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U. Princeton时和一位教授聊过类似这个问题。
他研究Social Transformation,认为社会的组织形态是处在两种类型的切换之间的。
社会经历过长期和平之后,人和人之间会在表面的融洽之下逐渐沉淀纷争,这包括利益的转移(贫富差距)、权利的转移(阶级特权差距)以及代际矛盾(旧传统,包括旧科技形成保守集团抗拒被淘汰)。和平时期的主流对策是妥协,规避过激风险,这很容易造成各方一直在展开看起来有动作但实际上未触及核心问题的活动。上中下层都很害怕出现和承担风险,如果不得已需要做革新会平摊成‘和议决策’(Fe),那么出问题的话追责就不了了之,甚至为了不出问题宁愿不要有作为。
这种情况下积弊过深,历史会把重心推向一位比较寡头但懂得取舍并愿意独自扛下风险的Te个人主义英雄。事实上再权衡妥协下去所有人得到的利益无法支撑表面上的‘联合体’。这位英雄会果断出手摧枯拉朽,用剧烈抖动灰尘的方式清理历史遗留问题,在短时间内为社会减重,以便恢复轻盈的姿态进行剧烈的方向调整。
这个过程中Te英雄需要聚集权力。先做减法,再酌情做加法,忍痛像割肉一样对社会自体做切割手术,并形成新的明确的新生个体Fi方针/方向。受益者起初也只是未被清理掉的少数跟随者。
但是剧烈抖动是不能永远持续的。清理完空间我们需要最终平静下来,通过新的种子再次衍生出完整的更新版的社会网络,包括逐步回升的中产阶级人口。结果就是社会群体的体量Fe会恢复到空间的容忍临界点,各种纷杂的诉求(革新当下为了集中力量需要捆绑所有人降低分歧模拟成‘一个人’)会自然地铺展开来,刺激经济在一张细密的分布图上互相交织(单向经济通常战时情境),重新开始经营的人们需要更少的震动而是相对持久的稳定氛围,刚性政策需要向弹性政策转化,那么,寡头政治会因应再次被分解到和议联盟中去,依据非极端的自然状态Ti,以协商而非指挥的方式运作。
直到历史遗留问题积重难返,再回到Te对策。
如果只看到两者各自的阴暗面,对两者都持严苛的批评,那么,很多现状就会卡在‘因为找不到完美的解决方案而搁置’的泥沼中;这和走路用到左右两脚一样,它们是有对称差异的,单独只用一足走路当然会比不走路更危险,但轮流使用双足,不但可以达到平衡,还会产生向前向后的推动力。
其中一方是来修正另一方劣势,而不是来压制其优势的。
像钟摆那样,长久发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