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期南海的形勢引人深思。
最近,越南的領導人受邀存取了中國,雙方確立了處理海上爭議的基本原則:妥善處理分歧、保持南海的和平與穩定,努力實施【南海各方行為宣言】的全面和有效執行,並盡早制定一個具有實質性內容的「南海行為準則」。
然而,表面上的平靜掩蓋不了背後潛流的湧動,有兩種潛流需要我們特別註意。
國外勢力的幹預
據越南通訊社報道,最近在莫斯科舉行了一個名為「南海爭端與強化國際合作需求」的國際研討會,由幾個俄羅斯的非政府組織主辦,參與者主要包括俄羅斯、越南、菲律賓和印度等國的南海問題專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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國際研討會的現場
這個研討會頗具意義,關於南海問題的討論竟在非相關國家舉行。據報道,會議中有人提議:「東協不僅要尋求區域內的合作,還應拓寬合作方向,尋求更廣泛的多邊合作及小規模多邊合作。」鑒於會議中充斥著來自俄羅斯和印度的「南海問題專家」,顯然這所謂的「多邊合作」是外部勢力試圖介入的表現。
俄羅斯目前正陷入與烏克蘭的戰爭困境中,印度也只是想在這一問題上攪動局面。這類會議雖無實際影響,但足以令人反感,顯示對南海有意圖的國家不僅限於西方和歐美。
顯然,不僅這一外部勢力在作祟,2022年11月22日,美國副總統哈裏斯存取菲律賓,在與菲律賓總統馬科斯的會談中聲稱:美國支持「南海仲裁案」的裁決結果,並將在南海問題上與菲律賓並肩作戰,共同捍衛「基於規則的」國際海洋秩序。
哈裏斯的此次存取也有表演成分,她存取了被稱為「菲律賓與中國海上主權爭議最前線」的巴拉望島,以示對菲律賓的支持。這表明只要中國與周邊國家關系有所改善,這些外部勢力就會介入南海,因為南海的和平穩定不符合他們的根本利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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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菲律賓與中國海上主權爭議最前線」的巴拉望島
越南與菲律賓的勾結
就在與美國副總統哈裏斯會晤的幾天前,菲律賓總統小馬科斯還與越南總理範明政進行了雙邊會議,兩國同意:在「中國對南海控制力日益增強」的背景下,加強菲越之間的情報分享與戰略合作。
這是中國應當警惕的一個動向,越南與菲律賓是與中國在南海有最多沖突的兩個國家,他們之間雖有邊界爭議,但近年來有明顯的跡象顯示他們在聯合對抗中國。除了高層官員的會晤外,兩國基層部隊還在中國南沙群島的南子島和北子島上建立了定期的聯誼機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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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南與菲律賓在中國南子島的會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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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南與菲律賓在南子島的聯誼
最初侵占中國南子島的是菲律賓,後來越南從菲律賓手中奪取了南子島,為了集中力量對抗中國,這種過節兩國都能放下,菲越合謀的動向是我們不可忽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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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國南子島與北子島的航拍圖
南海局勢錯綜復雜,背後各種政治利益交織在一起,這些台面下的陰謀我們不可能全部回應,我們應該如何解決呢?最佳的解決方案是堅守關鍵點,加強島礁的控制,將中國南海九段線實際上轉化為控制線。
在南沙群島的230多個島礁中,哪些是我們必須控制的關鍵點呢?黃巖島是其中最重要的一個,中菲圍繞黃巖島的爭奪已經持續了幾十年,現在黃巖島已經牢牢在中國的控制之下,另一個地位與黃巖島類似,並且中菲爭奪的激烈程度絲毫不亞於黃巖島的是半月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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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巖島及半月礁的位置圖
南沙戰略要地半月礁,具有三大重要作用
半月礁是中國固有領土,位於南沙群島的東部,與菲律賓巴拉望島遙相呼應,控制這一礁石可以發揮三大特殊作用。
(1)半月礁是九段線附近的重要支點
中國南海的九段線是由9條斷續線組成的U形線,標示了南海諸島的歸屬範圍。
雖然九段線可以在地圖上輕松標繪,但在茫茫大海中確實難以確定具體的海上國界,由於缺乏精確的座標,即使安裝了北鬥導航系統的現代漁船也難以精確定位。漁民們甚至不知道確切的海上國界在哪裏,更不用說有效維護了。長此以往,九段線的公信力難以保證。在這種情況下,我們必須控制重要的漁場或繁忙水道附近的島礁進行建設,起到海上界標的作用。
在南沙群島東側,黃巖島和半月礁都是位於九段線附近的島礁,中國在實際控制並進行建設之後,中外漁民都能清晰地知道,離這些島礁或其延長線多遠的地方就進入了中國的領海,北段黃巖島,南段半月礁基本框定了南沙群島以東的國界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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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月礁衛星圖(右下為九段線附近的黃巖島和半月礁)
(2)半月礁控制重要的國際水道
南華水道是南海最重要的橫向水道,其西口為永暑島,東口最穩固的支點則是半月礁。
半月礁的位置也是南華水道和南沙海槽的交匯點,從半月礁東面110多公裏是南沙海槽,對面是菲律賓的巴拉望島,東南方則是通往太平洋和澳洲必經的巴拉巴克海峽,具有極高的戰略價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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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月礁位置圖
半月礁位置圖
(3)半月礁是優質的大型漁場
農業部南海區漁政局的數據顯示,從1989年到2010年,南海周邊國家在南沙海域發生的襲擊、搶劫、抓扣、槍殺中國漁船漁民事件達到380多起,涉及漁船750多艘、漁民11300多人。
在這些事件中,有25名漁民被打死或失蹤,24名漁民受傷,800多名漁民被抓扣並被判刑。這些惡性事件幾乎都與半月礁有關。
為何半月礁的漁民遭受如此多的抓捕或傷害?
原因是半月礁是一個準封閉型的幹出環礁,礁盤面積大,在低潮時露出海面近11平方公裏,礁坪面積也超過6.5平方公裏,條件與渚碧礁相似。現在渚碧礁上已建成了南沙第二大島,面積為4.3平方公裏,顯示出半月礁同樣具有極高的開發價值。菲方一直試圖驅逐在此停留的中國漁民,手段相當激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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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月礁、渚碧礁礁盤等比例衛星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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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3平方公裏南沙第二大島
半月礁潟湖面積約為10平方公裏,平均水深27公尺,湖底地形平坦,高差僅為3到5公尺,風浪較為平靜,適合漁船作業,是中國漁民的主要捕撈基地之一。由於半月礁離菲律賓較近,作業的中國漁民較多,自然遭抓的漁民也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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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月礁衛星圖
中國現在實際控制半月礁
菲律賓同樣清楚半月礁的戰略價值。在菲律賓看來,一旦中國在半月礁部署軍隊或進行島礁建設,就能完全控制巴拉望入海口及南海航線的一個重要出口。
因此,菲律賓和中國就半月礁的控制權進行了激烈的爭奪。1995年3月1日,菲軍隊破壞了半月礁上的中國石碑,並在3月20日在半月礁重新設立了標識和避難所,以取代中國的標識和建築物。
三天後,菲律賓海軍直接炸毀了半月礁上的中國測量標識等主權標誌,並突然襲擊了停靠在半月礁附近的四艘中國漁船,拘留了船上62名潭門漁民。
2014年5月6日,又有兩艘中國漁船在半月礁附近遭到菲律賓武裝船只的抓捕,其中一艘漁船成功撤離,另一艘及其上的11名漁民被扣留,由於中國的強烈壓力,這些漁民在被抓後9天被釋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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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抓並釋放的中國漁民
2018年8月29日,菲律賓軍方突然宣布,在執行「例行巡邏任務」的南沙半月礁附近海域,菲海軍「德爾皮拉爾」號巡邏艦「不慎」擱淺,菲律賓再次上演了仁愛礁「擱淺」的伎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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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擱淺」在半月礁的德爾皮拉爾號巡邏艦
得知菲方軍艦「擱淺」後,中國迅速行動,派出多艘艦船前往半月礁,包括中國大型「南海救115」遠洋救助拖船,對菲律賓發出警告:「中國救援隊就在附近,具有豐富的脫淺經驗,可以隨時提供幫助」。
2018年9月3日,擱淺的軍艦被連夜從半月礁淺灘海域拖出,中方軍艦在附近海域全程監控,直到菲軍艦完全撤離了半月礁海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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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海救115」大型遠洋救助拖船
菲律賓的行動促使中國加強了對半月礁的巡航力度,南沙第一大島建成後,中國完全有能力快速處理半月礁海域發生的各種突發情況。之前巡航半月礁需要從1000多公裏外的大陸趕過來,現在從美濟島出發到半月礁不到140公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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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濟島和半月礁位置圖
現在美濟島是中國南沙第一大島,面積接近6平方公裏,以前的高腳屋上的駐守人員只能生存,不能進行運動和訓練,現在島上有一條長度近26公裏的平坦公路,環島步行需要五六個小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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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濟島機場航拍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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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濟島機場設施和平坦的「環島路」
美濟島的建設一直在菲律賓的監視之下進行,或者說是在菲軍方的見證下,經過多年建設,美濟島已是配備了機場、港口、醫院、電影院、運動場等基礎設施齊全的現代化新城。
前不久,一位菲律賓私人攝影師再次飛越美濟島上空,目睹了如今的美濟島已成為建築密集、綠樹成蔭的生態島。這條狹長島嶼綿延13公裏,港口中停泊著火力強大,能夠快速反應的022飛彈艇,菲律賓在巴拉望群島都沒有這樣的戰略基地,再想圖謀半月礁已無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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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濟島最新航拍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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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濟島營區及港口
美濟島可以確保半月礁的安全,但為了發揮其戰略價值,若能在半月礁上建成一個專業漁港或基地,那麽南沙群島東部的島群將更加牢固地掌握在中國手中,這比進行任何談判和國際會議都更為有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