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論你有沒有抑郁,每個人的人生,都必定有迷惘的,看似是「荒廢人生」的階段。
無論再厲害的人,再牛逼的人,都必定會有這麽一段時間。
這段時間,短則兩三年,長則一輩子。
這是每個人人生必須經歷的迷惘期。
只是有些人一經歷就是一輩子,有些人很快就邁過去而已。
其實這個時期,更準確的不是叫做「迷惘期」。
而是【 自我意識覺醒狂潮 】。
這是每個人的人生必有的階段。哪怕是年少成名的,看似功成名就的人。也會有這個時期。只是早和晚的區別。
也就是說,你是不是一個完整的人,是否擁有完整的靈魂,不是看你的成就和外在條件的,而是看你的內心和精神世界。
有很多看似外在成就厲害的人,其實也沒有挺過【自我意識覺醒狂潮】,所以,他們就中途夭折了,提前中斷了他們傳奇人生。
一個人的靈魂是否完整,人生是否精彩,不在於任何外在成就,而在於他是否挺過了【自我意識覺醒狂潮】。
相對於他們人生成就來說,挺過了自我意識覺醒狂潮,他們的人生才剛剛開始。
因為從這一刻開始,他們開始擁有了真正的自我意識,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麽樣的人生,並且為之努力。
所以,就像吳亦凡一樣,他前半生看似風光,看似精彩和成功,但這些風光,其實都是他的天賦和成長環境,出生背景賦予他的。
他自己根本不知道為什麽走上了這樣的道路,為什麽能成為紅透半邊天的大明星,為什麽自己的人生追求會是這樣子的。
可能,只有當他入獄的時候,一切光環和成就都褪去的時候,他才會去思考,他的人生意義是什麽,他的【自我意識覺醒狂潮】,才真正的到來。
一個人的人生,是從自我意識的覺醒那一刻開始的,不是從出生開始的。
在自我意識沒完全覺醒之前,這個人只是人性、欲望、基因、天賦和環境的載體。
他是一個人,但他也不是「人」。
很多人,可能一輩子也不會經歷【自我意識覺醒狂潮】,就算經歷了,也熬不過去。覺醒不了。
自我意識,對於覺醒了自我意識的人來說,十分重要。但是對於沒覺醒的人來說,可有可無。
你人生的幸福程度,與自我意識覺醒也沒有關系,你厲不厲害,也和這個沒有關系。
也不是所有人,都需要覺醒自我意識。
有時候,在夢中幸福的活著,比清醒的痛苦更幸運。
人生如夢,不是誰都需要清醒的。對於有些人來說,活在美好的夢裏就很好。
但對於少部份人來說,他們不是不想幸福的活在夢裏,而是現實一棒子砸在了他們頭上,將他們狠狠敲醒了。
而且每當他們想麻痹自己,想幸福地睡過去的時候,現實又會給他們沈重的一擊,將他們再次完全敲醒。
從此往復,他們就失去了進入夢鄉,安然入睡的能力。他們只能永遠睜開雙眼,在漫長的黑夜裏孤獨地等待黎明到來。
我的人生就是這樣的過程,很小的時候,就被棒子敲醒了,所以提早進入了【自我意識覺醒狂潮】,提前接受這樣的洗禮。
但這種洗禮,需要我花費很多的時間去渡劫,去消化,去鬥爭。
所以雖然我自我意識是覺醒了,能力和心態也得到了一定鍛煉,但浪費的時間,導致了一些外在的成就上的進展緩慢。
這是我這種人的人生的宿命道路——先修心再修業。
而一些年少成名的人,他們的道路,就是先修業再修心,甚至當遇到人生大劫的時候,沒有機會再修心了。直接在【自我意識覺醒狂潮】中夭折。
例如很多年少成名的天才,比如項羽。
所以,對於很多人來說,抑郁就是抑郁,是一種病,是損耗和拖累。
但對於我來說,只是【自我意識覺醒狂潮】的必經之路而已。
是促成自我意識覺醒的助力,因為每一次自我意識的覺醒,都需要這樣的苦難和痛苦去推動。
所以,其實後來我才發現,我人生中的某段時間,是得過中度躁郁癥的。
因為那時候,我每天心裏都像堵著一口氣,失眠乏力,喪失行動力,覺得人生毫無意義,時而亢奮,時而消沈,出現了很多軀體化癥狀。
但我那時候也沒有任何輕生的念頭,因為我把這股氣,轉化成了憤怒的怨氣,每天早上起來,只想一拳把太陽幹爆。
我告訴自己,自己絕對不能死,死之前好歹做點什麽,讓自己貧乏的人生得到自己的認可。
我可以接受自己生理上有精神疾病,但不能接受心理上有精神疾病,所以我瘋狂給自己洗腦和暗示,調動了所有的主觀能動性,不斷強化對活著的執著。
我可以在大腦結構上輸給這個世界,不能在精神上輸給這個世界。
我可以允許大腦病變,但不能允許精神病變。
我那時候的想法就是,我可以接受自己得抑郁癥,得精神病。
但我不能接受,自己坦然接受自己有病這個事實,並且以此作為消極的借口。
人的精神疾病和心理疾病,躁郁癥和抑郁癥這些,是有一個浮動範圍的。
什麽意思呢?
也就是有些經歷,是無論誰來誰遇上,都必然會抑郁,因為心理疾病的病因,就是極端的情緒和精神打擊。只要你產生過這種極端情緒,就有可能造成大腦生理上病變。
所以,無論再強大的人,遇上了某些事情,都會中度甚至重度抑郁。
而不同的人抑郁的差別在哪呢?
差別就在於心態和認知調節能力,以及生命力的差距。
生命力頑強的人,能夠主動調節自我認知的人,可以從重度抑郁中緩解過來。
而生命力不足的人,可能僅僅經歷導致輕度抑郁的事情,就能發展成中度甚至重度抑郁。
這就是心理疾病的浮動範圍。
我這麽說,不是批判那些有心理疾病的人,而是想說明一個道理。透過調節認知和調節激素,是能影響心理疾病的深重程度的。
中度可以緩解為輕度,輕度可以避免發展成中度甚至重度。
人的主觀能動性,是有很大的調節作用的。
所以,我覺得我沒有重度抑郁的原因,第一是因為我確實沒有經歷過能讓我沒有辦法反抗,就直接重度抑郁的經歷,也就是還不夠慘和沈重,沈重到調節認知和激素也沒有辦法解決的境地。
第二是因為我在不斷調節自己的認知,以及天生擁有抗抑郁體質,也就是分泌的血清素足夠多,能很好維持情緒穩定。
但如果我遇上了一些足夠悲慘的經歷,估計也得重度抑郁歇菜。
所以這就是我的抗抑郁策略,盡可能用運動和行為調節激素,以及調節自己的認知,避免陷入情緒漩渦,被情緒裹挾,讓自己的認知變弱。
所以,我刻意將情緒和認知切割了。
在腦海裏瘋狂調動那個理性之聲,提醒自己。
所有難過壓抑的情緒,都是生理現象,而非心理現象。和肌肉疼痛沒有區別。感知它,熬過去就好了。
我不允許情緒去直接影響和改變我的認知,而是把影響降到了最小化。
因為那時候我就有一種本能的直覺,如果我屈服於這種情緒,覺得我抑郁癥就應該怎麽樣怎麽樣,影響了自己認知,那我一定會陷得更深。
所以我一直告訴自己的是,我生理上抑郁了,但我的心理沒有抑郁。
我還能掌控自己的認知和精神能量,去將生理抑郁的影響降到最小化。
而生理抑郁,很多情況是是激素紊亂造成的。所以,我只需要做一些調節激素的行為就行了。
所以,很多時候,我難受壓抑的時候,想的不是,「我得了抑郁癥,我要死了,我難過傷心我要赴死」。
我想的是,「草尼瑪,老子要打爆這個世界,誰讓我抑郁,傷害了我,我就要殺了誰。」
寧要我負天下人,莫要天下人負我。
寧願發瘋外耗別人,也不能精神內耗自己。
我只想活著,為了活著,我可以變得邪惡。我才不要抑郁地弱小地死去。我寧願強大的邪惡的活著。
我對生有一種與生俱來的執念和渴望。
活著,就是我的本能。
為了這種本能,我願意做出任何形式上的改變,除非真的找到我願意赴死的理由,我才會心甘情願赴死。或許是為了理想,或許是為了某個深愛的人。
我絕對不允許,自己因為抑郁,被別人傷害這種操蛋的理由就死去。
所以,我一直覺得,我沒有重度抑郁的原因,大部份是我的經歷沒有這麽悲慘,還有一部份原因,是因為我將抑郁的情緒,轉化為了我的戾氣。
因為我知道,任何能量都是可以轉化的,抑郁這種情緒上的能量也一樣,所以,我將它們轉化為了憤怒。
我人生中最精華的三個字,我覺得可以刻在我座右銘上的三個字。
可能就是「 草你媽 」。
這很好的表達了我對這世界的憤怒,對那些我看不慣的,傷害我的人的憤怒。
因為當我受到傷害,我不會懦弱地想著去死,而是真的會操那些傷害我的人的媽。順帶把他們也操了。
如果操不到,那我就認命。
原諒我這麽粗俗,但這就是我活著的方式。
所以,我這種人,是永遠不可能因為抑郁,精神疾病而求死的。
我還不想死。就算死,也會拉兩個我討厭的人墊背,他們應該祈禱的,就是不要出現在被我討厭的名單之上。
所以,你覺得抑郁癥是荒廢時間嗎?
可能只是觸發你的【自我意識覺醒狂潮】的契機而已,或許你就是那個天選之人,生來就要遭受磨練呢?
那不是荒廢,而是宿命的挑戰和歷練。是你人生的必經之路。
有自己的自我意識,是多麽酷的一件事情呀。
真他媽的太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