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大程度上，可以。
狗狗的語言能力，可能超乎你的想象。
在網路上或生活中，我們常常能看到一些「精通人性」的狗狗，它們能按照主人的口令做出反應，能夠分辨不同物品的名稱，甚至能與主人實作「無縫交流」，展現出了驚人的溝通能力和言語天賦。
科學家們發現，這些「小毛孩兒」們真的在很大程度上可以與我們交流，這不是我們人類的一廂情願。
狗狗真的能理解人類語言嗎？
養過狗狗的人可能都有過這樣的體驗：當我們誇狗子的時候，它會興奮地搖尾巴，而當我們批評狗子的時候，它會心虛地躲起來。這是否說明，狗子能夠理解我們的話呢？
Andics等人[1]對這一現象進行了探索，他們關註的問題是：受到表揚時，狗子處理的是 詞匯資訊 還是 語調資訊 ？也就是說，它們 聽懂的是主人表揚的單詞，還是表揚時的語氣呢？
在這個研究中，研究者選取了狗狗主人們最常使用的3個表揚詞作為刺激材料。實驗過程中，狗狗被試會隨機聽到四種刺激： 表揚語調+表揚詞 、中性語調+ 表揚詞 、 表揚語調 +中性詞、中性語調+中性詞。
研究結果顯示，狗狗在聽到表揚語調的表揚詞時， 大腦獎賞系統——中腦邊緣多巴胺系統 的啟用顯著地高於其他3種情況。
這說明，狗狗在判斷話語的含義時，會 同時考慮詞匯線索和語調線索 ，只有詞匯和語調資訊匹配的時候，比如，用高昂歡快的語氣說「好狗狗！」時，它們才會將主人說的話辨識為一種「獎勵」。
狗狗的上限還不止如此。在互聯網上，我們常看到一些「狗博士」們，它們能聽懂的不是一兩句話，而是能夠輕松與主人「無縫交流」。
這些「狗博士」們強大的語言能力得益於它們豐富的詞匯量。在茫茫「狗」海中， 能夠學習並記住多種物品名稱的狗狗被稱為詞匯學習的「天賦型選手」 （Gifted Word Learner）。有研究者選取了狗狗中的天賦型選手，測試了它們獲取和記憶新詞匯的能力[2]。具體地，研究者們讓主人用一周的時間訓練狗狗記住6個或12個物品的名稱，並在一周後、一個月後和兩個月後對它們進行測試，觀察它們是否習得並記住這些詞匯。
研究結果表明，這些天賦型選手 不僅能一周內學習多達12個物體的名稱，並且大多數狗狗能夠保持對這些物品名稱的長期記憶達到至少兩個月 ——這一詞匯習得速度和記憶能力與詞匯暴增早期的嬰兒（18個月左右）相當。
不止傾聽：狗狗也愛表達
人類與狗狗的交流是一場美妙的雙向奔赴——狗狗不僅能理解人類語言，還會表達自己想說的話。
區別在於，人類主要使用語言交流，而狗狗則主要透過註視、吠叫等方式與人類進行 非語言交流 。研究表明，在交際環境中，狗有更強烈地、更頻繁地看向人類的傾向。
在Miklósi等人[3]的研究中，研究者比較了人工飼養的狼和家養的狗在遇到問題時與其看護者的互動行為。在這個實驗中，研究者將食物放在一個有蓋的桶裏，讓狼和狗學會開啟蓋子吃到桶裏的食物。隨後，將蓋子固定在桶上，使其無法開啟。觀察打不開桶的情況下，狗和狼的行為是否存在不同。
結果表明，在一些失敗的嘗試之後，狗通常會看向旁邊的人類飼養員，做出懇求或乞求的姿勢，但狼不會看向看護者，它們會繼續自己嘗試，或者放棄。
不過，透過註視和吠叫向人類傳達資訊只是狗界「基操」。一些「狗博士」們早已超越自身生理條件的限制， 學會了使用語言符號與人類交流 。
早在2008年就有研究者就報告了狗狗透過符號與人類交流的個案——一只叫Sofia的狗狗[4]。它能夠透過按鍵的方式來告訴看護者自己想要的東西或者想做的事，包括散步、撫摸、玩具、水、食物、箱子和尿尿。
「我家狗說是演的」：狗子之間也有差距
每每在網路上刷到自覺自律、聰敏好學的狗狗，許多鏟屎官都會不由自主地看向自家瘋狂撕咬拖鞋的「毛孩子」，長嘆一聲，在評論區倔強地留下一句，「我給我家狗看了，它說這是演的」。
狗與狗的區別，怎麽比狗與人的區別還大？
其實，這事兒還真的怪不了自家狗狗沒有「上進心」，因為 狗狗的語言習得與品種和性格有很大的關系 。
在以往關於狗狗語言能力的研究中，大多數表現出語言天賦的狗狗品種都是邊境牧羊犬[5]。相較於原始犬種和獒犬，放牧/狩獵型的犬類也會更多地用眼神向人類表達[6]。不同犬種的狗狗表現出了語言能力的差異，這可能是由於人類最初馴養它們的目的有所不同。放牧/狩獵型的狗狗是為了與人類合作工作而被選擇培育的，因而更有可能能夠更好地與人類溝通。
此外，在性格上，愛玩的狗狗詞匯學習能力更強，並且與人類有更多的眼神交流[5,7]。這可能是由於語言的學習發生在與主人玩耍的社交情景中，因而愛玩的狗狗有更多的學習語言的機會。
最後
總之，無論是聰明狗狗還是笨狗狗，都是乖狗狗。
也許自家狗子終其一生只聽懂了「開飯」和「出去玩」，也許它只會笨拙地搖搖尾巴回應你的話，但這並不能阻礙它向你表達關心和愛意。
所以，如果你家狗子學不會「握手」、「坐下」，也不必太過強求。畢竟，你的狗狗也許也正在困惑——
「這人類怎麽這麽愚蠢，教了多少遍，還是聽不懂‘我愛你’？」
互動：你見過狗狗的哪些聰明表現呢？
作者：亦吉
編輯： @Giocanda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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參考文獻
[1]Andics, A., Gabor, A., Gacsi, M., Farago, T., Szabo, D., & Miklosi, A. (2016). Neural mechanisms for lexical processing in dogs. Science (American Association for the Advancement of Science), 353(6303), 1030–1032. https:// doi.org/10.1126/science .aaf3777[2]Dror, S., Miklósi, Á., Sommese, A., Temesi, A., & Fugazza, C. (2021). Acquisition and long-term memory of object names in a sample of Gifted Word Learner dogs. Royal Society Open Science, 8(10), 210976–210976. https:// doi.org/10.1098/rsos.21 0976
[3]Miklósi, A., Kubinyi, E., Topál, J., Gácsi, M., Virányi, Z., & Csányi, V. (2003). A Simple Reason for a Big Difference: Wolves Do Not Look Back at Humans, but Dogs Do. Current Biology, 13(9), 763–766. https:// doi.org/10.1016/S0960-9 822(03) 00263-X
[4]Rossi, A. P., & Ades, C. (2008). A dog at the keyboard: using arbitrary signs to communicate requests. Animal Cognition, 11(2), 329–338. https:// doi.org/10.1007/s10071- 007-0122-3
[5]Fugazza, C., Turcsan, B., Sommese, A., Dror, S., Temesi, A., & Miklósi, A. (2022). A comparison of personality traits of gifted word learner and typical border collies. Animal Cognition. https:// doi.org/10.1007/s10071- 022-01657-x
[6]Parker, H. G., Kim, L. V., Sutter, N. B., Carlson, S., Lorentzen, T. D., Malek, T. B., et al. (2004).
Genetic structure of the purebred domestic dog. Science, 304, 1160–1164.
[7]Bognár, Z., Szabó, D., Deés, A., & Kubinyi, E. (2021). Shorter headed dogs, visually cooperative breeds, younger and playful dogs form eye contact faster with an unfamiliar human. Scientific Reports, 11(1), 9293–9293. https:// doi.org/10.1038/s41598- 021-88702-w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