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澈說我們是家族聯姻,說我根本不懂什麽是愛情。
於是他果斷在婚內提出各玩各的,誰也不要管誰。
後來我將同一個男人連續帶回家一個月後,他瘋了。
他紅著眼,把我死死抵在墻上,掐著我的腰惡狠狠,質問,「那個男人腰這麽好?」
「被你玩一個月了!」
1、
蘇澈帶我去參加晚會,我挽著他手臂走到某一處時。
他步子一頓,整個人的身子都僵硬了不少。
「怎麽了?」我問。
他緊抿著唇,好半晌才緩緩搖頭,順著他的視線我看見了他白月光。
原來白月光回來了。
我嘴角扯出一抹笑,害怕他等會失態提前先說好,「你等會可別為了白月光落下我面子。」
蘇澈沈默半晌點點頭,我右眼皮卻看見顧清歌的時候狠狠跳了兩下。
2、
容城的人都知道,蘇家繼承人蘇澈有一個寵在心尖上的白月光,卻因為老太太不同意被棒打鴛鴦。
白月光一氣之下出國,而蘇澈也沒有追上去,於是便宜了我。
當我爸提出蘇家有意和我們聯姻的時候,我是高興的,因為我暗戀蘇澈三年了。
蘇澈也同意了。
於是理所當然我們結婚了。
3、
顧清歌是在場的服務員,不知道什麽時候回國了。
她自然也看見了蘇澈,剎那間她小臉一下白了,低著頭盡量避開他的目光。
結果因為頭太低,迎面撞上了一個富家小姐,紅酒撒了別人一身。
「你沒長眼睛嗎?路這麽大你剛好往我這撞!」
「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
顧清歌彎腰道歉,連連說了幾聲對不起,後面的話還沒說,就被打斷。
「你是……顧清歌?」富家千金沈默了一會兒,覺得眼前人實在眼熟,試探性叫出口。
顧清歌蒼白著臉,杏仁大的眼睛蓄滿淚水,然後認命般點頭承認。
富家小姐是陳家的女兒,曾經她轟轟烈烈追求過蘇澈,卻被蘇澈拿來和顧清歌比較。
甚至在全校所有同學的面前撕爛她的情書,說她一身公主脾氣,連顧清歌一根頭發絲都比不上。
周圍都是哄笑聲,她一個從小順風順水的大小姐哪知道拒絕和被嘲笑的滋味,於是紅著眼跑了。
這件事情成了陳廖的被定在鐵板上的恥辱。
如今仇人見面分外眼紅,陳廖放下手裏的酒杯,艷紅的指甲落在顧清歌下巴處。
用力捏住,她被迫擡頭看著陳廖。
「你早說啊!」她捂著嘴誇張笑了起來,「這身裙子不用你陪了,我的老、同、學!」
後面三個字幾乎是她咬牙切齒說出口。
「只是也不能這麽算了吧?很貴的!顧同學,你賣一輩子的酒都賠不起的價格呢!」
顧清歌嘴唇上的血色褪去,在白熾燈光下顯得剛加楚楚動人。
「那你要我怎麽辦?」
陳廖收起臉上的笑,把全場最烈的一瓶酒遞給她,「喝完吧,就當我們兩清了。」
周圍人聚集了很多人,我和蘇澈自然也註意到了這裏的動靜。
正在和朋友閑聊的蘇澈雙眸死死盯著那頭,他的朋友也順著目光看了過去,調侃道,「喲,蘇少不上前英雄救美啊?」
顧清歌勾唇眉眼彎彎,摟住我身側的腰,笑瞇瞇道,「不了,老婆管的緊,我害怕老婆吃醋。」
周圍發出起哄的聲音,只有我知道橫在我身側的手正慢慢收緊了手裏的力道。
無意識的。
我知道他還在乎顧清歌,想道這裏我心裏湧起一絲酸楚。
「你們不知道啊,當初這個女的為了幾百萬就把蘇少甩了,現在也活該是吧?!」
「怪不得呢!不過,身材倒是挺好的,要是願意陪我一晚的話……」
在場個個都是人精,知道後面沒說完的話是什麽意思,於是全都禮貌讓路。
正當他整理了一下領帶時,卻被蘇澈緊緊實實打了一拳。
「嘴巴剛放幹凈點!」蘇澈冷冷說。
「你瘋了?為了一個不要的婊子打我?」
「就算打死你,你也得受著,別把無辜的人扯進來!」
我心口有點酸澀,就在這個時候蘇澈還幫著顧清歌說話。
他忽然看見蘇澈身邊的我,嘲諷的笑了,「你老婆知道你心裏還有個人嗎?」
我在旁邊微微一笑,把顧清歌往身後一拉,得體大方開口,「我和蘇澈感情很好,你不用說這些話來挑撥我們之間的感情。」
「對不起,我看不得她受委屈!」
我話音剛落,我身後的蘇澈卻丟下一句,就推開擠進看熱鬧的人群,當著陳廖的面把顧清歌扶起。
剛才我說出的話聲音不大不小,在座的人都可以聽見,幾乎是下一刻我就聽見人群中嘲弄的聲音。
「笑死了,聽聞他們夫妻感情不合我還以為是假的!」
「這打臉也來的太快了,鐘離雲還真把自己當蘇太太了,人家顧清歌回來她還不是得往旁邊站!」
我掌心幾乎死死掐著手掌,才沒有失態。
喉間發痛,原本心口的酸澀感越發疼痛,蘇澈平時和那些女人玩,我知道他起碼不會動心,所以也放心。
因為他還有家,但顧清歌不一樣。
但我仍舊不死心,我和蘇澈結婚三年,比他跟顧清歌在一起的時間都長,他心裏真的半分沒有我的位置嗎?
4、
蘇澈把自己身上的黑色高定西裝脫下來搭在顧清歌身上,顧清歌紅這眼撲進他懷裏,「我就知道你不會管我的,阿澈!」
「嗯。我來晚了。」蘇澈按著她的頭,用勁抱著,像是要把人刻盡骨子裏。
要不是我是當事人的妻子,我也會為他們可歌可泣的愛情所打動。
但我今天必須得當這個壞人,要不然明天我就是整個容城的笑柄!
顧清歌似乎才發現站在蘇澈身後的我,立馬把人推開,順便擦掉了臉上的淚水。
整個人紅著眼像是森林裏迷失的小鹿,怪不得能引起蘇澈的憐愛呢!
「抱歉鐘小姐,但我和阿澈是清清白白的,我沒有想過從你身邊搶走他!」
她下意識的道歉,讓全場人的目光丟落在我身上。
我還沒來得及說話,蘇澈不悅打斷,「鐘離雲,少管閑事!這是我和她之間的事。」
心像是被人一刀一刀刺穿,握著刀柄在裏面攪動,痛的傷人發酸。
顧清歌從他懷裏結束來,細聲細語道,「哪有丈夫這樣兇自己妻子的,阿澈我記得你以前沒這麽直男啊!」
蘇澈以前當然沒這麽直男。
不想讓他們在回憶往昔,我冷聲打斷,「蘇澈的事情,我暫時不想從顧小姐嘴裏知道。」
我挽過蘇澈的手,蘇澈狠狠皺著眉,才沒有把我推開。
「那我們先走……」我話還沒說完,顧清歌邊發生了意外,整個人控制不住的倒了下去。
蘇澈眼疾手快把人抱在懷裏,然後狠狠剜了我一眼離開。
陳廖掃了我一眼,端著酒杯走到我面前敬了一杯,說話卻不真誠甚至上算得上惡意滿滿,「真沒用啊,三年了連人的心都抓不住。」
我回敬,看著走遠的蘇澈背影,壓下內心的酸澀,平靜道,「你也挺沒用的,剛才沒把人弄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