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完結,禁止轉載】
【註:本文bl】
0.
我的男寵是隨時可以幹掉我的大佬。
1.
一開始,他不願意。
他說:「你敢碰我,我就跟你同歸於盡!」
我說:「一套海賊王全集光碟。」
他遲疑了一下,又說:「你就算得到了我的人,也得不到我的心!」
我說:「要的就是你的人。」
於是把他按在床上,打算辦事。
三十秒鐘後,我落荒而逃。
哪有男寵脫了褲子比金主還大的?!
2.
他抱著身體縮在床頭,白皙的小臉上帶了淚痕班班,床上一片狼藉,衣物落了滿地。
我站在門口,冷冷道:「你打算這樣子呆多久?」
他偏過頭,紅著眼睛不說話。
我說:「行了,被子我疊,衣服我洗,可以了吧?給老子起床!」
他開心從床上下來,哼著歌吃早餐去了。
3.
晚上我給他掖了掖被子,把人往懷裏一摟就要睡覺。
他推開我,說:「這樣不對。」
我說:「咋?」
他說:「我是你的男寵,你應該狠狠地撕開我的衣服,然後對我醬醬釀釀。」
我臉一紅。
我對他早有那個想法,只是一直沒下手。
既然這樣,那... ...來就來吧... ...
我欺身上前,扯開他的睡衣。
他假模假樣地掙紮推拒。
然後翻身將我壓在身下。
... ...誒?
4.
他說我不愛他,說我在外面有人。
因為我不跟他同房,對他若有似無的暗示也視若無睹。
他走進書房,似乎是剛洗完澡,水珠順著他濕潤的發梢滴落在精壯的胸肌上,再滑過緊致的小腹,無聲地隱入圍在腰間的浴巾。
他就那樣看著我。
他想要。
我不顧他渴求的眼神,筆記本往胳膊底下一夾就低頭走人。
媽的,跟他睡覺屁股痛。
5.
他是我的高中同學。
上課我們在桌子底下用方格本下五子棋,下課我們一起騎自由車回家。
班花咬著唇,問我能不能送她回去。
我說:「我車技不好,載別人容易摔。」
他說:「上次我車胎破了,你載我回去不是挺穩的嗎?」
我說:「載別人不行,載你可以。」
他:「啊?」
他:「哦... ...」
6.
每次體育課,他都溜去醫務室和我匯合,我們在那裏吹空調,喝碳酸飲料,打牌。
那天他像往常一樣來了。
他沒有帶撲克牌。
他叫了我的名字:「陳小飛。」
「幹嘛?」我擡起頭。
然後他湊了過來。
那是我的初吻。
7.
夜路走多了,總能撞見打劫的。
大學的一個暑假,我和他看完電影回去就中招了。
四個小混混把我們堵在巷子裏,每個人手裏的匕首在路燈下折射著刺眼的橘光。
我將他擋在身後,顫著手去掏錢包:「我有錢,你們要多少我都給。」
他拍拍我的肩,以示安撫,然後越過我徑直走向那四個人。
後來我才知道,他不僅跆拳道黑帶,還體育十項全能。
我身體不好,上不了體育課,他怕我一個人無聊,所以翹課來陪我。
我看著那些倒在地上的混混,目瞪口呆。
他一手打電話報警,一手摟著我走出小巷。
在公安局裏做完筆錄,我註意到他的胳膊上多了個血口子,估計是打架的時候劃傷的。傷口很淺,血早就止住了,可我還是心疼得不行。
他笑笑:「你親我一下就好了。」
於是我當著公安局所有人的面,捧著他的臉給了他一個吻。
睜開眼的時候我僵住了。
聞訊趕來的父母站在門口看著我們。
我腦中閃過無數倫理劇片段,於是馬上抱住他,說:「我們是真愛!別想拆散我和他!」
我媽楞了一下,道:「也沒說要拆散啊... ...」
8.
畢業後我和他一起住。
以前的同學都知道我們的事,看看病弱的我,又看看健壯的他,驚道:「萬一打起來了,他收拾你豈不是跟逮雞崽似的?」
我咳了一聲,羞赧道:「他舍不得。」
... ...除了一些特殊情況。
我在X乎上看到了一個問題:以「我的男寵是隨時可以幹掉我的大佬」為開頭,能寫出什麽樣的故事?
我突然就想起了他,然後興致勃勃地開始打字:
「我的男寵是隨時可以幹掉我的大佬... ...」
他湊了過來,看見了螢幕上那句話,輕笑一聲,把「掉」字刪去。
然後把我拉進房間裏,收拾了一頓。
9.
我跟他吵架了。
他昨天晚上太不節制,我賭氣把自己鎖在房間裏,不和他一起上班。
那天中午他沒有回來。
我等到落日西沈,他還是沒有回來。
這時我接到了醫院打來的電話。
他開車過十字路口時被一輛闖紅燈的卡車撞上了。
出事地點卻不在回家的路上。
我火急火燎打車去醫院,半途中才想起來,那個路口在他的公司和醫院之間。
前一天他告訴我,我哮喘用的氣霧劑快用完了,明天該去醫院取藥。
然後他去了。
車禍發生的時候,我在家裏生悶氣。
10.
昏迷了三天他終於蘇醒,看到我第一句話卻是:「你是誰?」
我胡亂將眼淚擦幹,帶著鼻音惡狠狠道:「老子是包養你的金主!」
事故對他造成腦部淤血,接下來一段時間他會經常記憶錯亂。
我從出生起就帶著疾病,一直是他在照顧我。我時常想,他什麽時候也能依賴一回我呢?
現在他也病了,變得脆弱,愛哭,粘人,事事需要我照顧。
我願望成真,卻一點都高興不起來。
11.
我覺得我是個壞人。
他剛出車禍時,我心裏想的是,只要他沒事,讓我做什麽都可以。
現在他真的沒事,我又開始動歪心思了。
我看著可憐弱小又無助的他,惡向膽邊生,想把他醬醬釀釀,以報復他平時對我醬醬釀釀。
當晚我把他按在床上,準備實施這個不太能過審的計劃。
然後這場惡行以我認慫逃走而告終。
12.
萬萬沒想到,我作死地為他開啟了新世界的大門。
自此,每天晚上他都裝純裝可憐騙我上床,然後順勢幹一些一點都不純的事。
「你他媽... ...輕點... ...」我被他頂得快要靈魂出竅,神誌不清地罵道。
這時候他又要哭,一邊吧嗒吧嗒掉眼淚,委委屈屈地說:「你明明很喜歡。」一邊頂得更用力。
早晨我扶著後腰艱難地走出房間的時候,不禁咬牙切齒想,難不成這小子是裝的?
而他坐在餐桌前喝牛奶,眼睛睜得圓溜溜的,純真無瑕地看著我。
我的一肚子怒氣又憋了回去。
13.
他的手又往我衣服裏伸。
我將其拍開,翻了個身背對他:「不做了不做了,明天還得早起去拿藥。」
他靠了過來,鍥而不舍地撫摸我的腰:「沒關系,我替你去拿... ...」
???
!!!
我猛地回過神,拉開床頭燈的開關,然後在柔和的燈光中瞪著他。
他依舊無辜地眨眨眼。
我冷笑:「別裝了,什麽時候恢復的?」
他轉了轉眼珠子,似是而非道:「可能... ...昨天?」
我再次冷笑。
他說:「上禮拜?上個月?」
我看著他。
我悔,我恨,我痛心疾首。
我的初戀,我的白月光,我的青梅竹馬,那個當初在醫務室青澀地和我接吻的少年郎為什麽會變成這樣?
幽幽地說道:「這段時間,開心嗎?」
他如實說:「開心,我覺得我還可以再被撞一次。」
這句話像一盆涼水將我的火氣淅淅瀝瀝地澆滅。
我抱住他,將臉埋在他的肩頭,悶聲道:「可別,你要是再出事,我真的會崩潰。」
他的手在我的後背一下一下輕拍著,像是在安撫嬰兒。
我說:「仔細想想,那些事情又哪裏有你重要?只要你平平安安的,我就什麽都好... ...」
背上那只手又不安分起來,我聽見他帶著笑意的聲音:「那,再來一次?」
他低下頭,對上了我冰冷的目光。
14.
我發誓,我愛他。
只要他好好的,我做什麽都願意。
15
我鐵青著臉將他趕出去,讓他睡了半個月沙發。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