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500萬買斷了梁池的尊嚴。
在最意氣風發的年紀被我圈養在家裏。
他叼著煙,眼神散漫瞧著電視裏播了一遍又一遍無聊的綜藝。
我們有搭沒搭的聊著。
大多時候是我問,他時不時的應一句。
我實在厭煩,便扯著他的衣領狠狠親上一口。
1.
他手裏的煙頭避著我,【別燙著了。】
我認死理般不放手硬要扯著他說個究竟,【我明天和陳旭去吃飯。】
明天是情人節,他不會不知道的,我和他提過很多次。
【好。】
他眼裏勾著那散漫的勁兒,一個【好】字也說的如情話般動人。
【行。】我也不管,只是嘴上的力氣更加用力,生生把他嘴角咬破了才罷休。
我們在彼此較著勁。
他本應是逍遙快活的少年郎,我活生生把他的骨脊折斷,卻又拼命想讓他站起來。
情人節那天,我端著咖啡和陳旭談了一下午的工作。
我和他合夥開了一家公司,剛起步,公司人總共也就十幾個人。
他揶揄,【我情人節落單也就算了,你家那個也不陪你?】
【男人哪有賺錢香。】我對上他的眼神。
他不信,【真不知道你怎麽看上他的,比他年輕,帥氣的多了去,他那性子真不適合你。】
他以前是挺傲氣的,脾氣爆的很,懟人也毫不留情。
反倒是和我在一起以後,收了性子。
我笑了笑,【我從小就叛逆,你也不是不知道。】
等我回家的時候已經晚上八九點,他依舊開著電視,看著那不知道重刷幾遍的綜藝。
【喝酒了?】他起身。
我呼了口氣,果真有點味道。
他不愛喝酒,甚至有點討厭酒精的氣味。
陳旭送我回家後,我在樓下忽地感覺有點悶,在樓下喝了瓶啤酒,吹了好一會風才上來。
沒想到還是有味道。
【那我出去散散味道。】我剛打算出門,他拉住了我,這還是這幾個月他第一次主動牽我手。
【不用了。】他把我拉進門,蹲下身,給我換了拖鞋。
我還是楞楞的,【你不是受不了酒精的味道嗎?】
想當初,我們趁他不在,和他舍友在他家酗酒,把他家打掃了四五遍,還用香水遮了又遮,最後還是難逃被趕出去露宿街頭的命運,毫不留情。
【被包養就得有被包養的樣子,不是嗎?】他清冷的眉宇依舊,仿佛在說極其平常的事情。
2.
等把我安置在沙發上,他就去廚房給我煮了一碗醒酒湯。
【喝吧,我去睡了。】
被包養是吧?
【你喝酒嗎?】
【不了。】他拒絕。
【你要喝。】
你不是逆來順受嗎?
不是什麽都可以容忍嗎?
我偏要一次次惹他惱怒。
【行。】他漫不經心,眼底平淡如水。
我覺得沒了意思。
可也不想要他痛快。
【你想要我喝白的啤的?】
我按上唇瓣,把存留的酒氣渡給他。
他這個人挺欠的,明明事事順我,可眼裏總飄著【我不在意】的訊息,讓我有氣沒處發,使勁憋著。
就如此刻,他一副任我擺布的姿態,等我親夠了,擦擦嘴,淡定地說,【好了嗎?】
【那我去睡了。】
【沒好。】我較著勁。【今天情人節,你陪我。】
他笑開,【怎麽陪外面的玩得沒盡興?還有精力陪我?玩挺開的。】
他誤會了我和陳旭的關系。
我順著他應下,【我不是給錢了嗎?】
【行。】他又是這句,恢復那副不鹹不淡的模樣。
大大咧咧的躺沙發上,敞開胸膛任我折騰。
我心裏有氣,在他脖頸處咬了又咬,刻意留下顯眼的青青紫紫的標記。
沒成想他也不在意,在外面遮也不遮。
隔天,他頂著這副模樣來我的公司。
我雖說臉皮不薄,但也不至於讓這麽多人圍觀我們的銘印。
有幾個不明真相的員工打趣,【許總,你這夠狠啊,看你家徐先生的脖子慘不忍睹啊。】
【這屬於家暴了吧......】
【原來許總才是上面的那個。】
他們以為我們只是正常的情侶關系。
【小屁孩懂什麽?】我害羞地把他拽到我的小辦公室。
覺得他應該不會平白無故來我的公司。
【你考慮好了嗎?】
他是a大的風流人物,應該光彩奪目的在商場叱詫風雲,而不是躲在陰暗的小巷裏,做著雜貨鋪老板,他的天賦不應該被埋沒。
【考慮什麽。】他舉了舉手裏的飯盒,【給你送飯。】
他今天挺奇怪的,在一起三個月他第一次給我送飯。
我狐疑地打量著他。
他乖得很,就坐在沙發上,把飯盒開啟,順帶幫我把筷子碗都放好。
算了,我也不糾結這些。
等我吃完,他手裏拎著空飯盒,懶懶散散的倚我辦公室門口。
身後頂著強烈又熾熱的目光,一寸寸的打量著他,尤其是那明晃晃的吻痕,我莫名心虛。
他也不說話,像是倔著等我先開口。
我埋頭工作,鍵盤清脆的響聲在空氣中回蕩。
再次擡眸,漫不經心的眼眸無聲訴說著委屈。
我感覺是我太戀愛腦了,他那人,有什麽好委屈的。
飯盒不小心敲擊了下墻壁,我邁著步子走近,妥協,【昨天是我太過分了。】
我瞧著他脖頸上好幾處都呲血了。
反思,昨晚下手確實重了點。
他【嗯】了聲又悶聲準備離開。
敢情他來這一趟還真是為了我這一聲道歉,又氣又覺得真tm可愛。
3.
【可以碰你了嗎?】我耐心詢問。
他又吊兒郎當,【您是金主,您說了算。】
我內心誹謗,剛才吃飯時候,想摸摸他的小手被拒絕的義正言辭,冷漠死了。
現在開始裝起來了,還【您是金主,您說了算。】
我牽著他的手,一路帶他到車庫。
陳旭剛好談完客戶回來。
眉頭輕皺,對我一股腦子栽在梁池身上很是不滿。
他覺得我值得更好的,可哪知遇見梁池的那一天,我早就丟兵卸甲,敗得一塌糊塗。
【知兮,合約談下了,我帶他去了那家餐廳。】
【就我們倆昨天去的那家,風景好,環境也不賴。】
【還得虧你昨天帶我去吃了,要是餐廳不合口味,恐怕還是得泡湯。】
他對梁池視而不見,故意惹他吃醋。
其實我覺得挺沒必要的,畢竟梁池早就知道我昨天和他在一起吃飯了。
他一點也不在意。
可我沒想到梁池會在此刻直接松手,眼裏噙著笑,【要不你們聊?我先走了。】
我連忙跟上,我用余光打量著他的側臉,面色如常。
又覺得好笑,他怎麽可能為我吃醋。
我坐在他的副駕,手機適時傳來一聲震動。
【你家梁池還刻意頂著一脖子吻痕來宣示主權?挺幼稚的。】
我回,【想多了。】
他討厭我。
碾碎了他的少年傲骨來報復我。
【屁。】
他氣得罵臟話。
【誰tm特地頂著一脖子吻痕耀武揚威,還特地等我到了把領口拉低了,md,那欠欠的樣子,要不是他那樣,我還真不至於用話激他。】
我看見這話莫名擡眸撇了他一眼。
他神色冷清,骨節分明的手懶懶的架在駕駛盤上。
出言,【你要回你家還是去你情人那?】
我打著字,【你真想多了,你這想象力可以自己腦補一本書了。】
【不回家了。】我調低靠椅半躺著。
【行。】他淺笑【晚上要給你留門嗎?】
他真的挺會惹人生氣的。
【不用了。】我偏是不認輸。
他剎車,把我放下,【那你去吧。】
【送我。】
【沒錢加油。】
我氣笑了,【差多少?我轉給你。】
【錢還真能解決一切啊。】
他悠悠地看著我,目光灼灼。
我沒吱聲。
其實真正意義上,我也不算包養他。
他家瀕臨破產,我資助了500萬,僅此而已。
他父親卻把他連人帶物打包送給我,還要挾他和我結婚了。
如果不是他父親,恐怕,我們這輩子都不會再有接觸了。
畢竟他恨我。
4.
【比如有錢人還可以包養兩個情人。】
他喃喃。
【你還是對有錢人的世界一無所知,】我無語,刻意刺他。【不止兩個。】
【要給你送T嗎?】
他顯然比我更勝一籌。
毫不費力地把我一切偽裝撕破。
我氣得下了車。
我們一開始的關系還是蠻好的。
後來怎麽就變成這樣了呢?
年少的他會羞紅耳尖幫我把被風吹亂的秀發撥弄整齊。
會在痛經的時候幫我泡好紅糖水,一雙眸子清澈又動人,【下次再作,我就不管你了。】
我總是貪涼,他這句話翻來覆去說了好幾遍。
我還是每次都能在我桌上看見暖寶寶和紅糖水。
秋日的風吹得我心涼。
下車的地點挺荒涼的,路上沒一個人。
我看著逐漸消失在視線中的汽車尾氣,冷得抱住了雙臂。
還真狠心啊。
我往前走了段時間。
路像是沒有止盡般,怎麽走也走不完。
這裏太偏僻了,很難打到車。
我幹脆就在路邊坐下來。
忍不住回憶起,高中畢業那年。
我們一行人相約去西藏玩,也是像現在一樣的草地,不過比眼前的空曠不少。
而我也不是獨自一個。
高中同學三三兩兩邀約去西藏玩。
我當時和他不熟。
在當時的我眼裏,他就是個臭屁又雞毛的大少爺。
看著我拎著大包小包,被拖得幾乎都不動道 。
嘴上不饒人,【重死你,】而後不容置疑的幫我提走行李包。
【我怕你還沒走到那,就累死了。】
【毀了我一天心情。】
我氣得牙癢癢。
當天,他腳上就起了水泡。
秉著人道主義的思想,拿著藥膏去找他。
他兇得很,【誰讓你進來的?】
【給你送藥膏。】
【不用!】
他真的好要面子。
不就是起水泡嗎?
我服了。
【不擦藥膏痛死你。】
【我又沒怎樣,就一點小傷。】
【哦。】
我沒管了。
眼睜睜看著他後面幾天越來越跛的腿。
後面是他兄弟來找的我,【知兮,借個藥膏。】
我也有點脾氣。
【讓他自己來唄。】
他在門前扭捏,【還有藥膏嗎?】
【有啊。】我笑靨如花。
他順其自然伸手。
【但是呢……我不給。】
?
他顯然有點震驚。
【那算了。】
真的是……開不起一點玩笑。
【謝謝你幫我搬行李,起水泡挺正常的,你走的路更多一點。】
【上次我才走2公裏就起了一腿的水泡,何況你走了五六公裏。】
少年總是愛面子的。
我猜,所有人都沒起水泡除了他,他覺得丟面子了。
他瞬間來精神了,【也是,除了我誰提得起你那死沈的行李箱?】
他旁邊的黃毛躍躍欲試,【池哥……我。】
被梁池眼神掃了一眼,悻悻閉嘴。
這少爺不僅臭屁,還挺嬌弱的。
他走的路,好像……也不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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