音一样软软的,柔柔的,让我感觉自己的手像是在一匹丝丝滑滑的锦缎上游走。唉~我也开始控制不住地打起了哈欠。

再抬眼看小岑,他已完全闭上眼眸,进入了梦乡当中。睡梦中的他,没了白天里的狂躁和侵略性,俨然一个纯稚的孩童。

见他已入眠,我即抬手轻轻地将他揽在我腰肢上的手拿开,缓缓地从大床上起身,正准备走下大床时,左手却冷不防地,被纤长的手指紧紧握住。

我急急转身,却发现小岑仍是闭着眼眸,并未醒来,只是他那戴着我送的桃木手串的左手,却是紧紧地攫住了我的手。

在试了几次,发现自己无法挣脱他的手后,我只能叹着气地拉来不远处的沙发凳,坐到床边看着他,直到自己眼困神眷到支撑不住,即趴在床边一直这样被他握着手地睡了过去。

5.

第二天早上,当我醒来时,却发现自己是躺在一个陌生房间的大床上的。

咦?昨晚明明是趴睡在小岑床头的,现在这是在哪里啊?

我急急地坐起身,却发现自己身上还是穿着来卓家时的那身淡雅裙装,我急急地下床,准备打开房门,去找卓瑜。

裙装口袋中的手机,却在此时响起,我拿出手机,发现来电的人是卓瑜,便赶忙接起,「蔓儿……」电话那端的沉稳声音听起来却是含着丝疲惫。

「昨晚突然接到医院通知,那个我一直负责的病人小袁,出现抑郁自杀的危急状况,所以昨晚我紧急赶回了医院。给你发了信息,没看到你回……」

啊~昨晚我注意力都在小岑身上,手机又是开得静音震动,真的没注意到卓瑜的信息呢。

「那现在怎么样?你,很累吧。」我有点怀疑对病人尽心尽力的卓瑜,昨晚是否是一夜未眠。

「我没事,病人状态已经稳定下来了。」电话那端传来了卓瑜长长的出气声。

「昨晚抱歉,只顾着安抚小岑,没注意到你的信息。」我轻开口,向卓瑜道歉。

「蔓儿……」他突然有些欲言欲止。「今天凌晨,我爸电话告诉我,小岑要赶走身边原来护理他的所有人,只留你一人做他的特别医护。」

「啊,这……」我突然想到昨晚小岑对我说的,让我一直陪着他,做他的药的话语,我以为那只是小岑睡前的童言童语,没想到他却是真的付诸了行动。

现在的状况真的是我始料未及的,所以一时间我也不知道该如何应对。

「那么你怎么想的。」我想还是先问问卓瑜的看法,毕竟小岑是他的弟弟,他对自己的弟弟总归是比我了解得多。

「听我爸说,小岑以若我们不同意的话,他即想尽办法地自杀来威胁……」

嘶~电话那端卓瑜的话语,让我倒吸了一口凉气。

「所以,蔓儿,我请求你,能不能从今天开始就留在我家里,陪着小岑……」我听到卓瑜的声音似乎被痛苦,无奈,纠结,自责等诸般情绪拖拽着而变得极度的暗哑和艰涩。

「可,我还有正常的工作要做啊!」我现在也不知道自己是否该接受这个请求。

「这个没关系,只要你同意,我会以卓家特别聘用你做医护为由,向科室领导说明原委,给你申请停薪留职。」

「那这样的话,我们是不是不能经常见面了?」我突然变得有些焦躁。

电话那端却是传来了,卓瑜的一声叹息,「蔓儿,真的很抱歉。小岑极讨厌我,只要一看到我,他就会发病,所以我确实是不会常常回家,但所谓的特别医护也不是一刻都不会离开他,所以我们总有机会见……」

在卓瑜的话,还未说完时,我却看到房门被人轻轻地推开,一个颀长瘦削的身影缓缓地走了进来。

那人有着瓷白的肌肤,精致的眉眼,温润的薄唇,当他迈着优雅的步子向我靠近时,那清晨的一缕阳光却是正透过窗帘的缝隙打在了他棕黄色的发上。

我突然感觉他有点像动漫里忽而天使忽而恶魔的二次元少年。

「蔓儿,你能接受吗?」电话那端卓瑜带着歉疚和些许焦急的声音,让我急急回神。

「啊,这……」我正嗫嚅着,想是否要回答接受时,手上的电话却被站在我旁边的那人迅速夺下。

我急忙抬头看他,他却是不慌不忙地按下了屏幕上的红键,挂断了电话。

「蔓姐姐,从今天开始你便要一直陪在小岑身边了。」

他向我绽出了一朵似朝阳般灿烂耀眼的笑,阳光照在他颊上晕开的小梨涡上,却是夺目到让我眯起了眼眸。

我怎么也没有想到,本是同男友卓瑜去见家长的,最后我却成了男友弟弟卓岑的特别医护,而被留在了卓家的别墅中。

见我被小岑牵着手走下了楼,原本坐在大厅中的卓爸,立即站了起来,微笑着向我点头。

他的目光中含着满满的感激和歉疚,「蔓儿,真的很感激你。今天起,你就住到卓瑜的房间中吧。」卓爸轻笑着同我说道。

「我不同意!」小岑软糯的声音中含着浓浓的不满。

「蔓姐姐要住在我房间旁边的那间客房,才更利于照顾我。」他突然嘟起嘴,像是个在撒娇要糖吃的小孩。

「好,好,好,都依你!」卓爸伸手轻抚向小岑的肩头,眼中一片慈爱。

因我早上到卓家客厅时,就已经不见了昨天看到的那些医护人员的身影,我想他们应该已经离开了卓家。

小岑应该有定时需要服用的药物,还有关于他病情的状况,看来需要和一直照顾他的管家确认一下了。

6.

吃过早饭后,我正想去管家处询问状况时,却被小岑拦住。

「蔓姐姐,不可以离开我哦。」他轻笑着牵起我的手。

「可你的病情,我需同管家了解……」

我的话却被他牵起我的手,快速向着门外跑去的动作打断。「问管家,还不如问我这个病人本人呢!」

「喂,你要带我去哪里?」眼见他已牵着我跑出了别墅大门,我在他的身后急急地开口询问,却冷不防地撞到了前面突然停住脚步的那人瘦削的背脊上。

喝,这滋味好酸爽!酸酸的鼻子,立马刺激到眼泪顺着眼角滴落。

「啊~小乖,抱歉!」那撞到我的人立即转过身,伸出长指,轻轻地揉着我被撞痛的鼻子。

「你,为什么会突然停下来?」我声音闷闷地向他质问。

「我只是想告诉你,我要带你去的地方,只有最亲密最信任的人我才会带他去的。」

他用长指帮我拭掉眼角的泪滴后,即将那骨节分明的指头,抵在了我的唇上。

「嘘~这是我们的秘密,不许告诉别人哦。」随后他即突然将我打横抱起,向着他的秘密基地快步地奔了过去。

「小岑,你放姐姐下来,好不好?」

「不好!你是小乖,以往我都是抱着小乖去秘密基地的!」

唉~我在心中长长叹息,我这个专业的心理科医护,怎么感觉现在是在陪小岑过家家啊……

过家家也罢,只要对治愈他的病有好处,我也欣然接受,只是这过家家要怎么玩呢?

在走出别墅大门,穿过花园之后,小岑却是带我到了一片绿柳成荫的地方。

在他将我轻轻放下之后,我却是在绿柳掩映之处看到了一方池塘。

那池塘中正盛开着朵朵的嫩粉色睡莲。现在正值夏季,绿柳红莲,蝉鸣蝶飞,我突然感觉自己像是进入了莫奈的睡莲花园或者古画中的文人庭院。

「我就知道你一定会喜欢这里的。」身旁少年的声音带着明显的气息不稳。我转头看他,却发现他的额头和面庞上已皆是汗水。

是啊,抱着我走了这一路,他一定是又热又累。我赶忙从衣服口袋中拿出随身的手帕,伸臂抬手帮他擦额头和脸上的汗水。

他却是低头伸出长指轻抚上了我的眉眼,「这清澈无辜的眼神,分明就是小乖……」他的眼神渐变得迷离,声音也成了温柔的呢喃。

「小乖,是谁?」我轻开口,终是问出了在心中徘徊了许久的问题。

他却是不说话,只是轻轻牵起我的手,向着池塘边走去。

待走到池塘的小桥附近时,却是看到小桥桥头离我们最近的那个栏杆上,挂着一串银白色的小铃铛。

「小乖是我养的第一只也是最后一只小猫咪,后来它不见了,自它不见后,我就不停地找呀找呀……」我看到身旁小岑脸上的神情渐渐变得凄楚,握着我手的长指也是有些微微的颤抖。

「为了让它回来,我把买好了还没来得及送给它的小铃铛,挂在它最喜欢和我来的这里,然后我每天都来把小铃铛得擦干干净净,等着它回来。」

我突然觉得现在的小岑,就像一个丢了最心爱玩具的孩童。心里突然就生出了一丝丝的疼惜,便不自觉地伸出另一只手,轻拍他背脊,以此来给他安慰。

他却是伸出长臂,将栏杆上挂着的小铃铛轻轻摘下,「我第一眼看到你,就知道是我的小乖回来了。」

他吐出轻柔话语的同时,却已将那串银色的小铃铛套在了我的左手腕上。「蔓姐姐,我的小乖,以后都不可以再离开我了哦。」

啊~这铃铛……这不是让我秒变小猫咪嘛。可我不是宠物小乖啊。

「小岑……」我刚想开口拒绝,他却突然伸手轻按我肩头,在他的压迫下,我便和他一起坐在了池塘的小木桥上。

「嗯,今天有鹰抓鱼哦!」小岑软糯的声音中带着掩不住的兴奋。

鹰抓鱼,是什么?我疑惑不解地抬眼望向小岑,他却是仰起头,精致的琉璃眸正一瞬不瞬地盯着天空中的流云。

顺着小岑的视线,我看到了他正盯着看的那朵流云。

啊,真的像一只展翅飞翔的雄鹰,正伸出利爪在抓水中的鱼,「真的好像啊!」我也禁不住兴奋地高喊起来。

「你看,那边的像直升机,那边的那块像牧童骑在牛背上……」小岑兴高采烈地伸出长指,不停地指着他想象出的各种形状的流云,

「啊,还真的是呢!」我突然感觉自己仿佛回到了最纯真和无忧无虑的少女时代。

真的好神奇啊,我竟陪着小岑坐在池塘的小桥上,看了一整天的各种形状的云。

我们连中饭都没吃,就这样一直坐着看风和云这两个魔术师的杰作。

更奇特的是,我竟一点都不觉得无聊和枯燥。

为什么呢?或许少女时代的我,本就是个爱看云爱幻想的女孩,又或许是小岑的想象力太丰富,在看到一朵流云时,他总能快速说出他想像到了什么,然后再给我顺着他的想象讲故事。

当我们终是在天完全黑下去之后,离开小岑的秘密基地,往别墅折返之时,我才发现自己的胳膊和腿上已被那某种可爱的小生物叮咬了无数个大小不一的包。

唉,这就是一整天风花雪月的收获,我在心中暗暗苦笑。

吃过晚饭后,我正想回自己的房间和卓瑜通电话时,却被小岑捉住手臂,「蔓姐姐,今晚陪我看星星吧。」他的声音含着十足的兴奋和期待。

啊,天哪!我突然感觉小岑好像难缠的小孩子。

「啊,我……」我嗫嚅着,想是否要开口拒绝他,回房间好好休息时,他已牵起我的手,带着我走出了别墅。

唉~好吧好吧,就当是陪小朋友玩了,我心中这样想着,小岑已拉着我走上了别墅外面的楼梯。

当我们来到别墅的天台时,我看到夏夜凉爽的风将我身前少年白色的衣角和柔软的发丝吹起。

好奇怪,和小岑在一起,我怎么总感觉自己回到了少女时代,拉着我的少年仿佛就是我少女思春期的恋慕对象。

我轻笑着摇头,想甩掉这不切实际的想法。

「蔓姐姐,抬头看!」小岑软糯中带着兴奋的声音,将我的思绪打断。

我仰起头,却是看到晶亮闪烁的星斗缀满了整个夜幕的天空。

真的,好久没有这样好好的仰望星空了。我盯着满天的星斗怔怔地发呆,它的美,用语言已经不足以形容了。

鼻端却是闻到了一股浓郁的药草香气,「有它,可爱的小生物就不会再骚扰姐姐了」小岑正拉过我的手臂给我涂抹防蚊药草。

「找得到北斗七星吗?」他纤长的手指在我手臂上涂抹时,却是让我抬头望星空。

「找到北斗七星,就找到了大熊星座。然后你看那里就是北极星了。」此时小岑已放下药草,用手指着天空,带着我找星星了。

「然后由北极星向南看,在明亮的银河当中,就可以看到天蝎座,然后天蝎座的左下就是射手座……」

「射手座啊,那是我的星座呢!」我有些兴奋地打断小岑的话语。

「射手座嘛……」他突然变得若有所思

「那小岑的星座是?」

「刚给你指过的天蝎座。」他突然转头看我,轻声问道:「蔓姐姐相信星座吗?」

「不信的,人的命运终归是由自己掌握的。」我轻笑着看向小岑。

「我们在天台过夜吧,我想让你一晚上陪我看尽所有星座。」看着小岑那反射了明亮星光的琉璃眸,正熠熠地望着我,我的唇角便不自觉地荡开了一抹笑,对着他轻轻地点了点头。

唉~我突然有种自己变成正做着仲夏夜之梦少女的错觉。

「这是天鹰座,这是天琴座……」我们并排而坐,小岑继续带着我慢慢地找星座。

「你,为什么这么喜欢看云,看星座?」我轻偏头,看向小岑那月光映照下的柔媚侧颜。

「因为小时候,妈妈最喜欢带我看云,看星星,看月亮……」我看到小岑在提到妈妈时,他原本晶亮的眼眸,一瞬间即变得暗淡和沉郁。

小岑的妈妈……我突然察觉,自始至终我在卓家只见到了卓爸,却并未看到卓瑜和小岑的妈妈。

「天鹰座的牛郎星,天琴座的织女星,能看到吗?」短暂停顿后小岑却又开始手指夜空,继续数着星星。

「银河,星空,流星……」在小岑低低柔柔的声音中,我发现自己已经眼困神眷,支撑不住,终是合上眼眸睡了过去。

朦胧中似乎感觉自己被一只纤长的手臂揽过之后,便轻轻依靠在了一个瘦削的肩臂之间。

「蔓姐姐,射手是永远都飞不出天蝎掌控的……」恍惚中,我似乎听到了那低缓的声音在我耳边不停地呢喃。

我沉沉地睡了,伴着小岑身上清新的味道,伴着他软糯低柔的声音。

只是,我也忘记了将手机带在身边,忘记了同卓瑜的联络……

(关于星座的知识,我也只是现学现卖,如有看此文的大神,发现知识有误的话,还请不吝指出,谢谢。)

7.

自此之后,晴朗的天气,小岑就让我陪他去池塘看云赏花,去天台追星看月;下雨天就让我陪他在家里看书,下棋,涂鸦,拼乐高。

和小岑相处下来,才知道他真的是极聪颖敏捷的人。和他下棋时,有时他为了让我赢,经常是不动声色地让棋;而且他还是个绘画高手,素描和油画都画得生动至极。

他每晚睡前都会让我陪在他身边,轻抚他柔顺的发丝。他总是用低缓的声音反复对我呢喃着,我就是他的小乖,我就是他的药。

而我也经常是在抚着小岑柔发的时候,即不知何时便已趴在他的床边睡去。而第二天早上醒来发现自己总是睡在小岑隔壁房间的大床上。

那将我送到大床上的人,是小岑吧。为何我却是没有感觉?看来小岑的发,对我来说也有好眠的作用呢。

后来我才知道,小岑十几岁的时候,由于受到了刺激,出现了精神异常。

因他极度排斥医院的环境,所以便休学在家,让专业的医护人员到卓家对他进行护理和治疗。

原本是有给小岑请家庭教师的,但因为小岑的不喜欢,家庭教师即全都被赶走。

而他目前会的这些技能,都是他精神状态好时,自己一点点地学习和钻研出来的。

看着正背对着我,拼乐高的小岑,他那精致面庞上极认真投入的神情,我竟有丝恍惚。

小岑今年21岁,如果他没有病的话,现在应该是个一个极优秀的大学生吧。

而已经25岁的我,和小岑在一起时,总有种回到了那个无忧无虑,最简纯大学时代的感觉。我想,或许就是小岑身上的那种单纯执着的气质影响到我了吧。

正神游间,小岑却是突然转头看向我,那精致的眉眼皆含着纯稚和执着的笑。看着他那简纯的笑颜,我也不自禁地轻扬起了嘴角。

我就这样地陪着小岑,半年的时光转瞬即逝。

而小岑说的,我是他的药这话,似乎也在一步步地得到印证。

自我成为小岑的特别医护后,他就没再用过镇静剂,而他一直服用的药物,也在逐步地减量,两个月后他竟开始不再服用那有副作用的药物了。

卓爸极激动地同我说,现在小岑的状态是他自患病以来,最好的了。

好奇怪,我并未用任何专业医护知识,只是单纯地陪着小岑过家家而已,真的觉得自己没做什么呢。但不管怎样,小岑状态好,就是最好的了。

只是,这半年间,和卓瑜的见面次数真的是聊聊可数,连电话和视频的机会也都不多。

因为小岑几乎侵占了我所有的时间,无论白天晚上都是在陪着他,好不容易找到一点私人空间,没和卓瑜讲几句话,便被匆匆寻过来的小岑打断。

唯二的两次趁他熟睡时,我悄悄溜出卓家别墅,刚和卓瑜见面,没聊上几句,即被小岑指派的管家电话追回。

两个星期前,陪着小岑去最权威的心理科徐教授处复查,徐教授认为现有的状态继续保持,大概两到三个月不发病的话,即有可能完全康复。

听到这个结果,我在心里大大地松了口气,我想我的特别医护工作就快圆满结束了,心中还是挺期待快点返回医院和卓瑜一起工作的。

但虽已经不吃口服药物的小岑,似乎真的把我当成他的药了,好像越来越爱粘着我,越来越依赖我了,他会顺利地让我离开吗?

想到要和小岑分开,我……似乎还有些舍不得。但转念一想,就算是不做他的特别医护了,以后也不是再也见不到,遂轻笑着甩甩头,想甩开自己这有点似小女生般的情绪。

我想为了后续能和他顺利地分开,现在开始我即需要和他慢慢的疏远和拉开距离了……

这一日吃过中饭,小岑极有兴致地拉着我来到了池塘的小桥边。

现在正值冬日,但今天却是个暖日当头,犹如阳春的晴天。

「蔓姐姐,你坐在那个小椅子上不要动,我来给你画像,好不好?」说这话时,小岑已展开画架,拿出了油彩和笔。

「你已经给我画了那么多张像了,还要再画吗?」我看着他那因期待而晶亮的眼眸,有些不忍心说出拒绝的话,但我知道必须要开始同他慢慢地疏远了。

「嗯,冬日暖阳下的你,我还没画过呢。」他笑得一片灿烂。

见拗不过,我也只能被他拉着坐做到了小桥边的藤椅上。

今天我穿的是一身水蓝色的衣裙,暖风将我的裙角吹得飞起,我轻轻地理着鬓边的发,看小岑已拿起画笔,极投入地在画布上做起画来。

暖阳,微风,我静坐在藤椅上看他柔软的发丝,随着作画的动作而轻轻摆动,突然觉得认真作画的他,也好像一幅画。

静坐着看小岑投入作画的我,午后的暖阳照在我的脸上和身上,很是温暖和舒服,没过多久,我即轻合眼眸,打起了瞌睡。

不知睡了多久,我突感觉有轻柔湿润的触感,先从我头顶的鬓发开始,缓缓地划过我的额头,脸颊,耳垂,下颌……

这感觉……让我觉得像是久违了的卓瑜的温存对待。

卓瑜……我们真的好久都没有一起工作,一起散步了,这样想着便不自觉地轻轻开口,唤了他的名。

只是,当我唤出卓瑜的名字之后,那轻柔湿润的触感却突然停顿了下来。

唉,卓瑜又走了吗?就在我为卓瑜的离开而轻皱了眉头之时,却突然感觉自己的唇瓣似乎被某种有力的东西狠狠地钳制住了。

那铁钳般的东西却是在我的唇上不断地撕咬啃噬着,那撕咬和啃噬的力道一直在不断地加大,加大……直到我承受不住,轻吟出声。

随着一声轻呼,我即睁开了眼眸,却是看到了一张瓷白精致的面庞近在咫尺,那双好看的琉璃眸正死死地盯着我,右眉尾的那颗红痣,却是变得如血般的鲜艳欲滴。

那刚才他对我……正怔忡间,他却是伸出那纤长的手指,狠狠地攫住了我的下颌。

「蔓姐姐,我做错了一件事。」他突向着我绽出了一朵极妖娆的笑。

「我应该早早地就把你吃掉才对!」话音刚落,他的两片唇瓣即狠狠地向着我压了下来。

「小岑!」他的动作,他的话语,让我吃惊得眼眸一瞬间大睁。

我知道这半年来,小岑对我很是依赖,甚至可以称之为粘人,我总以为他对我的这种依赖,就像小孩子寻求保护和温暖那般的感觉,但未曾想,原来他对我的心思并不单纯。

看着那带着丝丝诱惑的好看面庞正缓缓地向我逼近,我的头便开始拼力地后仰躲避。

「乖,别动!」他那带着诱哄语气的声音响起的同时,钳制住我下颌的长指却是突地加大了力道。

「嘶~」下颌处传来的微微痛感,让我皱起了眉头,却也看到了他那渐变得幽暗的琉璃眸正低垂着,狠狠地盯着我的两片唇瓣。

「你知道吗?我渴望这里已经很久很久了……」随着那低柔的呢喃,他那浅樱色的温润唇瓣,却是轻轻地贴到了我的唇上。

不,不可以!我是卓瑜的女朋友,小岑的特别医护,我并未想过这样的关系会有变化。

正焦急的不知如何是好时,却突然感觉有凉凉的水滴打在了额头和脸颊上。这是……下雨了吗?

那冰冷的水滴,也让薄唇正贴在我唇上的少年,一瞬间回神。「糟糕,你的画像!「他一瞬间即松开对我下颌的钳制,迅速地脱下休闲的毛呢外套,盖在了我的头上,随后便飞也似地向着不远处的画布奔去。

啊~真的是下雨了。今日这般的温暖,原来却是要冬雨要来之前的回暖。那冰冰凉凉的雨滴,从滴落开始便不断地加大加密。

我有些怔怔地坐在藤椅上,看越下越大的雨中,颀长少年正将有我画像的画布紧紧裹入怀中。我的画像,竟让他这么珍惜吗?

正怔忡时,一滴被风吹到眼睫上的冰凉雨滴,却是让我突然回神。我,我怎么可以沉迷?

我用力地甩了甩头,猛地站起身,趁着小岑还在匆忙收拾画笔和油彩之时,将他的外套轻放到他身后的小桥栏杆上后,即匆匆地离开他,独自向着别墅快步奔了回去。

8.

待进入别墅时,我发现自己的长发和一身水蓝色的衣裙都已经湿透。

湿透的衣裙已让我从内到外感到了冰凉的寒意,这寒意让我的身体开始微微的颤抖,只是除了身体以外,我的心似乎也有了微微的颤意。

我匆匆地走进自己的房间,打开空调暖风,即迅速地将外衣脱掉。

为了驱散身体上的寒意,我想我需要洗个热水澡了,遂将房间的门从内反锁好之后,便脱掉衣服,进入浴室,打开花洒,让源源不断的热水来温暖自己冰冷的肌肤。

热水熨烫着自己身体的感觉,让我不禁发出了舒服的叹息,但回暖的身体,也没能控制住我凌乱的思绪。

半年了,我和小岑几乎形影不离,要说对他没有留恋,我想那是自欺欺人,但我始终都是卓瑜的女朋友,而小岑,我自觉对他似乎更多的是像对弟弟般的照顾和怜惜。

本以为,就这样陪着小岑再过大概2-3个月,他不再发病的话,我特别医护的工作就可以圆满结束。可今天却发生了让我始料未及的状况,我想可能需要尽快结束我特别医护的工作了。

当身体终于彻底回暖,我也洗漱完毕之后,我即穿起白色的睡裙,准备打开门走出浴室,却在手触到浴室门把手时,发现因为洗澡前匆忙凌乱的思绪,我竟不知道触动了哪里而将浴室的门反锁上无法打开了。

啊~现在的情况真的是乱上加乱。

我暗骂自己的大意,我的手机放在房间的桌子上,被反锁在浴室中的自己,现在也没办法拿到手机。房间的门也是被反锁着的,即使喊人,也不一定可以打得开房间的门,况且我现在只穿单薄睡衣的样子,也是不想被人看到。

唉~算了,还是自己想办法吧。

于是我即折回浴室,将花洒的热水打开,边放热水给自己取暖,边用力拉扯扳动门锁,以期在我的撬动下,反锁的浴室门能够打开。

但是,很遗憾,我鼓捣了大半天,不但门锁丝毫反应都没有,还在拉扯之间,将自己右手无名指的指尖划破。

啊,真是的,我抬起手看到从指尖的伤口处流出的鲜血,便将出血的手指胡乱的在白色睡裙上擦了几下后,又继续开始拉撬门锁。

就在我感到自己已经精疲力竭之时,那浴室的门锁却咔嚓一声地打开了,「太好了!」门锁终于打开的喜悦让我不禁呼喊出声。

我抬起左手,边擦额头上因着急渗出的汗水,边折返回浴室关掉花洒,刚准备转过身,离开浴室,却感觉腰身突然被一只纤长的手臂从背后紧紧揽住,贴向身后的一个高挺身躯。

这突然的状况,让我禁不住地惊呼出声。

却从背后紧贴着我的那个躯体上,闻到了一股熟悉的清新气味。

「小岑?!」我惊疑地喊出他名字的同时,身后的那人,却是将头紧紧地靠在我的后颈上,轻轻地嗅起了我刚洗过还湿漉漉的发。

他是如此紧密地贴合着我,紧到我已感觉到有些呼吸不畅,遂开始在他的禁锢中挣扎起来。

「乖一点……」他低缓的声音擦着我耳边划过。

「蔓姐姐,我帮你开了门,要怎么报答我呢?」他的话音刚落,即轻笑着用长臂翻转我的肩背,让我面向于他。

当被小岑翻转着被迫看向他的脸庞时,却发现原来他也正穿着居家服,头发上还滴着水,身上正飘出刚沐浴过后的清新味道。

「是你帮我开的锁吗?那你,你怎么进的我房间?」房门是反锁着的,我真的不知道他是用什么方法进来的。

我看着近在咫尺的那张年轻白皙的面庞,等着他的回答。

他却似对我的问话充耳不闻般地,只是直直地盯在我白色的睡裙上,面上的神情似乎含着焦急,还有……疼惜吗?

顺着他的视线,我慢慢低下头,却是看到了白色睡裙上那几抹鲜红的血迹。

「啊,这……」我正想开口说明时,却感觉右手却被他的长指轻轻地牵起,原来细心的他还是看到了我的伤处。

「这是小伤,没……」未说完的话,却被他猛地将我右手无名指指尖含入口中的动作打断。

啊~他这突然的动作,让我惊得寒毛瞬间竖起,随后便开始本能地急急抽手,但却发现自己早已被他牢牢钳制住,根本无法挣脱。

因着我的挣扎,他便用一只手臂固定住我的腰肢,另一只手臂死死地抓住我的手,让我无法动弹。

我只感觉,右手无名指的指尖正被他含在温暖的口中,不停地吸吮,他那灵活的舌,也在我的伤口处不断地缠绕和舔舐。

他这样亲昵暧昧的举动,让我只觉得身体在不自觉地微微颤抖,面颊也开始泛起了红晕。

「啊,小,小岑,不,不可……」我结结巴巴地开口,想让他停下这暧昧的动作。

他却突然放开了我的手指,用已经变得幽暗的琉璃眸,狠狠地盯着我面颊看了好一会后,冷不防地突然将我打横抱起,走出浴室,向着房间的大床走去。

9.

现在的我只穿着单薄的睡裙被小岑横抱在怀中,他刚才暧昧的动作,还有那幽暗的眼神,这真的是危险的信号。

我并非懵懂无知的小女生,我知道小岑那暗流涌动的眼中,含着的是什么。

我想在这样的情况下,还是尽量不要刺激到他为好,于是便在他的怀中,不动也不挣扎,只静静地任由他抱着走到大床边后,将我缓缓地放到了大床之上。

甫一被放下,我即急忙坐起,但刚一坐起,却被他小岑突然欺身而上的动作,又压躺回了大床。

「小岑,你不要这样压着我,姐姐会透不过气的。」我用故作轻松的语气,同小岑说着话。

「嘶~不乖,我要给你治伤的。」说话间小岑即一手握着我两手的手腕,另一只手探向床头柜,从床头柜抽屉里拿出创可贴。

嗯,能这么迅速地找到创可贴,小岑似乎对这个房间很熟悉。

正思量时,却被他牵过右手,将创可贴牢牢地缠在了无名指的伤口处。

「嗯,这样包住伤口,就不出血了哦。」他将我右手的无名指拉到唇边,轻轻地呵着气。

「小岑,最棒了!这样,姐姐的手就不疼了 呢。」我看着上方正一脸认真神情,看着我手指的小岑,轻声说道:「可姐姐这样被你压着会很难受,放开姐姐好不好?」

我的话,让他突地放下了我的手,转而用双手钳制住我的手腕,狠狠地压贴在了我头的两侧。

「不要用这种哄小孩般的口气同我说话。」他的语气很是阴郁。

「最近为什么要疏远我?嗯?」他低下头,那白皙妖娆的面庞,正向着我一点点缓慢地靠近。

原来他还是察觉到了我的疏远,我想今天发生的事情,也代表着小岑要打破我和他之间患者和医护这单纯的关系,那也就意味着我要从他身边离开了,早晚会有这一天的,今天既然已经起了变故,那就索性和他直接说清楚吧。

思及此,我即看着他那越靠越近的面庞,开口轻声说道:「小岑的状态越来越好了,姐姐的工作也算圆满完成了。所以……」

啊~我未说完的话,却被他附上来的两片薄唇狠狠地尽数吞没掉了。

不,不可以!我是桌瑜的女朋友,不可以让小岑这般的对待。

我开始在他的钳制下拼命挣扎,奈何双手的手腕被他死死的钳制住,让我无从挣脱。

而他却似一头饥饿的兽般地,在我的唇上狠狠地啃噬和撕咬着,这巨大力道带来的痛感让我承受不住地轻呼出了声。

但我的轻声呻吟却让这头发疯的兽,变得更加地兴奋,他用舌狠狠地撬开了我的牙关,灵活的舌探入到我的口中,不停地翻搅和舔舐,缠着我的舌翻卷打转。

小岑这似发疯般地粗暴对待,让我感觉到了从未有过的屈辱。

做他特别医护的这半年来,他虽粘我缠着我,有时也会有些亲昵举动,但大部分时间对我都是温和守礼的,可现在的他,怎就会变成了这样?

他这般的对待,让我感觉自己就似他的一个玩具和宠物般地,任他予取予求,毫无拒绝和反抗能力。

这样想着,这种无力感和屈辱感,便在我心间弥漫开来,直到眼中起了一层朦胧的水雾。

我不想去看他那因为兴奋而泛着猩红的眼眸,不想去听他因情动而变得越来越急促的呼吸,便缓缓地合上了眼,任他的唇在我的唇上肆虐。

唉~眼中的水雾也终是随着我合眼的动作,化成了点点泪滴,沿着眼角向着面颊滑落。

唇上的痛感似乎一瞬间即消失了,脸颊上却有了湿湿凉凉的触感。这是

我睁开眼眸,却发现小岑的唇正沿着我的面颊缓缓滑动,他似是在轻柔地吸吮着我的泪滴。

「乖,不哭好不好?」他诱哄般低柔的声音,擦着我的耳边划过。

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在他温柔的动作和低缓的声音中,我的泪便似决堤的河水般地一直汹涌不断。

「姐,姐姐,小乖,是我不好,你别哭,好不好?」我看到小岑的神情是手足无措的慌张,连声音都带了些微微的颤抖。

「卓岑……」我哽咽着连名带姓地唤了他的名字,「我是你哥哥的女朋友,你不能这样对我。」

我的话,让原本贴在我耳边软语安慰的他,猛地抬起头,那双泛着红的琉璃眸却是好整以暇地盯在了我的面庞之上。

「我想你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了,我的特别医护工作也应该可以结束了。」

在我为把想说的话说出口,而大大地出了一口气之时,那头顶上方的人却是轻轻地笑了。

「蔓姐姐,你真的好可爱。」他笑得花枝乱颤,但那钳制住我手腕的双手却是越发地用起力来。

「早就说过了,你是我的小乖,我的药。你让我离开药,离开小乖,是想要我的命吗?」

他的语气依旧轻柔,但那轻柔的语气所说出的话语,却是让我感到了前所未有的恐慌和窒闷。

「蔓姐姐……」小岑的一声轻唤,让我突然回神。「我想要睡前道别呢。」

那带着妖娆笑声的话音刚落,他即猛地俯身将头抵在我的颈窝处,随后即用唇舌在我的颈项上狠狠地吸吮和舔舐起来。

嘶~自颈项上传来的清晰痛感,让我倒吸了一口凉气,刚想挣扎之时,他却是猛地抬起头,对着我绽出了一朵无辜又妖娆的笑之后,即翻身下床,开门走出了我的房间。

听到小岑关门离去的声音,我即从床上坐起身,将头贴在膝盖上,怔怔地望着门口。

我,还能顺利地离开他吗……

10.

第二天一早,我带着不安的心绪,在饭桌上见到小岑时,他却是若无其事地向我问着早安,似乎昨天的一切都没发生。

吃饭间,我想着就这两天吧,即和卓爸及卓瑜商量我离开的时间,目前看小岑的状况,也许还是需要一个细心的医护再陪伴他一段时间,只是要怎么找到小岑满意的下一个医护呢……

吃过早饭,我正想先打电话找卓瑜商量之时,却突然被小岑拉着进了他的房间。

本以为会被他纠缠或强硬的对待,未曾想他却只是将我拉进房间后,即诚惶诚恐地放开了我,然后用他那似含着水光的琉璃眸,可怜巴巴地望着我。

他为昨天对我的冒犯行径道歉,承诺以后都不会那样对我,也不会对我有过多地纠缠,他请求我不要离开他,就这样一直做他的特别医护。

看着他那委屈,难过,懊恼等诸般情绪纠结在一起的神情,我的心便不自觉地软了下来。

我知道自己终是无法拒绝他那小心翼翼,软语请求的样子。

在我轻点头同意留下之后,他精致的面庞上现出了极兴奋愉悦的神情,他笑弯的眉眼感染了我也不自觉地对他轻笑起来。

我在心中也大大地出了口气,心想还好还好……还好什么呢?还好他没再强迫我?还好这样我便可以顺势留下来?还好……也许我潜意识当中正等着他的低头挽留,突然觉得我们这样有点像闹别扭刚和好的情侣……

啊,这是在想什么啊?我大力甩头,想甩掉一瞬间冒出的离谱想法。

却在甩头间,看到了那妖娆的面庞上,似是浮出了一丝得意和算计的神情,咦?为什会……我再抬头看时,那面庞上却分明是一副可怜兮兮又开心兴奋的样子。

这之后,小岑果然对我变得温和守礼起来,我依然每天陪他在一起,但他不再像半年前那样,几乎是时刻都粘着我,他会给我一定的私人空间,让我可以和卓瑜联络。

因为他已接近痊愈,为避嫌,我主动提出晚上睡前不再做去他的房间,抚他的发安抚他入眠这事。他看着我沉默了半晌,终是点头同意了。

只是,半年前为了安抚情绪激动的他,我临时起意,送给他的那串桃木手串,我买了几个礼物作为交换都不曾从他手上要回,而那串他原本要给小乖的银铃铛,他也极其强硬地要求我必须戴在手腕上。

见拗不过他的执意,我只能轻声叹气,心想桃木手串多半是要不回了,不过还好,我还有外公送我的其它东西做纪念。

自我晚上不过去小岑房间安抚他入眠开始,他即说为了晚上安睡要每晚睡前喝牛奶蜂蜜,让我一定要陪着他喝。

嗯,牛奶蜂蜜真的很助眠呢,喝了它们之后,我每晚几乎都是沾枕即睡,夜夜好眠。

只是,不知道为什么,自晚上不去小岑房间开始,我便每晚差不多都会做相同的梦,梦中总有一个颀长的身影,款款来到我的床前,眼神温柔地看着我,俯下身亲吻我的额头,脸颊,颈项……

他的动作轻柔至极,让我觉得自己似被他温柔呵护的珍宝。

梦里的人是卓瑜吗?还是……

我真的好想看清他的样子,只是每当我终于努力睁开眼时,已是第二天清晨,房间中除了我以外,再没有其他人了。

唉,原来又是一场梦。

我想自己是否是因为太过想念卓瑜了,才会做这样的类似春梦的梦。

突然就很想见卓瑜,很想很想……

这一天趁小岑午睡,我和卓爸及管家事先打好招呼,即匆匆地往医院奔去。

卓瑜~我来了……我想见到你之后,我的这颗心才会安下来吧。

进了久违的精神心理科,正看到卓瑜在耐心地同患者家属讲解病情。

见我走进,卓瑜的眼神一瞬间即变得温柔,他朝我轻点头,示意我先坐下等他。

嗯,还是卓瑜身上的沉稳气质最让人安心了,看到他之后,我这些天的躁动不安,似乎也得到了缓解。

正看着卓瑜出神的我,却听到了手机来电的铃声。

为不影响卓瑜工作,我走出科室的门,匆忙接起了卓爸的电话。

卓爸在电话中火急火燎地告知,小岑因为看不到我而旧病复发,现在正在家里拼命砸东西,闹着要割手腕。

一听到小岑要割腕的消息,我的眼前即浮现出苍白少年倒在一片血泊中的画面,那画面刺激得我,浑身颤抖,如坠冰窟。

小岑,小岑,你千万不能有事啊!

现在的我,已被小岑自杀的消息完全攫住了心神,从门缝中看到还在工作的桌瑜,我咬了咬牙,即转身快步离开了医院。

当我心急如焚地推开卓家别墅的大门时,却是看到别墅的大厅中花瓶破碎,桌椅翻倒一片狼藉的场景。

我刚走进玄关,即被突然出现的一个颀长身影,拦腰抱住。

「蔓姐姐,你终于回来了!我等你好久,好久了……」

话音刚落,我即被那颀长的身躯紧紧地揽入了怀中。

我在他怀中拼命挣扎,「你有没有事,手腕给我看!」我的语气焦急到微微颤抖。

「你回来了,我就没事了。」那紧揽着我的人,将头抵在我的肩窝上,轻轻地笑了。

当我终于确认到他的手腕和身上没有伤口时,我才松了口气。

见我紧张的神情,他却似乎很是开心,眼角眉梢皆含着掩不住的笑意。

当晚陪着情绪状态已逐步稳定下的小岑吃过晚饭后,在他那似乞求般的期待眼神注视下,我终是又被他牵着手,坐到了他的床边。

我伸出手,轻轻抚上他那棕黄色的柔软发丝,轻声安慰着他,看他在我的安抚下,缓缓入眠。

当听到床上那苍白少年的呼吸,渐变得绵长之时,我便将手轻轻地从他发上撤下,只是收手时却不小心划到了他那白皙精致的面庞。

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竟鬼使神差地没有立刻收回手,而是用手背极轻极轻地触摸着他的脸颊和下颌。

「还好,你没事,没事……」我用只有自己能听到的声音轻声呢喃。

我就这样抚着他,不知过了多久,当我反应过来自己做了什么之时,即像被烫到了般地立即收手,随后迅速地离开,返回了自己的房间。

今夜,我的思绪有些凌乱,我想念卓瑜,但我也关心小岑,我是卓瑜的女朋友,也是小岑的特别医护,他们两个对我来说,都非常重要……

我的脑中一直被一些混沌凌乱的思绪占据,终是辗转反侧,难以成眠。

只是当我朦朦胧胧地将要入睡之际,却听到墙壁处似有响动。

有老鼠吗?我急急地睁开眼,借着窗帘缝隙中打进来的月光,却是看到了不可思议的一幕。

那与小岑房间相邻的墙壁靠右侧处,突然似一扇门般地,轻轻地动了起来。

随着墙壁中暗藏门的开启,我便看到了一个熟悉的颀长身影,轻手轻脚地向我这边走了过来。

小岑竟然通过暗门,偷偷来到了我的房间!

我,我该怎么办?喊出来吗?

犹豫了一下之后,我还是决定暂时装睡,静观其变。

于是我便合上眼眸,放缓呼吸,等待着他的靠近。

我听到了那极轻的脚步,在我的床边停了下来。

不知过了多久,我感到他沁凉的手指从我的额头开始极轻极慢地缓缓滑动起来。

当滑到我的两片唇瓣之处时,他的手指却是停在那里反复摩挲,流连不去。

随着他的摩挲,我感觉自己的心也开始微微颤动起来。

「蔓儿,你是我的……」他在我耳边轻声呢喃之后,刚才那沁凉手指划过的地方皆被他那湿润的唇,一点点地覆盖住了。

他的动作极轻极柔,似是包含着无限的呵护和疼惜。

原来,原来,我以为每晚都做的春梦,并不是梦,而梦中的那个人就是,就是……

「蔓儿,如果一定要我疯了才能留住你的话,那我愿意一直疯下去……」这番话是他轻喘着吻上我的锁骨之后,摩挲着我的颈项用极轻极轻的声音说出的。

但就是这轻到几乎听不到的声音,却在我的心中掀起了惊涛骇浪。

他的话,让我觉得自己似乎也快要疯掉。

我,该怎么办?

现在的我,唯一能做似乎也只有不动声色地继续装睡了。

当他终于放开我,站在床边看了我良久,终于转身通过墙壁的暗门离去之后,我便立即坐起身,用手捂住胸口,大口大口地喘着气。

小岑……他这样强烈的感情,真的让我生出了前所未有的害怕和窒息感。

不,不,我是卓瑜的女朋友,他怎么可以这样对待哥哥的女朋友?

啊,卓瑜~那个从来都是斯文温柔的桌瑜,从来都不会这样的逼迫和禁锢我。

我,我要逃,逃回卓瑜的身边,逃回到原来的生活……

11.

第二天的一大早,在所有人都还没起床时,我即离开了卓家别墅。我给卓爸留了字条,告知自己去找卓瑜了。

我关掉了手机的电源,我知道看到我不见,小岑一定会闹,卓爸或管家也一定会再打电话给我。

但现在的我,只想见卓瑜,我总觉得见了卓瑜之后,我混乱的思绪就会厘清。

我不想被小岑左右,至少现在不想,所以我即关掉了手机,向着卓瑜在医院附近的住处奔去。

因现在才早上不到七点,我想他应该还没有过去医院。

当我匆匆走进卓瑜所住公寓楼的大厅时,却是看到了一个颀长沉稳的身影,正从电梯里缓缓地走了出来。

「卓瑜……」我轻唤出了他的名字。

当看到我的一瞬间,卓瑜先是浮出了惊讶的表情,随后那温润的面庞上却是现出了一丝了然的柔和神情。

我三步并作两步地跑到他身旁,拉住他的手臂,轻喘着说道:「我有事想找你。」

卓瑜伸出手来,安抚似地拍了拍我抓住着他手臂的那只手后,便稳稳地牵住,握在了手中。

「别急,我现在同科室领导请假,今天陪你。」

待卓瑜电话同医院请好假后,便转头直直地望着我说道:「我先带你去吃饭,然后我们去海边吧。」

海边……在我的恍惚怔忡间,卓瑜已经拉着我,向着地下车库走去。

「卓瑜,我是自己私自离开你家的,我手机关机了,等下小岑找不到我,很有可能会让其他人打电话给你。」我在卓瑜的身后顿住了脚步,急急地说道。

「小岑的精神状况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了,是吗?」卓瑜看着我,缓缓地问道。

「是的,基本已接近痊愈,只是,只是,他对我……」我嗫嚅着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和卓瑜说出口。

「没关系,我今天全天陪你。"卓瑜从裤子口袋中,拿出手机,关掉了电源。

随后他便牵着我的手,大步向前走去。

吃过早饭,卓瑜即开车载着我向海边驶去。

坐在副驾驶位子的我,看着正认真驾车的卓瑜的侧脸,心中便生出丝丝感慨。

真的很久很久没有和卓瑜一起了,这半年来,我的精力和心思全在小岑身上。

小岑,那个为了留住我,即使康复了也要一直疯下去的少年,今天他会怎么样呢?

唉~怎会又去想他了,我努力地甩头,想暂时抛下小岑的事情。

见我这个样子,卓瑜便伸出右手,用力地握了握的手,似是安抚,也似是在给我力量。

大概四十分钟后,车子终于到了海滩边。

当卓瑜停好车,牵着我来到宽阔的海边时,碧蓝的海水,翻涌的海浪,自由翱翔的海鸥,让我突然觉得心境一下即开阔了许多,多日阴郁躁动的心绪,也渐渐地缓和了下来。

我正闭着眼享受海风拂面的感觉之时,手却被卓瑜轻轻地牵住,我缓缓地睁开眼,卓瑜即拉着我,缓缓地走到了海滩边的咖啡馆内。

我们静静地并排坐在咖啡馆内,我透过窗口看海浪和海鸟,不知过了多久,我刚想开口同卓瑜讲我今天找他的缘由之时,卓瑜却是先行开了口。

「蔓儿,这半年委屈你了。」他转头看着我,眼中含着浓浓的歉意。

看着卓瑜那歉疚和略带痛苦的神情,我心中也泛起了丝丝的心疼,遂轻笑着摇头,以给他安慰。

「不好奇小岑为什么这么恨我吗?」卓瑜的声音中含着掩不住的痛苦。

关于他们兄弟之间的恩怨,我确实是好奇过,但我想那定是一段痛苦的不堪回首的往事,所以如果他们不主动说的话,我也不会主动去问。

正思量时,卓瑜含着忧伤的声音,在身旁缓缓地响起,「小岑的妈妈因我而死。」

卓瑜的话,让我瞪大了眼眸,猛地转头望向他。

他却似陷入了回忆中般地,继续缓缓地叙说起来。

在卓瑜的叙说中,我终得知,卓瑜和卓岑原是同父异母的兄弟。

小岑的妈妈是卓爸婚内出轨的对象,自大学刚毕业就跟了卓爸,也是在那个时候即怀上了小岑。

卓瑜的母亲身体一直不太好,她和卓爸属于家族联姻。

听说卓瑜的母亲一直很爱卓爸,但卓爸却对其很冷淡,因为卓爸的冷漠相对,让本就体弱的卓瑜妈病情加剧,在卓瑜十几岁时,妈妈即去世了。

卓瑜妈妈病逝后,卓爸便同卓岑的妈妈再婚了。

面对突然多出来的继母和弟弟,还在读高中的卓瑜失去了心理失衡,对他们和卓爸产生了极大的怨恨。

这怨恨随着时间的推移,却并不减弱,反而一天比一天强烈起来,强烈到卓瑜已在步步盘算着报复计划。

卓岑的妈妈,其实是个感情至上的女子。嫁入卓家后,她即辞去来原来美术老师的工作。

她比卓爸要小了近二十岁,嫁入卓家后,卓爸因为生意上的事情常常外出不在家。

卓岑白天上学,卓爸又时常不在身边,岑妈即感到了寂寞。

此时已读大一的卓瑜即适时出现,因为他读的大学就在本市,所以平时的晚上和周末都会回家。

在卓瑜的步步盘算和引诱下,卓岑的妈妈最后竟然爱上了卓瑜。

而他们两人一次在别墅岑妈房间中的幽会,却被正在读初中的卓岑看到了。

因受到了这个刺激,卓岑即精神失了常,但却坚决拒绝去医院治疗,只好请医护到家治疗护理。

岑妈因为此事而自责和羞愧难当,在一次开车外出的路上,因为精神恍惚,出了严重的车祸,而当场身亡。

自此,小岑的精神状态每况愈下,卓爸也因为痛苦自责而诱发了心脏病。

这样卓瑜的报复计划算是彻底成功了,但他却未从这报复中尝到丝毫的快感。

他突然发现,在一步步地报复引诱中,他竟真的喜欢上了那个要报复的女子。

而他为了驱除心中对那个已逝之人的想念,而自暴自弃,以不断地更换女友来让自己去逃避愧疚和想念。

就在卓瑜沉溺在不断更换女友的刺激当中时,他却发现在自己将女友带回家时,本是躲着不见人的小岑会突然出现,且会对卓瑜的女友展现出巨大的兴趣。

卓瑜突然意识到,小岑是想以抢掉他女友的行为来报复自己。

他发现因为自己的报复行径,害死了自己喜欢的女子,诱发父亲的心脏病,且让一个原本单纯的少年精神变得极其地扭曲和怪异。

自此,他幡然醒悟,他为自己的报复行径而痛苦自责,深深地忏悔。他想尽最大可能地弥补自己的过失。

卓爸的心脏病,在他的悉心照料下逐渐恢复,父子两人经过坦诚交谈而选择了彼此原谅,一起尽最大努力让小岑能尽快康复。

于是,大学专业本是药理学的卓瑜,改学了应用心理学,以期通过自己的专业知识来治愈小岑。

但很遗憾,自卓瑜醒悟,不再带女友回家,而是一副温柔和善的样子与小岑相处开始,小岑却是只要一见到这样的卓瑜,他的精神疾病就会加重。

为不刺激到小岑,卓瑜只好选择尽量不回家,直到现在。

待卓瑜以悲伤,痛苦的声音缓缓叙说完他和小岑的过往后,我竟开始觉得自己似是陷入了不真实的梦中。

「蔓儿……」我听到卓瑜用极轻的声音唤着我,「所以我并不是表面看到的那么好,我心中也有伤口,我赎罪和治愈别人的同时,我的心也需要有人来抚平和治愈……」

「所以你就找到我来治愈你,是吗?」

我突然对卓瑜对我是否付出了真心产生了怀疑,恍惚中我听到自己的声音是极度颤抖干哑的。

我的话音刚落,卓瑜即突然伸手紧紧地握住了我的手,随后他即声音颤抖地说道:

「我承认,一开始我就觉得你的性格气质中,有种治愈人心的力量。和你在一起,让我不会再那么频繁地想起她。后来我就想,你这治愈人心的特质,或许也适用于小岑,那天带你回家时,却发现果然小岑对你也有种特别的依赖……」

卓瑜的话,让我的眼眸一瞬间睁大,原来让我做小岑的特别医护,是卓瑜早就有心试探的计划,他原来是把我当成了治愈他们兄弟心间伤口的工具啊。

「你,你怎么可以……」我发现自己一时间竟激动颤抖到无法讲出完整的话语。

「蔓儿,真的很抱歉,但请你听我把话讲完!」卓瑜用双手轻握住我的肩头,让我与他正面相对。

「我本以为安排你去治愈小岑,我的良心就可以得到安慰。但却发觉,在我们不常见面的这半年中,我开始越来越想念你,想念的次数甚至超过了对她……我想,我是真的喜欢上你了。所以你即使不来找我,这几天我也准备找你的。」

他的这番话说出口后,即突然将我拉着站起,带着我走出了咖啡馆,随后他即用修长的双手轻轻地握住了我的双臂,那灿星一般的眼眸一瞬不瞬地凝望着我。

「我曾经做过许多错事,也包括放手让你去治愈小岑这件事。但有一点我现在可以清晰地体会到,即我不想错过你,不想再对你放手,所以今天我才鼓起勇气把一个真实的不完美的自己,完全坦露在你面前……」

他握在我双臂上的手,突然使力,我便被拉入了他温暖的怀抱中。

「我已不想再放手,所以……我们订婚吧。」他将面庞贴在我的耳边,声音轻柔至极。

他,这算什么?是对治愈自己的工具产生了感情?还是将我当成了曾经最爱的那个女子的替身?我发现自己开始怀疑卓瑜对我的感情。

唉~本想着看到卓瑜就可以理清的混乱思绪,在卓瑜同我讲了这些事情后,变得更加地混乱不堪了。

「卓瑜,你知道吗?我来找你是因为和小岑这半年的朝夕相处中,他对我,对我……」我发现自己竟然颤抖到无法启齿。

「我知道,这是我一开始选择放手让你留在小岑身边而产生的后果。我又一次做错了事情,但现在的我只想让你留在我身边。」

卓瑜的声音依然沉稳,但那沉稳声音中的语气却很是坚定。

此后,我们就都没有再说话,我静静地倚在他的胸口,听他沉稳的心跳。

良久,我终是轻轻地推开了他,直直地凝望着他灿星般地眼眸,缓缓地说道:「今天一下子太多的事情涌进了我的心中,我需要好好考虑一下,今天我想先回去了。」

我看到了卓瑜灿星般的眼眸,一瞬间即被难过和失望淹没,他嗫嚅着,似是要说什么,但最终却只是轻点了点头,随后开口轻声说道:「我送你。」

「不用了,我想一个人静一静。对了,小岑那里暂时我不想再联络,等下你确认下他的情况,如确实需要的话,我再回去,我手机会开机,但只会看你一个人的信息。」

我以平淡的口气说完这番话后,即转身从卓瑜的身边离开了。

现在的我,不知道该怎样面对卓瑜,也不知道该怎样面对小岑,我只想一个人找一个安静的地方静静想一想。

思虑间,我已离开了海滩,走在了海边出口的大桥上。

嗯,走过大桥吧,过了大桥即打车。可上了车要去哪里呢?

卓家我并不想回,卓瑜那里我当然也不会去,医院的宿舍我已半年没过去,恐怕早已住了其他的人。

我突然对自己要去哪里感到了前所未有的茫然。

就在我恍惚茫然间,手却冷不防地被一只沁凉修长的手狠狠地攥住。

我猛地转头看,却发现一张白皙妖娆的面庞突然出现在眼前,那精致的琉璃眸正似要将我生吞活剥了般地死死盯着我,而右眉尾的那颗红痣,却是似浸了血般的异常红艳。

「小,小岑,你怎会在这里?」我惊讶到声音颤抖。

他却不回答我的话,只是死死地盯着我。

「你没事……」未说完的话,却被他突然将我打横抱起的动作打断。

「你,你要做什么?」在我的叫喊和挣扎中,他却是抱着我,拦下了一辆出租车,将我蛮横地塞到车后排座位后,他也随即挤上了车。

刚一上车,他即狠狠地揽过我的肩背,让我贴到他的胸口。

「师傅,去这附近最近的一家酒店。」小岑的声音很是冷静,但扣住我肩背的手却是异常有力,让我在他怀中连丝毫都动弹不得。

我就这样被他不发一言地禁锢在怀中,伴着车子的颠簸,听他急促的呼吸和有力的心跳。

12.

当车子终于停下,他付了钱,拉着我下了车后,即用长臂死死地揽着我的肩背,向着近前的酒店走去。

「放手!你到底要做什么?」我感觉到了小岑的危险气息,遂在他的钳制中拼命挣扎。

看着我苦苦挣扎的样子,他却轻轻地笑了,「做什么?当然是做我想做的事情喽。」他的语气轻佻,笑容妖娆。

「我是个疯子,不在乎别人的眼光,蔓姐姐若不想让我在这里就和你做想做的事情,那就乖乖地跟我进去!」

「你,真的是个疯子!」第一次的,我对小岑发了火。

他却是咯咯轻笑着将我半托半抱地带进了酒店。

因小岑未带身份证,只能用我的身份证开了一间房。

现在这是什么情况啊,我竟然被我的护理对象威胁着开了房!

我感觉自己真的快要晕倒!

因嫌拉着我走路太慢,在出了电梯,去酒店房间时,他即又将我打横抱了起来。

当终于进了房间,他便将我放了下来。

我刚想走入房间,同他拉开些距离之时,却被一股大力拖拽着抵到了房间的门上。

「蔓姐姐,不告而别是要受到惩罚的呢。」他的声音依然软糯,但那两片温润的薄唇却是毫不留情地狠狠压了下来。

糟糕!本就思绪混乱的我,现在又被小岑这样的纠缠,怎么办?看着他那越靠越近的妖娆面庞,我突然就很想发火。

我真的非常讨厌这种被人当成工具,被人摆布的滋味,所以明知道力气敌不过他,我还是冲动地爆发了出来。

我开始在他的禁锢下扭动挣扎,扑腾拍打,颤抖着声音呼喊着:「你把我当什么?我不是……唔……」

未说完的话,却是被他压下来的唇狠狠地淹没在了唇齿之间。

他的吻,还是和上次一样带着不顾一切的强硬气势,我的唇被他狠狠地吸吮撕咬,我的牙关被他强行撬开,我的口被他强行探入的舌狠狠地舔舐和扫荡着。

但这次,我没有闭眼,也没有哭泣,我用大睁的眼眸,狠狠地盯着他,虽然无法挣脱,但我依然用拼命的挣扎来表示我的愤怒和反抗。

「乖,闭上眼睛……」我听到他在我的唇齿之间,模糊的呢喃。

随后,我便感觉他的动作和力道慢慢地缓和了下来,吻也逐渐变得缠绵细密。

在他似诱哄般的轻吻和呢喃下,我开始觉得脱力和沉沦。

不可以!我不可以这样的屈服和任他予取予求!

我猛然清醒,遂趁着他换气之时,狠狠地咬了他在我口中肆虐了好久的舌,一股血腥味便迅速地在口腔中弥漫开来。

嘶~随着一声吃痛的抽气之声,那颀长的少年终是将唇从我的唇上撤离开来。

随后,他即用一只手钳制住我双手的手腕,另一只手则轻擦着被我咬破舌尖而沾到唇上的血渍。

「小乖,你真的是不乖了呢!」他白皙的面庞上露出了意味深长的表情。

「不要叫我小乖!我不是你的宠物!」我这话说得咬牙切齿。

听到我的话,他却噗嗤一声地笑了出来。

「第一次见对我发火生气的蔓姐姐呢。嗯,好可爱!」

他那带着笑意的面庞却是又缓缓地靠了过来。

他,难道又想……

我正不知该如何应对之时,他却在鼻尖抵到我鼻尖,唇几乎贴到我的唇上之时,停了下来。

他就这样用那熠熠的琉璃眸一瞬不瞬地望着我,呼出的灼热气息喷洒在我的面庞和颈间。

这让我感到了极度的紧张和不适,遂轻偏头,躲避开他那灼热的视线和气息。

他却突然一把揽过我的腰肢,将我打横抱起,走到大床边,缓缓地坐下,但他却是不肯放开我,而是让我坐到他的腿上,用双臂将我紧紧地禁锢在了他的怀中。

我刚想出言让他放我下来之时,他却伸出长指狠狠地攫住了我的下颌,让我被迫看向他。

「说,为什么要擅自离开我!」他的语气很是强硬。

「因为我不想做治愈你的工具,不想做你的宠物!」

卓瑜当我是治愈伤口的工具,而把我推给了小岑,小岑又把我当成了他的药,他的小乖,这种被人当成物件的感觉,我已经受够了。

我的话,让钳制住我下颌的长指微微地使了力,我突然感觉那长指似乎在微微地颤抖。

他就这样攫着我的下颌,用那精致的琉璃眸盯着我看了良久,然后深吸一口气,缓缓地说道:「不当我的药,不当我的宠物,那只能做我的女朋友了。」

他的话,让我一瞬间即瞪大了眼眸,「我是你哥哥的女朋友!」我的声音带着微微的颤抖。

「呵~哥哥的女朋友……」他突然咯咯轻笑起来。

「哥哥的女朋友又怎样?我就是喜欢你!」我听到他那软糯的声音因激动而变得略略地颤抖。

「可是你的这种喜欢是要让我一刻都不能离开你,这种时时刻刻被你控制的感觉,真的会让我窒息和想逃。」

我直直地望着他那因激动而微微泛红的眼眸,声音中也含了激动的颤抖。

「你根本就是把我当成了你的宠物,时时刻刻都要监控和跟踪!说吧,你是在我身上的哪里放了定位器?」

对我咄咄的质问,他却是轻轻地笑了,那好看的眼眸直直地盯着我看了良久之后,却是伸手将我左手腕上戴的那串银铃铛轻轻地摘了下来。

随后他即叹息着缓缓地说道:「这该死的定位器,竟然到海边的大桥那里,就因为信号问题,追踪不到定位了。而白白地让让你和那个人单独呆了那么久……」

原来,原来果然是那串小乖的银铃铛,他做了手脚,「所以你就在海边的大桥边,一直等着我,是吧。」

我看着他,深吸了口气后说道:「我知道你已基本痊愈,我的医护工作也算圆满完成。而你对我的这种近乎窒息的喜欢,抱歉,我要不起。」

我的话,让他那本就泛着红的眼眸,一瞬间即眯了起来。

「所以,卓岑,请你放我离开!」

我的话音刚落,只感觉那钳住我下颌的力道突然加大,大到我我渐承受不住,痛呼出声。

「司蔓!」他第一次连名带姓地唤了我的名,「啧啧~你真是不诚实的女人啊。」

「你敢说你不喜欢我吗?」说这话时,他那琉璃般的眼眸,复又射出了耀眼的光芒。

「我……」我刚想出言否定,却被他一顿抢白狠狠地打断。

「不喜欢我,会在和我看天空,看星星时那么开心;不喜欢我,会在我们吵架后,我挽留你时,你即立刻答允;不喜欢我,会在听说我割腕时,不顾一切地赶回来;不喜欢我,会在安抚我入眠后,轻抚我的面庞;不喜欢我……」

「你别说了!」我伸出双手捶打他的胸膛,头也在他的钳制下左右摆动。

「蔓儿,承认吧。你早都已经喜欢上我了,就像我也喜欢上了你一样……」他突然伸出手臂,将我紧紧揽入怀中。

「我承认,一开始,我是想把你抢过来,来报复某人的,但我却发现你真的对我有某种魔力,和你在一起,我就会觉得安心治愈,所以是你治愈了我的疯病。」他在我耳边轻声呢喃和叹息。

这之后,我们就都没再说话,他就这样紧紧地拥着我,不知过了多久,我在他怀中,轻声说道:「若你真心喜欢我,便请不要强迫和跟踪我,给我些时间。」

在说出这番话时,我心内其实是没有太大把握他会接受的。心想,若他不接受,一定强留住我的话,那我只能失望地想尽办法离开他了。

但未曾想,他却是轻拍了拍我背脊后,即缓缓地放开了我。

「嗯,我接受。」他那软糯的声音说出这句话时,一时间我竟有些恍惚,他竟这样痛快地便答应了。

「关于你,我,还有卓瑜,我们三人之间的事情,请给我一点时间考虑,在这期间我就不去你家的别墅了。」

说这话时,我已从他的怀中轻轻挣脱,准备开门离去。

手腕却被他的长指轻轻扯住,我急急转头看向他,却看到他将左手腕戴着的那个我送他的桃木手串摘了下来,然后轻轻地套在了我的手腕上。

「我知道这手串对你很重要,在你考虑期间先还你。」他面上的神情很是柔和惬意,看上去不像是在说假话或疯话。

只是,之前我要了那么多次,他都不肯还我的桃木手串,今天竟这么轻易地就还了我,我真的感到很意外。

看出了我的探究神情,他对着我嫣然一笑,「怎么,不想要?」

见他如此神情,我赶忙摇头否认。

「放心,我一定会连人带手串一起拿回来的!」

在他娇媚的笑声中,我挣脱了他的手,逃也似地离开了酒店。

13.

「蔓姐姐,下辈子换你喜欢我到疯掉,好不好?」

他瓷白的脸上,看不出丝毫的情绪波动,只是右眉尾的那颗越发鲜艳欲滴的红痣,却是泄露了心内翻涌的情绪。

我知他应是又发病了,遂走到半依在床上的他身旁,伸手轻揉他柔软的发丝。

以往,我这揉发的动作都会让情绪不稳的他安定下来。不到万不得已,我不想给他用镇静剂。

只是,今天当我的手刚抚到他的发顶时,他却突然伸出苍白到没有血色的长指,将我的手紧紧攥住。

「小岑……」他握我手的力度大到让我痛呼出了他的名字。

「只是,这辈子我绝不会放过你!」他用软糯的声音,吐出了阴狠的话语。

随后,我便感觉自己被一股大力狠狠地拖拽到了床上。

一阵天旋地转后,他却是将我死死地压制在了身下,苍白修长的双手,狠狠地扣住了我的手腕。

「为什么会和哥哥订婚?嗯?」他那好看的琉璃眸中射出的狠厉目光,却似碎镜子的锋利碎片般的,狠狠地收割着我面上的每一寸肌肤。

看着头顶上方那癫狂表情的苍白少年,我现在开始后悔,刚才没有狠心给他用镇静剂。

我轻叹了口气后,柔声说道:「即使将来和你哥哥结婚,我也依然是你的护理医生。」

我想他可能是怕我结婚后,就不管他了,所以唇边即展出柔和的笑,轻声安抚着他。

「结婚吗?!」他的眼眸却似蹿起了一股火苗般的,突地变得血红。

而我的视线却是穿过他,落在了床头墙上的挂钟上。

离订婚仪式还有不到一个小时了,我必须在十分钟内安抚好小岑,然后迅速赶过去现场,否则……

我的思绪却被他猛然低头,亲吻我额头,脸颊的突然动作打断。

「蔓姐姐,你是小岑的……」他含着我的耳垂,轻柔低语。

「就是因为你,我的疯病才一直无法治愈的,所以你怎能嫁给别人呢……」伴着那软软糯糯的暧昧低语,他却是狠狠地攫住了我的双唇……

呼~又做这个梦了。

最近几天相同的画面总是反复出现在我的梦境。

和卓瑜的订婚仪式马上开始时,我却被卓岑禁锢……不,不!这种只有在言情小说或电视剧里才出现的狗血情节,我司蔓是不会让它发生的!

我,司蔓,现在是在医院同事梅子租住的公寓中。

自那天和卓瑜及卓岑把话挑明之后,无处可去的我,思来想去还是投靠了我在医院的同事梅子,暂时借住在她租住的公寓中。

期间收到卓瑜的联络,小岑精神状态稳定,至今未再发病。这个消息,让长长地出了口气,我想小岑应该是痊愈了吧。

现在,眼看还有不到一个星期就要过春节了,我也开始越来越想念老家的父母。

对于卓瑜的订婚请求,小岑的交往请求,管他呢。现在对我来说回家过年,去见想念的父母才是最重要的。

等见了父母,心定了,春节假期回来之后,再给他们答复吧。

这样想着,我便开始为明天启程回老家的行程,收拾起行李来了。

收拾妥当后,第二天一早同梅子告别之后,拖上行李箱,即向着机场出发了。

嗯,大学毕业以来,每年的春节我都是一个人回家的,几个月前刚和老妈说过自己交了男朋友的事情,老妈很是开心。

唉~看来今年春节带男朋友回家的承诺,要落空了。

想到同老妈提到的男朋友,我难免又想起了卓瑜。

卓瑜,那天在海边同我坦白一切之后,他确实有发过信息和打过电话给我,基本上都是小心翼翼的嘘寒问暖,但对订婚要求的答复,他却并未穷追不舍地询问。

我知道,他这样是顾虑我的感受,怕给我太大压力反而会让我逃开。

但怎么说呢?卓瑜自和我交往开始,对我就是这样地温顺迁就,从不强求,但从另一面说,或许是因为不够深爱,才会这样。

在我心中,其实还是隐隐觉得他最爱的,或许是那个他此生再也无法相见的女子吧。

不过另一面,我也在质问我自己,我对卓瑜够深爱吗?如果够深爱,那为什么会对卓岑的一些行为和话语动心?为什么在酒店,卓岑列举出,我喜欢他的一些表现时,我无法否认和反驳?

所以我想,我和卓瑜之间,还是不够深爱彼此吧。

那么卓岑呢?扪心自问,他的确有让我动心之处,但他强烈的占有欲和控制欲,却也让我却步。我总觉得他对我更多的是偏执的占有,而不是爱。

所以,唉~或许对他们两人,我都会选择放手吧。

我轻甩了甩头,打算不再想这些事情,先回到父母身边享受亲情时光,回来再说吧。

思虑间,我已登上了飞机,刚在靠窗的座位坐好,准备关掉手机时,老妈的电话却是打了过来。

「蔓儿啊,春节带那个医生男朋友回家的,是吧。」老妈那一如既往的爽脆大嗓门,应会透过手机话筒传出老远。

我尴尬地偷瞄身旁的座位,呼~还好,旁边没人,否则被旁边人听到了,我真的会很糗。

「喂,喂,蔓儿,你听到了吗?」

对老妈的催促,我手捂着电话,慌忙转身将头贴到窗口,刚想小心翼翼地开口时,手机却冷不防地被一只纤长的手夺下。

我急忙转头看,却看到那夺我电话的人,有着白皙精致的面庞,熠熠生辉的琉璃眸,右眉尾处还有一颗鲜艳妖娆的美人痣。

「啊,你,你……」我正吃惊到结结巴巴之时,他却是伸出长指抵在我的唇上,示意我噤声。

随后他即殷勤地同电话那端我的母亲大人说道:「伯母,您好。我是蔓儿的男朋友小岑,今天我和她一起回家看您和伯父,我给您和伯父带了些补品。」

「哎呀,来就来了嘛!带东西干什么?」我听到电话那端老妈的声音带着掩不住的响亮笑声。

这,这,我尴尬癌犯了,我要就地窒息了!

在那精致面庞之人,极妖娆嘚瑟的笑颜中,我慌忙抢过电话,「老妈,飞机要起飞了,挂了!」说完我即慌慌张张地挂了电话。

「我的女朋友,我说你慌什么啊?」那人的脸上一副欠打的狐媚表情。

「你,你怎么找到我的?」我看着他那正射出耀眼光芒的琉璃眸,竟觉得有丝恍惚。

他突伸手捉住我的手腕,高高地举起,那串外公送我的桃木手串即映入眼帘。

「啊,该死的!这个也被你装了定位器!」我说得咬牙切齿。

「呵~不只,我用了演唱会的门票搞定了梅子,给我实时情报。」他笑得花枝乱颤。

「你,你,我为什么总被你算计和跟踪?」

「我的蔓儿,因为射手永远是都逃不出天蝎掌控的!」

他突然伸臂狠狠地将我揽入了怀中……

-------------------

飞在云层之上的飞机中

我:「你是真的喜欢我,还是对我只有占有欲和控制欲?」

白皙少年:这有什么区别吗?

我:有,区别大了。我和你说啊……

白皙少年:嘶~鹰抓鱼,快看!

我:还真的,第一次这么近地看云朵呢!这朵,还真的好像鹰抓鱼呢…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