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5年,我從軍隊轉業回到家鄉小縣城,原以為是平淡人生的新開始。誰曾想,一次偶然的相遇,竟讓我這個普通軍人的命運徹底改變。
韓誌強,這就是我的名字。今年已經53歲的我,回想起29年前的那個夏天,仍然覺得恍如昨日。那時候,我剛剛28歲,從部隊轉業回到了家鄉這個小縣城。
我是1967年出生的,18歲那年參了軍。在部隊裏,我從一個懵懂青澀的小兵,一步步成長為副營級軍官。那些年在部隊的經歷,至今想來仍讓我熱血沸騰。可是,1995年,因為部隊編制調整,我提前轉業了。
記得那天離開部隊時,我的戰友們都來送我。王建軍,我最好的戰友,拍著我的肩膀說:"老韓,別太傷感。咱們當兵的,哪兒不是為人民服務?回到地方,一樣能幹出一番事業來!"我點點頭,心裏卻五味雜陳。
回到家鄉的那天,我穿著筆挺的軍裝,提著簡單的行李,站在縣城的街頭,突然有些茫然。周圍的一切都那麽熟悉,卻又似乎變得陌生。街道兩旁,"下海經商"的小攤小販比我離開時多了不少,到處都是討價還價的聲音。
我先回了趟家,見到了闊別多年的老母親。媽媽看到我,眼淚止不住地流:"兒啊,可算回來了!"我鼻子一酸,差點也掉下淚來。看著媽媽花白的頭發和滿是皺紋的臉,我心裏滿是愧疚。這些年,我在部隊為國家奉獻,卻忽略了對家人的照顧。
安頓好家裏,我就去縣政府報到了。縣裏給我安排了個不錯的工作,負責退伍軍人安置。這份工作雖然跟我在部隊的經歷有些相關,但面對的情況和處理問題的方式卻大不相同。剛開始那段時間,我總是不自覺地用軍隊的思維去處理問題,弄得同事們哭笑不得。
好在我性格開朗,工作認真負責,很快就和同事們打成一片。辦公室裏,常常能聽到我們討論工作的聲音,偶爾還會聊聊最近縣裏的新鮮事。那時候,縣裏剛剛通了有線電視,大家都在談論著電視裏的新節目。我還記得,有個叫崔永元的主持人特別受歡迎,他主持的【實話實說】節目,每次播出都是街坊鄰居茶余飯後的談資。
工作之余,我也在努力適應著新的生活。每天早上,我還保持著軍隊的作息,天不亮就起床跑步。跑步的路上,常常能看到街邊的早點攤已經開始忙活,豆漿的香味飄得老遠。有時候,我會買上兩個剛出籠的包子,邊走邊吃,感受著這小縣城特有的煙火氣。
1995年的夏天,特別漫長。我常常一個人坐在家裏的小院子裏,看著滿天的星星發呆。有時候,我會想起在部隊的日子,想起那些並肩作戰的戰友們,不知不覺就紅了眼眶。但更多的時候,我在思考自己的未來。我知道,作為一個轉業軍人,我必須盡快適應新的環境,在新的崗位上繼續發光發熱。
就在我逐漸適應新生活的時候,一個意想不到的機會來了。縣裏決定組織一次下鄉扶貧活動,我主動請纓參加。記得那天早上,我穿上了最整潔的襯衫,還特意打了領帶。雖然已經不是軍人了,但我骨子裏還是保留著軍人的作風,做事就要認真,就要做到最好。
來到縣政府大院,我看到院子裏停著幾輛吉普車,周圍已經聚集了不少人。我正四處張望,想找找熟悉的面孔,突然聽到有人喊我:"韓誌強同誌,這邊!"
我轉過身,看到是辦公室主任張明哲。他沖我招招手,我趕緊小跑過去。張主任笑著對我說:"小韓啊,聽說你主動報名參加這次下鄉活動,很好!年輕人就是要有這股子勁兒。"我有些不好意思地撓撓頭,正要說話,突然註意到張主任身邊站著一個年輕姑娘。
那姑娘看起來二十出頭,穿著簡單的T恤和牛仔褲,紮著一個馬尾辮,顯得青春靚麗。她好奇地打量著我,眼睛裏閃爍著智慧的光芒。
張主任見狀,連忙為我們作介紹:"哦,忘了介紹了。這位是我們縣長林國平同誌的女兒,林曉梅。曉梅,這位是剛轉業到我們縣裏的韓誌強同誌,以前是副營級軍官呢。"
我禮貌地點點頭:"你好,林小姐。"林曉梅爽朗地一笑:"韓同誌你好,聽說你從部隊轉業過來,一定有很多寶貴的經驗。希望以後能多向你學習。"
就這樣,我認識了林曉梅。那時候的我,怎麽也想不到,這個看似普通的相遇,竟成為改變我一生的轉折點。
那次下鄉扶貧活動,是我和林曉梅第一次真正的接觸。我們被分到了同一個小組,負責走訪幾戶特別貧困的農戶。
記得那天,我們坐著顛簸的吉普車,走了將近兩個小時的山路,才到了指定的村子。一下車,撲面而來的是濃郁的泥土氣息,讓我想起了自己的家鄉。林曉梅似乎也被這熟悉的味道觸動,深深地吸了一口氣,臉上露出懷念的神色。
我們挨家挨戶地走訪,詳細了解每家每戶的情況。林曉梅不愧是縣長的女兒,她對扶貧政策了如指掌,和村民們交流起來也是輕車熟路。而我,雖然是第一次參加這樣的活動,但多年的軍教生涯讓我養成了認真負責的習慣。我仔細記錄每戶的情況,並根據自己的經驗提出一些建議。
中午,我們在村支書家裏吃飯。簡陋的土炕上,擺了幾個樸素的菜:炒馬鈴薯絲、燉白菜、煎雞蛋。林曉梅毫不猶豫地坐下來,大口吃起來,還不忘誇贊:"嫂子,您這個馬鈴薯絲炒得真香!"我看著她的樣子,不禁有些驚訝。印象中的官二代,不應該是嬌生慣養的嗎?
吃完飯,我們繼續走訪。在一戶特別貧困的家庭,我們看到一個上了年紀的大娘,獨內建著兩個孫子生活。家裏除了幾件破舊的家具,幾乎沒有什麽值錢的東西。林曉梅蹲下來,輕聲細語地和大娘聊天,了解情況。我則陪兩個孩子玩耍,給他們講些軍營裏的故事。
離開時,林曉梅悄悄地塞給大娘一些錢。我看在眼裏,心裏不由得對她高看了一眼。
回縣城的路上,我們聊起了今天的所見所聞。林曉梅說:"韓大哥,我真佩服你在部隊裏的經歷。你說,我們能不能把部隊的一些好做法用到扶貧工作中來?"
我眼前一亮:"這個想法不錯!比如說,我們可以組織一些退伍軍人,成立一個扶貧突擊隊。用軍人的作風和紀律,一定能把工作做得更好。"
就這樣,我們越聊越投機,不知不覺就到了縣城。分別時,林曉梅說:"韓大哥,咱們有空再多交流交流!"我點點頭,心裏卻在想,縣長的女兒,大概只是一時興起吧。
沒想到,第二天一早,林曉梅就來找我了。她興沖沖地說:"韓大哥,我把咱們的想法跟我爸說了。他很支持!讓我們盡快拿出一個具體方案來。"
就這樣,我和林曉梅開始了密切的合作。我們經常加班到很晚,討論方案的細節。有時候餓了,就一起去街邊的小店吃碗面條。林曉梅從來不挑食,對著一碗陽春面也能吃得津津有味。
在這個過程中,我漸漸發現,林曉梅遠比我想象的要優秀。她不僅有滿腔熱忱,還很有想法和執行力。而且,她完全沒有官二代的架子,對待每個人都很平等友善。
我們的扶貧突擊隊很快就組建起來了。我負責日常管理,林曉梅則負責與縣裏各部門的協調。我們的工作效率很高,很快就在幾個貧困村取得了顯著的成效。
有一次,我們組織了一次大型的農產品展銷會,幫助貧困戶銷售農產品。展銷會上,林曉梅忙前忙後,幫著村民們吆喝叫賣。我看著她滿頭大汗卻依然笑容滿面的樣子,心裏不由得一動。
那天晚上,我們一起坐在辦公室裏整理賬目。林曉梅突然問我:"韓大哥,你有沒有想過,等扶貧工作告一段落,接下來想做什麽?"
我楞了一下,說:"我還沒想那麽遠。你呢?"林曉梅眼睛亮晶晶的:"我想繼續做些有意義的事。也許是教育,也許是環保,反正要能幫到更多的人。"
看著她堅定的眼神,我突然意識到,自己好像不知不覺中,已經被這個姑娘吸引了。但我很快就壓下了這個想法。我告訴自己,我們之間的差距太大了,不能有非分之想。
就這樣,我們的工作繼續著,感情也在不知不覺中升溫。但我們都很克制,始終保持著良好的工作關系。直到那場突如其來的洪水,徹底改變了一切。
1996年的夏天,我們縣遭遇了50年不遇的特大暴雨。連續幾天的大雨,讓山洪爆發,河水暴漲。縣裏很多地方都被淹了,尤其是靠近河邊的幾個村子,情況更是危急。
縣裏立即成立了抗洪救災指揮部,我作為退伍軍人代表,被任命為現場指揮之一。我立即召集了我們的扶貧突擊隊,準備前往災區。
就在這時,林曉梅跑了過來:"韓大哥,我也要去!"我皺起眉頭:"太危險了,你留在後方幫忙協調吧。"
林曉梅固執地搖頭:"我必須去!我們一起工作這麽久,我了解那邊的情況。而且,我學過急救,可以幫上忙。"看著她堅定的眼神,我知道勸不動她,只好點頭同意。
我們連夜趕到了受災最嚴重的村子。大雨還在下,河水已經漫過了堤壩,村子裏一片汪洋。我們立即分頭行動,挨家挨戶地撤離群眾。
我和林曉梅負責村子最偏遠的一個角落。我們踩著齊膝深的水,艱難地前進。突然,林曉梅指著遠處喊道:"那裏好像有人!"
我順著她指的方向看去,果然看到一個破舊的小屋,隱約有人影晃動。我們立即加快腳步,朝那裏趕去。
到了近前,我們發現是一對老夫妻。老爺爺癱瘓在床,老奶奶正手足無措地想要搬動他。看到我們,老奶奶激動地說:"快救救我家老頭子!"
我二話不說,就背起了老爺爺。林曉梅則攙扶著老奶奶,我們艱難地向安全地帶轉移。
就在這時,一聲巨響傳來。我回頭一看,只見不遠處的堤壩突然決口了洪水洶湧而來,眨眼間就要把我們吞沒。我大喊一聲:"快跑!",背著老爺爺拼命往高處跑。林曉梅也使出吃奶的勁,拉著老奶奶跟在後面。
我們跑到一處小土坡上,總算暫時脫離了危險。我們都累得上氣不接下氣,渾身濕透。林曉梅的頭發散亂地貼在臉上,但她還是擠出一個微笑:"還好...我們及時...把他們救出來了。"
看著她堅強的樣子,我心裏突然湧起一股暖流。我想說些什麽,但這時對講機裏傳來急促的呼叫聲:"韓誌強!韓誌強!你們在哪裏?村子東邊的堤壩快要撐不住了,需要人手加固!"
我看了看林曉梅,她堅定地點點頭:"你快去吧,我來照顧這兩位老人家。"我不放心地說:"這裏太危險了,你帶著老人家先撤到安全地帶。"
林曉梅搖搖頭:"來不及了,老爺爺的情況不適合長途跋涉。你放心去吧,我會照顧好他們的。"
我深深地看了她一眼,轉身沖向村子東邊。那一刻,我突然意識到,這個女孩已經在我心裏占據了重要的位置。
接下來的幾個小時,是我這輩子最驚心動魄的時刻。我帶領著一群村民和救援人員,用沙袋一點一點地加固堤壩。大家齊心協力,終於在天亮分時控制住了局面。
當第一縷陽光穿透烏雲時,我筋疲力盡地坐在堤壩上。突然,我想起了林曉梅。我顧不上休息,立即往回跑。
當我氣喘籲籲地跑到小土坡時,看到的場景讓我驚呆了。林曉梅正忙著照顧那對老夫妻,她用自己的外套給老爺爺蓋上,自己卻渾身濕透,瑟瑟發抖。看到我回來,她露出了欣慰的笑容:"太好了,你沒事!"
那一刻,我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感情,上前緊緊地抱住了她。林曉梅楞了一下,然後輕輕地回抱住我。我們就這樣靜靜地相擁,仿佛要把這一夜的驚險和擔憂都傾註其中。
這場洪水成為了我們感情的催化劑。在接下來的救災工作中,我們形影不離,配合默契。林曉梅的勇敢和無私,徹底打動了我的心。而我的責任感和擔當,也讓林曉梅對我刮目相看。
然而,好景不長。隨著救災工作的結束,我們的關系很快就傳到了縣長林國平的耳朵裏。
一天,我正在辦公室整理救災總結報告,林曉梅突然闖了進來,臉色蒼白:"韓大哥,不好了!我爸爸知道我們的事了,他...他不同意!"
我心裏咯噔一下,但還是強作鎮定:"別著急,我們慢慢解釋。你爸爸是明事理的人,他會理解的。"
林曉梅搖搖頭,眼裏含著淚水:"你不了解我爸。他...他說要把你調走!"
我楞住了。調走?這意味著我們將被強行分開。我握住林曉梅的手,堅定地說:"別怕,我們一起去找縣長談談。"
可惜,事情並沒有我想象的那麽簡單。林國平看到我們一起來,臉色立刻沈了下來:"韓誌強,我本以為你是個懂規矩的人。沒想到,你竟然......"
我趕緊解釋:"縣長,我對曉梅是真心的。我們在工作中相知相愛,絕沒有半點利用關系的意思。"
林國平冷笑一聲:"真心?就憑你一個轉業軍人,也配得上我女兒?"
這句話深深地刺痛了我。我握緊拳頭,強忍著怒氣:"縣長,請不要這樣說。我雖然只是個普通人,但我有我的尊嚴和能力。這些年來,我為縣裏的工作付出了不少心血,您應該很清楚。"
林曉梅也急了:"爸,你怎麽能這麽說韓大哥?他是個非常優秀的人!"
林國平瞪了女兒一眼:"你給我閉嘴!你還小,不懂事。韓誌強,我命令你,從明天開始,調到偏遠鄉鎮任職。這是組織的決定,不容反駁!"
我們都楞住了。我知道,這是林國平在用職權來拆散我們。我看了看林曉梅,她的眼裏滿是絕望。我深吸一口氣,堅定地說:"好,我接受調動。但是縣長,請您給我一個月的時間。這一個月裏,如果我能證明自己的能力,請您重新考慮我和曉梅的事。"
林國平冷冷地看了我一眼:"一個月?好,我就給你這個機會。但是,這一個月裏,你不準和曉梅見面。"
就這樣,我被調到了縣裏最偏遠的山區鄉鎮。這裏交通不便,經濟落後,是全縣有名的貧困鄉。我知道,這是林國平給我出的難題。
來到這裏的第一天,我就被眼前的景象震驚了。破舊的房屋,泥濘的道路,還有村民們麻木的眼神。我暗暗下定決心,一定要在這一個月裏有所作為。
我開始走訪每一戶村民,了解他們的困難。我發現,這裏最大的問題是缺乏產業支撐。我回想起在部隊學到的組織能力和在縣裏積累的扶貧經驗,突然有了主意。
我召集了村裏的年輕人,提出了發展特色農業的想法。我們根據當地的氣候和土壤條件,選擇了適合種植的農作物。我聯系了以前認識的農業專家,請他們來指導種植技術。
同時,我也沒有忘記基礎設施建設。我帶領大家修整道路,改善灌溉系統。晚上,我還組織掃盲班,教大家認字寫字。
日子一天天過去,鄉裏的面貌開始有了變化。道路變平整了,田地變綠了,村民們的臉上也有了笑容。
期間,林曉梅偷偷給我打過幾次電話,但我都堅持沒有見面。我告訴她:"相信我,等這一個月過去,我一定會光明正大地來見你。"
轉眼間,一個月就要到了。就在這時,縣裏來了一個重要的檢查團,要實地考察扶貧工作。林國平親內建隊來到了我所在的鄉鎮。
當林國平看到眼前煥然一新的鄉村時,臉上露出了驚訝的表情。村民們熱情地圍上來,向他介紹這一個月來的變化。
檢查團的領導對我們的工作給予了高度評價,還當場決定要把這裏作為全縣扶貧工作的樣板。
等檢查團離開後,林國平把我叫到一邊。他神色復雜地看著我:"韓誌強,這一個月,你做得很好。"
我深吸一口氣,鼓起勇氣說:"縣長,現在您能重新考慮我和曉梅的事了嗎?"
林國平沈默了許久,終於緩緩點頭:"好吧,我承認我看錯你了。不過,你要是敢辜負我女兒......"
我激動地說:"請您放心,我一定會好好珍惜曉梅的!"
就在這時,一個熟悉的聲音從身後傳來:"韓大哥!"
我轉身一看,是林曉梅!原來她偷偷跟著檢查團來了。看到我們父女倆和解,她喜極而泣,撲進了我的懷裏。
回想起那段歲月,我依然覺得恍如昨日。那一年的經歷,不僅改變了我的人生軌跡,也讓我更加堅定了為人民服務的信念。
林曉梅和我結婚後,我們一起繼續在基層工作。我們把扶貧工作當做自己的終身事業,走遍了縣裏的每一個角落。我們不僅幫助村民們發展產業,還在教育、醫療等方面做了很多工作。
記得有一次,我們去一個特別偏遠的山村。那裏連通電都成問題,更別說發展經濟了。我和曉梅就住在村裏,和村民們同吃同住,一起想辦法。最後,我們幫助村裏發展了生態旅遊,不僅解決了經濟問題,還保護了當地的自然環境。
我們的工作得到了上級的肯定,我也一步步晉升,最終成為了縣裏的重要幹部。但無論職位如何變化,我始終牢記自己的初心,始終把群眾的利益放在第一位。
林國平看到我們夫妻同心協力為民服務,也是欣慰不已。他常常說:"我這個女婿,沒有選錯!"每次聽到這話,我和曉梅都會相視一笑。
如今,我已經53歲了,馬上就要退休了。回首往事,我心裏充滿了感激。感激部隊的培養,感激基層工作的歷練,更感激曉梅一直以來的支持和理解。
前幾天,我們縣又迎來了一批新的大學生村官。在歡迎會上,我作為老同誌發言。我對著這些朝氣蓬勃的年輕人說:
"年輕的朋友們,你們選擇到基層工作,是一個非常正確的決定。在這裏,你們會接觸到最真實的中國,會遇到最淳樸的群眾,也會面臨最艱巨的挑戰。但正是這些經歷,會讓你們的人生變得更加豐富多彩。"
"記住,無論你們將來走到哪裏,做到什麽位置,都不要忘記今天來到基層時的初心。為人民服務,不是一句口號,而是要落實到每一件具體的事情上。"
"我相信,只要你們堅持這個信念,就一定能在平凡的崗位上創造不平凡的業績。祝願你們在基層的日子裏,能夠像我一樣,收獲事業,收獲愛情,收獲屬於自己的精彩人生!"
說完這番話,我看到台下年輕人們眼中閃爍著激動的光芒。我知道,我的經歷給了他們啟發和鼓舞。
晚上回到家,我把這件事告訴了曉梅。她溫柔地看著我說:"老韓,你還記得咱們剛認識那會兒嗎?你當時也是這麽熱血沸騰的。"
我笑著點點頭:"是啊,一晃都快30年了。咱們的青春,好像就在不知不覺間溜走了。"
曉梅握住我的手:"但是我一點都不後悔。這些年,我們經歷了那麽多,可每一天都過得很充實,很有意義。"
我深有感觸地說:"是啊,雖然我們沒有大富大貴,但是我們為很多人的生活帶來了改變。這份成就感,比什麽都珍貴。"
曉梅靠在我肩上,輕聲說:"等你退休了,我們就回老家的鄉下住吧。種種菜,養養花,沒事的時候教教村裏的孩子們。"
我笑著說:"好啊,到時候我們就當一對'新型農民'。"
看著窗外的月光,我突然有感而發:"曉梅,謝謝你當年選擇了我。"
曉梅擡頭看我,眼中滿是柔情:"傻瓜,我們是互相選擇的啊。"
是啊,互相選擇。或許這就是緣分吧。我們選擇了彼此,也選擇了這份為人民服務的事業。在這個選擇中,我們收獲了愛情,收獲了事業,也收獲了人生的意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