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爸立誌將我培養成標準女性。
他教我知書達理,溫柔賢惠。
等我嫁給了京圈太子爺,他總洋洋自得:
「瞧,這都是我的功勞。」
太子爺出軌甚至扇我耳光時,他勸我忍:
「哪個男人年輕時不混賬?」
後來我和太子爺互毆,被推得難產,他還在手術外指責我的不是。
再睜眼,我重回生日那天,他叫我給在場所有人盛飯。
我一把掀翻了桌子,怒吼:
「都他媽沒長手是吧?」
「那就都別吃了!」
1.
「老陶啊,你是怎麽將女兒培養得如此優秀的?」
「作為一個優秀的新時代女性,待人接物都該完美,體貼周到。」
……
我重生的時候剛好聽到我爸在大談教育經。
高談闊論,引經據典,讓在場人所有拍手叫好,高豎拇指贊揚我爸的智慧。
他也在眾人的追捧中飄飄欲仙,假意謙虛擺手,「哪裏哪裏,都是些經驗之談罷了。」
「上不得台面。」
說到這裏,他還想展示一下他的育女成果。
轉頭看向我,換上了嚴父的面容,板著臉吩咐:
「嚴霜,快去給你的叔叔伯伯們盛飯。」
「不用了老陶,今天是嚴霜的生日……」
我爸打斷他們的話,道:「作為壽星,更該照顧好客人。」
說著,嚴厲的目光掃向我,冷聲命令:
「快去!」
聞言,那些叔伯們理所當然地閉嘴,等著我行動,把飯端到他們跟前。
見此一幕,我壓了兩輩子的怨怒終究是沒壓住,在這一刻全部爆發。
「都他媽沒長手是吧?」
「那就都別吃了!」
我擡手一掀,重達五十公斤的沈木桌子被我一舉掀翻。
瞬間,桌上的碗碟瓢盆「稀裏嘩啦」碎了一地。
賓客們沒料到我會有這般激烈的反應,毫無防備,有的連人帶椅子被一起掀翻,四濺的湯湯水水澆了他們一身。
眾人狼狽不已,場面混亂不堪。
反應過來的我爸自覺失了顏面,一向自詡化人的他,爆了粗口:
「陶嚴霜,你他媽的在發什麽瘋?!」
我爸在我面前向來不假辭色,我對他的敬畏順從根深蒂固,現在卻有勇氣反抗他。
梗著脖子吼回去:
「我他媽現在想弄死你!」
話落,一室寂靜。
眾人神色各異。
我卻長舒了一口氣,感覺乳腺都通暢了,暗嘆:
「好爽!」
2.
可這樣的場面沒能維持多久。
我媽舉著菜刀慌慌張張從廚房裏沖出來,看到滿室淩亂怛然失色,急聲道:
「嚴霜,你發什麽癲啊,快和你爸爸下跪道歉!」
下跪、道歉!
沒錯,你沒聽錯。
這就是我親媽能說出口的話。
若說我爸是劊子手,那她就是督刑官。
我媽出生普通,文化低下。
覺得能嫁給我爸這個村裏唯一的大學生是她三生有幸。
永遠以奴顏媚骨的姿態仰望他。
我爸就喜歡我媽唯他是從的溫順。
同時又厭憎她胸無點墨,配不上他的身份,不能拿出去當掙臉的門面。
於是我就成了他改造的物件。
他決心打造一個知性溫柔、隱忍寬容、賢惠大度的高學歷「優秀」女性。
所以,他對我進行精神打壓、控制。
但凡我有個反抗的苗頭,我媽都會跳出來一把按死:「你爸都是為了你好,你不要狼心狗肺不識好歹。」
就這樣,我按照他設定的軌跡,長成了他喜歡的模樣。
考上名校,嫁入名門,成了眾人口中交口稱贊,有出息的女娃。
他逢人便說:「瞧,這都是我的功勞。」
起初夫妻和睦,家庭和樂,生活一度美得讓我心生恍惚,覺得自己以前太過叛逆了。
直到我撞見老公出軌,一切美夢破碎!
面對我的質問,他滿臉不耐,「你管的太多了吧?」
我一氣之下回了娘家,希望爸媽能替我做主。
可我的訴苦換來的卻是奚落,我爸說:「哪個男人年輕時不混賬?」
我媽也深以為然,勸我:「女人就是要學會忍,才能讓家庭和睦。」
3.
我忍了。
換來的
不是浪子回頭,而是老公的變本加厲!
在我即將臨產時,公然將情婦帶回了家,在我們的婚床上顛鸞倒鳳。
女人的指尖挑逗地在他胸口上畫圈圈,「裴少,你將我帶回家不怕你的老婆吃醋嗎?」
他嗤笑,「她?」
「那是我媽娶的媳婦,我可不喜歡這麽呆板無趣的女人。」
就算我再窩囊也受不了這般羞辱,當即提了凳子要和男人拼命。
可終究是女不抵男,我被他推得難產!
我在手術室裏命懸一線時,我爸仍舊在手術室外數落我的不是,他道:
「我不是和你說過了要忍的嗎?」
「像你這樣成天吵吵鬧鬧的女人,誰會喜歡啊?」
「我費心費力教你幾十年,你全都學到狗肚子裏了啊?」
而我媽從頭到尾,沒有替我說過半句話。
……
如今,再面對我媽的逼迫,我只剩下一腔怨恨,奪過她手中的菜刀,「砰」一聲,狠狠地砍進沈木桌子裏,發瘋:
「你當了他一輩子的奴隸,還想讓我像你一樣跪舔,在男人的腳下卑躬屈膝嗎?」
我媽覺得不可思議,嘴唇哆嗦著,滿臉受傷問我:
「你、你就是這樣想我的嗎?」
「對!」我大聲答應。
「你個不孝女!」
我媽怒。
揚起巴掌要打我。
「啪!」
下一秒,我靈活往旁邊一閃,那結實的一巴掌重重地落到了我爸臉上。
我媽頓時惶恐不已,語調顫抖地道歉:
「老陶啊,我不是故意的……」
我瞅著我爸憋屈的臉色,只覺萬分痛快,撫掌大笑:
「精彩!實在精彩!」
「媽,打男人的感覺不錯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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