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塊兒和我的好朋友生娃。她自然分娩時撕裂了，產後還漏尿，寶寶因為生得太久缺氧，智力發展也受到了影響。她卻把責任推給了我，說： 「如果你當初建議我剖腹產，我就不會落得這樣的下場。」趁我熟睡時，她竟然跑到病房，用枕頭悶死了我的寶貝。結果她被診斷為產後抑郁和精神障礙，逃過了懲罰。我還在坐月子，心情低落到了極點，抓起一把菜刀，和她一起走向了絕路。當我再次睜開眼睛，發現自己回到了我們生孩子的那一天。
01
「靜靜，你還是跟我一起順產吧，剖腹產有啥好的？」
我一睜眼，就看到 張妍 坐在我床邊，邊吃飯邊勸我。
我轉頭四下看了看。
心臟開始亂跳。
手也不自覺地緊握床邊。
難道我重生了？
張妍 沒註意到我的異常，還在自言自語。
「現在的醫生就是想讓你剖腹產，有提成，懂吧。」
上一世我沒聽她的。
因為我有心臟病，醫生不建議順產。
張妍 總覺得我是小題大做。
至於她自己。
從懷孕開始就大吃特吃，說要給孩子補營養。
結果自己胖了快六十斤。
孩子也確實比一般孩子大，預計九斤。
醫生也建議剖腹產。
何況她家孩子臍帶繞頸兩周，挺危險的。
我看著她吃得津津有味，開口說。
「還是聽醫生的吧。」
她吃完飯擦了擦嘴。
「算了，不勸你了，到時候你家孩子要是有問題，別說我沒提醒你！」
她說完就走了，我手一松。
深呼吸了幾口新鮮空氣，我立刻穿上鞋。
打算轉院。
我剛走到門口， 譚匡 買東西回來了。
他提了提手裏的東西，問我。
「還缺啥不？」
譚匡 扶我回床上。
我一把抓住他胳膊。
語氣急促。
「我要轉院，不想在這生。」
譚匡 一臉疑惑，試圖理解情況。
「還有兩小時就手術，現在走不安全。」
我現在在婦幼保健院。
離這十幾分鐘車程是第一醫院。
雖然大家都說婦幼更專業，但我現在不是考慮這個的時候。
譚匡 以為我緊張。
他握了握我的手。
「別怕，我會在產房門口等你。」
我剛想說話，宮縮來了。
按宮縮計時器，我現在十分鐘宮縮一次。
大概開了一指。
但離十指還遠，我是孩子發動才來的醫院。
譚匡 看我摸著肚子臉色蒼白，趕緊扶我坐下。
「我去催醫生能不能提前手術。」
我立刻拉住他，等這陣過去。
我深吸一口氣告訴他。
「如果我說我是重生的，你信嗎？」
譚匡 看了我三秒。
突然說： 「我信。」
02
你可能會覺得我的話難以置信，連我自己都懷疑是不是做了個噩夢。
但我不敢冒險。
我拉著他，開始講述我們前世的故事。
他聽得越認真，臉色就越凝重。
他掏出手機，立刻給他在第一醫院的朋友打電話。
那邊的產科不像這裏這麽繁忙。
很快就安排了一個病房。
譚匡 沒有絲毫遲疑，迅速打包，帶我離開了這裏。
我們剛出醫院大門，就遇到了 張妍 的婆婆，她來得正是時候。
她看到我們大包小包的，直接問： 「你們這是要去哪？不是說你們也要生孩子了嗎？」
我皺了皺眉，感覺情況不妙。
趕緊編了個理由。
「哦，醫院裏太悶了，我們出來透透氣，順便怕東西被偷。」
我轉院的事，不能讓他們家知道。
至少現在不行。
我真的很怕 張妍 會追過來。
她婆婆語氣中透露出得意： 「也是，聽 張妍 說你們生活挺艱苦的，是要節儉一些，我先上去了！ 」
看著 張妍 的婆婆離開，我們不敢耽擱，立刻開車前往下一個醫院。
而 張妍 婆婆所謂的 「我們生活艱苦」。
只是因為我們夫妻是自力更生，做電商。
張妍 家有穩定的工作，都有退休金。
所以總覺得比我們高一等。
但她不知道。
我們一年也能賺個幾十萬。
雖然不多，但過簡單的生活是足夠的。
我也不想和她比這些，她一向自視甚高。
我們之所以能相處得好。
其實也是因為我一直沒什麽脾氣。
她對我不真心，我也不是不知道。
我們剛到新的醫院安頓下來。
張妍 很快就打來電話。
手機響了，我也沒接。
直接拉黑了。
剛才只顧著轉院，忘了這事。
「生完孩子我們就換個地方租倉庫吧，我真的很害怕。」
譚匡 一直低頭玩手機。
聽到這話，他把手機遞給我。
「你看看喜歡哪個位置。」
這讓我有點意外。
他的反應速度，似乎比我想象的還要快。
其實，我和 譚匡 是大學同學。
算不上從校服走到婚紗的那種。
也就是畢業後偶然相遇，接觸下來。
大家都到了結婚的年齡。
就定下來了。
想到這裏。
譚匡 突然擡頭問我。
「上輩子孩子……我在哪裏？」
按理說，我剛生完孩子，他應該一直在病房陪著我們。
張妍 沒有機會才對。
但我們的感情並沒有那麽深。
當時他的前女友也在醫院住院。
他說要去看她。
我沒阻止。
成年人，不至於事事計較。
譚匡 聽完，目光淡了淡，看著我說。
「放心，這次我哪裏也不去。」
這一刻，我竟然莫名其妙地，有點心動。
只是我萬萬沒想到。
就在我進手術室的前一秒。
看著大肚子的 張妍 。
急匆匆趕到產房門口。
她嘴裏還在抱怨： 「我也轉院過來了，說好了一起生孩子，你怎麽騙人！」
旁邊的護士還在調侃我們閨蜜情深。
只有我慌了。
難道我的孩子，註定要活不下去嗎？
03
在手術過程中，醫生註意到我的心跳速度有點快。
他們一直在安慰我，讓我不要感到害怕。
雖然我是半麻醉狀態，感覺不到疼痛，但當孩子被抱出來時，我還是感覺到了一種拉扯感。
我急忙問醫生： 「是男孩嗎？」
醫生可能誤會了我重男輕女，不太高興地回答說： 「是個男孩。」
其實我只是想確認一下，自己重生的這一切不是夢。
護士把孩子包好之後，在我縫針的時候給我看了一眼。
只是一眼，我就確定了。
我腦海中的記憶，絕對不是我憑空想象的。
因為孩子的頭頂有兩個旋渦。
那張小臉，和前世一模一樣。
護士要抱著孩子去洗澡，我只能等縫完針後才能被推出手術室。
我告訴護士： 「請告訴我丈夫，讓他緊緊地看著孩子。」
我記得前世，我生完孩子後被推進病房， 張妍 就進了產房。
她生孩子大概花了三個小時。
她的孩子一出生，就開始插氧氣管。
沒幾天，醫生就告訴她孩子智力低下。
她瘋了一樣，見誰罵誰，先是責怪醫生： 「都是你們醫術不精，我的孩子好好的怎麽會是弱智！
「你們就是看我不選擇剖腹產，沒拿到提成，故意害我！我要去法院告你們！」
但明明是她自己非要順產，生之前護士和醫生輪番勸都沒有用。
她的婆婆也完全支持她的決定。
說順產不多花錢，人也少遭罪，孩子也更聰明。
一般來說沒錯。
但她的條件不適合順產，孩子頭圍太大了。
當時醫生都建議順轉剖了，她婆婆硬是不簽字，老公也不在。
醫生怪誰去。
我知道後去安慰她。
她卻說我是故意炫耀。
「當初你就是故意看我順產，想要我生下個弱智吧！你自己剖腹產，卻不勸我，全世界最壞的人就是你！」
我實在沒想到她會把臟水潑到我身上。
還借著產後抑郁悶死了我的孩子。
這一次，我無論如何也不能讓這樣的事情發生。
但是意外總是來得猝不及防。
我回到病房的時候， 譚匡 已經抱著洗完澡的孩子先到了。
張妍 正在摸孩子的臉。
「真好看，長得像 譚匡 ！ 」
她擡起手的時候，我連呼吸都屏住了。
「沒想到你也生了一個男孩，之前我婆婆說看你的肚型，說懷的是個女孩。
「我記得你也說喜歡女孩子的，你不會是故意騙我才這樣說的吧？」
我確實喜歡女孩，但是生下來不管男女，都是我的孩子。
我老覺得她話裏有話，想趕她離開病房。
「你不是也快生了？不用去做準備工作嗎？」
從我轉院那一刻起，她就應該明白，我不想和她交往過密。
成年人之間非要把話說得那麽透嗎？
我實在不理解她為什麽也要轉院。
張妍 把手從孩子的臉上移開，摸了摸自己的肚子。
質問我： 「你為什麽突然轉院？我當時聽同學說在這邊遇見你的時候，正準備打催產針。明明說好了一起生孩子。」
04
張妍 的小寶寶還沒到時間，已經遲到兩天了。
我的寶寶本該更晚些，卻提前來報道了。
張妍 等不及，提議說不如和我一起迎接新生命。
她自作主張，讓醫生給她打了催產針。
她的一意孤行，不知怎的變成了我們的共同決定。
按我以前的性子，我會說些好聽的話，盡量不傷和氣。
但這次，我可不想讓她的麻煩事牽扯到我。
「你生孩子是你自家的事，你和醫院商量好就行，跟我沒關系。」
張妍 聽了這話，臉色立馬就變了。
「你這話什麽意思，難道和我一起生孩子你不高興？」
我瞥了她一眼。
「又不是我的孩子，我高興個啥？」
張妍 被我這話噎得說不出話來。
看我躺在床上一動不動，她輕蔑地笑了。
「人家說麻藥會讓人變傻，我看你就是典型，你兒子將來學習估計也不怎麽樣！」
她不僅攻擊我，還連我的孩子一起罵。
真是有病。
再說了，將來誰家孩子腦子不好使，還不一定呢！
我閉上眼睛，指了指門。
「你要是沒事，就別站這兒了，我有點困，想休息。」
張妍 一巴掌拍在我手背上。
我手上還插著留置針，正在輸液，疼得我渾身一顫。
「你有病啊？」
我把手收回來，仔細一看，好像連針頭都被她打歪了。
手背開始腫起來。
我只能按了護士鈴。
張妍 從來沒被我這麽罵過，立刻火冒三丈。
「你才有病，你以為這病房是你一個人的？你能住我就不能住？」
我這才想起來，這是一間兩人間。
雖然這家醫院的床位不像婦幼那麽緊張，但這已經是最後一間了。
我想換房間，得等其他房間的產婦出院。
我剛做完手術，動彈不得。
有種任人宰割的煩躁感。
護士進來看我針頭歪了，給我換了一個新的，還提醒我盡量不要動這只手。
我和 張妍 爭吵的時候。
譚匡 一直低頭玩手機。
他以前說過，最煩女人吵架。
但我不吵，誰來替我擋風遮雨？
連護士都看不過去了。
「孩子爸爸，產婦的吊水快完了你幫忙按一下護士鈴，畢竟她自己不太方便。」
她又看了 張妍 一眼，順便告訴她。
「醫生想請你去他辦公室一下，你的家屬也要過去。」
但 張妍 是自己先跑過來的。
她婆婆還在後面。
老公在外面出差，還沒趕回來。
張妍 往自己床上一坐。
「你們不就是要勸我剖腹產嗎？我已經決定了，必須順產！
「你去跟醫生說，待會兒我婆婆來了就幫我打催產針，你們要是逼著我剖腹產，別怪我告你們！」
護士都無語了，但職業道德讓她不能和 張妍 爭執。
只能先走了。
這時孩子哭了，我喊了喊 譚匡 。
「看看是不是拉了，給換個尿不濕，待會兒再餵點奶粉。」
譚匡 放下手機，找來尿不濕和奶粉奶瓶。
按照我說的，打來熱水沖洗了一遍。
給孩子換尿不濕的時候，雖然不太熟練，但還算溫柔。
張妍 在旁邊看了會兒。
發出一聲冷笑。
「連個月嫂都舍不得請，真是服了，至於這麽窮嗎？」
譚匡 手裏的動作一停。
直接生氣道： 「閉嘴！」
張妍 可不是你說啥她聽啥的。
「我為什麽要閉嘴，窮還不讓說了？一個大男人天天圍著女人轉，你不嫌丟人？」
譚匡 冷眼看著她。
「 張妍 ，你別逼我！ 」
張妍 哼了一聲，好歹沒再挑釁。
扭頭躺在床上玩手機。
我努力撐著不讓自己睡著。
在麻藥的作用下。
我還是因為不可抗力睡著了。
只是沒想到我這一覺睡得太沈，直到孩子的哭聲傳來，才把我叫醒。
05
我不禁脫口而出：
「 譚匡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