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包養金絲雀

2023-03-25寵物

花500萬買斷了梁池的尊嚴。

在最意氣風發的年紀被我圈養在家裏。

他叼著煙,眼神散漫瞧著電視裏播了一遍又一遍無聊的綜藝。

我們有搭沒搭的聊著。

大多時候是我問,他時不時的應一句。

我實在厭煩,便扯著他的衣領狠狠親上一口。

1.

他手裏的煙頭避著我,【別燙著了。】

我認死理般不放手硬要扯著他說個究竟,【我明天和陳旭去吃飯。】

明天是情人節,他不會不知道的,我和他提過很多次。

【好。】

他眼裏勾著那散漫的勁兒,一個【好】字也說的如情話般動人。

【行。】我也不管,只是嘴上的力氣更加用力,生生把他嘴角咬破了才罷休。

我們在彼此較著勁。

他本應是逍遙快活的少年郎,我活生生把他的骨脊折斷,卻又拼命想讓他站起來。

情人節那天,我端著咖啡和陳旭談了一下午的工作。

我和他合夥開了一家公司,剛起步,公司人總共也就十幾個人。

他揶揄,【我情人節落單也就算了,你家那個也不陪你?】

【男人哪有賺錢香。】我對上他的眼神。

他不信,【真不知道你怎麽看上他的,比他年輕,帥氣的多了去,他那性子真不適合你。】

他以前是挺傲氣的,脾氣爆的很,懟人也毫不留情。

反倒是和我在一起以後,收了性子。

我笑了笑,【我從小就叛逆,你也不是不知道。】

等我回家的時候已經晚上八九點,他依舊開著電視,看著那不知道重刷幾遍的綜藝。

【喝酒了?】他起身。

我呼了口氣,果真有點味道。

他不愛喝酒,甚至有點討厭酒精的氣味。

陳旭送我回家後,我在樓下忽地感覺有點悶,在樓下喝了瓶啤酒,吹了好一會風才上來。

沒想到還是有味道。

【那我出去散散味道。】我剛打算出門,他拉住了我,這還是這幾個月他第一次主動牽我手。

【不用了。】他把我拉進門,蹲下身,給我換了拖鞋。

我還是楞楞的,【你不是受不了酒精的味道嗎?】

想當初,我們趁他不在,和他舍友在他家酗酒,把他家打掃了四五遍,還用香水遮了又遮,最後還是難逃被趕出去露宿街頭的命運,毫不留情。

【被包養就得有被包養的樣子,不是嗎?】他清冷的眉宇依舊,仿佛在說極其平常的事情。

2.

等把我安置在沙發上,他就去廚房給我煮了一碗醒酒湯。

【喝吧,我去睡了。】

被包養是吧?

【你喝酒嗎?】

【不了。】他拒絕。

【你要喝。】

你不是逆來順受嗎?

不是什麽都可以容忍嗎?

我偏要一次次惹他惱怒。

【行。】他漫不經心,眼底平淡如水。

我覺得沒了意思。

可也不想要他痛快。

【你想要我喝白的啤的?】

我按上唇瓣,把存留的酒氣渡給他。

他這個人挺欠的,明明事事順我,可眼裏總飄著【我不在意】的訊息,讓我有氣沒處發,使勁憋著。

就如此刻,他一副任我擺布的姿態,等我親夠了,擦擦嘴,淡定地說,【好了嗎?】

【那我去睡了。】

【沒好。】我較著勁。【今天情人節,你陪我。】

他笑開,【怎麽陪外面的玩得沒盡興?還有精力陪我?玩挺開的。】

他誤會了我和陳旭的關系。

我順著他應下,【我不是給錢了嗎?】

【行。】他又是這句,恢復那副不鹹不淡的模樣。

大大咧咧的躺沙發上,敞開胸膛任我折騰。

我心裏有氣,在他脖頸處咬了又咬,刻意留下顯眼的青青紫紫的標記。

沒成想他也不在意,在外面遮也不遮。

隔天,他頂著這副模樣來我的公司。

我雖說臉皮不薄,但也不至於讓這麽多人圍觀我們的銘印。

有幾個不明真相的員工打趣,【許總,你這夠狠啊,看你家徐先生的脖子慘不忍睹啊。】

【這屬於家暴了吧......】

【原來許總才是上面的那個。】

他們以為我們只是正常的情侶關系。

【小屁孩懂什麽?】我害羞地把他拽到我的小辦公室。

覺得他應該不會平白無故來我的公司。

【你考慮好了嗎?】

他是a大的風流人物,應該光彩奪目的在商場叱詫風雲,而不是躲在陰暗的小巷裏,做著雜貨鋪老板,他的天賦不應該被埋沒。

【考慮什麽。】他舉了舉手裏的飯盒,【給你送飯。】

他今天挺奇怪的,在一起三個月他第一次給我送飯。

我狐疑地打量著他。

他乖得很,就坐在沙發上,把飯盒開啟,順帶幫我把筷子碗都放好。

算了,我也不糾結這些。

等我吃完,他手裏拎著空飯盒,懶懶散散的倚我辦公室門口。

身後頂著強烈又熾熱的目光,一寸寸的打量著他,尤其是那明晃晃的吻痕,我莫名心虛。

他也不說話,像是倔著等我先開口。

我埋頭工作,鍵盤清脆的響聲在空氣中回蕩。

再次擡眸,漫不經心的眼眸無聲訴說著委屈。

我感覺是我太戀愛腦了,他那人,有什麽好委屈的。

飯盒不小心敲擊了下墻壁,我邁著步子走近,妥協,【昨天是我太過分了。】

我瞧著他脖頸上好幾處都呲血了。

反思,昨晚下手確實重了點。

他【嗯】了聲又悶聲準備離開。

敢情他來這一趟還真是為了我這一聲道歉,又氣又覺得真tm可愛。

3.

【可以碰你了嗎?】我耐心詢問。

他又吊兒郎當,【您是金主,您說了算。】

我內心誹謗,剛才吃飯時候,想摸摸他的小手被拒絕的義正言辭,冷漠死了。

現在開始裝起來了,還【您是金主,您說了算。】

我牽著他的手,一路帶他到車庫。

陳旭剛好談完客戶回來。

眉頭輕皺,對我一股腦子栽在梁池身上很是不滿。

他覺得我值得更好的,可哪知遇見梁池的那一天,我早就丟兵卸甲,敗得一塌糊塗。

【知兮,合約談下了,我帶他去了那家餐廳。】

【就我們倆昨天去的那家,風景好,環境也不賴。】

【還得虧你昨天帶我去吃了,要是餐廳不合口味,恐怕還是得泡湯。】

他對梁池視而不見,故意惹他吃醋。

其實我覺得挺沒必要的,畢竟梁池早就知道我昨天和他在一起吃飯了。

他一點也不在意。

可我沒想到梁池會在此刻直接松手,眼裏噙著笑,【要不你們聊?我先走了。】

我連忙跟上,我用余光打量著他的側臉,面色如常。

又覺得好笑,他怎麽可能為我吃醋。

我坐在他的副駕,手機適時傳來一聲震動。

【你家梁池還刻意頂著一脖子吻痕來宣示主權?挺幼稚的。】

我回,【想多了。】

他討厭我。

碾碎了他的少年傲骨來報復我。

【屁。】

他氣得罵臟話。

【誰tm特地頂著一脖子吻痕耀武揚威,還特地等我到了把領口拉低了,md,那欠欠的樣子,要不是他那樣,我還真不至於用話激他。】

我看見這話莫名擡眸撇了他一眼。

他神色冷清,骨節分明的手懶懶的架在駕駛盤上。

出言,【你要回你家還是去你情人那?】

我打著字,【你真想多了,你這想象力可以自己腦補一本書了。】

【不回家了。】我調低靠椅半躺著。

【行。】他淺笑【晚上要給你留門嗎?】

他真的挺會惹人生氣的。

【不用了。】我偏是不認輸。

他剎車,把我放下,【那你去吧。】

【送我。】

【沒錢加油。】

我氣笑了,【差多少?我轉給你。】

【錢還真能解決一切啊。】

他悠悠地看著我,目光灼灼。

我沒吱聲。

其實真正意義上,我也不算包養他。

他家瀕臨破產,我資助了500萬,僅此而已。

他父親卻把他連人帶物打包送給我,還要挾他和我結婚了。

如果不是他父親,恐怕,我們這輩子都不會再有接觸了。

畢竟他恨我。

4.

【比如有錢人還可以包養兩個情人。】

他喃喃。

【你還是對有錢人的世界一無所知,】我無語,刻意刺他。【不止兩個。】

【要給你送T嗎?】

他顯然比我更勝一籌。

毫不費力地把我一切偽裝撕破。

我氣得下了車。

我們一開始的關系還是蠻好的。

後來怎麽就變成這樣了呢?

年少的他會羞紅耳尖幫我把被風吹亂的秀發撥弄整齊。

會在痛經的時候幫我泡好紅糖水,一雙眸子清澈又動人,【下次再作,我就不管你了。】

我總是貪涼,他這句話翻來覆去說了好幾遍。

我還是每次都能在我桌上看見暖寶寶和紅糖水。

秋日的風吹得我心涼。

下車的地點挺荒涼的,路上沒一個人。

我看著逐漸消失在視線中的汽車尾氣,冷得抱住了雙臂。

還真狠心啊。

我往前走了段時間。

路像是沒有止盡般,怎麽走也走不完。

這裏太偏僻了,很難打到車。

我幹脆就在路邊坐下來。

忍不住回憶起,高中畢業那年。

我們一行人相約去西藏玩,也是像現在一樣的草地,不過比眼前的空曠不少。

而我也不是獨自一個。

高中同學三三兩兩邀約去西藏玩。

我當時和他不熟。

在當時的我眼裏,他就是個臭屁又雞毛的大少爺。

看著我拎著大包小包,被拖得幾乎都不動道 。

嘴上不饒人,【重死你,】而後不容置疑的幫我提走行李包。

【我怕你還沒走到那,就累死了。】

【毀了我一天心情。】

我氣得牙癢癢。

當天,他腳上就起了水泡。

秉著人道主義的思想,拿著藥膏去找他。

他兇得很,【誰讓你進來的?】

【給你送藥膏。】

【不用!】

他真的好要面子。

不就是起水泡嗎?

我服了。

【不擦藥膏痛死你。】

【我又沒怎樣,就一點小傷。】

【哦。】

我沒管了。

眼睜睜看著他後面幾天越來越跛的腿。

後面是他兄弟來找的我,【知兮,借個藥膏。】

我也有點脾氣。

【讓他自己來唄。】

他在門前扭捏,【還有藥膏嗎?】

【有啊。】我笑靨如花。

他順其自然伸手。

【但是呢……我不給。】

?

他顯然有點震驚。

【那算了。】

真的是……開不起一點玩笑。

【謝謝你幫我搬行李,起水泡挺正常的,你走的路更多一點。】

【上次我才走2公裏就起了一腿的水泡,何況你走了五六公裏。】

少年總是愛面子的。

我猜,所有人都沒起水泡除了他,他覺得丟面子了。

他瞬間來精神了,【也是,除了我誰提得起你那死沈的行李箱?】

他旁邊的黃毛躍躍欲試,【池哥……我。】

被梁池眼神掃了一眼,悻悻閉嘴。

這少爺不僅臭屁,還挺嬌弱的。

他走的路,好像……也不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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