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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爾登法環】(Elden Ring)講了一個怎樣的故事?

2022-02-22心靈

首先, May the guidance of grace be with you.

搞清楚【艾爾登法環】的故事是什麽的工作,一半是考古學,一半是詮釋學。Fromsoftware在艾爾登法環上延續了前代魂血狼系列的碎片化敘事風格,將遊戲的背景、劇情和結局切成一盒擁有成百上千塊碎片的拼圖,分散在整個交界地四處遺落的城邦、遺跡、墓穴、道具的只言片語的描述中。玩家不能確定自己拼湊、詮釋出的故事不會因為遺漏了某個不起眼的碎片而與故事的真相失之毫厘差之千裏,甚至不能肯定這些碎片一定能拼成一個完整一致的故事。

即使如此,硬核的玩家仍然會努力考察遊戲展現出的種種細節,從每一條隱秘的線索中發現那可能並不存在的光芒——就像那只有褪色者能看見的,旁人看不見的微弱光芒。

願賜福的指引與你同在.

壹、流星的降臨和諸神時代的終結

故事發生在交界地,霧之彼端。

這個世界本由巨龍所統治。它們早在艾爾登流星降臨之前就已經存在。關於這一時期的歷史記載非常稀少,據說四頭龍普拉頓桑克斯是巨龍族的首領,也是交界地的古王。

「龍王」普拉頓桑克斯
古王的形象:四頭巨龍,毫無疑問就是普拉頓桑克斯
而古王就是風暴王

彼時,龍王的都城是遠遠位於天穹之上的風暴中心、時空夾縫之中的「法姆•亞茲拉」。眾多人類、風暴鷹與具有智慧的野獸侍奉龍族王權於其中。

古時的龍王之城,在褪色者回歸的時代已經逐漸步入崩毀

龍王作為遠古的艾爾登之王,也是奉承神祇之力的風暴王。龍族在大地上名為寧姆格福的地方修建了一座宏偉的大城堡,作為統治交界地的橋頭堡。這座大城堡便是風暴山丘上的史東威爾城(Storm veil)。

storm veil,意即「風暴為紗」

因為這段歷史,風暴山丘常年刮風,天氣灰暗。直到遊戲故事開始的時間點,雖然真正的王早已遠去,城堡中仍能見到許多頭戴龍盔、能喚起猛烈風暴的威武騎士和兇猛的風暴鷹。

龍王的統治持續了很長時間,直到艾爾登流星的降臨,為它和古龍的時代畫上句號。一股世界之外的力量——無上意誌,將一顆巨大的黃金流星連同在內的奇異造物,即「艾爾登之獸」送往了交界地。這顆流星墜落在現在稱為「亞壇高原」的地方。

傳說級禱告【艾爾登流星】

隨著黃金流星而來的還有無上意誌的代言人——指頭。指頭能言善道,會在空中畫出秘文。祂們就像執行洗禮的祭司,其使命是在人間選出具有成為艾爾登之獸宿主的潛力的人類(這些被選中的候選者被稱為「神人」)。因為艾爾登之獸便是「艾爾登法環」——無上意誌的律法之具象化。容納了艾爾登之獸(即艾爾登法環)的神人將成為無上意誌在人間的象征,作為律法的容器,君臨交界地。

艾 爾 登 皮 蛋

在遠古時代,雖然巨龍稱王,然而遍布全境,無不統攝的黃金律法在那時尚未存在。交界地蠻荒未開,存留著各種各樣的土著神。這些神祇有各自的眷屬與子民,割據一方。有些在遊戲裏有明確的蹤跡,有些卻只有寥寥數語提及。這些土著神在後來的戰爭中,或離開了交界地,或被擊敗淪為奴隸,或被封印於幽深的地底不見天日。由於都是非黃金樹信仰的異端,這些神祇在日後被人們稱作「 外在神祇(outer gods )」

到目前為止,遊戲中已出現的非黃金樹派系的神祇主要有:

1.古龍的神祇

「龍王」普拉頓桑克斯侍奉的神祇,其名諱現已不可考。根據龍族都法姆·亞茲拉建於風暴中心這一情況可以推測,這位神祇或許是風暴與雷電之神——龍王掌握的風暴與雷電之力從此而來。

在後來的戰爭中,龍王與風暴軍隊被黃金軍隊擊敗,它侍奉的這位神祇便離開了交界地。而龍王則回到了天穹之上,遁入時空裂縫,從此不問世事,依舊等待它的神祇歸來。

但是這位神祇回來時可能會發現祂的王已經被褪色者揚了。

2.火焰惡神

火焰惡神是亞壇高原的東方,生活於皚皚雪山上的巨人族所信奉的神明。據說遠古巨人的肚子上皆有巨大的紅色獨眼——那便是惡神之眼。火焰惡神掌握著灰滅火焰的力量,是巨人山頂火焰大鍋的主人。由於這口大鍋裏的火焰是連黃金樹都足以燒毀的危險存在,因此巨人族在黃金樹建立之初便被黃金軍隊發動戰爭剿滅。

然而,即使剿滅了巨人族,火焰大鍋裏的火焰卻仍不能熄滅(或許是因為黃金樹一方缺乏特殊的弒神之力)。因此,最後一個火焰巨人被施以詛咒,罰為灰滅火焰的永恒看守。

而在剿滅火焰邪神的戰爭中投降到黃金樹一方的山妖——一類體型嬌小的巨人——則被挖去肚上的邪神之眼,成為黃金君王的奴仆與士卒。

可以看到遊戲中出現的山妖肚子無一例外都是空洞
現今只有火焰巨人的肚子上仍存有邪神之眼

3.猩紅腐敗女神

遠古就存在的古老女神,也是唯一一個有明確性別的神祇,名諱為艾奧尼亞(Aeonia)。腐敗女神掌管恐怖的猩紅腐敗(scarlet rot)之力,能夠感染腐化世間萬物,其法則為腐敗與輪回。在遠古時代,有人類諸王侍奉。

猩紅腐敗有多恐怖呢?如果角色陷入猩紅腐敗狀態,不喝血或療愈的情況,按照百分比逐漸掉血到死,無論玩家或怪物都是如此

在黃金樹的時代,腐敗女神被一名藍衣的盲眼劍士獨自使用流水劍術擊敗並封印。這名劍士在歷史上沒有留下姓名,據說這位無名英雄的武器「流水曲劍」是藍色妖精所賜。

或許正應了諺語——流水不腐

腐敗女神被封印於地底深處的腐敗湖,但沒有被消滅——這或許是因為盲眼劍士沒有特殊的弒神之力。祂被封印的地方至今仍有大批腐敗眷屬(一種長得像皮皮蝦的怪物)群集,祈禱自家神祇的復歸。

腐敗女神只是被封印,沒有被消滅,所以故事仍未結束。後來,盲眼劍士成為了一位半神的老師,將他的流水劍法傾囊相授。這位學生以另外一種方式延續了老師與他宿敵的鬥爭。

4.渴望傷口的真實之母

該神祇名諱不祥,情報亦非常稀少。從遠古起便存在於地底極深處,是渴望鮮血、火焰和傷口的神祇。從僅有描述來看,真實之母具有把被詛咒之血化作血焰的能力,是十足的異端。但這個神祇在歷史上沒有過眷屬的記載——直到破碎戰爭的年代,被一位生於黃金樹下的君王發現並奉為真神。

刺進「母親」體內。。是m體質的神明嗎

5.火山蛇神

亞壇高原以西的格密爾火山裏,自遠古時代起就盤踞著的「不死大蛇」。遊戲中多次npc多次強調這條大蛇有著永生不死的特質,因此被當成蛇神崇拜。在遊戲內可以獲得的boss專用武器「大蛇狩獵矛」的描述也暗示,遠古時代的人們曾經多次狩獵大蛇,而且可能將其打敗過不止一次。

這把武器發出的光刃非常有氣魄

6.宣死黑鳥

這位古神祇名字來源於1.0媒體測試版本的黑鳥戒廢案,是黃金樹時代之前,掌管生靈之死亡的主宰。該神祇是不折不扣的邪神,掌控幽暗靈火的力量。在遠古時代擁有祭司群體,範圍遍布整個交界地,會舉行殘忍的活祭品儀式。眷屬為雙鳥使者、死之鳥、死亡儀式鳥(玩家可以在處於夜晚的特定地點與它們遭遇,共有7只)和部份刺客集團。

除了以上這些神祇以外,交界地中還有森林祖靈、結晶人之主等更為原始、神秘的信仰,由於它們基本上沒有出現在這個故事中,故不展開敘述。但可以肯定的一點是,以上所有的土著神祇在艾爾登流星降臨後統統失落,被掃進了歷史的陰影中。

「在最一開始,黃金樹與所有勢力為敵。歷經無數次的戰爭,贏得勝利後,成為了律法。」 ——禱告「黃金樹庇佑」

貳、熔爐時代與黃金樹的建立

1.神人與律法

確切地說,艾爾登法環和黃金律法並不是一回事。艾爾登法環是由數個圓環、一條中軸加上兩道彎弧組成的金色結構物,實際上,是艾爾登之獸的寄生形態。法環蘊含著無上意誌(即造物主)的極致力量,但法環作為一個沒有意識的物品,不得不選擇某個有天稟資質的凡人(所謂神人)作為容器,透過這個凡人的意誌,間接地展現自身。

在瑪麗卡女王留下的箴言中,使用了「展現」一詞

所謂的資質,就是能在一場又一場殘酷的戰爭中勝出的力量。如果這個凡人在交界地的戰爭中擊敗了異端和其他候選者,就說明此人的意誌及律法是展現艾爾登法環展現得最好的,因此就有資格容納艾爾登法環。而容納了法環之後,凡人就不再是凡人,而成為被賦予飽滿神性的神祇。

法環的模樣

「指頭」們是無上意誌派來交界地遴選神人的使者,玩家在「圓桌廳堂」裏見到的顫巍巍的「雙指大人」就是其中一位。但「雙指」並不是唯一的指頭,在一開始除了「雙指」外,還有「三指」,二者結合到一起剛好就是人的手掌五指——文明與智慧的象征。根據史料可以確定的是,「雙指」和「三指」分別選出了不同的神人。

「雙指」選中的候選人是血統來自交界地外的「稀人」一族的女性瑪莉卡,她就是後來黃金樹王朝的「永恒女王(Queen Marika the Eternal)」。瑪莉卡的律法是「 黃金律法 形成黃金律法的根基與核心的教條有二,其一為「因果性原理」,其二為「回歸性原理」。

「永恒女王」瑪莉卡
因果性原理
回歸性原理

在黃金律法的治下,萬生萬物將根據因果性原理環環相扣,生長休息;而死去後,朝不變的根基回歸。——也就是「歸樹」。 總的來說,黃金律法確實是一套能給交界地豐足與富饒的統治法則。

而「三指「選中的神人名為「宵色眼眸女王(Dusk Eyed Queen)」,玩家在遊戲中會多次遭遇的Boss「神皮使徒」和「神皮貴族」就是她的(前)部下。

禱告「黑焰儀式」的描述確認了宵色眼女王的身份

比起內容是帶來穩定的執行與安寧的回歸的黃金律法,宵色眼女王的律法要令人膽寒得多。

宵色眼女王的律法是「命定之死」,它的效果是「為物件帶來死亡,使之永久退場」。很多遊戲玩家誤解「命定之死」(也就是死亡盧恩)是黃金律法的一部份,正相反,它可以說是和黃金律法的理念背道而馳的不可被容納之物。因為黃金律法強調生生不息,命定之死則給出徹底的死亡。

宵色眼女王所用的劍。可以看出宵色眼女王會親自上場搏殺,是一個類似女武神的角色

宵色眼眸女王作為神人,掌握命定之死的律法,統領手下一票神皮使徒和神皮貴族,無疑是當時不容忽視的一股勢力。那麽宵色眼女王在她尚存留於世的年月,又做了些什麽呢?其實遊戲中很多地方都明示了。她主要做的事情就一個——弒神。

神人是指頭選中的候選人,要想真正成為神祇,就要掃清所有阻礙她成神的障礙。對於宵色眼女王來說,狩獵交界地上的土著神,就是她展現艾爾登法環的方式。

貴族氣場這個禱告,所有神皮貴族都會用,而這個技能既代表著神祇之怒,同時又是狩獵神祇的榮耀,說明宵色眼女王並不是吹牛,她是實打實地狩獵了一個甚至多個土著神,弒神之後還把神祇的怒火變成技能分給了手下的信徒們。
從裝備「指紋石盾」的描述中可以看出兩點:一是選中宵色眼女王的「指頭」就是「三指」;二是宵色眼女王所獵殺神祇的數量已經多到了要專門開辟墓地的程度。

有理由推測,在艾爾登流星降臨不久的時代,宵色眼女王率領她的信徒在交界地上抹去了無數神祇的存在。由於「命定之死」的作用是徹底的死去,所以這些神祇再也沒有在世間重現,甚至連名諱也被徹底抹去。

當然,瑪莉卡女王作為艾爾登法環的候選者,同樣參與了對土著神祇的作戰。但是由於黃金律法的先天缺陷(神祇不死),沒有真正弒神的能力。這也是為什麽我們在前面介紹的,在歷史上存有姓名的神祇都是被黃金樹或壓制、或擊敗、或封印,但從未死去。

我們將在後面看到,這些不能被黃金樹消滅的力量(灰滅火焰、猩紅腐敗,包括命定之死)在後世怎樣危及黃金樹的根基。

2.女王內戰與死亡盧恩的封印

「指頭」選出神人作為神祇的候選者,也會為神人提供助力。除了言語引導之外,還會賜予神人一頭「影子野獸」。宵色眼女王的影子野獸是誰已經不得而知,而瑪莉卡女王的影子野獸名為「瑪利喀斯」——它在日後會獲得另外一個名字「古蘭格」,意為「半神之死」。

瑪利喀斯是女王的結拜弟弟,也是女王最親密的 「影子」,兩人命運緊密相連
四肢纖長又狂野不羈的黑劍,全老頭環最帥boss

「雙指」選中了 「永恒女王」瑪莉卡,「三指」選中了「宵色眼眸女王」,而交界地還沒有確定一個真神。因此,兩位女王之間展開了一場大戰。這場戰爭和凡人的戰爭不同,這是一場神人,或者說,半神之間的戰爭。

宵色眼女王坐擁神皮大軍,狩獵神祇無數,而瑪莉卡女王這邊的怎麽看都是一副「武德不足」的樣子。然而結果我們已經知道了,答案是瑪莉卡女王勝出,宵色眼女王戰敗,身體和人格都被消滅,而死亡盧恩被搶走並封印。宵色眼女王為什麽會失敗,敗給了誰呢?遊戲文本已經明示了:敗給了「黑劍」。

要知道,瑪利喀斯在對上宵色眼女王時手中是沒有命定之死的,也就是說常態的黑劍面對神皮使徒、面對宵色眼女王,面對弒神之力,僅憑一腔勇武擊敗了對面所有人,親手扶持姐姐打敗宿敵,登上了神祇之位

瑪利喀斯在擊敗宵色眼女王之後便將 「命定之死」封印在了自身的劍裏,因為其為黃金律法所不容。「黑劍」令所有的半神感到畏懼,不僅是因為他的驍勇善戰,也因為封印「命定之死」的黑劍可以徹底殺死任何一個半神——不用說半神了,命定之死的力量連神祇也可以弒殺。

(這也是玩家在打最終boss神祇拉達岡之前,要先擊敗瑪利喀斯獲得死亡盧恩的原因——因為褪色者必須先獲得死亡盧恩,才有「弒神」的能力)

這場女王對上女王的戰爭在遊戲文本中沒有正面敘述,但可以肯定的是,宵色眼女王一方慘敗,瑪喀利斯也因擊敗了神人而獲得了「半神之死」的名號。戰後,選中宵色眼女王的「三指」不僅失去了祂選中的神人,還被褫奪了解指老嫗,囚禁在原來埋葬被獵殺的古神祇的墓地裏。

對於「指頭」來說,說話就是祂們的天性,也是被無上意誌賦予的使命。然而「三指」卻被囚禁在地底,沒有解指,連話都說不出來,甚至連死去都不能。「三指」的指頭在黑暗中變得灼熱,在墓地的石板上烙下指紋——那便是祂留下扭曲話語的痕跡。

無處疏導的力量被強制壓抑,使得被囚禁在地底的「三指」變得癲狂,成為日後「癲火」的源頭,為黃金樹埋下了另一個隱患。

陷入癲狂的「三指」

3.永恒之城的淪亡

永恒之城是建城於艾爾登流星降臨之前的三座大型城邦,第一座城邦名叫「諾克史黛拉(Nokstella)」,意為「黑夜群星」,位於如今「湖中的利耶尼亞」地區的地底深處;第二座城邦名叫「諾複制恩(Nokron)」,意為「黑夜之紗」,位於如今的蓋利德地區的地底;還有一座永恒之城位於羅德爾王城地底,名稱現在已經失落,就暫且稱作「無名永恒之城」吧。

三座永恒之城的具體位置

關於永恒之城是何族裔所建、所治的問題,遊戲沒有正面給出回答,僅僅是將永恒之城的居民音譯為「諾克斯之民」。然而,細心的玩家可以從一些細節中找到答案。

玩家可以在後期的「儀典鎮」地圖裏的一具刺客屍體上獲得一副鎧甲,根據物品描述,我們知道刺客「黑刀」們都屬於「稀人」一族。

而玩家操縱的褪色者在前期的史東威爾城探險時,會在城堡的禮拜堂裏遇到一個名叫「羅傑爾」的魔法劍士,和主角一樣是褪色者。在與他有關的支線中,羅傑爾會告訴玩家,「黑刀」們是永恒之城的後裔。

作為永恒之城後裔的 「黑刀」們都是稀人一族,那麽答案就很明顯了:「永恒之城」的居民就是稀人,與尚為凡人的瑪莉卡女王是同一族類。甚至可以說,女王就來自於永恒之城也不無可能,因為這裏我們可以發現一個驚人的巧合:瑪莉卡女王的名號正是「永恒」。

然而,同為稀人一族,瑪莉卡女王成為了無上意誌的代理人,而諾克斯之民卻走上了對抗無上意誌的道路。諾克斯之民信仰的並非交界地上的土著神,而是來自深邃宇宙的群星與暗月,如果要說的話,他們的信仰物件和無上意誌一樣,是真正意義上的「外神」。

永恒之城失落的星月信仰

在艾爾登流星降臨之後,永恒之城的居民密謀反抗,斟酌考慮。或許是從他們的信仰中獲取了不屬於凡人、甚至也不屬於神的超越性力量,他們秘密打造了一把武器:獵殺指頭刀

名稱雖然只是獵殺指頭的刀,但是根據描述,「be able to harm the Greater Will」——可以傷害到無上意誌

這甚至已經不是簡單的弒神級武器了,這把匕首是最被詛咒,不應現世的叛逆之刃,因為它不僅能殺害無上意誌派來的使者「指頭」,居然還能夠傷及無上意誌這種形而上的存在。

無上意誌:這已經不是一般的反賊了,必須要出重拳

於是就像此前送來艾爾登之獸一樣,無上意誌向交界地降下了第二顆流星,只不過這顆流星給永恒之城的居民帶來的不是給予力量的法環,而是飽含惡意,帶來淪陷的異形——「虛無所生」艾絲緹。

這頭造物的英文名叫「Naturalborn of the void」,意為「誕生自虛無的」。中文版轉譯成「黑暗棄子」是純純的誤譯

艾絲緹獸降臨後摧毀並陸沈了三座「永恒之城」,把諾克斯之民從能夠望見夜空,從而與自己的星月神祇溝通的地表打入了黑暗的地底。或許是艾絲緹獸帶來的淪陷之力太過驚人,或許是與夜空隔絕令永恒之城失去了往日的力量,可以肯定的是,三座古老的城邦就此淪亡,那柄能夠反抗無上意誌的兵器,也同艾絲緹獸一道被世人遺忘在了地底。

要指出的是,諾克斯之民並沒有全部滅絕。相反,他們遭到神怒被埋於地底之後,還以魔法在黑暗中造出了虛假的夜空,在漫長的歲月裏祈求,等待有朝一日,他們信仰的群星時代的來臨

此事件發生在黃金樹出現之前,因為在黃金樹之民的史書或石碑記載中皆找不到與永恒之城交戰的記錄。

4.生命熔爐與葛孚雷的長征

如前文所述,瑪莉卡的影子野獸「瑪利喀斯」排除了命定之死,為女王的黃金律法奠定了穩定的執行環境。但是,除開在神聖的領域獲勝之外,瑪莉卡女王還必須在塵世裏也同樣取得勝利。在當時,交界地各個地區尚存在著大大小小的古王國,要現實地統一全境,僅憑一個弟弟與他的忠誠的劍無法做到。

因此瑪莉卡女王選中了一位來自蠻荒地的戰士領袖何萊·露,將他加冕為初代艾爾登之王,並成為他的伴侶。作為交換,蠻族戰士何萊·露改名為葛孚雷(Godfrey),意為「神之和平」,發誓要率部下結束交界地的割據局面,使全境人民在黃金律法的治下長享和平。

黃金樹王朝的開創者 葛孚雷

葛孚雷王的東征西討被史家統稱為「長征之戰」,被存留交界地各處的劍碑銘記至今。這場戰爭從東北方的皚皚雪山,打到大陸南端多雨的啜泣半島,是黃金樹王朝的開創戰爭。黃金樹的兵鋒最盛之時,甚至抵達了遙遠的蓋利德邊境。

葛孚雷的王斧

不過,現在讓我們回過頭去考察黃金律法的情況。黃金樹是瑪莉卡女王所造,其本質上是具象化了的黃金律法,在全盛時期,黃金樹是大到足以俯瞰整個交界地的金色巨樹。但是,在黃金樹草創的時期,其形態並卻並不如全盛時期一般壯麗,原因很簡單:黃金樹不是一開始就是參天巨樹,而且需要吸收力量方能成長。

正如初始之王葛孚雷在外攻城略地,將不同的地域和族類的居民一並收入王國治下那樣,初始形態的黃金樹形式是以高熱熔融並吸收不同形態生命的「生命熔爐」。據說,遠古時期黃金樹的顏色並不是純粹的金黃,其性質更貼近於生命,因此顏色更接近於代表生命的金紅色。

仿照初始黃金樹的模樣制造的樹矛
將交界地原有的不同物種的生命熔融、吸收,化作黃金樹的力量。黃金樹就以這種方式成長壯大,最後根基遍布整個交界地,成為所有生命的統攝者和死後的歸處。

葛孚雷王並非僅靠蠻族舊部進行這場浩大的戰爭。作為熔爐的黃金樹為了助力初代王,將融合的生命力量賜予葛孚雷王手下那些黃金樹信仰純潔堅定的騎士們。他們迅速成為了黃金樹軍隊精銳中的精銳。這些侍奉初代王、身披金紅重甲的戰士就是著名的「熔爐騎士」。

本作指定彈反老師——熔爐騎士
熔爐騎士的兩位首席騎士分別名叫「奧陶琵斯」和「誌留亞」

「長征之戰」的起點是旨在壓制灰滅火焰的「巨人戰爭」。火焰巨人與風暴龍王聯手對抗黃金樹軍隊。葛孚雷王一方則得到了反水的山妖與雪山的薩米爾騎士的援助。在戰場上,葛孚雷王與「龍王」普拉頓桑克斯一對一交手。據說,奮戰到最後,葛孚雷眼中的光芒褪去,而古龍之王的四個頭也被砍下了兩個,被王艱難地擊敗。

葛孚雷的王冠

隨著龍王被擊敗的,還有追隨主君、一同參與戰鬥的眾多人類騎士。戰敗方的老將砍下自己的腳,為戰敗的騎士請求饒命,於是葛孚雷王赦免了他們,並令尼奧成為這群騎士的領導人,從此率領他們鎮守王國邊疆,再也不得返回家鄉。

這群敗戰騎士皆是一夫當關萬夫莫開的猛將,日後,他們就以「失鄉騎士」的名號為世人所知。

部份失鄉騎士去了南疆的史東威爾城,大部份騎士跟隨尼奧,仍舊駐紮寒冷北疆的索爾城

失鄉系騎士使用的風暴系戰技、龍式噴火和雷電,想必就是從以前侍奉的古龍處學到的。

相信不少玩家都被他們教做人過
失鄉騎士:哼,想逃?

這場戰役的結果是黃金樹軍隊贏得了勝利。古龍族一蹶不振,火焰巨人被趕盡殺絕,致命的灰滅火焰被壓制,黃金樹的輝煌期從此開始。

此為黃金樹立本之戰,因此立碑留念至今

葛孚雷王原是蠻荒地的戰士,戰士的生活只需要揮劍,不需要考慮其他。然而作為君王治理國家,卻不能僅靠一腔匹夫之勇。為了成為合格的艾爾登之王,同時也為了抑制心中沸騰的戰意,葛孚雷王選擇了智慧野獸一族中的老賢者「獸王」瑟洛修為宰相,將它背負在肩上,傾聽野獸的智慧。後來,大樹與野獸的四分紋章成為了葛孚雷王與他的家族「黃金」一族的象征。

需要留意的是,不要將野獸宰相與「指頭」或無上意誌派給「神人」的影子野獸混為一談。瑟洛修不是工具人,而是交界地土生土長的野獸族的王者。它自願放棄了野性,選擇了文明的道路,輔佐國王。否則,一只野獸怎麽可能壓抑而非助長國王的戰意呢?

禱告「獸石」中提到,在黃金樹時代以前,野獸們就已經獲得了智慧

話說回來,葛孚雷王的大部份時間都花在了對外征戰上,被稱為「戰場之王」。不過,他仍與瑪莉卡女王養育了三個孩子:長子葛德文,有「黃金」之美譽。大王子一頭俊逸金發,風度過人,在沙場上更是一名優秀的騎士,是完美的王儲。

然而,隨後出生的雙胞胎蒙葛特和蒙格卻和兄長截然不同。這對兄弟是怪異的畸形兒:渾身長有犄角,居然還有尾巴。這種怪狀被看成是可怕的詛咒,因此,蒙葛特和蒙格從小到大都被秘密關押在王城的地底下水道裏,不為外人知曉。

不過,即使身為惡兆之子,這對兄弟仍然是黃金一族的後裔,因此擁有半神的力量。後來世事變故,兩兄弟不再被囚禁於地底,各自走上了不同的人生道路。

巨人戰爭結束後,葛孚雷王繼續長征。黃金軍從王城羅德爾出發南下,一路偏師征服西方的利耶尼亞湖區(這支軍隊與當地的卡利亞王國交戰多次,史稱兩次利耶尼亞戰爭。戰爭以聯姻與和平告終,);國王主力則繼續深入南方的寧姆格福及更遠方的啜泣半島。

由於龍王和他的風暴軍隊已經敗戰,葛孚雷王沒有花太大力氣便拿下了寧姆格福和史東威爾城堡,並將此處改造成為了黃金一族的要塞。有充足的理由推斷,葛孚雷王把史東威爾城和寧姆格福給予了葛德文王子,作為王子的家堡與封地。在後來的破碎戰爭中,逃出王城的「接肢」葛瑞克能夠享有寧姆格福與史東威爾的效忠,就是因為有身為葛德文之子的這份繼承權在。

在繼續往南的戰事中,王室軍隊又擊敗了啜泣半島的摩恩王國,將此地收歸黃金樹。不過,舊摩恩王國的一位英雄,發誓要為死去的同伴復仇; 他收集了死去同伴的劍,熔化成一柄鋒刃交錯的異形大劍,然後只身前往摩恩城前挑戰黃金軍隊。這場一人對陣一支軍隊的戰鬥就是著名的「摩恩攻城戰」。

不過,最後這位英雄還是敗給了初代王。想必國王一定對他的勇氣心懷敬意,為此事專門立了紀念碑,而且他使用的那柄「劍骸大劍」也被收歸摩恩城,作為該城的無價之寶珍藏。

劍碑上的記載

黃金軍隊最後到達了蓋利德地區的邊境。此前我們說過,擊敗龍王後,葛孚雷王的眼睛失去了賜福,這意味著黃金律法不再給予國王恩惠與力量,而現在,跟隨他的諸戰士也被剝奪了黃金樹的賜福,成為了「褪色者(tarnished)」。

剝奪賜福乃瑪莉卡女王本人所為;不僅如此,女王還褫奪了葛孚雷的王位,將褪色的國王和他的戰士們放逐出了交界地。

「吾王啊,王的眾戰士啊,我將奪去你們的賜福。當你們的雙眸黯淡褪色,我將放逐你們於交界地之外——於交界地之外征戰、生存、死亡吧。」

乍看之下,放逐為黃金樹立下汗馬功勞的葛孚雷王,是一件很無情的事。但瑪莉卡女王不僅是女王,也是高高在上的神祇——神祇的意誌無從違抗。可以肯定的是,無人能確切知曉,女王放逐褪色者的真正動機。

瑪莉卡女王只放逐了國王一人,葛德文王子仍是王座的繼承人。而忠心的「野獸宰相」瑟洛修跟隨國王一起離開了交界地。玩家開始遊戲時的過場CG顯示,葛孚雷王在離開交界地之後不久便兵敗身亡了。

被掛起來,肚子的傷口上插了把劍

不過,於放逐中死去並非這位偉大王者的結局。一度失去的賜福將在某一刻回歸,將他從死亡中復活,引導他重回交界地。

三、黃金樹列王紀傳

據說在過去,恩惠露滴源源不絕——
那是轉瞬即逝的豐饒時代,
黃金樹因此成了信仰。 ——「恩惠露滴護符」

在黃金樹仍然繁茂,艾爾登法環完整無失真的年代,黃金樹王朝在戰爭與和平中慢慢邁入了強盛期。對外,羅德爾的騎士們在黃金樹下舉劍立誓為信仰而戰,奔赴戰場,在數次戰爭中統一了交界地全境。對內,黃金樹的恩惠遍及所有生活於黃金律法治下的民眾,人們生時眼中有黃金賜福,死後便安寧地歸於黃金樹下;而神祇與半神們則免於命定之死的束縛,得以長享永生。

黃金樹立誓

確切地說,「半神」在一開始指的是被指頭選中,但尚未成為真正神祇的候選人,如瑪莉卡女王或宵色眼女王。在瑪莉卡女王成為真正的神祇之後,「半神」一詞便用於指稱女王所繁衍的子孫後代。半神們出生、成長於黃金樹下,各自繼承了瑪莉卡女王的部份神性和法環之力,因此無不是響當當的大人物。半神們以其高貴和魅力管領一方,各有一大批忠誠的臣屬追隨——他們將在隨後成為歷史舞台的主角。

我們接下來要介紹的便是黃金樹繁盛期的半神與英雄們的血脈、生平事跡,以及他們的追隨者。

1、「紅發」拉達岡

拉達岡(起初在世人眼中)是黃金樹王朝的一位非神祇血脈的人類英雄。如前文所述,在葛孚雷王征服交界地的漫長戰爭中,一支偏師被國王派去征服西方的廣闊低地湖區。與黃金樹對壘的是遠古觀星者後代建立的卡利亞(Caria)王國,這就是歷史上的「利耶尼亞戰爭」。

黃金軍隊在自亞壇高原奔流而下的安瑟爾河邊、利耶尼亞的北方邊境處迎上了卡利亞軍。這場戰役被稱為「第一次利耶尼亞戰爭」。卡利亞軍以魔法為進攻手段,黃金軍則以信仰抵禦。戰役具體經過現已不可考,但可以肯定的是,黃金軍隊贏得了最終的勝利,因為拉達岡在這場戰爭中立下了彪炳戰功,開始以紅發英雄的身份為世人所知。

禱告「黃金魔力防護」
該劍碑位於現在的彼魯姆教堂附近

拉達岡率黃金軍隊沿著利耶尼亞大道繼續往南進攻,最終在利耶尼亞湖東的結緣教堂附近與卡利亞女王「滿月」蕾娜菈的大軍遭遇,史稱「第二次利耶尼亞戰爭」。這是一場沒有勝者的戰爭,結緣教堂的米利耶修士(一只憨態可掬的大烏龜)會告訴玩家,利耶尼亞的戰事以聯姻與和平告終。

「紅發」拉達岡大人率領黃金樹的軍隊來到此地,在戰場上邂逅了雷娜菈夫人,隨後對發起侵略戰爭一事真心懺悔,和卡利亞女王,蕾娜菈大人結為伴侶。
拉達岡大人在結緣教堂用「星星淚滴」沐浴自身,以表達對侵略戰爭的真心懺悔以及對雷娜菈夫人永誌不渝的愛。

或許是雷娜菈女王需要與黃金樹結盟來牽制卡利亞內部的異己勢力,或許是黃金軍隊沒有能力戰勝強大的滿月女王,不管怎麽樣,這場政治聯姻宣告了黃金樹與月,雙方王室的和平共存。更重要的是黃金樹王國與卡利亞王國也因此得以統一。

劍碑:第二次利耶尼亞戰爭

然而,這場聯姻帶來的影響遠不止於此。透過兩人的婚姻,月之命運得以與黃金樹的律法結合——某種意義上講,法環的破裂就在這裏埋下了伏筆。

婚後,拉達岡來到卡利亞王國的雷亞盧卡利亞魔法學院,與女王相伴同居。兩人生育了三個孩子,分別是長子 拉塔恩 、次子 拉卡德 和女兒 菈妮 。需要註意的是,這三個孩子(此時)只不過是英雄的後代,並非半神。因為拉達岡是人類,雷娜菈女王也只是一介凡人。

在學院居留期間,拉達岡還研習了卡利亞魔法的奧秘。有證據表明,拉達岡在學院的魔法師群體間有著很高的威望:一方面,雷亞盧卡利亞大書柯瑞至今仍有拉達岡的紀念雕像;另一方面,玩家在學院裏遇到的魔法教師們至今仍戴著拉達岡要求戴上的面具。

學院大書柯瑞的拉達岡雕像
這副面具可以說明兩件事實,一是拉達岡與魔法老師們相從甚密;二是拉達岡有意低調行事,隱藏有關自己的資訊。

然而,這段看似美滿的婚姻在「初始之王」葛孚雷被驅逐後戛然而止。驅逐了丈夫的瑪莉卡女王選中拉達岡為下一任艾爾登之王,命拉達岡從學院火速返回王城。而拉達岡居然也沒留半分情面地拋棄了雷娜菈女王,離開了學院。(說好的永誌不渝的愛呢??)

離開學院前,拉達岡給女王留下了自己的紅狼和一枚 神秘的琥珀卵 (關於這個琥珀卵的性質,後面會介紹),算是一份歉禮,或是一個念想吧。

不過,對於女王的後代來說,父母的離異卻未必是一件壞事。當拉達岡成為了瑪莉卡女王的王夫,第二任艾爾登之王後,拉達岡的子女就成了瑪莉卡女王的繼子女,因而身份也從凡人擢升為半神。

從這段描述中可以得知兩件事實:一是滿月女王的子嗣並非生來就是半神;二是她的孩子們在拉達岡成為王夫之後,作為外戚,擢升為了半神。

王夫時期的拉達岡也與瑪莉卡女王育有一對子女,他們就是「蒙受天賜的孿生子」,米凱拉和瑪蓮尼亞。黑刀之夜後,王夫拉達岡與瑪莉卡女王 雙雙隱匿無蹤

關於拉達岡,我們能說什麽呢?首先毫無疑問,拉達岡是黃金律法的堅定信仰者與支持者,無論是早年為黃金樹的征戰,還是回到王城後向修士學習禱告,進而學問精進,將黃金律法的核心內容總結為「黃金律法基本主義」,都體現了他派系的正統(甚至連瑪莉卡女王本人都曾罵他是「黃金律法的走狗」)

接下來是所有人都特別關心的問題:拉達岡與瑪莉卡是同一人?這個匪夷所思的結論是後破碎戰爭時期的「金面具」修士研究出來的,而博學如金面具本人在剛推匯出這個結論時,也完全難以置信。可見在此之前,沒有人會瘋到懷疑拉達岡的身份——拉達岡在學院與雷娜菈相守的同時,瑪莉卡在王城與葛孚雷生了好幾個子女;而拉達岡和瑪莉卡的結婚典禮上,兩人也必定是同屏出現的。

所以顯而易見的結論是:瑪莉卡和拉達岡在大部份時期絕非共享同一個身體,且兩人的人格也是獨立分開的。這一點有遊戲文本的直接證據支持:

噢,拉達岡啊,黃金律法的忠犬啊。 你還不是我,還不是神祇 。 ——女王閨閣·瑪莉卡箴言

但是另一方面,拉達岡又無疑產生自瑪莉卡女王。其一,拉達岡在學院期間要求學院教師們嚴守口風,是為了避免自己能掌控黃金律法之力的秘密泄露出去;其二,拉達岡對黃金律法的信念和造詣甚至超過了瑪莉卡女王本人,這也不是普通人能做到的。

所以合理的推斷是,拉達岡在黃金樹早期的某個時間點從女王之中不為人知地 脫離 了出來,分化為具有獨立肉身和人格的凡人;在兩人成為夫妻之後的某個時間點,拉達岡又 回歸 到了女王之中。

這一結論不是臆想,有兩個關鍵證據支撐的:

一、拉達岡與瑪莉卡的子女在血統上是 半神 ,而不是神祇;說明拉達岡是一個 凡人 ,他與瑪莉卡女王的結合是凡人與神祇的結合,而不是普遍誤解的 神祇與神祇的結合

二、兩人的女兒瑪蓮尼亞的身上同樣出現了「分化」的現象:蓋利德之戰後,瑪蓮尼亞出現了四個 會死的 凡人分身,且都具有獨立的人格(如米莉森);

所以拉達岡和瑪莉卡,兩人確實是 同一人 ,只不過這是一種非常特殊的同一,乃至於無人能一窺真相。否則,博學的金面具就不會為了這件事的真相想破腦袋了。

2、「滿月」蕾娜菈女王

「滿月」蕾娜菈是交界地東方卡利亞王國的女王、雷亞盧卡利亞魔法學院的領導者,一位偉大的魔法師,精通輝石魔法與月亮魔法。在利耶尼亞戰爭後,雷娜菈與「紅發」拉達岡聯姻,使卡利亞王國在和平並入黃金樹王朝版圖的同時,自身得以完整保留。

卡利亞王國的居民是 觀星者 的後代。觀星者是遠古時期生活在北方巨人雪山上的一支民族,如今的雪山上還能夠找到他們居留地的廢墟。據說在那時,觀星者與火焰巨人比鄰而居,且關系很好。兩族還曾共同打造了一把作為友誼象征的寶劍——「夜與火之劍」。這具寶物現在仍收藏於卡利亞王宮內。

觀星者們和永恒之城的居民信仰的是同一片夜空,同樣的星和月。觀星者們在雪山之巔上仰望夜空,相信那神秘的星與月裏有著一切的起源。或許他們真的窺探到了夜空中的起源,又或許是那夜空中的命運有意為之,在遠古的某一時刻,天上向觀星者們降下了星星的雨——此為觀星者魔法的起源。

那些降臨人間的星星被魔法師稱為「輝石」,輝石有藍、綠、紫等各個顏色,夜裏會發出幽光。輝石蘊藏著夜空的力量,是施展魔法必不可少的觸媒(當然,某些異端神祇的魔法可以不以輝石為媒介)。

後來,觀星者的後裔們移居到了利耶尼亞湖區,他們中已經有很多人會使用輝石魔法,其中最熱心於探討這門學問的一群魔法師在利耶尼亞湖中央的島上建立了大型學堂——雷亞盧卡利亞魔法學院。

起源魔法「創星雨」

除了雷卡盧卡利亞學院之外,利耶尼亞的土地上還生活另一支觀星者的後代們,即卡利亞一族(雷娜菈本人就是卡利亞的族長)。卡利亞一族的居住地在利耶尼亞西北,他們也是優秀的魔法師,但與學院魔法師不同,卡利亞對魔法師和戰士平等相待,其自身的魔法也迅捷飄逸,類似騎士的劍術。

卡利亞王室的紋章:法杖與劍,說明兩者具為底紋滿月之倚仗

在卡利亞,魔法與劍的結合還產生了一支精英部隊: 卡利亞騎士 。這些魔法騎士直屬於卡利亞王室麾下,人數稀少,從未超過20人,但個個是萬夫莫當的英雄。

卡利亞騎士所用的長劍

觀星者後代的狀況,自古以來便大致如此——直到「滿月」蕾娜菈的出現。

根據史料記載,蕾娜菈年輕時曾是一位傳統的研究星星-輝石魔法的魔法師。在「追趕星星」的旅途中,雷娜菈遇見了一輪神秘的「月亮」,因此學會了奇特又強大的「月」之魔法。

有著女王傳說的護符

遠古觀星者們堅信夜空裏有著「命運」,那麽毫無疑問,此時是「命運」降臨到少女雷娜菈身上,賦予了她力量。(此時黃金律法尚未建立)

在黃金律法建立起來之後,夜空就被封印了,信仰夜晚與星月的人們擡頭仰望,再也找不到「命運」

有理由認為,既然觀星者與永恒之民們仰望的是同一片天空,他們信奉的也都是夜空、繁星與月亮,那麽兩個族群所信仰的神祇實際上是同一個。我們暫且把這個神祇叫作「群星」,祂給出了夜空中的「命運」,也是蕾娜菈滿月魔法的賦予者。那麽祂的目的呢?後來的歷史自會揭曉。

此後,「滿月」蕾娜菈成為英雄,以強大的月之魔法征服了學院,成為學院的領導者,並率卡利亞騎士征戰四方,統一了利耶尼亞,加冕為 卡利亞王朝 的滿月女王。

魔法:雷娜菈的滿月

後來發生之事,讀者都已經知道了:戰爭、結緣、生育子嗣,再到被丈夫「紅發」拉達岡拋棄。在被丈夫拋棄之後,雷娜菈就「失去了自己的心」——其實就是悲痛過度,精神失常了。

精神失常的女王再無力管治住王國內部的異己勢力,此前被女王征服的魔法學院最先「認識到雷娜菈已不再是英雄」,於是起兵反叛,圍困了西北方的卡利亞王室領地,並將居留在學院的女王本人囚禁在學院大書柯瑞。

到了後破碎戰爭時期,也就是遊戲流程開始的時間點,玩家在進入雷亞盧卡利亞大書庫後,會發現英華不再的雷娜菈女王徒勞地試圖用琥珀卵讓她的「孩子」重新誕生。而擊敗雷娜菈女王後,玩家可以從琥珀卵裏獲得一個「無緣誕生者」的大盧恩。

普遍的誤解是,拉達岡在拋棄妻子之前把藏有這個大盧恩的琥珀卵留給了雷娜菈。但仔細考察就可以知道,這種情形根本不可能發生。所謂大盧恩,指的是艾爾登法環的碎片,然而拉達岡留下琥珀卵一事發生在破碎戰爭之前,彼時法環仍然完好,拉達岡手裏怎麽可能有法環的碎片呢?再說,雷娜菈是一介凡人,在沒有神授的情況下,根本使用不了大盧恩的力量,拉達岡不可能不清楚這點。因此拉達岡既無動機、也無可能給出琥珀卵裏的大盧恩。

即使是npc「百智爵士」提供給玩家的情報裏,也只是說琥珀卵裏「藏有」大盧恩,並未提到這個大盧恩是拉達岡給予的。

那麽這個大盧恩從何而來呢?遊戲其實給出了非常明顯的暗示:

「我以魔女菈妮之名宣告:勿侵擾母親的如妮酣眠。」

在遊戲中,無緣誕生者的大盧恩是唯一一個不能經由神授而啟用的大盧恩,而所有神授塔中唯一一個不能啟用大盧恩的神授塔恰恰是屬於菈妮的利耶妮亞神授塔;且根據百智爵士的情報,菈妮在破碎戰爭中拋棄了自己的大盧恩,而重要如大盧恩這樣的寶物絕不會憑空消失。

那麽答案已經很明顯了:「無緣誕生者「的大盧恩就是菈妮的大盧恩。

在「黑刀之夜」中,公主菈妮的肉身被謀殺,成為兩位半神死者中的其中之一。但菈妮的靈魂並沒有死,她是透過謀殺自己肉身的方式來反抗黃金律法,因而也勢必要拋棄自己作為黃金律法一部份的大盧恩。

菈妮知道自己的母親此時被敵人囚禁,深陷險境,朝不保夕,而雷娜菈又無時不刻都抱著丈夫留下來的遺物琥珀卵,追想過往。因此她把自己的大盧恩悄悄放到了琥珀卵裏,利用大盧恩的力量隨時貼身保護母親的安全。

boss戰中第一階段過場,琥珀卵裏冒出了魔法的黑影,說明二階段與玩家戰鬥的力量不是來自於雷娜菈(精神失常的女王實際上已經沒多少抵抗能力了),而是來自琥珀卵內的大盧恩

然而母親雷娜菈不詳內情,只知女兒死於了黑刀之夜,本來精神已經失常的女王再聞一重噩耗,深深悲痛的她於是試圖用自己前半生所學的魔法技藝復生女兒,於是就有了玩家見到了雷娜菈不斷念叨著「要讓她的孩子重新誕生」的場景。

可惜的是,女王的努力註定徒勞無功,因為她只是一介凡人,使用不了女兒的大盧恩,因而她制造出來的孩子都是「不完整的」、短命、脆弱的。

卡利亞女王、雷亞盧卡利亞學院的領導者、偉大的「滿月」魔法師雷娜菈的故事就此落下帷幕。不過,在她多重悲劇的結局中,至少有一點是值得慶幸的:她不是半神,只是一介凡人,因而避免了被褪色者討伐、死於非命的命運。

故事的最後,她還一直抱著丈夫留下的琥珀卵,雖然落寞,但周全無事。這也算老賊在劇情上給的為數不多的憐憫了。

一代傳奇落幕

3、「黃金」葛德文王子

「黃金」葛德文是瑪莉卡與初代艾爾登之王葛孚雷所生之長子,也(本應)是黃金樹王朝的繼承人。葛德文因一頭俊逸金發而得名「黃金」,事實上,他也確實是一位如同黃金般高貴的王子。

葛德文出生得很早,在王朝草創初期的諸多戰爭中,已經有他馳騁沙場的身影。如前文所述,葛德文的父親葛孚雷王發動了「長征之戰」,幾乎打遍了交界地全境,因而樹敵無數。其中,古龍一族就與黃金樹發生過多次戰爭,比如北方的巨人戰爭;而兩族的另一次大規模戰爭發生在王城,數頭「龍王」的後代挾著雷電與風暴突襲王城羅德爾,因此得名「古龍戰爭」。

據說,當眾古龍中最大的一條「大古龍」古蘭桑克斯來襲時,羅德爾的兩道城墻皆被攻破,古龍突入了內城區。此時葛孚雷在外征戰,領導軍隊保護王城的職責便落到了年輕的葛德文身上。

戰爭的具體經過現已不可考,但可以肯定的是,在英勇的大王子統率下,「大古龍」古蘭桑克斯被殺死,其屍體至今仍高高矗立於王城中(古龍的身體皆為石質,因此死去即等於化為石像)。

已死大古龍的巨像

於是眾古龍的進攻被擊退,王城得以保全。在王城外原野上的最後一戰中,葛德文王子一對一對抗古龍弗爾桑克斯。那場戰鬥激烈到了什麽程度呢,即使過了無數年月,現如今兩人交戰的古戰場上,仍不時有閃電落下。

劍碑:古龍戰爭

最後,黃金王子戰勝了弗爾桑克斯,結束了戰爭。更神奇的是,葛德文居然還贏得了弗爾桑克斯的友誼,兩族從此化敵為友。

此後,弗爾桑克斯和他的姐姐蘭斯桑克斯便不時造訪王城,甚至教導王城騎士們掌控雷電之力。民眾在王城的原野上建造神廟,迎接古龍的到來,羅德爾城的古龍信仰就是從此發源。現在守衛王城的諸騎士又自稱「古龍騎士」,便是蒙了古龍教導的緣故。

化作人形與騎士互動的蘭斯桑克斯——可愛的白龍娘?

葛德文與人類妻子育有兩個兒子:葛瑞克和葛孚亞。然而這對王孫或許是因為神祇血脈稀薄的緣故,生來力量弱小,與父親並不相像。

葛德文王子因諸多英雄事跡,在王國內聲望極高,有眾多親密的好友和忠誠的追隨者。比如神人米凱拉與兄長的關系就很好。在葛德文被害後,米凱拉還不遺余力地在交界地建造了大量的「漫步靈廟」,試圖以某種方法挽回葛德文的生命;而侍奉葛德文的騎士們在認可米凱拉的復活計劃後,更是沒有一絲猶豫地砍斷自己的頭顱,跟隨主君赴死,成為漫步靈廟的諸守衛。葛德文的個人魅力由此可見一斑。

葛德文既繼承了父親葛孚雷的英勇,又繼承了母親神祇般的高貴,如果他能繼承王位,在他治下,王國仿佛一定會迎來百年的盛世。然而,完美的王子在黑刀之夜中死去,黃金樹王朝的盛世也隨之逝去。

4、「惡兆雙生子」蒙葛特 與 蒙格

蒙葛特
蒙格

蒙葛特與蒙格為瑪莉卡女王與葛孚雷所生之雙胞胎,亦為黃金樹王室的次子、三子。兩位王子本應是皇室貴胄,但是,他們的誕生因為「惡兆」之態,成了王室多年盡力掩蓋的一樁醜聞。

如前文所述,「生命熔爐」是黃金樹在初始時期的形態。正如鐵匠的熔爐吞進混雜礦石、在高溫中熔融鐵與碳,最後煉出閃亮的精鋼一樣,「生命熔爐」的作用是吸收前黃金樹時代的、彼此矛盾沖突的、有著雜多形式的生命們,使之在黃金樹中彼此交融、同質化(統歸於一套規則支配),最後產出一套和諧共存、生老歸樹的生命系統——即黃金律法。

因此,在黃金樹尚未入鼎盛期,黃金律法尚未完全建成前,遠古時期各種生物形態的混雜便成為必然——這一混雜現象被稱作「熔爐百相」——比如熔爐騎士能變化出角、尾、喉囊、翅膀,就是熔爐百相的緣故。在那個時代,熔爐百相被視作福兆,是黃金樹顯聖的體現。

當熔爐時代結束,全境一統、黃金樹長成,原本雜亂無章的生物們都已自熔爐中重生,獲得了律法指定的各種樣態,此時,熔爐百相便不再受到歡迎,因為這意味著律法系統的殘缺與無力,乃是黃金樹信仰的醜聞。

這一醜聞不能杜絕:混種現象在黃金樹繁榮時期仍時有出現。於是從前的福兆改了名字,稱為「惡兆」,被看作受詛咒、玷汙的結果;而以惡兆樣貌出生的孩子就被稱為「 惡兆之子 」——等待他們的命運是被大人切斷身上的角、鱗、尾等「畸形」,丟棄在城市的下水道裏。絕大多數的孩子會因此喪命,而即使他們存活了下來,長大以後也會被激進的「惡兆獵人」組織追殺。

道具:惡兆幼子像

蒙葛特與蒙格就是這樣一對誕生自王家的「惡兆之子」。兩人皆生有犄角、獠牙,哥哥蒙葛特長了尾巴,弟弟蒙格則長了翅膀。如果這對受詛咒般模樣王子的存在若傳出去,將會是黃金樹王室的一樁大醜聞,也會嚴重動搖民眾對黃金樹的信仰。因此,兩兄弟作為王室成員,雖然沒有被活生生切掉硬角,但自出生起便被秘密囚禁於王城的下水道裏,打上囚具,嚴加看管。

用來囚禁蒙格的魔力囚具

兩位王子就這樣在不見天日的地底長大。相比於一般的惡兆之子,蒙葛特與蒙格還多了一項特殊的天賦: 「詛咒之血」 。即使受到詛咒,兩人終究是 半神 ,繼承了母親瑪莉卡的一部份力量(盡管這力量受到玷汙)。因此,兩人的血液中都含有著特殊而扭曲、陰暗的魔力。

不同的是,蒙葛特親近黃金樹,厭惡並封印了自己的咒血,但他的弟弟蒙格最終卻變成了深愛自己玷汙之血的異端。

蒙葛特與蒙格在王朝和平期被囚禁於地底,並無事跡可為,亦無任何追隨者。但是,在隨後到來的變故與戰爭中,王城群龍無首,兩位惡兆王子將扮演關鍵的角色——這將在後文中詳細介紹。

6、 「碎星」拉塔恩將軍

拉塔恩是「紅發」拉達岡與雷娜菈女王所生之長子。他是一位著名的英雄,有著眾多名號:卡利亞王子、紅獅子軍團首席騎士、瑟利亞之盾、「碎星」英雄、紅獅子城領主。在法環破碎後,拉塔恩掌握一枚大盧恩,被譽為破碎戰爭中的 最強半神

拉塔恩出生於第一任艾爾登之王的在任期,繼承了父親拉達岡的紅發。年幼的拉塔恩早早表現出了對征戰沙場、吹角連營的向往。雖然他對自己是英雄後代而感到自豪,但他同樣對當時的葛孚雷王以及他的「野獸宰相」瑟洛修表現出了極大的崇敬之情。

長大後的拉塔恩即使並非黃金一族的成員,但仍選擇了 紅藍底的怒吼雄獅 作為自己和麾下軍隊的紋章,可見他對葛孚雷的崇拜之情;他本人的鎧甲亦是以紅發雄獅的形象打造而成。

紅獅子城的獅旗
「我是英雄之子,也是戰王的獅子!」——拉塔恩頭盔

據說,年少時期的拉塔恩非常喜歡他的坐騎——一匹瘦馬。但是這匹瘦馬太過無力,難以承載拉塔恩的重量,更別提載著他馳騁沙場了。

為了同他心愛的小馬在一起,拉塔恩選擇了前往蓋利德地區的瑟利亞鎮學習重力魔法。瑟利亞鎮的居民大多是永恒之城的後代,不過,拉塔恩追隨的老師——神秘的 石膚白王 卻並非永恒之城的居民;據說他們那一族在黃金樹建立很久以前,從天外隨著隕石到來。

拉塔恩的老師——石膚白王

在拉塔恩於瑟利亞修習魔法期間,蓋利德發生了一場大難:成群的隕星突然從天空中墜落,墜落地在蓋利德的南海岸。從隕石中,某種神秘的生命體誕生,且帶來了戰亂與淪陷。拉塔恩挺身而出,一人面對入侵的敵人。這便是歷史上的「 碎星戰爭 」。

武器「鐵隕石刀」的描述中提到了星星墜落、討伐從隕石誕生的生命,可以推定此刀即為抵禦群星入侵而打造。其鐵隕石刀身和內建的重力戰技更暗示了打造者乃是石膚白王一族。

關於引發這場隕星入侵的源頭,遊戲中並沒有明確記載。不過,我們仍可以從一些不起眼的蛛絲馬跡中嗅探到背後的線索。在瑟利亞鎮鎮前的塔樓裏,玩家可以獲得一個名為「 亙古黑暗 」的法術。從描述裏我們可以知道該法術不僅是瑟利亞人的秘密,同時更來自於遠古時期的永恒之城,且這個法術(至少部份地)導致了永恒之城的淪陷。

魔法:亙古黑暗

我們已經在前面介紹了永恒之城的叛逆與淪亡,現在,該異端之城的魔法傳到了他們的後代——瑟利亞人的手裏;並且結合該魔法的內容——強大的吸引效果以及群星的降臨來看,我們可以大致推測出這場戰爭的起因:

「亙古黑暗」乃是永恒之民向夜空禱告,吸引群星到來淪陷異端的秘法,無上意誌因這項 召喚外神的禁術 以及制造獵殺指頭刀等罪行對永恒之城降下了神罰。永恒之城殘存的後裔瑟利亞鎮之民同樣密謀對抗無上意誌,因此秘密施放了這項禁術,吸引了群星到來。

在保護蓋利德與瑟利亞的戰鬥中,年輕的拉塔恩以重力魔法力挽狂瀾,在這場孤身一人的奮戰中贏得了勝利。他不僅徹底粉碎了墜落的群星與其中的外星生命,還將入侵者趕回了宇宙,並以肉身封印了群星的流轉,防止其再次入侵。

「老師啊,感激不盡。如今的我,就能挑戰星星。」——魔法「碎星」

因為擊敗並封印了群星,拉塔恩從此被稱為「 碎星 」。此役之後,或許是因為立下了保土安民、擊退外敵的功績,拉塔恩贏得了蓋利德地區的效忠,建立了紅獅子軍團,並在蓋利德的東南海邊修建了自己的居城——紅獅子城。

紅獅子城遠眺

到黃金樹繁盛時代的末期,拉塔恩將軍已成為管領一方的大領主,武藝無人能敵,旗下從者如雲。然而無人能料想到,他所一度舍命護下的土地蓋利德,連同他自己,都將在日後迎來無比慘烈的命運。

7、 拉卡德司法官

拉卡德為拉達岡與雷娜菈之次子,格密爾火山官邸的主人;在黑刀之夜前擔任王國的司法長官,以野心蓬勃著稱。

拉卡德的野心源於對半神命運的不滿。在王城外某處古戰場上,銘刻著這麽一段瑪莉卡女王的箴言:

「半神啊,我可愛的孩子啊。
你們能成為任何存在——能成為王者,也能當上神祇。
但是當你們沒有成為任一存在,就會被拋棄……並且,成為祭品。」

這段箴言暗示了半神誕生的目的:在未來的某一時刻,成為下一代的律法神祇,或者下一任艾爾登之王。競爭中的失敗者將會被殺死並獻祭,其分有的神祇之力將被勝出者占有——一句話,弱肉強食。

拉卡德不願意成為任由黃金律法擺布的棋子,因此暗生褻瀆之意。至於他到底是何時徹底唾棄黃金樹的,我們已不得而知,但可以肯定的是,拉卡德提前做了漫長秘密的謀劃。

此時黃金樹處於鼎盛期,根基遍布交界地全境,統禦著天下生命的生養休息—— 拉卡德要走這條謀大逆的褻瀆之路,談何容易 。於是,在自己的領地格密爾火山,拉卡德一方面召集眾拷問官,對秘密抓捕的黃金樹擁護者嚴刑折磨至死;另一方面,派人制造了大批名為「擄人處女人偶」的戰爭機械、機器士兵與噴火戰車、捕來原本生活於利耶利亞地區且不受賜福的白金之子一族作奴隸,以此取代受黃金樹賜福而不能信任的普通人。他甚至還招安了一些宵色眼女王的殘留余部(神皮使徒)和癡迷於女王黑焰而墮落的黑焰習武修士,以為己用。一句話,全交界地仍活躍的反賊,幾乎都被吸引到了格密爾火山。

火山官邸近景

破碎戰爭爆發之後,拉卡德公開舉起叛旗,反抗黃金樹。為了在戰爭中取得優勢,拉卡德開始尋求非人的力量。他把目標瞄準了格密爾火山口中的巨蛇,遠古時代,這只巨蛇因不會死去而被當成神明頂禮膜拜。為了獲得大蛇的不死與不停吞噬變強的能力,他自願將自己連同自己的大盧恩交由這只大蛇吞噬,於是變成了一頭人不人、鬼不鬼的怪物。

被大蛇吞噬後,拉卡德完全喪失了從前為一方霸王的雄心壯誌,淪為只知卑賤貪欲的獸類。從前追隨他踏上褻瀆之路的人類騎士們出於騎士的榮譽感,不再願意侍奉拉卡德,甚至轉過頭來反抗火山官邸,尋找狩獵大蛇的武器要殺死墮落的主君。他們很快遭到了殘酷的鎮壓,最終,火山官邸一個正常人都沒有了。

直到褪色者崛起的時期,火山官邸與王城羅德爾的戰事仍在延續,這場漫長、殘忍、充滿瘋狂的拉鋸戰已經成為雙方參戰者的噩夢,許多士兵甚至因此發狂而染上了癲火病。

劍碑:火山官邸攻防戰

不過,不管怎麽說,拉卡德在他褻瀆、叛逆、殘酷的一生中,至少做了一件好事:生下了一位心地善良的女兒。

前有可愛

8、 「月之公主」菈妮

菈妮是拉達岡和雷娜菈的女兒,有時又被稱為「魔女」菈妮,是卡利亞月之魔法的傳承者和雙指選中的神人。

如前所述,半神是下一代律法神祇或艾爾登之王的候選人。其中要成為律法神祇,需要無上意誌的使者——雙指的選中,被選中者就是所謂「神人」。雙指們根據什麽標準來遴選神人,我們已經難以知曉,就結果而言,在黃金樹一朝,不同的雙指共選出了三位不同的神人,分別是菈妮、米凱拉和瑪蓮妮亞。按照安排,等待他們的命運將是在未來的某一天取代瑪莉卡,成為艾爾登法環的容器,成為統禦交界地一切生命的神祇。

幼年的菈妮在雷娜菈女王手把手的教導下,和母親遇見了同樣的「月亮」。因此,菈妮的律法便是群星、暗月與黑夜的律法。

菈妮的月之魔法

就像當年雙指賜予瑪莉卡一頭「影子野獸」瑪利喀斯一樣,作為神人,菈妮也從雙指處得到了一位特殊的侍從,名為「半狼」布萊澤。布萊澤跟隨菈妮長大,對菈妮就如同黑劍對瑪莉卡那般忠誠無二。除了布萊澤外,侍奉菈妮的追隨者還包括魔法師塞爾維斯、山妖鐵匠伊吉,以及因吞噬龍心而化為巨龍的魔法師亞杜拉。

擊敗月光祭壇處的輝石龍可以得到的魔法

然而,身負群星律法的菈妮盡管被選為神人,她卻不願意遵從雙指及無上意誌的安排。原因很簡單:她的律法來自於與無上意誌對立的另一個外神——黑夜與星月的神祇,所以菈妮的律法與無上意誌降下的艾爾登法環從根本上是不相容的。若菈妮要展現自己的律法,就意味著要將統禦整個交界地生靈的艾爾登法環 徹底除去

這條道路無比艱難且孤獨,因為黃金律法此時主宰著所有生靈,即使是菈妮身邊的隨從,甚至連她自己的身體也不例外,要拋棄黃金律法,就意味著要將自己的身體和追隨者一同拋棄。

但菈妮繼承了母親的遠大抱負、決斷力與敢愛敢恨的性格,她最終還是義無反顧地走上了那條「與雙指詛咒彼此」的黑暗道路。與哥哥拉卡德公開舉起褻瀆之旗不同,菈妮選擇了(更為聰明的)秘密行事,只有布萊澤、伊吉和其他極少數忠心臣屬知曉她的計劃。我們會在後面的黑刀之夜一節中,詳細介紹她的作為。

9、「殘身」瑪蓮妮亞

瑪蓮妮亞是第二任艾爾登之王拉達岡與瑪莉卡的女兒,也是兩位「天賜孿生子」的其中一位。

在前文中我們知道,拉達岡乃是瑪莉卡的分身,因此,他們產下的子嗣本應當是分得神性最多的半神。然而不幸的是,這對天賜孿生子卻十分脆弱,且有著各自的缺陷(這或許暗示著黃金律法的不完美)。米凱拉長不大,只能保持孩童之態,而瑪蓮妮亞則生來缺少右臂,且身體寄宿腐敗。

這裏說的「腐敗」指的就是前文提到過的土著神祇:女神艾奧尼亞。關於瑪蓮妮亞會被腐敗女神寄生的原因,遊戲中並未明確給出答案。合理的猜測是,熔爐形態的黃金樹將原本不服從的腐敗女神的本質吸收進了黃金律法之中,然而黃金樹熔爐沒辦法將它真正同質化,於是腐敗女神的本質成為了律法內部的「隱形基因」,最終遺傳到了瑪莉卡的子嗣瑪蓮妮亞身上,並再度顯性。

米凱拉聖樹鎮的瑪蓮妮亞與米凱拉雕像

瑪蓮妮亞因此終身受腐敗病侵蝕。在聖樹鎮的雕像中,我們看到早年的瑪蓮妮亞只是少了右臂,雙腿和腳還是好的,但到了破碎戰爭期間,瑪蓮妮亞便不得不戴上了兩條義腿,且腐敗的鱗痕遍布她的全身——這說明日趨一日,腐敗病在將她的身體逐漸侵蝕腐爛。

然而瑪蓮妮亞沒有沈淪,在兩個人物的幫助下,盡管腐敗侵蝕,她仍然成長為了不輸世間所有英雄的「飛翼女武神」。

第一個幫助他的人物是哥哥米凱拉,米凱拉以「純凈無比的黃金」為妹妹打造了義手、武器與鎧甲,這種金屬經過特殊的禱告,決不會腐蝕;而第二位幫助他的人物,就是從前封印腐敗女神的傳奇盲眼劍士。老劍士將可以抵制腐敗的流水劍法教給了瑪蓮妮亞,憑著這項劍術,瑪蓮妮亞的武藝不輸世間任何一位英雄,並也得以一定程度地抵禦腐敗的侵蝕。(在遊戲中,女武神使出的噩夢級招式「水鳥亂舞」就是從流水劍法衍生而來)

瑪蓮妮亞生來受宿疾折磨,因而不知何為安詳。因此,她的劍法極為壯烈凜厲——此乃她的尊嚴面對命運的不屈鬥爭的體現。瑪蓮妮亞的壯烈吸引了大批騎士追隨,他們自願跟隨瑪蓮妮亞作戰,即使要步入腐敗也在所不辭。她在作戰中高舉的義手被這些追隨者們視為戰無不勝的飛翼,成為他們佩戴的徽章。

這些追隨瑪蓮妮亞的騎士自稱Cleanrot Knight,其鎧甲武器皆經過抵禦腐敗的特殊禱告。Cleanrot Knight的正確轉譯應當是「凈腐騎士」,象征與瑪蓮尼亞共同對抗腐敗之意。然而遊戲中文化中不知為何轉譯成了「尊腐騎士」,讓人誤以為這些騎士親近猩紅腐敗。

同時,瑪蓮妮亞還是雙指選中的神人。她背負的律法大家想必都能猜到了:此為猩紅腐敗女神的腐敗與輪回律法。

據說,當艾奧尼亞之花在她身上綻放三次,也就是引爆三次猩紅腐敗,瑪蓮妮亞就將成為神祇,化為那再度現世的腐敗女神。

在腐敗眷屬格威的文本中,可以確認瑪蓮妮亞的律法就是「腐敗與輪回律法」

但是瑪蓮妮亞並不願成神,或許是因為忍受腐敗痛苦的經歷,使她厭棄了腐敗律法的教義;或許是因為她成神之後會被腐敗女神奪舍,失去自由意誌。

可以肯定的是,瑪蓮妮亞視猩紅腐敗為敵人,若不是到無路可退的絕境,瑪蓮妮亞絕對不願意動用腐敗之力。(腐敗眷屬格威因此曾哀嘆,為何瑪蓮妮亞如此不待見它們)

但事態發展往往與願相違。

10、「純凈無比的黃金」米凱拉

米凱拉為拉達岡與瑪莉卡之子,有時又被稱作「聖樹」米凱拉;是雙指選中的候選神祇,被公認為神人中最危險的一個。

米凱拉出生於王城羅德爾,在父親拉達岡的庇護下成長。盡管身負詛咒,永遠不能長大,但與此相對,米凱拉天資超人,學習飛速。幼年時期的米凱拉曾跟隨父親學習黃金律法基本主義,天資奇異的他自行創造出了新的禱告,如「光環」和「化三光環」等,將其贈予父親拉達岡,以及麾下的凈腐騎士。

光環系列禱告成為了日後凈腐騎士常用的遠端攻擊手段

米凱拉學習基本主義的目的,是從中尋找能夠治愈妹妹腐敗宿疾的方法。前文提到過,基本主義的核心禱告有二,其中「回歸性原理」效果恰恰就是「治愈所有異常狀態、消除特殊效果」。我們可以推斷,米凱拉肯定嘗試過用這項禱告治療過妹妹,但失敗了。於是他意識到了黃金律法的無能,便拋棄了基本主義,開始建立自己作為神人的新律法——純凈律法。

「純凈無比的黃金」是米凱拉律法的全名,從文義中或授權以推斷,此律法是舊黃金律法的魔改升級版,可以根除舊律法的所有缺陷。

據說,為了建立純凈律法,米凱拉曾以「托莉娜」的假名,在交界地四處漫遊。純凈律法的核心乃是摒棄黃金律法基本主義的不寬容(基本主義的狂熱信徒會獵殺死誕者、惡兆之子等他們眼中的異端),做到包容萬物。因此,身負此律法的米凱拉受萬物愛戴,甚至引來眾多追求者:他們被米凱拉迷得神魂顛倒,稱他為「聖女」(不過,歷史上並未明確記載過托莉娜的性別,更何況永遠年幼的小男孩米凱拉看上去和金發小蘿莉也沒多大區別)。

托莉娜的信徒寫下的筆記記載了制作「魅惑樹枝」的方法
而「魅惑樹枝」需米凱拉的鮮血才能制成。很明顯:托莉娜就是米凱拉的馬甲。

在純凈律法的幫助下,米凱拉為妹妹精心制作了一套不腐的飛翼鎧甲,以及數根可以鎮定腐敗的「純凈金針」。但是純凈律法此時並不完整,因此制作出的金針也並不完整:雖然金針可以暫時壓制腐敗病的發作,但並不能驅除根除或治療猩紅腐敗。

為了徹底治愈妹妹的頑疾,米凱拉知道自己必須成為真正的神祇,只有這樣,他才能完善新生的「純凈律法」,才能制造出能夠治愈妹妹腐敗的金針。為此,米凱拉與瑪蓮妮亞帶著願意追隨他們的凈腐騎士和大批士兵在某一天離開了王城羅德爾,前往交界地極北方的化聖雪原。

在人跡罕至、風暴呼嘯的雪原深處,米凱拉栽下了一棵小樹苗,以自己的鮮血澆灌。小樹苗萌發出神聖的嫩芽,它便是日後的「米凱拉的聖樹」。有理由推測,聖樹最初發芽的地點就在化聖雪原的北端附近,遠征者們在此處暫時建屋居留,並為聖樹的誕生舉行了盛大的慶典——「儀典鎮」奧緹娜即由此而來。

當小聖樹長大到一定程度,遠征者們便再度動身,繼續往北,進到了茫茫的大海裏。在海中某處從未有人涉足的大島上,米凱拉永久種下了小聖樹,小樹苗茁壯成長為一顆參天巨樹。米凱拉和瑪蓮妮亞的追隨者們在聖樹的蔭庇下建立了一座美麗的城市「艾布雷菲爾」,這是一座秘密之城,孤懸海外,幾乎沒有可以進入的道路。唯一可以通往聖樹的傳送秘門被封印在「儀典鎮」裏——在遠征者們走後,此處便空無一人。

聖樹十分龐大,即使在全境地圖上也清晰可見

盡管如此,因為米凱拉的律法包容萬物,交界地各處仍有被排擠、被迫害者慕名而來,希冀能在聖樹之下尋得安寧——比如生活在利耶尼亞地區的白金之子一族。

白金之子是一類人造生命,也是不受黃金賜福的異類。關於白金之子的起源,遊戲中並未明確記載。不過,根據他們生活在古時的永恒之城所在區域、永恒之城是黃金樹的敵手、在永恒之城裏同樣可以找到有著流白色血液的水滴狀人造生物等諸多線索,可以推斷出白金之子乃是永恒之城的造物。

在黃金王朝到來之前,白金之子生活在卡利亞王國治下,處境尚可。但當黃金律法遍及各地之後,他們的處境便成了一個困局:被視為異端的白金之子常常遭到排擠、迫害,乃至於被抓走為奴。且他們族群本身也存在著先天的遺傳問題:許多白金之子沒有行走能力,且隨著年月流逝,新生的白金之子會失去正常的人形,變得樣貌怪異。

為了解決白金之子的存在問題,出身白金之子一族的卡利亞女騎士羅蕾塔把希望投向了聖樹。她帶著一些白金之子——更多的族人只能留守家鄉——來到聖樹侍奉米凱拉,寄希望於成神的他有能力拯救不幸的白金之子一族。

米凱拉試圖寄宿在聖樹中。據說,當他與聖樹合為一體時,他的律法就能得到徹底完善,他也將成為真正的神祇。只是,這一點在黃金律法尚存、瑪莉卡女王活躍的年月裏不能做到,因為律法神祇只能有一個,這棵聖樹也還無法替代黃金樹。

11、關於癲火

鼎盛時期的黃金樹為交界地的絕大多數生靈帶來了安寧與繁榮——但並非所有。除了前文提到過的惡兆之子、混種生物和白金之子之外,還有另一支不受黃金律法轄制,眼中沒有賜福的民族。他們在古時(黃金律法還沒那麽嚴苛的時代)以大商隊的形式聚居,漫遊交界地四處,帶來貨物與貿易。他們自稱「流浪民族」,玩家如今仍可以在交界地的每一個角落找到這個民族的末裔——他們是商人,也是為數不多對褪色者友善的npc。

玩家遇到的第二個npc流浪商人伽列,會向玩家介紹自己民族的歷史

然而,如同其他異端在黃金樹時代受到迫害一般,繁榮一時的流浪商隊也遭到了猜忌,最後被懷疑與異端神祇相關,密謀造反,因而整支大商隊遭到逮捕,絕大部份流浪族人被悲慘地活埋進了王城下水道的最深處。

被活埋的流浪民族的屍首們,仍保持著絕望的死狀

他們本該就此死去,但是這些被迫害者在絕望中發出的祈求、詛咒得到了意料之外的回應——如前文所述,失敗的「三指」同樣被封印於王城地底深處,因沒有解指而陷入癲狂。「三指」聽聞他們的詛咒,回應了他們,將引人發狂的「癲火病」附著在了流浪民族的幸存者身上。從此,這種恐怖的疾病開始在交界地傳播,當所有被損害、被奴役、被侮辱的人們陷入絕望之時,癲火便會降臨到他們身上,回應他們從活著的痛苦中解脫的意願——此為癲火教的起源。

「萬事始於巨大的一,由一產生區別。產生區別後,生命誕生,也擁有了心智。然而這就是無上意誌犯下的錯誤:痛苦、絕望、詛咒——所有的罪惡與苦痛,全都因」錯誤「而生。所以我們必須重回起點——用混沌的黃色火焰熔化一切。熔化一切,重回巨大的一。」 ——癲火女巫海妲

癲火由此正式成為了有權能(黃色火焰)、有使者(三指及癲火女巫)、有信徒(大批陷入痛苦與絕望的人們)的新生神祇。三指本是無上意誌的使者,但如今否定了無上意誌,意圖糾正他的前主人所犯下的錯誤。

癲火缺少的只剩下一個強者,一個能夠征服交界地,展現艾爾登法環的王者,只是這個王者認可癲火的教義,艾爾登法環會被他淪陷而不是修復,所有生靈隨之死去,一切復歸原初混沌。——此為癲火教徒們盼望現世的「癲火之王」。

癲火之王——是否成為他,取決於玩家的意誌

病理性的癲火的出現,意味著看似完美的黃金律法已經充分暴露了自身的矛盾與內在拮抗。那個充盈、富饒的恩惠時代已經難以為繼,恍如一場幻夢般走到了黃昏和盡頭。

肆、陰謀之夜與法環的毀壞

到恩惠時代的尾聲,交界地全境雖然仍保持著表面上的安寧與和平,但台面底下早已暗潮湧動。黃金律法的不完美帶來了無法治愈的頑疾:混種、惡兆、腐敗病、癲火、白金之子,等等;而黃金樹的各領地也並非完全忠誠:卡利亞與格密爾,各自心懷鬼胎;天賜孿生子遠遁北方,另起爐竈;被秘密囚禁的蒙格王子在地底離經叛道,心傾異端;更不用提永恒之城的余孽仍蟄居地底,蠢蠢欲動。

即使在黃金樹內部,同樣不乏爭端。瑪莉卡與拉達岡在對黃金律法的態度上存在著嚴重隔閡,拉達岡虔誠於原教旨主義的黃金律法,瑪莉卡女王對此卻有微妙的異議。不過,即使如此,艾爾登王座在彼時仍然穩固。這一點,很大程度上歸功於 王儲葛德文 。首先,葛德文的勇武與魅力為黃金樹帶來了很大聲望;其次,黃金樹與古龍一族達成了政治聯盟(這也要歸功於葛德文),穩固了王城的統治。古龍傳授的禱告增強了王城軍隊的實力,古龍族更是黃金樹堅定的盟友:貫穿整個破碎戰爭,古龍族都與黃金樹站在一起,不曾背叛——龍雷守護著王城外圍、同時擔任著被封印的命定之死的護衛。

古龍禱告的聖銘印,足顯盟友的忠誠

要給予黃金樹致命一擊,沒有什麽比把矛頭對準王儲葛德文更合適的辦法了。

1、半神之死

在一個陰沈的寒冷冬夜,某個不明人物竊走了一部份「黑劍」瑪利喀斯封印並看守的死亡盧恩。隨後透過某種邪惡的儀式,死亡盧恩被註入進多把武器中,這些模樣兇險的短刀便是負有弒神之力的「黑刀」。

隨後,一群持有「黑刀」,身著隱身鬥篷的不明刺客潛入了交界地各處,於同時發動了襲擊,致使眾多名門貴族(皆為瑪莉卡的親族)殞命。其中最主要的受害者就是王儲「黃金」葛德文與「月之公主」菈妮。然而詭異的是,「命定之死」本該徹底地殺死半神,但在陰謀之夜中,死亡盧恩的力量被一分為二,分別殺死了葛德文的靈魂與菈妮的肉體,使得葛德文雖死,肉體卻如僵屍般仍舊存活,而菈妮雖然失去身體,靈魂仍然存留於世。

葛德文之死
菈妮死去的肉體

而刺殺完半神的死亡盧恩沒有就此消失,而是化為「死根」,流落交界地各處,透過黃金樹的樹根四處萌生、汙染,催生出「死誕者」。「死誕者」這個詞是用來形容在本該排除死亡的黃金律法系統下,受到死亡盧恩侵染,變成的「從死亡中誕生」的怪異生物的。失去靈魂的死王子葛德文就是第一個「死誕者」。可以理解為,透過以黑刀刺殺半神,策劃這場襲擊的陰謀者將病毒——「命定之死」註入了原來穩定執行的黃金律法作業系統中,讓黃金律法出了惡性bug,持續制造出名為「死誕者」的生物的錯誤檔。

在成為半神的初始死者之後,菈妮肉體損毀,靈魂則不知去向,無處可尋。而靈魂已逝的葛德文的遺體被安葬在黃金樹的樹根深處。他昔日的弟弟兼密友米凱拉在他下葬時,為他制作了黃金打造的哀悼劍放置於他的墓地中,祈禱他的哥哥有朝一日能得以真正的安息。

葛德文的墓碑劍

而葛德文在古龍戰爭中以勇武獲得的摯友——強大的古龍弗爾桑克斯則自願進入他無神肉體的體內,不停地與死亡搏鬥,希望能讓舊友復活。盡管在這個過程中,弗爾桑克斯自身也慢慢被死亡侵蝕,變成了「死龍」。

然而,不管是弟弟的祈禱,還是摯友的舍命相助,都無法從死亡中挽回葛德文。那個燦爛的黃金王子的靈魂永遠地逝去了。他不能死去的遺體在樹根深處不斷增生、繁殖,逐漸長成一坨古怪、令人作嘔的異端之形。

死王子的遺容

2、法環的毀壞

陰謀之夜後,瑪莉卡女王出於不明原因, 「被逼到了絕境」(Driven to the brink) ,於是以一把石槌擊碎了艾爾登法環。據說,當瑪莉卡女王擊碎法環後,不贊成碎環的王夫拉達岡試圖奪過石槌,再次敲擊法環以修復,但結果不遂其願:艾爾登法環沒能復原,反而因兩人的敲擊陷入半毀。

碎解開來的法環碎片四散到半神手裏,這些被稱為 「大盧恩」 的法環碎片便是半神的力量之源。而在法環下部用來承接法環恩惠的彎弧則裂解成無數碎片,飄落交界地各處,這便是玩家可以用來啟用大盧恩恩惠的 「盧恩彎弧」

由於瑪莉卡女王(同時也是拉達岡)乃是艾爾登法環的容器,因此她動手擊碎艾爾登法環的行為等同於自毀。擊碎法環後,瑪莉卡(拉達岡)的神軀也片片開裂毀壞,乃至剩下一半幽幽黑洞。犯下大罪的瑪莉卡隨後被震怒的無上意誌囚禁在了黃金樹內部。

法環破碎那一刻,許多預兆浮現。比如,侍奉黃金樹的神職人員在那一刻發現了名為「黃金之怒」的新禱告,據說這代表著黃金樹的憤怒。而作為黃金律法的具身化,遙遙俯瞰交界地的偉大黃金樹 「有如生命了知自己最後的下場」 一般,突然在那一刻將自己的大量種子拋灑向了交界地。這些種子在大地各處生根發芽,然而卻始終無法長成新的黃金樹(當然,這些黃金種子最後自然是被褪色者拿去填聖杯瓶了)。

瑪莉卡碎環
拉達岡試圖修環(奪舍了瑪莉卡之身)

法環破裂後,完整的黃金律法亦隨之不復存在。交界地原本規整有序的生-死-歸樹的自然系統出了大問題。最顯著的體現便是舊日時代承接黃金樹恩澤最多的貴族王公們再也無法死去,他們離開王城和家鄉四處遊蕩,變成了行屍走肉般的 「長生者」 。這些可憐人的唯一願望就是能從不死的詛咒中解脫。

不僅如此,黃金律法的禮崩樂壞還導致交界地居民——特別是承接恩惠較多的居民——的精神出現了普遍病理化。玩家在遊戲中遇到的絕大多數npc士兵,精神都不太正常,還比如王城羅德爾外的「風車村多明努拉」,這個村的村民全數陷入了嗜血的瘋狂中。

從極北雪原到極南海岸,都能見到這些不死旅者的身影

瑪莉卡為何要碎環?這無疑是整個【艾爾登法環】劇情中最為核心關鍵的問題。其實答案很明朗——就藏在前文所列的這段女王箴言裏:

「半神啊,我可愛的孩子啊。 你們能成為任何存在——能成為王者,也能當上神祇。 但是當你們沒有成為任一存在,就會被拋棄……並且,成為祭品。」

瑪莉卡深知黃金律法不是一套完美的系統,所以她打一開始就希望自己的孩子們互相爭鬥,以此選出新的更好的新律法來替代舊的律法,即使是在黃金律法原教旨主義眼中的異端也無所謂。 瑪莉卡本人並不是自己律法的信徒。 然而,現實事態已經不能為她左右,因為在豐饒富裕的王朝承平時期,黃金樹成了萬眾翹首的信仰,黃金律法則成了不得置疑的真理, 人們無法接受新與舊的更替——那是大逆不道的褻瀆之舉。

並且無上意誌和雙指、以及作為黃金律法原教旨主義者的拉達岡同樣不希望黃金律法出現變更,他們希望的是從半神中挑選出一個合適的工具人,在瑪莉卡之後繼續充當黃金律法莫得感情的容器。

因此,女王只能透過密謀的手段來達成她的目的。王儲葛德文是最完美的繼承人,他若平安活著,黃金律法就勢必會維持下去,所以葛德文不得不成為目前瑪莉卡拿來犧牲的物件。 事實上,遊戲很多文本已經證明了瑪莉卡女王正是「黑刀之夜」的策劃者之一

首先是黑刀刺客的身份。黑刀刺客和瑪莉卡女王一樣,都是「稀人」一族。除了黑刀刺客和瑪莉卡,遊戲中找不到其他具有稀人身份的角色,遊戲文本還特意強調了這點,這足以說明兩者之間的強相關性;

其次,是刺殺葛德文的結果——導致黃金律法崩壞——和擊碎法環殊途同歸;再次,玩家在擊敗瑪莉卡的義弟「黑劍」瑪利喀斯後,得到的追憶描述到:「瑪莉卡背叛了影子」。既然瑪利喀斯的唯一使命便是封印「命定之死」,那麽瑪莉卡就不可能在其他地方背叛她的義弟。唯一的結論便是:「命定之死」乃是瑪莉卡本人指使所盜走的。

最後,是碎環的時機。瑪莉卡擊碎法環恰好就選在了陰謀之夜後。女王本人「被逼到了絕境」(Driven to the brink),不得不動手碎環——這一點明顯地證明了刺殺半神和擊碎法環乃是一個計劃不可分割的兩環。葛德文和菈妮一死,擊碎法環便成了勢在必行,箭在弦上、不得不發的必然。就像一場政變,一旦開始就沒有停下來的選項了。

此外還有些其他零散的證據,比如玩家可以在女王閨閣(黃金樹王朝的腹地)前遇到一個黑刀刺客,這也暗示著黑刀刺客與女王之間的關聯。

除瑪莉卡女王本人外,陰謀之夜的參與者還包括公主菈妮和司法官拉卡德。根據遊戲內的一手文本,菈妮親自承認自己便是盜走死亡盧恩的人,也是菈妮策劃了黑刀儀式,將死亡盧恩註入進黑刀中,使黑刀刺客得以殺死自己的肉身和葛德文的靈魂。因為如此一來,菈妮便能得到自由,去追尋她自己的星星律法。

司法官拉卡德在陰謀之夜的作為則沒有明確提及,但他提供了幫助這一點無可置疑。證據是,菈妮在陰謀之夜當夜,作為謝禮,給哥哥提供了一枚嵌上死亡盧恩碎片的「褻瀆獸爪」,這個道具可以幫助拉卡德挑戰黑劍,完成他的褻瀆之路。如果拉卡德沒有參與陰謀之夜,那麽菈妮也不會白給他這枚道具。

陰謀之夜後,法環破碎、女王被囚,王城群龍無首。黃金樹王朝的全盛期到此結束,此夜之後,諸多悲劇、背叛和戰爭接踵而來。

伍、破碎戰爭始末

噢,這土地,
曾經被賜福庇佑,如今卻枯萎雕謝。
我們為母親命定,如今卻醜陋不堪。
我們慟哭,我們啜泣,卻無人安撫。
黃金樹啊,你到底為誰而盛怒?
——蝠身女妖哀歌

如今,艾爾登之王拉達岡與律法永恒女王瑪莉卡雙雙失蹤(事後人們知道,他們是被雙指囚禁在了黃金樹內部)。而王儲葛德文也死於非命,交界地陷入統治真空。王權正統性的象征,法環的碎片——「大盧恩」落入瑪莉卡女王的諸子嗣手中,成為他們參與權力遊戲的籌碼。正如瑪麗卡所希望的那樣,各方勢力劍拔弩張,戰爭已成定局。

1、「羅德爾之王」

事變之後,王城群龍無首,貴族紛紛舍棄了在首都的居所,成為流浪的落難者。羅德爾急需一個新的統治中心。此時,「惡兆」蒙葛特王子從陰暗的地底水溝崛起。關於他是如何崛起的,遊戲中沒有描述,我們只知道,在歷經我們已無從得知的鬥爭之後,他成功贏得了王城羅德爾及其周邊王領地區的一致效忠。

關於蒙葛特是如何達成統治的問題,答案主要有三:其一,他以高明的手段隱去了自己的真面目,以「不見形影的賜福王」的名號統治。如此一來,黃金樹信仰虔誠的王城民眾及中下層軍人便無從得知他們城主的惡兆之身,也就不會心生反感;其二,蒙葛特實實在在地從法環處繼承了一枚位於中軸線上的大盧恩,他也必然向外界釋放了這一資訊,以此證明了自己確實是王室的正統後裔和王座繼承人。其三,蒙葛特的鎮壓手段確實鐵腕無情:他不僅組建了一支專門在夜裏巡邏、獵殺艾爾登寶座的覬覦者的部隊「黑夜騎兵」,而且時常親自化名「惡兆妖鬼瑪爾基特「,前往交界地各地將反賊一一殺戮。

這些身著如夜黑甲,騎著送葬黑馬的重裝騎士,就是遊戲裏的精英怪「黑夜騎兵(nights cavalry)」
正在狩獵阿褪的惡兆妖鬼
人們只識兇猛的惡兆妖鬼,卻不知那副醜陋的相貌下正是羅德爾之王

惡兆王為了維護黃金樹的權威不遺余力。一方面,為了抑制癲火的擴散,他深入不見天日的王城下水道,封印了當年流浪民族被活埋的墓穴,並命弟弟蒙格鎮守墓穴入口(即惡兆大教堂)。若玩家在未擊敗蒙葛特的情況下抵達那裏,就會被這道金黃色的封印所阻擋;另一方面,他領導軍民守住了針對羅德爾的多次進攻(也就是後文所說的兩次羅德爾保衛戰),並派兵前往西北方與火山官邸的褻瀆勢力交戰,羅德爾前往格密爾火山路上的罪人橋上,堆滿了雙方士兵的焦黑屍體。

通常而言,王城羅德爾的統治者就是艾爾登之王。但蒙葛特並未坐上艾爾登寶座,成為艾爾登之王。這是因為,法環破碎後,黃金樹長出了纏繞而堅硬的刺,阻止任何人進入它內部。

無人能獲得黃金樹的承認,即使是手握一個主軸大盧恩的蒙葛特也做不到。正如遊戲預告CG所展現的那樣:蒙葛特放下了寶座上的王冠,轉身離開。

蒙葛特是羅德爾的王,但並非艾爾登之王,艾爾登寶座不見王影。

遊戲CG:放下艾爾登王冠的蒙葛特

2、君王聯軍與兩次羅德爾攻防戰

破碎戰爭一開始是法環與艾爾登王座的爭奪戰。

瑪麗卡女王手握大盧恩的子嗣們雄心勃勃,各有所圖,都試圖在權力的遊戲中拔得頭籌。在破碎戰爭初期,半神分成了兩大陣營,一方是蒙葛特領導的羅德爾軍,另一方則是拉塔恩、拉卡德和瑪蓮妮亞為首的君王聯軍。

首先來看羅德爾軍。羅德爾軍的領導者是被人們稱作賜福王(King of Grace)的 蒙葛特王 ,他牢牢掌控著王城,阻止任何其他人靠近艾爾登寶座或法環。根據蒙葛特的遺言,我們知道,蒙葛特自己嘗試過觸碰黃金樹,想進入黃金樹內部,接觸法環,但被黃金樹拒絕了。

在那之後,蒙葛特仍然不允許其他人登上艾爾登王座,但這不是由於眷戀權力,僅僅是因為他心傾黃金律法,忠誠於黃金樹,難以容忍其他半神用異端律法(暗月律法、腐敗輪回律法或純凈律法)或叛逆之心(火山官邸)褻瀆黃金樹、褻瀆黃金律法。

到頭來,其他高貴的半神全都背叛了黃金樹,這位終身不受黃金樹垂青的惡兆之子卻始終愛著黃金樹。

蒙葛特還得到了弟弟蒙格的幫助,雖然蒙格心懷鬼胎,但仍答應哥哥守衛癲火封印,並在此後的戰爭中以陰謀離間了羅德爾的敵人。

其次,來看君王聯軍。諸碎片君王能夠達成聯盟,是因為雖然他們各有各的小算盤,但在進攻羅德爾,奪取艾爾登法環這一點上沒有異議。

首先,司法官 拉卡德 意在褻瀆,也最先舉起叛旗對抗黃金樹;其次,火山官邸還與蓋利德達成了聯盟,這是因為,拉卡德與 拉塔恩 將軍是同父同母的親兄弟,兩人交往十分密切(在火山官邸中,可以見到拉塔恩的大幅畫像,還可以找到拉塔恩手下工匠的制作筆記)。此外,拉塔恩也是手握一枚大盧恩的碎片君王,很難否認,拉塔恩赴王城沒有稱王的意圖。

遊戲預告CG:羅德爾陣前佩戴拉塔恩雄獅紋章的攻城士兵

再次,聯軍得到了「女武神」瑪蓮妮亞和聖樹軍隊的加入。聖樹勢力有出兵的動機,若米凱拉和瑪蓮妮亞寄希望於實作純凈律法來治愈腐敗,就必須拿下艾爾登法環,否則黃金律法就不能被替代。

於是,「米凱拉的鋒刃」瑪蓮妮亞率軍從聖樹出發,沿水路南下,於王城北方的城堡日蔭城附近登陸,並短暫停駐了一些日子。這就是玩家可以在日蔭城內發現凈腐騎士和一具純凈義手的原因。此外,在這段短暫的日子裏,瑪蓮妮亞獨特的壯烈與殘缺之美還深深吸引了日蔭城的領主瑪雷瑪雷,使之為她深深傾倒。

日蔭城主軍刀的描述

最後,葛德文的其中一位子嗣葛孚亞(應是葛瑞克之弟)也加入了君王聯軍。

值得一提的是,葛德文之子葛瑞克並未站在任何一方,他原本居住於王城,然而生性懦弱的他在戰爭爆發前趁亂帶著中心大盧恩和大批奇珍異寶,穿著女人的衣服逃出王城,逃回了自家封地寧姆格福。

第一次羅德爾攻城戰是破碎戰爭中參戰方最多的一次戰役,也極為慘烈。攻守雙方血流成河,守城方得到了羅德爾調香師團體的幫助,制造了大批巨型調香炮彈。遊戲開場CG還明示了蒙葛特與拉塔恩交手的場面:

惡兆妖鬼大戰碎星
羅德爾內城墻外的調香炮彈遺跡,也可以看出,當時敵軍已經攻破了外墻,形勢危急

但戰役最後的結果是,君王聯軍敗退,葛孚亞被羅德爾的古龍騎士捕獲。城外劍碑的記載明確指出了君王聯軍敗北的原因:內訌。

「鮮血陰謀」很顯然,指的就是鮮血君王蒙格策劃的陰謀。他策劃了什麽陰謀呢?也是顯而易見的,那就是從聖樹的根部裏,劫走了米凱拉。

圖為遊戲CG:劫走米凱拉的蒙格
聖樹的人形根部被撕裂並缺損,疑似是米凱拉被劫走的痕跡

米凱拉一失蹤,人在王城的瑪蓮妮亞必定心急如焚。但光劫走米凱拉,還不足以使聯軍分裂。最致命的是,蒙格把米凱拉帶往的地方——蒙葛文神廟,位於 蓋利德 正下方。

瑪蓮妮亞要率軍救回米凱拉,就勢必要對蓋利德造成大破壞,若非掘地三尺便很難搜到蒙格的藏身處。但這偏偏是舍命將蓋利德從星辰手中保護下來的拉塔恩將軍所不能容忍的。所以兩方內訌,並雙雙從王城撤軍。

蒙葛文神廟的位置——就位於化為地獄的蓋利德戰場下方

將米凱拉劫走是蒙格的陰謀;而將米凱拉擄至蓋利德下方,則是蒙格借刀殺人的陽謀:就算瑪蓮妮亞心知肚明,蒙格就是為了挑動她與拉塔恩開戰,她也不得不開戰,因為聖樹不能沒有米凱拉。

剩下來的攻城軍(主要是拉卡德軍)缺少了兩位頂級半神及其軍隊的支持,在之後的攻城嘗試(即第二次羅德爾攻城戰)中大敗虧輸。

戰後,蒙葛特派兵將戰線推進到了羅德爾與格密爾火山的交界,羅德爾攻防戰至此告一段落。

3、瑪蓮妮亞的進軍

從羅德爾撤軍後,瑪蓮妮亞隨即揮師南下,從亞壇高原下來,經由東利耶尼亞進入南交界地,我們不清楚聖樹軍行軍路上碰到了哪些敵手,但無疑的是,瑪蓮妮亞的進軍所向披靡。在利耶尼亞,至今仍可見到紀念女武神進軍的紀念碑。

飛翼高展,無人能敵

在寧姆格福,瑪蓮妮亞受到了史東威爾領主「黃金」葛瑞克的挑戰。聖樹軍在現在的亞基爾湖北方迎上了葛瑞克軍隊的進攻,戰役結果是一邊倒的:力量在半神中最為弱小的葛瑞克不敵飛翼女武神,懇求饒命下才得以保住性命。

可以推測,就是因為這場恥辱之戰,葛瑞克想要變得更強,才會在後來喪心病狂地沈迷於「接肢」惡行。

此戰後,葛瑞克退回了自家居城,他懼怕著北方羅德爾的討伐,又忌憚著東邊拉塔恩的威脅,於是再也龜縮不出。在葛瑞克軟弱無力的統治下,寧姆格福境內叛亂擡頭,領主軍漸漸喪失了對邊境地的控制,接連丟掉了南寧姆格福的摩恩城、海德要塞等。

而女武神揮師繼續東進,進入了蓋利德原野,在那裏,她將迎來她一生中真正的敵手。

4、卡利亞內亂

雷亞盧卡利亞魔法學院屹立於常年多霧的利耶尼亞湖區。如前所述,魔法學院的傳統來自於遠古的北方觀星者一族。夜空為觀星者降下星星之雨——蘊含魔力的「輝石」。觀星者們以輝石為必不可少的施法觸媒,所以他們施展的魔法也被稱為「輝石魔法」。雷亞盧卡利亞學院即為探討輝石魔法而設立。

學院的兩位開山祖師——亞茲勒大師與盧瑟特大師,畢生研究的便是輝石魔法中的兩個核心——「彗星起源魔法」與「流星起源魔法」,探索它們背後的真相。

然而,學院被卡利亞女王「滿月」蕾娜菈率卡利亞騎士征服。雷娜菈禁止了學院對起源魔法的進一步探索。許多堅持探索「起源」的魔法師被逐出學院,其中就包括了亞茲勒與盧瑟特兩位大賢。兩位「起源魔法師」在被放逐後被秘密囚禁於格密爾與蓋利德——卡利亞王室的領地。

為什麽卡利亞要罷黜起源派魔法呢?這或許是因為,同樣是博學魔法師的雷娜菈認為,起源派魔法會招致施法者自身的淪陷。證據是,我們可以在遊戲中可以找到一種半石化的怪物——「魔法師球」,這被看作是追求「起源魔法」者的最終下場。

玩家在遊戲中可以互動的npc「魔塊魔女」瑟濂,最後就自己變成了魔法師球。

然而,探尋「起源」乃雷亞盧卡利亞魔法學院的立院之本,學院主要傳授的流星類和彗星類魔法,都是在探索「起源」的過程中收獲的成果。相反,在學院中試圖學習卡利亞魔法的學者,則會被同儕視為異端。

在盧瑟特大師的得意女弟子,被放逐的瑟濂老師口中,卡利亞治下的學院魔法「失去了核心」,淪為「只懂得賣弄的學問」

因此,對「起源」的研究禁令註定了魔法學院面對卡利亞王室的統治,暗含反心。等到蕾娜菈女王精神失常,學院便舉起了叛旗。學院僱用了許多騎士為他們效力,這些獲學院傳授低階魔法、卻反過來狩獵敵對魔法師的騎士自稱「杜鵑」。

杜鵑是一種狡黠的鳥,它們會在其他鳥類的巢裏下蛋,占據他鳥的窩。所以杜鵑騎士對學院也並非完全忠誠,他們只是收錢辦事的僱用兵,時機允許,他們或許也會自立為軍閥。不過學院對此僅僅一笑而過,因為學院對在塵世中掌權了無興趣,他們追求的是名為「起源」的最高奧秘,杜鵑騎士不過是他們掃除通往「起源」路上障礙的棋子。

在杜鵑騎士的支持下,雷亞盧卡利亞學院囚禁了女王,他們或許覺察到了仍有人在暗中保護女王,而那人就是悄悄返回了卡利亞城寨的魔女菈妮。於是杜鵑軍團進攻卡利亞王室領地,但被卡利亞軍以城外大規模鋪設的法陣擊退。

劍碑:卡利亞保衛戰

此後,學院軍封鎖了卡利亞王領,並在利耶尼亞大道上設卡駐軍。學院與卡利亞王室之爭,延宕至褪色者的時代仍未結束。

5、艾奧尼亞戰爭

破碎戰爭前的蓋利德地區處於大英雄「碎星」拉塔恩的守護下,其廣闊的平原上,有巨龍棲息。蓋利德的中央建有魔法鎮瑟利亞,與拉塔恩在海邊的居城「紅獅子城」比鄰而居。

陰謀家蒙格擄走米凱拉後,怒氣沖沖的聖樹大軍循著(興許是蒙格故意留下的)蛛絲馬跡一路南下,經由寧姆格福進入了蓋利德。沒人確切地知道,雙方談判如何破裂,決定拔劍相向。或許在拉塔恩看來,一個與他同有大盧恩的強大敵手,率大軍兵臨城下,要求大肆挖掘盤查,就如同盧溝橋事變的日軍,乃是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而或許在瑪蓮妮亞看來,沒有米凱拉,聖樹就沒有未來可言,她不與拉塔恩開戰,就等同自絕前路。

於是,雙方開戰。蓋利德全境卷入戰火,瑟利亞鎮外,兩軍對壘,瑟利亞鎮遂淪為廢墟。如同我們在遊戲預告CG中所見,「女武神」瑪蓮妮亞對上「碎星英雄」拉塔恩,高昂的飛翼對上握劍的紅獅子,戰至最後,瑪蓮妮亞在義手被拉塔恩斬斷,行將敗北之際,做出了一個失真於「女武神」威名的決定——她拔出了鎮壓腐敗的金針,釋放了體內的猩紅腐敗,與拉塔恩同歸於盡。她隨即昏迷不醒。狂暴的艾奧尼亞之花腐蝕了她,也迅速侵蝕了拉塔恩本人,還有絕大部份紅獅子軍隊。

碎星vs女武神

瑪蓮妮亞在絕境中選擇引爆腐敗,並非不可理解。因為若就此敗退,或許米凱拉就將被拉塔恩找到、甚至奪走。聖樹將不可避免地步入淪亡,她的子民,舊世界那麽多盼望著救贖的生靈將無處可去,慢慢雕零;若引爆腐敗,玉石俱焚,或許還有一線生機,等到未知的某一天米凱拉歸來,重新拯救一切。

敗戰的拉塔恩軍隨即在疾風驟雨的腐敗中撤退。此時蓋利德已然接近全毀,即使是驕傲的巨龍也被迫向北遷徙避禍,猩紅腐敗在蓋利德隨心所欲地肆虐。然而,即使紅獅子的幸存者已經不多,他們仍不願放棄自己的榮譽與驕傲,紅獅子騎士們發現火焰可以比較有效地抑制腐敗,於是抱著決心燒毀了自己的徽章,懷著贖罪之心留在深淵的邊緣,以非常有限的力量撲殺著腐敗和受腐敗感染而變異的醜惡生物。

遙遠的故鄉啊,永別了。我們會留在此地,抑制腐敗

然而,這整場艾奧尼亞戰爭是一場沒有勝者的戰爭,一場無王升起的戰爭。因猩紅腐敗不僅侵蝕了拉塔恩軍,也同樣吞沒了整支聖樹軍隊,幾乎 無人活著回到聖樹 。兩軍交戰的戰場在猩紅腐敗的爆炸中化作一片冒著毒泡、腐爛的大沼澤,吞沒了無數凈腐騎士。這些凈腐騎士被深深腐蝕,然而又因身上有米凱拉抵抗腐敗的純凈金禱告而一時死不了,於是化為沼澤中徘徊的戰爭幽靈,永遠迷失在了那裏。

只有一位叫芬雷的女性凈腐騎士幸存了下來。她在混亂中救下了昏迷的瑪蓮妮亞,背著她歷經黑暗與恐怖,途徑漫長的旅途,回到了聖樹。瑪蓮妮亞從此一睡不醒,仍舊等著她的哥哥歸來。

而位於猩紅腐敗爆炸的中心,因而受侵蝕最深而發狂的將軍拉塔恩被部下帶回了紅獅子城。他心中的火焰仍燒得熱烈,他的眼中仍有大盧恩的恩澤——那大盧恩猛烈地燃燒,抵抗腐敗,不肯投降。在城外的海邊沙丘,拉塔恩將軍既不能恢復神智,也無法死去。他將陣亡的屍體集中到一起,不分敵我地啃食,不分日夜地朝天空發出痛心的嚎叫。

英雄末路

慘烈的艾奧尼亞戰爭是破碎戰爭的最高潮,也為這場無人成王的戰爭畫上句號。整個破碎戰爭中,半神們互相爭鬥,卻無人勝出——無人成王。這場戰爭沒有帶來任何福祉,而且令整個交界地支離破碎。道路荒蕪,橋梁倒塌,生者陷入瘋狂,死者不得安息。——有人猜測,這樣的局面正是瑪莉卡女王所希望看到的,因為,只有當舊時代衰頹到谷底,交界地才願意迎接新王,迎接他帶來的新時代。

陸、圓桌廳堂與褪色者的崛起

在你們面臨死亡之後,那被奪去的會再歸還。 返回交界地,投身交戰, 與死亡比鄰,成為強者吧。 ——巡禮教堂·女王箴言

1、圓桌緣起與亡者歸來

在王城羅德爾的主大道盡頭,矗立著一座古老的城寨式建築。這座建築物年代久遠,且早已被廢棄,但玩家仍能從裏面發現大量屬於遠古時代的遺物和痕跡,比如留有雙指秘文的遺物劍、先王葛孚雷的肖像畫等。

這座古老的建築在過去被稱為「圓桌廳堂(Roundtable Hold)」,它或許是整個羅德爾最早落成的建築之一。在黃金樹初創時期,它是由無上意誌的使者「雙指」設立的軍事機構,其職責乃是擁戴強大戰士成為艾爾登之王,並引導眾英雄為王和黃金樹信仰而英勇奮戰。

圓桌廳堂內發現的雙指遺物劍

可以想見,著名的葛孚雷王在他還是蠻荒地的「何萊·露」的年月,便很可能受了圓桌廳堂的引導,並最後成為了雙指認可,眾人擁戴的第一任國王;在為黃金樹出征時,他也同時是圓桌廳堂眾英雄的統帥。而在他之後成王的「紅發」拉達岡,也很可能是曾出入圓桌廳堂的英雄之一——廳堂遺跡裏至今懸掛著的二人肖像畫,便是證明。

除了葛孚雷的肖像,此地還懸掛拉達岡的肖像
圓桌上的遠古型黃金樹徽章,現在已經很難在交界地別的地方見到了

必須明確的是,圓桌廳堂乃是雙指借助黃金樹的力量建造而成,所以我們可以在廳堂的圓桌上發現繪有大張的遠古黃金樹徽章。圓桌廳堂與黃金樹乃是一榮俱榮,一損俱損的關系。進一步地說,雙指之所以能借助黃金樹的力量建造圓桌廳堂,是因為雙指與黃金樹的內在實質(艾爾登法環)乃出自同源——皆為無上意誌之造物。

明確這點能讓我們理解,為什麽雙指會同黃金樹一同衰朽,以及圓桌廳堂會隨黃金樹的燃燒而一同燃燒了。因為它們都與艾爾登法環休戚相關。

瑪莉卡女王放逐了褪色者之後,圓桌廳堂的諸多褪色了的戰士無疑也跟隨葛孚雷王一同撤離了交界地。圓桌廳堂本身也隨著交界地的統一而失去了戰略價值,因而逐漸遭到廢棄。在破碎戰爭的年代,羅德爾的舊圓桌廳堂淪為廢墟,爐火熄滅,兵器銹爛,無知的居民在其間翻找食物。廳堂的存在變得灰暗了。

——直到賜福將交界地外的褪色者從死亡中召回。

正如瑪莉卡女王所預言的那樣,在破碎戰爭之後的某一個時刻,那些很久以前被流放於交界地之外並且業已步入死亡的褪色者們死而復生了,並且受到了賜福光芒的指引,渴望前往賜福給出的方向——回到交界地。

出現在褪色者手中的,最初的賜福記憶

褪色者如何能死而復生,這在遊戲中沒有給出明確答案。比較令人信服的推斷是,此乃瑪莉卡女王先前奪走了他們的賜福所致。

交界地的居民大部份都蒙受著黃金樹的賜福,那是蘊含在他們眼中的恩澤光芒,因為賜福的存在,他們變得美麗、豐饒又強大,也因此不得不屈從於黃金律法的支配,例如在黃金律法的生死觀看來,生命結束之後就應當回歸黃金樹。而不歸黃金樹管轄的生命往往可以不遵守這套規則,比如祖靈森林的原住民們,就可以一次又一次地從死亡中重獲新生;又比如格密爾的大蛇,被殺死後仍然永生不滅。

對於褪色者來說,不受賜福只是表面上的不幸,實際上是瑪莉卡女王解除了他們應承受的桎梏,使他們免受黃金律法的沈重命運。最重要的是,不受賜福意味著褪色者擁有真正意義上的「自由」,也就是創造全新的、不同於舊律法的法則的能力,這其實是非常難能可貴的。

隨著褪色者的回歸,圓桌廳堂也出人意料地得到了重建。新的圓桌廳堂由在破碎戰爭中一度銷聲匿跡的雙指再度建起,從外觀上看,完全是王城那座舊圓桌廳堂的復制品。不同的是,重建的圓桌廳堂得到了某種力量的加護,被安置在了某處無法被入侵的秘密之處(甚至可以說,新圓桌廳堂不在羅德爾,甚至根本不在交界地)。

雙指再一次對來到圓桌廳堂的褪色者出言引導,祂請求褪色者擊敗半神,從他們手中收集法環的碎片(大盧恩),並以此修復法環,成為新王。祂聲稱,這是無上意誌的旨意。

「在許久許久以前,無上意誌早已舍棄那群半神。褪色者啊,無需躊躇——盡情殺戮、掠奪他們吧。」
新圓桌廳堂

不過,雖然雙指說得好聽,但祂只是交界地中試圖引導褪色者的其中一股力量。有的褪色者受了火山官邸的蠱惑,成為了與無上意誌作對的「叛律者」;有的聽信了鮮血君王蒙格的花言巧語,作了鮮血王朝的爪牙「血指」;還有的幹脆投身癲火。

即使是雙指本人,也難以參透這群褪色者身上負擔的命運。

2、未能成王的騎士

為了引導褪色者登上王座,雙指派遣了 指頭女巫 (finger maiden)作他們的助手。指頭女巫是雙指的信徒,她們能夠向褪色者轉譯雙指以秘文寫就的建言,指明他們的前進方向,還能將交界地的黃金盧恩轉化為不受賜福的褪色者可以支配的力量。

據說,每個褪色者都應當搭配一個指頭女巫——但現實並非如此。因為指頭女巫和褪色者一樣,受到交界地舊勢力的一致追殺。無論是鮮血王朝還是火山官邸,都將殺害指頭女巫,作為外人投靠入夥的「投名狀」。指頭女巫們經常在遇到應當侍奉的褪色者前就被殺害。比如本應配備給遊戲玩家的指頭女巫,在遊戲開局前就遇害了。

而失去女巫的褪色者往往也會由於缺乏吸收盧恩的能力,導致太過弱小而默默無名地死去。

盡管如此,仍有少數褪色者躲過了不懷好意者的仇恨與追殺,前往圓桌廳堂覲見雙指,成為了同儕中的佼佼者。其中有名為 維克 的騎士,是成王之路上走得最遠的一位。

法環封面上的人物就是維克

維克曾是圓桌廳堂的驕傲,乃至於以「圓桌騎士」之號聞名交界地。他還被稱作「龍槍」,因為他還受到了古龍一族的喜愛,獲贈了紅色龍雷的禱告。驕傲的古龍居然垂青於一個褪色者,這其實是非常稀奇的事。這也能從側面說明,維克確實是一個有為王器量的英雄。

「龍槍」維克是白龍娘蘭斯桑克斯最喜愛的騎士

雙指給圓桌廳堂設下了一條規則:褪色者在取得至少兩個大盧恩,可以修復法環之前,不得進入王城羅德爾。(如果玩家在取得兩個大盧恩之前就試圖進入王城,會被雙指設下的封印阻擋)

而從維克盔甲的描述中我們得知,維克曾經進入過王城;另一方面,當玩家取得兩個大盧恩後回到圓桌廳堂,解指老嫗會感嘆兩個大盧恩齊聚的景象,她在此之前只見識過一次。

所以我們不難推斷,當年的維克已經拿下了兩個大盧恩(它們原本屬於誰,後面會再提),是史上最接近艾爾登之王的人物——這是了不起的功績,這麽看來,似乎雙指的預言就要實作了。

然而,前途無量的騎士維克最終沒能成王。他是以何種方式繞開賜福王的警戒的,我們已不得而知;當他進入王城後,發現艾爾登寶座後的入口處,黃金樹長著密密麻麻的尖刺,拒絕著一切人靠近法環。雙指的預言落空了:黃金樹拒絕了他。

要想進入黃金樹,覲見法環,唯有采用某種手段摧毀拒絕的刺。在黃金樹的時代,燒樹是最不可饒恕的重罪;而前文提過,歷史上能傷到黃金樹的力量唯有雪山巨人的灰滅火焰,以及被「黑劍」瑪利喀斯守護著的命定之死。

命定之死自從被盜後,被它的守護者黑劍隱藏了起來,以防止再一次失竊。甚至黑劍本人也隱匿無蹤。所以,維克剩下的選擇就只有點燃灰滅火焰了。

然而,被壓制的灰滅火焰要想從山頂的大鍋裏再度升起,並非易事。唯有被火焰焚燒過的特殊「火種」作為引火物點燃自己方可。

將·被某種火焰焚燒過的人物作為「引火者」是關鍵

既然指頭女巫的使命是引導她的褪色者成王,可以推斷,維克的女巫想要受焚,成為火種。維克難以接受他的女巫為他去死,難以接受這樣殘酷的命運——他最終把心轉向了癲火,因為只有癲火可以不用犧牲女巫地點燃火焰。

維克潛入了王城深處的癲火封印,試圖受賜癲火。但結果是,他沒能耐住癲火的灼燒,被癲狂的火焰徹底吞噬。一代英雄就此隕落。她的女巫也死在了維克引出癲火的教堂裏,是發狂的維克殺了她嗎?還是她出於羞愧而自殺了?我們無從得知。玩家如今若騎馬到達那座教堂,仍能在那裏發現這位女巫的遺體。

需要指出的是,其實,維克的女巫並沒有成為火種的能力。因為惡神火焰不同於普通的火,它會兇猛地吞噬、燒毀人的身體:沒有普通人能夠從這樣的焚燒中存活下來。

3、火種少女

伴火同進者,終有一天會遇見命定之死。

在維克之後,我們的主角——一位默默無名的褪色者來到了交界地。當大難不死的他被海浪沖上寧姆格福的岸邊,本作的「防火女」梅琳娜(Melina)也會隨之登場。

披著鬥篷的獨眼少女,左眼下有獸爪的刺青

梅琳娜是一位騎著靈魂駿馬,在交界地旅行的失憶少女。據她說很久以前,她的肉身就被燒毀了,而她因此遺忘了自己本應肩負的使命,如今的梅琳娜以(不可思議的) 靈體 狀態存活。

梅琳娜找上了玩家褪色者,請求他帶她到王城羅德爾靠近黃金樹的地方去,因為她感覺她能在那裏找回自己失去的記憶、應負的使命,以及應當做的事。作為報酬,她則充當玩家的(偽)指頭女巫,告訴他交界地的往事與知識,引導他前往圓桌廳堂,並幫助他從盧恩中獲得力量。

關於梅琳娜,我們知道多少呢?首先,梅琳娜有著一頭介於金與紅之間的頭發,她的右眼眸是黃金色,左眼眸則被一道三趾獸爪封閉。她還持有一把受贈的短刀,手背上有大範圍燒傷後留下的疤痕。

玩家可以在禁域電梯井的隔層密室中找到這把武器。該密室似是某種監牢。

當玩家遭遇與「圓桌騎士」維克同樣的困境後,梅琳娜會提出以她為火種點燃火焰大鍋,燒毀黃金樹之刺。她說,她重新找回了自己的記憶。當年在黃金樹下生下她的母親賦予她的使命,就是成為 燒樹的火種 。但這份使命如今也成了她本人的心願,她不允許任何人踐踏這份心願。

玩家若不受賜癲火,隨著劇情發展,梅琳娜將為褪色者獻出生命。

梅琳娜不曾明說自己的生世,可是,這位神秘的火種少女到底是誰呢?有人認為,由於她封閉的左眼與菈妮封閉的右眼剛好對應,而且只有她和菈妮知道靈馬托雷特,所以其實她是魔女菈妮的分身。還有人根據她在「癲火之王」結局中睜開的藍紫色眼眸,推斷她是「宵色眼眸女王」的女兒。

但這兩種說法都不正確。梅琳娜明確說過,自己被母親生於黃金樹下,這就否定了與黃金律法為敵的宵色眼女王之女一說;而魔女菈妮生於月光照耀的卡利亞,更不符合梅琳娜的描述。至於她和菈妮閉上的眼睛,其實是儲藏著命定之死的象征(這點後面會再提)。

在黃金樹下生下她的母親,這樣的描述很容易讓人聯想到瑪莉卡女王。實際上,遊戲內部檔裏梅琳娜的檔名正是「MaricaOfDaughter(女兒瑪莉卡)」。而賦予她燒樹的使命,也與瑪莉卡推動時代更新的計劃契合。所以,可以確定梅琳娜就是 瑪莉卡的女兒

她的父親是誰呢?顯然,只能是拉達岡。這不僅是因為沒有任何文本或證據證明她是葛孚雷的血脈,更重要的是,有很明顯的證據證明梅琳娜乃是「天賜孿生子」米凱拉&瑪蓮妮亞的姐妹。

首先,在交界地旅行的玩家可以找到三種以「蝶」命名的材料。它們各有用途,但最重要的在於它們本身的隱喻:

1、蛻生蝶:神秘的蝴蝶。會維持羽化後那瞬間的模樣,度過它的一生。這是對永遠年幼的神人米凱拉的隱喻。

2、艾奧尼亞蝶:在古老的神話中,此種蝴蝶是腐敗女神的雙翼。此外,在瑪蓮妮亞的Boss戰中,第二階段的「腐敗女神」瑪蓮妮亞也長著一副艾奧尼亞蝶紛飛的翅膀。

所以,艾奧尼亞蝶無疑是對瑪蓮妮亞的隱喻。

3、火星蝶:沒有被燒光的蝴蝶, 能作為火種 。如果前兩種蝶的暗示分別指向一個半神,那麽火星蝶也必然指向一個使命與引火有關的 半神 人物——也就是我們的火種少女梅琳娜。

「可以作為火種」,這已經是非常明顯的暗示了。

這三種蝶不僅暗示著三人的身份,還暗示著三人降生時受的詛咒。既然米凱拉受的詛咒是永遠年幼,瑪蓮妮亞受的詛咒是寄生腐敗,那麽根據暗示,梅琳娜受的詛咒便是 天生受灰滅火焰焚燒

其次,是瑪莉卡以及三人的名字: Marica、Miquella、Malenia、Melina ,在音節上遵循重復中的變化,很符合本作中直系親屬的命名規律:

1、黃金家族:葛孚雷(Godfrey)→葛德文(Godwin)→葛瑞克(Godrick)/葛孚亞(Godfroy),皆為G開頭(地位相當於私生子的惡兆兄弟無算)。

2、拉達岡-蕾娜菈家族:拉達岡(Radagon)→拉塔恩(Radahn)/拉卡德(Rykard)/菈妮(Ranni),皆為R開頭。

可以看出,葛孚雷-瑪莉卡家族、拉達岡-蕾娜菈家族各自擁有一條命名譜系。那麽拉達岡-瑪莉卡家族擁有一套命名譜系是很正常的。 梅琳娜、瑪莉卡、米凱拉、瑪蓮妮亞四人名字的首尾字母都是一致的(M與a),甚至連音節都是一樣長 。這也是梅琳娜乃瑪莉卡-拉達岡之女的一個證據。

除此之外,瑪莉卡與拉達岡的子女中,米凱拉的發色金黃,瑪蓮妮亞的發色火紅,而梅琳娜的發色恰好在金與紅之間,這也是三人聯系密切的暗示;而且梅琳娜會使用黃金樹的恢復禱告、使用黃金戰技,這也是她與黃金樹淵源頗深的證明。

在撿到梅琳娜短刀的房間外,玩家還可以撿到一件看守的衣服:

可以推斷,梅琳娜因為天生的詛咒,從小就被幽禁(巨人火焰是能夠燒毀黃金樹的最危險之物)。當法環破碎的時刻到來時,她被母親派官吏執行了某種殘酷的儀式(應該是行刑殺死她的身體,然後在她分離的靈魂中封入盜來的命定之死)。瑪莉卡贈予了女兒武器、坐騎,隨後將失憶的女兒遠遠放逐,意圖讓她在未來的某個命運牽引的時刻,引導褪色者成為新王。

擊敗黑劍的玩家都知道,瑪利喀斯為了防止命定之死失竊,以野獸的禱告將命定之死藏在了自己的身體內。從梅琳娜左眼的三趾獸爪痕跡來看,她體內的命定之死應當也是由此而來。只不過執行禱告的另有其人,瑪利喀斯不可能知情。

這個結論也同時回答了菈妮為什麽也有一只封閉的眼睛:因為她過去也曾盜走死亡,但那死亡已經被匯出、註入了謀害葛德文的黑刀,所以她眼睛下方的獸爪封印已經解除了。

除此之外,我們也大致可以推測出「準王者」維克的兩個大盧恩中的其中一個是誰的了:失去肉身的梅琳娜同菈妮一樣拋棄了大盧恩(使命是引火的她也不需要大盧恩),而維克找到了這個失落的大盧恩。至於另外一個大盧恩,僅剩的可能是來自黃金家族的葛孚亞,不過這一點缺乏證據支撐。

至於瑪莉卡為何要往梅琳娜體內封入命定之死呢?我們已經難以確切知曉。不過,從梅琳娜發誓追殺成為癲火之王的玩家這一點看,可以認為這是女王防止自己的計劃邁入歧途的保險手段。

睜開宵色眼的梅琳娜

倘若玩家沒有選擇癲火,梅琳娜就會毫不猶豫地獻出生命,引火點燃黃金樹。或許她在與玩家結伴踏上的漫長旅行中見識了交界地的破碎與悲哀,因而理解並認同了自己的使命。

她點燃自己、完成使命前對玩家念誦的詞句:「伴火同進者,終有一天會遇到命定之死」,一層意思是說,點燃火焰大鍋後,玩家通往「黑劍」瑪利喀斯的道路就會隨之明朗;

但還有另一層意思是說給自己聽,或者安慰螢幕前的玩家的:不必悲傷,也不用惋惜,伴隨火焰焚燒而降生的她,生來就是為了這一天的犧牲的。

我一直註視著交界地。心想著,這個世界必須被修復······也認為,必須讓死亡平等降臨。你準備好了嗎? ——梅琳娜·火焰大鍋前

後記 各結局一覽

1、艾爾登之王結局(NE)

(待續)

2、癲火之王結局(BE)

3、星星時代結局(TE)

題外話:【艾爾登法環】用騎士的劍與卡利亞的杖,為交界地灑下『暗月』的光芒吧(Boss戰鬥合集) 個人制作的艾爾登法環剪輯,一首獻給菈妮的月光奏鳴曲。文章看完的讀者老爺可以康康視訊換口味。

作者不更的時間就有相當一部份是跑去打環、錄素材和剪視訊了(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