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源：道君說財
作者：楓葉
曾幾何時， HPV （人乳頭瘤病毒）疫苗市場是「一苗難求」。
而現如今，估計算是降到「奶茶價」了。
對大家來說，這是好事；
可對「疫苗之王」來說，怕是以後要過「苦日子」了！
而且， 作為國內疫苗行業龍頭，智飛生物的「苦日子」，恐怕要比預期來得更早一些。
智飛生物最新的財報顯示，三季度營收和凈利潤均出現大幅下滑，都在 40% 以上，第三季度凈利更是由盈轉虧， 7 年來首次。
作為曾千億的疫苗一哥智飛生物，這樣的業績對比之前可以說是徹底崩了！
在整個醫藥行業上市公司中，這樣的下滑崩塌體量最大、斷崖程度最深， 稱其為三季度醫藥行業最大雷都不為過。
究其根本， 智飛生物近年來的代理生意占了其營收的九成以上。
也難怪，有股民會覺得，智飛生物可能是 A 股醫藥板塊歷史上曾經最被高估的個股之一。
泡沫終究會有破碎的一天，智飛生物的市值目前也在不斷地降低預期， 如今 700 多億的市值較巔峰時期已跌去超八成。
隨著 HPV 疫苗競爭的白熱化，智飛生物靠代理「躺賺」的時代一去不返了。
不禁感慨，行業紅利逐漸消退，「疫苗茅」還能挺得住嗎？
01
濃眉大眼的疫苗一哥智飛生物，即將迎來自己的「灰暗時刻」。
智飛生物近日宣布，和葛蘭素史克（ GSK ）簽署了「合作補充協定」，主要就雙方此前約定的帶狀皰疹疫苗合作期限及采購計劃進行調整，帶狀皰疹疫苗合作期延長 8 年（ 2027-2034 年），約定的近 3 年（ 2024-2026 年）采購 206 億元也變成近 6 年采購 216 億元。
僅一年時間，雙方再度簽署補充協定，在延長合作期限的同時，調整了采購計劃。不難看出，年平均采購額明顯下降。
今年以來，疫苗行業普遍承壓， 六大疫苗企業「崩盤」五個。
從公開披露的定期報告來看，大部份疫苗企業的業績有所下滑，存貨周轉率和產品銷量均有不同程度的下降。
對疫苗類上市公司而言，意味著 它們躺著賺錢的日子將一去不復返了。
其中原因在於， 女性 HPV 疫苗接種市場在過去幾年裏已經被大大透支， 目前到了瓶頸期，「能打的女性基本都打了」，而未接種的適齡女性則受到經濟等原因的限制，增量與存量市場都在快速萎縮。
數據顯示， HPV 疫苗行業的萬泰生物、沃森生物和智飛生物前三季度業績同比均有不同程度的下降。
而國內市面上最常用的四款 HPV 疫苗，分別為 默沙東九價 HPV 疫苗、默沙東四價 HPV 疫苗、萬泰生物二價 HPV 疫苗、沃森生物二價 HPV 疫苗。
作為默沙東四價和九價 HPV 疫苗在國內的獨家代理商，智飛生物過去幾年可謂「風光無限」，而如今的「成績單」卻令人唏噓不已。
02
過去這些年，智飛生物靠著代理默沙東等企業的疫苗產品「躺賺」了上百億！
不過，隨著市場下行， 智飛生物曾經靠著以代理默沙東 HPV 疫苗過著「衣食無憂」的日子也恐怕要沒了。
智飛生物代理產品包括 HPV 疫苗（四價、九價）、五價輪狀疫苗、帶狀皰疹疫苗等， 代理產品為公司貢獻的業績占比一直維持在七成以上，近年來更是超過 90% ， 2023 年公司代理產品貢獻了 518.85 億元的營收，占比達 98.05% ， 2024 年上半年，這一比例約為 96% 。
最新財報顯示，今年前三季度，智飛生物實作營收 227.86 億元，同比下降 41.98% ，凈利潤約為 21.51 億元，同比下降 67.07% 。
第三季度，智飛生物營收 45.28 億元，同比斷崖式下降 69.5% ；凈利潤同比下降 103.69% ，虧損約 8369.64 萬元。
2023 年第三季度，智飛生物實作營業收入 148.26 億元，凈利潤高達 22.70 億元，雙雙創下歷史最高紀錄。
僅過了一年時間，智飛生物營收規模縮水就超過百億元，同比降幅接近 70% ，凈利潤由盈轉虧，這也是智飛生物自 2017 年以來首次出現單季度虧損。
究其根本，是 HPV 疫苗賣不動了！
今年上半年，智飛生物的代理產品四價 HPV 疫苗、五價輪狀疫苗批簽發量均呈現下滑，其中，四價 HPV 疫苗在今年上半年大幅下降，批簽發量僅為 46.60 萬支，相比於 2023 年同期的 626.67 萬支，降幅高達 92.56% 。九價 HPV 疫苗上半年的批簽發量為 1827.17 萬支，同比增加 24.48% ，較前幾年增速顯著放緩。
隨著國內企業的布局， HPV 疫苗市場競爭提速。
智飛生物代理的九價 HPV 疫苗獨占市場的局面，或在 2025 年被打破。今年 8 月，萬泰生物九價 HPV 疫苗上市申請獲受理（獲批上市後才能生產並銷售），成為第一個申報上市的國產九價疫苗。
截至目前，沃森生物、博唯生物、瑞科生物等企業的九價 HPV 疫苗均處於三期臨床階段。
有機構研報指出， 2025 年後將會有多款九價 HPV 疫苗上市。
03
2021 年，最難打的疫苗是什麽？
HPV 疫苗，彼時就是供不應求的「網紅疫苗」，往往打一針要等一年。
九價 HPV 疫苗更是價格不菲，一針難求。
眾所周知，宮頸癌是全球女性第二大殺手，過去 20 多年來宮頸癌發病率與死亡率居高不下。
幸運的是，它也是 目前唯一病因明確、可預防的癌癥，而最直接、有效的預防即接種 HPV 疫苗。
現在的 HPV 疫苗又有著二價、四價和九價之分，「價」數越高，針對的病毒亞型越多，也意味著預防覆蓋面越廣。
智飛生物過去的輝煌，源於其在 2011 年，成為了默沙東四價和九價 HPV 疫苗在中國的獨家代理商。
智飛生物靠著代理默沙東產品營收開始飆漲，由 2017 年 13.43 億元一路狂奔至 2023 年的 529.18 億元， 2023 年公司的代理產品營收占公司總營收的 98.05% ，這一年也是智飛生物的營收巔峰。
變化發生在去年，國產 HPV 萬泰生物加入價格戰，其二價 HPV 降價 65% 中標廣東政府采購。
到了 2024 年，國產二價 HPV 疫苗「內卷」持續升級。就在 2024 年 8 月，沃森「卷出」了新高度，以 27.5 元 / 支的單價中標山東省疾病預防控制中心的采購。
如今， 不僅曾經「一針難求」的四價、九價，隨時可打；甚至普遍超過 300 元 / 支的二價，也降到了 20 多元 / 支的「奶茶價」。
前不久， 「HPV 疫苗賣不動了 」 一度登上熱搜。不少網友表示： 「 太虧了 」「 打得太早了 」 ，也有網友表示： 「 撿漏了 」 。
智飛生物半年報顯示，報告期內其代理的 4 價 HPV 疫苗批簽發量 46.6 萬支，同比下滑 92.56% ； 9 價 HPV 疫苗批簽發量 1827.2 萬支，同比增長 24.48% 。
當然， 造成這種狀況的除了行業環境，價格戰毫無疑問是主要因素。
從最近的三季報看來，智飛生物算是徹底崩了。
截止 12 月 11 日收盤，智飛生物報 30.01 元 / 股，市值 718.38 億元，較巔峰時期已跌去近 3000 億市值。
對於缺少研發實力以及重磅自研產品的智飛生物來說，過往銷售代理產品所取得的輝煌業績不過是過眼雲煙，這也是其股票被投資者拋棄的根本原因。
此次業績 「 暴雷 」 ，打破了智飛生物靠代理生意 「 躺平 」 的幻想， 擺在公司面前的，除了業績下滑，還有存貨翻倍、短期借款大幅增加、經營現金流轉負的經營壓力。
如今智飛生物最關鍵的考驗是，當紅利消失後，還能挺得住嗎？
04
事實上， 銷售二價 HPV 疫苗的萬泰生物和沃森生物的日子更不好過。
2021 年至 2023 年，萬泰生物疫苗業務營收從最初的 32.78 億，增長至 84.93 億，再跌回到 39.6 億。而在 2024 年上半年，萬泰生物僅實作營收 13.66 億元，同比下降 67.19% ，實作凈利潤 2.6 億元，同比 84.7% 。
沃森生物二價 HPV 疫苗營收由其子公司上海澤潤貢獻。 2022 年，上海澤潤營收 4.86 億元，而到了 2023 年，上海澤潤營收跌至 2.56 億元。 2024 年上半年，沃森生物實作營收 14.33 億元，同比下降 33.88% ，實作凈利潤 1.7 億元，同比下降 62.53% 。
HPV 疫苗「滯銷」後，被忽略的男性市場因此成了國內 HPV 疫苗未來最大的預期，前首富鐘睒睒旗下的萬泰生物就想把這款疫苗賣給男人。
前不久萬泰生物公告稱，全資子公司獲批同意公司九價 HPV 疫苗開展針對男性人群適應癥的臨床試驗。
假設，男性 HPV 疫苗 2031 年前在中國獲批。以 2031 年男性人口 3.13 億為基礎，以 5% 作為接種率按照 2 劑次進行接種測算得出， 2024 年至 2031 年男性 HPV 疫苗市場共約為 0.313 億針次。
不過， 男性對待健康的價值更加謹慎，這方面的消費能力目前還不如女性。
疫苗巨頭們原來的打法明顯已經不適用了，未來要考慮的是怎麽在男性增量市場，做好減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