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年了,各路親戚在奶奶家客廳裏天南地北聊著。
深圳上研究生的弟弟和我躲在裏屋,埋頭刷著手機。
擡起頭活動頸椎的當兒,老弟湊過來苦笑著說,哥,你咋還不談戀愛,你這老不動彈,壓力給到我身上了啊。
我說,你有沒有聽過這樣一個故事,有個年輕人感情不順,找大師開解,大師找來一碗,讓年輕人拿著,往裏倒開水。水滿以後,年輕人尖叫一聲放開了手,碗掉地上,碎了。
老弟很配合地發問道,大師這是何意?
我嘆了口氣說,痛了,就知道放手了。
老弟像是被劫道的搶了救命稻草,有些失落。他說,所以,哥,您這是看破紅塵了?
我慘然笑了笑,接著說,不,故事還沒完。年輕人從懷裏掏出另一只碗,讓大師再試試。這一次,開水從碗裏溢位來,把年輕人的手都燙紅了,但他就是不放手。大師見狀也甚是不解,問年輕人為什麽死活不放手。年輕人回答說,這只碗,是她送給我的。
老弟一臉問號,這樣也行?
「你知道大師最後怎麽評價的嗎?」
「怎麽評價的?」
「舔狗是真的牛逼。」
「不是,你跟奶奶誰的說說,你這情況說自己正談著,也沒毛病吧?」
「站在我的角度想想,你知道我在怕什麽。」
「嗯……你怕她聽到別人的閑話,會覺得尷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