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友得知我要打四五千的九价疫苗时，破防了。
「一个九价要四五千？你怎么能这么浪费！我家所有女性没一个打九价的，也没得癌症。」
「这种骗人的噱头你也信，赶快退了，四五千都够我考驾照了。要是有剩的，我请你去吃牛排，省的你总说我只带你去小店吃麻辣烫。」
说服我退掉失败，联合我室友偷了收据，私自退款，给自己报考驾照去了。
被我发现后，竟大言不惭让我委屈做小。
「你们完全可以和睦共处啊，一三五我陪你，二四六我陪她，星期天我得陪晓玉，你也别觉得吃亏。」
大清都亡了，他还做梦呢。
1
我妈给我吐金币，让我趁休息时坐飞机去隔壁省打九价，别耽误课。
男友知道后一下子就炸了。
他一把甩开我胳膊，瞪圆了眼睛大声嚷嚷。
「我家一个月收入才五千，你随便打个针就四五千，还坐飞机去，你怎么能这么浪费。」
「我全家女性都没打过九价，也没人得癌症。」
「你快去退了，四五千刚好够我考驾照了。要是有剩的，我请你去吃牛排，省的你总说我只带你去小店吃麻辣烫。」
闺蜜经常说我男朋友抠门，我还觉得袁成勤俭节约是好事。
只是消费观念不太一样，没什么问题。
可现在听了这话，我怎么觉得三观也有点不一样呢。
我气的怼他。
「你家收入多少跟我有什么关系，我又没用你家的钱。你家人不打，不代表我不能打。我一个月零花钱也不止五千，我打个九价怎么就败家了。」
越说我越气，我叭叭叭一顿输出。
「我什么时候嫌弃去小店吃饭了，谁家约会天天去吃麻辣烫。还是十三块一碗的，连点肉沫都没有，我是肉食动物。再说，天天吃也不健康啊。」
「还有，你用我的钱请我吃饭，你怎么想的。」
我们动静太大，旁边人目光瞬间扫过来。
袁成察觉到，可能是觉得伤到自尊了，恼羞成怒的瞪了我一眼。
转身走了。
我沉着脸回到寝室。
没多久，袁成给我发消息问我九价退了吗。
我不回，他转而开始哄我。
「宝宝，我只是觉得没必要浪费那个钱。你想想，什么人需要打那东西，咱清清白白做人，真的不需要。」
我看他是有大病。
……
袁成说了很多，我一概不理。
我需要时间，好好想想。
我跟袁成同年级不同系，我们是在食堂认识的。
当天，我穿的白裤子，坐在了脏椅子上，沾了一屁股辣椒油。
最尴尬的时候，袁成脱了他的外套给我。
「没关系，这样就看不出来了。」
他冲我笑的灿烂，露出一颗虎牙。
我们交往四个月，正是甜蜜期。
袁成对我一直呵护备至，细心周到。
细节真的很戳人心，这是我们第一次吵架。
我心里如同一团乱麻，烦躁的很。
第二天，袁成依旧给我送早饭。我不下楼，他就让人帮忙捎上来。
女生羡慕嫉妒。
「男朋友这么好你还作，小心把人折腾走了，有你哭的。」
袁成人缘不错，尤其是女生，很多人羡慕我。
所以有人替他不平，我也不意外。
我意外的是，平时跟我关系还算不错的舍友王晓玉也指责我。
「欣欣，袁成对你多好啊，就差把饭喂你嘴里了。哪个男生能做到这份上，你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
袁成对我好我不否认，但在别人眼里我们有矛盾就一定是我在作，是我的错吗？
我对袁成的好他们就看不到吗？
2
一下课，我就看到了袁成。
他温柔的递给我一杯奶茶。
「欣欣，你今天特殊时期。喝点热乎的，肚子能舒服些。」
一旁路过的同学顿时起哄起来。
「哎呦，袁成这也太暖了吧，我以后找男朋友就要照着这个标准照。」
「可不是，太有心了。我男朋友对我能有袁成对欣欣的一半，我就知足了。」
……
以前同学们也这么打趣过，我只觉得自己很幸福，羞涩的说不出来话。
今天听着他们你一言我一语的，全都是夸袁成对我有多好多好，让我好好珍惜。
我突然觉得有点可怕。
我现在要是提分手，是不是得被钉在道德的耻辱柱上。
袁成对众人的夸奖照单全收，笑的一脸温柔。
「欣欣是我女朋友，我不对她好对谁好，这都是我应该做的。」
王晓玉撇嘴。
「这可没有应该不应该一说，你这一腔真心也得遇到懂得珍惜的人才好。」
我突然看向王晓玉，之前还觉得是我想多了。
可现在我确定她是故意在阴阳怪气，我没得罪她吧。
等人走了，袁成就伸手要楼我。
我立刻躲开，他乐了，好像什么事都没发生过。
「还在生气呢，宝宝对不起是我错了，不该那么说。」
「但宝宝你仔细想想，我们现在自己不赚钱，花的都是父母的钱，他们挣钱很辛苦，我们是不是应该懂事点，别乱花钱。」
「我上网查了，你打那个针真的没必要，纯属花冤枉钱，那都是不正经的人才需要打的。」
我这个人吃软不吃硬，听到前面我也在想我花钱是不是太大手大脚，太理所应当了。
没有想过父母的辛苦。
可听到最后一句，我脸色就变了。
「袁成，你怎么能有这种思想。九价跟咱们打其他疫苗没什么区别，怎么能上升到人品，你这话也太难听了。」
袁成立刻转变态度，开始哄我。
「宝宝你误会我的意思了……。」
他哄了我好久，不经意提起我们在一起的快乐时光，我也跟着回忆起我们这些日子的甜蜜。
可能是察觉到我态度软化，他转而提起考驾照。
「考驾照才是正经事，以后能用得上的。宝宝你什么时候把九价退了，你陪我去驾校报名吧。」
我瞬间脑子就清醒了，我是陪你去报名吗。
我是给你去当冤大头，当提款机的。
我目光落在奶茶上。
「你不是说这个不健康，全是勾兑的吗。」
所以每次出去，袁成都会在寝室泡一大杯菊花茶。说菊花还能降火比奶茶强多了，出去连矿泉水都不用买了。
我馋了的时候，就背着他偷偷买一杯。
袁成僵了下，随即又是一脸笑容。
「还不是因为宝宝你生气了，为了让你高兴，我只能妥协了。」
我沉默片刻，说道。
「九价我不会退的，你不用惦记了。」
我把奶茶塞到他怀里，转身回寝室，不管他什么反应。
3
两天后，王晓玉拿着杯奶茶喜滋滋的回来了。
我盯着那杯奶茶看。
王晓玉冲我呵呵一笑。
「哎呀，忘记了，欣欣，这是你喜欢的口味吧，要不然我给你倒点。」
我收回目光。
「不用，你喝吧。」
以前我跟王晓玉还能聊两句，现在是越来越没话说了。
王晓玉喝完奶茶没多久就开始跑洗手间，一趟又一趟。
一趟又一趟，直到腿软。
虚弱的躺在床上，让我们帮她请假。
舍友好心提醒：「你还是去校医室看看吧，是不是奶茶变质了啊。」
王晓玉立即反驳。
「不可能，肯定是食堂中午的米粉有问题，我就说味道不对呢。哼，看我不去举报他们，卖变质的东西，这种昧良心的钱也赚。」
「可是我中午也吃的米粉，我就没事啊。」
王晓玉哼了声：「我肠胃比较娇气，跟你不一样，吃什么都行。」
舍友好意关心她，却被气走了。
我压根不参与话题，看时间快到了，麻溜走人。
我在网上订好机票，却发现打九价的收据没了。
估计是忘在衣服兜里了。
舍友见我人都钻进衣柜里了，好笑的问我。
「找钱呢？」
「没有，我预约九价的收据没了。」
「是不是放在衣服兜里，或者包里了，我帮你一起找。」
我们两人把能翻的地方都翻了，还是没找到。
我坐在椅子上回想，却刚好撞上王晓玉躲避的眼神。
？
「王晓玉，你看见我的收据了吗？」
王晓玉立即瞪眼。
「什么收据，我上哪看见去。又不是钱，一个破收据你值当找这么久。」
我挑眉。
「你真没看见？」
王晓玉瞬间站起来。
「你什么意思，不会是想冤枉我吧。都是一个寝室的，我们大家从来没丢过东西。你居然怀疑我，你太过分了。」
王晓玉气呼呼走了，砰的一声甩上寝室门。
舍友懵了。
「她怎么这么大反应？你也没说是她拿的啊。」
是呀，王晓玉这反应，颇有点此地无银三百两啊。
但她要我的收据干什么？上面有身份信息，总不能冒用我的身份去打针啊。
我百思不得其解，又没有证据能证明是王晓玉拿的。
我给我妈打电话。
「妈，九价那个预约的收据医院能查到吧，要是没了，能补吗？」
「你这丫头，太马虎了，这都能丢。医院都有缴费记录，应该行吧，我先问问你陶阿姨吧。」
我家有个亲戚就是宫颈癌去死的，我妈听说后就一直想让我打九价。但本地总是约不上，也是巧了。
假期我妈带我去旅游，就是去找我妈闺蜜陶阿姨一起玩的。
陶阿姨是医院主任，也是听她说刚来一批疫苗，我妈迫不及待就帮我约上了。
我妈没回我电话，估计是陶阿姨在忙，没联系上。
倒是袁成先来了。
「欣欣，我给你发消息你怎么不回啊？」
我觉得我跟袁成三观实在不合适，以前没事的时候，甜甜蜜蜜。
可一旦有事，就暴漏了问题。
我想要跟袁成分手。
见我不吭声，袁成状似无意的问我。
「对了欣欣，你是要去打九价了吧？买票了吗？要不要我帮忙？」
我一脸狐疑。
「你怎么问这个？你不是反对我打吗。」
袁成叹了口气，一副我实在拿你没办法的样子。
「你要是想打就打吧，我虽然觉得没用，但谁让我喜欢你呢，我尊重你的想法。」
他态度转变也太快了，我一脸狐疑。
「你说真的？」
「当然了，对了，我之前看到你舍友哭着跑了，是出什么事了吗？」
我越发觉得他奇怪。
「你问她干嘛？」
袁成见我盯着他，打着哈哈。
「我这不是看她是你舍友吗，怕你们闹矛盾，我还不是关心你，我连她名字都不记得。」
4
回到寝室，王晓玉美滋滋又拿着杯奶茶回来了。
冲我得意一笑。
「我朋友见我不开心，特地给我买的。」
我眨眨眼。
「哦，这次别喝坏肚子了。」
王晓玉瞬间炸毛。
「都说了是米粉有问题，你别胡说，跟奶茶没关系。」
然而，喝完不久，王晓玉还是坏肚子了。
继续一趟又一趟往洗手间跑。
不过看着没有上次严重。
我跟舍友都看呆了。
不过鉴于上次舍友关心她反被怼，这次没人理她。
偷偷跟我嘀咕。
「欣欣，你说她是不能喝奶，还是不能喝茶？」
我眨眨眼，有些茫然。
「都能喝吧，我见她喝过。」
我们一头雾水，觉得还是奶茶变质了。
最舍友特地问她，是哪家的奶茶，想要避雷。
王晓玉却受了刺激一样嗷嗷叫。
她要减肥没吃饭，今天只喝了奶茶，这次不能再把锅扣在别的上面了。
不再嘴硬，告诉了我们奶茶店。
但这家，我们都喝过，没问题啊。
虽然不解，但我们也没再关注。
陶阿姨给我打电话了。
「欣欣，你妈妈说你收据丢了。我还去想办法给你补呢，你怎么就在网上申请退款，是遇到什么事情了吗？」
「退了？没有啊，我机票都买好了。」
「可是这边确定你退了，还核对过你的身份证号，收据也上传了。哦对了，还要求钱款不原路返回，打进其他账号。」
我彻底懵了。
「可是我收据丢了啊，我也没取消。」
「那会不会是别人有你的个人信息，帮你取消了？」
我浑浑噩噩挂断电话，眼神扫到正在化妆的王晓玉。
她旁边放了一杯菊花水。
电光火石间，一切不通似乎都有了解释。
瞬间，我什么都明白了。
我猛地起身，我咽不下这口气。
「王晓玉，你跟袁成是在交往吗？」
王晓玉口红刷的一下化到下巴，有些慌乱。
「你胡说什么，袁成不是你男朋友吗。」
我眯眼看着她，冷笑一声。
「我的收据是你偷的吧。」
王晓玉瞬间怒了。
「你还冤枉我，我没事偷你的破收据干什么，还有人上赶着打针不成。」
「你是没去打针，你把收据给袁成了吧。」
「我没有。」
这么问她估计是不会承认的，我直接去找袁成。
袁成刚好下楼。
呵，是有人给他通风报信了吧。
他还装作一脸温柔的样子。
「欣欣，你是来找我的吗，怎么也不提前打个电话。」
我不想再看他虚伪的嘴脸。
「袁成，是你让王晓玉偷我的收据吧。」
袁成一脸莫名。
「欣欣，你在说什么呢？」
我冷下脸。
「你不承认也没关系，听说退款的人还提供了其他账号。五千块可以可立案了吧，你说我要是现在报警，警察是不是很容易就能查出来。」
袁成当即变了脸色，撕下那副温和的面孔，表情有些狰狞。
一把扯过我。
「你疯了吗，就为了这点钱你要报警。你果然就是个没良心的女人，亏我对你那么好。我只是想考个驾照而已，你却偏不同意。」
我甩开他冷笑，别想PUA我。
「你爱考什么就考什么，跟我有什么关系，我拦着你了吗。你拿自己的钱去考啊，凭什么偷我的收据。」
不知道是不是偷字触动了他，袁成当即怒了。
「你每个月那么多零花钱给我点怎么了，我考驾照是正事，你就应该主动给我。就为了个莫须有的不知道能不能用上的破预防针，你就要断了我的前途吗。」
「我以后毕业进了大公司，我要是因为不会开车，影响到我的升迁，你就高兴了吗。我是你男人，你就该事事为我考虑，这么点小事你都不同意，你的女德呢，你还是女人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