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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分開一個借口就夠了,他給秘書腿部貼創可貼,我們分了

2024-12-13心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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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一起7周年,

我來公司給他送車,看見他半跪著給秘書腿部傷口貼創可貼。

他接過車鑰匙就要送秘書回家。

「快點,不然一會傷口都愈合了。」

他說我沒人性。

可你似乎忘了,除了老板,你還 是一個男朋友。

1

我在家正埋頭於畫作的初稿,

池澤南的電話如同狂風暴雨打過來。

由於久未提筆,屋內被我堆滿了廢紙和畫具,站腳的地方都沒有了。

我小心翼翼地繞過滿地的狼藉,拿起手機。

螢幕亮起,是池澤南的視訊通話。

他本就緊鎖的眉頭,在瞥見我的裝扮和背後的畫布後,更是皺成了川。

「還在搗鼓那些破畫?不是說放棄了嗎?我又不是養不起你,非得把家弄得像個戰場你才甘心?」

「池澤南,記得我們初遇時……」

「我沒空陪你追憶往昔,十五分鐘後,把停在家裏的車開到公司來,我急用。」

我剛想開口,他那冰冷的聲音又再度響起。

「換身幹凈的衣服,我不想看到你身上沾滿顏料的樣子。」

話畢,通話便戛然而止。

這兩年,他的公司如日中天,與我的相處模式也愈發像上司對下屬。

只是發號施令。

起初,我因他歸家次數驟減而鬧過別扭,他耐心地向我解釋。

「有真,你明白的,這個公司是我的全部,為了我們的未來,你再忍一忍,好嗎?」

望著他因熬夜工作而布滿血絲的雙眼,我心中不由自主地湧起一股歉疚。

他創業路上我無能為力,但至少不應再成為他的累贅。

後來,我愈發乖巧、體貼,可我們之間的共同話題卻越來越少,這個家漸漸變成了旅館。

去年他生日那天,我在家中守候了一整天,最終還是撥通了他的電話。

「餵,怎麽了?」他的聲音透露出一絲疲憊,仿佛剛經歷了一場激戰。

「今天是你生日啊,早上給你發的訊息,你沒看到嗎?」

「哦,忙忘了,還在加班呢,一堆爛攤子,今晚不回去了,你早點睡吧。」

池澤南的語氣平靜無波,沒有絲毫情緒起伏。

我沈默了片刻,沒察覺到任何異樣,或許是我多慮了吧,我這樣勸慰自己。

「回來時給我帶一份芒果麵包吧……」

我稍作停頓,還是忍不住加了一句:「可以嗎?」

「好。」電話那頭傳來漫不經心的回應。

然而,我是在清晨收到的麵包,因為他徹夜未歸。

看著桌上的麵包,我心中五味雜陳。

咬了一口,我的嘴唇仿佛被火燎過一般,開始腫脹發癢。

瞥見麵包中那團黃色的餡料,我恍然大悟,這不是芒果餡,而是鳳梨。

而我對鳳梨,過敏。

2

在前往醫院的出租車上,我滿心困惑,思緒紛飛。

我們為什麽非變成這樣,仿佛彼此在對方生活中已變得可有可無。

離開醫院,當我第五次撥通他的電話卻仍是忙線時,我決定直奔他的公司。

然而,當我看到會議室裏人頭攢動,我的怒火瞬間熄滅了大半。

「有真?你怎麽來了?出什麽事了?」

別問我了!

我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是怎麽了,這段時間我總是心神不寧。

總感覺池澤南在逐漸遠離我,可明明他就站在我眼前,緊握著我的手,眼神中滿是憂慮。

「池澤南……」

「怎麽了?」

「我想你了。」良久,我才鼓起勇氣,低聲說出了這句話。

那天晚上,他帶我去了全城最昂貴的餐廳用餐,似乎是在安撫我。

這些年來,他總是用這種方式來給我他所謂的安全感。

若我與他計較這些,反而顯得我矯情、不可理喻。

但現在,我似乎已經明白了那些若即若離、患得患失的感覺從何而來。

我換上了一身整潔的衣裳,再次來到了他的公司。

這是自那次之後,我第二次踏入池澤南的公司。

這次並不如上次那般順利,前台要求我進行登記。

我不願打擾他,便沒有讓前台通知,登記完資訊後,直接乘坐電梯前往頂層。

池澤南喜靜,這一層通常只有他和秘書兩人。

電梯門緩緩開啟,原本應該迎接我的秘書卻不見蹤影。

我並沒有多想,大公司業務繁忙,秘書偶爾不在也是正常的。

然而,當我走到辦公室門前時,因為我喜歡透明的設計。

池澤南的辦公室也是半透明的格局,讓我一眼就能看到裏面的情景。

我驚愕地發現,一向愛幹凈的池澤南此刻正單膝跪地,為一個女人貼著創口貼。

從她的著裝來看,應該就是池澤南經常提起的沈音,他的秘書。

沈音皮膚白嫩,五官精致,如同一朵小白花,讓人見了就心生憐愛,此刻更是楚楚動人。

我註視著池澤南小心翼翼地幫沈音貼上創口貼,位置在她的右腿膝蓋處。

貼完後,他擡頭看向沈音,那女孩臉上的嬌羞比任何言語都要明顯。

此刻我的心情無比復雜,五味雜陳。

我既希望他們能有更親密的舉動,又害怕他們真的親近起來。

想起之前我切菜時不慎割傷手,他當時嘲笑我的話還歷歷在目。

「喲,看來咱們的大畫家拿畫筆的手,卻拿不了廚房的刀啊。」

3

最終,我還是在恰當的時機輕咳一聲,打破了他們之間那微妙的氛圍。

「你怎麽會在這裏?」

他似乎並未察覺,自己此刻的行為對於一個丈夫而言,是多麽的不妥。

反而質問我為何會出現在這裏,仿佛我只是一個被召之即來、揮之即去的送車工具。

「怎麽?我不能來嗎?」我若無其事地走向老板椅,坦然坐下。

我明顯察覺到池澤南的手握緊又松開,這是他煩躁時的習慣動作。

沈音倒是很識趣,起身向池澤南示意出去。

但我心中卻充滿疑惑,明明只是一個創口貼就能解決的問題,她為何表現得像是受了多大的傷害。

果然,池澤南立刻上前扶住了她搖搖欲墜的身子,語氣中滿是心疼。

「你回去休息一下吧,這不算你請假。」

我忍不住笑出聲來。

池澤南責備地回頭瞪了我一眼。

「你快去吧,再拖下去傷口都要愈合了。」

「有真,你怎麽能這麽說呢,她都出血了,你沒看到嗎?」

我揉了揉太陽穴,沒有看他一眼。

「你那麽體貼,幹脆直接送她回家吧。」

池澤南還未開口,沈音便連忙擺手,用嬌滴滴的聲音說道:

「不用了,池總,我自己可以的,十分鐘就走到家了。」

「走?你這樣怎麽能走回去,正好我的車在公司,我開車送你。」

他轉向我,伸手索要車鑰匙。

「池澤南,你打了五六個電話催我送車過來,就是為了送你的小秘書?」

「你說話怎麽這麽難聽?她是我公司的員工,又是我的貼身秘書,我當然應該多照顧她一些。」

我將車鑰匙遞給他,他什麽也沒說,轉頭便扶著沈音離開了。

老板真的可以如此照顧員工嗎?

他是否對每個員工都如此關懷備至?

難怪他每天都忙到很晚才回家,如果他對每個人都這麽照顧,恐怕早就累垮了吧。

我並非愚蠢之人,我清楚我和池澤南之間已經出現了裂痕。

沈音的存在是其中一個原因,但更多的是我們兩人之間的問題。

我們早該坐下來好好談談。

七年的時光,七年的感情,並非那麽容易就能看透、放下的。

4

我沒想到,我還沒去找沈音的麻煩,她先主動出擊,來加我的社交號。

不知道她要搞什麽幺蛾子,不過知己知彼也挺好,更何況我沒理由拒絕和害怕她。

點了「同意」,立刻去翻看她的朋友圈,僅三天可見。

很巧,她昨天剛發了一條邀請大家來參加她生日聚會的朋友圈。

日期就是今晚。

在看到這條訊息的瞬間,我沒有絲毫猶豫,給池澤南發了條簡訊。

「找到一家很好吃的餐廳,晚上一起,我定好了。」

也許是因為我很久說話沒有那麽不容拒絕,他大概一分鐘後就回復了一個「好」字。

看來他不知道晚上是沈音的生日,還是說他真得只是像他說的那樣,只是老板員工的關系。

我不準備糾結這些,七年的感情,我也不希望外界的一點風吹草動,就可以讓我們的感情破裂。

我還是選擇了給他一次機會,僅有一次。

因為是工作日,餐廳裏的人不算多,服務生上來迎我。

我選擇了靠街邊的位置坐,這是落地窗,看著敞亮。

「這份雙人套餐,半小時後開始做就可以。」

「好的。」

我沒想到自己此刻會那麽心煩意亂,連看選單的心情都沒有。

大概是因為今晚說是吃飯,實際是我和池澤南之間最後的堡壘。

我看了眼手機,19點,毫無動靜。

按之前的約會來看,他總會晚半小時。

服務員詢問我需不要要上菜,我才意識到已經過去四十分鐘了。

看來我今晚要吃撐了,我正準備開頭,門口想起鈴鐺聲。

「歡迎光臨!」

他來了。

「下次來晚,你可以先吃,不用等我。」

這是池澤南坐下來第一句話。

「好。」

池澤南習慣性的將我的牛排拿過去,開始切塊。

整齊切好後,再遞給我,繼續切自己的。

「怎麽不吃?不餓嗎?」池澤南吃完一口牛排,看向我。

「我們好久沒這樣面對面吃飯了。」我柔聲道。

「是嗎?」

池澤南夾起一片烤腸,放進我盤裏,又繼續吃起來。

我還準備說些什麽,被一通電話打斷。

「怎麽了?」池澤南眉頭皺起來,繼續道:「我沒看見。」

「好,知道了。」

掛完電話,池澤南看著面前豐盛的菜肴,糾結了一瞬,還是帶著歉意地看向我。

「有真,我可能......」

「去吧。」我微笑著。

「嗯......好,下次給你補回來。」說完,他就迫不及待地拿起身後的外套,朝門口走去。

又是一陣鈴鐺聲。

我看著盤裏切好的牛排,忽地眼前一片朦朧。

5

半小時後,我摸了摸圓潤的肚子。

「果然,還是吃撐了。」

這時,手機響起提示音,是沈音發朋友圈了。

面對男友的曖昧物件加我,我還是不免世俗地做了大部份人都會做的小動作。

【誰家老板隨叫隨到啊,哦,原來是我家的。】

【為了祝我生日快樂,放了「別人」的鴿子,太太太受寵若驚啦!】

底下的配圖是沈音的自拍和身後池澤南不露臉的側身照。

加著引號的「別人」,很明顯她知道今天晚上池澤南要和我吃飯。

所以,她才要提前加上我的社交號。

為的就是這一刻。

她想告訴我,在池澤南眼裏,我這個七年的正牌女友比不過她一個剛來一年半的小秘書。

她想讓我和池澤南鬧,鬧得越難看越好,這樣池澤南就會發覺,自己的女朋友是個怎樣不可理喻的瘋子。

而她沈音,又是多麽善解人意,溫婉可人。

我深呼一口氣,拿起手機,撥通號碼。

「呦,大畫家一個月沒聯系我了,怎麽想起我來了?」

聽筒對面的女人,還是一如既往地嘴毒。

可我知道,在我受挫的時候,只有她會義無反顧地撐起我。

「媽,他喜歡上別人了,我要和他分手了。」我盡量讓自己的語氣聽起來平靜。

對面安靜了十秒。

我耐心地等著。

「許有真,怎麽也走上我的後路了,不是說,他愛慘了你嗎?就這麽愛的?從大學到社會,七年的感情,就這麽說散就散了?」

「我說,他喜歡上別人了。」我壓抑著情緒。

對面安靜了幾秒,語氣開始平緩。

「你簽的不是他的公司嗎?現在你去辭職,他能......」

「他管不著我,我的合約特殊,先走就走。」

「漂亮!還不算傻!」我媽大笑出聲。

「我怎麽說,也是大律師的女兒。」我用盡最後一點力氣,逗她開心。

「別想著逗我笑了,趕緊收拾收拾回家!畢業本來就不想你去那麽遠的地方工作,現在好了......」

「欸,不說這個了,坐最早的飛機,飛回來!我報銷!」

「好。」我的聲音終於出現了一絲裂縫。

收拾行李的時候,我才發現,原來這個住了三年的家,需要帶走的東西,只夠裝滿了一個24寸的行李箱。

飛機起飛前,我給池澤南發完簡訊後,將手機開啟了飛航模式。

【池澤南,我們的戀愛關系結束了。】

6

下了飛機,回到家的時候,已經是後半夜了。

我站在家門口,努力讓自己清醒起來,開始翻包找家門鑰匙。

上次回家還是過年,這次回來的又著急,我已經忘記自己到底有沒有裝鑰匙。

太晚了,我又不想敲門打擾我媽,她明早還得上班,就在我準備去附近的酒店對付一宿的時候,門從裏面開啟了。

「站外面半天也不進來?又沒帶鑰匙?什麽記性,快進屋!」

我媽一伸手,奪過我手裏的行李箱,將我一把推進屋裏。

「你怎麽還沒睡覺?」

「我又不傻,看航班就知道你會幾點回來,還好提前瞇了一會兒,床給你收拾好了,我先去睡了,明個一早還有案子。」

「快去吧,媽。」

「切,肉麻。」

喊個媽,怎麽就肉麻了,這女人又腦補了吧。

不過,我真得好愛她,這個嘴毒豆腐心的女人。

好久沒體會睡到日上三竿是什麽感覺了,之前因為池澤南的公司剛成立,除了我還有很多校友來幫忙,整日忙得焦頭爛額的,三餐都不規律。

我的胃病也是那時候開始的。

後來,公司發展好了,不需要我每天直播了,招了許多新人。

我就負責輔導新人前期學習,不是很忙,但都是上午工作,也很難說懶覺。

還是在家舒服啊。

結果,好像只能做做美夢了。

因為,嘴毒鐵塊心的許女士給我找了一份美術老師的工作。

「許女士,我是因為失戀才回來的,您是知道的吧?」

「知道啊。」許女士坐在飯桌上,吃了一口綠葉菜。

「那您就不能大發慈悲一下,讓我休息兩三天?」我挑眉。

「不能,你不知道什麽叫越躺越廢嗎?你現在要想重回以前的精氣神,必須過得比你以前還要充實!才能忘卻那些糟心事,擁抱美好的未來!」

許女士越說越激動,又喝了一大碗綠葉湯。

怎麽著,今天這一桌子的菜,是在提醒我什麽呢?

7

最後,我還是妥協了。

「你去上班,除了人家給你開的薪資,我再給你開一份。」

「成交!」

畢竟,誰會跟錢過不去啊。

上課時間是下午三點,授課物件是一群小學生,據許女士說是她很好的朋友開的美術興趣班,授課物件的年紀6歲到無上限。

而我負責的課程是類似於開發小朋友們的美商,簡單來說就是美術啟蒙。

雖然不是主動想上課的,但教書育人不能馬虎,昨晚還是廢寢忘食地備了些課。

信心滿滿地走進教室。

「小朋友們好,我是你們新來的美術老師,許.......」

「哈哈哈哈——」

「還給我!那是我的畫筆!」

「啊!不要畫我的本子!」

「我討厭你!」

我看著眼前一片混亂又嘈雜的場面,我被硬控了半分鐘。

「同學們,快做好,老師要上課啦。」反應過來後,我夾著嗓子,耐心管理著。

「哈哈哈——」

「劉帥!」

我的聲音像小石子投進大海,沒有什麽卵用。

「上課了!」我最終還是選擇了,自己最討厭的,但很有效的管理紀律的方式。

拍桌子加大聲喊。

十幾位小朋友終於坐正,看向了我。

「新老師!」

「新老師好!」

搞半天,才發現我的存在啊,太挫敗了!

我發誓這節課,一定要開發他們至少百分之一的美商!

「也沒人告訴我,教小朋友這麽累啊!」

終於下課了,我看著一個個笑得天真燦爛的小朋友被家長接走,不禁發出感嘆。

「六七歲的小孩子,正是最難管,也是最好動的時候。」

我看向說話的人,是個和我年紀相仿的男人。

再準確點說,睫毛可以當雨傘,鼻子可以當滑滑梯,骨相極佳的一米八幾的俊美男人。

「辛苦了,許老師。」他朝我遞過來一瓶水。

「啊,謝謝。」我接過後,還是將內心的疑惑,問了出來:「請問,您是?」

「不好意思,忘自我介紹了,我是這所美術興趣班的校長,宋彥河。」

「啊?」我驚訝出聲。

「這麽不敢相信嗎?」宋彥河尷尬地笑了笑。

「不是不是,是我失禮了,只是我媽說和校長是好朋友,我以為......」我有些不好意思說下去。

「你以為是個大叔或者大爺?」他接過話頭。

我尷尬又不失禮貌地笑笑。

宋彥河低頭看了眼手表。

「晚飯時間到了,要一起嗎?」

「正好,和你講講,我和許阿姨怎麽認識的,也就是你媽媽,可以嗎?」

既然是媽媽的好朋友,還是這興趣班的校長,早晚也是要熟悉的。

「好。」我點頭。

8

宋彥河給我推薦了幾家飯店,都很符合我的口味。

最後挑了一家最近的。

等餐的空隙,宋彥河給我講起和許女士認識的契機。

宋彥河是一年前回國後,先開設的工作室,大量接稿後,身體有點吃不消。

後來拒絕了一大半的訂單後,開辦了這家美術興趣班。

為了讓更多的人了解美術,也是為了讓那些想學美術的人有處可學。

而我媽就是第一批學生。

「你說我媽來找你學美術?」聽到這,我沒忍住開口詢問。

「是啊,阿姨上手很快,一開始還會把女兒的畫作拿給我看,問我那些畫,在表達什麽意思,現在想來,應該是你媽媽為了更了解你,才來學的。」

「你媽媽很想靠近你的世界。」

宋彥河說這些話的時候,不是那種「看,你媽媽多愛你,你要更愛你媽媽,多陪陪她」的說教感。

而是像是一個小精靈,將自己在森林裏的所看所感,告訴了第一個發現他的人類。

「那後面呢?她就一直在你這學到現在?」我壓住內心無數個問題,只問出了最簡單的那個。

「許姐很忙,每天都有案子要處理,我把大班的課表發她,她有時間才會來,平均下來,算是一個月兩三回吧。」

「那能學會什麽……」我下意識嘟囔著。

結果,一擡頭對上宋彥河含笑的臉龐,連忙解釋。

「我不是說你教學能力不好的意思……」

「我沒這樣想,不過確實可以讓許小姐鑒賞一下本人的教學資質,看看有沒有能力教許小姐的母親。」

他笑的更甚,勾人心魄。

此刻我感覺自己的臉頰滾燙。

「您太擡舉我了,還有別喊我許小姐,我叫許有真。」

「許有真。」

「嗯。」

「有真。」

「嗯……嗯?」

9

菜上齊了。

我和宋彥河之間的氣氛,因為剛剛的一句「有真」變得有點奇怪。

倒不是不能這樣喊,只是第一次有男生這些喊我。

連池澤南在最動情的時候,也只喚我有真。

我好像開始明白,為什麽很多情侶之間會有專屬的稱謂。

那其實是對彼此之間感情和身份的一種繫結。

看,現在只有我一個人能這樣喊你。

「怎麽不吃?不合胃口?重新點……」

宋彥河問道。

「沒,我就是分手了,情緒……」

啊!我怎麽說出來了?

「我知道。」

「啊?你怎麽……我媽那個大嘴巴……」我欲哭無淚。

許女士!家醜不可外揚不知道嗎?

還是在一個那麽帥氣的男人面前,交代自己女兒被人綠了……

我沒臉了,一路上塑造的人設都崩塌了。

「你不用那麽緊張,我不是八卦的人,感情這種事,很難說清,對得起自己的良心,管別人怎麽看呢。」

宋彥河這個男人,好像跟我以往見過的男人都不一樣。

他好像跟我很同頻。

這對於剛剛分手的我來說,不是什麽好訊號。

吃完飯,宋彥河說送我回家。

離得近走著就回去了,有人陪著散散步也挺好,尤其還是個人品不錯的帥哥,我沒拒絕。

「我怎麽感覺,跟你聊天很舒服……」並肩無言走了一分鐘後,我先開了口。

「說明我人好?」宋彥河打趣道。

「這是基礎。」

「那基礎之上是什麽?」我們倆默契地都不再往前走。

他在等我的答案,而我還在記憶裏努力尋找著些什麽。

「許有真!」

一道刺耳又再熟悉不過的聲音從身後傳來。

10

我認出是池澤南,還沒來得及反應他怎麽會出現在這。

只見他兩步並做一步,氣勢洶洶地朝宋彥河走來。

當我意識到不對勁的時候,他倆已經抱作一團,躺在地上了。

電視劇裏的情節,突然在我面前上演,我一時間束手無措。

這也不好上手拉架,我只好大聲喊。

「池澤南!你現在在這發什麽瘋!」

「他是我媽媽的美術老師!」

聽到這,池澤南明顯猶豫了,給了宋彥河機會,一把將他制服。

「你不講武德!」

「你從背後偷襲,你很有道德?」說完,宋彥河朝旁邊吐了一口血。

我連忙推開池澤南,扶起宋彥河。

「打車去醫院,走。」

宋彥河挽著我的胳膊,往前走。

池澤南扶著腰,追上來,拉住我的手腕。

「你男朋友還在這呢,你就和別的男人摟摟抱抱?什麽你 媽的美術老師,你倆什麽時候勾搭上的!就是因為他,你才要跟我分手的吧!」

池澤南這人長得算是耐看型的,以前談戀愛的時候,時間越長,我越覺得他帥氣逼人。

可此刻,路燈照射下的他嘴角歪歪斜斜,整個人籠罩在詭異的土黃色下。

被這樣的他觸碰,讓我覺得惡心。

我甩開他的胳膊:「我們已經分手了,我和誰在一起都與你無關,怎麽來的怎麽回去,我不想看到你。」

我拉著宋彥河上了一輛出租車,往醫院去。

醫院裏,面對臉上貼了兩塊紗布,嘴角瘀血的宋彥河,我窘迫地站在一旁,不知道該說些什麽。

「你是準備一直這樣站著嗎?」

我看向坐著的宋彥河,小聲地說。

「對不起,是因為我,你才受傷的……」

「不是因為你,不要什麽事都往自己身上攬。」

他的聲音有點悶悶的,好像不太開心,不過任誰無緣無故被打都會有情緒吧。

「這個月的代課費,我不要了……」

「許有真。」

宋彥河第一次用這種語氣喊我的名字,他真得生氣了。

「我只是想表達我的歉意……」

「那就不要把我當外人。」

「可我們不是才認識……」

「我們早就認識了,只是你忘記了,許有真,你忘記我了……」

宋彥河的聲音有些顫抖。

宋彥河……彥河……

「彥河哥哥……」

我從回憶裏回過神,自然而然地喚出那聲親切的稱謂。

宋彥河猛地站起身,將我禁錮在白墻與他的身體之間。

沒有一絲侵略性,只有溫暖、脆弱和小心翼翼。

11

爸媽沒離婚之前,我和宋彥河是樓上樓下的鄰居。

他爸媽忙,宋彥河經常一個人,有時候我就會喊他下樓一起玩。

一開始他不願意來,時間長了,我也不喊了。

直到,有次他主動下樓,站在一邊看我們玩沙子。

當時小不懂,現在想想其實是他看到我用沙子畫的畫了,他感興趣。

果然,興趣要從娃娃抓起。

他說他也喜歡畫畫,可以他爸媽說那些只能當興趣,不能當飯吃。

「什麽工作都不能當飯吃,不能亂吃東西,會拉肚子的。」

「你知道,當時聽到你說這話的時候,我多努力憋笑嘛?」宋彥河和我並肩坐在公園的長椅上,看著我笑道。

「我當時也就五歲吧,童言無忌。」我不好意思道。

身份說開了,我有種成年人玩蹺蹺板被熟人看到的羞恥感。

原來,宋彥河就是那時候的鄰居哥哥。

我起身準備回去。

「你知道嘛,你跟許姐離開的那天,我有去找你,可還是沒趕上。」

宋彥河的聲音傳來。

「找我做什麽?」我轉身看他。

「想謝謝你。」

「謝我?」

「謝謝你鼓勵我,讓我在心裏種下一顆名為「美術」的種子。」

長椅旁豎立著的路燈,撒著光粒。

宋彥河就這樣深情的望著我,再傻,我也看出來,那雙眼睛正在告白。

小雨淅瀝瀝下了起來,光粒變成光線。

宋彥河起身脫下外套,走到我身邊,蓋在我倆的頭頂。

「送你回家。」

12

宋彥河將我送到樓梯口,揮手告別。

看著他離開的背影,我的內心莫名地湧上一股暖流。

這股暖流,在開門的瞬間變成一座冰山。

「你怎麽在我家?」

池澤南坐在客廳沙發正看著電視,吃著果盤。

顯然是我媽招待的。

「八點十五。」池澤南看了眼墻上的掛鐘,又用審視地眼神看向我。

「就他那點小傷口,去趟醫院需要這麽久嗎?你們又幹嘛去了?」

「我先不說你私闖民宅的事,你什麽身份,上來就質問我?你和沈音在辦公室你儂我儂,摸大腿的時候,怎麽不質問質問自己呢?」

「你胡說八道什麽!」池澤南臉刷地一下紅了,心虛地朝我媽的房間掃了一眼。

「你別打岔,我還沒罵完呢!」我將手提包對準他的臉砸了過去。

打人不打臉,宋彥河真是心善,這家夥的臉上一點傷痕都沒有。

可池澤南這垃圾,竟往他臉上招呼。

「你不管不顧地打別人,還要我給你善後,沈音那妮子,在朋友圈上躥下跳的宣示主權,我可是一根手指頭都沒碰她。」

「我這可都是有證據的,我跟宋彥河在我回家之前,我都不知道他那號人物,你跟沈音眉來眼去的至少有大半年了吧!」

「池澤南,你裝什麽癡情專一呢,你來抓我的把柄前,是覺得自己的屁股擦的很幹凈嗎?」

一通輸出,我感覺一直以來悶著的胸口都舒暢了。

「許有真!你說話別太難聽!」池澤南有些跳腳,指著我,但又顧及我媽還在屋裏,不敢吼我。

「趕緊離開我家,還吃果盤?再來騷擾我和我媽,讓你吃牢飯!」

「許有真,你真雙標,你只說我和沈音,你和那美術老師,真一點事沒有?你什麽時候讓除了我之外的男的碰過……」

啪!

池澤南的左臉瞬間紅腫。

看出來了,這人臉上不帶點東西走,難受。

池澤南不可置信地摸了下左臉:「你現在是為了別的男人打我嗎?」

神經!

「真是跟你說不通,趕緊走,你是想我媽出來送你走嗎?」

「有真,你是不是忘了,你和我的公司簽了合約的,沒記錯的話都是十年吧,你走不了。」池澤南好像是終於抓住了我的什麽把柄一樣,眼神都開始自信起來。

13

我笑出了聲,神情不屑道:

「池澤南,我原本只是覺得你是七年的感情膩了,但我自己送出去的心,就活該任人處置,現在我才明白,是我根本就沒看清過你。」

「你,一直都是個自私狂妄又雙標的爛人。」我看著他的眼睛,一字一句說道。

「那又如何,我管不了這麽多,你想怎麽想我就怎麽想,我只要你回到我身邊!」

池澤南走上前,拉我的手,想將我摟入懷中。

以前這個動作,是最能使我安心的,可現在我沒有絲毫猶豫,大力推開他。

「別碰我!」我厭煩道。

「我現在和你沒有任何關系,不論是愛情還是工作,合約的事,你大概是忘了,當初公司剛成立,我是你的第一位員工,你給我的福利,是隨時可以以任何理由和公司解約,甚至不用通知你。」

過去的回旋鏢終是紮在了他的心上。

他好像這一刻,才切切實實地感受到,我們曾經有多麽相愛過。

「有真,我錯了,原諒我這一次,沈音是合作商的千金,她非要來我公司實習,我才不得已照顧她的,你知道的,現在做生意有多難,我要讓他們開心,他們才會投資,我才能賺錢養你啊,有真,我是為了你才這樣的......」

池澤南死死地抓住我的手腕,我奮力掙脫不開,就在我準備踢腿給他致命一擊的時候,許女士來了。

「我是真忍不了了,許有真,就這樣一個貨色,收拾半天了,還攆不走?非得逼我出來嗎?」

我尷尬地笑笑。

池澤南看到我媽出來,自知醜態百出,手上卸了力。

我趁機甩開他的手,往我媽身邊走。

「沒事,快趕走了,你回去睡覺。」

「等不了一點。」我媽略顯煩躁。

「你和我女兒的事,我是聽得明明白白的,以為你是良心發現來道歉的,我才洗水果開電視讓你等著,搞半天,你是來潑臟水,撩騷夠了回來求原諒來的,你是忘了有真的老媽我是什麽職業了吧?再敢騷擾她,信不信我讓你那小破公司倒閉!還賺錢養我女兒,她有我呢,你趕緊給我滾!」

我去。

不愧是律師,許女士的嘴皮子比我強多了。

池澤南狼狽離開後,我和許女士相依在沙發上,吃著果盤,敞開心扉聊了一夜。

我知道媽媽多學一門興趣,會給生活增添樂趣,可我更希望她是真心喜歡,而不是為了誰。

如果她想走進我的世界,我隨時歡迎。

14

新生活新氣象。

新的一天,還是得去上班,畢竟說出去的話,收不回來。

突然慶幸自己只說了用一個月輔導費抵扣。

話說,今天的課堂紀律好的出奇,小朋友們一個個笑的也是格外的燦爛。

如果不是因為他們年紀小,我真會懷疑,他們是幹了什麽「壞事」。

下課鈴聲響起。

我這還沒出班呢,宋彥河就帶著我媽出現在班級門口,兩個人一左一右拿著彩帶筒對著我的方向按了下去。

砰——

「哇——」

「好好看!」

「許老師生日快樂!」

「閨女,生日快樂!」

彩帶一點點落下,身邊響起無數的祝福語,這一刻我仿佛被泡在童話世界裏。

宋彥河端著芒果蛋糕向我走來。

「有真,生日快樂。」

切蛋糕的時候,宋彥河小心翼翼靠近我:「還夠分我一塊的嗎?」

「夠的,你買這麽大一個。」

我繼續切著蛋糕。

「那你的心呢?」

我被逗笑:「我的心?就像這塊蛋糕。」

宋彥河慌張道:「四分五裂?」

旁邊吃著蛋糕的小女孩說道:「像蛋糕?那不是很甜的意思嘛,我說得對嗎,許老師」

「對,再獎勵你一塊蛋糕。」我將手裏的蛋糕遞過去。

「那我呢?」

「你沒猜對啊。」

「許老師,再給一次機會......」

「叫有真。」

宋彥河只呆楞了一瞬,下一秒一把將我摟在懷裏。

身邊響起嬉笑和歡呼聲。

(故事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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