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吧。
我很多次不由得想,如果把我的貓當成一個人來看,那我們的生活就變成了妥妥的暗黑強制文。
朋友家的「寵物」生了,要送給我一個,我想著家裏確實缺一個陪伴的人,就答應了。當然沒有人問過那孩子的意見,他只是個寵物而已。
這孩子長的可愛,性格也好,剛來到新環境不久就適應了。我告訴他我是他的主人,他好像沒太聽懂似的,睜著水靈靈的大眼睛無辜地看著我。
我又進一步解釋,說你屬於我,要聽我的話,乖乖地留在這裏陪伴我,而我會照顧你的生活,當然,這也意味著你的一切都要仰仗我。
我給他取了個名,叫小白,冠以我的姓氏。
小白很容易就信任了我,來到我身邊的第一天就敢趴在我身上睡覺。我看著他吃了睡睡了吃的嬌憨模樣,覺得很可愛,心裏暗暗想禁錮了他的自由是沒辦法,不過以後盡量對他好一點吧。
甜蜜溫馨的日子過了沒多久,母親從老家歸來,堅決不同意我飼養他的請求,她對於這種事一向是無法接受的。甚至不允許小白踏進家門。
我一時之間說服不了母親,只好先找了個籠子將他關在樓道裏。樓道裏不見陽光,雖然按時餵食餵水,但小白害怕得不得了,整日發抖,扯著嗓子呼喚我,不明白前幾天還對他極盡寵愛的我為什麽忽然態度大變。
就這樣,在我和母親不斷地扯皮中,小白被關了兩天,兩天中他只能蜷縮在冰冷的金屬籠子裏,因為籠子狹小不能放置廁所,排泄也只能在角落的砂土裏。陰冷灰暗,尊嚴盡失。
聽著小白越來越沙啞淒厲的哭喊聲,我的心越來越痛,總是趁母親睡著了偷偷把他抱進房間。小家夥嚇壞了,一進房間就竄進被窩,緊緊地依偎在我身邊不肯離開分毫。
母親發現我這樣也終是無可奈何,預設了我的做法。
但那兩天的生活還是毀了我的小寵物,他的聲音不再細小溫柔,總是像驚弓之鳥一般發出沙啞粗糲的聲音;他的性格也不再乖巧溫柔,也許是對我產生了一些怨恨吧,他總是用一些小事來折騰我,故意推倒花瓶,撓破沙發,我有一刻不回應便扯著嗓子喊我的大名。
我知道他受了苦,是我對不起他,但要我放他走是絕無可能的,他必須留在我身邊一直陪著我,至於那些創傷,我們還有很多的時間,我總能彌補的。
朋友們都知道我金屋藏嬌的事,都很羨慕,我在外面工作、玩樂,家裏總有一個永遠不能離開的人在癡癡地等我。因為他沒受過教育,甚至不知道外面的世界是什麽樣子,真正的人該怎麽過活。
在他眼裏我就是他的全世界,他的一切都屬於我,我要離開,他留不住;我要親吻擁抱撫摸,他也從來反抗不了。
寵物的生命總是不長的,由於科技催熟,他們生長得快,且大多數到老都會保持可愛漂亮的樣子,作為代價壽命卻大幅縮短。為了能讓他們保持健康,盡量多活幾年,需要帶他們定期到醫院註射藥物。
小白理解不了,他把這當成一種傷害,粗大的針頭刺進他的身體,把一些冰冷的藥物註射進去。他每次都很害怕,但在我的半誘哄半強迫下也只能接受。
他漸漸長大了,開始向往外面的天空。一天裏有大量的時間站在窗前凝視外面的風景。他不斷地哀求我讓他出去看看。我有時候也會同意,帶他出去短暫地放風,但大多數時候沒有時間,至於放他獨自出去更是不可能,我不能忍受他離開我。
隨著成長,小白的想法越來越多,他不再像小時候那樣依賴我,困囿於一方天地,他的生活自然比正常人要貧瘠太多太多,他雖然不太懂,可也越來越無法忍受這樣的日子,於是有更多的時間是用來哀求或發怒的。
然而寵物在主人眼中總是可愛的。他每次聲淚俱下地控訴我,或者怒火中燒地痛斥我,我都覺得可愛極了,最後的結局無非又是拖上床一番蹂躪。
而那些控訴,我並不十分在意。孩子總會有叛逆期的,但很快他們就自然會明白,他們的世界,永遠只有主人,其他的欲望,比如自由什麽的,終究是虛無縹緲的東西。
他無謂的反抗漸漸少了,像是覺醒前那樣,把心思都放回我身上,安心做一個金絲雀,在我的掌心裏自我催眠般快樂地生活。
我愛他一如既往,他不鬧了懲罰便少了,他討好我獎勵自然也多了。我欣慰於他的聰慧,及時改變,讓我們的生活又變得平靜溫馨。畢竟就算矛盾愈演愈烈,他也永遠逃不出我的牢籠,也逃不開我賦予的命運。
他的掙紮,他的怒吼,他的哭泣,不過是生活的調劑。
日子那麽長,快樂才是永恒的,不是嗎?我摸著他光裸的脊背愉快地想。
本以為沒人看的,就沒加什麽求生欲內容,眼看贊有點多,還是加上吧。
以上純屬個人感受+藝術加工哈,因為我大概就是那種拜倒在喵星人肉墊下的兩腳獸。
對我家主子非常喜愛,又懷著一種愧對的心情,總覺得沒有我的束縛他可能過得更好,但是因為私心又不可能放他走,所以可能在幻想中把自己想的壞一點,有點自我批判的性質吧。
隨手寫的套路小文,諸君看個樂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