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距离】 已完结 夏枝枝X祁原 1.3w字
点赞过百更番外!
这篇写了很久了,有虫求捉!
期待大家的意见和批评(但别骂我)
谢谢大家!
「姐姐,你别不要我......」他额头滚烫,眼波却清明,
我拍拍他的头,告诉他,「你要想好,我黏上你,你就再也赖不掉了。」
一
「夏枝枝,下周调到恐怖漫画板块负责。」关上电脑,我揉了揉头发,脑子里全是刚刚主编宣布要我调任的消息,反反复复,循环播放。
唉,好烦。
隔壁的同事听到消息,张罗着要我请客庆祝,因为接下来的这个职位在他们看来,工资奖金双翻倍,工作轻松,事又不多,实在是块香饽饽。
可我却愁得很。
恐怖漫画对我这个胆小鬼来说,可望而不可摘,而我将负责的画手,也是公司里最最最难搞的一个。
是大名鼎鼎的垣也啊。
我被同事簇拥着到了烤肉店,没滋没味地吃着烤肉。
众所周知,垣也,老拖稿王了。而其又因常常在凌晨交稿并要求编辑迅速审稿而被称为「午夜大魔王」,胆小如我,也曾经偷偷看过一点他的漫画,构图、结构、内容无一不精,名副其实,他是一个真正的相当有才华的人,人气高也是理所当然。
而且,据说他跟公司高层有不可言说的关系,所以主管一直吩咐我好生照料,尽量满足这位大爷的所有要求。当然,仅限漫画编辑职权范围内的。
而我呢,夏枝枝,迄今为止,已经母单二十四年有余。
有余高中时偶然入了少女漫画的坑,从此不可自拔,大学一毕业,就进了卡图公司选择了编辑的工作,专门负责少女漫画的板块。
或许是热爱,或许是我天赋异禀,在职这两年,我负责的板块蒸蒸日上,我看中的作者热度爆棚,升职加薪,指日可待。
可就在这样一个平平无奇的下午,我被叫进了办公室。得到了,要去恐怖区负责垣也大人的消息,任凭我痛哭流涕,主编大人也毫不松口,只说恐怖漫画的未来需要我,只要成绩上来了,我提什么要求都成。
我夏枝枝怎么会是这么轻易就妥协于画大饼的人呢!
后来我还是妥协了,没别的,一听到工资翻倍,我看了看银行卡的余额,只能狗腿子地答应了。
这日下班回家,我刚从电梯出来,就看到对门有工人进进出出地搬家具。随口打了声招呼,原来过两天就要有新邻居搬进来了。
我开锁进门,放下包打开电脑,收到了一条好友验证的消息。
头像是一团黑色的杂乱无章的线条,好友申请是空的,名字是垣也。
我一边想着,这魔王来的倒快,我不是下一周才正式接手吗?一边点击了「同意」。
对面发来了一张图片,是一段微信聊天记录的截屏。我点开一看,原来从前负责垣也的编辑急着生孩子,现在人已经在产房了。
而今天又刚好亟需审稿,于是我的大任,在今晚就要扛上肩膀了。
双方在做了简单地自我介绍后。
我发了一条信息过去:今天要交的稿子画好了吗大大?
没人回应。
我又编辑了一条过去:记得今晚要交哦,我审过之后明天上头还要进一步审核,所以明早之前一定要发来啊大大!
对面回了一个冷冰冰的好。我撇撇嘴,顾自忙自己的去了。
忙完之后洗了个澡,已经是半夜十二点了,我看了看聊天框,发现还是没有动静。只能躺下睡了。
快一点钟的时候,我被手机提示音吵醒了,打开手机发现,是垣也发了稿子过来。
看?我又怕得很。不看,明早我又早起不来肯定交不上去。
我打开床边的小灯,窝在床上看了起来。
这是垣也即将推出的最新作品【欲望城市】,还是一如既往的恐怖风格,男主是警察,经常处理一些疑难案件,女主是通灵师,跟男主机缘巧合相遇,于是一直跟随男主处理案子。
还好这一章是刚刚开始,只涉及到了男女主的相遇,没什么恐怖的内容。我反复看了几遍,确认没什么问题后发给上头进一步审核了。
二
转眼间一周过去了。新邻居也在这周内搬了进来,只不过神神秘秘地,一直没露过面。
今天又是催稿日,有了上回的经验,我先是在八点发了一条催稿消息过去。这夜一点钟,果然对面发了画稿过来。我打了一句「辛苦大大啦,早点睡!」
之后打开了画稿。
上一章说到,男主(徐华)奉命调查一桩六旬老太神秘失踪案,于是到了乡下老太居住的祖屋,在井边勘察时被一股莫名力量推动,差点掉落深井,还好女主(白颉)及时出现,救了男主。
这一章是上一章的延续,女主说这里阴气太重,不像是正常有祖先庇护的祖屋该有的样子。男主本来对这种神鬼之事将信将疑,山村偏僻,大雨路滑,于是男女主只能在祖屋过夜。
「徐华半梦半醒之间,感觉一道光束在眼前劈过,之后便是轰隆隆一声雷响,他眼皮沉重,不知为何困意如此之浓,费尽力气也只能张开一条小缝,结果却正看见,一道人的黑影,正站在他床的对面,沉沉地注视着他。他无法动弹,只能睁着眼观察,目光所在,看见那黑影滴滴答答流下不知什么液体,再往上看,竟看见了一副尖锐的牙齿,有一道闪电忽然而至,他进步一看见了,那牙齿上面残留着血的痕迹。」
我打了个寒颤,虽然家里亮堂堂地开着灯,但这个时候已经是深夜,小区里面,楼上楼下早没了声音,空荡荡的房间时只能听见电器的嗡鸣。
我起身,准备去厨房倒杯牛奶安安神。
突然听见邻居的防盗门一开一关的声音,然后是唰唰地不知道是什么东西拖地的声响。
大半夜的谁还拖着东西出门啊。
我悄咪咪走到门前,透过猫眼看了看门外。漆黑的楼道里什么都看不见。
唉,怪吓人的。我还是回去睡觉吧。
可是这一夜,我却结结实实地失眠了。一边脑子里想着漫画的内容,另一边耳朵竖起来听外面的声音。
为什么没听到邻居回来的开关门声?
一夜无眠。
第二天我顶着两个巨大的黑眼圈上班。
主管见了我,知道了原因后,建议我可以边看稿子边和画手聊聊想法,减轻恐惧。
我答应了。
但要等到这周日再突兀地开启对话肯定不合适。
于是我点开了对话框:
「大大这次画的超级棒!要喝奶茶吗?」
对面直到下午才回了一条信息过来:不用了,有问题直接联系我就可以,不用太客气。
我发了个狗子点头的GIF图过去。
之后几天,我每天都要骚扰垣也一两句,早上叫他早安起床,晚上叫他晚安好梦。或许是忍无可忍了,这周日交完稿后,他添了一句:枝枝姐,我的作息不太规律,不用叫我起床的,晚安也不用了。
过了几分钟,又发来一句:但还是很谢谢你啦。
啊,献殷勤没献对地方,反而还打扰了人家。我懊恼地挠了挠头。
尴尬地又回了个狗子点头的GIF,我安静看起漫画来。
三
这之后的某一天,不知是什么原因,垣也对我突如其来地熟络起来。
他开始频繁地找我聊天,虽然仅限于他交稿的那个晚上。
我们俩也慢慢互相熟悉。
他话很少,也不绅士,聊不了几句正常的就开始毒舌。
我话很多,人又傻,经常说不住几句就被他反唇相讥,偏偏我还就吃这一套,人家说得难听,我反而觉得他是为了我好。
糟糕,我不会本质其实是个抖M吧。
不不不,我奋力把这个想法摇出脑袋。
再后来,我们俩似乎变成了朋友关系。
朋友关系是因为我们的聊天从仅那一晚拓展到了每一天,似乎是因为,他该骂我的还会骂我,一点都没有朋友间的亲切。
每一个被垣也的话堵得语塞的夜晚,我都会含泪咬被,
怎么他说的,就这么有道理呢?
我慢慢了解到,他真的是一个很有想法的人,创作层面也好,自己的生活也好,给我的生活建议也好,他成熟的就像一个四十多岁的叔叔,我也自动把他带入了叔叔辈的行列里。所以骂就骂吧,我心甘情愿地受着,还能得到点人生经验。
在这期间,由于作息的不同,我发现了我的邻居,真的有些问题。
比如,凌晨三点半,我要睡了,想去关阳台窗的时候,发现对面他家的灯还亮着,而且有很粗重的怪物一般的喘气声;再比如说,隔壁经常有拖拉重物的声音,可是这么晚了,他在搬什么呢?
一天晚上,我失眠,和垣也聊到凌晨两点,他建议我去看看窗外的星星放松一下心情。
我走到阳台上,深吸了一口凌晨时分的空气。
嗯,还不错。
我转回身,正准备回到床上的时候,发现对面还亮着灯。
而灯光映射下的白色窗帘,居然反衬出一个男子持刀划向另一个人的影子!
我死死地捂住嘴巴,慢慢蹲下,一小步一小步地挪回房间。
尽量放低声音关上阳台门,我掏出手机,
怎么办,现在是不是该报警?可是刚刚那一晃眼,再加上我极度地害怕,我开始怀疑起自己来。
会不会是我看错了?或者是我看错了呢?
可是这种人命关天的事……
我手足无措,慌不择路,我匆匆走到卧室,关上门,给垣也打了一通电话。
他很快就接了,这是我们第一次通电话。
「喂,怎么了?」对面的声音很年轻,
我试探着叫了一声「垣也?」
他很有耐心地回答,「嗯,是我,你怎么了?怎么声音那么抖?」
我尽量平下心来,把古怪邻居和刚刚看到的奇怪画面给他讲了一遍。
对面一边应答我,一边传来厨具之间碰撞的声音。
「我说完了,现在怎么办,要报警吗?」
「你是觉得自己不确定有没有看错?」我在话筒这边点点头,半晌那边没声音,才发现自己傻里傻气的,连嗯了两声。
「你别着急,阳台门刚刚回来的时候锁好了吗?」
「锁好了。」
「这样,现在也过去没多久,你别怕,我陪着你,我们一起去阳台那边确认一下。」
我挣扎了许久,也许是因为声音在话筒中的传递,对面的垣也今天很好脾气的样子,一直在轻声跟我聊天。
我又蹲着一小步一小步地挪回阳台门。
可我不敢睁眼。
「没关系,我们就抬头看一眼,有事的话我们就能救人一命,没事的话也可以安心睡觉不是吗?」
我抬头,看向另一边的阳台,看不太清。
我慢慢抬起身子,那边的灯还亮着,阳台的窗开着,白的窗帘被风吹得吸在了玻璃上,对面还有影子,只是看起来只有一个人,还保持着刚才那个姿势,
看起来,像是我之前看见的,被刺的那个人。
可是如果他真的受伤了,不可能不出声音,也不可能还能一直站在那里不动呀。
我以一种奇怪的姿势,定定地站在那呆住了,站了很久,
对面一直都是那样,没什么变化,
「枝枝?」我蓦地一下回过神来。
「怎么样了?你没事吧。」
我把状况跟他描述了一下。他沉默了一会,
「虽然听起来像是没事的样子,但你今晚会不会害怕?」
「要不要我陪你聊天?」
于是我们俩就这样通过电话聊了一晚上。
人生理想,过去的经历,未来的畅享,不知道是不是我孤独了太久的原因,居然都就这么告诉他了。
我说,他听,就这样过了一晚。
第二天早上我醒来的时候,看到电话还开着,微信里收到了他的留言:
枝枝,早上起来的时候不要出门太早,出门前先透过猫眼看看对面
虽然昨晚看起来没事,但是总归还是有些担心
电话你可以一直这么通着,我睡觉很浅,
只要你需要,我就在你的对面。
我把我这边的话筒开了静音,洗漱过后,照他说的看了半天,发现没什么事后就去上班了。
忙了一上午之后终于抽空看了一眼手机,发现电话居然还开着,
我发了条消息过去,问他怎么还没起。
对面一直到下午三点才回信。
好家伙,可终于明白之前为什么他不许我跟他说早晚安了。
垣也建议我,要不要假装给对门点个外卖探探?
我说,这对外卖小哥太不公平了,这样小哥多危险。
垣也说,你家楼道没监控的?
我说,对哦,确实有监控。
然后被他骂了傻蛋。
但最后我也没点,万一打草惊蛇就遭了。
我下班后,联系了居委会的林大妈。了解了一下对面的信息。
「那个小伙子呀,叫祁原!年纪不大,独立得很呢!一个人搬来的,家里没别人,好像今年刚刚毕业嘞。」
我问大妈那人有没有什么奇怪的地方。
大妈说,「要是说奇怪嘛,也有的,上次我去他家登记信息,下午一点咧,还没起呢!说是工作性质不太一样,」大妈凑近我,压低了声音,「也不知道是做什么工作的哦,晚上上班白天睡觉。」
「别的就没什么了,小伙子懂礼貌得很,人又帅气,不知道有没有谈过恋爱,」
「枝枝啊,要不要大妈给你们小年轻撮合一下子哦,」
我赶忙摇摇头,
顶着大妈的催婚压力落荒而逃了。
回去之后我跟垣也发消息,说怎么感觉我比变态还变态一样,偷偷摸摸地打听人家的消息。
垣也没接我的玩笑话,知道我没事,对面也没什么问题,之后,他说今晚有些事要忙,草草结束了话题。
四
傍晚间突然下了一场大雨,天阴沉沉地压下来,黑的吓人,我随手拍了一张天的影子发给垣也,但他一直没回。
雨一直哗啦啦地下到了深夜,全城排水系统拥堵,新闻上说,交通瘫痪,估计明天不用上班了。
十点左右,我的门铃突然被按响了。我透过可视门铃,看到一个头发黑黑的男孩子。
「您好?你是?」我家的门铃安了变声,所以不用担心。
对面的男孩一手撑着墙,黑黑的头发,肤色很白,但脸色不寻常的发红,一手掏出了身份证放在脸旁。
「大哥您好,我是住您隔壁的邻居,实在不好意思打扰了,这是我的身份证。」
「我淋雨回来,可能生病了,现在买不到药,请问您家里有退烧的药吗?」
我犹豫了一会,拴上防盗链,这样门就只能打开一条小缝,以防对方不安好心,破门而入。
我冲着对讲叫他稍微等一会儿,回去药箱里拿了药,打开门递给了他。
对面的男孩很有礼貌地频频道谢,声音听着有些虚浮,我嘱咐他快点回去躺一会儿,喝点热东西发发汗。
门外那男孩点点头,迟钝地转过身,没走两步,扑通,倒在了地上。
我:???
这可怎么办,我试探着朝对面叫了几声,没有回应。
没办法了,我一边打电话给居委会阿姨,让她上来帮忙,一边打开门,看看他的状况。
阿姨很快就就上来了,看起来他只是淋了雨没擦干,发烧又低血糖晕了过去。
我和阿姨合力把他抬到了我家沙发上。
阿姨蹲在旁边,说这也不是个办法,然后两巴掌把那男孩拍醒了。
……
我在旁边战战兢兢地不知该说点什么,只能端水递药,洗毛巾递毛巾。
阿姨忙完了之后接了个电话,那男孩也吃了药又睡着了。
「行了小夏,这就是你邻居,隔壁的祁原,你照顾一下啊,阿姨那边还有个维修电路的事要去看看!」
我点点头,这小孩也怪可怜的,我之前疑神疑鬼人家那么久,今天就照顾他一下补偿补偿吧。
于是我抱来了几床被子,盖在祁原身上给他发发汗,然后下厨煮了碗热汤面。
面刚要煮好,一晚上没动静的垣也发来了消息,说今天有急事,可能交不了稿了。
他虽然爱拖,但是从来不会说谎请假。
「遇到什么棘手的事情了吗?」我敲下了一句话问他。
对面回得很快,「没事,能解决。」
「有事需要我帮忙的尽管开口。」
对面回了个狗子点头的GIF图。我放下手机,面好了,可以出锅了。
从厨房出来的时候,发现祁原已经醒了,正神色迷茫地睁眼看着前方。
两眼空空。
看见我从厨房出来,黑黑的眼睛突然亮了起来。他试图从四床被子的纠缠里坐起身来,可惜没成功。
我笑着把他按下去,这小孩,看起来有种奇奇怪怪的可爱。
「要不要吃点东西?」
他点点头,脸红红地说了声谢谢。
我帮忙整理好被子,拖他起来,把我的床上餐桌也给他拿过来了。
他挠挠头,好像很不好意思似的,
「其实……也没那么严重,」他清了清嗓子,「还是能坐起来吃饭的,」
我搬了把椅子,隔着一个茶几的距离坐在他的对面,
「我知道呀,怕你就这么出来着凉,没关系的,就这么吃吧。」
对面的男孩闻言乖乖吃了起来。
我也借这个安静的时间和他聊了一会,了解了他的基本信息。
祁原,比我小一岁,今年二十三,刚刚大学毕业一年,只也是他第一年一个人住。
可能是不太会照顾自己吧,今天没吃午饭又一直忙了很久,回来又淋了雨,就一下子发起了烧。
一碗面很快就吃完了,我把碗放回厨房,回来是用手探了探祁原的额头。
诶?怎么还这么烫?
手下的男孩顺势抬头,我的手拂过他的睫毛,落在了脸颊上。
「姐姐的手好凉快,」话音还没落,「谢谢姐姐照顾。」说完又闭上了眼睛。
我的手原本愣愣地放在他的脸上,闻言嗖地一下缩了回来。
我看他的情况,这么放他回去走怕是要出事,「你今晚在客房睡一晚怎么样?这么大的雨,我怕你回去照顾不好自己。」
祁原看起来不太好受,但是估计是自己实在应付不来。
「那,枝枝姐,我的身份证你先收着。」
我想了想,把他的身份证带回了我的房间,又整理了一下客房。
看着他睡下了。
一直到半夜两点,也许是得益于我不停地给他冷敷吧,烧终于退下来了。我打了个哈欠,也回房睡了。
出于我极高的自我防护意识,临睡前我锁上了我的房门和家里大大小小的值钱物件,睡前还感叹我真是又怂又勇,没多久就睡沉了。
五
昨天和祁原聊过之后,发现他似乎是自由职业,可我要正常上班,所以第二天还是要早早地起床。
做好两份早餐之后,我留了一张字条给他,就带着他的身份证上班去了。
下班回来之后发现他已经离开了。早饭留下的脏盘子也被洗干净了。我之前翻过乱扔的杂志也被整整齐齐地堆到了书架上。
餐桌上粘了一张新的字条,上面写着:
谢谢枝枝姐的照顾!碗我已经洗好啦,本来想帮你打扫屋子的,但是一想乱动你的东西不太合适,所以只给你整理了杂志。
我已经完全好啦!如果有空的话,晚上来我家吧,我请你吃饭!
结尾还画了一个相当可爱的(⺣◡⺣)表情。
居然邀请我吃晚饭。
虽然说昨天一相处觉得这孩子还挺正常的,但是之前看见的隔壁的奇怪身影又让我害怕。
但是,古怪如果不去探索,就永远都是古怪了。
而且,他的身份证还在我手上。
唉,没有勇敢的胆小鬼,只有勇敢的夏枝枝!
于是在做了一个小时思想工作后,我终于纠结地走出家门,站在了祁原家门口。
敲门吧?
可是我伸出去的手不停的抖;
回去吧?
可是手里的身份证和小纸条热得烫手。
正当我最后一次伸出手准备敲门时,门咔哒一声,打开了。
两边的人都被吓了一跳。
祁原穿着灰色的连帽外套,看起来很清俊的样子,「诶?枝枝姐你来啦?」
我点点头,他侧过身让我进去,「家里没鱼露了,我下去买瓶鱼露,」
临走又嘱咐我一句,「你先坐着啊枝枝姐,我的那些手办随便玩随便看,别客气!」然后就匆匆地下楼了。
祁原的家和我家的布局基本差不多,只是阳台的帘子挡着,看不到外面。
但是屋子里灯光很亮,所以也不会觉得压抑。
客厅两侧摆了很大的陈列柜,上面都是手办,有大的,也有小的。
再往前走,就是阳台了……
我顿住了脚步。
阳台门是关着的,我要不要去看看?
但是,在别人家里乱走,也不太好吧,而且……
脑海里浮现出,我走进阳台,发现了一具无头尸体,急忙逃窜的时候祁原正好赶回来看见了这一幕,然后对我露出了一个邪魅冷酷酷炫拽的冷笑的场景。
但是不去……
脑海里又出现了,饭后祁原邀请我去阳台看看,然后发现了一具无头尸体,我一回头祁原对我露出了一个邪魅冷酷酷炫拽的冷笑的场景。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我的想象里祁原都是这样的,但是到底要不要去啊喂。
烦死了!
我还没纠结完,门又开了。
祁原拎着一瓶鱼露和一袋子零食,现在正在玄关换鞋。
我原本是站在阳台门前苦苦思索,闻声回过头,祁原站在玄关那,抬起头,露出了一个非常温暖的笑。
「枝枝姐,我买了点零食,饭还要一会儿,你可以先垫垫。」
玄关顶上的灯晃得祁原的头毛茸茸的很可爱,浅灰色的帽衫看起来也很柔软,他个子有点高,又很瘦,本来应该是很清冷的气质,但不知道为什么,我现在的内心疯狂地在对自己喊:
「这不就是小天使嘛!睁大你的狗眼夏枝枝!小天使!!」
我摇了摇头,试图把声音从脑袋里晃出去。
另一边祁原的声音越来越近,「对了枝枝姐,你可以去阳台看看,那边有我的大作。」
我一回头,他已经走到我身边了。
「我……真的要我去看吗?我……」我话还没说完,那边已经打开了阳台的门。
Damn!
我下意识闭上眼睛,耳边又传来祁原带着笑意的声音,
「枝枝姐,你紧张什么呀?你睁眼呀?」
我不敢啊,臭小孩!
但是祁原好像走进了阳台,我慢慢睁开眼睛,不出意料地……
诶?
居然是木雕?
「你你你你……」我有点不知道该说什么,阳台上摆满了大大小小的木雕,其中就有我那天看到的人形半身像。
「这些都是你的雕吗?」吓得我口齿都不清了。
那边的祁原轻咳了一下,「嗯,都是我雕的。」
「怎么样,枝枝姐,好看吗?」
阳台里的少年,纯白的布帘,风吹帘动,带着他的发丝也微微颤动。少年微微眯着笑眼,一脸骄傲的样子。
我不知为什么,突然有种鬼迷心窍的感觉。
不自觉地点了点头。
「好看。」我轻轻说。
六
之后,那天的饭桌上,我们聊了很多。
我发现这个小孩也并不是照顾不好自己,至少菜做的就很好吃,我也给面子的夸了半天。
而且,虽然他的外表经常会迷惑我,让我以为他是小我很多的小孩。其实我们只差了一岁,但,共同话题却比身边的亲密同龄人还要多好多。
我不知道为什么祁原嘴里可以说出那么多我感兴趣的事,但就是觉得,好投缘啊,总有种熟悉的感觉。
再往后,我发现弟弟居然是一个很热心的人。自从之前我夸过他饭做得好之后,就每天都会收到他的投喂。早饭几乎天天都有,有时候是甜品,有时候是保温盒装着的糖醋小排,有时候是一些零食。
我劝又劝不听,这一天不送了,第二天还会做得更好吃送过来。
短短半个月,我胖了五斤了。
于是苦大仇深又碍于美食非常开心的我点开了垣也大人的聊天框,期望用他的毒舌来骂醒我沉醉的心灵。
我:「最近经常被邻居弟弟投喂怎么办,胖了五斤了,哭哭」
垣也:「为什么投喂你?」
我:「可能是因为之前帮了他一个忙吧。」
垣也:「男孩子可没这么简单,你怎么不想想他是在追你?」
我:「???」
「我有什么值得追的。」
对面不说话了,隔了半晌,发过来一个「确实。」
我:「#¥%&?」
对面没再回我。
唉,算了,我还是回个礼吧。趁机再告诉他一次不用给我送吃的了。
思来想去,我包了几盒常备药,敲响了隔壁的门。
对面高兴地收了,虽然在听到我的拒绝做猪宣言后变得很沮丧,但也答应了、
第二天,饭果然没有再送过来。
不知道为什么,我甚至感觉自己有点奇怪。
我不会真的是抖m属性吧?
不过,虽然祁原不再送饭过来,但却经常来找我借东西。
虽然借完了很快就会还回来,但是这孩子,还真是奇奇怪怪的。
就这样又过去了半个月,祁原又有连着几天没来找我了,一天晚上,祁原神秘兮兮地敲响了我的门,叫我等下去吃饭,说是有神秘惊喜。
我一进门,一个软乎乎的小白团正在玄关等我。
「惊喜是小狗吗?」我从小到大都特别喜欢狗。
祁原从厨房端了一盘白灼虾出来,摆上餐桌,然后朝我走过来。
「是呀,前几天早上跑步,看到的流浪狗,送去宠物医院看了一下,才刚刚满月,我怕它一只活不成,就带回来了。」
我坐在玄关的台阶上,没注意他站在我背后,听到他说话下意识地抬头,刚好看到他流畅的下颌和说话时上下滑动的喉结。
怪色气的。我心想。
「枝枝姐之前养过狗吗?看你很喜欢的样子。」
我点点头,「我之前养过一只,但是现在留给爸爸妈妈了。」
「那太好了!」后面的人蹲到了我的旁边,「枝枝姐,你能不能和我一起养呀,我没经验,这么小的狗,怕养坏了。」
我痛快地答应了。
「对了,狗子叫什么名字呀?」
「生生」
「为什么叫这个名字呀,什么来头?」
旁边的男孩狡黠地笑了,「平原生新枝嘛,刚好我们一起养。」
我想了半天,我是枝,他是原,
好啊,臭小子占我便宜!
我作势要打,「你怎么占起姐姐的便宜了?」
那人露出无辜的表情,
「没有啊,平原生新枝,生生是我们俩的友谊纽带嘛。」
我才不要理他,继续坐下,把狗狗抱在怀里,冲它说话,「小白团子?你想叫什么呀?」
狗子扭来扭去地不出声,「叫生生吧?生生?」旁边的祁原勾了勾白团子的下巴,团子却很高兴的哼唧了一声。
「你看吧枝枝姐?」
「生生很喜欢它的名字的。」
我冲着他的脑袋弹了一下,「做你的饭去吧,」
其实我没用多大力气,但他呲牙裂嘴地冲着我喊疼,我低下头,看狗,才不看他。
他嘿嘿地笑了一声,「枝枝姐,以后我们一起遛狗吧?」
我点点头,
看在生生的面子上,不然我才不理他。
七
还记得小的时候,我总是吵着要养一只狗。
那时候我妈妈就会劝我,养狗就像养孩子一样,养了狗,就要做好当妈妈的准备。
今天和祁原走在路上,不知道为什么,看着欢快地跑在我们前面的生生,我居然真的有一种,喜当妈的感觉。
因为我下班通常都要六点之后,所以每天的遛狗计划就放在了傍晚。
我之前其实是个死宅,搬来这个小区一年多了,出来遛弯的次数屈指可数。
「没想到傍晚的风景这么好呀,」我不无感慨地侧过头去看祁原,夕阳的光,给他的侧脸镀了一条连绵的光线,他的睫毛很长,此刻正微微眯着眼,笑着看前面撒欢的生生。
听到我的话,他似乎在回答我什么,可我什么都没听清。
「枝枝姐?」他推了推我的肩膀,「你想吃棒冰吗?」
我赶忙点点头,直呼美色误事,等我回过神来,祁原已经跑远了。
回来的时候,他只带了一根棒冰,「我听说女孩子不能吃太多凉的,可是太热啦,我们一人一半好不好?」
我点点头,看着他把手里的冰棒掰成两半。我们就这样一人一半,绕着小路,踩着太阳落山的痕迹,又逛了一圈。
生生还是只小狗,其实跑不太久,所以回来的时候,祁原把累到很乖的生生抱在怀里,那个时候天已经有点黑了。
快到楼门口的时候,祁原突然走得很慢,我回过头看他,他很踌躇的样子,
「怎么了?」我问他。
「枝枝姐,这周末你有空吗?最近新上了一部很好看的电影。」
不知道为什么,皎白的月光映得他的耳朵有点红。
「就这个呀?」我突然觉得他很可爱。
「好呀。」我顿了顿,「周末,下午,我们两家门口见。」
那场电影是下午六点。五点,我们俩正式会面,慢悠悠地朝电影院走去。
祁原选的电影院离家很近,只需要穿过一个湖心公园。
夏天,公园里相当热闹。我们走着走着,碰见了一个提着花篮的小女孩。
那女孩很可爱地朝我们鞠了一躬,然后伸出花篮,
「帅哥哥要不要给漂亮的女朋友买一枝花呀?」
?什么女朋友?
我红着脸拒绝了。拉着祁原飞快逃离了那里。
看完电影后,祁原说要去个洗手间,可是过了很久才气喘吁吁地跑回来。
「你去哪了?跑什么呀,怎么这么多汗?」
他没回答我的问题,反而从身后掏出一支向日葵。
「送你的。」
「送这个干嘛?」
「因为很好看」,他喘了口气,又补充了一句,「因为花很好看,所以就想买来送你。」
我拍拍他的肩膀,「弟弟长大了,很会嘛!」
他没应声。
出了电影院已经是晚上,今天的月亮不是很亮,只是朦朦胧胧地,洒着一层水一样的光。我和祁原并肩走着。
今晚他不知道怎么了,很不自然地找了各种各样的话题。
我低下头,却看见了,他在试着牵我的手的影子。
黑色的手影,随着走路的幅度不断晃动,但他的手却很努力的在让两个影子重合。
这一定是一个很美好的场景吧。
因为他真的很可爱。
我鼓足了勇气,这一刻,也下定了决心。
「喏,」我把手伸给他,「你可以牵我的手吗?」
虽然天色很暗,可是他眼睛里的光,还和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一样亮。
他牵过我的手。
很高兴的样子。
「那以后,你可要对我和生生负责了啊。」
「好家伙,那我怎么养得起。」我想逗一逗他。试着缩回我的手,却被握得很紧。
他拉过我的手,和他的一起塞进衣兜里,
「才不要你养呢,你只管负责就好。」
月光下我们俩的影子靠得很近,缠缠绵绵,就这样走得很远。
八
我夏枝枝母胎单身24年,脱单了当然得好好显摆显摆。于是一夜之间,我的所有好朋友都知道了我谈恋爱了的消息。
就连平时毒舌得很的垣也,居然也破天荒地送上了祝福,而且语气还很温柔。
虽然我跟垣也严格来说是上下级关系,但其实早已经是很好的朋友。之前还没和祁原确定关系的时候,我就已经咨询过他很多次了。
感情里难免会有磕磕碰碰,之后我和祁原每当有了矛盾,我也会去找垣也求助,毕竟他之前可是信誓旦旦地和我说过,他是最懂男人和女人的男人。
但有件事,困扰了我很久了。
自从和祁原在一起,就发现,有些时候,他会变得很奇怪,总有些欲言又止的感觉。可是他到底要说什么,却始终没一个结果。
这一天,我窝在他家沙发上选电影,翻到昨天看了一半没看完的一部,就点开继续看了。
祁原洗好碗出来,靠在我旁边跟我说话。
「诶?这部不是你昨天刚说看过吗?」
「我没看完嘛,」我下意识揉揉他靠在沙发上的脑袋,
突然一顿。
「诶?我没和你说过呀?」
「你怎么知道我看过的?」
他支支吾吾地说不出理由。
我本来只是随口一问,也许是我说过了忘记了呢,没打算深究,就继续看起电影来。
旁边的祁原却一直没动,过了半天,他声音低低的,「枝枝,我可以跟你说件事吗?」
「什么事呀?」我放下电影,转过头来看他。
「其实,」他讲话慢吞吞的,我抱过生生开始撸狗。
「其实我就是,那个你手下的画手,垣也。」旁边的人好像下了什么决心。
「什么野?」电影中男女主角正在吵架,我没听清。
「垣也。」他的声音不大,伸出一只手抓住我的胳膊。
电视里男女主吵架的声音戛然而止了,屋子里空旷地响起女主压抑的哭声。
我撸狗的动作也顿住了。
「你听我说,我不是有意瞒住你的,我只是,不知道该怎么跟你说。」祁原抓着我胳膊的手越来越紧。
我放下生生,从沙发上起身,背对着他,「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后面的声音很小,「第一次,请你过来吃晚饭的时候。」
我没回头,
只说了一句,「我先走了。」
然后,落荒而逃。
回到家,其实是能从可视门铃看到祁原追了过来的。
可是我不想理他。
我很生气。
我虽然喜欢少女漫,可我脑子里并不是一个玛丽苏至上的人。
他怎么可以瞒我这么久,怎么可以,就这样,一边知道我的所有心思,一边装作纯情少年来追我。
我靠着墙,慢慢坐下了。
祁原会是真的喜欢我吗?
还是,只是在用一个这样的套路捕猎?
我好像知道,又好像不知道。
我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所以尽我所能,哪怕就这样住对门,我也躲了他半个月,没和他见面。
这期间他给我发过很多消息。
又亲手煮了很多饭给我。
每天我回家,门上都会贴着满满的纸条。
我随便捡起一张,他在上面说:
我知道我做的不对,我知道你现在不想见我,我知道错了,可是虽然我很想你,我会一直等到,你想见我的时候再来见你,虽然这很难熬。
我把纸条收拾下来,夹进了词典里。
我知道我不该这样作的,可是,我的自尊和荣辱,让我不知道怎么面对他。
所以我还是没去见他。
或许时间久了,我会想明白的吧,
或许时间久了,他也会想明白的。
九
又过了好多天。
因为把和祁原的漫画对接交给了别的编辑,所以我最近轻松了很多,也不必再加班了,下班回家就很早。
今天又是一场大雨。据说这是秋天的最后一场雨了。
正在厨房煮晚饭的工夫,门铃响了。
外面,还是几个月前我看到的男孩的样子。
黑黑的头发,肤色很白,但却一副病恹恹的样子。
「枝枝,能不能,再给我些药。」
「我只拿了药就回去,不会打扰你的。」
我看他的样子,或许是这段时间过得真的不太好吧,消瘦了不少,眼里也没什么精神。
我打开门,让他进来。
看到他发梢还滴着水,顺口问了一句,「你又淋雨了?」
他点点头。
把头伸到我面前,「你摸摸,好像又发烧了。」
我伸手探了探,确实很热。
算了,怪可怜的,就再救他一次。
我回去拿了体温计过来,给他夹上,准备去厨房倒杯水给他,回来却看见他偷偷把暖宝宝贴在额头的样子。
「祁原?」
他听到我的声音,吓得一激灵。想拿下来塞进兜里,可手里的暖宝宝没塞进去,掉在了地上。
我摸了摸他的额头,比刚刚热得多了,甚至还有烫红的印子。
「祁原,」我叹了口气,「为什么又要骗我呢?」
「我真的不知道,和你在一起,哪些是真,哪些是假。」
「算了」
「你走吧。」
我正要转身,却被祁原拉住了手。
他眼眶红红的,
这是我第一次见到,男孩子哭起来的样子。
他说,「对不起枝枝,」
「可是我真的好想你,我只是想来见见你。可是,人总是贪心的,我想着,也许我能和你多待一会,一会也很好了。」
「我知道,我不该这样骗你。我知道这是错的。」
「可我从很久以前就开始喜欢你了,从我们第一次见面开始就喜欢你了。」
「后来,我发现,原来你就是我的编辑,」
「我本来特别高兴,想立刻告诉你。」
「可是我之前的编辑们都怕我,我怕你也会不喜欢我。」
「所以我不敢说。」
「后来,我知道你也喜欢我之后,好多次我都想告诉你」
「可是那个时候已经没法开口了」
他站起来,晃晃悠悠地抱住我,「枝枝,我也是第一次谈恋爱,我知道这不是我犯错的理由,可是你要相信,我很后悔,我会改的。」
他的眼泪烫烫的,淌进了我的脖子。
怎么办呢?
如果是我,可能也会这样手足无措吧。
他让我很难受,可是他知道,也很努力地去改了。
感情不是为了相互折磨的。
我告诉我自己,
于是我把他推回沙发,「暂时和解,把体温计给我。」
他乖乖地拿出体温计,
我拿过来顺手一看。
怎么38度5?
又伸手探了探他的额头,还是烫的。
「怎么这么烫?」
他捉了我的手放在手心,「泡了冷水澡之后又出去淋了雨,可是我一直不发烧,我也没办法,才用的暖宝宝的。」
他把我的手贴在他脸颊上,「冷水澡真的可冷了,」然后抬起刚刚哭过的湿漉漉的眼睛看我,「我今天一顿饭都还没吃呢,胃可疼了。」
我回房,拿了退烧药递给他,然后去厨房给他煮点白粥。
小圆锅的上面氤氲着浓郁的水汽,
这个傻瓜。
不知不觉,我的眼泪掉在了灶台上。
祁原不知道什么时候跟了过来,没有声音,静静地环住我的腰。
他把头放在我肩膀上,问我怎么了。
我说没事。
然后他说:
「我真的知道错了呀,可是枝枝还是不高兴。」
「枝枝不要害怕,我们结婚好不好?」
我拍了一下他的手,转过身。
「你是不是没吃退烧药?」
「我吃过了,枝枝宝贝。」
「你确定吗?」
「吃药和结婚,我都很确定。」
「可是你还这么年轻,我……」
他伸手捂住我的嘴,然后很笃定地看着我,
「枝枝,喜欢就要确定,而且,这是与时间无关的喜欢,所以为什么不早一点呢?」
然后我的眼睛被他的手挡住了。
黑暗之中,唇上传来一抹温热的柔软的触感。
他把头埋进我的头发,又说了一次,
「结婚吧,好不好?」
我听见背后水汽的咕嘟咕嘟声,想要推开他关火。可是他就是推不动。
「粥煮沸了,祁原,」
他说,「我知道,」
「很危险,你知道吗?」
他说,「我知道,但还没沸。」
我说,「那我们结婚。」
他说,「我知道。」
然后把我转了一圈,远离锅的位置。
他说,
「这次,粥真的沸了。」
「好烫。」
我急着看他烫的怎么样,他却捏住我的手,从怀里掏出一枚戒指给我戴上了。
「这下能安心喝粥了。」他又露出了从前看到的那种,狡黠的笑意。
我拍了拍他的头,
戒指真的很好看啊,「傻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